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艺小白和三栖巨腕 作者:酥油饼

    连母对他微微改观，“你是谁的助理？”

    “高勤。也就是我的表哥。”

    “哦。”连母神情自然，看的贾志清云里雾里，十分高深莫测，“你和觉修是怎么认识的？”

    贾志清正儿八经地回答道：“工作上认识的。”

    连母想了想道：“你负责的艺人是……”

    “就是小白。”贾志清边说边偷偷擦了把冷汗。虽然是普普通通的问题，但在连母强大的气场下，他渐渐有种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连觉修看着不停交谈的两个人，心不在焉地晃着酒杯道：“你猜他们在讲什么？”

    高勤接道：“无非是他的家底，你们认识的经过。”

    连觉修不由担心，“你是贾志清的表哥，不知道这样关系会不会降低他的印象分。”

    “……”高勤冷声道，“放心，我还没有名扬海内外。”

    颜夙昂在旁笑道：“你这个样子好像真的是担心老婆和老妈相处不容的夹心饼儿子。”

    高勤沉吟道：“我现在有扯后腿的破坏欲了。”

    连觉修道：“那快去精神病院治治。”

    直闷不吭声的小白突然冒出句，“志清他现在是要追求连导演的妈妈吗？”

    ……

    高勤无语。

    连觉修的酒洒了半。

    颜夙昂捂着额头，“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小白道：“因为我没有得出结论，所以随便找了个结论。”

    连觉修怕他坏事，连忙解释道：“结论是，贾志清从现在开始是我的爱人，情人，男朋友，明白吗？”

    小白茫然道：“不明白。”

    ……

    连觉修瞪着颜夙昂，“你平时是怎么教育的？”

    颜夙昂非常自豪地回答：“放纵溺爱式。”

    连觉修觉得这样不行。看起来他妈似乎挺喜欢小白的，万从他这里探听消息，那以老妈的精明，很可能会看穿他们的把戏。所以，他决定下猛药。

    “小白啊。”连觉修脸郑重道，“其实，贾志清已经准备和我过辈子了。”

    “……”小白看着颜夙昂。

    颜夙昂忍笑点头。

    “虽然我们都是男的，但是我们的感情就像男女样，是爱情啊。”

    “……”小白看向高勤。

    高勤不置可否。

    连觉修继续唱大戏，“所以啊，你要祝福我们。”

    “但是，”小白疑惑道，“男人和男人在起辈子，你不会觉得别扭吗？”

    “不会不会，我幸福着呢。”

    “……”小白头又扭到颜夙昂边，“可是你上次明明说，不要和男人过辈子的。”

    ……

    他几时说过这种天怒人怨的话？

    颜夙昂在高勤和连觉修的联合逼视下，灵光闪，道：“你是指游乐场那天？”

    小白点点头。

    颜夙昂叹了口气，“你那天是问我会不会和连觉修过辈子……”

    连觉修满头黑线。这算什么怪问题？难道他在无意间成了小白的假想敌？

    小白道：“连导演是男人啊。”

    “但他不是我心里想的男人。”颜夙昂突然抓起他的手，深情道，“如果你那天问我，愿不愿意和你过辈子，那么答案将是截然不同的。”

    小白似懂非懂，“所以，我淘汰了连导演？”

    颜夙昂抹了把脸，“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

    “……”可个屁！连觉修在心里愤愤地抱怨。

    59.连觉修的日记

    贾志清抬头看了看钟。和连母的谈话还不到十分钟，可是他有种已经过了十年那么漫长沧桑。

    连母见他看钟，淡然道：“你知道有种人叫做clock;

    ……

    他只知道有个人叫克拉克·盖博。

    贾志清看着连母炯炯的眼神，干笑道：“是钟表公司的员工吗。”

    ……

    连母似乎对他的不学无术也没有太大的意外，道：“他们叫等放工。”

    等放工？

    等放公？

    等着放出来的工人？

    等着放出来，等到成了老公公？

    贾志清满脑子的问号。

    连母道：“你该不会连等放工都听不懂吧？”

    贾志清赔笑道：“懂是懂点，不过肚子有点痛，所以不是太懂。”他说完这句话，就开始思考肚子痛和不太懂之间的关联，总不能说因为读着押韵，所以才这么说的吧。

    幸好连母并没有追究这个问题，“就是上班就开始等着下班的人。”她顿了顿，“你是这种人吗？”

    “当然不是。”贾志清很快反驳，并在心里解释道：他是上班就开始等着退休养老的人。从这点来看，其实他是个高瞻远瞩的人。

    连母道：“哦，那你是因为和我在起，才变成等放工的？”

    贾志清顿时感到支无形的箭正向他疾射过来。

    外快不好赚啊。

    他心里感慨，表面上赔笑道：“伯母您误会了，其实，我是之所以看钟是因为……因为……因为膀胱容量的关系。”

    ……

    连母怔住。

    她显然没有想到像贾志清看上去土不拉叽、傻不拉叽的人居然会说出这样强大的话来。

    贾志清忐忑地看着她。

    难道他刚才下击得太重，所以直接把她ko了吗？

    连母突然翻了下白眼。

    贾志清看得愣住。翻白眼是个很正常的动作，但是落在她这样优雅的人身上就相当古怪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晚上七点看新闻联播的时候，突然看到主持人在那里打完喷嚏，用领带擦嘴巴样的突兀。

    不过连母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去释放你的大自然吧。”

    ……

    这应该就是可以去尿尿的意思吧？

    贾志清礼貌地微笑，然后迅速往人堆里挤，那速度就好像恨爹妈没给两条腿似的。

    高勤看着远处从连母身边落荒而逃的贾志清，悠然道：“你猜他是回来毁约的？还是回来讨救兵的？”

    连觉修沉声道：“约定出，概不退还。”

    颜夙昂摸着下巴揣测道：“以他视财如命的个性，说不定是回来加价的。”

    小白仿佛从茫然中惊醒，愕然道：“对了，连导演刚才说志清是他的爱人、情人、男朋友，要和他在起辈子。可是志清为什么要和被淘汰的连导演在起呢？”

    ……

    连觉修狠狠地瞪着颜夙昂，仿佛想在他额头上烧个洞。

    高勤看得兴致盎然。

    颜夙昂则旁若无人地摸摸小白的脑袋，“因为qq车只能用qq的零件，兰博坚尼不适合它。”

    ……

    连觉修捏着酒杯恨声道：“我要杀了他。我要拆了那辆兰博坚尼。”

    高勤道：“你可以把电影的结局改掉，加点血腥暴力之类的情节。”

    “我要拍第二部，叫《监狱泪》。”连觉修眼中闪烁着邪恶的光芒，“先找十个男人轮了他，再找个百人揍他，揍完再轮，轮完再揍……”

    小白好奇道：“连导演在说什么？为什么他的上半边脸好像被黑色的阴影遮住似的，只有眼睛在闪光？”

    颜夙昂拉着小白边走边道：“像这种脸上会出现奇怪的东西的人以后还是少接触的好。”

    高勤走向另边。他不得不承认，入魔状态的连觉修战力指数比他还要高点。

    贾志清从人流中千辛万苦地挤过来时，刚好看到颜夙昂他们离开，不由奇怪道：“他们干嘛看到我就走？”

    “嘿嘿嘿……”连觉修突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奸笑声。

    ……

    贾志清立刻扭头要走，却被连觉修把拉住。

    贾志清哭丧着脸道：“大侠饶命。”

    连觉修没好气道：“你又没调戏良家妇女，激动什么？”

    贾志清嘟哝道：“我怕你激动。”

    连觉修道：“我妈和你说了什么？你怎么突然走过来了？”

    “她问我家祖宗十八代。”

    “然后呢？”

    “我发现我家就只剩下我和高勤这代了。”

    连觉修叹气道：“你就不会编点光荣的家族史吗？”

    贾志清囧囧地看着他道：“说我是贾宝玉的后代吗？”

    连觉修抹了把脸道：“对你抱有希望，就是自己寻找失望。”

    贾志清突然把脖子缩，躲到他的身后。

    连觉修下意识地挺胸，挡住他的身影，“你干什么？”

    他轻声道：“我和你妈说我去尿尿。”

    连觉修看到连母正朝这边看过来，边回以微笑，边咬着牙齿道：“你就这样跟我妈说的？”

    “不，我只是暗示我的旁观容量有限。”

    “于是？”

    “于是她认为我可以到个自然点的地方解决。”

    ……

    “是解放大自然吧？”

    “差不。”

    “那你还不去解放？”连觉修低语道，“没人告诉你演戏要真实吗？”

    贾志清道：“没有。”

    连觉修语带威胁道：“两千五百天。”lt;

    “……现在有了。”贾志清贴着墙壁，朝洗手间摸过去。

    既然是杀青宴，那么导演演员们自然要说些感性的话来表达这么个月相处的点点滴滴。

    用高勤的话说，就是“有仇有怨就发泄，没胆发泄哭全宴。”

    连觉修作为导演，被第推出来。

    在出来以前，他已经向大家郑重地介绍了他的母亲。这让很想闹他的人都不得不打消了主意。就好像小学生之间再怎么欺负，见到对方家长还是要发怵的。人会长大，但是对于长辈的惧怕会慢慢演变成尊重，所以结果依然。

    连觉修道：“各位兄弟姐妹，受苦了。”

    他此言出，下面先是哀声四起，然后又是片疯狂的掌声。

    颜夙昂和张佳佳对于连觉修翻来覆去的那几套早就耳熟能详，唯感慨的是，他居然能几年如日的坚持用同句台词开场，连语气停顿都不带换的，实在是惊人的执着。或者说懒惰？

    连觉修道：“在拍摄期，我们大家起经历了很艰辛和劳累，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已经成为了过去。接下来，我们将可以高高兴兴地享受这些艰辛所带来的成果。”

    掌声顿时又起。不过从他们脸上的笑容看，显然不是为了连觉修所描述的光明未来，而是为了黑暗的过去和解脱的现在。

    “但是，最最重要的是，尽管你们之中或许有人不以为然，但是对我来说，这确确实实是段值得回味，值得珍藏的美好记忆。事实上，这段记忆已经占去了我半本日记。而剩下的半本，我将用感性来填满。”

    小白感叹道：“没想到连导演居然会写日记。”为了拍戏天天都晚睡早起，他居然还能坚持，而且还以坚持就写了半本，实在太令人敬佩了。

    颜夙昂道：“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见过他那本永远半半写的日记本。”

    小白并不奇怪，“日记怎么会让别人看呢？”

    “问题是，连他本人都没见过。”

    “……”

    等连觉修结束后，从颜夙昂、张佳佳、陈德章、谭菲、小白……主演到配角到工作人员依次上台发言。

    样的场面连觉修已经见过次，因此他不同于有些新人，眼眶红红地规规矩矩在那里，听得认认真真。他和高勤自顾自地在众人的视线之外。

    “我敢保证，张佳佳刚才低下头绝对不是在擦眼泪，而是怕自己笑场。”连觉修点评道。

    高勤颔首，“颜夙昂演得好了。如果不是他边说眼睛边瞄向小白的话，他刚才的表现堪称完美。”

    连觉修道：“那你猜谭菲刚才是真的吗？”

    “她手指上红红的绝对是辣椒油。”

    ……

    两人又无聊地胡侃了会。

    连觉修突然道：“贾志清呢？”

    “自从进去之后，他就直没出来。”

    “你猜是掉进去了还是消息怠工？”

    高勤道：“我觉得是拉肚子。”

    连觉修惊讶地看着他，“为什么？”

    高勤道：“他吃生鱼片就会拉肚子。”

    连觉修有不好的预感，“所以？”

    “我刚才看到他吃了。”

    “……”连觉修盯着他，皮笑肉不笑道，“谢谢你现在才告诉我。”

    高勤坦然受之，“不客气。”

    连觉修冲进洗手间，就听到贾志清的呻吟声不断从最角落的门里传出来。

    虽然洗手间喷le 口气清新剂，但是某种恶臭味依然断断续续地飘进鼻子。

    连觉修叹气道：“为什么我最近见到你，你不是上吐，就是下泄呢？”

    贾志清在呻吟的间隙咬牙切齿道：“说明你这个人太带衰！”

    60.决心大行动慢

    连觉修正考虑要不要冲进去帮忙的时候，刷拉拉的水声传出来了。

    然后过了会，门被推开。

    连觉修刚想调侃几句，就见只白瘦的手从门里伸了出来。

    ……

    厕所的最后间？

    那不是鬼片中各类鬼最爱的房号吗？

    连觉修沉声道：“贾志清！你还活着吗？”

    门里声呻吟，贾志清有气无力道：“如果你愿意过来拉我把，我会活得再好点。”

    连觉修捂着鼻子走过去，只见贾志清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满头的虚汗。皮带是随便系上的，长长的段露在外面，没有穿进去，可见当时的狼狈。

    “你……”连觉修伸出手，很快在半路缩了回来，皱眉问道，“你洗手了吗？”

    贾志清白了他眼，“用我身体里的自来水吗？”

    ……

    连觉修掏出手机道：“我还是叫辆救护车来吧。”

    “没那么严重啦。”贾志清还是第次遇到因为拉肚子被拉进医院的。

    “但是他们有担架。”这样就能避免肌肤接触了。

    ……

    贾志清勉强提起口气，怒道：“不准打，我丢不起这个人。”

    “这样你至少今晚不用向我妈交代你的祖宗十八代了。”他顿了顿，“当然，你今天的费用还是按天计。”

    “……”贾志清挥手，“丢吧。”

    既然有了许可，连觉修就大张旗鼓地搞起来。

    于是，众人很快看到群白衣服抬着担架急急忙忙地冲进来，直奔厕所。过了会，只见担架上了套格子西服，被匆匆抬了出去。

    救护人员走得飞快，让人根本来不及看清楚那个被抬出去的人的状况。

    所以宴会场热闹了起来，尤其是连觉修，先是把正要跟上去的小白拉住，说明具体情况，让他别担心。再是自己被连母抓住，从头到脚问了个仔细。

    然后是张佳佳等人过来嘘寒问暖。

    来问的人拨接着拨，最后连觉修终于忍不住了，拿出手机，装出副正在接听的样子，大声嚷道：“什么什么？急？很急？有急？比火星撞地球还急？那你等着，我马上来。”

    他把把电话塞进口袋，然后朝仍围堵着他追问贾志清手资料的众人道：“抱歉抱歉，我要处理下火星事务，先走步，抱歉抱歉。”边说边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等他好不容易突围，才发现连母早就在电梯门口等他。

    “你是要去看那孩子吧？”她微笑。

    冷汗直接从连觉修的后脑勺落下来，“是……啊。那是定要的。”

    连母抓过他的手拍了拍，“不要担心，我看那孩子脸憨厚相，不是短命的人。”

    不担心，他点都不担心。

    至少他还没有听说过有人因为拉肚子拉着拉着不小心拉死了。他只担心贾志清被医院拉到半，就跳车回家了。

    不过幸好他有急智，立刻给贾志清打了个电话，“你在第医院的哪间病房啊？我和我妈起过来看你。”

    救护车的门打开，贾志清的脚刚要迈，手机铃声响起，连觉修的噩耗通过无线信号传递了过来。

    贾志清大汗。

    挂下电话，他个后仰，哀哀叫道，“不行，我又疼了。”然后身体像麻花样扭着。

    ……

    救护人员把他重新拖回床上，意味深长道：“这辆不是火车，你也不是偷渡客。那个人已经付了全程的车票，你安心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