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觉着自己这模样确实是该收拾收拾,这才带这些羞窘,起身离开。
待得所有人都走了,萧翀方才看向站在面前,仍旧有些失魂落魄的顺妃。然后,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好整以暇的问道:“所以,你都明白了?”
皇帝的态度毫无掩饰,方才醒过神来的顺妃立刻就意识到对方话里的意味。
在这一刻,哪怕营帐之中烧着炭盆,温暖如春,顺妃还是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噤:有些事,皇帝他没有说开,那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可是皇帝现在忽然就想与她说开了——皇帝这是将她当做死人看待。
想通了这一点,哪怕皇帝此时神色依旧,未有其他言语,顺妃依旧觉得利刃悬于头顶,不由的便跪了下来。一时间,她甚至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喃喃道:“臣妾,臣妾.......”
萧翀目视着她,耐心的等她反应过来。
在这样冷静的目光里,顺妃终于寻回了自己最后一点尊严。她突兀的顿住了语声,挺直腰背,使自己跪得更加笔挺:“臣妾知罪,只是如今后宫纷乱将起,还求陛下看在大局份上,饶妾一命。正所谓‘使功不如使过’,臣妾已是知罪,日后必是不敢再做他念。”
如今后宫的安定不过是风雨来前的宁静——阮皇后病重垂危,一场后位之争显是近在眼前。若皇帝此时处置顺妃,后宫之中便再无能够制衡林贵妃之人。林贵妃本就对后位志在必得,若是此时再失制衡,只怕会更加嚣张。
而皇帝,显然是不会愿意看着林贵妃登上后位的。
这是顺妃唯一能够为自己想到的生路所在。然而,令她绝望的是——皇帝听她说完那些话,面色依旧不改,甚至连眉梢都没有动一下,显然是不为她的说辞所动。
果然,待得顺妃话声落下,萧翀便扬了扬唇:“原本,朕是想要留着你的,毕竟总也要留个能够制衡林氏的人。不过......”
顺妃紧张且害怕的咬住唇,等着萧翀接下来的话。
萧翀却是话声一转:“朕要用着林家,所以倒也乐得看林氏骄横,只是当初朕将‘顺’字给你,是觉着裴家女美名远扬,你又是这样的自持才高,想必也该明白顺字的意思。只可惜,这些年来你不仅不知恭顺,反倒屡次忤逆朕意。所以,朕为何要留下这么个一点都不恭顺的‘顺妃’?”
顺妃脸色更是苍白,看着萧翀的目光里带着哀求,只急声道:“陛下,林贵妃她......”
“朕当然不会叫林氏失衡,”萧翀淡淡道,“但也未必一定要用你。”
顺妃终于彻底反应过来,素来文雅的声调似乎也因为濒临崩溃的情绪而变得尖锐起来:“陛下是要给余氏妃位?”
萧翀并不瞒她,微微颔首,缓声道:“镇远侯府以谋反问罪,余氏出身有瑕,朕也因此一直有所犹豫。如今你做下这些事,倒是叫朕也终于下了决心。”
顺妃脸色惨然,闻言苦笑:“陛下何必自欺欺人,便是没有我做的这些事,难道陛下就不会给余氏妃位了吗?”
如今,顺妃已是看得清楚:后宫这些人,皇帝独独待余晚晴特别,如何又会不舍得一个妃位?甚至,说不定还要将后位拿去送人.......
萧翀并未在余晚晴的事情上多说,只是道:“该说的,朕都与你说了。到底也过了这些年,朕亦是希望你走得明白些,也给彼此留下余地。”
顺妃看着萧翀,目中凝着泪光和冷嘲,用力咬住牙根,寒声反问道:“陛下何曾,给臣妾留过一丁点的余地?!”
萧翀看着她,只是道:“至少,这事没牵扯上你们裴家。”
顺妃脸色大变,立时便顿住了声。
萧翀却是意味深长的感慨:“说真的,朕也没想到你现下还能将裴家看得那样重——要知道,裴家当年可是站在孝明太子那边,虽说先帝将你指给了朕,但他们当时根本没把朕这个齐王放在眼里,也只当你这个嫁入齐王府的出嫁女是弃子。直到孝明太子自尽,朕践祚登位,他们方才厚着脸皮来与你修好.......你竟也能不计前嫌,将他们、将所谓的名门裴氏看得这样重?”
顺妃双手握拳,尽量跪直了身体,含泪去看皇帝,咬牙道:“陛下非要如此辱我吗?”
萧翀终于不再多说,他深深的看了眼顺妃,拂袖从座位上起身,然后阔步出了门。
顺妃却仍旧跪在原地。
正如萧翀适才所说,如今该说的都已说了,皇帝那些话、以及此时离开都是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给她留了余地。
只是,哪怕想得再明白,顺妃眼里的泪水还是忍不住的往下掉。她忙又伸手去擦眼泪,然后从袖中取出一枚香囊,从香囊里倒出了一颗细小的药丸——这是每一个裴家女及笄后便要带在身上的,一直到死。
裴家女戒首要一点就是:贞静自持,若遇侮辱,当自断以保清白,以全家声。
而如今,顺妃却不得不用着枚药丸来结束自己的生命,这样至少能够将事情到她为止,不牵连家人,保全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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