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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部分

    机关男沉浮利欲场:女教委主任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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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认识这个人,既然他说了那你们何不再问问他去?”王德面不改色的答道。

    “唉!我们已经给你争取宽大的机会了,你却毫不珍惜,这样吧,你再回去想想,随时想要说什么我们随时欢迎,多想想你的父母妻儿,他们都在盼望你回去团聚。希望你不咬有幻想,端正态度赶紧坦白,能照顾你的我们一定照顾。”秦检看问不出什么了,就这样结束道。

    王德慢慢的站了起来问道:“那我是不是能走了?”

    得到答应后,王德就被随后叫进来的保安带走了,他临走的时候并没有看赵慎三一眼。

    “赵科长,你怎么这会子才上来?那个省里来的家伙呢?”秦检问道。

    “他下矿井晃悠了一圈,刚才上来就急匆匆离开了,说是要回宾馆洗澡,谁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赵慎三说道。

    “哦?他刚才还那么气势汹汹的样子,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走了?这个人在行业里是一个狠手呀,没道理对三矿这么仁慈的,他匆匆离开只能说明他一定有所发现……嗨!刚才不该对他太过排斥了,否则的话我们也可以跟他沟通沟通了。”秦检有些懊悔地说道。

    赵慎三却满不在乎般的说道:“什么呀,我看他急着走倒不是有恃无恐,而是宾馆里有人等他吧?我上午接他去的时候看到有个美女在他房间里,估计是带着情人过来的。”

    几个调查员就笑了,赵慎三拿不准自己带朱万福下井的时候,这些人问了些什么出来,就拿出联络员的派头说道:“几位爷刚才问出点什么没有?告诉我我也好回去给老板汇报呀!”

    秦检说道:“我们刚刚才把矿产局自己调查的案卷看了看,发现他们太玩忽职守了,居然轻描淡写的说此次事故仅仅是矿工个人的责任,并不存在任何培训程序的失误,当时被扣押的矿长你刚才也看到了,已经恢复工作了,还有这个王德,虽然还没有放出来,但是却已经定性为连带责任,跟矿产局培训班的班主任以及校长一样,得了一个降级记过处分,罚款一万元了事!这很显然是抹平了的处理,我们还刚刚入手,谈不上什么进展的。”

    赵慎三听的心下稍安,看王德刚刚根本就没有泄露秘密的惶然,他更是信心百倍了,但是张若飞抛出的一句刘玉杰还是让他放心不下,因为他这几天虽说不在云都三矿,但是该做的工作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小舅子应该不会被矿产局提供给调查组了啊,为什么刚刚还会被提到呢?

    他咬了咬牙,心想既然调查组已经注意到了这个人,那么一定已经知道了跟自己的关系,还不如主动提出来,也显得坦荡:“秦检,刚才……我听到你们提到一个在开发区办学校的刘玉杰,这个人跟着起事故有联系?据我所知,他开的培训班是一个技术学校,专门培训修车、理发什么的民营技校呀,怎么又跟这个案子有关了?他……他要是涉案的话,我这个联络员恐怕就做不成了……”

    秦检他们四个人倒还真不知道赵慎三跟刘玉杰的关系,听他这么问就都很惊讶,秦检说道:“为什么?难道赵科长跟这个人很熟吗?”

    “唉!何止是熟,他是我前妻的弟弟,算是我的小舅子的!不过我跟他姐姐离婚了两年多了,所以他的情况不太了解,但是近段时间因为孩子,我们又想复婚,所以听说了一点,知道他在东区办学校而已。”赵慎三苦笑着说道。

    田振林很感兴趣的问道:“啊?是你的小舅子呀!这可热闹了,没准你还真的需要回避呢!那个给我们匿名信的矿工信里明明说这个人就是校长,还跟市里的某位高官……”

    “没事没事的!”张若飞突然打断了田振林的话头,一边严厉的扫了一眼田振林一边说道:“赵科长,既然你跟你前妻还没有复婚这个人严格意义上就跟你没有亲戚关系,那么也就不存在避嫌了,另外,这个人是否涉案还无法断定,所以更加跟你没关系了,你就只管安心做你的联络员吧。”

    赵慎三的脸色凝重了起来,他盯着张若飞问道:“刚才田处说的什么匿名信?张队不会是连我也不信任了吧?要知道黎老板对事情的过程很关注的,如果他问我调查进程我仅仅笼统的告诉他没什么的话,恐怕我不容易交差吧?”

    秦检一看刚才田振林已经说漏嘴了,而且来的时候赵慎三已经被明确规定可以随时查问调查进程以便汇报,现在隐瞒他也的确难过黎远航那一关,更何况人家林聪也是组长,田振林是纪委的人,他也不好擅自指责,就赶紧缓和道:“也没什么啦,就是我们刚才走过来的时候,突然有个满脸黑的矿工走到张队跟前,塞给他一封信就跑了,我们看看里面写的情况很是匪夷所思,也不怎么信任,刚刚只是借此敲敲那个王德,看有没有用,看王德根本没有反应的样子,估计那信也是为了报复某些人假造的,所以张队才没提起来。”

    赵慎三明白,自己如果不利用身份之便把情况搞清楚的话,说不定就会被这几个人排斥在外,如果没有随时掌握透彻案情的进展,那可就太猪头了。

    他不依不饶的说道:“唉!兄弟我也不想理会这些闲事,但是老板不好伺候呀!那封信说了些什么能让我知道吗?”

    张若飞却不好对付,就有点冷漠的说道:“赵科长,这封信仅仅是我们调查组的一个证物,现在还没有调查结果的时候,你完全可以给黎书记汇报不知道就是了,又何必一定要看呢?毕竟你刚才说的对,这个刘玉杰还是跟你有点关系的,我可以告诉您一点就是信里的确提到了刘玉杰,而且这个人涉案嫌疑非常大,说不定就是造成重大伤亡的罪魁祸首,所以我觉得没有调查出结果前,你还是稍安勿躁的好。”

    赵慎三越听越觉得胆战心惊,但他到了此时此刻,也是容不得他退缩了,就咬咬牙猛地站了起来,脸色发红,激愤的说道:“稍安勿躁?那张队的意思是我的态度很不正常吗?既然您说刘玉杰跟我有关系,就是说我不能了解案件进展了?那好吧,我会回去跟领导汇报这个情况并且自请避嫌的!那我就先走了,你们继续吧。”

    看着赵慎三跟斗j一样梗着脖子就要走,林聪毕竟更加明白市领导的关系,哪里敢得罪赵慎三?赶紧站起来拉住他说道:“嗨!赵科,你怎么钻了牛角尖了呢?张队不是那意思,无非就是说那封信与案件关系不大,你看不看都一样,也就是一个矿工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故意捣乱而已!还有刚刚提到那个刘玉杰,还不是张队的好意,生怕你看了涉及他,回家又为了保密不敢跟弟妹坦白,说不定就一罚跪搓板呢,是保护你!哈哈哈!快坐下,咱们还要讨论下一步的调查走向呢,你走了怎么办?”

    张若飞却根本没意识到赶走赵慎三有什么不妥,他出于一个公安人员的职业修养,原本就觉得赵慎三主动回避是对的,所以就很是不满为什么林聪一定要留下赵慎三,也就没有开口道歉或者是挽留,依旧大刺刺的坐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

    赵慎三如何不明白张若飞对他的排斥?但他却知道如果今天不震慑住这几个人,没准他们会怎么样挖根寻源的调查下去呢,原来还以为朱长山跟他这几天暗地坚壁清野已经扫清了隐患,没想到调查组一来就会有人主动提供情报,这样看来情况很是不容乐观,这一次还真是不能一个回合就被踢出调查组。

    “林处,您不用安慰我,我明白张队也是出于公心,而且刘玉杰是我前小舅子是事实,毕竟涉及到了他,我走是应该的!不过……我怎么觉得……算了,我就不避讳了,就算要走,我也要说出我的看法的!那就是在今天早上的碰头会上,我明明听得清清楚楚领导让调查组过来,是调查爆炸原因的,跟矿工是否有死难好像出入很大,我怎么听着调查组的调查意向出了偏差呢?在事故当时,我曾经全程跟随黎书记、郑市长、肖市长处理过事故现场,还曾经第一时间跟随救援队下过矿井,可没发现什么‘重大伤亡’啊!现在两会召开在即,而且领导们也已经跟省委、省政府做出了事故仅有经济损失而没有人员伤亡的承诺。咱们调查组成立之前,领导们开会就很明确的给调查定了调子,那就是追查事故原因,至于事故的处理情况,当时领导们都已经参与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们这么查下去,如果居心叵测的矿工们为了一己私利兴风作浪,误导了你们的调查方向,引发什么后遗症的话……嗨!算了,言尽于此,还是等新的联络员来了你们沟通吧,我回避了。”赵慎然得不危言耸听的拿领导来压他们了。

    林聪来之前已经接受了李建设的私下授意,当时李书记曾经谆谆教导他一定要谨慎行事,表面上仅仅查事故原因,千万不能露出追查事故真相的目的,以免引起黎书记等人的警觉。他们刚一过来就遇到一个工人急匆匆跑过,然后出其不意的往他的口袋里塞了一封信,低声说道:“这期事故是人祸不是天灾,你们要好好查!”就跑了,他们坐下之后急忙观看,就看到里面有触目惊心的事实,原本这是一个极为振奋人心的事情,马上就提了王德开始询问,想一鼓作气打开突破口。万没想到这个刘玉杰居然会是赵慎三的前小舅子,更加没想到张若飞会一点面子都不给就要赶走赵慎三,这下子可就算是彻底得罪了赵慎三了,如果他回去跟黎书记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那么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啊!

    林聪明白虽然这次调查组是纪委、政法委联合组成的,但是最了解领导真正意图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就连田振林都未必彻底明白其中的利害,如果因为调查引发了黎远航对李建设的不满,那么可就害了李书记了啊!

    “赵科长说什么呢?我是调查组长,而且还是你的大哥,你就稳当坐下听我说好不好?怎么你跟张队跟愣头青一样杠上了呢?”林聪一看赵慎三执意要走,就不得不摆出年长者的架势来一把把他按在了椅子上说道。

    此刻张若飞也已经被秦检低声的训斥了几句,更加从赵慎三的话里听出了隐隐的威胁,才明白自己为了案情有些急躁了,赵慎三这个联络员还是得罪不起的!

    “呵呵呵,赵科长,你看看你,怎么就恼了?我刚才也不过是就是论事而已,这也是我们干刑侦的人的职业病罢了,就连我媳妇儿都说我间歇性神经病呢!你大人大量就别生气了行不行?”张若飞赶紧笑着说道。

    赵慎三目的达到自然更加不为己甚,就顺势笑了说道:“张队不会在查案的时候连做梦都捂着嘴吧?按说你们这行业也真不是人干的,好好一个人憋一肚子的秘密,要是我早就憋爆炸了!”

    大家就都笑了起来,一场风波也就暂时按捺下来,可是赵慎三却从张若飞的戒备里看出了事态的严重性,更加如履薄冰了。

    第86回 岌岌可危

    其实就算是林聪也不愿意让赵慎三看到那封工人送来的举报信,所以他圆场是打了,但是却见好就收的笑道:“行了行了,大家都是为了工作,私下还不都是好朋友吗?何必闹得不开心呢?赵科长,如果你真的执意回去辞掉了联络员的头衔,岂不是给我们难堪的吗?依我看且不说那个刘东杰涉不涉案还在两可之间,就算他真的涉案了,那毕竟也是前小舅子了,你是避的哪门子嫌啊?呵呵,还是大家一起混到底把任务完成算了!”

    话已至此,赵慎三要的结果就是不离开调查组,他也知道人家不给他看证据是合理的,也就说道:“唉!其实我真不想当这个莫名其妙的联络员,还得天天矿上政府两头跑,只是咱们都是领导的兵,人家让干什么也说不得干什么了!那就这样吧,不过我可以声明一点,那就是你们查案中间如果觉得我应该避嫌的话,我可以随时退出的。”

    说完之后,看时间也已经中午了,郑焰红打来电话找赵慎三,问他能不能回去,找他有事商量,他当然立刻答应了,就赶紧开车回市里了。

    赶到郑焰红约定的饭店,赵慎缺急忙忙走进了包厢,郑焰红已经点好了饭菜正在慢条斯理的吃着,看他进来第一句话就说道:“三,你猜郝市长帮我介绍谁做我的秘书?”

    赵慎三一愣说道:“我这两天太忙了,还没顾得上帮你物色人呢,怎么郝市长帮你找好了吗?”

    郑焰红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是啊,他今天上午开完会就让我到他办公室去问我为什么你跟了黎书记,我明白他是起了疑心,以为我站到黎书记的队伍里去了,没奈何就说是黎书记硬把你要了去的,不是我的意思。可他居然二话没说就要给我找人,我怎么推辞呀?就只好答应了,嘿!没想到这位爷倒性子急,原说下周一才让新秘书上班的,谁知道不到中午人家就自己来报到了!你猜是谁?”

    赵慎三略一思忖,就苦笑着说道:“还能是谁?肯定是郝市长的秘书小孙呗!”

    郑焰红把筷子一拍说道:“可不是吗!这个小孙一报道就把我给弄愣怔了,你说这让黎书记知道了算怎么回事呀?我把你给了他,郝市长又把他的给了我,这可倒好,我倒成了顺风倒,两面派了!唉!”

    赵慎三心里乱蓬蓬的,坐下来一边抓了一个包子吃着一边说道:“唉!这些领导们的心思呀,一个比一个密,郝市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生怕你偏向黎书记疏远了他,却又不愿意黎书记信任你,就故意把他用过的秘书送给你,让黎书记误以为你是他的人从而疏远你,的确是很厉害的一招啊!”

    郑焰红说道:“是啊,我也考虑到这点了,但是人都来报到了我总不能不要吧?管他呢,我想好了,反正我也是单用他跑跑腿罢了,至于两个领导谁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姐懒得去琢磨!”

    赵慎三定了定心神说道:“小孙是郝市长当副市长时候的秘书,按理说这次郝市长当了市长,他应该跟着提一格才是,可是我听说两办正在讨论处室调整问题,因为我现在还是正科级不能直接进处级,王主任都告诉我了可能会让先我当机要室的副主任,算是解决一个副处级。可是小孙跟着郝市长做常务的时候,就开始担任的综合二室主任原本就是副处级,如果郝市长打算长久用他的话,这次是应该升正处的,政府办那边却没听说下他的米,根本没有提到他的职务会有调整,我猜就是郝市长准备换秘书了,没想到他居然把小孙塞给了你。”

    郑焰红带着浓浓的歉意说道:“三,你跟着我那么久,按理说我早就该解决你的副处了,要不然这次你跟了黎书记就能升格正处,却被我耽误了。”

    赵慎三伸手拉住了郑焰红的手说道:“傻瓜,要不是跟着你,说不定我现在还是教委办公室的小跑腿呢,怎么能说你耽误了我呢?这辈子你都是我的贵人!”

    郑焰红就笑了:“呵呵,讨厌,人家上午没有你在身边,感觉总是空空的,唉!早知道就不让你去跟黎书记了!”

    赵慎三触动了心头的哀伤,默默地放下筷子,把郑焰红的手拉着把她扯进怀里,紧紧抱着低声说道:“姐,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可一定要坚强啊,如果有人问起你我的事情,你可不要替我硬扛,啥事情只管往我身上推,千万别逞强帮我,免得连累了你……”

    郑焰红听他说得那么沉重,吓得一个激灵,猛地推开他问道:“怎么了三?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什么违法的事情了?还是你听说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了想替我扛?赶紧告诉我!”

    赵慎三痛苦的摇了摇头说道:“不……不管你的事……是我……是我今天发现省城来的朱处长下井发现了什么线索,咱们派的调查组也收到了一个矿工的匿名信,里面很可能直接披露了矿难的真相,还提到了我的小舅子也牵涉进去了。我要求看他们不让看,那个公安局的调查员还试图让我避嫌,后来还是我用黎书记才压住了他们,好歹这个联络员还干着。但是这件事毕竟太大,我生怕……姐姐,一旦日后事情败露,黎书记也不是一个吃斋念佛的佛爷,说不定就会推到你身上让你当替罪羊!如果一旦有那一天的话,你一定要答应我,就告诉别人是我从井下上来告诉你的没有人员伤亡,隐瞒的事情也是我一手造成的,你一点都不知道,这样咱们俩就能保住一个,保住了你就是保住了青山,我也迟早会没事的!”

    郑焰红听的目瞪口呆,感动的眼圈发红的说道:“傻弟弟,有你对我的这份心,我这辈子就算满足了……只是你的小舅子怎么也会牵涉进来的?查出来是谁送的匿名信了吗?”

    “唉!刘玉红的弟弟很不成器,工作丢了高不成低不就的,刘玉红跟她妈妈几次求我帮他找个工作,我就把他介绍到朱长山手下开得私人学校去了,谁知道居然被人举报那个学校就是违规开办的矿工培训班,这一查还不知道查出什么来呢!调查组原本不知道这个情况,但他们对我十分防备,说那个矿工塞了信就跑了,估计的确是没有找到。”赵慎三说道。

    郑焰红看着赵慎三忧愁成这样,也不忍心责怪他不了解清楚就介绍小舅子去不明真相的学校了,把他的头揽进怀里说道:“没事的三,一定没事的,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赵慎三这几天其实一直在硬撑着不倒下去,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失去了信心倒下了,那可就彻底完了!所以委实是受尽了恐惧、焦虑、愧疚、痛苦的煎熬,可是这些还都不算最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他明明痛不欲生了,却连一个能倾诉的人都没有!家里的老老小小都把他看成一座顶天立地的大山,而郑焰红虽然是爱人,却再怎么说也是领导,有些内情怎么能告诉她呢?

    可是无论外人把他看得多么精明能干,他毕竟也是从小到大都是从顺境中走过来的啊,就算是没有升迁的时候,也无非是一个不c闲心的小职员罢了,哪里会有像现在这种弄不好就要陷进牢狱之灾的恐惧中呢?所以他就只能是有多少痛苦都一个人藏在心里忍受着,上午的经历更是让他萌生了一种走进绝境的感绝望,这种绝望已经让他频临崩溃,勉强提着精神来跟郑焰红商议,可是这女人如此温柔的把他揽进怀里,让他终于忍受不住了,双臂一伸,死命的箍住女人的腰,眼泪就无声的流了出来,整个身体都冷极了一般颤抖着,哽咽着泣不成声。

    郑焰红柔情蔓延,抱着他安慰道:“别难过三,有什么灾难咱们一起扛过去!别想着丢下我,你跟我早就连在一起了知道吗?无论怎样,咱们都会在一起的。”

    “姐姐……呜呜呜……我好害怕……夜里做梦都是手上脚上都带着镣铐……我真的是怕极了……”赵慎三脆弱上来,所有的防线都崩塌了,就在郑焰红怀里泣不成声的哭道。

    郑焰红虽然心疼他,但是她太了解他了,明白赵慎三虽然算不上什么硬汉子,但是胆略却也并不是如此稀松脓包的,能让他吓成这样子一定有什么嘶知道的原因,她的铁姑娘性子一起来,就虎着脸问道:“三,告诉我实话,对于矿难的原因,你到底参与了多少?聪明的就老老实实告诉我,要不然咱们俩一刀两断,你的事情我就不管了,我的事情也不要你管!”

    赵慎壤溃之下猛然听到郑焰红也要跟他一刀两断,哪里还敢隐瞒?就紧紧的揪住郑焰红哀求道:“姐姐不要不理我啊!我说……我都说……呜呜呜……其实,那个违规的矿工培训班是矿产安监局的办公室主任王德办的,我也参了股……我的小舅子就是那里的法人代表,这次引发事故的矿工正是从那个班里拿到的培训合格证……徐朝栋为了谋取私利,就雇佣这些矿工私下为他个人开采,结果就酿成了大祸……如果他们查出来了,我可就……我可就要挨枪子了啊……你都不知道啊姐姐,这些天,只要我一闭上眼,那些被炸得支离破碎的矿工们都会扑过来想要掐死我偿命,我怎么会这么混,造下了这么大的罪孽啊……多少次我都想干脆死掉算了,给那些矿工偿命,也能解脱这永无尽头的恐惧煎熬……啊啊啊……”

    郑焰红一听居然是这么回事,登时气的手脚冰凉,抬手就重重的打了赵慎三一耳光骂道:“你怎么这么混蛋啊?什么钱不能赚偏偏去赚这种昧心钱?怪不得你这些天都精神恍惚的跟中了邪一样呢,原来心里揣着鬼胎呀?今天如果我不问你,你还准备瞒我瞒到什么时候?一个人苦?怎么不苦死你呢!”

    赵慎三只顾哭,对郑焰红打他好似没有任何反应,郑焰红打完了还不解气,猛地站起来就要走,可赵慎然她带的一个踉跄,却顺势跪在地上双手搂住她的腿哀哭道:“姐姐别抛弃我……呜呜……姐姐,你要是抛弃了我,我就只有死了……”

    郑焰红踢着他想摆脱他,可是怎么能摔的开他的手?就在这挣扎之间,她满腔的怒火被他的哭声一点点软化了,低头看着他带着她掌印的脸上都是泪痕,想起在她历经困难的时候,他是如何为了她上下奔走,辗转解围的,更加在她情感上空虚的时候,如何让她享受到做女人的幸福跟快乐的。此刻,他无非是因为少不更事又加上贪财走错了路,究其原因,却也不全然是他的责任,如果没有王德的胆大妄为私自加章发放合格证,如果没有徐朝栋的利欲熏心私用不合格工人为他私人开采,如果没有矿工的违规c作,这一切事故怎么能酿成?所以更加不能让他一个人把责任扛起来了。

    “行了,你别哭了,站起来好好把情况都告诉我,我帮你分析分析看有没有法子补救,男子汉哭成这个样子,你丢不丢人呀?”郑焰红考虑了一下,还是觉得两个人早就血r相连成为一体了,此刻无论谁说要离开谁都是毫不现实的,就不再怄气要走了,理智的说道。

    赵慎三慢慢的站了起来坐在了椅子上,郑焰红拿了湿巾没好气的帮他擦着脸,看着他红肿的眼,心里更加不忍心了,就用手掌轻抚着他的脸颊说道:“刚才你说那个学校你只是参股,法人是你小舅子?那么你参股有合同没有?那个学校注册了没有?”

    “原先是有合同的,也注册的有学校手续,不过是我通过教委拿到的民间办学执照,上面开办的项目是维修跟美发、厨师这一类的项目。有一次朱大哥提醒我说这个学校不安全,让我赶紧把手续完善一下自己脱离出来,我就把法人名字变更为我小舅子了,原始的合同也已经销毁了。”赵慎三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运筹帷幄的智慧,在他爱的、敬的、依赖的女人面前,他恣意的放纵着自己人性中的柔弱跟无奈,乖乖的说道。

    郑焰红沉吟了一阵子说道:“你能确定所有的字面材料上都没有出现你的名字吗?如果这样的话就没事,就算是哪一个环节供出了你,没有证据也白搭!”

    赵慎三之前是因为下井看到了矿工的惨象心里一直苦受良心的折磨,愧疚又加重了他的恐惧感,就一直觉得自己时刻处在濒临败露的境地,也就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因为朱长山的提醒早就做了防范措施,居然会是没事的!

    他一经郑焰红提醒,就越想越觉得心里亮堂起来,稍微振作了点精神说道:“嗯,我能肯定学校现存的所有文案材料跟合同文本以及营业执照等手续,统统没有我的名字出现!”

    郑焰红一晒说道:“那你怕啥呀?看你的死样子,真让我看不上!”

    赵慎三突然间很拿不准的说道:“……呃……当时我去申请社会办学的时候,在教委登记的底册应该是我的名字吧……改法人名字的时候不记得去教委了没有?”

    郑焰红一惊说道:“这可马虎不得,你下午抽个时间赶紧去教委一趟,把底联也赶紧抽走改掉,要是被调查组先一步查到了可就麻烦了!”

    赵慎三迟疑地说道:“他们应该不会嗅觉那么灵敏吧?今天才刚刚接触证人,就能联想到去教委清查底联去?那我下午就赶紧去找。“

    “这可掉以轻心不得,只要没有白纸黑字的证据一切都好说,万一被人家查到了,你可就抵赖不得了!”郑焰红冷冷的告诫道。

    赵慎然她说得心里发毛起来,急忙说道:“哎呀,你说的我害怕起来,要不然我现在就去教委吧,省的夜长梦多……”

    郑焰红看时间也差不多要下午上班了,就答应了。两人出了饭店各奔东西,赵慎三就直奔教委,刚好是上班时候,络绎不绝的人都往大院里涌,看到已经青云之上的赵慎三,哪一个不是上赶着巴结?弄得他更加心存侥幸了,一路寒暄着就直奔职成科。

    职成科的科长现在无巧不巧居然是黄海菊,这些日子她靠着马慧敏信任的孙廷栋也如愿提了正科,现在自己管着一个职成科,美的不得了。

    赵慎三说明了来意,只是说法人更改了,底联也要改一下,黄海菊明白他已经是市委书记的秘书了自然不敢怠慢,赶紧把档案取了出来,谁知道翻了一遍却发现这个学校的审批手续齐全,偏偏就是有赵慎三亲笔签名的那张底联找不到了!

    第87回 内鬼是他?!

    “黄姐,我明白咱们以前有过过节,可是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更何况您的事情我自始至终都保守承诺没有对任何人讲,要不然怎么会您现在依旧可以在教委风光无限呢?常言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按理说这张底联对我也没多大用处,仅仅是亲戚现在做了法人生怕日后有纠纷才让我来更改的,您有何必跟我玩游戏呢?”赵慎三一看没了这张底联,那一急自然是非同小可,他心想这样的东西除了科长有钥匙能拿出来,别的人也没必要弄这个啊?所以一下就断定一定是黄海菊耍的花招,更加觉得不下猛药难以拿得住她,也就把心一横,又提起了当年亲眼看到黄海菊跟孙廷栋主任偷情的事情,想借此要挟黄海菊拿出那张底联。

    果然这招杀手锏百试百灵,黄海菊登时面红耳赤起来,急赤白脸的解释道:“小赵兄弟,你怎么能这么认为呢?姐姐可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呀!别说你这张底联对我来说根本没一点用处,就算是明知道能怎么着你,姐姐我也不能要挟你呢,我可以发誓我真是没看到!说老实话这东西我接管科长到现在都没有打开看过,更加不知道怎么会少了一张啊!不过小赵兄弟,无非就是一个底联,丢就丢了吧,还能怎么样?反正你的朋友也无非是害怕留着这个东西日后说不清楚公司的产权,你给他另外写一章转让协议不也一样吗?怎么会把火气撒到我头上,话说的那么难听呢?”

    也难怪黄海菊满腹委屈了,这个东西如果不是关联着矿难的事情,委实是一件最最微不足道的东西了,她看赵慎三居然会为了一张无关紧要的纸就把她的丑事都说出来,因为不了解内情,她就恨起赵慎三来了。

    赵慎三看着黄海菊的表情,毕竟是好几年的同事,他明白黄海菊虽然八卦了一点,但是却并不是心机很深的人,也觉得嘶像是在伪装,倒有些懊悔自己不该那么刻薄的提起人家的丑事了,再加上还想从她嘴里套出实情,就赶紧抬手朝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说道:“哎呀呀,打死你这个混蛋,怎么能把黄姐姐气成这样呢?黄姐呀,你可别怪我混啊,你都不知道我家的那个小舅子……唉!刚娶了媳妇,这可倒好,生生娶回来一个太后娘娘,生怕我们坑了他们两口子,这不要跟我闹分裂的吗?今天上午居然跑到我单位去闹腾,说要是不赶紧把学校的产权明确给他们,她就要找黎书记去评理去!你说说姐姐,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因为他资历不够办学,我用我的名义帮他拿出了手续,现在看赚钱了就生怕我黑了他!我刚刚才跟黎书记,如果她真闹腾去了,我还怎么混下去呀?所以刚刚一肚子火气,没详细想就撒到姐姐身上了,姐姐千万别生气呀,要是心里难受就打我几下吧!总是兄弟该死,还请姐姐千万帮忙想想会弄到哪里了?赶紧帮我找出来我还给那太后才好。”

    赵慎三这么一说,黄海菊怨恨稍息,因为如果真的因为一点小事闹腾到市委书记那里,也的确是不好交代的,也无怪赵慎三会吓成这个样子了。她也不想真得罪了赵慎三,就笑着说没事了。

    黄海菊接着翻箱倒柜的寻找着,但这张纸却蒸发了一样渺无影踪,她又苦思冥想好一阵子才猛地一拍手说道:“哎呀,终于想起来了,没别的人动过,这东西一定是掉在马主任那里了!”

    赵慎三猛地一惊问道:“马主任?她要这东西干嘛?啥时候来拿走的?”

    黄海菊说道:“不是的,这件事早了,就是你申请办了这个学校后不久,哦,就是你还跟双双谈恋爱那阵子,有一天马主任突然让我把去年一整年社会办学的手续都给她拿去说她要查个东西,我自然就给整个档案盒都她送去了,她看了一天,第二天才通知我去取回来,我没在意就放好了,现在想来,会不会是马主任在看的时候不小心把这张纸弄掉在她办公室了?要是那样的话你就不用着急了,因为这么久了,有多少也被清洁工扫走没影了!”

    赵慎三听的满头的冷汗,他断定黄海菊说的一定不是假话,那么也就更加不敢抱定跟黄海菊一样侥幸的心理了,要知道马慧敏要走去年的社会办学材料,极有可能就是冲着他赵慎三这个手续来的!这样的话,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说不定非但是底联,就连一整套手续都被她复印过了也未可知,那么,这女人拿着这东西有什么用呢?当时又没有发生矿难,就算她拿着也无非是能指控他以职务之便参与社会办学,充其量就能让他受点处分,可她却也一直没有发难呀,莫非她能未卜先知,知道这起矿难一定会发生,知道这张纸可以变成勒死他赵慎三的绞索吗?

    赵慎三的心头更加如同加了一块大石头一般透不过气来,但他明白已经不能接着追问迫黄海菊了,否则的话她一定会对他的迫切起疑心的,就强笑着说道:“既然这样就不麻烦黄姐了,对了黄姐,既然是马主任弄丢的,咱们如果说出去的话可就不好了!毕竟马主任跟郑市长的关系……你是明白的,尤其是涉及到了我,更加可能引起领导们的误会,到时候追究起来咱们是闲话的源头,可就没什么好处了!所以……这件事就咱们俩知道行吗?教委的人唯恐天下不乱,您现在当了正科又好多人眼红,万一在领导面前挑拨点什么,对您可就不好了,等下谁问你我过来找你干什么,你就说相帮朋友申办学校的好吗?”

    黄海菊最是知道谣言的厉害,忙不迭的点着头说道:“放心放心,小赵兄弟,姐姐明白的,不会乱说的。”

    “嗯,黄姐,刚才我被小舅子两口子气糊涂了,说话很是放肆,您千万别放在心上啊,我素来都不是尖酸的人,但凡姐姐对我有一点好处我都不会忘记的,以后有什么需要兄弟帮忙的尽管说,兄弟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忙的。”赵慎三为了封住黄海菊的嘴,不惜许起愿来。

    一番话果然哄的黄海菊开心起来,笑眯眯把他送出了办公室,果真有同事看赵慎三进了职成科半天,就进来探问他干什么,黄海菊就按赵慎三吩咐的理由搪塞过去了。

    出了教委,赵慎三心乱如麻,现在马慧敏也已经是政府副市长了,他怎么能找上门去讨要呢?就算是他去讨要,她一句没见到还不是把他堵得死死的?这个证据要想找到看来是难上加难了!

    他坐在自己的车上,把车停在广场边上,趴在方向盘上稳定着情绪,慢慢的,恐惧跟绝望被一种赌徒般的凶狠代替了,他心想就算吓死,该来的也一样会来,还不如冷静下来沉着应对,仔细分析潜在的威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能逃过去最好,是在逃不过去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先是给刘玉红打了一个电话,仔细的询问了些什么,当对方很肯定得回答一切按他的指示已经办好了的时候,他心里更觉得踏实了一点,就吩咐道:“嗯,这样很好,玉红,小杰这次犯的事情很大,千万让他别回来,你们也别用电话联系,还用我交待的渠道沟通吧,我这边也正在加紧活动,等风头过了我会给安排他回来的。”

    赵慎三的惫懒劲头一上来,脑子倒清晰起来,心想只要你们找不到刘玉杰,就不能拿老子怎么样!但是他惊魂稍定之后,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太过奇怪,要知道马慧敏虽然刻薄狡诈,但是绝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更加不会为了一句话都能推脱干净的责任就提前收走他的那张底联,那么,那张纸如果不是她自己的意思拿走了,会是谁授意她的呢?

    ……难道说……是朱大哥???

    天哪!!!

    赵慎三的脑子里猛然间居然闪出了这个念头,这个念头一出现,却如同早就藏在那里的结果一样飞速的凸显出来,还那么的清晰,那么的合情合理,让他更加浑身冷汗直冒了!——

    当初他跟王德办学校的时候王德就说过朱大哥知道这件事,但是却故意不问——

    学校办好了还赚了不少钱,他曾经很是得意的在朱长山面前显摆过,但对方表现很是冷淡——

    朱长山提醒他这个学校的钱不好赚,让他注意点——

    这一次矿难发生后,下井的人除了救援队就只有朱长山跟他两个人,救援队的人员拿了钱就走人了,也不会有人有那么好的觉悟性去网上跟省里生事,那么一而再的披露出去的真相除了他赵慎三有能力之外,就只剩下朱长山了!——

    朱长山作为矿产安监局的局长,出了事故他不发话,手下谁敢通报给省工矿安全局?——

    现事故的掩盖处理以及恢复生产都是他在一手指挥,以朱长山侦察兵的出身以及安监多年的专业水平,朱万福跟市委的调查组都在矿山,如果不是朱长山想让他们查到什么,他们怎么会都各有收获?最最可疑的是在井下,明明工人都复工了,为什么那么明显的爆炸地点会留下让朱万福一眼就能看到的证据?而且朱长山在发现朱万福收起证据的时候,面对着赵慎三的提醒会不同声色?

    赵慎三仔细的回忆着当时的情形,此刻,他无比清晰的回想起当朱长山看到朱万福装起那个找到的东西的时候,矿灯映照下的脸上分明浮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难道……这个黎书记跟郑市长都在急于找出来的内鬼居然会是朱长山吗?

    赵慎三的脑子里飞速的印证着一个个可能,这些可能如同一根根杂乱的线头,一根根被他抽出来,一条条捋清楚了,却越来越觉得朱长山的面目越发的模糊起来,他甚至不明白这个看起来义薄云天的男人、对郑焰红爱若性命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性格,什么身份,又是怀着什么样的用心呢?

    “遭了!糟了糟了!”赵慎三一开始怀疑上朱长山,就在心里暗暗叫苦,因为这件事从头到尾,谁都可以瞒得过,唯独朱长山是清清楚尝明明白白的知情者,如果他要是想把这件事捅出去的话,那可就任凭黎远航也罢,郑焰红也罢,赵慎三也罢,所有不愿意事实泄露的人拿出日天的本事也阻拦不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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