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既到了中夏,半夜里不冷不热,穿了白家机布汗褂,到那些月亮照及的高崖上去,遵照当地的习惯,很诚实与坦白为一个初生牛犊的黄花女唱歌……”
这篇课文是必修科目里的《边城》,在情窦初开的年纪,收录在课本里的少有的一篇与爱情挂钩的小说自然是引起了所有这个年纪学生极大的兴趣。
特别是当一群第一次听到南方姑娘这么软着嗓子读课文的调调,硬是从里头听出了几分恋爱的味道来。
语文老师显然也很受用这样有情调的小说用阮一的嗓子念出来的感觉,只是听到后面,她有些着急,多么好的课文,多么好的孩子啊,怎么读着读着错了呢?
“阮一,是诚实,不是实。”她忍不住打断了少女的朗读声,纠正起了句子里的错处来。
少女愣了一秒,停下来,跟着老师又重复了一遍,“实。”
“不对,这个是后鼻音,读g、g。”老师不厌其烦地把拼音拆分开来慢慢教了起来。
阮一这才觉得有些尴尬,当着全班所有人的面,打乱了上课进程,就为了教她分辨前后鼻音。
长这么大以来形成的南方人特有的习惯,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变的,很快老师也发现了这一点,只能叹了口气,“没事儿,以后慢慢改过来就行了。”
招招手让她坐下。
阮一这才舒了口气,终于坐了下来。
她侧着脸朝着时七吐了吐舌头,而从她读课文起,后排刚落座没多久的一个男生就觉得她嗓音莫名熟悉。
直到她坐下侧过脸的那一瞬间,才猛然想了起来。
嗯?
这不是昨天给他指路的那个姑娘么?
第4章 四朵浪花(小修)
李朗贤把脸埋在竖起的课本后面,脑子里问路的噩梦又一次重现。
这会儿,骗子正主出现了,他觉得自己得好好问问怎么回事儿。
第一节语文课一下课,老师前脚刚走出教室,李朗贤刷一下蹬开座椅,凳子腿儿和地板的摩擦声在还没完全热闹起来的教室划开了刺耳的那么一下。
起初问他借纸巾的男生一扭头,看他这么大一个动作杵在课桌前,好奇地问道,“嘛呢,朗哥。”
他这么一问,李朗贤就愣了,对啊,这是干吗呢?
难不成人家新同学一来,他就去兴师问罪,其他同学见了会怎么想?
欺负新同学?
校园霸凌?
这严重一点就直接能上社会热点了。
他仔细一琢磨,觉得这么着不行,还是得春风化雨地旁敲侧击一下。
脑子里还没想好措辞,人已经到了新同学背后。
阮一这会儿正和隔着走廊的新同桌时七说话,见身边蓦地笼罩了一个阴影,以为自己挡着人家走路了,头也没抬往自己座位退了一点儿,小半天也不见人过去,她有些诧异,侧仰起头看了一眼头顶。
不看还好,一看她就惊了,这个人?
不是昨天那个没有扶老奶奶过马路、败坏二十四字核心价值观的小辣鸡么?
没想到时隔不到二十四小时,他们又见面了,还是以同班同学的身份。
少女坐在位置上,脑海里仔细搜索了一下,早晨站讲台上也没见着这人,明明长得人模人样的,坐在那儿不可能她没见着。
那就一定是后来上了课才来的那群让语文老师唉声叹气说的“他们”了。
果然是群迟到早退的小学鸡,物以类聚。
倒没想到,学鸡竟然混进了十九班?
脸上的表情从诧异慢慢变幻为不屑,阮一在嗓子眼“哼”了一声。不过这一声谁也没听见,被一旁时七的说话声给盖了过去,“朗哥,你过不过啊?阮一让你呢!”
李朗贤双手插兜里,也不动,脸转向了抬头看他的阮一,慢慢扬起了嘴角弧度,“不过。我认识认识新同学,早上不在没看见。”
他笑得如沐春风,笑意却不达眼底,“你叫阮一啊?咱是不是见过?”
阮一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也学着他的样子露了几分笑意,语气却冷了下来,“没见过,而且我也不喜欢这种搭讪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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