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人回档 作者:庚不让

    咖啡店里，单娆先到，王家榆来迟。

    单娆素面朝天，王家榆来之前显然jīng guò 番精心打扮。

    王家榆不笨，知道单娆突然找她要说什么。

    没错，你工作好，你男朋友牛，你住在二环里的高档小区，最近还买了车。

    可是，你没有权力管我。

    看出了王家榆身上的气势，单娆笑了笑，问她：“喝点什么？”

    王家榆把包放在卡座上，说：“跟你样。”

    单娆说：“我这杯wèi dào 特别，怕你喝不惯。”

    王家榆语带深意地说：“我对咖啡还是很有研究的，你觉得wèi dào 怪，没准正是我喜欢那款。”

    听到王家榆这句，单娆的眼睛眯了起来。

    外人看她是在笑，了解单娆的人知道，单娆生气了。

    刚才两人是在用咖啡喻人。

    单娆本意是想用咖啡比喻边学德，却不想王家榆暗指边学道。

    两人对坐，各自喝了口咖啡。

    单娆问：“是林琳邀请你去她家暂住的吧？”

    王家榆说：“真没想到你会插手这件事。”

    不等单娆开口，王家榆抱着双臂说：“我很好奇，你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找我来说zhè gè 话题，毕竟这是我的私生活。”

    单娆说：“你可以有好的选择。”

    王家榆说：“你也说了，选择，感情是种双向选择，我未婚，边学德也未婚，我选择了他，他选择了我，这事于理于法都没有错。”

    单娆说：“你说于理于法，单单没说于情，你是否也觉得对不起林琳？”

    王家榆说：“你不应该用先来后到的观点来队，况且，要说认识的早，我和边学德xiōng dì 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

    单娆说：“我在说林琳。”

    王家榆笑了，拿起咖啡，没喝，又放下了：“林琳是个好女孩，但她的悲哀在于不能陪伴边学德起成长。就算没有我，谁能保证林琳jiù shì 跟边学德结婚的那个？还有啊……”

    王家榆忽然不说了。

    单娆问：“还有什么？”

    王家榆回想05年春节时，在姐姐的公公家，边学道接打的电话中，明显有几个女孩跟他guān xì 不般。

    王家榆细细端详着单娆说：“边学道比边学德厉害得，边学德都能吸引女人，边学道呢？当然，像我这样的女人，就算被他吸引了，也不是你的对手，但高层次的女人呢？你què dìng 挽着他走上红地毯的定是你？你què dìng 他生只爱你个？男人越yōu xiù ，女人越辛苦，所以啊，与其操心别人，不如dān xīn 自己。”

    静静喝完咖啡，起身前，单娆平静地跟王家榆说：“王姐，我先走了。”

    句“王姐”，已经足够找回场子了。

    最能打击女人的，不是我比你富，不是我比你美，而是我比你年轻。

    ……

    电影院里。

    单娆挽着边学道胳膊，头靠在他肩上，目不转睛地看着《金刚》。

    她保持zhè gè 姿势已经半个小时了。

    看到最后，金刚踏上帝国大厦顶层与飞机搏斗，单娆抹着眼泪说：“我喜欢那只猩猩。”

    直到走出电影院，单娆的眼睛还是红红的，有点不好意思抬头，怕别人发现她哭过。

    事实上，看《金刚》看哭的女孩很，单娆绝对不是最敏感的那个。但得承认，王家榆在咖啡店里说的番话，刺激了单娆。

    两人坐进车里，边学道发动车子，逗单娆：“再用刚才的语气跟我说遍我喜欢那只猩猩。”

    单娆瞪了边学道眼：“你不是小心眼到连猩猩的醋都吃吧？”

    边学道笑hē hē 地说：“我只是想提醒你，你哭得稀里哗啦的镜头，是人家在蓝幕前拍出来的。”

    单娆说：“我不管，你不知道独居的女人安全感很低，特别希望有人保护吗？”

    边学道说：“我这不是来保护你了嘛！”

    单娆问：“你能为了我爬到世界最高的大楼上打飞机吗？”

    边学道脸严肃地问：“子弹宝贵，你真舍得？”

    ……

    这是毕业后边学道陪单娆时间最长的次。

    单娆上班的时候，边学道去了趟万城华府。

    老实说，这里的房子，他不知道怎么弄。

    住？这么大面积的别墅，装修要不少钱，关键的是，谁来住？

    他不在燕京，单娆个人住在中海凯旋都觉得房子没什么人气，住这里？

    转了几圈，边学道在心里想，先放着吧，反正房价直在涨，遇到hé shì 的买主转手卖了，怎么都不会亏。

    洪剑听说边学道来燕京了，请他到家里吃了顿饭。

    席上看洪剑红光满面的样子，边学道猜他跟康茂差不，跳出了松江，就海阔凭鱼跃了。

    洪剑的孩子还小，边学道怕影响孩子休息，早早便告辞出来。

    边学德家跟洪剑家都在华清嘉园，离的非常近。抬头想想，边学道给边学德打了个电话。

    “学德，在家呢吗？”

    “三哥，我在家呢，你在哪？”

    边学道说：“我在你家楼下三合超市门前，你穿衣服下来，咱俩出去喝点酒。”

    听边学道这么说，边学德知道三哥这是有话要跟自己说。

    林琳见zhè gè 时间边学德穿衣服要出去，问他：“谁的电话？”

    边学德说：“三哥在附近呢，喊我出去喝酒。”

    林琳闻言，脸上浮现出笑意，她第时间fǎn yīng 是单娆说动了边学道。

    门口，林琳帮边学德拿衣服还不忘嘱咐：“带钱了吗？要是太晚就带三哥回家住。”

    边学德说：“我知道。”

    在超市门口找到边学道，边学德问他：“怎么不去我家？”

    边学道说：“刚喝了酒，浑身热，穿衣服脱衣服我嫌麻烦。”

    边学德问边学道：“去哪？”

    边学道说：“你在这儿住这么长时间了，你问我去哪？”

    边学德问：“想喝酒？”

    边学道说：“喝点，咱俩好久没喝酒了。”

    边学德点点头，轻车熟路地领边学道来到附近家韩国酒吧。

    两人进门时，正是酒吧热闹的点儿，放眼看去，好老外。

    找了个座，边学道问边学德：“这里老外直这么？”

    边学德说：“今天算少的。”

    边学道问：“常来？”

    边学德说：“整天没什么娱乐，有时间就来坐会儿。”

    边学道问：“自己？”

    边学德说：“林琳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边学道跟边学德碰了下杯：“有艳遇没？”

    边学德有点不好意思：“有两次机会，但没敢行动。”

    边学道喝了大口：“靠。”

    边学德说：“这里老外不算的，三里屯那边。老外，中国女人就，女人，男人就，这是个链条”

    xiōng dì 俩看着舞池里的男女，说会儿小时候的事，说会儿股票上的事，说会儿男人女人的事。

    终于说到正题了。

    边学道问边学德：“王家榆怎么回事？”

    边学德放下杯说：“她很有炒股天赋，胆子大，判断准。”

    边学道问：“你对林琳不满意？”

    边学德皱眉想了好会：“说不上不满意，jiù shì ……jiù shì 觉得她看事情不透，有时候起出去，biǎo xiàn 和说话土气。”

    边学道问：“跟谁比？王家榆？”

    边学德低着头说：“我到现在，只近距离接触过这两个女人。”

    边学道笑着问：“近距离？”

    边学德看着边学道说：“三哥，我……”

    边学道敲了下桌面：“别这么紧张，喝酒聊天而已。其实呢，在我看来，年轻的时候喜欢就处，不喜欢就分开，你情我愿看对眼了，上个床也没啥不能理解的。”

    见边学德眼里带着亮光，看向自己，边学道jì xù 说：“可是呢，有些女人适合结婚，有些女人适合偷情，真情和欲望要分清楚点。”

    边学德睁大眼睛说：“我分得清。”

    边学道说：“你真分得清？”

    边学德点头。

    边学道问边学德：“那你告诉我王家榆什么时候对你biǎo xiàn 出兴趣的。”

    边学德脸上浮现出回忆的神色：“大概……两个月前。”

    边学道问：“你觉得她看上你哪点了？你哪点让她爱慕你。”

    边学德张着嘴，没说出话。

    边学道问：“林琳跟你在起时你在干吗？住在哪里？有少存款？”

    边学德：“……”

    边学道jì xù 问：“王家榆对你感兴趣时，你在干吗？或者说，你觉得王家榆会对两年前的你感兴趣吗？”

    边学德靠在椅背上，有点发呆。

    边学道把桌子上的酒递给边学德，说：“有两种人值得敬佩，年轻时陪男人过苦日子的女人，富裕时陪女人过好日子的男人。有两种人值得珍惜，相濡以沫的爱人，肝胆相照的朋友。”

    见边学德拿着酒，好会没回过神，边学道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说的只是我的想法，不是金科玉律。而且真说起来，我自己做的也不好。选择还是你自己来做，我只是希望你慎重抉择，免得将来后悔。”

    ……

    边学道回到家时，单娆还没睡，在等他。

    伺候边学道换了睡衣，单娆问他：“跟洪剑喝到现在？”

    边学道洗了把脸，边用毛巾擦脸边说：“找学德说了会儿话。”

    “哦？”单娆问：“你俩说啥了？”

    边学道说：“提醒他，王家榆可能冲着他的钱去的，放两年前，对方根本不可能看上他。”

    单娆弯腰给边学道倒洗脚水，听到这句，脑海里闪过的，是关淑南在快餐店里跟她说边学道有百万存款的情形。

    如果关淑南跟边学道说点什么，边学道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