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艺小白和三栖巨腕 作者:酥油饼

    小白道：“也有人是长不大的嘛。”

    ……

    他是不是在说他很幼稚？

    颜夙昂内心被冲击了下。

    小白道：“游乐场虽然很好玩，但是去博物馆和图书馆有意义。”

    ……

    他果然是在说他很幼稚。

    颜夙昂内心被冲击出了个大洞。

    小白又道：“我下次带你去。”

    洞立刻被补齐。

    颜夙昂开心地点点头。

    从过桥米线事件之后，小白就再也没有约过他，好不容易等到这次，是不是说明小白已经把那件事给遗忘了？

    “不过，你不可以又不回短信，当作没看到哦。”

    ……

    看来遗忘是需要时间，不能操之过急。

    颜夙昂叹了口气。

    小白跳下车，然后朝他挥挥手道：“开车小心。”

    这么像正要上班的丈夫和送丈夫出门的妻子啊。他的心情顿时飞扬起来。

    于是，颜夙昂就怀着这样美好的心情开工去了。

    当然，连觉修能不能欣赏他的好心情则又另当别论了。

    小白回到家，看到贾志清正无聊地用扑克牌算命。

    “你今天不和乐清起出去吗？”

    贾志清幽怨地看了他眼，又继续翻牌，“本来约好要去的，但是她又说临时有事不去了。你和大神玩得怎么样啊？”问的语气要酸有酸。

    小白道：“不太好。”

    “哦？”贾志清的兴致立刻来了，“有不好？”

    小白就将今天发生的事说了遍。

    贾志清听完之后，消化了好半会才道：“所以，你问大神，他愿不愿意和连觉修过辈子？”

    小白点点头，又埋怨似的瞪了他眼，“所以你以后不要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了。”

    “奇怪的人是你吧。”贾志清翻出张黑桃k的扑克，放在沙发中央，然后朝他拜了三拜。

    小白好奇道：“你在做什么？”

    “我在给大神上香，保佑他阵亡之后，路走好。”

    小白不悦道：“你怎么可以诅咒他？”

    “我在陈述事实。”

    小白瞪了他半天，然后生气地转身回屋子不说话了。

    ……

    也就是说现在小白正为了他的句玩笑话而生气？

    贾志清把黑桃k从沙发上拿下来，喃喃道：“我觉得还不到上香的时候。”

    贾志清大早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高勤在那头的声音几乎可以用冰寒入骨来形容。

    “你马上回公司。”

    “小白呢？”

    “暂时留在家里。”

    虽然高勤说得没头没脑，但能让他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机会不，贾志清立刻意识到问题大条，也不敢继续赖床，和小白匆匆交代了句，就立刻赶到公司。

    找到高勤的时候他正和马瑞坐在起，脸色凝重。

    “出什么事了？”贾志清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高勤丢了本杂志给他。

    杂志封面上，是小白和颜夙昂肩并肩坐在起吃热狗的图，旁边‘颜夙昂与小白秘密约会游乐场’的标题大得醒目。

    高勤还没说话，马瑞就气势汹汹道：“他们起去游乐场的事情你知道吗？”

    贾志清知道这事瞒不住，坦白道：“知道。”

    马瑞砰得拍了下桌子，“那你也由得他们去？”

    贾志清委屈道：“我不是牢头，也不是训导主任，怎么不由得？”

    马瑞听他反驳，气往头上冲，“你是经纪人啊，你有没有头脑啊！艺人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你总学过吧？游乐场这种人的地方也是他们去的吗？你就算阻止不了，也要给公司报备下啊！还有那个小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说他传了那么次绯闻，好歹给我找个母的啊。传来传去都是男人，他到底想怎么样？女扮男装的是不是啊？”

    贾志清被他吼得脖子都直了。

    高勤手指在桌面上轻弹了下，“好了，发泄也发泄过了，你可以出去了。”

    马瑞道：“喂，好歹我才是老总吧。你居然赶我走？”

    “要不我走？你来处理这个问题？”

    马瑞被噎了下，恨恨地瞪了贾志清眼，啪得摔门而去。

    贾志清道：“其实这件事……”

    高勤摆手道：“你等会再说。”

    贾志清呆了下。等会？等会什么？

    门突然啪得又被打开，马瑞吼道：“这是我的办公室！”

    “所以？”

    “所以，”马瑞气势微弱，“所以你要借的话，也该打声招呼吧。”

    高勤道：“谢谢。”

    “……不客气。”马瑞又关上门走。

    高勤转头对贾志清道：“你可以说了。”

    贾志清道：“是大神约小白去游乐场的，录制完《山还有山高》的时候。”

    高勤手里转着笔，淡然道：“我不是指这个，我是指消息是怎么走漏出去的。”

    贾志清想了想道：“小白说昨天在游乐场看到有人在拍摄，恐怕是有记者在场，顺便看到了大神和小白，所以才……”

    电话响起，秘书难掩兴奋道：“大神来了。”

    “请进。”

    门打开，颜夙昂进来，脸色也不太好看。连着两天赶戏感到凌晨，又大早被挖起来，还是为着这种事，他的心情糟到了极点。

    高勤看着他道：“你觉得消息是怎么走漏的？”

    颜夙昂脸色阴沉，反手关上门，对着贾志清道：“你是不是把我和小白出去的事情告诉乐清了？”

    贾志清顿时敏感起来，“你怀疑她？不可能是她。她不做娱乐新闻的。”

    “但的确是她的杂志。”

    贾志清叫道：“不对，她做的杂志叫《知己》。”

    高勤冷笑道：“你这几个月到底学了什么？连《追星时分》是《知己》旗下的杂志都不知道？”

    贾志清吃了惊，半天才道：“但这也不能说明是她做的。小白说过，当时有很记者在游乐场，说不定是他们看到你们了呢？凭什么口咬定是她？”

    颜夙昂冷冷道：“因为那些记者不可能知道我是早晨八点半去接小白出门的。”

    贾志清顿时哑口无言。

    他昨天的确对乐清说过，大神八点半来接小白去游乐场。之后没久乐清就来电说临时有事，去不了了。

    颜夙昂见他面色苍白，语气稍缓道：“我上次就想告诉你了，乐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贾志清不服气地冷笑道：“能有复杂？”

    颜夙昂看了高勤眼。

    高勤缓缓道：“我从来不知道你居然和乐清在交往。”

    贾志清道：“这属于我的私事吧。”

    高勤道：“当然是你的私事，但至少我可以告诉你，她曾经是张复满的情妇。”

    贾志清的脸色加苍白，倔强道：“你也说曾经是。难道曾经是现在就不能改？难道曾经偷过东西就辈子要贴着小偷的标签。你没听过浪子回头金不换吗？你不知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

    高勤挑眉道：“我第次知道你居然也有所谓的口才。虽然表现得像条被踩到尾巴的狗。”

    颜夙昂喝止道：“高勤。”

    贾志清被激得双颊通红，整个人呈现不正常的亢奋，“对，我是被踩到尾巴的狗，但是我就算是狗，也看不起你们这种没心没肺的冷血动物！”

    他拨开颜夙昂伸过来的手，狠狠地摔门出去。

    颜夙昂手僵在半空，半天才收回，看着高勤道：“你不觉得你刚才说的过了？”

    高勤不以为意道：“他借题发挥罢了。闯了祸，拍拍屁股就走，留下烂摊子让别人收拾，这招真是高明。在这方面，我认他为师。”

    颜夙昂道：“你真心的？”

    高勤瞥了他眼，“我保证。如果你现在敢挑我丝毫的刺，我都会像他那样拍拍屁股，头也不回地摔门就走。”

    颜夙昂在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51.此战谁输谁赢

    贾志清从伊玛特冲出来，脸上还在发烫，整个脑子片混沌。

    他的手在口袋里掏了半天，才掏出手机。手机的背景是他和乐清的照片，不过乐清捂住了脸，只露出两条眉毛和点眼角。但即使这样，他也可以在脑海中描绘出她藏在手底下的容颜。

    深吸了口气，他按下快捷键，然后拨通。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接起。

    乐清轻柔的声音从另头传过来。

    他的心突然定下来了，“你在上班？”

    “嗯。今天有点忙。”

    “……”贾志清喉结动了动，强笑道，“没什么，我其实只是打个电话想听听你的声音。没事，你忙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

    贾志清以为她会像以往那样，迫不及待地挂电话，但她只是沉默着。

    他听不到她的呼吸声，但他感觉得到她在沉思，仿佛为做某个决定而犹豫。

    贾志清突然很不想知道她犹豫的结果，忙不迭道：“其实我今天也很忙，那就先这样吧，我们下次再聊。”

    “志清。”

    “……”他抓着手机的手猛地紧。

    乐清淡淡道：“我们出来聊聊吧。”

    贾志清缓缓闭上眼睛，然后听到自己嘴巴里吐出个无可奈何的“好”。

    约好的地点在乐清杂志社楼下的件咖啡厅里。

    贾志清突然自嘲地想，这好像还是他们第次来咖啡厅。他以前很想来这样的地方，制造点浪漫的氛围，但是乐清总是说太浪费钱，还不如随便吃点。

    他本来是想熬到她生日的时候，带她出来，没想到竟然提前实现了。

    他到的时候，乐清已经坐在座位上等他了。

    笔挺的职业装，老气横秋的黑框眼镜，此刻的乐清和他认识的那个温柔可人的女子有着太大的差距。

    他松了松脸颊，笑容满面地走过去坐下，他前面已经有了杯矿泉水和豌豆。

    “水和豌豆，你喜欢的。”乐清微微笑。

    贾志清眼睑微压，笑道：“是啊。”

    接着是短暂的沉默。

    两个人各自看着自己面前的杯子。

    最后还是乐清忍不住道：“你应该看到杂志了。”

    贾志清心头沉，干巴巴地笑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会解决好的。”

    “是我透露的。”

    “……”贾志清的笑容僵住。

    “是因为你告诉我颜夙昂和小白去了游乐场，所以我才告诉我的同事。”乐清口气说下去道，“因为没办法利用了你又继续若无其事地装作和你约会所以我才取消……”

    贾志清打断她的话道：“你可以选择不利用我。”

    乐清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用种近乎于恍惚的语气道：“我是张复满的情妇。”

    贾志清强忍着抽搐的心，低声道：“我知道。”

    “我爱他。”

    “……”

    “即使他脚踹开我，把我当垃圾样丢掉，我还是爱他。”乐清突然从随手的手提包里拿出盒烟，烟身细长洁白，如夹着它的手指。

    贾志清从来不知道她居然抽烟。

    “你在医院遇到我的时候，正好是我和他分手的时候。我当时满脑子是如何让他后悔，如何让他感到他不能失去我。所以当我看到颜夙昂出现在医院的时候，我知道机会到了。”

    贾志清双拳紧握，放在大腿上，动不动地听着她描述那段他曾经参与，却不曾参与完全的过往。

    “颜夙昂是张复满最大的皇牌，只要他出事，张复满就会愤怒，就会难过，就会焦头烂额。这就是我接近你的目的，从颜夙昂不惜大张旗鼓来医院我就知道，他对小白绝对不般。”

    砰。

    声拳击，将乐清剩下的话悉数吞进胃里。

    贾志清恨恨道：“你知道我有么高兴自己能交到个又漂亮又聪明的女朋友吗？你知道我有么珍惜这段感情吗？你知道我已经开始偷偷计划买房买车，甚至向人打听好的幼儿园吗？”

    乐清无语。

    贾志清道：“虽然我们之间的感情还不够深，认识也不够久，但是我是真的很认真地思考着人生和未来。我他妈有史以来头次这么认真过！”

    乐清突然开口道：“你确定你是因为喜欢而想和我在起吗？”

    “废话！不然难道是因为我讨厌你，所以想折磨我自己吗？！”贾志清双眼赤红。

    “你知道你看我是什么眼神吗？”

    “色狼？”

    “不，是看个清朝古董花瓶的眼神。”

    贾志清怒气稍歇，“难道你想当宋朝的？”

    “……”乐清叹气道，“我的意思是说，没人会把自己的女朋友当做只好看的花瓶。好吧，或许有人喜欢这样做，但这不是爱情。你竭尽所能地给我最好的，却从来不问我需要什么。”

    “我问过你了。看电影的时候是吃爆米花还是吃薯片！”

    “问题是我喜欢吃瓜子。”

    贾志清不可置信道：“……你就是为了那么包瓜子所以要报复我？”

    乐清筋疲力尽地呼出口气，“我们甚至无法用语言沟通。”

    “这真是分手的好借口。”贾志清气得口不择言，“但是没有人会在分手前还狠狠地利用自己的男朋友。而原因只是为了包瓜子！”

    “不是因为瓜子，是因为这本来就是我接近你的目的！”

    四周骤静。

    只有咖啡厅的钢琴声悠荡。

    乐清垂下头，将愧疚收在眼底，轻轻将烟在烟灰缸里熄灭。“我走了。”

    贾志清自嘲道：“我们算结束了？”

    “形式上，是。感情上，不。”她看着他希翼的眼神，叹了口气道，“我们从来没有开始过。”

    两个根本不相爱的人怎么算的上感情结束？最只是互相尝试了段日子，最后却没有产生化学反应而已。

    贾志清在她擦身的刹那，沉声道：“我喜欢喝可乐，我最讨厌喝矿泉水。”但是因为乐清希望他节俭，所以他每次都强迫自己去喝那索然无味的东西。

    乐清脚步微微顿，又继续踩着高跟鞋，步步向前，直到消失在门外。

    外头烈阳高照。

    被破坏的大气层让破坏它的人尝到了苦果。

    乐清三步并作两步冲回办公室。不知是晒得太久，还是刚才那段话委实费了她太大的力气，她看到世界几乎在旋转。

    秘书疾步抓住她摇摇欲坠的肩膀，“alibsp;

    支撑使她的血液重新从回归正途。

    她闭了会眼，直身体，推开她道：“下午的会替我取消。”

    “好的。”秘书顿了顿，压低声音道，“张先生在办公室等你。”

    乐清没有问是哪个张先生，在这里，能够这样光明正大长驱直入的张先生从来都只有个。事实上，在她的生命中，能够这样长驱直入的张先生也只有个。

    她打开门，张复满果然在她转椅后的落地窗前。

    “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这里半步。”她的声音平平淡淡的，无悲无喜。

    张复满回头，覆满沧桑的脸上却有种说不出的儒雅和泰然，“我以为你直在期盼着这天。”

    她嘴角微动，好似讥嘲，“你想太了。”

    “为什么中途撒手？”

    乐清耸肩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只是张坐在起吃热狗的照片根本不算什么。”张复满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以前的乐清绝对不会这么沉不住气。她会步步为营，直到拥有让对方永世不得翻身的把柄。”

    乐清扶着沙发坐下，“我现在吃素。”

    张复满低下头，状若不经意道：“因为那个叫贾志清的人吗？”

    “什么？”

    “单纯而热情的男孩子，有时真诚得让人自惭形秽。”

    乐清扶了扶眼镜道：“现在是上班时间，我不想对不起我的薪水，如果张总没事的话，门在那边。”

    张复满缓缓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如果我说我是来挽回的呢？”

    乐清抬头望着他，妩媚笑道：“那我会把你脚踹出去，就像你当初对我那样。”

    张复满大笑。

    她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张复满停下笑声，定定地看着她半天，“真心的？”

    “不，事实上我想用扫帚把他扫出去。”

    张复满缓缓走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