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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18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回到刚才所想,安掬乐其实有点儿恍惚,从没想过会在这间屋里,与人块用膳,遑论为了另个人,考虑改变屋子陈设,还有……搬家。

    此地点,他当初找很久,独自人,寻寻觅觅,原先不过间水泥石房,乏善可陈,他添砖添瓦,把自身所有精力全给了它,若细细去瞧,那磁砖缝里,兴许还能见他那时拼凑,掰断指甲遗落的血迹。

    这儿是他最终堡垒,遮他风雨,不令他伤,他从不带人回来,在此之前,也仅个乔可南破过例。

    杜言陌却踏进来了,用他这年纪独有的纯真,击溃他能做的所有防备,每当少年走在这间屋里,安掬乐总觉他每脚,踩着的都是他的肋骨、他的心肺。

    个用力,便全坏了。

    他却甘愿。

    甘愿被他踏着躯干,把五脏六腑全移位,改造成合适他的样子。

    吃饱了,杜言陌去洗碗,安掬乐洗澡出来,走进厨房,见他把最後块盘子,放进洗碗槽上头的烘碗机里。

    杜言陌很高,不必抬头,左手的肌肉因抬起微微拱出,十分流畅的线条,水珠自指尖路滑落至手肘,杜言陌将之抹去,洗手擦乾,做好切,他走向安掬乐,拿起他披在肩上的毛巾,给他擦发。

    「呼……」安掬乐偎他怀里,溢出舒服叹息。

    杜言陌知他爱美,连吹发方式,都特意估狗学习,技术不错,安掬乐发色浅,头发比常人脆弱,连光顾年的造型师,也会不小心扯断好根,杜言陌却不会。

    他不舍得。

    擦着擦着,杜言陌忽然问:「菊花先生,大学好玩吗?」

    安掬乐无语了会,才答:「……还好。」自己给少年的设定是二十岁的大学生,念设计,偶尔接些设计的case打零工。除了最後项,其他全不符合──事实上,安掬乐压根儿没念过大学。

    他专科毕业,没再往上念,但自行做了许进修。他这人,爱好极端,不感兴趣的,打死不看眼,索性挑着自己喜欢的学,能进现在这间公司,当真阴错阳差。

    商人总伤人,外商公司尤其伤,没文凭,压根儿不把你当人。原先安掬乐仅是外包合作,却被《flawless》主编钦点看上,招入部门,最初薪水,问你干不干,只能含泪骂干。

    他喜欢时尚,於是去了,熬了这些年,终於干得心甘情愿,就安掬乐来讲,念大学,不过个选项和流程,令你领会究竟该按喜好走下去?抑或妥协、放弃,淹没在重重人群,最终被潮流推着肩背,踉跄前行。

    杜言陌给他擦段落,拿来吹风机,道:「我……」

    「什麽?」後面的语句被吹风机的声响盖过,安掬乐没听清。

    杜言陌俯下身,边给安掬乐吹发,边贴着他耳朵。「我不想念大学。」

    安掬乐激零,也不知是吹风机抑或少年的吐息热点。可他刚才那句,把他骇着,杜言陌眼神很认真。「我不想念。」

    安掬乐头疼,就他来讲,不念就不念吧,说了他这人不能养小孩,小孩不想做的事,干麽强逼人家做?

    儿孙自有儿孙福。

    偏偏要换以前,不负责任的话,怎样都能讲出口,现今却觉肩膀沉,他晓得杜言陌很听他的,正因如此,心肺才疼,搞到这样,已经够对不起小孩家长了,若自己句话,决定他未来,怎麽算?

    果真是情感越重,责任越大。

    他只得很老梗问句:「不念大学,想做什麽?」

    杜言陌答得倒是快:「跑步。」

    跑辈子?想也知道不可能啊,现实里哪堪这般?

    杜言陌:「有个叫超马的运动,我估狗过……」

    又估狗?估狗来的东西,怎能全算数?

    安掬乐想讲又不能讲、不忍讲,最终使出敷衍大法,抚了抚少年的头:「算了算了,先念高中,其他慢慢来。」

    「……喔。」

    他继续吹发,吹完了,去搁吹风机。

    安掬乐吁口气,蜷在沙发上,扳了扳手指。算算:离高中毕业,还有三年,自己届时会在少年人生里吗?他持疑,懒得想。

    杜言陌回来,覆在他身上,亲吻他眉角、耳朵……终至嘴唇。安掬乐抬手攀住他厚实背脊,嘴唇与嘴唇辗转相贴,对方口腔里是自己惯用的薄荷牙膏,却另有股滋味。

    安掬乐胸腔发紧,承认自己感情後,每次接吻、拥抱,都会疼,疼里又带了股奇妙的酸软。

    他张嘴呼息,迎视少年黝黑漂亮的眼,自己的身影,小小倒映其中。安掬乐偶尔好奇,在他眼底,自己又是什麽样子?

    很在意、很在意,在意的不得了,说话前、微笑前,都怕自己不能够再吸引他。

    折腾死人。

    安掬乐:「你喜欢的人,是什麽样子?」

    这问题,安掬乐动不动问,杜言陌最先不愿说,像藏着份独属於自己的宝藏,无奈被安掬乐蹭得不行了,才开始讲:「很好的人。」

    安掬乐抗议。「太不具体了。」

    杜言陌只得绞尽脑汁,用上自己能用的词汇:「眼睛……圆圆的,长得不是很漂亮,但很温柔,身高……比你高点,比我矮。不太会打扮,声音很好听,口头禅是你个芭乐……」

    「噗。」安掬乐笑了。「芭乐,你个芭乐,噗哈哈哈~~」

    杜言陌也觉挺好笑的,回忆起来,那人身影还算清晰,足够满足安掬乐扭曲的好奇心了。

    安掬乐特别爱问这事,杜言陌捡着能讲的回答,有时不知刻意还忍不住,放了点感情,安掬乐总是歪头笑着,脸不在意。「很好啊,听起来真不错。」

    他连醋都不吃……应该是自己不到那个会令他强烈介怀的程度吧。

    到後来,安掬乐问,他就讲。

    安掬乐也不知自己是何心态,或许就跟少年先前评价的样,他是个m,听喜欢的人,对另个人旧情难忘,他边攀比,边又有种自虐的快感,很温柔的抚着对方,微笑倾听,把自己搁在这麽个位置上,他感到安全。

    是,安全。

    我爱你你不爱我,所以,没有期望,就不会带来失望的安全。

    这道藩篱,足以很好的提醒自己:不要失态。

    这样,他们就能美好愉快的相处下去,直到不得不分离的那天。

    而所有的切,都是无暇的美丽。

    40. 越活越回去

    晚上十点,安掬乐令杜言陌回去。

    这方面杜言陌很听安掬乐的话,要他走就走,除了那天时失控,安掬乐没再令少年留宿,杜言陌亦没提出要求。

    他只是盯着墙壁上的钟,盼望过得慢点、再慢点……边抱紧怀中人,可十点前,安掬乐肯定令他走,抱得紧都没用。

    先前不是没三半夜滚床经历,如今落差,杜言陌少有不解,安掬乐语重心长:「此时彼时啊,我的风险又大了,你不想我真的进牢里服侍黑道大哥吧?」

    杜言陌满十六,身体上有自主权,可满二十前,还有条诱拐罪,磨刀霍霍。安掬乐把乔可南列给他的「和未成年人交往之注意事项」,弄成桌面,牢记,倒背如流。十点到,顺子的「回家」立刻响起:「回~家~~马上~~回家~~啊啊~~」

    杜言陌:「……」

    他无法反抗,不能否认,这年龄差距,牢牢实实搁在那儿,若要追上,并非朝夕蹴可几。

    没关系,他安慰自己,他能跑,很能跑,直到前头那人疲累歇下为止。

    他有足够耐力。

    走到玄关,杜言陌转身,抱紧安掬乐。

    安掬乐任他抱,他的拥抱方式日益成熟,原先像个孩子,喜欢把脸埋在他胸前,轻轻磨蹭;现在却能把安掬乐整个人兜围住。

    两人身高差个头,安掬乐脸刚好置於对方左胸前,能听见心跳,呼吸不说谎,心跳不骗人,安掬乐抬首,盯着他线条笔直的颈脖,少年近期貌似黑了点,脸庞感觉锐利,他忍不住舔了下对方的脸腮,杜言陌浑身颤,由安掬乐角度,刚巧看见他耳根渐渐蓄积出血色。

    青春少年,到底嫩了点。

    安掬乐这个邪恶的大人勾唇笑,捏了捏少年发热耳根。「路上小心。」

    杜言陌也不敢再抱,赶紧回去了。

    屋宅里下子空了大半,少年走前,总会把用过东西全数收拾乾净──这是安掬乐的规矩,他不想个人清理那些被遗留下来的物品,有种曲终人散的荒凉,然而这回茶几上却搁了样物事,安掬乐上前瞧,是本笔记。

    当然是杜言陌的,下意识翻,全是数学公式,密密麻麻。安掬乐无聊看了起来,少年解题方式真的很笨拙,按部就班,他笔迹略重,力透纸背,而里头明显混杂了另个人的笔迹,十分轻柔,给他补充,几乎每道题,都有落笔痕迹。

    从以前……到现在。

    大概是老师吧?他没想,翻着翻着,页纸落了出来,他捡拾,看见内容,瞪大了眼。

    这……这这这……

    他又惊又恐,看了三遍,走到电脑前,敲开skype视窗,果断骚扰好友:「闺女啊闺女啊~~闺、女、啊!!!!!」

    joke男:「娘啊娘啊恁、娘、啊~~」

    菊花黑:「我捡到本笔记本。」

    joke男:「封皮是不是黑的?上头写了『death note』。是的话,恭喜,去买苹果;不是的话,你最好估狗下正确的标点符号使用法……」

    安掬乐点点点,这闺女越大越不可爱,果然近朱者赤,跟着魔头久了,总不会持续纯白乾净。「你就这样对你娘讲话?我含辛茹苦岁月如梭珠胎暗结怀胎九月……」

    「……」joke男:「重点。」

    菊花黑:「里头夹了张通知单,他学校这周要办运动会。」

    skype视窗彼端沉默了会,回来:「运动会啊……」

    菊花黑:「嘿啊……」

    两个年届而立,早已脱离学生时代超久的老人家,互相扔图长吁短叹,尤其乔可南,身为好友唯树洞,听对方谈论和未成年人恋爱种种,心理压力不可谓不大。

    菊花黑:「你说,我该不该参加?」

    当然是……不该!这事大家早讲好,能隐密就隐密,如今大摇大摆参加人家学校运动会,遇见了怎解释?表哥?

    倘若对方家长也到现场,那真百口莫辩了。

    乔可南给他分析厉害,头头是道,安掬乐不停回「嗯嗯」、「嗯嗯」过去,直到对方讲完了,视窗安静片刻,菊花黑:「我想去。」

    「x!」joke男:「那你早降子讲不就好了?」也省得他浪费时间指力在那儿苦手婆心。

    菊花黑:「人家想看你为我操心嘛~」

    joke男:「我连下辈子的心都被你操得流水了。」

    菊花黑:「死相!」

    确实,安掬乐在瞥见通知单的零点秒犹豫了下,不过当真是下,想说孩子的成长只有次,世上能参与对象运动会的机会……应该很少,去看看无妨。当然就跟乔可南讲的样,不遇到最好,杜言陌从头到尾没向他提及这事,大抵就是不想他去。

    安掬乐咬着那张通知书,眉头微蹙,数时候,他会茫然:在两人初遇的时间点,对少年来讲,出现的是菊花梅花或扶桑花,大抵都是样的。

    这世上,终归不是谁缺定了谁。

    他吁口气,叫出个档,在上面敲敲弄弄许久,向乔可南道:「今天的本我做好了。」

    joke男:「……」

    他最近迷上问杜言陌初恋对象的事,然後偷偷摸摸,做了个胜负表,自嗨。

    自嗨不过瘾,乾脆有福同享,给闺女看。

    安掬乐传过去,视窗彼端的乔可南看完,简直想吐三升血:「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菊花黑:「嗳,很有啊,你看这项这项这项,我都赢……」

    乔可南看着那张仿苹果的胜负表,无语问苍天,万幸自家是个年上攻,没令他越活越回去,阿弥陀佛……

    41. 道及时血

    之後的简讯里,杜言陌果真没提半句运动会的事。

    他不提,安掬乐也不讲,少年问了句:「我的笔记本不见了,是不是落在那儿?」

    安掬乐:「没啊,要不我找找。」

    「好。」

    安掬乐觉得自己无聊,扣着国中生的作业簿,里头抄的要是国文笔记,有唧唧复唧唧或岁岁常相贱之类的就算了,数学笔记……压根儿看不出鸟,只是他怕杜言陌想起里头有夹通知书,那张纸的边角被他咬得稀烂,怎麽都弄不回原样。

    杜言陌没跟他约这周,安掬乐也不动声色。周六前晚,他在衣柜前看了良久,平日里嚣张久了,如今竟要反璞归真,越不招眼越好。

    他挖啊挖,挖到深处,挖出件大尺码的未拆标衬衫,名牌的,搁了太久,竟被虫蛀了好些洞,遭受的待遇跟五分埔的路边货差不了少,他最先迷惑地眨了眨眼,想了阵,随即「茄」声,将之塞回去。

    晦气!

    星期六这天早,秋老虎发威,当真是适合挥洒青春与汗水的日子。

    信丰国中。

    安掬乐来过次,第二次倒是熟门熟路,校门边挂了布条,各种热闹装饰,开放参观,大部分人都集中到操场去了,安掬乐跟随便衣人潮,走了过去。

    操场中央,各班排列阵型,听台上老师讲颂体育精神,安掬乐在参观区摸着下巴想,若能在这儿眼发现杜言陌,那铁定是真爱无误……

    可惜,老天没给他这个机会。婆婆a:「哎呀,那孩子长得真高。」

    妈妈b:「哗,父母怎养的?」

    安掬乐:「……」

    望过去,就见高低起伏,尤其到了杜言陌那儿,跟打地鼠冒出来的地鼠样,忒高只,他看不清少年脸貌,但那身型、体态,倒是万分熟悉的。

    校长带领大家做完操,比赛开始。

    杜言陌几乎每项都参与,他高头大马,样子特别明显,看他在那儿袋鼠跳、咬面包、两人三脚……尤其咬面包,其他小孩在那边蹦个半死,他倒好,头抬,就咬到,第名当仁不让。

    安掬乐笑到打跌。他好阵子没这麽专心看竞赛,看着看着,太阳晒得他晕,嘴乾脸热,胸腔怦咚怦咚响。他手探进口袋,摸了会,找不到菸,才想起自己为了前头某小鬼戒了,里头只有pinky。

    他掏出来,倒两颗塞进嘴里,微凉的葡萄味令他感受好些。

    满是学子的氛围,太年轻了。

    他忽然觉得不来比较好,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比赛气氛越炒越热,尤其大队接力向是运动赛事里颇受关注的节,前头的人越来越,也不知比到哪了,安掬乐休息了会,正想上前探看,却双脚沉,被东西绊了住。

    安掬乐:「?」

    他低头睐,双又黑又大的眼,正巴巴望着他。

    个小女孩──估计是吧,哪个家长彪悍得让儿子绑这种梦幻双马尾,他给对方鼓掌。

    小女孩约莫三、四来岁,肤色莹润,双颊红扑扑地,瞳眼漆黑,秀气的睫毛如同羽扇,衬得眼睛益发灵气。

    小美人个,没话讲。

    小女孩粉润的唇张了张:「哥哥好漂亮。」

    哟。安掬乐抬眉,乐开怀。「小小年纪,有眼光。」

    他这辈子被女性觊觎次数太少,永远只有唱姊妹的份,难得被看上,不由弯下身,捏了捏小女孩的胖皮。「那漂亮哥哥当你初恋情人好不好?」

    小女孩眨眼,似没听懂。

    安掬乐换个说法:「嗯~白马王子,如何?」

    这词小女孩听懂了,她摇头,表情坚定。「不行,小语有王子了。」

    哇,还早恋啊。安掬乐摸摸下巴,从口袋掏出pinky,名副其实的诱拐。「哥哥请你吃糖,你就让我当你王子嘛~~」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安掬乐当受当得太成功,实在想尝下被女性惦记的滋味,索性腆着脸送上去。「好嘛好嘛~~」

    小女孩苦恼,露出深思表情,孩子这副模样令安掬乐怔,莫名感到……熟悉。

    好似某人趴在他身上,自己跟他说:「正常位跟背後位,今天只能选个」时,对方天人交战的样子。

    这念头闪而逝,还不及确认抓攫,前头便传来道呼喊:「叶邵语!跑哪去了?」

    「哇啊~~」小女孩吓得哇哇叫,连忙朝女声处哒哒跑去。

    安掬乐起身瞧,心头跳,很好,不必怀疑了,女娃若还小,看不大出来,眼前妇人的眉眼,倒是清清楚楚、铁板铮铮的了。

    「妈咪!」叶邵语指着安掬乐喊:「漂亮哥哥!」

    「哥哥不能用漂亮,要用帅。」妇人指正,朝安掬乐礼貌笑笑。

    这笑……安掬乐晕。见家长,他居然……见了家长!

    他内心片广袤草原,上头狮子羚羊斑马野牛草泥马奔腾,声势浩大,〈狮子王〉主题曲响起:啊~纸片呀~妈妈哩~洗哇哇~~

    妇人样貌温婉,略显丰润,这家子的眉目都长得极好,眸眼深邃,瞳膜漆黑,恬淡而灵韵充沛。安掬乐看着,脚底有点儿轻,晕眩感再度袭来,他都不知自己怎回的话。「哪里……」

    「葛格比较帅!」叶邵语小声抗议,妇人揪揪她鼻子。「没礼貌!好了,葛格比赛结束了,我们去找他……」

    妇人向安掬乐示意,牵了女孩就要走,安掬乐扶着头,直觉告诉他千万别久留,肯定要出事,果不其然──

    「妈……」杜言陌跑来,先是看见妇人,继而瞧见他,那双与母女俩如出辙,却了几分锐利及阳刚味的眸眼瞠大,不可置信:「菊花先生!」

    妇人:「?????」

    安掬乐乾笑。拜托让他晕了吧!

    可惜现实里人要晕倒,有点儿难度,得天时地利人和,他仅是软了下身体,然後……道鲜血自他左边鼻孔溢出,俐落地滴染在他被汗浸湿的白t上。

    安掬乐还没觉察到不对,杜言陌倒先变了脸色,连忙冲上来。「菊花先生!」

    安掬乐摸,见血当下忙喊:「带……带我去保健室!」他当然不会被区区鼻血吓到,妇人的存在最令他惊恐,惊恐是得解释两人关系。朋友?特地来看运动会?此时不论怎样狼狈,能跑就好。

    杜言陌听,向母亲道:「妈,我带他去保健室。」

    「哦……好。」杜母无异议。

    叶邵语在後头嚷:「我也要去!」

    「别闹!」难得杜言陌大喝,骇着小女孩,她脸扁,哭出来,杜言陌压根儿理都不理她,揽过安掬乐,便往校舍走。

    道及时血,安掬乐心底直呼:好血好血。

    他双手捂鼻,不给少年碰触的机会──尽管大部分人都集中操场,可校舍并非完全没人,不时有人好奇地往这儿瞧,安掬乐无视,此时淡定是王道,他就个倒楣中暑流鼻血的,少年刚巧看到,好心帮忙,仅此而已。

    想刚刚无预警见了人家家长,安掬乐少惴惴:「你那样吼你妹……不好吧?」

    杜言陌没答。他走在前头,在太阳底下奔波天,背脊全被汗水沁湿,肩胛骨形状很突出,安掬乐特别喜欢他背部至腰部的线条,劲瘦结实,蕴藏爆发力,他能想像那大片光滑的肌理触感,毕竟每回做得狠了,他总忍不住要抠抓、讨饶……

    蓦地,身前的人停步,转过身来。「到了。」

    「啊?喔。」安掬乐刚刚才做了番绮想,满脸红通通的,鼻血原先停了,现又冒出点。

    不过,至少不再头重脚轻、头晕目眩。

    杜言陌直到这边才动手,拉他进保健室。「磅」声,门关上,里头空空无人,安掬乐还在迷惑,杜言陌便上前把窗帘通通拉上,这下阻绝了大部分阳光,显得阴暗,少年又在柜子前头捣鼓半天,拿了棉花及绿油精过来。

    棉花还好,安掬乐知道用处,然见绿油精,他脸色大变:「不准用那个!」

    杜言陌:「?」

    安掬乐:「我讨厌那个味道!」他像只炸毛猫,死也不会讲他对绿油精的恐惧,来自那个白痴,以为够油够滑应该可以代替润滑液,最後……大家块不忍回忆。

    真的很惨,试想这种刺激性的东西探触到黏膜,不管是他的oo还是对方的jj,又痛又凉又……香,导致之後阵子,安掬乐光见瓶身就怕,如今仍怕,但怕的点已不同,纯粹是种身体记忆。

    「喔。」杜言陌觑眼瓶子,将之搁回,他没问原因,但大抵也能猜出,跟何人有关。

    个男人。

    安掬乐缓了口气。唉,自己这阵子真有些神经质了,老想起那些芝麻绿豆的过去。

    他招招手,叫杜言陌过来。「没事了,借我靠靠。」

    杜言陌依言去了。

    安掬乐靠他身上,杜言陌身体略潮,满是汗意,大抵在太阳底下晒了半天,整个人热烘烘的,偎着很舒服。

    杜言陌没话,他向来做得比说得,把手里棉花揉揉,朝安掬乐鼻孔里塞。

    安掬乐:「……」

    这样子肯定很丑,安掬乐哼哼唧唧,把脸歪边,杜言陌问:「你怎知道……今天运动会。」

    安掬乐:「我估狗。」

    杜言陌:「……」

    他们学校官网确实会有年度活动之类的公告,杜言陌看来是接受了这个说法,把安掬乐鼻腔里塞着的棉花拿出来,大半浸了血,但没再流了。

    他又拿湿纸巾,擦去安掬乐肤上血迹,给他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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