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养成系统 作者:十三眼黑猫

    快速下坠的失重感里，切都显出种扭曲的虚幻感。这种即将摔成肉泥饼升天的感觉让人觉得点都不真实，切发生太快,宋观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连将要摔死都摔死得这样茫然，也是让人满醉的。这种大脑好像停止运作的茫然直持续到他摸到了无忧的手。无依无凭的半空里，宋观在急速的下坠里碰着了无忧的手,他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了。女孩子的手纤细得可以被他整个握在掌心，柔软的，娇嫩的，很清晰的触感,可是因为失血过的缘故，所以摸上去很凉。

    是的,那么凉,凉得简直就像是——

    ——尸体样。

    尸体。这两个字蓦然跃入脑海,像是逾至千斤重的锤子狠狠敲在了宋观头顶，敲得他茫茫然似乎飘起的魂魄都在瞬间归了位。倘若他真的再不做点什么的话,那他和无忧大概就真的要死了。半空里的身体动作变得非常艰难，宋观握着无忧的手，他在这样猛然回过神之后，愣是咬牙个扭身将落于他身后步的无忧给抱住了。

    脸上的伤口被风拉扯得变形，鲜血涌得厉害了，尤其是面朝下的姿势，有部分血因为眼下这个姿势的缘故直接进了宋观眼里。眼睛因为进了异物而生理性地合上分泌出眼泪，宋观强撑着睁开眼，在被血液浸润的视线里，他瞥见了悬崖壁上长出来的棵古松，极短的瞬间他手扯开了自己的外袍，宋观猛用力将衣服抛起，在擦着松枝坠落下去刻用给衣服缠住了古松。

    他们两人掉落悬崖许久，坠势自然很急，如今这样强行停下，自然带来极大的反作用力，宋观只觉得自己抓着衣服的手都快断了，他抱着无忧缀在古松底下在半空里停了两秒，只来得及喘上口气，便又听到了衣料那令人心颤的无比清晰的撕裂声。又是段下坠，所幸间隔不远的正下方还有株枯树，宋观搂紧了无忧，将自己垫在底下，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这猛地砸上枯树，心里虽有所防备还是砸得他眼冒金星了阵，五脏六腑都好像被颠了出来。

    也亏了这么阵缓冲，两人被枯树架着了停了好会儿，宋观颤颤巍巍地伸手摸出了自己藏在鞋里的匕首，正巧赶在枯树再无法在承接他们两人的终于折断之前，将削铁如泥的匕首脱了鞘后把扎进旁的悬崖壁上。

    做完这切宋观头冷汗，全是疼的，因为全身上下都是疼，所以疼到后来也说出上具体是哪里疼了。他抱紧了无忧，无忧在他怀里早就昏迷过去，没有点力气地被他搂着，鬓发凌乱的，张脸苍白得比新漆的白墙面还白上几分。宋观低头看着无忧紧闭双眼的脸，心里慌乱片，无忧的气息微弱得近似于无，又也许真的是气息全无，他暂时腾不出手去细看，也不敢再细看。这悬崖高得离谱，宋观借着这把匕首，艰难而又缓慢地终于点点捱达了崖底。

    宋观身上都是血，有他自己的，还有无忧的。双脚触及地面的那刹，他心神松腿软差点直接跪下。无忧伤势还未处理，宋观强撑着打起精神，他们掉落的地方不远处便正好有口寒潭，并且他还在无忧身上找到了好些伤药。无忧躺在那里动不动的，像是个死人，宋观探到了“女孩子”那微薄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脉搏，“她”躺在那里，动不动的，是真的如同个死人。

    这几年宋观处理伤口等些列医疗救急手段学得算很好，但他对无忧这样的伤势也没有把握，只能说是拼尽全力放手搏。此时正值正午，可阳光照在人身上点都没叫宋观觉出半分暖意，手脚都是冰凉。给无忧处理伤口的过程中，他不慎用匕首割伤了自己的手，伤口处鲜血落到了无忧的伤口上，他并未察觉到两者的交融。血液混到处，他自然是看不到——也不会想到，自己落下的那些血液，仿佛有了生命般，正在细细密密地渗入无忧的伤口。

    顾长老寻到宋观同无忧的时候，宋观正闭目坐在无忧身旁，鞋子踩断地上枝桠的声响将他刹惊醒，手握上匕首是预备进入战斗状态的姿态，而在看清楚顾长老面容后，宋观慢慢放松了绷紧的身体。顾长老看着宋观，看着无忧，她平日里出现在人前，从来都是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可此时见着竟显出狼狈模样来。顾长老望着宋观，望着宋观面上横贯了整个脸容的伤口，狰狞外翻的样子，都已见了骨。她看着，而后就这样缓慢地跪了下来，前额抵着了冰凉的地面，顾长老说：“请教主责罚。”

    宋观很木然地看着顾长老跪下，因为极度疲惫，大脑也就跟放空了似的。进了山洞的也就顾长老个人，其余人都跪在外头，眼看去，人虽然来得也不，但并不怎么宽敞的空间里齐刷刷的跪了片，也是挺给人视觉冲击力的。

    好半晌，顾长老才听到宋观平似无波的声音：“无忧伤得重，你先……过来看下她的伤势罢。”

    顾长老直跪走到宋观和无忧的边上，教主没有叫她起身，她便不可起身。山洞里光线并不明亮，顾长老看着无忧，那是张青丝里苍白到全无血色的脸，她心里已有所预料，乔家的那个晚辈说他用的匕首淬了剧毒。这天下毒药再毒，哪里比得过他们圣教的毒药，可是那些比不上他们圣教最毒毒药的毒药，仍是会毒死人的。

    顾长老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无忧躺在那里，她直对这个孩子感情复杂得厉害。可是如今人死成空，什么都没有了。爱也好，恨也好，不甘也好，愧疚也罢。教中知情的人都以为乔望舒是她的外孙，其实不是的。连她的女儿都不是她的女儿，乔望舒又怎么会是她的外孙。

    她的女儿甚至都不算是个人，是她拿师姐的骨灰练出来的蛊。师姐姓姚，她捡了个“思”字做名。是追思的“思”，还是离逝不可追思的“思”？别人全不知道，那点念想连她自己都是人死之后才察觉。师姐喜欢乔大公子，她那时便去撩拨乔大公子。其实她点都不喜欢对方，只是想惹师姐生气，想看看师姐是否在意她。后来师姐死了，乔大公子来找过她，可是那又如何。如果没有师姐，这个人又同会她有什么关系。心里的怨怼冒了出来，她几乎将师姐的死全都迁怒于对方。那时候心里头全是这样的想法，像花刺样细细密密地扎人手，是不是太过无理取闹？可是，凭什么呢，她仍旧不平，师姐死了，这个人还活得好好的。

    天知道当时她花了大力气，才不至于对乔大公子出手。而往后，她费了那么年的时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终于成功“复活”了师姐。小婴儿躺在她的怀里，无知无觉地吸咬着自己的手指。她凝望着怀里的小婴儿，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伸手戳戳对方的脸，小婴儿圆溜溜的眼睛将她回望着，晃动着短短的小手，咯咯地笑起来，毫无形象地流了她手的口水。

    她把那个骨灰里重生的小婴儿抱回教中，对外称这是自己的女儿。

    可是之后呢。也许这个世界上当真有“报应”这说法。她当年处心积虑地破坏师姐和乔大公子在起的全部可能性，谁又能想到这最后竟然全都以另种形式返还回来。再后来的事情发展，便如宋观此前了解到的那样，顾长老的这个女儿喜欢上了已经是乔老爷子的乔大公子，不仅同人私奔，生了个孩子名叫乔望舒。

    只不过，顾长老的女儿并不是叫顾长老打死的，而是被嫁给了乔老爷子的乔老夫人害死了的，但是死因推到了顾长老身上，不过顾长老也没有反驳就是了。大抵伤心到了极致便心灰意冷到再也不愿提及此事，哪怕是被人误会也不想说半个字了。她犹记得当日乔老夫人说的话：“你们母女叫我这辈子活得这样不幸，我也不会叫你们好过。我偏偏就是要把你女儿害得尸骨无存，连骨灰都不都留给你，你是不是想杀了我？——你应该知道的，你也应该体会下，这么年来，我对你的感受，便直都是如你此刻般。”

    她要报复回去吗？

    好像是应该报复回去的吧。

    可是就算找乔老夫人报复回去的话，又有什么意义呢？在得知“女儿”同乔老爷子在起时的感觉自己被完全背叛而恼羞成怒的凶相，到见到乔望舒这个孩子时仿佛心里最珍贵的东西破碎掉了的那种伤心落魄得几乎要马上哭出来的可怜相。不是背叛，是被遗弃了。她们不是同个人，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同个人。被两次遗弃，那种深深的疲惫感。这样令人伤心的事情，还是直接锁在记忆深处再也别见比较好，就像埋没在地底深处的远古化石，时光掩盖，尘土掩盖，从此最好再不见天日。

    可哪怕是那些化石，也会有可能被人挖掘出来的天。

    就好比经年之后，她见到了被小教主带回来的乔望舒。她在第眼看到的时候，就知道对方定是的。明明中间空白了那么年，他们从未见过哪怕是眼，可她就是无比确定地知道，对方定就是乔望舒。也许是因为她用师姐的骨灰重新炼出个人时，用了自己的精血，所以见到乔望舒的时候，她能这样明显地感觉到对方定就是的了。

    教主傻乎乎的连对方是男是女底细如何都没摸清的情况下就将人带回来了，并且还坚信对方定就是个女孩子。顾长老看着乔望舒，手里捏着碧玉笛，秋日的高空里落下暮鸢，女孩子？她眼里殊无笑意地弯了弯嘴角，既然教主说是女孩子，那就女孩子好了。

    其实她本可以什么都不管的，随便乔望舒怎样，可她又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思把乔望舒领到自己那里的？连自己都说不上来，想对他好又不想对他好。小教主和乔望舒相遇的过程，她后来知晓了。她想乔望舒在乔家定过得不好。每次想到这个的时候，她就会对乔望舒好上那么点，可又同时心里生厌。她和这小子是天生冤家，真不知道上辈子谁欠了谁。

    不见的话，会生念吗？但是见了的话，定是会生厌的吧。只要看到那张脸，就会想到这是“女儿”姚思和那个姓乔的男人生的孩子。

    所以还是不要太常见到的好，所以还是把人经常调出去做任务的比较好。

    而前些时候里，乔老夫人骤然联系她，说姚思当年死得并非是尸骨全无。这个老不死的女人那么大把年纪了，还不肯停止作夭。就算她女儿的尸骨还在那又怎样，这个老妖婆拿着她女儿那不定都存在的骨灰吊着她，就算有，依她们两个人间的仇怨，对方也绝对不会好好给她的。倘若她理智点就不该去，可她夜未合眼后，终还是带着人杀上了长留山。

    此刻无忧躺在她跟前，顾长老闭了闭眼，不用细看也知道眼前是具凉透了尸体。师姐走了，姚思走了，连姚思的孩子也走了。也许现在最伤魂落魄应该是她，可她看着小教主那副明显像是被刺激傻了的模样，她强打起精神，可是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半晌，也只能说出这样句苍白无力的句子：“教主，无忧已经去了。”她声音干涩，几个字说得艰难，“请……节哀。”

    宋观闻言抬头，表情很迷茫：“啊？什么节哀？无忧还没死啊。”

    然后就看到顾长老副不忍说的样子，宋观有点囧，忙扯了顾长老的手往无忧脖颈上摸去：“真的没死，就是有点闭过气去。应该是失血过，所以脉搏特别弱，我觉得这救救还是能救回来的，”转头看顾长老副惊呆了的表情，宋观最后总结陈述，“虽然凡事应该做好最坏的打算，但顾长老你也不要太悲观啊。”

    此回跳崖，宋观和无忧损伤巨大。无忧几乎死掉就不说了，宋观毁了容，断了右腿，而且双手也因为使用过度差不废了。无忧处在昏迷阶段，醒着的人除了宋观，其他人包括顾长老在内情绪都满沉重的。宋观倒是虽然受伤颇重但其本人并不是很在意，他表示也就当时受伤特别疼，其他的其实都还好了。虽说他本人是不在意，但那张横着道巨大狰狞伤口的脸，实在让大家看得情绪非常复杂。顾长老低落了几日之后，重新振作起来，顺带把其他人都训斥了顿：“都摆着张丧家脸干什么？看着就烦，再摆这个表情，仔细我撕了你们。”于是大家纷纷惊恐状硬扯出不那么丧家的表情，有几个人还用力过猛导致乍眼看去跟赤贫人士猛然间中了百万彩票乐疯了样，实在让人没有想法。

    至于宋观双手报废事，他被顾长老扛回去之后，基本就没再用上自己的四肢过，吃饭上厕所都是人帮着的，双手每只都裹得有三个猪蹄那么大，宋观躺在床上被人喂着粥，这空暇之下，他终于有了脑洞大开的闲情雅致，不禁想起以前和基友玩耍时的情景。好像那个时候两人正在为本院院花漂亮还是隔壁院院花漂亮而吵得不可开交，两人吵得那个是叫天昏地暗，吵到最后的时候基友大怒，也不知道是被少头草泥马踩踏过脑壳才出来的灵感以至于得到这般别开生面的修饰，基友他双目怒睁，指着宋观的脑门，就这么声色俱厉地道：“我们院的院花当然是最漂亮的！闭嘴！给我闭嘴！宋观！你再说个字！朕他妈要赐你撸/管自尽！”

    宋观：“……”

    倘若宋观此时有机会再见到这位友人，他定声泪俱下地抱住对方的大腿痛哭：“皇上！臣做不到啊！臣两手已废，别说撸/管自尽，就是小撸下怡个情都做不到！真的无法做到撸/管自尽！皇上！臣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啊！”

    两手如今被包成这个样子，连自己想尿个尿大家都不放心，大家非得动手帮忙，真是*何在，宋观开始被人旁观尿尿旁观到尿不出来，最可怕的是那人居然非常忧心地把这事给报给了顾长老。顾长老顿时非常紧张，觉得这回跳崖，宋观掉下去的时候可能不小心蹭到崖壁然后把命♂根♀子给蹭坏了，但碍于面子不和大家说，于是当时的情况是，若不是宋观誓死捍卫自己的裤腰带，估计顾长老能直接冲上来把他当众给扒回裤子来检查他是不是真的蹭♂坏♀了，简直丧心病狂！

    顾长老你还是不是女的啊！就算是奶奶辈年纪的人，他也从来没见过哪个奶奶能生龙活虎地扒个二十岁小伙的裤子！何况顾长老又不是长了张皱皱的核桃肉脸，对着这么张风情万种的少妇脸，感官冲击实在太强烈，宋观吓得头都要掉了好吗！

    好歹保住了裤腰带，宋观修养了段时间，中途又到了他每个月都会痛得要死的那天，喝了裘长老留给他的药，他整个人都要虚脱了，感觉自己萌♂萌的。

    又过了几日，无忧醒过来了。宋观当时在院子里种葡萄，听到这个消息立刻扔下葡萄单脚蹦跳地跑去找无忧了。无忧刚醒来还很虚弱，说不了什么话，两人就握了会儿手。顾长老在旁捧了碗药，原本还没怎么的，但看着两人头几乎抵在块儿地小声说话的模样，看着看着，心里蓦然咯噔声。

    她想起了裘长老的话——裘长老直嘱咐说让宋观别和无忧走得太近。

    其实，是不是走得太近，顾长老对此并不在意，虽然承诺过裘长老，但她好像直以来都是个出尔反尔的人♂渣。尤其是在那些她看来不是很要紧的东西方面，当然，关于许诺事最最关键的，是能让顾长老觉得很要紧必须要遵守承诺的事情实在是太他/妈少了，所以般来说，得到顾长老的承诺般就是个屁，因为她心思变实在太快，常常前秒是这样想的，下秒就玩脱了。诚然，顾长老没将裘长老的话太放心上，可联系想着前头事态的发展，再看着此刻的无忧和宋观，她觉得，这两人……这两人，好像……

    不动声色地在旁观察了会儿，顾长老没吱声，末了单独找到宋观，旁敲侧击地问宋观对无忧是个什么想法。宋观无比正派地回答“我当然是把无忧当妹妹了”。因为宋观是教主，顾长老不好问得太过激，只好最后又去找了无忧。而无忧的回答竟然同宋观的高度相似，两人简直像是串好了口供样，无忧说：“我待教主就像是哥哥样。”接下来任是顾长老怎么问都咬定了不松口了，顾长老看着无忧那副大难不死之后虚弱到了极点的模样，想了想，没再问。

    可能是没什么……大约是她自己想太了吧。

    时间过得很快，宋观和无忧养病期间，顾长老放出狠话，说是迟早要锅端了乔家窝。按照大纲走，如果不出错的话，乔家被端那是肯定的。宋观鼓掌附和说顾长老真是好样的，我们圣教就应该有这样的拼劲魄力。顾长老杀气腾腾地表示，此回没把那些姓乔的人怎么了，日后迟早把这老妖婆和俩小兔崽子全都给宰了。

    真不知道那俩小兔崽子是不是包括乔望舒，借此机会宋观赶忙打听乔望舒的状况，顾长老听到宋观问及乔望舒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瞄了眼无忧，然后想起教主是不知道无忧就是乔望舒的，略斟酌下觉得无忧的事就不解释了，只回答说乔望舒没来，而后停顿了下，因为实在不知道宋观问及乔望舒是几个意思，就又问宋观，为何突然提到乔望舒。

    宋观顿了下：“因为……我以前见过他，他使剑使得特别好，所以我印象深刻。”

    旁拿勺舀着粥的无忧动作顿。

    顾长老“哦”了声，颇感兴趣：“我倒是不知道这事，教主是什么时候见过乔望舒的呢？”

    宋观那会儿还没接手这身壳子呢，当然也不知道小教主和主角受是怎么见的面，但这幕情景他在《剧♂情♀大♂纲》上不知道看了少遍，于是立刻从善如流地代入角色之中：“九岁的时候，我对他见钟情么。”

    无忧：“……”

    顾长老：“……”

    宋观：“………………”

    卧槽他居然不小心就把自己的人设给喊出来了！

    宋观脸色变，看着面前神情简直难以形容的无忧和顾长老，赶紧掩饰性笑，说：“当然是开玩笑的了，大家难道当真了吗？”言毕赶紧岔开话题，“对了，无忧这回是怎么会被刺伤的？我感觉前面那个被你打伤了的白衣人，都比后面那个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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