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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神雕耶律齐第11部分阅读

    穿越神雕耶律齐 作者:肉书屋

    杨过轻抬起他下颚,两人目光交汇,耶律齐能感觉到他眼眸里流动着的浓浓炙热,仿佛燃烧着的火焰般,炽烈而狂热。

    耶律齐岂能不明白他眼神中的含义,忙道,“我身子还未大好,你……”

    杨过覆唇上前轻贴近耶律齐的唇畔,沙哑的声音里匿着隐忍,“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就是想亲亲你……”

    说话间,两人唇瓣已贴近。耶律齐刚要闭眼,一阵敲门声响起,杨过眉头紧皱,眼眸里满是不悦。

    “怎么每次皆是如此。”杨过心情甚为不好,放开耶律齐起身站了起来,却也不肯去开门。

    耶律齐见他略显孩子气的举动,不觉笑出声。伸手拽了他袖子一把,朝门口颔首道,“去啊!”

    杨过撇了撇嘴,尽管眼睛里满是怒意,但还是依言走过去开了门。小龙女那张绝世倾城的脸映入眼底。

    “过儿。”声音清冷脆动,宛如玉珠打落银盘时发出的响动,甚是好听。

    杨过见来人是小龙女,眼中怒容瞬间消散,忙将她迎进屋中,伸手扶了她道,“姑姑啊,你是来看子均的吗?”

    小龙女抬眼看了看杨过,平淡如水的眼睛里毫无一线波澜起伏。

    “过儿,你在这里守了两天,也累了吧?”小龙女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柔柔擦拭着杨过的额头,水晶般透着晶莹光泽的眼睛里犹如柔和着月光,能将人心融化。

    “姑姑,过儿不累。”杨过抓过小龙女的手放下,朝她扬唇而笑,“天色还早,你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

    小龙女仿佛房中再无第三人般,双眸直直看着杨过,片刻后低头,虽无一丝笑意的唇畔,却有着温柔的弧度,“你忘了,在古墓时,我每日就醒得很早,如今来了外面,就更加睡不着了。”

    看着眼前那貌若天仙的女子,耶律齐心道,也难怪原著她和杨过这般情深了,两人站在一起确实极为般配,她又是这般相貌品性,哪个男人不喜欢呢?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挥洒进屋,小龙女那流水般的黑发在阳光下泛着一层金色的光芒,白皙的肌肤倒映着光芒宛如雪一般净白。

    耶律齐只觉看怔了。耳边传来杨过的咳嗽声时,才陡地回神,略显尴尬地朝小龙女笑道,“龙姑娘,让你见笑了。”

    小龙女略微点头算是见礼,却连正眼也未曾瞧过耶律齐,只对杨过道,“过儿,我们还是回古墓去,以后也不管这外面的世界如何争斗,我们在古墓依旧如从前那般生活,你说可好?”

    杨过本就是要出古墓来找耶律齐的,如今好容易两人袒露了心意,定了终身,他哪里还舍得离心上人而去再继续呆在古墓里,当下犹豫起来,推辞道,“姑姑,这里还有些事过儿暂时离不得身,不能跟你一起回古墓。”

    小龙女一愣,似乎还未能从杨过的话中回过神来。

    “过儿?”小龙女刚开口,杨过已笑着打断她道,“姑姑,这事容过儿稍后详细跟你解释。子均伤重,就让他再好好休息吧!”

    小龙女越过杨过肩膀看向耶律齐,眼波流转的刹那,眉间已蒙上一层说不清的异样情绪。

    耶律齐本也还有些话要对杨过说,如今小龙女寻来,他只得故做出一副疲惫的样子让他二人出去,以免呆久了小龙女心生疑惑。

    杨过也不避讳小龙女,扶了耶律齐让他躺下,柔声哄道,“我稍后便来。”得到耶律齐的点头示意后,才转身对小龙女笑道,“姑姑,我们走。”

    等门“嘎吱”一声合上,杨过和小龙女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耶律齐才偏头看向门口方向。

    自己这一遭出现,把剧情尽数打乱。原本到这里,也该出现郭靖为杨过和郭芙定下婚约一事,此后又为大小武之事郭芙怒斩杨过右臂,杨过遭遇神雕从而学会独孤求败的绝世神功。

    可如今,婚约成了泡影,神雕也不知是否已经醒酒,这杨过的绝世神功,可要上哪里学去呢?

    当初自己也是因为想报家仇,才擅自学了独孤求败的武功,现在,要想什么法子还给杨过才好呢?

    这般左思右想,倒让素来主意颇多的耶律齐感到难办了。

    此后几天,杨过与耶律齐也没有机会亲近,只因小龙女离不得杨过,不管做什么,都必要他陪在身边。何况小龙女从未离过古墓,对外界也不甚熟悉,时常闹出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错,因此杨过也不得不跟随左右时常提点。

    耶律齐的身子在郭靖以内力相助的调息下,一日日好转。他与杨过两人虽在外人跟前以礼相待,但黄蓉还是一眼瞧出了他们二人间存在的不寻常关系。

    这日入夜,黄蓉趁郭靖刚从耶律齐那边回来,问了耶律齐的伤势情况后,道,“齐儿这孩子我瞧着甚好,人品武功样样不俗,将来必是要成大器的。”

    郭靖本就是个憨厚性子,心里又喜欢耶律齐的稳重踏实,便也点头附和道,“恩,我也挺看好这孩子。他和过儿皆属人中龙凤,若咱们芙儿有这个好福气,能嫁给他们其中一人,我也便放心了。”

    黄蓉笑道,“过儿那孩子倒好。只是齐儿我尤其中意。靖哥哥,你说,过儿对齐儿是不是有点过于上心了?”

    郭靖哪里看得出杨过和耶律齐之间的暧昧,疑惑道,“他们本属同门,幼时情谊也非同一般,即便是好一些,也在常理之中。”

    黄蓉摇了摇头,低声叹道,“怕就怕,他二人早已立下盟约,由不得旁人来劝阻了。”

    郭靖大惊,觉得诧异又感难以置信。

    “难道过儿和齐儿竟是这般感情?”郭靖皱了眉头思忖片刻后,起身就要出门,“不行,我要去问问过儿,倘若他真是存了这心思,也好叫他趁早打消。”

    黄蓉忙一把拉住他,道,“靖哥哥等等。过儿的性子你最清楚不过,他自小叛逆不羁,岂是你我能劝说得了的?”

    郭靖道,“我是他郭伯伯,他的名字还是我起的,他若不听我劝,不如我一掌打死了他,也好过他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黄蓉见他言语间已有了三分生气,慌忙安慰道,“如今也只是你我猜测,你这样动怒寻了去,若是他二人并非如此,岂不是叫外人笑话?依我看,齐儿倒是内敛的好性子,道理上也说得通,不如让我去探探他的口风,倘若真有此事,也可从他那边着手,你看如何?”

    郭靖此刻只觉胸口被怒火涨满,听黄蓉一言甚有道理,便答应道,“也好,蓉儿,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黄蓉点头,依旧如往常般服侍郭靖睡下。

    转眼又过几日,耶律齐的身子大好,郭芙、大小武等人也来寻他出去玩耍,刚出门便碰见杨过和小龙女从走廊的另一头过来,郭芙笑盈盈地道,“杨大哥,一起出去遛马吧?难得今天风和日丽,耶律大哥身子又大好,你可要随同我们一起去?”

    杨过不喜郭芙骄纵跋扈,但见耶律齐也要去,只得勉强答应,回头又看小龙女问道,“姑姑,咱们一起去吧?”

    小龙女看了一眼郭芙,又看了看耶律齐,低声道,“过儿,我不想去骑马,你还是陪我去后山走走吧!”

    杨过还未答话,郭芙已拍手笑了起来,朗声道,“后山风景也不错,杨过,既然你姑姑想去看看,你就陪她去好了。耶律大哥,我们走吧!”说着,扭头朝耶律齐婉约一笑,率先奔出院子去了。

    大小武这段日子与耶律齐相处后,喜他为人平和随性,又得知他心思确实不在郭芙身上,因此也不再存有多大敌意。只是对杨过却还是心有芥蒂。一方面杨过却是过于出众,英雄大会一役,他与耶律齐扬名天下;二是杨过素来狂傲,自视过高,大小武总觉他未将自己兄弟二人放在眼里。这误会一来一去,隔阂越深,感情也愈发疏远。

    现见杨过不去,当下极为高兴,上前拽住耶律齐道,“耶律大哥,我们走吧!”

    杨过定定站与原地看着耶律齐被大小武两人拖着走出院门,眸光宛如沉沉朔夜般不悦到了极点。

    本来想着等子均伤好了,两个人就离开这里,游遍山川名岳,未想到姑姑中途出现,偏偏这郭芙和大小武还出来搅合,让我与子均两人相见不得相聚。

    杨过只顾沉浸在自我思绪当中,未曾注意到小龙女看着他的眼神里隐隐透出一层患得患失。

    “过儿,”小龙女唤道,“你那位朋友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过两日我们就回古墓去,你说可好?”

    杨过这才收回目光看向小龙女,笑道,“姑姑,这件事容后再说吧!我先陪你去后山走走。”

    小龙女眼底深处飞快闪过一丝黯然失落,随即消失不见。

    而这边,耶律齐也有些心不在焉地跟着郭芙和大小武出了陆家庄,想着刚才小龙女看杨过那神情,分明是有情意的,若是当初没有自己出现,他二人今日一定早已定下生死盟约。

    有了心事,耶律齐也没有多少心思陪着郭芙游玩,不过是几人到时逛了一圈,往林子深处去的时候,正巧见黄蓉和鲁有脚走出来,鲁有脚手持打狗棒,想来是刚又去学了一会打狗棒法。

    郭芙蹦蹦跳跳上前拉着黄蓉撒娇,黄蓉笑眯眯地揉着她的发丝说了几句话后,道,“你和大小武先回去,我有几句话要问问齐儿。”

    郭芙扯着黄蓉袖摆不依不饶道,“娘啊!我不依,你要跟耶律大哥说什么,我也要听。”

    黄蓉点了一下郭芙的鼻子,笑道,“说得都是他家中之事,你未必感兴趣的。快去吧!”

    郭芙只得松了手,朝耶律齐吐了吐舌头,带着大小武离去了。

    黄蓉等郭芙和鲁有脚分别都离开后,才笑着看向耶律齐,朝他点头道,“齐儿,你随我来。”

    第 35 章

    耶律齐一见黄蓉支走郭芙等人,就知她必是有话要对自己说,因此也不多做疑问,跟着黄蓉往林子里走了去。

    此时正值梨花盛开的季节,纷纷扬扬的花瓣在空中飞舞,掠过黄蓉和耶律齐的发梢、肩头,洋洋洒洒落到地上,给大地铺上了一层粉白交错的落英。

    两人静静走着,黄蓉细细问了他近来的伤势,嘱咐了几句要紧身子之类的言语后,才在前头的一处大石上坐下,拍了拍身旁居下的一块大石对耶律齐道,“来,坐到郭伯母身边。”

    耶律齐依言坐下。

    黄蓉看着他,见他相貌清秀俊雅,眸光温和淡然,对他好感又提升了几分,笑着道,“我瞧你近来气色大好,想来伤势也不重了,也幸得你内力深厚,才能避过这一劫。”

    耶律齐心知她此言不过是前戏,此后只怕还有其它要说的,便顺势给了个台阶让她继续,道,“多亏了郭伯伯以内力相助小侄调息,小侄才能痊愈如此迅速。”

    黄蓉听言果真心中欢喜,笑道,“你既叫我一声郭伯母,叫靖哥哥一声郭伯伯,我们又岂能见死不救。”顿了顿,又道,“你伤重的这段时间里,过儿也没少出力照顾你,事事为你安排得极为妥当,就是我看在眼里,也是自叹不如。想来你跟过儿感情是极好的,两人自小一处长大,又有同门之谊,也难怪他这么紧张你了。”

    耶律齐只耐心听她把话说完,便即刻明白了她的话中深意——原来是为了试探自己跟杨过的关系而来的。只怕她也不敢肯定自己与杨过究竟是不是那一层情意,因此才出言委婉提点。

    耶律齐想着,自己与杨过的事情终究也瞒不住,何况英雄大会之时,他二人之间所表现出的暧昧也是尽人皆知。与其让人疑心,在背后指点议论,何不索性摊开了承认,又有何惧?

    抬眼对上黄蓉探究的视线,耶律齐坦诚应道,“郭伯母,正如您所言,我与杨过自小感情深厚,非寻常人可比,如今大了,自然也能分辨那是怎样的情感。”

    话意未尽,但足以令黄蓉参透明白。

    黄蓉大为错愕,眼底有丝复杂的情绪一闪而逝,神情也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但黄蓉到底是经历江湖十几载之人,很快便隐去那神色,脸上神情淡了下来,朝耶律齐笑道,“你所言之意郭伯母懂了。只是你可曾想过,你辈分比过儿高出几辈不说,两人还同为男子,若是此事传出江湖,你和过儿要如何为人?何况,你和过儿尚且年轻,难免将儿时友谊视作男女之爱,这也是有的,等将来你和他分别遇见心仪女子,难道还要这般不成?”

    耶律齐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黄蓉会要说教一番,但还是被她一言击中了内心深处的隐患。

    不得不说,黄蓉确实是个很厉害的女子,三言两语便能说中人心底掩藏最深的担忧。

    见耶律齐默不作声,黄蓉只当他是听进了自己的话,便趁热打铁接着又道,“再者,过儿又是个极为心高气傲的,如今你武功在他之上,他年轻不计较也就罢了,但将来呢?你难道要他在你的保护下一直活着?”

    黄蓉只是轻描淡写说了两点,却也是耶律齐一直以来最为担心的问题所在。

    耶律齐总觉黄蓉这种女人太过聪明,这世上若无郭靖,只怕寻常男人消受不起啊!

    在心底快速思忖片刻,耶律齐抬眼看向黄蓉,隽秀的脸上蕴着淡淡笑意。

    “郭伯母无需挂怀,杨过将来成就只怕是在我之上的。至于我与他的这份情意,我相信杨过并非草率之人,他若有这主意,想来也是反复思量过的。将来若他真有心仪女子,我耶律齐也断不会强留他,让他离开又何妨?”

    耶律齐一番话说的坦坦荡荡,黄蓉看着他明亮清澈的眸子,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接言。

    “既是如此,”黄蓉见好就收,笑笑,“那郭伯母就不再劝你了。只盼你二人将来真的好,也不枉郭伯母今日为你们担忧一场。”

    耶律齐忙起身朝黄蓉恭敬作揖,道,“小侄定不忘郭伯母教诲。”

    黄蓉点了点头,扶着耶律齐起身,道,“我们回去罢。”

    梨花缤纷洒下,宛如雨幕在空中缱绻旖旎。耶律齐和黄蓉愈行渐远,只剩两道朦胧的影子在这漫天的花瓣中逐渐消失不见。

    入夜,耶律齐久久不能入睡,白天黄蓉的话一遍遍在脑海来回悬宕,左右着他的思绪。

    翻来覆去许久,耶律齐干脆起身穿了衣服出门,往杨过所住的房间走去。

    从侧院过偏门,下了游廊走到杨过的院落门前时,见房中还亮着烛火,耶律齐心中不免疑惑。

    这么晚了,他竟还没睡?

    放轻脚步再走近一些,听见一阵细微的说话声从屋内传来。耶律齐仔细聆听,才听出另一记声音是小龙女的。

    “过儿,我们在这里已经呆了很久了,什么时候回古墓呢?”

    “姑姑,过儿这次出来,好不容易才找到子均,过儿不想这样离他而去。”

    杨过的声音里,透着一丝隐约的无奈。

    “过儿,当初在古墓时,你答应以后要陪在我身边,难道那时的话,只是妄言不成?”

    “那时过儿以为子均已经死了,万念俱灰,也不想再出古墓……如今,子均就在我身边,我不能离开他,姑姑,你懂吗?”

    屋内沉静了片刻,随即小龙女略带愠怒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不懂。过儿,难道古墓不好吗?外面的世界勾心斗角,有什么好的?我们还是回古墓,像从前一样练功,生活,好不好?”

    听到这里,耶律齐已觉再无继续偷听的必要了,转身大步离开。

    如原著一样,小龙女最终对杨过倾心相许,可杨过却已转移了情爱,不再钟情小龙女。这扭转的情势,是他耶律齐一手造成的。

    低声叹了口气,耶律齐站在院门口久久未动。

    他不在乎世人看他的眼光,对这断袖之癖,也并非避之不及。他也相信,杨过绝非受世人目光言语左右之人。只是,黄蓉有一点说得对,杨过心高气傲,生性随性不羁,让他屈居自己之下,时间久后必定会令他抑郁不快。更何况,还有小龙女在……诸多问题若不能得到好的解决,即便是他和杨过在一起,两人也不会痛快。

    推门走进屋中时,耶律齐心中已有了决定。

    这天,耶律齐正在琢磨着如何跟杨过开这口,就见一袭净白长纱的小龙女走了过来,朝他道,“耶律公子,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耶律齐暗道,难道她是要像黄蓉一样劝我离开杨过?

    小龙女道,“过儿他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我怎么跟他说,他也不肯回古墓去。我想,他一定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所以也不愿离开。耶律公子,你跟过儿从小感情就好,你若是愿意,就和过儿一起去古墓,如何?”

    耶律齐一怔,惊异的目光将小龙女暗暗审视了一遍后,暗道,原来是自己多心了。也对,小龙女一直以来都生活在古墓里,冰清玉洁,心明如镜,又怎么会有世人那份尔虞我诈、口不对心的心思呢?

    暗自摇头怪自己多想,耶律齐笑道,“龙姑娘,杨过时常跟我提起你,若非是你循循善诱,今日杨过只怕还在全真教受苦。”

    小龙女略显羞涩地弯唇轻笑,宛似幽兰绽放,令人目眩神迷。

    “既是如此,耶律公子可是同意了?”小龙女低声问道。

    耶律齐实在不忍拒绝小龙女,但杨过的思想,也并非他能左右得了的。想了想后,道,“龙姑娘放心,适当时机我一定会力劝杨过,让他听你之言。但倘若此事不成,在下也无其它办法了。”

    小龙女点头,朝耶律齐道了谢后,转身离去。

    这一晚,耶律齐着实想了许多。儿时与杨过在全真教的点点滴滴仿佛又清晰了起来,走马观灯地在脑中一遍遍回放。

    后半夜时,实在是无法入眠,索性起身开门,却惊见杨过就站在门口。

    耶律齐大惊,忙将他拉进屋,“怎么也不敲门?”

    杨过笑嘻嘻地道,“都这个时辰了,只怕是你已经入睡,不想惊醒你,就那里站会儿,我的心火也就下去了。”

    耶律齐替他倒了杯热茶递了过去,却被杨过一把拽住手腕,一阵天旋地转后,人已坐在了杨过的腿上,茶水泼了一地。

    “杨过……”

    “嘘!”杨过抱着他,轻声道,“别说话,让我抱抱你。”说着,手上力度逐渐收紧,将耶律齐紧紧抱在怀中,鼻尖充盈着他那熟悉的紫檀香气。

    “不知怎么的,近来总觉不踏实。”杨过将脸埋在耶律齐的颈窝处,闷声道,“明明你就近在咫尺,我却碰不得你。有时,看着你的感觉也不真实,定要像现在抱着你,才觉得你是真在这儿,没有离开。”

    耶律齐心里微酸,伸手覆上腰间杨过的手背,轻轻拍了两下,道,“我不就在这里么?”

    杨过骤地一下抬头,黑如宝石的眸子直直望入耶律齐的心底,一丝火花随即闪过,伸手绕过他的后脑将他往下扳了一分,双唇吻了上去。

    耶律齐只觉心扉狠狠一悸,随即跳动得愈发厉害起来。还没等反应过来时,杨过的吻就已急促印了来。

    耶律齐手下意识抓紧杨过手腕,眼睫剧烈抖了一下,缓缓闭上双眼。

    杨过的吻炽烈而狂热,携以疯狂之势在耶律齐的唇上蹂躏,仿佛要将他生吞入腹般,带着一股子狠戾劲。滑腻的舌长驱直入撬开耶律齐的牙关,扫过他口腔的每一寸,霸道而热烈地汲取着他口中甘甜的蜜津。一手撩起耶律齐的衣袍探入,顺着光滑的肌肤搓揉游移,最后停在他胸口的一处茱萸上轻轻捏动。

    感觉到胸口一处凸起被人捏住,耶律齐只觉心脏传来一阵酥麻之感,一种电流从杨过手触的地方蔓延散开,一路延下直至小腹,难以忍受的炙热令他感觉全身都被点燃了燎原星火。

    杨过痴迷于耶律齐此刻意乱情迷的样子,但心知陆家庄并非他二人发展情事之地,便强忍了腹中火焰,在耶律齐的唇畔重重咬了一口,只听到耳边传来耶律齐压抑的痛呼声,才不舍地移开双唇。

    一丝银线自两人唇角拉开,杨过伸出拇指替耶律齐轻拭去嘴角的银丝,指腹沾上了些许血迹,递给还在喘息中未能回神的耶律齐看,“你瞧。”

    耶律齐这才感觉唇畔有些刺痛,伸手去触,才知已被杨过咬破了皮。脸上染开一层薄薄红晕,耶律齐佯装愠怒道,“你是属狗的不成,居然还咬人。”

    杨过见他眼波如水,脸上潮红未退,心神一漾,将他抱紧再度轻啄了一下他的嘴唇,指着他嘴角的伤口道,“这儿,可有我的印记了。”

    耶律齐拍开他的手道,“明日我还得见人,你这样,叫我如何面对郭伯伯和龙姑娘他们?”

    杨过“哈哈”笑道,“那你就躲在房中,等他们问起来,我就说你今日累着了,不宜见人。”

    耶律齐正色回了句“胡闹”后,道,“杨过,我武功在你之上,从此以后让你在我之下,我护你,你可愿意?”

    杨过当即敛了神色,眉宇间笼上一层青凛,“自然不愿。我杨过既说过要护你,岂可屈居你之下,由你来护着我?这样我杨过活着还有何意思?岂不是比那些蛇蚁鼠虫更加不如了?”

    见杨过神情如此,耶律齐当下心中明了,也更加坚定了之前的想法。

    两人又说了些闲话,直到天蒙蒙发亮,杨过才在耶律齐的一再催促下离开。

    回到房中胡乱睡了半个时辰,杨过总觉心烦意乱难以深眠,只得起身梳洗了往耶律齐房中走去,推开门,一句“子均”才溢出嘴边,就见房中空无一人,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杨过眉头剧烈一跳,走到床头去看时,耶律齐的包袱也不翼而飞。

    杨过紧咬后牙,心口仿佛被人重重捶打了一下,手指紧握成拳几经舒展后,正欲转身去追,余光瞥见桌上留下的一张纸,忙拿过一看,可不正是耶律齐的字么?

    只见上面写着:“突想起还有要事未办,暂且离开数日,切莫寻找,它日事成必来相见。”落款“子均”。

    杨过只觉眼眶骤地一红,似有一股热气从脚底一路往上窜至头顶,印着墨字的纸在手中揉成一团,最后被化成了碎片飘落在地。

    杨过脸上神色不断变化,半晌后突然转身狂奔出门外,纵身跃起朝陆家庄外急速飞去。

    第 36 章

    小龙女正巧从前头廊上过来,见杨过红着眼睛疯了般狂奔出去,忙追上前问道,“过儿,过儿你怎么了?”

    杨过回头,见小龙女,犹豫片刻后上前道,“姑姑,对不起,我不能随你去古墓了。我要去找子均,生生世世,若他不在,我杨过活着也没意思。”

    说完,无视小龙女诧异略带震惊的神情,纵身飞起朝城外方向去了。

    杨过一路狂奔,也不知飞了多久,只感觉到风擦着脸颊呼啸而过,直到全身累得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去施展轻功时,才停下脚步倒在地上,眼神迷茫地望着天空大口喘气。

    子均,你为何突然不告而别?

    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你真的有什么事不能对我直言?才要不辞而别?

    子均,这到底是为什么?子均……子均……

    累到极点的心,令杨过不觉间朦朦胧胧睡去。这一觉睡了许久,等杨过再度睁眼时,已见夕阳西下,橘红的太阳斜挂天边,将暖暖澄金光芒洒下,大地万物也在这柔和的光晕中变得迷蒙起来。

    杨过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心道,子均也不知去了何处,如今回想起来才知自己对他竟是如此不甚了解,甚至连他离去方向都无从追起。陆家庄也是再难回去的,也不必再面对郭伯伯和郭伯母的追问。至于姑姑……

    杨过稍作犹豫,终究狠下决定。

    既然已认定了那人便是子均,此生也不能再有负与他,只能对不起姑姑了。

    起身拍了拍身上尘土,杨过沿着林子小路往前径直走去。垂暮时分的微风在林间轻悠飘荡,翠绿的叶子随风悠然坠地,在杨过路经之路铺上一层厚厚的绿英。

    杨过随手捡了根树枝边走边胡乱甩着,随心所欲地乱走了一段路程后,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声音,才想起一整日没有吃过什么。

    也不知是杨过命好,还是真有这般的巧合,眼前就见一只兔子几下窜了过去。杨过捡起一枚石子掷了过去,正中身躯。兔子即刻倒地,抽搐了两下后便没了气息。

    杨过走过去一把抓起兔子耳朵,寻了个有水的地方收拾干净了,就着溪边架起一堆火直接烤上。不消片刻,烤肉的香气便传遍了整个林子。

    将串着兔肉的树枝翻了一翻,杨过正想着该差不多了,一道凌厉的剑气从背后径直射来,杨过反射性往后跳去,那剑气却仿佛有了意识般朝杨过只追而来,逼得他疾步后退,随手抓起一旁的树枝迎了上去。

    一道身影从天而降,手中并无长剑,只有一杆细长竹枝在他指间转动,扫出的强劲力道却比利剑有过之而无不及。

    杨过也不知对方来历,更不知他为何突然偷袭,但眼下也无细问的时机,只得先应付那人攻势再说。

    两人对拆了近百余招,杨过已开始有些不能招架,到最后逐渐略显下风之时,杨过干脆一把挑开对方竹枝问道,“阁下究竟是谁?这般试探在下武功,到底所为何事?”

    那人也收了招式回身,杨过这才看清,月光下,那人一袭黑色外袍,从头到脚包裹得甚为严实,带着黑色斗篷的脸上,覆着一张银色面罩。面罩外眼睛一下的地方,竟还蒙上一层黑巾,似乎是不愿别人窥探到他的长相一般,就连那双唯一裸/露在外的眼睛,也因那银面罩的关系而瞧不真切。

    “你就是杨过?”

    那人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沧桑感。

    “正是。”杨过朝来人抱拳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那人看了杨过一眼,刚要说话,一股扑鼻的香气迎面而来,扭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的火堆上烤着一只兔子,二话不说将竹枝扔向杨过,几步奔到那火堆前将兔肉取下,背对着杨过取下面罩,将兔肉撕下送入暗黑的斗篷里。

    杨过倒不惊讶他内外三层的包裹,对他用黑披风将自己全身遮掩住的行为也只当视而不见,可他不闻不问就这般抢了兔肉去吃,可当真是要了杨过的命了。

    要知道,他已经一整天没吃过东西了。

    杨过冲上前一手抓上那人肩头,一手就要去夺兔肉。那人一手将面罩极快覆与面上,一手抓住兔肉塞入杨过怀中的同时夺回竹枝,在他手背重重敲了一下,痛得他抓不住兔肉放手时再度接住,一个闪身退至三丈之外,低声起笑,“小子武功倒也不俗,你若得老夫指点一二,它日必成大器。”

    杨过微微颔首,静静打量着眼前那一袭黑袍裹身之人,不冷不热道,“我既然武功已经不俗,前辈也不必再多费心指点。”

    见来人自称“老夫”,杨过料想他年纪不小,便改口尊称他一声“前辈”。

    那人笑道,“哦?如此说来,老夫倒还不配教你了?”

    杨过道,“并非如此。只是无功不受禄,我杨过和前辈你非亲非故,不敢受前辈此等大恩。”

    那人绕着杨过踱步走了一圈,银色的金属面罩在火光的辉映下闪着点点光亮。

    “小子口气虽不小,说的话倒也中听。”那人声音仿佛是从推动的磨盘下挤出来一般,令杨过感觉心脏有些微微震动。

    “老夫既然说了要教你,说出去的话就没有收回的道理。”那人冷冷哼道,“老夫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你要是不答应,老夫颜面何存?将来见了耶律贤弟也没法交代。姓杨的小子,你今日若不答应了,这兔肉,你就别妄想吃到肚子里。”

    说着,那人做了个要将兔肉扔进火堆的姿势。

    杨过只听他话中带了“耶律贤弟”四字,当下大惊,忙上前问道,“前辈口中的‘耶律贤弟’,可是耶律齐?”

    那人却“嘿嘿”一笑,道,“是或不是,老夫先卖你个关子。你若真想知道,等将来你从老夫这里学成了,老夫自然将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告诉你。如若不然,只怕以后你也见不到这位复姓耶律的人了。”

    杨过听是和耶律齐有关,哪怕就是此刻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推辞一下,更何况对方还是要来指点他武功的,当即二话不说答应了。

    那人将手中兔肉扔给杨过,等他吃了一半后突然道,“一会儿随老夫去个地方。”

    杨过问道,“去何处?”

    那人手指悠然转动着手中竹枝,略显神秘道,“一会儿你便知道了。”

    见他这般卖着关子,杨过也不再多问。

    少时,兔肉吃完,杨过扔掉树枝拍了拍手起身,跟着那人往丛林深处走去。

    入夜的林子寂静无声,偶有几声虫鸣鸟叫响在夜空之下。杨过抬头透过密集的树荫看向天空,繁星闪烁的夜幕下,一轮明月宛如银盘般高悬天空。

    这个时候,子均是不是也在某个地方像我一样看着月亮呢?

    “啪!”

    一声鞭挞声打断了杨过的思绪,后背传来的疼痛提醒他:刚才自己被这个前辈的竹枝给抽了。

    杨过呲牙咧嘴地看向那人,以眼神询问。

    “走路这般不用心,胡思乱想什么?”那人不急不慢道,“跟老夫学武,需得用心。再走神,不轻饶你。”

    杨过只得恭敬朝他作揖,口中答了“是”。

    两人沿着小路径直往前,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两人在一处山壁前停步。杨过正想问他前方可还有路,那人低低笑了两声,带着杨过从那山壁右侧一角绕了进去,一条通往山顶的羊肠小道映入眼帘。

    杨过不免心中惊讶。

    想不到这山壁后竟是别有洞天。

    跟着那人往山上走去,杨过问道,“敢问老前辈尊姓大名?”

    那人脚下未停道,“想知道老夫名字,等你先将这山道来回跑上百遍,老夫自然会告诉你。”

    杨过心中笑道,要将这山道来回跑上百遍何其容易?轻功高之人,只需一盏茶时间便可。

    那人显然料出杨过心中所想,也不再多做解释,依旧只带着他往山上走去。等到山腰处后,那人在一处平地停步,将石壁前的藤蔓树枝拨开,杨过这才看见那后面竟别有洞天。

    那人也不等杨过,迈开步子钻了进去。杨过打量了一番洞外,也跟着弯腰进去。

    里面还算宽阔,却没有什么陈设之物。洞内一角,躺着一只正在酣睡的巨雕,那人上前单膝蹲下,一手轻轻抚摸着大雕身上羽毛,低声道,“雕兄,我回来了。只可惜,你还在睡梦之中。”说罢,轻叹了一口气。

    那一瞬间,杨过似乎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丝耶律齐的影子。但很快便将这念头甩开。

    他怎么可能会是耶律齐?莫说年纪身手不像,若真是耶律齐,他也万万舍不得这样对待自己。

    只见那人又压低声音与那大雕说了几句什么,杨过撇开脸打量着洞内四壁,隐约间听见“他心高气傲……未必肯答应……也算完璧归赵……”等语,断断续续听得也不真切,待想要再听仔细一些时,那人已经站起身来,看向杨过道,“走。”

    杨过回头看了那酣睡中的大雕一眼,跟着那人走了出去。

    杨过并不理解那人带自己来这里的目地,但他也未曾多问,想来那人这么做,也是有一定道理的。虽然那人脾气古怪了一些,但杨过能感觉他并非心存恶念之人,因此也不再多做疑问。

    那人带着杨过走到来时的羊肠小道边上,指着下山的方向道,“你用轻功来回一趟我瞧瞧。”

    杨过还在纳闷,那人竹枝已经抽上背来,惊地杨过一个箭步跳开,抚摸着后背喊道,“你这样一言不发就打人,比那个臭道士赵志敬还凶。”

    那人倒也不生气,只继续提着竹枝往杨过身上挥去,“你再罗嗦,我让你跑到明天早上。”

    杨过愤愤然地瞪了他一眼,足尖一蹬身形往外闪了去,瞬间消失在了小道的尽头。那人找了棵大树靠上,在心里默默念数。片刻后杨过身影再度出现,从路天相接的尽头飞了回来,在那人面前停步,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那人摇了摇头,道,“太慢了。”

    杨过诧异道,“这还慢了?”

    那人竹枝朝杨过后背一抽,提声道,“慢了,再去。”

    杨过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施展轻功往下山的方向飞去。

    这一来一往也不知重复了多少回,那人始终不满意。直到最后天际发白,杨过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那人才懒懒扔下一句,“今晚继续。”然后转身离去。

    杨过忙擦着汗跟了上去,问道,“那现在呢?”

    那人停下脚步回头瞥了杨过一记,以一种看见白痴的眼神将他上下审视了一遍,理所当然道,“当然是你去打只兔子来烤了。”

    杨过指着自己鼻尖道,“我去?”

    那人反问,“难道还要老夫去不成?”

    杨过半晌无语。

    “好好,我去我去。”

    甩着手中树枝,杨过转过身朝山腰丛林密集的地方寻了去。

    等过晌午两人饱餐一顿后,那人便直接带着杨过上山,去见独孤求败的剑冢。

    从紫薇软剑和木剑上直接跳过,那人拿起其中那把玄铁重剑朝杨过扔了过去,杨过双手接下,仍被千斤般的重量给震得往后连退数步。

    直到此刻,杨过才真正打从心底佩服那人。

    如此重如千斤的玄铁重剑,他居然可以单手拿起并轻松抛来,足可见其内力浑厚。

    “拿稳了。”那人正眼也不瞧杨过一眼,带着他往山腰下走去。途中也不管杨过几番咬牙将那重剑来回换手,径直往前走到一峭壁前停下。

    一阵“轰隆隆”的响声从前方传来,杨过将剑尖点地,手持长剑望了过去,只见正前方一条瀑布如巨龙腾飞般沿着峭壁直泄而下,水花漫天飞溅,在阳光下闪耀出绚丽的彩光。那响声,便是瀑布流泻时所发出的声音。

    那人朝杨过微微颔首示意。

    杨过掰着脖子看向他道,“前辈不会是要我跳下去吧?”

    那人点头,“正是。”

    杨过眉头剧烈一跳,心道,怎么这人教武功的方式这么奇怪?竟是叫人自寻短见一般。

    那人也不管杨过内心如何作响,一脚就往杨过身上踹了去,喝道,“还不赶紧跳,磨蹭什么?”顿了顿,又道,“带着剑一起。”

    杨过往前一步看了看那气势如虹的瀑布,又低头看着手中的重剑,索性心一横点头道,“好!大丈夫生死有命,跳就跳,怕什么!”

    说罢,也不等那人再开口,手持重剑纵身往深潭下跃了去。

    见杨过果真跳下,那人点了点头,眼底流露出一股欣赏、赞许之情。

    杨过带着重剑顺着瀑布跃入深潭,由于长剑太重给他造成了一定的阻碍,使得杨过费了好大功夫才终于拖着长剑游出水面,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刚要爬上岸,那人飞身跳下在一大石上站定,手中树枝指着杨过道,“你就跟那把剑呆在瀑布底下,老夫没让你出来,你切莫擅自出潭。”

    与那人不过相处了两天,杨过却已悉知他脾气秉性甚为古怪,做什么全凭兴致而来。杨过每每依他所言行事,倒也并非惧怕与他,只是想着自己既然允了他来教自己学武,对方又是武林前辈,自己一个后辈岂能言而无信,目无尊长?

    杨过生性也是个古怪脾气,别人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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