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I谜案集(第四部) 作者:耳雅

    体育馆里灯光再次熄灭，背景音乐缓缓地响起来，学生们稍稍有点点纳闷——因为早先说好了，所有女生起上去做背景墙，为此大家还都穿了统服装排练了半天，怎么这次没用上？

    刘萌和陈曦尴尬地跑出来报幕，“下面欣赏舞台剧。”

    同学们都疑惑地等着，就听到背景音乐加清晰了起来，是古怪呼啸风声，以及轻轻鸣钟声音，显得很萧条。

    这鸣钟声音似乎带着某种节奏感，类似于老式教堂敲钟声，

    众人都微微地愣了愣，有好些学生都本地居住，生活这里时间都不短，因此总觉得这钟声似曾相识。

    这时，追光落下，黑暗舞台上，已经有人那里。

    等众人看清楚后，好些女生都捂着嘴，忍住尖叫。不过窃窃私语声音还是响了起来……连不少男生都赞叹，台上那人，真是漂亮。

    此时，舞台上只有道淡蓝色追光，根铁质路灯柱。展昭穿着身贴身黑色西装，显得十分修长，他随意地靠路灯柱子上边，双手插裤兜里，很随意。展昭本身就有股斯文之气，黑色正装驾驭得好，给人感觉异常舒服。

    台下，白驰睁大了眼睛看着，马欣激动地抓着他胳膊晃来晃去，“好帅好帅！”

    不远处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潜进来白锦堂架起腿，有些纳闷地问身边正津津有味看着公孙，“这是什么戏码？”

    公孙考虑却似乎并不是这些，他看也不是台上展昭，而是仰着脸，微微歪着头，皱眉思考。

    “怎么了？”白锦堂看他。

    “嗯……我觉得这钟声好熟悉。”公孙皱眉，“我哪里听到过呢？”

    白锦堂忽然轻轻地笑了声。

    “你笑什么？”公孙不解地看他。

    白锦堂伸手口袋里摸出了个打火机，给公孙看。

    公孙皱眉，不明白他想说明什么。

    白锦堂伸出根手指，用指甲盖轻轻地弹了下打火机金属表面，发出了轻微“铛”声。

    公孙眨眨眼，继续不明白他要说明什么。

    白锦堂收起打火机，只有手指停留空中，做出了刚才弹打火机动作，看公孙，“你听到什么？”

    公孙知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但也明白了白锦堂想表达意思——所谓举反三，公孙虽然平时不喜欢显摆高智商，也不会像白驰那样口气记住基本词典，但不办不表示办不到，警局三大怪物，公孙可是声名外。

    只用了大概三秒钟时间来串联，公孙抬头看白锦堂，“之前赵爵暗示过我们？”

    白锦堂翘起嘴角，伸手轻轻扶住公孙脑后，凑过去他额头吻，用低沉声音说，“你连脑细胞都是性感！”

    公孙笑而不语，他明白了钟声奥妙所，他相信，展昭和白玉堂定也明白了，所以展昭才会以这样造型出现舞台上，他是配合赵爵，来唱这出戏。

    舞台下面，赵爵微微眯着眼睛，双眼里露出是抹狡黠光。

    身边，白玉堂穿好了披风走过来，就他身边，随时准备上台。与之前排演全部不同，他不是从后台上，而是直接从侧面。

    赵爵单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台上展昭，低声跟身边白玉堂说，“你有没有种过花？”

    白玉堂没做声。

    “这世间美妙事情，就是看着自己亲手培育棵小树苗张成参天大树。”

    白玉堂干笑了声。

    “有意见？”赵爵转脸看他。

    “树苗不用培育，也会张成参天大树。”白玉堂神色如常，看了赵爵眼，“树本身品种重要些，你真正得意，是那棵树比你想象中长得好吧。”

    赵爵趴台子上闷闷地笑了，手指指住白玉堂腮帮子，“好像好像！”

    白玉堂摇了摇头躲开他手指，于片漆黑之中，望向密密麻麻看台……这就是白烨所说，血统么？此时自己，变得异常敏锐，甚至可以听到不同呼吸声，危险潜伏方位，就好像是重打开了遍五感样，来源于这神奇暗示么？

    楼上，马汉关掉了电灯，靠广告牌后边擦汗，双眼望着天花板，轻轻地调整呼吸。

    赵虎也很紧张，觉得马汉打电筒比开枪累。

    白烨坐广告牌后边，伴着悠扬钟声，拆卸自己狙击枪，重组。

    马汉忽然低下头，看他手里枪，平静地问，“你要杀人？”

    “确切地说，是我要抓人，当然了，必要时候，我也会杀人。”白烨深吸口气，“烟草味道。”

    赵虎皱眉，嗅了嗅，“有味道么？”

    白烨只是微笑，介于白锦堂和白玉堂之间那种微笑，还带着些两人都没有岁月沧桑。

    “有……”马汉却是点头，“还有打火机声音和火苗颜色。”

    赵虎听得发懵，心说小马哥紧张过度产生幻觉了还是怎么？

    白烨看了看马汉，“你果真天赋过人，难怪eleven说你是接班人。”

    马汉皱眉，“我不稀罕。”

    白烨笑了笑，凑过去问，“但是，你还欠缺点。”

    马汉看他。

    “只是看到颜色还不够。”白烨说了句奇怪话，指了指鼻子，“还要问出味道，能分辨出尸体**味道，以及那种令人兴奋杀气。”

    ……

    观众席上，白驰注视到展昭轻轻抬起手，从裤兜里拿出了枚子弹来。铜质弹壳表面极度光滑，强光下反射出光斑。

    白驰莫名就闻到了股火药味道，搔了搔头……手就被人轻轻地按住。

    白驰抬头，刚才突然不见了赵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你去哪里了呀？”白驰问他。

    “做了下人肉背景。”赵祯微微笑，见白驰皱着眉头，就问，“怎么？不舒服？”

    “不是。”白驰指了指鼻子，“我闻到股怪味道，像是火药味。”

    赵祯给了他颗薄荷糖，“小心哦，展昭魔术变得可不比我差，你好歹也姓白，少有影响。”

    “哈？”白驰眨眼。

    “何况还有个赵爵。”赵祯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眼睛，“如果说我能够迷惑人眼睛，那么他俩就能迷惑人心，特别是姓白人心。

    白驰皱起眉头，薄荷糖强烈刺激味道驱散了火药味，难道……是某种暗示？

    此时，他也注意到四周围人突然都静下来了，大礼堂里鸦雀无声，只剩下那种嗡嗡嗡风声以及似曾相识钟声。

    公孙伸手，轻轻抚摸白锦堂脖颈，将他拉过来靠自己肩头，低声问，“不舒服？”

    白锦堂淡淡笑，“有些恶心。”

    “有啦？”公孙逗他，“几个月啦？”

    白锦堂笑了起来，将那种令人作呕味道压下去——**尸体味，以及令人兴奋杀意，今天大礼堂里，可谓是群魔乱舞，真叫人不舒服。

    台上，展昭轻轻摆弄着手里那枚子弹，缓缓开口，“这是个关于子弹故事。”

    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展昭，似乎是等待他讲这个故事。

    展昭突然缓缓伸开双手，观众席上，白驰就听到赵祯轻轻打了个响指……啪声，舞台背景板出现了个巨大，光芒万丈十字架。

    黑暗中突如其来明亮，色泽金黄，像是太阳光辉，而十字形状又有种说不出神圣感，光辉类似于移动阳光，斜斜地伸长，直到整个观众席上，出现了个金色十字架倒影。

    众学生根本无法理解这十字架背景是怎样形成，那么立体那么真实，就好像是舞台背景突然被开了那么洞，阳光照射进来相仿……然而，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因为现是夜晚。

    白驰小声问赵祯，“你干啊？好像3d效果。”

    赵祯微微挑起嘴角，“赵爵吩咐，需要阳光，我就给他咯。”

    白驰脸崇拜地看他，“好厉害！”

    赵祯十分受用，搓揉他头毛爱不释手，顺便再往他嘴里塞了颗薄荷糖，以免他有任何不适。

    展昭背着手，走到十字架前，问，“看到十字架，你们想到什么？”

    对于人，展昭是不怯场，他本身就做过大学讲师，心理学盛会对着几千世界顶级心理学专家都游刃有余，何况是这么点儿学生呢。

    “上帝。”

    “医院。”

    “红十字会。”

    “雪福来。”

    ……

    答案五花八门，同学们也很雀跃，情绪似乎是被展昭调动起来了。

    “要我说，是坟墓。”展昭微笑。他本来皮肤就很白，金色阳光下，脸部轮廓变得异常柔和，只有明亮眼睛和微微弯起嘴角，夺人双目。

    “哇……”马欣按着心口，问洛天，“展博士好像要长出翅膀来样子。”

    “啊？”洛天没明白。

    “嗯……你不觉得他五官很善良，感觉从来没伤害过什么人样子？”马欣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

    洛天确不理解，不过——他和展昭思维却是异常统。刚才那金色十字架出现，横扫过观众席，拉长斜阳勾勒出美轮美奂场景却不能让他想到任何所谓神圣，相反，他脑袋里第个闪过念头就是——死亡，坟墓！

    “这个地方。”展昭继续伸出手，轻轻地指了指自己脚下地面，问所有学生，“你们知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众人面面相觑，“学校咯。”

    展昭伸出根手指头轻轻地摆了摆，“你们都不了解，二十年前，这里是个巨大、巨大坟墓！”

    学生们有小小骚动，“坟墓？”

    “没错，还不是般人坟墓。”展昭笑了笑，“是杀手坟墓。”

    学生们听得出奇，也不知道展昭是念台词，还是说真，不过，好奇心人皆有之，大家都认真往下听。

    而观众席上，周逸却是双目微合，苦笑摇头。

    这时，身边椅子上座了个人，“白天差点没认出你，果然还是黑夜适合分辨真面目”

    周逸转眼，身边人身朋克装相当刺眼，黑暗环境中，却还是戴着黄色眼镜。

    “这个时候不用扮酷吧。”周逸淡淡笑，“还是说，你觉得有颜色眼睛可以帮你抵挡下暗示？”

    “哈哈。”那人摘下眼镜，正是刚才下午，刘影寓所楼梯上碰到杀手——大提琴。

    “真想不到，展昭连这种陈年旧事都揭开来，真是后生可畏。”他说着，拍了拍手边大提琴箱子，“他现是靶子，要不要试试？”

    “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周逸语调平静，“要轻举妄动也请换个位置，不要连累我。”

    “你怕什么？”大提琴好笑，“果然太阳下边呆太久，所以不适应夜晚了？你不会现开枪都手震吧？”

    周逸忽然笑了起来，“我知道你以杀人为乐，做杀手做得很开心，排名很靠前，也觉得自己天生就是杀手料子，是接近神坛人。”

    “难道不是么？”大提琴轻轻摸了摸下巴。

    “不知道敬畏是因为你离神坛还很远。”周逸自言自语地说，“这里还轮不到你得意忘形，小心，走错步，就永远都不能开枪了。”

    大提琴似乎觉得很好笑，不过他也没争辩，扫兴地耸了耸肩，“反正场面和我想象完全不同，我也不感兴趣，有空再续。”说完，他伸手拿起大提琴箱子准备离开。可就他手指触摸到手提箱把手瞬间，“啪”声，箱子掉落，把手却还他手里。

    大提琴愣了，看着掉地上箱子，已经穿过自己裤腿弹孔，脸上难得出现了惊奇神色。

    “看吧。”周逸微笑，指了指鼻子，“这里有人嗅觉比你敏锐。”

    大提琴皱了皱眉头，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迅速起身，离开会场。

    周逸回头，望向黑暗后台走道方向——真正神坛里人，永远不觉得自己是神明，叫人羡慕也叫人敬畏。

    过道里，赵爵不解地看着刚才似乎“乱”放了枪白玉堂，“你干嘛？”

    白玉堂看他，“闻到味道。”

    “什么味道？”

    “危险味道。”白玉堂平静地回答，说完望向台上，看却不是展昭，而是二楼方向。

    靠广告牌后边白烨莫名笑了起来，“不愧是姓白，强血统！”

    马汉和赵虎对视了，皱起眉头——事情似乎已经超出了他们所能理解范围，两人忽然想到了展昭经常说句话——级别不同直接导致无法沟通无法理解，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只是用来安慰蠢人废话，事实上，三百个臭皮匠，也不会理解孔明先生究竟想些什么。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