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游戏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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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未曾拥有这个孩子之前,她以为自己可以忍痛割舍地,但自从知晓她的存在之后,她根本无法狠心抛下她。
她暗自猜测:如果她开口求他的话,他会不会答应把孩子给她呢?
她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偿还欠他的债,只求他不要将她与孩子分离。
相对于她依依难舍的心情,冷恕的态度显得太过冷静冷静得仿佛没有一丝感情。
他只淡淡吩咐温太太多注意她的状况,替她补充孕妇所需的营养,然后便开始忙着接掌冷氏企业的相关事宜。
他笃定自己会继承冷氏企业,毫不怀疑。
对于欺骗他,程若希心里有着浓浓的愧疚,但为了孩子,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只是每每看见他,为了以为已经到手的江山忙碌时,她就心虚不已,她几乎不敢去想,一旦他知道是她骗了他,害他失去冷氏的继承权,会有多生气。
但她实在无法多想,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天深夜,一身疲惫的冷恕回到家,拉开领带,走进浴室洗澡准备上床休息。
他擦着湿发走出浴室,视线不经意瞄到躺在床上沉睡的程若希,不自觉停止动作。
她怀孕已超过六个月,再过三个多月,他的儿子就要降临人世了。
根据他的亲信调查,他那私生子弟弟找来的女人才刚怀孕不久,就算那女人怀的也是儿子,也绝不可能比他的儿子早出生,所以冷家的继承权,他算是大权在握了。
他不禁扬起嘴角,对于自己的胜利感到得意。
躺在床上的程若希可能觉得热,踢开盖在身上的被子,翻身侧着睡,冷恕看见她薄睡衣下浑圆的臀部与腿部曲线,目光霎时一热。
他好久没要她了!
自从她怀孕之后,他就不曾再碰过她,一方面是因为忙碌,一方面则是因为已无那必要。
原以为她怀了冷家的继承人之后,他就不需要再在她身上浪费精力,但他没想到自己对她仍有欲望,火热的鼓涨迫不及待想重温拥有她的美好感受。
他没有考虑太久,便扯下围在腰间的毛巾,翻身上床。
她是他花钱买来的“商品”,像他这种商人最讲求实际,凡是他买的商品都必须物尽其用,才有值得他花钱的价值,所以即使她已达到怀孕的功能,仍得为他暖床。
他从身后拥住她,吻着她柔嫩的颈子。
“嗯……”
程若希悠悠从梦中惊醒,发现有人从身后抱着她,并且激情地抚摸她的身体,熟悉的动作与气息告诉她身后的人是谁,所以她没有再被吓到,只觉得羞赧。
“我已经怀孕了。”她小声地提醒他。
“那又如何?”他的大手片刻不停地剥除她的睡衣。“合约上明载着你必须听从我的一切命令,而我现在要你,所以你不能反抗。”
“可是孩子……”这是她惟一担心的。
“我会小心,不会伤了他!”
他急躁地扔开睡衣,然后开始除掉她身上仅存的一片布料。
“你没穿内衣?”他贴在她耳边问。
“因为胀胀的很不舒服,所以睡觉的时候我通常都不穿。”她红着脸回答。
“你的胸部变得好大。”
“因为……怀孕的关系。”她开始喘息。
“以后会一直这样吗?”他色情地舔吻她的耳垂。
“我……不知道。”她第一次怀孕,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最好一直维持这样,男人都爱大胸脯的动物。”冷恕低笑。
“那何不养头r牛?”她不知哪来的胆子回嘴。
“r牛好是好,但有很多事不能做。
“小心……啊……孩子……”她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只能断断续续的叮咛。
“我知道!”孩子是他获得继承权的王牌,他当然会特别留心注意。
累了一整天,再加上宣泄了郁积多时的欲火,解放后的冷恕很快沉沉入睡。
程若希在他入睡后,默默凝视他平静的睡容。
她嘴边噙着微笑,小手眷恋地轻抚他乌黑的短发和刚毅俊逸的脸庞。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无法欺骗自己,她爱这个男人!
纵使他的脾气y晴不定,有时冷血得近乎无情,而且总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但她还是爱他!
她常常有种感觉,他是孤独的。
虽然他坐拥冷氏企业的半片江山,身边也始终围绕着巴结、奉承他的人,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缺了,但她就是能够感受到他内心的孤独。
一个无论拥有再多权势,内心还是孤寂空虚的人,难怪会愤世嫉俗,对人产生不信任与疏离感。
他的财富虽然比她多了不只上百倍,但是她却同情他。
一个不懂得爱的人,就算拥有全世界也不会满足吧?
她想爱他,如果她再聪明一点的话,或许就能想出一个很好的方法,让他感受到她的爱,但是她好笨、好笨,没办法让他明白她的爱,他还是那么孤独,她往往能从他脸上紧绷、不愉快的线条看出这一点。
她捧起他的手放在心口上,泪水悄悄落了下来。
“冷恕,我爱你,你感受到了吗?”
“嗯……”
冷恕仿佛被干扰了睡眠,皱眉咕哝两声,抽回手翻身背着她继续睡。
“吵醒你了吗?对不起喔,你睡,我不吵你了。”
她宠溺的一笑,替他拉起被子密密牢牢地盖好,然后又无声无息地,躺在他身旁闭眼入睡。
她不知道,背对她的冷恕立刻睁开眼睛,若有所思的眸子望着漆黑的空间,许久……许久……
爱是什么?他不懂!
从小到大,没人教过他爱,母亲教导他的是如何与二妈争宠、以及和私生子弟弟争权夺势。父亲教导他的则是如何黑着心肠、不择手段的打倒对手,商场上不讲感情,讲求的是现实!
他们都告诉他,感情是世上最没价值、最无用的东西,所以他不知道如何去爱一个人。
他喜欢她的身体,因为那带给他r体上的满足,但那是爱吗?他不知道!他甚至害怕听到这个字眼,因为那等于提醒他,他的内心多么贫乏,所以他痛恨这种感觉。
他只知道,想活着就必须掠夺、不停的掠夺,惟有掠夺,才能确保他的江山永固长存。
他倏然冷下眸子,告诉自己:没错!他不需要爱,爱是一种让人耽溺的毒素,惟有中毒的人才会口口声声嚷着爱,他不需要这种害人的东西!他要的是冷家的大权,惟有大权在握,他才会快乐。
他闭上眼,直到沉睡前的一刻还始终坚持——
他不知道爱,也不会去爱!
第七章
经过漫长近十个月的怀孕期,程若希的预产期逐渐近,四月中旬的某一天上午,冷恕出门上班去了,程若希坐在餐桌前吃着迟来的早餐,突然她低喘一声,汤匙掉到餐盘上,发出相当大的撞击声。
正在厨房替程若希准备补品的温太太,听到声响回头一看,发现程若希的脸色变得好苍白。
“你怎么了?”
“我……肚子痛!”
她惶恐地低头瞪着自己圆鼓鼓的腹部,她该不会要生了吧?
“天哪!你可能要生了,我马上让司机送你去医院。”温太太立即抓起毛巾擦干双手,准备冲去叫司机。
“不……不要!我要冷恕,你帮我打电话找冷恕回来好不好?”程若希抓着温太太的手臂,啜泣地哀求着。
她想见冷恕!
自从上次他在夜里吵醒她,与她火热缠绵之后,隔天就变得比以前更加忙碌,每天早出晚归,往往她起床时他已经出门上班,而她入睡时他还没回来,她几乎看不见他。
就算偶尔与她碰面,他也是一副冷漠的面孔,每每她才刚开口问一句话,他已不耐地转身离开了。
她好想他,她现在就想见他!
“可是……”
温太太也想帮她,但最近冷恕的转变,她不是不知道,她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哪敢冒失地要求他马上赶回来看她?
“不然这样吧,我先送你到医院,然后马上联络先生,告诉他你要生了,你说这样好不好?”或许他听到她要生了,会马上赶过去也说不定。
“好……”她的肚子好痛,快撑不住了。
“我马上叫司机把车开过来!”
温太太陪着程若希到医院!“把她送进待产室,立即打电话通知冷恕。
“她要生了?”
冷恕批公文的手顿了顿,眉心微微蹙起。
“孩子不会有事吧?”
“医生说没问题,但若希小姐太娇小,怕生产时会受很多苦。”
他的眉头随即松开。“我知道了!”
“呃……若希小姐希望……您能够来陪陪她。”温太太终究还是不忍心,替程若希央求。
“她要我回去陪她?”
“呃……因为若希小姐很害怕,所以……”
“我现在正在忙,等我忙完了自然会去医院。”不过是去看帮助他夺得继承权的王牌。
“可是若希小姐她……”
“还有任何问题吗?”冷恕冰冷地问。
“呃……没有了。”
温太太赶紧挂上电话,摇摇头,暗自怪他不近人情。
现在要出生的可是他的孩子,而不是别人的呀!
她回到待产室,正忍受着阵痛之苦的程若希一看见她,立即睁大眼睛,欣喜地问:“你通知冷怒了吗?他……是不是马上赶过来?,”
“先生他——”温太太迟疑了一会儿,才委婉地告诉她:“先生说他现在正在忙,不过晚一点会赶过来。”
“晚一点?”她鼻头一酸,腹部的剧烈疼痛让她什么都顾不了,像个孩子似的哭泣起来。“他为什么要晚一点才过来?我好痛,我现在就想见他呀!”
她躺在这里,看见每个产妇都有丈夫陪伴,只有她——不但没有丈夫,甚至连孩子的父亲都不愿来陪她。
她孤独地躺着,腹部的疼痛向她袭来,一波强过一波,她低声啜泣,泪水不断流进发鬓里,占湿了医院的小枕头。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深深感觉自己的恐惧、无助。
她的模样让温太太看了好心疼,她还这么年轻,要她独自承受生产之苦,任谁都会感到害怕无助。
冷先生实在太狠心了!
就算程若希只是他用来生孩子的工具,但终究还是个有感情的人呀,他任她独自一人撒手不管,难道不怕他们母子发生意外吗?
她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女儿,身为母亲的慈悲心令她红了眼眶,她立刻上前握住程若希的手,柔声安慰道:“不要怕,有我陪着你。”
“温太太……”她紧紧握住温太太温暖柔软的手,哽咽地问:“我还要这样痛多久?”
“这很难说,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有人很好生,所以生得快。有人不好生,所以很慢。”
她见程若希骨盆窄小,怕是不好生的那一型。
“你忍一忍,试着休息一下,先别用力,现在离生产还有段时间如果现在把体力用光了,等会儿孩子出生时就没力气了。”
“好……”
程若希现在也只能听温太太的,她已经痛得完全无法思考了。
阵痛的折磨从白天持续到黑夜,长达十几个小时的阵痛,让她疲累得连眼皮都张不开,但腹部逐渐加剧的疼痛,却又让她无法入睡。
她好痛好痛,痛得连眼泪都哭干了,即使乖乖听从医生的每个指示,还是无法顺利生产,她几乎以为自己会就这么疼痛而死。
就在她身心疲惫得打算放弃的时候,医生终于宣布。“孕妇即将生产,推入产房!”
当温太太疲累地回到冷宅时,远处的天空已经透出些许鱼肚白,眼看着天都快亮了。
她捶着酸疼的肩膀走进客厅,发现屋子里还有股相当浓重的烟味,幽暗的客厅里有个红色的光点,而且隐约看得见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那里。
她立即紧张地问:“是谁在那里?”
她慌忙拍亮天花板的吊灯一看——原来是冷恕!
他手里夹着一支烟,坐在沙发的一隅,默默地抽着:
“先生?”她很惊讶,因为她服侍冷恕也有十年了,从没看过他抽烟。
“她生了吗?”
温太太见他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看样子也是一整晚没睡,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医院呢?
“是的,刚刚才生,若希小姐和孩子都很平安。”
“唔。”
他没有问孩子是男是女,因为他笃定是个儿子。
冷恕一言不发地捻熄香烟起身,上楼走进卧室,然后家用尽所有气力般往床上躺下。
晚上从公司回家后,家里空荡荡的,他知道钟点佣人已经下班,而温太太人还在医院,因为程若希要生了。
他从早上听闻消息后,整天都心神不宁,人虽然在公司,但心好像已经飞得老远,脑子里常常记挂着这件事,有时甚至不知道自己看了什么、听了什么。
他告诉自己,她和孩子不会有事,强迫自己不去看他们。
如果他急急忙忙赶到医院去,那会显得他好像很在乎他们,迫不及待想看见她和孩子。
孩子只是他夺取权势的一张王牌,而她——则是帮她产下王牌的工具,他不需要关心他们,他只需要冷家的继承权!
他永远记得父亲的教诲:商人不能有感情,只要一有感情就注定失败。
所以他绝不允许自己有丝毫柔情,现在他只需等儿子出院,抱着他和律师去上坟,接收冷氏企业所有的经营权之后,她就能消失了。
他本想再多留她一阵子,因为他还没厌腻她,不过他发现这女人太容易左右他的情绪,让他产生类似感情的东西出现,所以他必须尽快赶走她,这样才能永保自己的心灵平静无波。
天亮后,冷恕更衣前往医院,他没有先去病房看程若希,而是直接到婴儿室,去看能确保他获得冷氏大权的男婴。
“您要看程若希的孩子?您一定是爸爸吧?好好,请您稍候,我马上抱来给你看。”护士笑眯眯的进入婴儿室,不一会儿,抱出一个穿着鹅黄色连身婴儿服的小婴儿。
“来,这是您的女儿。”
冷恕倨傲地望着她,没有伸手去接那个婴儿。
“你抱错了,这不是我的孩子,我的是儿子。”
“咦?可是——没有错呀!您是程若希小姐的先生不是吗?这就是程若希小姐的女儿呀!”
“你再说一次!她生的是什么?”
护士害怕地倒退一步,畏怯地重复。“我说,程若希小姐生的是女儿……”
“胡扯!我不信!”他面色狰狞地吼着问:“她在哪里?”
“谁……谁?”
“程若希!”
“就在隔壁妇产科病房,你可以去问——”护士话还没说完,他已狂奔而去。
他不相信她生了女儿,她做过羊膜穿刺检查,她怀的明明是儿子,为何生出来会变成女儿?
一定是医院弄错了!他要去问她,孩子是她生的,她最清楚不过!
他转身冲到隔壁妇产科病房,随手揪了一个护士劈头就吼:“程若希住哪一间病房?”
“程若希?”护土刚从程若希的病房走出来,于是随手指着病房的门说:“就是这一间呀!”
冷恕推开护土,冲进程若希所住的单人病房,用力关上房门。
程若希刚让护士打过针,正疲累得想入睡,就看见他横眉竖发地冲进来。
“冷恕?”她好高兴,他终于来看她了!
她奋力撑起疲惫的身子,渴切地梭巡他略显憔悴的俊逸脸庞。
“我问你,你生的到底是儿子还是女儿?”他一见面就急吼着问,完全没询问她的身体状况。
“你去过婴儿室了?”她的脸颊倏然刷白,她早知道,事情总有爆发的一天。
“你肚子里面怀的明明是儿子,为何她们却抱出一个女婴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冷恕一拳捶在病床旁的铁柜上,发出极大的声响。程若希畏怯地缩了一下,沉默地咬着唇。
“说呀!你生的到底是儿子还是女儿?”
他上前握住她纤细的肩,用力摇晃她刚生产完的虚弱身体。
“告诉我,是她们搞错了!你生的是儿子,你生的是能让我掌控冷氏江山的儿子——说呀!”
程若希几乎将唇咬出鲜血,好半晌才像下定决心般缓缓注视着地,平静地开口。“她们没有搞错,我生的的确是……女儿。”
“不——”冷恕狂乱地嘶吼。“当初检查的结果明明是儿子,为何生出来会变成女儿?”
冷氏大权!他的江山!
他一想到极有可能失去这一切,就震惊愤怒得难以平静。
万一冷憩生的恰巧是儿子,那么他的继承权之争就输定了!他已经可以看见冷憩得意洋洋的笑容。
不!不!为何会这样?
他明明算计得好好的,他绝对会胜过冷憩、赢得冷氏的继承权,为何才短短一夜,他的江山就变色了?
“都是那个蒙古大夫的错!一定是他搞错了,我要去拆了他那间烂诊所!”他满腹的怒火寻到发泄的出口,当真转身准备去拆了人家的诊所。
“他没有搞错。”程若希不敢直视他的眼,闭上眼,悠悠地开口。“是我拜托地撒谎骗你的,我早在检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怀的是女儿。”
那位医生帮了她很大的忙,她不能害他无故遭殃。
“你说什么?”冷恕紧眯着眼,以极慢的速度缓缓转身。
程若希怕得连心都在发抖,不过还是鼓起勇气,睁开眼望着地。
“我早就知道自己怀的是女儿,我怕你要我拿掉她,所以我求医生,帮我撒谎骗你我怀的是儿子,其实孩子确实是女儿没错。”
“你居然……你居然敢这么做!”
他从未如此愤怒过,愤怒得全身颤抖,他可以勉强接受自己可能失去冷氏继承权的事实,但他无法容忍她居然串谋医生,联手欺骗他!
“你好样的!”他一个箭步上前,举起手狠狠赏了她一记耳光,力道大得将她的脸都打偏了。
他这辈子从未动手打过女人,她是第一个让他愤怒得失去控制的人。
“你只是我花钱买来的工具,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他狂怒地朝她大吼。
他太愤怒了,完全无法思考,只能用大吼来宣泄心中的不满。
她伸手抚着肿痛难当的脸颊,缓缓转过头,深吸一口气,坚定地抬头看他。
“那也是我的孩子,我不能让你残忍地杀死我的女儿,所以无论得付出任何代价,我都要救她,即使你打死我,我也不会后悔自己曾经这么做,我不后悔!”
“你……”
他简直不敢相信,她害他失去冷氏的继承权,居然还无一丝悔意!
她望着他紧绷扭曲的面孔,吞了口口水,鼓起勇气说:“反正……反正你也不想要女儿,不如把女儿让给我吧?剩下的酬劳我不要了,还会想办法把五百万还给你,这样你不但没有损失,也不用再看见令你心烦的女儿,你说好不好?”
“我没有损失?”冷氏的资产有多少她知道吗?加居然敢说他没有损失!他的损失绝对是她毕生难以想象的!
她害他失去冷氏的继承权,居然还妄想带着女儿逍遥度日,他绝对不会允许!
他要折磨她,让她也尝尝什么是心痛的滋味!
冷恕的怒火燃烧到了极点,开始露出y冷的笑容。
“你要女儿是吧?”他笑着,好温柔的问。
他的笑容让她想起即将吞噬猎物的猛狮,她困难地咽下口水,害怕地望着他,不过还是点点头。
“嗯。”
“这辈子你永远休想!”
冷恕突然暴吼出声,吓得她倒抽一口气。
“你害我失去冷氏的继承权,我也要你一无所有!从今天起,我不准你靠近孩子一步,我会请人好好看着她,你永远别想接近她,我倒要看看,没有女儿你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我……我要离开你!”
程若希恐惧地摇头,现在的他就像失去理智的野兽,她好怕这样的他。
“离开?你以为你有离开的权利?”他刺耳地冷笑。“当初签下的那分契约你没看清楚吧?
“上头并没有注明时间,只写着你一旦签下合约,就必须完全听从我的命令,也就是说,你永远都是属于我的,在我答应让你走之前,你没有资格说‘离开’这两个字!”
“不!这不公平!”
她猛摇头,不敢相信他居然预留了一个这么可怕的陷阱。
“你当然可以与我对簿公堂,不过只怕这么一来,所有的新闻媒体都会发现,到时你的亲戚朋友也都会知道,你未婚替人生了孩子!”他冷酷地提醒。
“不……”她想起病情已逐渐康复,目前正在疗养院,有专人照顾的祖母,如果让她知道这件事,难保她的病不会再次复发。
“如何?被人摆布一道的滋味如何?是否和我品尝的一样美好呢?”他低沉的冷笑。
他庆幸自己预先留了这么一手,当初他只是好奇,自己究竟得花多久的时间才会对这个女人厌腻,所以让律师在合约上要了一点手段,打算等他腻了她再将她赶走,不过现在看来,这分合约倒是用处奇大。
“不……求你别这样对我!别将我和孩子分开!”程若希哭着哀求。
“事到如今,你求谁都没有用,你自求多福吧!”
冷恕漠然转身走出病房。
他的报复即将开始!
第八章
“如何?你觉得快乐吗?!”
程若希坐在窗边,双眼无神的望着庭院通往门外的道路,原本清澈的眼眸不再有光芒,她才二十二岁,却有着一颗历尽沧桑的心。
冷恕走到程若希身后,冷眼瞪着阳光照耀在她发上的光环。
“现在你感受如何?痛苦吗?你能体会到我被你欺骗时的感受了吗?”
程若希没有回头看他,只是一径儿望着窗外,仿佛听不见他的话。
“如果你以为继续装出这副可怜样,我就会让你见孩子,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不过——”他斜觑着她,故意诱惑道:“如果你愿意求我的话,或许我会答应让你见孩子一面。”
程若希还是一动也不动,丝毫没有反应。
她知道冷恕是骗她的,她不会再上当了!
他根本无心让她看孩子,每回她苦苦哀求,甚至不顾尊严不惜跪在地上,只求他让她看孩子一眼,但是他从来没有应允过!
“你挺聪明的,知道我不可能让你见孩子!”他残酷地冷笑。“你可以继续装聋作哑,不过那并不能改变事实,你等着这么过一辈子吧!”
他冷漠地转身下楼,开车出门上班。
他走后,程若希的眼泪立即淌流而下。她原以为自己的泪水已经流干,再也挤不出一滴眼泪,可是一想到孩子,泪水又忍不住流下。
她想见她的孩子,她真的好想见她!
她的女儿已经满三个月了,她却连一面都没能见到她,更别提亲手抱她了。
冷恕说到做到,那天撂下狠话之后,果真马上将孩子与她隔离,不准她接近孩子一步。
他请了一个褓母,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着孩子,另外还要温太太时时刻刻监视着程若希,不准她逃走,她像一只失去雏鸟又被囚禁的云雀。
她从一开始的不停哀求哭泣,到后来完全不哭不闹,只是静静的坐着,因为她已经彻底绝望,她知道自己此生再也没有机会看见自己的女儿了。
“若希小姐,吃点东西吧?”
温太太走到她身旁轻声问道。
她摇摇头,苍白的嘴唇轻吐一句。“我不想吃。”
“你几乎一整天没吃东西了,不吃点东西身体怎么行呢?”
“我真的不想吃。”如果上天仁慈,就请夺去她的生命吧!因为她真的活得好痛苦,生不如死。“唉!”她这副了无生趣的样子,温太太看了真的好心疼。
她考虑了片刻,然后像下定决心般,拉起程若希说:“走,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程若希懒懒抬眸,不感兴趣地问。
她什么也不想看,只想静静的坐着。
“我带你去看孩子。”她拉着程若希往楼下跑。
孩子?!程若希黯淡的瞳眸倏地燃起火花,不过又随即熄灭。
“不可能的!我去求过褓母,她根本不肯让我接近孩子一步。”她啜泣道。
褓母陈太太是个粗壮的中年女人,个性相当尖酸刻薄,没有一丝仁慈之心,程若希一直很担心,自己的孩子交给这样的褓母,究竟有没有受到良好的照顾。
“我有办法不惊动陈太太,又能让你看到孩子。”温太太神秘地回答。
“那是不可能的事!”陈太太像只尽责的看门狗,整天守在育婴室里,育婴室里有厕所,厨子又会把饭菜送进去,她甚至连房门都不用踏出一步。
“嘘!等会你就知道了。”
温太太将她带到庭院,穿过靠近屋子外墙种植的紫阳花丛,来到一扇窗户前。
“你从这里往里头看,看看能瞧见什么。”温太太暗示她往里看。
“里头有什么?”
程若希满心狐疑,不过还是听从温太太的话,把脸贴在玻璃窗上往里一看,立即惊喜地睁大眼。
一个穿着鹅黄色衣服的小婴儿,在靠近窗边的婴儿床上,静静的躺着,好像睡着了。
这是她的女儿!
她毫不怀疑那是她的女儿,孩子身上的衣服,是她花好久的时间亲自挑选的,她不会认错!
她的眼眶迅速湿濡,她终于看见孩子了!
她趴在玻璃上,伸出手紧贴着玻璃,仿佛这样就能碰触到她的孩子。
“她长大了!”当初生产时,她累得昏睡过去之前曾经瞄了孩子一眼,那时她好小,仿佛用两手就能轻轻捧起,而今孩子的身体拉长了些,不过……
“孩子是不是有点瘦?”她问温太太。
在她的印象中,婴儿都该是圆圆胖胖的,但她的女儿却干干瘦瘦的,好像营养不良似的,请褓母专门照顾的婴儿,不应该是这样的吧?
温太太叹息着说:“其实陈太太很不尽责,她常常偷懒打瞌睡,很久才替孩子换n片、喂奶,也没有天天替孩子洗澡,听洗衣服的阿丽说,小娃娃的衣服经常有难闻的气味。”
她指着靠近婴儿室房门的方向,陈太太搬了张椅子靠在门后打瞌睡,压根没有好好看顾孩子。程若希听了,心疼得像刀割似的。
她以为有专人照顾自己的女儿,没想到她居然过着这样的生活!
“哇……”小娃娃突然脸一皱,哇哇放声大哭。
程若希心疼的说:“娃娃哭了——”
“嘘!”温太太见陈太太醒来,赶紧拉着程若希蹲下来藏好。
她们听见陈太太的脚步声靠近婴儿床,摸索片刻后骂道:“又拉n了!你这死孩子怎么这么会拉?现在我困得要死,哪有空替你换n片?我看以后再少让你吃一餐,这样你就会少拉一点了!”
她没替孩子换n片就走回门边,一p股坐在椅子上,从口袋摸出两个耳塞往耳朵里一塞,无视于孩子的嚎哭,歪着头继续呼呼大睡。
“娃娃需要换n片呀!她为什么不替娃娃换n片?她怎么能睡得着?”程若希心疼得哭了出来。“冷恕呢?他在做什么?他为什么不阻止陈太太这么虐待我的女儿?”
“先生根本不知情!他——”温太太迟疑了会,才老实告诉程若希:“他从没来看过孩子。”
“你说什么?!”程若希震惊地转头望着温太太。“他从没来看过孩子?”
“是的,从来没有!因为先生对孩子忽略、不关心,陈太太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偷懒,不好好照顾小娃娃,我也曾试着告诉先生这件事,但他总是没耐性听。”
“我……我的女儿!”
她可怜的女儿!她原以为只有她一人在受苦,孩子始终受到很好的照顾,没想到……她的女儿和她一样命苦!
“不行!我不能任我的女儿继续受苦,我要带她逃离这里!温太太——”她转身朝温太太哀求道:“求你帮我!”
“这……”温太太很为难,毕竟她领冷恕的薪水,实在不好违抗他的命令。
“我求求你!你也看见了娃娃的情况,她并没有被好好照顾,甚至可以说被虐待,你忍心看她继续受这种折磨吗?”
“我……”温太太无言了,娃娃受到这种对待,她也的确于心不忍。
“而且我……我实在无法忍受再与孩子分离的痛苦,如果这样的日子持续下去,我……我一定会死!”
“若希小姐……”温太太终于心软了。
她也是一个母亲,很了解失去孩子的痛苦,当年她因丈夫外遇离婚,被迫失去女儿的监护权,这件事直到现在仍是她心中最深的痛,她不愿年轻的程若希也像她一样,一辈子忍受这种揪心之苦。“好,我帮你!”
“真的?!”程若希惊喜地睁大眼,急切地拉着温太太问:“你要怎么帮我?”
“你先别急,静静等我消息,等我找到好时机自然会通知你,到时你就能抱着女儿逃出去了。”
“好!我等,我等!”
光采重新回到程若希的小脸,这三个月来,她第一次燃起希望。
或许,她真的有机会能与女儿团聚!
程若希耐心等了几天,一直没有消息,但是某天早晨,温太大突然紧张兮兮地跑进她的房间,小声地对她说:
“机会来了!等会儿我把陈太太引出育婴室,你乘机进去把小孩抱出来,然后赶快逃。我已经把保全的设定解除了,你有多远逃多远,千万别被先生找到,知道吗?”
“我知道!谢谢你,温太太,我真的很感激你!”
“别这么说!你这样子,任谁看了都不忍心。对了,你有钱吗?在外头没钱可没有办法生存,再说你又带着孩子,身上至少得有一点钱才行。”
“我有!”她马上转身拉开梳妆台抽屉,取出一只装有几万块现金的信封。
这是上回她打算去看祖母时取出来的钱,后来因为发现怀孕,就一直不敢去看祖母,所以才会搁置到现在。
“那正好!快,等会儿你先躲在育婴室隔壁的房间,等陈太太一走,你马上进去抱孩子,知道吗?”
“好,我知道了!”
“那走吧!”
温太太带着程若希下楼后,按照计划先让程若希躲在育婴室隔壁的房间,然后上前敲敲育婴室的门喊道:
“陈太太,请你出来一下,我有件事和你说。”
不一会儿,睡眼惺忪的陈太太开门走出来。“什么事,温太太?”
“陈太太,外头那包垃圾是不是你丢的?我已经告诉过你,小小姐的n片要用专门的机器处理过后丢进垃圾桶,才不会有不好的气味,你自己去闻闻看,大老远就闻到味道啦!”
“可是我有处理过呀!”陈太太一脸莫名其妙。
以前她或许曾经偷懒,但是被温太太指责过几次之后就不敢了。
“还说有?你自己跟我出来看看!”
陈太太怕自己被胡乱诬赖,连忙跟着温太太走了,躲在隔壁房间的程若希逮到机会,立刻开门冲进青婴室,抱起躺在床上熟睡的孩子就往冷宅后门冲。
小女婴被她的动作惊扰,咿咿呀呀地张嘴欲哭。
“嘘!小宝贝,乖乖的,不要哭!”她抱紧孩子的后脑,柔声安抚道:“妈咪知道这样你很不舒服,可是忍一忍好不好?为了你和妈咪能顺利逃出去,你千万别哭,否则要是被抓回来,你又要被陈太太虐待了。”
女娃儿不知是否听懂了她的话,竟然真的停止哭泣。
“娃娃好乖,真是妈妈的乖宝贝。”她欣喜地在女婴脸上吻了一下,然后继续加快脚步跑向后门。
冷宅的前、后门本来都有保全设施,不过温太太已经事先解除保全设定,所以程若希能够很顺利的逃出冷宅。
当她推开铁门,看见后门通往马路那条寂静、空荡的小路时,双眼亮了起来。
她逃出来了!她真的逃出来了!
她一跑出那扇门,立即毫不迟疑地奔向小路的另一头,奔向她和女儿失去的自由。
她不敢再回头望冷宅一眼,跑得又喘又累也不敢停下来,深怕有人追出来。
就让她把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当作一场噩梦,全部忘了吧!
“人呢?”
接到程若希和女儿双双失踪的消息赶回来的冷恕,怒目瞪着低头站在地面前,一脸心虚愧疚的温太太和陈太太。
他震怒得双手颤抖,人明明好好的在他的掌控下,为何会突然逃走?
陈太太颤抖地说:“早上……我在育婴室睡觉……喔!不,是照顾孩子,温太太突然把我叫出去,等我回来孩子就……就不见了!”
“温太太?”冷恕立刻转头冷视温太太,她把陈太太叫出去,和孩子以及程若希失踪的时间太过巧合,任谁都会起疑。
温太太知道终究瞒不过他,于是一咬牙,毅然抬起头坦承。“是我放若希小姐和孩子离开的!”在她答应程若希,放她和孩子走的那一刻,她就做好被解雇的心理准备了。
她望着眼前震怒得面孔扭曲的主人,隐忍已久的话终于再也忍不住倾泄而出。
“冷先生,我替你工作也有十年了,你认为我是那种故意违抗你的命令、和你唱反调的人吗?若不是实在看不下去,我又怎么会不惜触怒你,放若希小姐和孩子走呢?”
她抱定走路的决心,继续说:“我虽然领你的薪水做事,终究年长你二十岁,很多话我不能不说。如果你不爱若希小姐和孩子,就让她们走吧,她们离开这里,绝对会比待在这里幸福。”
爱?又是爱!为何她们总要口口声声都说爱?冷恕厌烦至极。
“她们是我的所有物,我永远也不会允许她们离开!”他抿着嘴,冷酷地说。
“冷先生,你难道看不出来若希小姐已经快崩溃了吗?若是再这么下去,她一定会发疯!还有娃娃——她是你的亲骨r呀!你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女儿,因为你的忽视而遭人虐待呢?”
“虐待?!”冷恕的眸子倏然一凛。“谁敢虐待我的女儿?”
我的女儿?
这个字眼第一次字他口中窜出,感觉有点陌生,但并不令他反感厌恶。
“是啊!谁敢虐待孩子?温太太你可别乱说话呀!”陈太太紧张地辩驳。
“没有吗?”温太太实在不齿她的为人。“你整天打瞌睡,偷懒不替娃娃换n片,也很少替她洗澡,她的衣服总是脏兮兮的。
“还有更过分的是,你为了怕孩子喝太多牛奶,容易拉便拉n,就故意少喂好几次牛奶,这是我和若希小姐亲耳听见的!
“孩子正在发育,需要很多营养,你居然这么狠心不给她喂奶,让她瘦成那样,就是因为这样,若希小姐才决定不顾一切,带着娃娃逃离这里。”
“找……我没有哇……”陈太太吓得面色发白,心里慌乱地想:奇怪,她们怎么听到的?
“真有这种事?!”冷恕冒火的眸子猛然转向陈太太。“我付了两倍的薪水给你,你就是这样照顾我的女儿的?”
“我……我……请你原谅我!”陈太太脸一垮,知道自己完了。
“你马上给我滚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不过你别以为,我这会就这样放过你,我不会原谅你,我们等着法庭上见吧!”
“冷先生,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冷先生……”
陈太太还想求饶,
第 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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