晟世青风 作者:耳雅

    人过去！”

    “是！”几个影卫分头行动了起来。

    蒋青走到那棵树边，用块帕子抱着那两根袖箭拔了出来，拿到眼前端详了下，对敖晟说，“有样的印记。”

    敖晟看了眼，沉默不语，道，“去看看吧……还以为他们只想杀我们，没想还想行刺虎王他们……究竟什么目的？”

    蒋青收起袖箭，跟着敖晟起往西走，赶到了虎王和野垅旗那里。

    野垅旗在旁，脸色难看，地上钉着具死尸，太医正在给虎王去毒，就见他用把小刀给虎王将伤口周围的肉都剔下来，虎王满头的汗珠，咬着牙忍耐。

    蒋青走过去，见地上是样的具尸体，只是这尸体差不都快烂成白骨了，有些不解，问，“这些尸体是哪儿来的？”

    “夫子。”急匆匆带着季思和叶无归跑进来的文达小声回复蒋青，“这围场后面，是个乱葬坑，宫中的人若是死了没人认领，般都埋在那里，有好些也会被野兽掏出来吃掉。”

    蒋青点点头，看敖晟。

    敖晟低着头盯着两具还在动的死尸寻思了会儿，抬眼看旁的野垅旗，挑起嘴角笑，“野垅旗，你的反应有些反常啊。”

    野垅旗显然正在想心思，听到敖晟叫他，微微愣，抬起头来看敖晟。

    “以你的为人，早就该喊起来了，说是我诚心在这儿设下的陷阱，要害死你和虎王。”敖晟淡淡笑，“怎么突然宽厚起来了？”

    野垅旗脸都气白了，道，“我野垅旗可不是不明是非的小人！”

    叶无归看了看他，问，“那么说，你的确是知道什么？”

    “之前皇城之中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季思道，“你俩来就怪事连连，究竟怎么回事？”

    野垅旗看了看众人，最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知道，这些人不是你们的……”

    此时，虎王手上的毒已经被剔出来了，给他治病的史康老太医走走了过来“皇上，老夫插个嘴行么？”

    史康是晟青有名的太医，他跟木凌还有些交情，当年蒋青陪着敖晟进京的时候，木凌特地给他们推荐的，这史康对毒物甚有研究，善解奇毒。

    敖晟向来对贤才相当的敬重，立刻恭恭敬敬地摆摆手，道，“史老，您说。”

    “诸位看看这个。”老太医将手中个白瓷的器皿托了起来，呈在众人面前，道，“这是刚刚从虎王伤患处取下来的肉。”

    众人定睛看，都是皱眉，就见那皮肉正在逐渐变成焦黑色，硬邦邦的跟木炭样。

    “这是什么毒？”蒋青说着，取出了那包裹在白布之中的袖箭，问，“史老，看看样么？”

    “样样！”史康点点头，道，“皇上，这毒叫蓝焰。

    “蓝焰？”敖晟略微不解。

    “是种极为罕见的西域奇毒。”史康道，“大概几百年前就已经失传了，我只在古书上看到过。”

    “这毒有什么奇特之处么？”季思问。

    史康指了指袖箭表面的那层蓝色，道，“顾名思义，这毒是蓝色的，浓厚纯正，仿佛天空湖水之色，只是，若沾了血肉，则会让破损处如被火焰灼烧般，皮肉烧成焦黑……如果不及时将血肉取出，则会蔓延全身，直到将人烧成灰烬！”

    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这毒实在霸道。

    “你们看，已经变成灰烬了。”史康指了指瓷盘里的血肉，果然，已经从焦炭变成灰烬了。

    众人都皱起了眉头，正这时，就听野垅旗道，“我知道这是哪儿来的……这些东西是追着我们进京的。”

    第二十九章，暗敌

    听到野垅旗的话，众人都转脸看他，就见他脸色微微有些发白，看了看敖晟，道，“那些东西，是跟着我跟虎王来的。”

    虎王此时满脸的冷汗，脸色也是十分严峻，低声说，“没错！”

    “这些究竟是什么东西？”蒋青有些不敢相信，虽然他的确是听过些关于人性骨架的巫蛊之说，但是毕竟有些太邪乎了。

    “我知道的也很少……”野垅旗看旁的史康，问，“神医，可听说过蠼螋（qu声，sou三声）？”

    “呵……”野垅旗的话刚说完，就见史康倒吸了口冷气，老头抬手从旁个影卫的手上抽出了把刀，手起刀落向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的头颅砍去……咔嚓声，人头被分为二。

    众人低头看，就见死者已经萎缩的灰色脑子掉了出来，史康用刀子将脑子割开，就听到了阵古怪“吱吱”声从里头传出来。众人低头看，只见条三寸来长的虫子从被切开的脑子里爬了出来，这条虫子三节，尾巴特别的长，尾部的尖端分叉，像是把钳子。

    敖晟忍不住皱眉，低声道，“这是什么东西？”

    史康二话不说，刀将那只黑色的虫子戳死了，对敖晟说，“皇上，乱葬坑必须立刻烧掉！”

    敖晟点点头，对影卫吩咐，“你们带着火油过去，将乱葬坑全部焚毁！”

    “是！”影卫们赶紧就去办事了，史康如法炮制，将另具会动的尸体也切开，里头同样爬出了条虫子来，被他刺死，然后命人将这两具尸体也烧毁。

    “史老？”蒋青问，“刚刚那个，就是蠼螋么？”

    史康脸色严峻，点了点头。

    旁的叶无归也轻轻叹了口气，“想不到这种虫子真的存在……”

    季思略带吃惊地问叶无归，“叶学士也听说过？”

    叶无归点了点头，道，“我只是在古书上看到过，蠼螋是百虫之首，厉害非常，至于究竟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了。”

    众人都看史康和野垅旗。

    史康叹了口气，道，“蠼螋本来并不算是厉害的虫子，只是善于钻洞，但是蠼螋和般的虫子不同，此虫极聪明，也极重感情，会听命与主人的吩咐。”

    “虫子也能驯服？”敖晟很是吃惊。

    史康点了点头，道，“有好些虫子都是可以驯服的，例如蝎子、毒蜂……蠼螋则是最听话的种，不过普通的蠼螋个子小，也无害，只有这种红腹蠼螋，乃是蠼螋与脑蛊混养而来。”

    “脑蛊？”蒋青想了想，道，“好像听说过，是苗女用来控制情人的！如果变心，情人就会死。”

    “对。”史康点了点头，这时候，文达带着几个太监搬来了几把椅子，敖晟让众人坐下讲话。

    “可是，我听说自从苏敏做了南王之后，苗蛊已经没落，好蛊师都被赐死了！”季思道。

    “的确。”史康点头，“苗蛊的确是危害极大，但是这种蛊虫般都由蛊婆控制，危害有限。真正可怕的，其实是西域的邪蛊。”

    “邪蛊？”敖晟问，“这蛊虫还有区别？”

    “皇上，您有所不知，若说苗蛊的毒性是让活人听话，那邪蛊的毒性，就是让死人听话！”史康摇了摇头，道，“活人旦中了蛊毒，只要不是进入脑里，就和中了般的剧毒相似，旦蛊虫驱除，还可以恢复。若是蛊虫爬进了脑袋里，那人的寿命也就快到头了，危害也是有限……相对的，邪蛊则可以让死人做活人的事情！就好像这些人型骨架。”说话间，史康指了指地上的几具尸体，“死人可是不会再死的！”

    这时候，众人才发现，尸体已经不动了。

    “这副骨架，其实是障眼法！”野垅旗道，“让人产生错觉，以为尸体是被白骨附体了，逼着死人做事。其实这些骨架只是起了个固定的作用，旦绑上了尸体之后，尸体就不会散架，也能起来了！”

    “真正控制他们的，其实是这小小的蠼螋，对么？”蒋青问。

    “对。”史康点点头，“蠼螋这种虫子公母少，母蠼螋非常的聪明，如果孵化出来的时候被人抚养了，便会听主人的话，让它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古时专门有人饲养蠼螋，名曰养螋人，现在差不已经绝迹了。”

    “它听话了……怎么进入人的脑袋里的？”敖晟好奇地问。

    “只要让母蠼螋从死人的耳朵里爬进脑袋就行了。”史康道，“蠼螋的尾巴上有螯，可以切开耳道，但爬进去，就能控制尸体的行动了，尸体就会完全听从它们主人的号令。”

    敖晟皱眉，“真是恶心。”

    野垅旗看了看敖晟，道，“蠼螋为祸，已经在塞外造成了很大危害了。”

    “塞外蠼螋为祸？”蒋青吃惊。

    野垅旗点了点头，看了看虎王，虎王跟他对视了会儿，两人似乎有难言之隐。

    敖晟冷眼看着他们，想了想，就道，“我明白了……你俩这次来，比武只是借口，关键是想看看我晟青的实力……你俩是让什么给吓坏了，看我晟青能不能保护你们和你们的部族，对吧？”

    野垅旗和虎王对视了眼，都有些尴尬。

    敖晟了起来，拉了蒋青把，道，“你俩认输，称臣，我保你们周全，否则，都不用说了！”说完，拉着蒋青走了，留下野垅旗和虎王面面相觑。

    “唉……”蒋青让敖晟拉着往外走，道，“你怎么不听听他们说完呢？这东西如果为祸西域，就说明背后有人指示，若不尽早铲除，将来必然危害晟青的！”

    “我知道。”敖晟失笑，伸手将蒋青拉到身边，“青，你以为我傻呀？”

    “那你……”蒋青不解。

    敖晟摇摇头，道，“都说了你老实，那野垅旗和虎王知道的事情，归顺之前说和归顺之后说，有很大的区别！”

    蒋青想了想，抬头等敖晟继续说。

    “你想啊。”敖晟拉着蒋青，边往回走，边给他解释，“无论他们什么时候说，咱们都得去解决了那蠼螋的事情，是不是？”

    “嗯。”蒋青点头。

    “他们现在不归顺，说到后来，这事情最终有害我晟青，他们是来帮忙的！咱们晟青还得感谢他们。”敖晟冷笑，“但事实上，他们是来求我们帮忙的，不是来帮我们忙的，时机很主要！要帮忙可以，你若是我的顺臣，我自然可以保你，帮你驱除灾祸，但若你不是我的顺臣，没关系，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等你们都死绝了，再去驱除灾祸也行！”

    蒋青呆呆听着敖晟把话说完，沉默了良久，才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的确是有道理。”

    敖晟见蒋青脸色微微有些白，就问，“你不高兴？”

    蒋青仰脸看看他，摇头。

    “觉得我太会算计了？”敖晟问。

    蒋青摇摇头，道，“你是聪明……”

    敖晟叹了口气，住了脚步，拉着蒋青，道，“青，不是我聪明，也不是你笨，你是心善，而我是皇帝……”

    蒋青沉默了会儿，道，“我明白，做皇帝就是应该这样。”

    敖晟盯着他看了良久，道，“我不会算计你的……”

    蒋青愣，仰脸看敖晟，敖晟伸手，将他拉到怀里搂住，下巴轻轻地搁在他的肩膀上。

    蒋青有些僵硬，就听敖晟低声道，“青，我这辈子谁都会算计，但是我死都不会算计你的，你要信我。”

    蒋青点了点头，见敖晟眼中略微的惶急，就笑了笑，拍了拍他，道，“你这也不算什么，就是交易么……我见过木凌讹人，比你可黑心了。”

    敖晟终于是松了口气，幽幽地叹息，“你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讨厌我。”

    蒋青吃惊，敖晟笑了笑，伸手轻抚他的头发，认真道，“不喜欢也不要紧，别讨厌我就成。”

    “别胡思乱想。”蒋青觉得敖晟那话听得人心慌意乱，拉了敖晟把，道，“走，回宫去，野垅旗和虎王待会儿准得来！”

    敖晟点头，和蒋青起回宫。

    果然，野垅旗和虎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认了输，也递上了归降的文书。敖晟也很是大方，宴请了他们和他们带来的随从。

    随后，敖晟、蒋青、野垅旗和虎王起到了敖晟的书房，开始密谈。

    “究竟怎么回事？”敖晟问。

    “在西南沙漠的腹地，好像有支神秘的部族正在建立。”野垅旗低声道，“最近塞外带怪事特别，而且有好些小部族，已经神秘地消失了。”

    “消失？”敖晟微微皱眉，“怎么个消失法？”

    “夜之间，只剩下了城池，城中的活人全部不见了。”野垅旗道。

    “夜之间？”蒋青有些奇怪，“转移了么？”

    “不像。”虎王摇了摇头，“我们在城中找到几个留下来的老人，他们都疯疯癫癫的，问不出个名堂来，大夫们都说，是让吓傻了！”

    “然后呢？”敖晟问。

    “最近西南的部族急剧减少，我正好又在和虎族打仗，没太注意族内的情况，后来才知道，有好几个重臣都被暗杀了……而且行凶的，就是这种尸体，还有那种古怪的蓝色剧毒。然后，我们就猜想……“

    “你们猜想，那些失踪的部族，是因为集体中了那种怪毒？”敖晟问。

    蒋青猛地震，眼前仿佛出现了数以万计人中了蓝焰之后，夜之间化为飞灰的场面，让人不寒而栗。

    “实在是不敢想。”野垅旗摇了摇头，道，“后来正好我跟虎王被王熙将军打败了，他罚我们进乐都来请降。”

    “我们出西域，就发现似乎有人跟踪我们。”虎王道，“这路上，我们已经受到了好几次这样的暗杀。”

    敖晟静静地听着，见两人说完了，就点点头，“你们为什么怀疑是沙漠腹地里有异族，而不怀疑是其他的人在搞鬼？”

    “我们的确看到过沙漠腹地的异象！”虎王认真道，“好人都看见了……在沙漠的深处， 似乎有堡垒，也有身着怪异服装的人，但是西南沙漠带长年被风沙所封闭，我们也进不去，只有在偶尔天气特别好的时候，看到几个如同幻影般的景象。

    “另外，进入到沙漠腹地去探查的人都失踪了。”野垅旗补充，“不管是经验么丰富的向导，全都去不复返。”

    “嗯。”敖晟点了点头，本想让野垅旗和虎王先留在乐都之中，他好派人保护，但是两人都拒绝了。

    “我们还得回去，跟我们的部族共存亡！”野垅旗道，“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敖晟冷冷笑，道，“野垅旗，你现在可是我的臣子，再说个你字，我可杀你的头啊。”

    野垅旗脸色变了变，气呼呼地叫虎王起走……敖晟叫住了他们，写了封诏书给他俩，道，“你们回去之后，把这诏书给王熙，王熙会派人保护你们的，有些事情，我也让他查查！”

    野垅旗和虎王对视了眼，接过诏书，对敖晟礼，“谢皇上。”

    随后，两人就离去了。

    书房里，就剩下了敖晟和蒋青，两人对视了眼，都觉得这事情有些棘手。

    敖晟叫来了史康，问他，有没有对付蓝焰和蠼螋的方法。

    史康想了想，道，“要解蓝焰的毒，老实在是无能为力……这天下，恐怕只有个人有办法。”

    敖晟愣，蒋青倒是心中动，转脸看敖晟，就见他脸色不好看，心中知晓……敖晟不想求木凌。

    “另外，关于蠼螋。”史康道，“这个倒也不用太担心，蠼螋毕竟只能控制死人，只要向我刚刚那样，砍开死人的头颅，将虫子杀了，就不存在危险了。”

    敖晟点了点头，叫文达送走了史康。

    蒋青见房间里没人了，就问他，“我给木凌写封信吧？”

    敖晟看了看蒋青，脸上有些不情愿。

    蒋青想了想，道，“修罗堡地处西北边境，跟塞外是最近的，如果西面的外族都没有了，那么下个直接受到威胁的就是修罗堡了……他们也并不定是为了晟青，就算为自己……”

    蒋青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就见敖晟正含笑看着他，那笑容，像是看透了他的心事，蒋青正了正脸色，有些凶悍地看他，“看什么？”

    敖晟伸手拾起蒋青胸前的头发，低声道，“青……你肯为了我，去算计那根木头，我真是死而无憾了！”

    蒋青从耳根直红到脖颈，争辩道，“谁说我算计了……”

    “嗯。”敖晟赶紧笑着点头，顺着他的意思，暧昧地说，“你是就事论事！”

    蒋青有些尴尬，找了个托词就回去了，敖晟则坐在书房里，不舍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三天后，修罗堡收到了封蒋青写去的信，将信看完，木凌直咂嘴。

    “怎么了？”秦望天问他。

    “完了完了！小青青向着那小狼崽儿了！”木凌不满地撇撇嘴，“唉，你别说，那只狼崽子还真是青出于蓝……比老子还会讹人！哼！”

    第三十章，水寨

    不出三日，蒋青他们就收到了修罗堡木凌派人送来的信，信上说，对付蠼螋需要再搜集几味药物，他跟秦望天这阵子会去寻找，等找到了就过来，蠼螋和般毒虫样，惧怕雄黄酒和火烧，而且对活人无害，因此暂时不用担心。关于蓝焰，则比较棘手，木凌要让蒋青他们将毒镖都留下，等他来了再研制解药。如果不慎中了蓝焰之毒，定要千万小心，必须用小刀将伤口的血肉全部剜去，否则必将在夜之间灰飞烟灭。

    放下信，蒋青松了口气，听木凌的语气，似乎对破解这两种毒物很有信心，那他也就放心了。

    见敖晟个人坐在旁似乎心不在焉的，蒋青将信递过去，问，“要不要看？”

    敖晟耸了耸肩，道，“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木凌肯定有办法了。”

    “他说对付蠼螋很有把握，不过蓝焰就要研究下。”蒋青低声说，敖晟只是点点头，有些懒懒地坐在旁发呆，两人都安静了会儿，蒋青问，“你……还记恨帮主他们啊？”

    敖晟愣，抬眼看他，不说话。

    蒋青见他不说话，想了想，又道，“其实黄小先生很关心你的。”

    敖晟失笑，道，“我为什么要记恨他们？于私小黄是我唯的亲人，我小的时候他也对我很好，还助我得到了江山，最重要的是他把你给我了，我谢他还来不及。于公他修罗堡和黑云堡是我晟青的子民，他们强大但不威胁我皇权，另外还能做天然屏障为我守卫方疆土，我看他们很顺眼。”

    蒋青听着敖晟的语气分明就是看他们很不顺眼，说的话也有些像是在赌气，就问，“那为何每次说到修罗堡和黑云堡的时候，你总是不高兴？”

    “因为你把他们看得比我重。” 敖晟看蒋青，回答得理直气壮，“所以我吃醋。”

    蒋青不说话了，敖晟无奈皱皱眉，小声说，“你也太老实了，倒是说个没有，就当骗骗我高兴也好啊。”

    蒋青睁大了眼睛看敖晟，心说，这个也可以骗的么？

    敖晟哭笑不得，这个人，急死人气死人，不过自己也犯贱，又急又气还是怎么看怎么最顺溜，迷得死去活来。

    正这时候，文达走到了门口，对敖晟说，“皇上，季相求见。”

    “嗯，叫他进来。”敖晟点点头，蒋青了起来，敖晟拉他坐下，同时，季思拿着份折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脸上汗涔涔的。

    敖晟看就乐了，道，“季相，你该不会是跑来的吧？那么大岁数了可悠着点儿。”

    “唉呀皇上，紧急军情啊！”季思喘着气回禀。

    “怎么？”敖晟笑，“宋晓他们打败仗了？”

    “唉，不是！”季思摆摆手，道，“宋将军那头没什么回音，不过南边儿出事了。”

    “哦……”敖晟点了点头，问，“齐篡天那小子坐不住想出兵了是不是啊？”

    季思愣，看敖晟，“皇上，您接着急报了？”说完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折子，摸摸头，“不对啊……折子在我这儿呢。”

    “呵……”敖晟笑了笑，无所谓地道，“我出兵西北，又让宋晓战东北，摆明了最后个就要平他们南边儿了……齐篡天是急了，怕最后就剩他个让我轻轻松松地灭了，所以才想趁现在我兵力分散的时候来战，给我来个腹背受敌。倒不见得能打赢，不过可以威胁我给他点儿好处，或者给他留条活路”

    季思终于是松了口气，道，“原来皇上早有准备了啊，害微臣担惊受怕半天，那皇上有克敌之计么？”

    敖晟摇了摇头，干脆地说，“没有。”

    蒋青就看见季思的脸白了白又红了红，似乎心口疼，捂着胸口直喘气，心说敖晟也真是……季思那么大年纪了，说话大喘气，别把老头给急出病来。

    蒋青伸手拽了拽敖晟的袖子，敖晟无奈地笑了，道，“季相，你也不用急，齐篡天他都是水军，陆路他铁定过不来，方面黑云堡那关他就过不去，苏敏也得跟他打上阵子……他折腾来折腾去，最就是走水路而已。”

    “齐篡天的水军向来厉害啊。”季思咧了咧嘴，道，“咱们晟青没有水军，怎么跟他打？”

    敖晟挑起嘴角意义不明地坏笑了起来，道，“谁说我们晟青没有水军的？”

    季思和蒋青都愣，不解地转脸看敖晟。

    敖晟了起来，道，“你们跟朕来，咱们去郊游。”

    “啊？”季思张大了嘴看敖晟，又看蒋青，像是让蒋青劝劝皇上，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郊游呢？

    蒋青也有些不解，但是敖晟不是没担待的人，这么说必然是有他的道理的，就跟着他往外走。众人换了身便装，让文达准备了两驾马车，从皇宫的后门出去，往乐都的东面赶。

    蒋青坐在车里不解地问敖晟，“你说去郊游？还是有别的东西让我们看？”

    “你猜呢？”敖晟靠过去些挨近蒋青，道，“你要是猜不对就让我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