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 作者:明鬼

    他见猎心喜，哪有这样和颜悦色，反而因蔚成碧的话让他有个能露露功夫的机会而欢喜，若能举镇住蔚成碧，那么拿下他就不是难题了。

    金老五兴致勃勃的道：“好，好，我就让你看看好了，我少年没练过了。”

    韩雁起道：“成碧，金老哥确实是厉害的。”

    “哎，厉不厉害，见了才知道。”蔚成碧昂首答道。

    金老五从袖中探出他的双手，这双手白白嫩嫩，细腻光滑，比那二八少女的手指还水灵，而且点也不似金老五的身形那般臃肿。他撸下手指上的几个金戒指，动了动手指。

    韩雁起赞叹道：“看来老哥也没把功夫丢下。”

    金老五道：“习惯了，从前就靠这双手挣下家业。”

    蔚成碧看着那双嫩手，啧啧称叹，道：“就这手，能把如意楼所有姑娘的手都比下去。”

    韩雁起道：“远不止如此了，既是这样金老哥就给成碧开开眼界吧。”

    金老五呵呵笑，道：“这地方也不好施展，就随便弄弄吧。”话音刚落，他右手握拳，只食指伸出，出手如电，指向梅卡嘉披散在肩上的发丝点去！

    擦过梅卡嘉的肩膀，那发丝被手扬的向后飘，金老五收回手，那发丝再次落下，只是有缕青丝缓缓飘下。

    蔚成碧把捞起，放在手中看，仔细上眼，便倒抽了口冷气。你道如何？原来那缕青丝的断处竟然平滑如刀削，完全看不出会是人用手指生生点力不着的点断！

    蔚成碧也是成名的高手了，自然看得出，这手功夫，便是以指法出名的婓霞门人甚或大力金刚指也做不到。那发丝披散在肩上，也不是绷紧了，半分力不着，却能用手指点断它，还控制着只断小缕，真是妙到毫厘。

    韩雁起抚掌，道：“好功夫！”

    金老五嘿嘿笑道：“见笑了，雕虫小技，不敢在老弟面前班门弄斧。”

    蔚成碧呆了许久，才叹息道：“我服了。”

    韩雁起道：“对了，不知老哥找我是什么事呢？”

    金老五道：“倒是想麻烦老弟给掌个眼，我近来有意向，发展发展小倌的生意，这是我自己上手□的两个小子，请老弟给看看。”

    他指那两个方才扶着他的少年，两个少年俱抬起头来，都生得清秀好面皮，眉眼带春，看着韩雁起眼波流转生媚。

    韩雁起道：“伸手。”

    两个少年齐伸手，韩雁起点点头，又上前摸了摸他们的肩背腰腿，上下都看了遍，才叹了口气，道：“老哥，看样子你是想按上品来□他们的，可惜这上等的不是年两年能速成的，你应当明白啊。”

    金老五也叹气，道：“我怎么会不明白呢，可这时间不等人啊，城里兴起男风，可我如意楼哪里会调/教什么小倌，若是从外面买来，怎么也落了下乘，再说我哪里好拉的下面子，从别人手中买人。这两个都是我自己摸索着调/教出来的。”

    这各门有各门的规矩，但最大条，无疑就是本门功夫不得随意外传，这点在任何行当都通用。而金老五门中学的是怎么上人，可不是被人上，他纵是在这个圈子混的再好，要下子把小倌生意也抓在手里，那也是不可能的，没有人会把本派功夫免费教给他。

    而金老五又是门里人，不可能和寻常小倌馆样调/教人，那要在圈子传开了，还不笑掉人大牙。啊那个某某门的金某某开的如意楼哦，想做小倌生意，竟然连点这方面的床技都不曾教习，这也敢开？可真丢人。

    这里就不得不说韩雁起这门了，他们此脉乃是个异数，无论哪个门派的人，什么功夫，他们都能教，没有什么不外传的规矩，他们干的就是传人床技的事。当然，也不是身功夫皆传你，就算皆传你，你也得有像韩雁起这样的天赋学全了啊。

    不然韩雁起门中人也不会直不了，没点根骨天赋，不说百般床技，就是样，你也学不会。

    “只能说能见人而已，”韩雁起道：“我是说得直，看样子老哥是按照女人来调/教的，而且也十分尽心。但这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真要做这生意，怎么可以全按照女人的样子来呢，那还不如只开妓馆呢。”

    金老五“啊”了声，道：“呀，倒是被你说穿了，我这才晓得有什么地方直觉得不对，你说的真对，真要养这些扭扭捏捏像女人的，不如直接养女人呢。”

    韩雁起道：“正是如此，老哥明白就好。”

    金老五忽面皮红，道：“想来老弟是十分在行的了。”

    韩雁起还未明白过来，道：“什么在行？”

    金老五指着明盛兰、齐小白、蔚成碧道：“我观这三位小哥，无不是极品，又浑然天成，还是你时花楼的人厉害，名器随手便是仨。”他又十分陈恳的道：“老哥说的冒昧，真心求你个事儿，反正老弟是厉害人，日后美人无数的，你这个碧眸美人，可否割爱让给我们如意楼，就坐镇就行了，不必卖身。我也不白要，人和钱财，能给少给少，只求老弟……”

    他话还没说完呢，就被蔚成碧脚踹翻，踏在他肚子上，恶狠狠的道：“求你个头啊！你长了眼睛没？你看我像是那种人？”

    说到这手上功夫，也许金老五是十分厉害的，可谁让他既没有轻身功夫，身子那么肥胖，又不会拳脚呢，被蔚成碧三两下弄翻，气喘吁吁的道：“小哥，小哥你冷静啊……”

    齐小白掌就劈烂了桌面，冷声道：“砍了这头猪算了。”

    明盛兰也似笑非笑的道；“我倒想知道你是怎么把店开这么大的，眼睛是瞎了不成？”

    韩雁起忍笑，这里三个人，虽然都是极品名器，可哪个也不是他能卖的，也不是金老五能收的起的。他叹了口气，道：“金老哥，你的眼力还是不行啊，实话说，这里三个人，确实都有名器，但除了成碧是戈壶兼可，其他二位都是不折不扣的艳戈啊，特别是这位，他身上的可是离水刃，你可得想想，就算你要去了能有用，你的客人命够不够硬能克住离水刃啊？”

    “离水刃……”金老五喃喃道：“竟然是离水刃？真是瞎了我的狗眼啊！”他朝脸色阴沉的齐小白拱了拱手，哭丧着脸道：“是我有眼无珠，竟然不识离水刃，得得得，算我方才的话白说，几位千万见谅啊！”

    韩雁起笑道：“其实再说了，你觉得我会缺钱，缺人吗？”

    金老五用力叹气，屁股坐在了地上，道：“唉，我真是糊涂了，你怎么会缺这些呢。”

    韩雁起道：“不过老哥也不必如此沮丧，我倒是有个法子，我有个师侄，直不曾到哪家妓馆收供，不若我传书让他来试试？”

    金老五眼睛亮，道：“那是再好不过了！谢老弟啊，可都托给你了！”

    “好说，好歹我也叫你声老哥啊。”韩雁起笑眯眯的道：“我等会儿就写信，教人带给我师侄。”

    金老五费力的爬起来，又擦了擦汗，笑得嘴都合不拢，个劲搓手，谁不知道这门的人那都不止是会调/教小倌啊，什么为上为下小倌妓子，手到擒来！他喜不自胜，半晌才道：“这样，我虽知道你并不缺这些，可不送点什么，实在过意不去。“

    他指梅卡嘉，豪气的道：“本城第舞姬，并我楼中另外两个新养好的扶桑女人，都送给老弟做婢女了！不管是红袖添香，还是扫洒洗衣，随便老弟怎么使唤！”

    第四十四章

    韩雁起好半天才尴尬的道：“老哥，你太客气了，不用不用……”

    金老五豪气的挥手，道：“哎，老弟送了我这么大的人情，我还愁这点东西抵不上呢，你可不要嫌轻啊。”

    韩雁起嘀咕道：“怎么姓金的开妓馆的都喜欢送人啊……”

    “啊？”金老五诧异的道：“还有谁送了？”

    韩雁起指偷香窃玉，道：“喏，路过天嘉时，脂皮画曲馆的金桥宵金老板送给我的对姐妹花。”

    “金桥宵？是她呀，”金老五似乎也认识那位同道中人，撇撇嘴，打量偷香窃玉几眼，道：“她也忒小气了啊，就送这两个小丫头？连脂皮画曲馆的绝技都不会吧，竟然也拿出来送人。我说，老弟啊，你连金桥宵的人都收了，没理由不收我的吧？”

    当然了，偷香窃玉本来培养来就不是当妓子的，自然不会学习脂皮画曲馆的绝技啦。

    可金老五这话让偷香窃玉都很是不满，撅着小嘴道：“金老板这话说的倒轻巧，您送的那几个倒是好到哪里去了？跳舞，她跳得过我们公子吗？那两个扶桑妞是不知道哪来的蛮族，怎么出得了手。”

    金老五的脸涨红了，这蛮族妞可是如意楼大招牌，就被偷香窃玉贬成这样子，怎叫他不急怒。可那扶桑妞除了够浪够能来事外，还真没什么别的好。

    偷香窃玉还不罢休，又道：“我们公子可是帮了你很大的忙，日后进益不知少，你却好意思送这些人来，还浪费我们的米呢。”

    金老五用力拍桌子，大声对韩雁起道：“老弟，是老哥想的不周全，这礼，确实轻了。这样，除了这三个人，我再送你个，我如意楼里四大花魁，你随意挑个去！”他是个极好面子的人，宁愿自己亏了，也要把面子赚到，何况今日这事本是韩雁起给了他个大面子。

    韩雁起吓到了，这金老五还真是肯出血呀，也亏了偷香窃玉嘴皮子刻薄，他只好摇摇头，道：“若是这样，我干脆替相思讨个恩情，她日后若是有想法，就放她从良吧。”

    “就这样？”金老五有些诧异。

    韩雁起点点头，道：“这样便可以了。”

    春风归身为扬州瘦马，从小被卖进青楼，从未想过自己会脱身，也不知脱身后能怎样，至不过卖给人做个妾。若得韩雁起言，日后能自行去留，把卖身契拿回来，销了妓籍，重新开始也未尝不可。遂听得此话，不知心中是何滋味，朝韩雁起深深拜。

    “老弟果然有情有义，”金老五长叹声，挥手，道：“去把三位花魁娘子叫上来，我今日就算是大出血，豁出这身肥肉，也留个花魁在老弟身边！春风归便当我做的人情了！”

    他这声令下，立刻有人去请三位花魁娘子了。

    韩雁起为难的道：“老哥你这是何必呢……”

    偷香窃玉撇嘴道：“公子你别先拒绝呀，万那三个人上来，丑的要死，那他求咱们，咱们还不收呢，若是生得漂亮点，就带回去做个洒扫的丫鬟。”

    韩雁起哭笑不得。

    此时正是青天白日，妓馆中的人都是夜里活动，这个时辰便等于他们的午夜，金老五那声唤，果就有三个睡眼惺忪的女子来了。

    这三个，就是如意楼除了春风归外金字招牌中的另三个，千金笑、琴仙和斛珠。

    论到颜色，这千金笑生得是四人之中最上等的，艳而不俗，来便喧宾夺主，拉着金老五娇嗔道：“这大白日的，怎把人家叫起来呢。”

    琴仙说来是文雅，生得也清雅，可欢场女子，总少不了眉目间的机敏。

    至于斛珠，倒是单纯很，穿着水红的短打衣裳，手脚都十分长，却不粗俗，笑起来还能见到颊边的梨涡。

    金老五擦擦额上的汗，道：“快些给这位韩公子请安，姑娘们，我已经答应好了，你们三个里，有个日后就是他的人了。”

    这三个花魁娘子乍听得这消息，都惊愕了许久，才缓过神来。

    千金笑掩唇笑，道：“五叔，您不是穷到了要卖掉我们这些花魁的地步吧？”

    金老五边擦汗边道：“千金笑啊千金笑，到哪你都不忘了提钱。我告诉你，这回啊，我白送！”

    琴仙冷静的道：“虽然不知道五叔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这情形是要在我们中选了？可如意楼的花魁也不是什么便宜货色吧，就算是白送，难道只许他挑，不许我们挑？”

    金老五道：“你还有什么可挑的？我这位韩老弟不但年轻英俊，而且身手是极好的，是春风归的老师，你们跟了他，百般的福气啊。而且人家要你们还不定看得起你们，上你们的床呢，总得高兴了，才在干好活时赏赏。”

    金老五这话说得韩雁起自己都忍不住低了头。

    琴仙微愕，道：“相思的老师，时花楼那位？”

    金老五道：“正是，我道四位花魁中老弟任选，他却让我到时放了春风归出去，我铁了心要留个人在他身边的，便狠心在你们中再让他选个。”

    三位花魁听了俱是脑筋阵转动，这等好事，谁不肯要，早听春风归说她们公子是个好的，现今来看确实对人十分实在，有这机会，不跟着他走跟谁走？总比留下来年老色衰后放出去流落街头，或是嫁到哪家豪门做小要好吧。

    千金笑是想到便做，含笑冲韩雁起礼，娇声道：“韩公子，奴婢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哎，等等，”斛珠抬手道：“这还没选呢，你急什么急？”

    千金笑抚自己鬓边的珠花，道：“我这是信心十足啊，珠儿，你就别和姐姐抢了。”

    琴仙冷笑道：“她不抢还有我呢。”

    金老五道：“唉，你们都别吵，让韩老弟自己解决。”

    先前都不肯走，现下倒是抢着要去了？

    韩雁起苦笑声，道：“我倒是没说，个也不想要。”

    金老五道：“这是怎么的，连那两个小丫头你都肯收，还不肯收我的花魁？”

    偷香窃玉道：“我们，我们怎么了？比这干吃饭的好了！说什么可以用来使唤，我看啊，不管是床上还是厅堂厨房，都不中用！”

    金老五没怒呢，三位花魁先发难了。千金笑扫她们，道：“哟，这是说的什么话呢，你就知道我们床上不管用了？小姑娘还是个雏儿呢吧，说话也紧着矜持点呀。”

    偷香窃玉什么出身，向来被金桥宵调/教和各色人等打交道，当即伶牙俐齿的回过去道：“难道你敢说你的床上功夫能伺候得了我们公子？你也该知道我们公子什么身份吧？就你们这样子，三个加起来也不够瞧呀。至于厅堂厨房，欢场出身，还指望持家呢？要说下厨，你们会么？恐怕连生米怎么变熟饭都不知道吧。”

    千金笑噎，狠狠剜了两人眼，强辩道：“尚未盖棺如何下定论。”

    琴仙也悠悠道：“是啊，说实话，这什么床上功夫，我们学的也不少了，做个贴身婢女总够了吧？”

    偷香窃玉道：“公子，和她们比比！”

    “哎哟，”金老五唤道：“你们这是让韩老弟欺负人呢？她们都大本事我都知道，怎么会是韩老弟的对手，你们两个小丫头是存心让我丢人啊。”

    偷香窃玉讥讽道：“那你还送这种货色。”

    千金笑咬着下唇十分不甘心的样子，初生牛犊不怕虎，何况她又是被这如意楼的人捧惯了的，几步走到韩雁起面前，手指并起向韩雁起腹部戳去！

    这下可狠了，韩雁起知道的清楚，金老五那门的功夫中，这是最后的杀着，千金笑竟然开始就使了出来。

    可韩雁起自然不是吃素的，他也不闪不避，任由千金笑那指点在自己腹部。

    千金笑手上巧力使，再去看韩雁起的表情，竟点也未变色，倒教她自己大惊失色了。另只手又点在了韩雁起的腰侧，韩雁起仍是不闪不避的受了这招。

    金老五的汗流的可猛了，把千金笑给拽开了，道：“你这妮子，是找死不成，亏得韩老弟没回手，不然就是三十个你也不够玩。”

    千金笑委委屈屈的被拉开，低着头不做声了，她算是看出来了，韩雁起确实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

    琴仙见到千金笑这般下场，也有些犹豫了，跟着这么个主子虽是好的，可架不住人家根本不愿意要你啊。

    斛珠挑眉笑，道：“哈哈，如今只剩我了？我的专长可不是这个，韩公子，你要和我比武不？”

    韩雁起道：“……武？”

    斛珠这是讨了巧，她看韩雁起的样子便知道不是个练过武的，故意不提床上功夫，说自己的专长是武，要和韩雁起比武来的。此时盈盈笑，道：“把我带回去，那公子平安无忧了。”

    金老五也眉头展，笑道：“是了，是了，把珠儿带回去，就是在床上也没人能暗算得了。”韩雁起听到这个，就不由得瞄向了明盛兰……

    什么床上，什么安全的，能有这个好用么？虽然不是床伴的，可打水铺床暖床保卫，那是手揽了啊。

    明盛兰眉尖挑，向韩雁起睁了睁眼，意思是你看我做什么。

    他怎么会不知道韩雁起看他做什么呢，金老五那话太让人遐想了，斛珠能做的事，除了那个啥，他可都做了。

    可这不是……这不是不好意思么！

    虽然说他是很想把斛珠能做的也全都做了……

    韩雁起被这么看，自己也尴尬起来，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这都想的什么呢。他转向金老五道：“安全真是不用操心了，我这位朋友，武功是极好的。”

    “我武功也极好啊，”斛珠将头上的簪子取下来，磕下簪头的指头大的珍珠，不无得意的道：“舞剑，暗器，都是我拿手强项。”

    暗器。

    说到这两个字，明盛兰便笑了。

    韩雁起也笑了，大家都笑了。

    只有如意楼的人不明所以，金老五还问道：“你们笑什么啊？”

    蔚成碧笑得捧着了肚子，道：“我发现你们如意楼的人，都那么喜欢关公门前耍大刀啊，知道这位是谁不？”

    金老五朝明盛兰拱手，道：“还未请教？”

    明盛兰矜持笑，道：“在下帝都明盛兰。”

    明盛兰！

    天下第神捕明盛兰！

    传说中有三头六臂七十二变身揣乾坤袋暗器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天下无敌英明神武的天下第神捕明盛兰！

    金老五被震到了，好半天才拍自己的脸蛋，道：“我这是走的什么运啊，今儿尽丢人了！”

    第四十五章

    金老五受了打击，也不敢提送人的事了，那岂不是丢人现眼。韩雁起几人念着杨意还在客栈，便商量着还是快回客栈，免得他担心。

    春风归在门口，微笑着盈盈礼，道：“恕不远送了。”

    明盛兰有些惊奇的看着她，他本以为春风归会伤心欲绝的送了程又程呢。春风归了然的笑笑，道：“风尘中人，何须情，今日别，公子万万珍重。”

    这别，必成永别，与其伤感，不如各自珍重。

    韩雁起还未说什么呢，明盛兰已郑重的点头，道：“放心吧。”

    春风归欣慰的笑了笑。

    韩雁起摸不着头脑，这不是对他说的么，明盛兰谢什么谢呀。

    春风归最后深深看了眼韩雁起，便扶鬓边细蕊，风中杨柳般袅袅转身，飘然而去。

    韩雁起在无颜轩不知送走了少姑娘，也许在春风归眼中他是最特别的，在这城中众人眼中春风归是特别的，但在韩雁起眼里，个仅仅是当初床技学得比较好，却身无名器的女子，是泯然于无颜轩众人的。甚至开始韩雁起都没有想起她这么个人，是以如今韩雁起并无太感伤。

    这对春风归时好的，她虽然心里明白，口上也说，自己和韩雁起绝无可能，但韩雁起若是稍稍情点，春风归怕就要沦陷进去了。如今得了恩情，不日能够从良，不如彼此相忘于江湖好了。

    有时候天真也代表着无情，韩雁起太不谙世事，他对无颜轩的女人们都好，却全然不知她们对自己的心意。而春风归背地里为他做的事，他是无所知。

    明盛兰看着韩雁起轻松自如的表情，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你啊……你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啊。”

    韩雁起茫然的道：“懂什么？”

    明盛兰顿时生出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不知韩雁起要什么时候才能开窍，他就是个从未接触过情爱的人，纵然懂的再的床技，也心中无欲无情

    。

    明盛兰摇摇头，道：“没什么，走吧。”

    路上，韩雁起念及蔚成碧门中那件宝物，便问道：“成碧，你门中丢失的，是什么宝物？”

    蔚成碧轻蔑笑，道：“就是我们天羡宫宫主的心头所爱啊，他每日都要用的嘛，日不用那后/庭就痒得紧。”

    这大街上的，韩雁起都不好意思了，道：“你……你们宫主……”

    “哼，个骚/货。”蔚成碧撇撇嘴道：“你道那个秘宝是什么啊，不就是个千年古玉雕的角先生。”

    “噗——”韩雁起喷笑出来，道：“你、贵门派太有魄力了！”

    蔚成碧翻了个白眼，道：“想说什么就说吧，天羡宫在江湖上的名声已经够臭了。”

    韩雁起不解的道：“那你为何还要到天羡宫？”

    蔚成碧冷笑道：“怎么是我想去的呢，不是天羡宫的人看我眼睛生得奇特，有奇效，将我拐了去，我那时尚小，什么都不懂呢。现在翅膀硬了，他们也束缚不住我了。”

    韩雁起“哦”了声，还是忍不住想笑。那什么秘宝啊，竟然是个古玉雕的角先生，也不知道齐眉偷它的时候是个什么感觉呢。

    六人走至客栈时，掌柜的和小二都在门口，个劲的擦汗。

    明盛兰问道：“掌柜的，你们这是怎么了，都在门口。”

    掌柜的哭丧着脸道：“客官你可回来了，你那位同伴大早就坐在那儿喝茶，上我们这儿吃饭的人都被他冻跑了，连我们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