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冷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哆嗦, 浑身瑟瑟——因为要去乾元殿, 她今日出门前特意换了一身新衣裙过去, 好看却不厚,现下冷风顺着领口和袖管往里钻, 这是要成冻人干的样子啊。
便是余晚晴原本粉嫩的脸颊一时也成了冻玉, 雪白雪白, 丝丝的冒着寒气。
素衣就跟在余晚晴身后——她是被德嫔派来做监工的。
见余晚晴只是站着,似乎没有要跪的意思, 素衣便笑了笑,轻声催促道:“余娘娘还是动作快些吧?左右德嫔娘娘也不过是罚了两个时辰, 早些跪完了早些了事,若是再拖下去,跪到三更四更的,那可怎么好。”
素衣说话时也没避着人,甚至是刻意扬了声音,字字清楚。殿外守着的许多宫女太监闻声也看了过来,悄悄的打量起余晚晴,目光里也都透出了异样和好奇, 更不知私下里还要如何的议论。
余晚晴心知:德嫔叫她出来跪着,不仅是想体罚她,也是存心要让她在这些宫女太监面前丢个大脸......
这用心,当真称得上恶毒。
这一刻,余晚晴甚至都起了装晕躲避的心思,可她也知道德嫔今日是打定了主意要叫她跪上两个时辰,倘她敢装晕,说不得德嫔就敢叫人给她泼水弄醒......
就在余晚晴想着要如何脱身时,素衣又叫了一声:“娘娘?”
语声里满是催促。
顶着那些形形色色、意味复杂的目光,余晚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手抓着了自己的裙裾,因为用力过度的缘故,指甲几乎嵌入了雪青色的缎面中。
然后,她在殿前位置跪了下去。
等真的跪下去了,余晚晴才知道这铺在地上的青石板有多冷,简直称得上是寒意森然。双腿本就被那冷硬的青石板硌得生疼,偏偏还有一丝丝的寒意顺着双腿往上,好似细针扎在身上,叫人浑身发颤,连跪都跪不稳。
素衣就站在一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余晚晴。她面上仍是恭谨有礼的笑容,站在一边,只是眼里含着些许掩饰极好的轻蔑,语气又轻又快:“我家娘娘还在殿里等着,奴婢也不好在这久留,便先回去了。至于余娘娘您.......既然我家娘娘开口罚您跪两个时辰,那等时间到了,奴婢肯定是要过来服侍娘娘起身的!”
说罢,她便与余晚晴礼了礼,然后一拂袖,抬步走了。
素衣这一走,余晚晴又是跪着,殿外那些宫女太监看过来的目光就更是不加掩饰,更加放肆了。
说到底,他们这些夜里还守在殿外吹冷风的,身份也高不到哪里去,算是后宫里最底层的人,平日里也是受了上头不少的气。也正因此,这会儿能见着余晚晴这样的贵人一遭落难,当众受辱,他们这心里或多或少也都带了几分看笑话的意思。
他们里还有人记得:镇远侯府还在的时候,余晚晴这位侯府嫡女是多么的风光不可一世。当然,那会儿她亲爹是战功赫赫的镇远侯、亲姑姑是当朝皇后,亲表哥兼未婚夫是当朝太子.........对着这么一位天之骄女,宫里上上下下,哪个敢轻忽了去?
可如今呢?如今,镇远侯府谋反事败,孝明太子也已过世,新帝登位之后,便是余太后都称病闭宫,余晚晴这位天之骄女也不过是新帝后宫里的小小才人。
论及份位,就连德嫔这个昔日太后宫中的奉茶宫女都在余晚晴之上,轻飘飘的扯个借口就能罚她在殿外跪上两个时辰。
可见世事无常,一至于此。
一时间,众人心里多少有些唏嘘,余晚晴却是跪得双腿发麻,既难受又委屈,眼里微微有些酸涩,好似针扎一般,也是强撑着才没有掉下泪来。
作为一个投了好胎的欧皇,余晚晴从小就心想事成,事事顺遂,再没有吃过什么苦头。对她来说,早前在德嫔跟前装几日孙子都已经够憋气的了,所以才会在等到皇帝召见后便迫不及待的把自己憋了好几日的气都撒回了德嫔身上了。
原本,她都想好了:见了皇帝后多半是能迁宫的,等搬出了宜安宫又有顺妃撑腰,自然不怕什么德嫔;便真是倒霉到搬不出去,德嫔总也要顾忌着点皇帝和顺妃,应该不会下狠手,至多就是回头给人赔罪消气,再接着装孙子便是了。
现下想来,也是她太天真了——德嫔宫女出身,比起自恃身份的林贵妃和顺妃,反倒更放得开,还有几分市井百姓的简单粗暴。也正因此,当德嫔真就狠下心来对付时,反到没了那些顾忌,手段更是狠辣。
现在想想,还是老古董说得对: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哪怕要迁宫,那也是明日的事情了,她现在就把德嫔得罪的这么狠,要是德嫔有心,今晚上就能把她玩死了,根本等不到明日......
这还是余晚晴进考场以来最深刻的一次反省——虽然她从进考场起便想着认真努力考试,可心态上还是没有掰正,还拿过去玩游戏的方式对待考试。
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应该是:她究竟还要不要再考下去?
说实在的,她会参加考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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