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走私1859 作者:庄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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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杨坊来说，他肯定不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封不动的对李永吉说出来，而是用了点春秋笔法。

    比如李正祥让人演示夏普斯步枪的过程，他就没说李正祥喝醉了，而是说跟李道台（李正祥已经是候补道，可以称某某道台了）性情相投，听杨坊好奇手下人的火枪，就让人给杨坊演练番，事后还给了杨坊把长枪，把短枪做礼物。

    再比如华尔的事情，杨坊就说是自己不太懂枪械，所以特意请来教自己如何操枪的洋人教习。

    关于为啥要来买军火，他就说如今到处不太平，希望自己也办支团练，能保卫桑梓。不过毕竟他之前没啥经验，所以就找自己的同乡好友，苏松太兵备道吴煦吴大人取经，问怎么办团练。

    然后，苏松太兵备道吴大人听自己要办团练的事儿，就说附近的青浦县，青浦县里有个精武军，据说团练办的有声有色，让自己不必舍近求远，可来这里实际取经，请教如何办团。

    对方这么说完，还开了个手令，也就是介绍信，目的是让自己来见李永吉的时候，能直接进军营，避免些误会，同时也让精武军的李永吉了解到自己的诚意。

    毕竟正常来说，团练也是军队，团练驻扎的军营，在没有特殊命令的情况下，外人私闯军营也是个罪名，弄不好有性命之忧，有了吴大人的手令，就能避免些误会。

    应该说，杨坊说的这些都十分合情合理，特别是涉及到李正祥的部分，除了没说对方当时喝醉，其他都可以对的上，其他说法么，也不能说错，只不过是说法略有改变，有些话没说。

    总之，经过杨坊这么说，立刻就成为他跟李永吉的父亲见如故，然后经由李永吉的父亲以及吴煦吴大人的双重介绍，才过来买军火这么个貌似的事实。

    杨坊自认说的很有水平，很给李永吉面子，但李永吉只从中听到了件事：那就是对方拿着个所谓苏松太兵备道吴大人的介绍信，居然就能通过自己当初划定的军事警戒线，路畅通的来到军营深处，然后在警戒加严密的养心居大堂，也就是自己住的地方里悠哉游哉的喝茶等着，另外还能派人直接来通知自己赶回去！

    之前李永吉因为说高产水稻的事儿，弄的口干舌燥，时没想明白，现在回过神来了，立马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很简单，那就是自己这貌似严密封闭的大营，居然只能防住普通老百姓，而个持着某兵备道大人手令的候补道，居然就能靠这个手令，带人在这里畅行无阻！

    看来，这些手底下的官兵对官府的权威依然还是十分敬畏，政治教育要加强了啊。

    就在李永吉这么想的时候，那个华尔忽然用有些蹩脚的中文开口说话了：“这位李大人，我们在等您的这段时间，听到外面直枪炮声不断，而且规模很大，我找人问了下，他们说这是在进行例行的射击训练。请问您这里平时都这样么？每天都有这么高强度，并且这么大规模的实弹射击训练么？”

    “怎么会，这不过是因为今天正好是军事演习，所以枪炮声略强而已。”李永吉笑了笑，心里却骂声不断，就想把这嘴舌的家伙找出来收拾顿。

    不过转念想，之前自己似乎也没过加强这方面的教育，按说是自己的错，所以最重要的是以后加强保密纪律，这才是正解。

    “哦，原来如此。”华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怪不得，我听这枪炮声的地方离这里有些远，还想着既然是射击训练，干嘛不在大营里搞，非要跑那么远的地方，而且这么大规模的射击，恐怕也不可能是单纯的普通射击训练，原来是军事演习，那就不奇怪了。”

    “呵呵，是啊是啊。”李永吉笑了笑。

    其实，枪炮声显得跟这里比较远，压根不是什么军事演习，那就是正常的射击训练，而且不是全军战兵都在射击，只是小部分，顶天不过三千来人在玩射击。

    早先建设大营的时候，由于射击训练的强度比较高，会操的号子声，还有枪炮声的噪音都比较大，严重影响李永吉的休息，也影响他教导那批少年亲卫团，就算在李永吉的居所外墙加了厚重的隔音棉，也无法完全杜绝那些噪音。

    开始，李永吉急着训出批合格士兵，也就忍受了这种噪音折磨，只能靠在隔音彩钢房的墙面外，再加装隔音棉跟隔音板来缓解。原本经过隔音改装，隔音效果还不错，至少进了隔音房，几乎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可后来再次扩招之后，人数变，噪音也就跟着变大，再这样就不行了。

    因此为了有个好点的学习环境，再次扩招部队之后，李永吉就在五公里之外重新建了个大型训练场。

    也就是说，以后精武军的射击训练跟会操训练，都是在那个五公里之外的大型训练场去做，至于养心居核心大营这里，则只是吃饭睡觉以及学习文化课的地方。

    这样来，射击课跟会操课往往就连在起，而士兵们要想去射击或者会操，就必须跑步去新训练场，然后再回来，倒是也顺便锻炼了体能。

    由于养心居大营这里本来就是片树林，所以在五公里之外的地方射击跟会操，噪音经过距离以及树林的减弱，就小了很，但完全杜绝是不可能，还是能听到隐约的射击声，不过是噪音强度小了而已。

    另外，新的养马场，也是在新训练场的周围，并且在师级整编之后，还扩大了马场以及训练场的范围。

    到目前为止，训练场已经有三个，马场有五个，除了训练场基本是满负荷运转外，马场有两个是空的，是为了给新来的马做准备，毕竟这里每天都会增百匹马。

    当然，也是华尔跟杨坊进来的时候，只是在大堂里候着，并没有被允许去后面的隔音房，如果去了那里，枪炮声几乎听不见，不过那里是内宅，也是孩子们学习的地方，有少年亲卫团亲自把守，所以是不可能让他们随便进的。

    “总之，军火的事情由于我也是跟别人买的，所以暂时也没法给你们个准信，不能立刻给你们答复。”

    李永吉并没有把话说死，而是打算跟张信达再商量下再说，但他已经有些不耐烦这几个人继续呆在这里了，所以就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暗示要端茶送客了。

    “当然了，既然您是我父亲的朋友，那我也会尽力帮您问问。这样吧，等我这边问好了，不管能不能卖给你枪械，都会让我父亲那边通知你的，你看这样如何？”

    “哦，既如此，那就再好不过。”看到李永吉故意端起茶杯不停的晃啊晃，杨坊再迟钝也知道对方下了逐客令。

    想到这李永吉的二愣子传闻，为了不破坏气氛，不给自己添堵，杨坊就主动起来告辞：“时间也不早了，我看李大人军务繁忙，那我就不再留下来叨扰了，这就先告辞如何？”

    “哈哈，难得杨大人这么善解人意，那我就不送了。”李永吉压根不来什么礼貌，仗着自己的年龄小优势，直接就抬抬手，表示送客了。

    然而，就在杨坊要再客气番，然后再带人离开的时候，华尔却忽然再次开口了：“这位李大人，既然你这里有很洋枪洋炮，想必是想用西式操法练军。这样的话，你肯定需要熟悉西方练兵法的军官，能不能让我留下来，帮您教导这批士兵？要知道，只有洋枪洋炮，可练不出支合格的西式军队的！”

    “你想留下来当教官？”李永吉问道。

    “是的。”华尔毫不犹豫的点头，脸的热切，“我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而且在个地方参加过次著名的战役！

    相信我，在练兵与作战方面，我绝对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相比而言，我在轮船上当大副，那是可惜了我的才能，我真正的才能是指挥陆军！而不是在船上当什么大副！

    相信我，只要你雇佣了我，让我教导跟指挥您收下的这支部队，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

    “有点意思。”李永吉笑了笑，“不过你知不知道，我这里只是个团练，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民兵，不是正规军，这点你清楚么？”

    “没关系，待遇方面我可以主动降低点。”说到这，华尔略微迟疑了下，“当然，不能把我当普通士兵看，我要当军官，要军官的待遇！而且就我的能力来说，平时个月八十两银子是不能少的，战时还得要额外的津贴补助，补助不能少于三十两，如果大胜仗还必须有奖金，奖金不能少于百两……我知道我要的有点，不过相信我，这绝对物超所值！”

    “三十！”李永吉伸出三根手指头，“我这里，名连长个月就三十两银子，不会再，也没有什么战时补助，最打了胜仗有奖金，奖金少有我定。你在这里，暂时就是连长待遇，跟其他连长视同仁，你要同意就留下，不同意就没办法了。”

    “这……”华尔纠结了下，看了看旁边着的卫兵以及他身上的夏普斯步枪，“三十两也太少了，我以前……”

    “我不管你以前。”李永吉摆摆手，“你要在我这留下，就只有三十两个月。当然，这是基本薪水，你以后要是立了功，升官了，待遇也会提高。另外我这里包吃住，天三顿饭，训练强的时候天四顿饭。

    这么说吧，我这里普通士兵都是米饭青菜豆腐管饱，每周都能吃次肉。如果是连长级军官，除了以上伙食外，天加个鸡蛋，几乎顿顿都有鱼吃，除了不能喝酒，伙食还是很不错的。另外，服装你也不用操心，我这里发军服，连**跟洗漱用品也发，所以你这三十两是纯赚，减去消费，绝对比你以前的八十两要好，因为我这有很东西，你在外面有钱也买不到。”

    “你说的是真的？”听到李永吉这么说，华尔也是双眼放光，喉咙不自主的咽了下。

    要知道，华尔虽然是大副，但毕竟不是高级军官。而中国这里条件有限，不可能让他顿顿吃牛排，别说牛排，猪排都很难吃次，有钱都很难买到。

    他以前在孔夫子号炮船上当大副，也就是能几天吃次鱼，平时都是吃馒头米饭带青菜的，面包是难得吃次。

    至于肉，半个月吃次猪肉就算不错了，这来是他经常在船上，二来也是肉食在这里很难买到，不但是少的问题也有自己身份的问题。

    华尔是洋人，中国人此时轻易是不会把猪肉跟鸡蛋之类的东西卖给他们的，就算卖，也是超高价，毕竟此时的中国人对洋人还是怀着避而远之的心理。

    所以说，李永吉开的价码，别的不说，光那个伙食，就让华尔十分感兴趣。

    “自然是真的，难道我还骗你不成。”李永吉笑了笑，“而且你如果吃不惯米饭馒头，我这里还可以提供面包。嗯，其实我本人也挺喜欢面包，我平时吃饭的时候，早餐就是面包。”

    “这，这……如果我留下，会让我当教官么？会让我指挥我教导的部队么？”华尔接着道，“先说好，让我当教官没问题，但作战的时候，我手下的人必须听我指挥，而且最少要让我指挥五百人！”

    “没问题。”李永吉嘿嘿笑，“不过，我现在的这些部队都有固定的训练跟学习系统，你的那套不可能直接照搬，所以你要想指挥人，就只能去自己招募，也就是说，你可以去招募跟你样的洋人过来，你招募来少，我就给你指挥少，当然，最好是当过骑兵的，待遇从优。”

    “我自己招募？”华尔眉毛挑，“那待遇都会跟我样么？配发的武器也跟你这些士兵样么？”

    “武器肯定都差不。”李永吉微微笑，没有把话说满，“待遇方面嘛，我只能说，你招募来的洋人士兵，因为经验，薪水要比我的士兵高点。至于你，因为你是第个要加入我军的，我给你了特别优待，直接让你享受连长级待遇，所以你的待遇我是按照我这边连长级别算的，但你以后找来的新人不会继续如此，当然，如果你找来的人水平不错，能力很强，我自然也会给他对应自己能力的待遇。”

    “那如果我招募洋人士兵过来，具体的薪水怎么算？”

    “没当过兵的普通白人我给八两银子个月。”李永吉道，“如果是过去打过仗，有过实战经验的，我可以给十两银子个月，如果当过基层军官，跟你样，我可以直接给三十两银子个月，要是当过骑兵，会骑兵战术的，那我给四十两银子个月……

    别跟我哭穷，当我不知道，你们那些船上当水手的美国白人，水手长个月的薪水也就15美元，不到8两银子！普通水手个月能有5美元就感恩戴德了。这还是远洋的水手，在你们美国本地，很美国人连1美元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呢！像你这样的军官，个月能有15美元就不错了，也就骗骗不懂的中国人而已，竟然还在这跟我装大尾巴狼！”

    “我……我们是包吃住的，而且有意外保险，也就是安家费，另外还有年底分红！”

    “我这里也样啊，也是包吃住，有安家费啊。”李永吉笑道，“年底分红我是没有，但我这里有奖金，另外我这里的伙食还好不是么。”

    “这样的话，我可以考虑。”华尔点点头，“你说的，我招募少人，就指挥少人么？”

    “是这样，我打算成立支洋枪队，兵员全部由洋人组成，暂定人数千人，所以你现在最只能招募千人，以后看情况再说。”李永吉道，“而且你招募的手下必须都是白人，你拿印度人，南洋土人或者黑人之类的糊弄我可不行！”

    “为什么必须是白人？你有种族歧视么？”华尔果然开始纠结了，说明他开始就是打算招募印度人的，毕竟此时在中国的白人也不，招募两百还好说，千白人就有些困难了。华尔既然是相当军官，自然是手下的人越越好。

    “我要有种族歧视的话，就连你们白人也不要了。”李永吉笑着摇头，“之所以要白人，是因为你们白人通常受教育程度比较高，心气也比较高，战斗力通常比较强，战场上能吓唬人。这样的部队，才是我需要的。好了，我的条件就是这样，接受不接受在你，反正现在是你求着我，不是我求着你。”

    “这，好吧，我接受！”华尔点点头，“但是，你必须把待遇方面给我写成条文，必须按手印签合同，而且，伙食方面必须写进去，并且写清楚！这样的话，我去招人才好有个交代。”

    “没问题！”李永吉再次笑，“合同方面，我们这里有范本，嗯，不过你是洋人，回头我给你份英文的合同，保证让你放心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