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I谜案集(第四部) 作者:耳雅

    赵祯打开暗室大门，众人都听到里面传来惊悚声音，现场效果堪比恐怖片。

    而地下室里除了有赵祯说指甲划擦墙壁、锁链拖拽地面声音之外，还有女人歌声。

    赵虎贴着墙壁，就听到那歌声似乎并不是中文，听不太清楚，不知道是有人唱歌还是自言自语，但那是女人声音绝对没错。

    “哇……什么情况啊。”赵虎扒着身边马汉。

    马汉皱眉，对赵虎努嘴，“下去看看。”

    “不是吧？”赵虎往旁边缩，“这种事情让洛天或者队长干比较科学！”

    马汉皱眉，“啊，趁现没人。”

    “就是因为没人啊，下边是人还好……哎呀！”赵虎还顶嘴，身后赵祯无压力地踹了他脚。

    赵虎个趔趄扑了下去，为了保持平衡不滚下去，虎子很可怜地冲到了楼梯底部。

    马汉跟了下去，白驰要跟下去，赵祯轻轻拽了他把。

    “不下去啊？”白驰看赵祯。

    赵祯耸肩，“让这俩兄弟搞定吧，我们给他们把风。”

    “虎子吓死了怎么办？”白驰有点点担心。

    “你听他贫嘴。”赵祯摇头，“他胆子大着呢。”

    另头，赵虎路冲到地下，发现还有扇门，他也是刹车没刹住，头撞了进去。

    地下室有昏暗光线，比想象中要宽敞不少，似乎就是别墅地下车库。而黑暗之中锁链声音加清晰，还有嘤嘤古怪声音。

    赵虎分辨了下声音位置，扭脸望向左手边方向，车库里车全部都停右边，左边彻底空了出来，黑暗中，隐约能看到了个白色身影。

    赵虎身后，马汉也跟了下来，两人地下室入口处望向那个昏暗角落，就见那里着个人，那件白色裙子很眼熟……仔细分辨了下，竟然是萨利遇袭时候穿那种蓬松中世纪大裙子。

    马汉和赵虎对视了眼，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就听些“悉悉索索”锁链声音传来，那人影蠕动了下。

    “什么人？”赵虎问了声。

    这时候，就听到些类似于歌声又类似于哭声声音传来，听不清楚念是什么。

    这时，那人忽然挣扎了起来，但似乎身上捆着大量锁链，黑暗之中分辨不出锁链长短，但她步步向前。

    赵虎往前走了步，突然感觉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看……就见个白色圆形物体咕噜噜滚到了旁。

    马汉和他都低头仔细看了眼，抽了口凉气，滚出去老远是颗白森森骷髅。

    “呀啊！”

    正这气氛阴森时候，突然就听到阵惨烈又吓人尖叫声传来，这嗓门，赵虎和马汉觉得被汽车碾了尾巴老猫都叫不出这效果，简直是金属猛刮瓷器才会发出来声音。

    随着叫声，那黑暗之中女人突然猛地朝前面扑了过来，骷骨般又瘦又长双手利爪样伸向前方，手中握着柄长长，带血斧头。

    马汉掏出枪。

    “喂，等下。”赵虎把抓住马汉胳膊，“估计不是鬼，我看像个精神病。”

    可奇怪是，随着赵虎话音落下，那个朝着他们冲过来不知道是女鬼还是女疯子人突然住了。

    她原地，单手托着下巴想了会儿，问，“像疯子过像鬼魂？”

    赵虎和马汉面面相觑——说话了！

    随后，就见那白衣女人摇了摇头，嘴里发出颇为不满“啧”声，走到旁按了下类似于点灯开关按钮，整个地下室都亮堂了起来。

    就见那女人放下斧头，伸手摘掉手腕上锁链，走到旁。

    这时，马汉和赵虎才注意到旁架着部摄像机还有台监视器，连移动轨道都有，还有很道具和衣服，十足拍电影架势。

    那女人走到监视器前边重播了刚才录下来视频，盯着看了会儿，皱眉，“好像是有些浮夸，不怎么恐怖。”

    赵虎和马汉对视了眼——这是另种类型疯子？

    这时候，楼上白驰匆匆跑了下来，身后是好奇赵祯。

    他俩楼上也听到动静了，这下边惨叫尖锐跟要死了似，他俩实忍不住好奇。

    但是此时地下室亮如白昼，监视器前边个神情专注女人。

    “怎么回……”白驰刚想问赵虎和马汉怎么回事，突然紧盯着前边监视器前那个女人看了起来。

    赵虎和马汉顺着他视线望过去，两人觉得白驰可能也很吃惊，刚想开口，却见小白驰突然左右将两人扒开，走上步，盯着那女人看了良久，又惊又喜，“呀，蒋楠啊！”

    赵虎和马汉都歪过头，异口同声问，“蒋楠是谁？认识？”

    白驰脸嫌弃地看着两人，似乎对他俩有些无语。

    这时候，那个女人视线从监视器上挪开了，伸手摘下了那头有些脏乱又有血污黑色大卷发。

    原来假发下边，她自己留了头十分帅气齐耳短发。

    马汉和赵虎目测了下，这个女人不是那么年轻了，估计得有个四十来岁？不过保养不错，脸上可能有妆，所以有些血污，她伸手从口袋里拿出副眼镜戴上，整个人立刻斯文了不少。

    赵虎和马汉瞬间觉得，好像有些眼熟，哪里见过？

    “看来我演艺是彻底失败，像疯子过像鬼，还被人直接认了出来。”她无奈叹了口气，“不过也感谢你们告诉我真话，那些人都只会拍手叫好，我演什么他们都不说真话，点意思都没有。”

    赵虎和马汉听着她说话腔调，莫非是个演员？

    白驰摸了半天摸出本笔记本来，拿着笔跑过去，“给我签个名吧？”

    蒋楠看了看他，微笑，“你喜欢看我电影。”

    “喜欢。”

    “喜欢我演哪个角色？”蒋楠接过本子和笔，“说得合理我才给你签。”

    “我喜欢你《灰城》里面演那个阿婆。”白驰就差两眼冒星星了，赵虎和马汉下意识地回头看了赵祯眼，就见赵祯脸不爽。

    “这角色很少有人喜欢，电影也不卖座。”蒋楠含笑说着，却是也给白驰签了名。

    “没啊，那个阿婆演得超好，总之我喜欢！”白驰捧着签名心花怒放状。

    蒋楠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伸手摸了摸白驰脑袋，其实也没什么，蒋楠年纪可以做白驰妈或者阿姨什么了，不过赵虎和马汉还是感觉赵祯情绪dn了不止点两点。

    “你们干吗？”

    这时候，楼上下来了好几个人，为首是白玉堂和展昭，身后还跟着斯蒂芬和林若。

    “蒋楠！”斯蒂芬看到蒋楠后，似乎也有些吃惊，“你怎么……”

    “我今晚睡不着，想来找找感觉排演下。”蒋楠过去跟斯蒂芬来了个拥抱，似乎交情不错。

    “她就是蒋楠？”展昭好奇地问白玉堂。

    白玉堂倒是也听说过这个名字，他向来不怎么关注娱乐圈也不怎么看电影是从来不看电视剧，不过他老妈很喜欢蒋楠，总跟他说起这个有些传奇女演员。据说蒋楠出生贫寒经历坎坷，不过演技有天赋而且天赋惊人，得过不少影后，算是有国际知名度艺人。

    赵祯也是大明星，他俩貌似也认识，不过赵祯脸黑黑，似乎心情不佳。

    白玉堂和展昭注意其实是蒋楠身上那身衣服，和萨利身上样。

    “可不可以解释下？”白玉堂问斯蒂芬。

    “这场地是之前用来试造型，为了保密起见所以没公开过。”

    “出什么事了么？”蒋楠有些不解，问斯蒂芬。

    斯蒂芬告诉白玉堂和展昭，他们其实是有商业计划，准备推出艾米利亚号之旅同时，推出部以艾米利亚传说故事为主线电影。电影投资很庞大，这几天就预备开拍了，半年后上映，到时候艾米利亚号也竣工了，首映准备放艾米利亚号上边，做足噱头。

    蒋楠看了剧本之后很感兴趣，答应饰演艾米利亚，据说这电影连客串都是大卡，貌似陈佳怡也被邀请出演，不过佳怡因为档期推掉了。马汉倒是知道，下个月他有个长达周休假，佳怡很开心，跟他约好了出去旅行，这几天每天都很雀跃地准备，估计是因为这个原因推掉。

    展昭很感兴趣地参观了下四周围环境，“这个是车库么？”

    “对，那个暗门和地道是紧急逃生口。”斯蒂芬回答，“我曾经差点遭绑架，心有余悸，所以每个住处都有紧急逃生通道。

    展昭下意识地看了看赵祯。

    赵祯微微挑眉，那神情像是说——如果硬要这么解释也是说得通。

    “你这里排练久了？”白玉堂问蒋楠。

    蒋楠显然是艺术家级身份，平日大家应该都对她前呼后拥，很少听到有人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很感兴趣地上下打量了下白玉堂，惊讶，“咦？你是不是白锦堂弟弟？”

    白玉堂点了点头，果然都认识白锦堂啊，他大哥回国也不算很久，真是混得风生水起。

    “那你应该是警察咯。”蒋楠又看了看马汉和赵虎，“原来你们都是警察啊，我说都说实话呢。”

    “蒋楠。”林若见白玉堂和展昭神情都比较严肃，就提醒她，“刚才发生了些事情，萨利受了重伤，你配合下警方问话。”

    蒋楠愣了愣，看斯蒂芬，“萨利出了什么事？”

    斯蒂芬大概将事情讲了下，蒋楠也很吃惊，“天哪，瑞恩死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排练？”白玉堂问蒋楠，“期间只有你个人车库么？没看到其他人经过？”

    “嗯……”蒋楠似乎有些为难。

    “有什么不方便回答？”展昭觉得蒋楠很有趣，直注意她神情。

    展昭直对演员这个职业非常感兴趣，这其实是分心理学研究对象中比较特殊人群，特别是些著名演员。

    这个蒋楠，展昭对她有了解，曾经还看过她两部电影，展昭发现好演员其实演戏时候类似于种催眠过程，他们不是催眠观众，而是催眠自己。蒋楠给他留下了极深刻印象，是因为她演绎角色时候不止神形兼备，而且连声音都会随之改变，几乎将自己变成了另外个人，他直想有机会接触下这种类似灵魂附体样演技精湛演员。

    “我这里大概两个小时左右了。”蒋楠道。

    “这么久？”白玉堂觉得似乎有些不合理，“个人黑暗地下室？”

    “对啊，我从后门进来。”蒋楠指了指不远处道白色卷闸门。

    “你进来后有没有看到其他人？”赵虎问她，“外面那么大动静你不知道？”

    蒋楠走到旁拿出了个ipd还有个很大耳机，很抱歉地跟众人说，“我搜集了些符合我心目中艾米利j□j绪音乐，为了酝酿那种情绪，我黑暗中直听音乐然后用锁链绑着自己跟着哼唱，直到看到你们推门进来，我才觉得情绪上来了，所以演绎了下，不过可惜……不完美，我始终没有抓到窍门。”

    众人面面相觑——这理由该怎么说呢？理论上合理，逻辑上无法理解，毕竟是艺术家性格。

    展昭伸手，“能不能让我听下音乐？”

    蒋楠将耳机递给他。

    展昭戴上耳机，开始听音乐。

    蒋楠音乐选得十分奇怪，但是节奏和类型包括曲风都致。这种音乐十分难得，是那种雄浑配乐，管风琴加上打击乐，节奏很重但是却很慢，有种沉重，类似是用石头锤子锤锤锤击心脏感觉。压抑但是又感觉很空旷……

    展昭闭着眼睛听，良久，他拿下耳机点点头，自言自语，“你对艾米利亚是这样理解么？”

    蒋楠突然笑了，“说实我也不是很明白我是怎样理解这个人。”

    展昭摇了摇头，“难怪你演出来接近于疯子而不像鬼魂。”

    “哦？”蒋楠很感兴趣地追问，“哪里有问题？”

    “我觉得，你对艾米利亚这个角色投入了太个人感情。”展昭微微笑，“你演绎时候说服自己去相信自己就是艾米利亚，可事实上你不是艾米利亚，你和她有本质区别。”

    “哪里？”

    “你是顶层群，而艾米利亚是被踩底层群。”展昭很感兴趣地分析了下，“简单地说，你觉得艾米利亚行为是复仇，是很高端行为，可艾米利亚行为是反抗，她不觉得有任何艺术性里边……嗯，不过其实你怎么演都无所谓。”

    “什么意思？”蒋楠不太明白。

    “你那种将自己代入另个人演绎方法确很不错，但是作为个心理学专家我建议你少使用这种方法，因为自我催眠极致就是迷失。”展昭伸出根手指轻轻晃了晃，“目前状态是你驾驭艾米利亚，所以你演不像，可如果你真演像了，那就是艾米利亚驾驭你，与魔鬼共舞太过危险，还是量不要尝试。”

    展昭说完，众人都看着他，估计这里有大半人都没听明白展昭讲什么，而sci人基本都无视展昭讲什么，重点白玉堂通常会翻译，不是重点也没必要去费劲弄明白。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那意思——猫儿，你又犯病了啊。

    展昭搔搔头——太兴奋了不好意思，蒋楠是块好研究材料。

    白玉堂让鉴识科人地下室采集现场证据，其他人重点依然是之前案件。林若和斯蒂芬之间还是那微妙气氛，尴尬，又默契地沉默。

    展昭和白玉堂气氛和格调都很古怪地下车库里面，只能说，这群精英分子之间，真是迷雾重重。

    再晚些时候，调查告段落，蒋楠要离开了，临走时候她望向展昭，自言自语地说了句，“与魔共舞啊……”

    说完，她若有所思地低着头上了车，离开。

    白玉堂看了看身边展昭，小声开口，“猫儿，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展昭微微笑，“跟着蒋楠。”

    白玉堂挑眉，心领神会。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