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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之庶子有为第16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庶子有为 作者:肉书屋

    从严惩办,只能震吓一时,还是不能长久,朝廷用死罪惩治贪官,还不照样贪官遍地。所以得订个章程出来,让他们互相制约互相监督,还要定个按时查看的制度,从此不敢也不能再发生舞弊之事,才是长久之计。”

    贾环这才点头:“宝姐姐说的有理。正可谓‘满朝金紫难治国,裙钗一二可齐家。’说的就是宝姐姐和三姐姐这样的女中豪杰了。”

    “环兄弟过奖了,我怎么敢当呢。”宝钗谦虚说,“做女子的自然以针工女红为要,打理好家务让男人无后顾之忧,也是份内的事。”

    贾环由衷感叹:“也不知道将来有哪个男人有福气娶宝姐姐这样的人。”

    宝钗红了脸,低下头去。探春瞪他一眼:“让你商量怎么处置家里的事,你却说这种话,真是讨厌。”

    贾环笑道:“知道了,这事就到赖大为止,不再深究,至于以后怎么杜绝这种情况,我回去再仔细想想,姐姐们有什么好主意也尽管说。”

    探春说出自己的主意,就是每年在年底由管家人查库对账,从各库房到房产土地,以防舞弊偷盗之事。宝钗觉得操作上有困难,因为贾家家大业大人口复杂,很难在年底一下子查完。

    贾环发表补充意见:“不用全部查一遍,抽查即可,为的是防止管事人偷卖侵蚀主家财产,起个警醒作用。或是今年查过府内库房,明年就查外面的房地产,轮翻查看也可以。”

    “这个法子好,又不兴师动众,又能警告那些管事的。”探春和宝钗都同意。

    贾环拿出具体意见前除了征求宝钗探春的意见,也问了贾琏王熙凤的意思,再问府里管事的想法,又和同学聊天,看他们有什么高招,或是他们家里有什么可供借鉴的管理经验。

    同学何国维还笑他:“爷们家以取功名为第一要务,家里事是女人管的,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贾环却不这么认为:“古人说的好,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连一个家都治不好,还谈什么治国,这治国与治家也是相通的。”

    同学们觉得有理,也出了些可行或不可行的主意。

    盘算了几天,贾环拿出一套比较可行的方案。

    第一,只将首恶赖大治罪,抄没家产,重要亲信革除不用,其余人等暂且留用以观后效,若是再犯绝不轻饶。

    第二,年底时做好来年用度预算,余出的可多买房地,若是不够,各处自己想法解决。

    第三,年底由管家人查库对账,检查所有资产,查不完可抽查,也可以指派人帮查。

    第四,管账必需三人,一为出纳,二为会计,三为审核,把每天开支列清单由管家人过目,古代的出纳会计制度和现代有所不同。所以贾环引入了现代会计的一些方法,务求对账目进行良好的监督。

    还要使固定人选将京城附近物价呈报,以便在买办采购时有个大概的监督。经手人过手分肥这种事杜绝不了,只能以良好的监督使他们不要太过份。

    损耗的东西,把碎片交上来再销账。

    把大概章程弄好,请探春和宝钗再裁夺着补缺漏,再告诉贾琏,意外的是他完全同意了,贾环心念一转,也明白了几分,这过手分肥,管家几年的贾琏也不会有多干净。

    全部弄好之后,由探春禀报老太太、太太,意外的是王夫人也没有异议。贾母听了这章程心里很高兴,直说:“妥当的很,不过,这是三丫头想出来的?”

    贾环是不想在管家方面插手的,以免引得某些人疑忌,所以只出主意不出面料理。可是贾母是当家半辈子的精明人,这会计出纳之法虽然古时就有了,但是能把它运用到管理家务当中,不象是探春这样未出阁的姑娘做的出来的,更何况还有一些前所未见的新东西,也不是她能想出来的。

    探春见贾母发问,也只得实说,但是她也是精明人,知道贾环这样的庶子身份插手家务难免让某些人有些不好的想法,所以只说:“这章程是我和宝姐姐大嫂子一起定的,事先征求过琏二哥和二嫂子的意思,又让环儿看了,他读书多,也帮着修正了章程。”

    她把修订章程的人员主次顺序颠了个过,但仍然是实情,虚构成份不大。

    贾母听了,不再言语。

    王夫人从贾母房退了出来,心腹陪房周瑞家的跟过来,摒退了丫环,说:“如今环哥儿越来越出息了,先是得了老太太赐的大丫头,现在又插手家务,看样子,以为自己在小小一个县试里考个第一,就可以在这府里发号施令了。”

    王夫人捻着手里的念珠,闭目不语,半晌才睁开眼睛,道:“现在家里折腾成这样,是琏儿搞的,与他没多大关系。这后续的事,他帮着三丫头订个章程也是常理,他们是亲姐弟嘛。庶不越嫡是铁打的礼法,他敢僭越,头一个不答应的就是老太太老爷。倒不用我们操心。”

    “太太说的是。”周瑞家的不再说什么,端茶倒水又捶背的很是殷勤。

    王夫人又闭了眼不停地捻着手里的数珠,好半天才说:“环儿屋里那个薇儿年纪也大了,也该放出去配小子了。”

    周瑞家的没料到她忽然说起这个,更没料到王夫人连贾环屋里丫头有多大都知道,一时没反应过来主子的用意,也不知如何回话。

    王夫人又说:“薇儿年纪大了,让她出去罢,你看谁好,另外指人过去伺候,宝玉多少丫头小厮,环儿也要有多少,不可让人说咱家厚此薄彼。”

    周瑞家的终于反应过来的,忙笑道:“太太真的是宽仁慈善,别人家里当家主母都冷落庶子,唯有太太对子女们一视同仁,这等贤良试问哪家太太能做得到。”

    王夫人依旧捻着数珠念佛。

    周瑞家的办事效率一流,亲自挑了几个丫头,说:“太太派你们过去伏侍少爷,这是太太的恩典,你们可要记着太太的好。一定一定……要……用心……伺候,懂吗?”

    这最后一句话一个字一个字蹦了出来,说得很有咬牙切齿的威胁感觉。

    几个丫头心里一紧,忙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林黛玉替贾家算过账,入不敷出,再不俭省只怕后手不断。结果宝玉说‘管他后手不继也不缺咱两个的就是。’

    见第62回,对宝玉的想法实在不能理解。

    嫡庶之争初露头角

    这里贾母把贾环叫到荣庆堂,问了几句学习生活上的话,贾环都一一答了,贾母才说:“听说你帮着琏儿整顿家里的蛀虫,又帮着你姐姐订下章程,真是越发能干了。宝玉太单纯,若是有你这般能干,我也不用担心他以后会吃亏呢。”

    贾环笑了,都说姜是老的辣,说的就是贾母这样的了,怪不得宝钗说过:“我看凤姐姐再巧也巧不过老太太。”这话倒是大实话,看贾政打了宝玉后,贾母那一番训斥逻辑清楚思维严密口齿伶俐,哪里像七十多的老人,若是年轻几十岁,什么凤姐姐宝姐姐都得靠边站。现在她年轻大了,爱摆阔好享乐,可是心里门儿清,居然看得出贾琏对家里这番大整顿是有人在幕后策划,也看得出探春拿出的那章程也不是不出闺门的女孩子能订得出的,倒真真是人老成精。

    贾母吃的盐比他吃的饭都多,所以贾环也不隐瞒,索性直说了:“那次去赖大家去玩,看他家园子用的砖和大观园一样都是房州制的青砖,而且木料也一样,如此巧合,所以我留了个心眼,派人暗中查访,才发现赖家实在胆大包天,若是这样下去,贾家都要被他搬空了,所以才告知琏二哥哥,由他来整顿,我只是在旁边提醒他不可操之过急罢了。”

    贾环这么说是要告诉贾母他是看不惯赖家奴大欺主,为贾家日后打算,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贾母找他说这番话目的绝不是问他这次整顿他扮演了个什么角色,最终目的还是为宝玉的将来,她已经看出,宝玉将来绝对不是贾环的对手。

    换上以前,贾环嘴上不说,心里难免不愤,同是孙子,这差别待遇怎么这么大呢?可是经过萧景前次的开解,他也想开了,既然你不是娇花,又何苦强求别人把你当成娇花。

    宝玉这朵娇花,没人给他摭风雨他是活不下去的,所以长辈们一心宠着他,维护他的利益。

    贾环是一棵树,没人护着也能活,当然不用长辈操心了,如果这棵树将来长得高大结实,一家老小还可以在树下乘个凉避个风雨什么的。

    贾环心头抹过一丝苦涩,现在是他表明态度的时候了,否则随着他在功名路上进一步前进,他的处境并不会有本质上改善。

    “宝哥哥的确是不通世事,太单纯了些,现在家里拔出坏根子,又经过这番大整顿,又订下严密制度,那些奴才们自然心生敬谨之心,再不敢欺主生事。以后宝哥哥当家,绝不会被人欺负了去。况且,以后我若有幸考中功名当了官,总能帮他一把。”

    这话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他是不会和宝玉争什么的,他的目标是中举当官,发展自己的事业,这个家的爵位财产,他都无意染指,分财产时他也不会争多争少。

    贾母听了连连点头,脸色也愈发和蔼可亲,赏他许多精美昂贵的玉佩扇坠宝带金项圈八宝冠什么的,说:“你如今经常会朋友,可不能失了咱府里的体面。”

    贾环心里不以为然,他在学里和同学交往,向来走谦虚低调的路子,不喜炫耀富贵,可是贾母要体面,喜欢摆阔也没法子,有好东西他乐意笑纳,摆不摆出来是他的事。看宝玉身上只一个扇坠就珍贵的可以当礼赠送朋友,而自己屋里,除了萧景给的,哪有几样值钱的?

    贾环端了贾母赏的东西回到东小院,意外地发现院里站着几个大小不等的丫头,薇儿面带寒霜一脸不高兴,周瑞家的满脸堆笑,指着那几个丫头说:“太太说哥儿如今准备考秀才,不比往常,怕原先的丫头不够使,所以指了几个过来伺候。”

    贾环愣了一下,如同见了一块大蛋糕叮了苍蝇般嗝应,又不能反对,只说:“我这院子小,住不下这么多人。”

    “没关系,”周瑞家的赶紧说,“可以挤挤。”

    贾环又推说:“这次府里撵了不少人,各处都缺人手,怎么还想着往我这里塞人?我这里也没有那么多活可做。”

    周瑞家皮笑肉不笑地道:“瞧哥儿说的,不管府里怎么着,哥儿也是主子,不能亏待了去是不?太太慈善,怕哥儿受委屈,又怕失了府里体面,哥儿怎么可以拒绝。”

    贾环干笑一声:“那么替我谢太太了。”

    周瑞家的又说:“现在哥儿身边原有的加上新来的,总共八个大丫头,八个小丫头,十二个小厮,四个嬷嬷,和宝二爷完全一样,这些人不好,哥儿只管教训。”

    贾环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暗道:真是万恶的剥削阶级,一个人就要三十多人伺候。

    周瑞家的说:“薇儿年纪大了,该放出去了,我这就把她领走。她的差使有这几个丫头接任。”

    贾环说:“薇儿的年龄是到了该择配的时候了,我也不能耽误她,正好我看中了一个小厮叫容安的,年貌也相配,等明儿我回了老太太、太太就打发她出去,但是今天出去还不行,有好多活计还得她慢慢交接。”

    周瑞家的答应了。

    等她走了,贾环进里屋换衣裳,薇儿端上茶来,很不高兴地小声说:“竟然这么明目张胆地往咱这里塞人。”

    “行了,别说了,这是迟早的事。”贾环淡定地喝茶,“如今你也遂了心愿了,以前我不许你和你的容哥私会,不是反对你谈情说爱,是怕你做出没脸面的事来,喜欢谁不是错,可是要发乎情止乎礼。你一个女孩子,还没成亲就跟人做下越礼的事就算没人发现,也难免以后让婆家人看轻了去。”

    薇儿点头:“我知道爷是为我好。可是我走了以后,这里怎么办?”

    她本来想着明年出去,还可以从容把莲儿,苹儿几个调/教出来,没想到某人迫不及待把她弄走,往这里塞人了。

    真郁闷。

    “放心,连几个丫头都搞不定,我还好意思考试当官吗?”贾环要她放心。

    “现在咱们这里的人多了一倍,如何分派呢?”

    “只好挤挤了,你和紫晶在我的外间,其他丫头和嬷嬷在厢房挤挤。”贾环仔细想想说,“你再挑两个处事稳当的送给姨娘使唤。”

    薇儿出去把那些丫头做个安排,分出去两个丫头伺候赵姨娘,其它的都安置西厢房住,用大铺炕凑合着挤挤,东厢房一间用来安置四个嬷嬷,另两间用来放杂物,供丫头们做活用。

    贾环又把所有丫头们都召集起来,问了名字,然后开始训话:“我不喜欢跟丫头们亲近玩闹,你们是知道的,现在我把丑话说头里,我读书时不要人在跟前伺候,未经允许不得踏进我的书房和卧室,不许碰我的东西,尤其是带字儿的,在这里不许吵架绊嘴更不许打架偷窃,不许背后议论主子是非,不许瞎串门子,交待的活不许偷懒。

    谁敢犯了,我绝对不轻饶。听清了吗?”

    众丫环都俯首听命。

    “伺候好了,我绝对不亏待你们,在这里你们的月钱全部和宝玉的丫头同例,我从自己的账上拨给你们,伺候好了另有额外赏赐,等大了以后就交给你们的父母自己找女婿去罢,你们若是等不及,想走时只要吭一声只管走就是。”

    众丫环听了都面带喜色,做丫头的得面临主子指婚,然后才能放出去由父母作主出嫁,现在少爷说了,她们将来都可以放出去自主择配,自然高兴。

    贾环先立规矩后给甜头,最后分派任务:“紫晶姐姐只管日常饮食衣裳和大小丫环,莲儿你接替薇儿,管理账目和东西。你们两个贴身侍候,其它人只管洒扫浆洗和跑腿看门,不经允许不得进内室,好生听分派,干完活你们可以在这里玩,不要瞎跑就是。”

    晚上,贾环照常在灯下攻书,门口传来争执声。

    贾环生气放下书,道:“安静些,没见我在读书。”

    一个丫环跑进来,委屈地说:“我们几个都是太太派来伏侍爷的,可是这个莲儿居然不让我进去,凭什么?”

    贾环抬眼看她,原来是那个叫绣凤的丫头,穿着与白天不同,散着发髻,敞着衣襟,露着桃红色鸳鸯戏莲的抹胸,十分明艳。

    贾环看她穿成这样直皱眉头,说:“今天白天我说了,不经呼唤不许进我的屋子,你没听见还是记不住,还是想故意试试我是不是好性儿?”

    绣凤撇撇嘴,一脸委屈,莲儿过来拖她走,说:“我给你说了,爷读书时不喜欢有人在跟前,你偏不听。”

    绣凤愤愤地扭着腰走了。

    贾环捏捏眉头,继续读书,到二更时分,紫晶准时过来伺候梳洗,铺好床。贾环见她象钟表一样准时,只得无奈地笑笑,放下书上床睡觉,充足的睡眠才是保证学习高效率的手段。

    晚上上夜,仍是莲儿、苹儿两个原来的丫头轮流在外间,新来的几个仍然在下房听唤。

    次日夜里,贾环正在睡梦中,忽然觉得一个软软的香香的东西在自己身边蹭,一股脂粉气直冲鼻端,迷糊中用手一摸,好象是个女子的身体,登时一激凌,吓醒过来,叫道:“你是谁?”

    “是我,绣凤,”那女子声音软糯娇柔,“爷一个人睡不冷吗?”

    贾环心思急转,大叫起来:“快来人呀……”

    外间上夜的莲儿听到声音急忙披衣过来:“爷,怎么了?”

    “我正睡着,忽然旁边多了个人,吓死我了……”贾环声音都在发抖,一副我好怕怕的样子。

    莲儿掌了灯,看见床上的人,气得骂道:“不要脸的蹄子,白天就有事没事乱晃,爷没和你计较,你越发上脸了。”

    贾环披衣起来,冷着脸说:“你把她带到下房看起来,等明儿回过管家娘子,就说她夜里爬上主子的床,我的魂都被她吓没了。”

    绣凤吓得哭哭啼啼,急忙跪下叩头:“爷饶了我,不是我要这样,是……”

    萧景见她不说下去,又追问:“是什么?丫头勾引主子,是个什么罪,让管家去判好了。”

    绣凤哭得更厉害,说:“爷这样撵我出去,我没法活了。”

    贾环想了想,这个时代女子重名节,背个勾引少爷的名出去,她也活不成了,虽然她不好,可是也罪不致死。

    贾环缓了口气说:“你以前在太太屋里伺候时,每次见宝玉都是殷勤小心,还主动送上嘴上的胭脂,直到金钏被撵出去时,你们这些人才收敛了些。可是瞅着太太不注意,你们也是抽空子对宝玉眉目传情的,既然你喜欢的是宝玉,又爬上我的床干什么?”

    绣凤抹着眼泪,说:“因为爷的书读得好,将来是有出息的,所以奴婢糊涂,存了攀高的念头,当丫头的谁不想当姨娘呢。”

    “是吗?”贾环冷笑,“我就是要姨娘也不喜欢别人耍心眼往上爬,既然不说实话,明儿就把你交到管家那里发落。”

    绣凤吓得又叩头:“不是,不是,是太太……”

    “行了。”贾环抬手制止她,“你不愿说,我也不问,只是我这里留不得你,肯定要撵你出去。”想到她若是寻了死,自己倒成了刽子手了。

    又说:“为了你的名节,我就说是你打坏了我的重要东西撵出去,你就悄悄出去好了。做主人的有权利解雇手下的人,如果你学那金钏投井败坏主子名声,那你就是个糊涂人,死了也不可惜。我可没有太太那么慈善,到时一文丧葬费也不会给你,还要问罪你的老子娘。”

    绣凤磕了头,哭着退下。莲儿端上茶来,瞄着主子的脸色,小声说:“爷,这事……”

    “这事就这么算了。”贾环板着脸说,“倒是你,你是死人呀,居然让人进来都不知道,亏了我把持得定,否则非得留她近身伏侍不可,到时身边钉个小耳朵才把人恶心死。”

    莲儿红了脸,自责不够警醒。又说:“可是打发了她,只怕还有别人。”

    “不用怕。”贾环微微一笑,王夫人在他身边安排人,无非是怕他有什么不利宝玉的举动,好提前侦知。他没那争夺之心,也没有见不得人的事,倒也不怕。而且太太身边的玉钏是站在他这边的,彩云也向着他,她想做什么事也瞒不过他去。

    只是心里生闷气,暗道:你盯着你亲儿子就是了,盯我做什么,我又不跟你儿子争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节快乐,飞吻,抱抱…… ( _ )

    贾环进学琏凤反目

    次日,贾环命人叫林之孝家的把绣凤领了出去,绣凤只是哭,也不敢说什么,其它丫头有的纳闷,有的也明白了几分。

    这时,钱槐从外面交进一个描金盒子。

    贾环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整套的镶着珍珠宝石的金银首饰,精致美丽。众丫头看了,无不艳羡。

    贾环把首饰盒给薇儿,说:“你要出去嫁人了,伏侍我一场,我也没别的给你,这个给你添妆。还有这一百两银票,你拿去和你男人做个好营生。”

    薇儿感激地接过,收拾了包袱跟着管家娘子去了。其它丫头们无比羡慕。

    贾环又说:“你们也不用羡慕,我这人最是公道,谁伏侍的好,让我满意,我以后绝不亏待。至于怎样让我满意,你们自己揣摩去。”

    其它丫头们悄悄问莲儿,怎么伏侍能让主子满意。莲儿笑说:“很简单,只要做到一条,没有外心就可以,笨一点懒一点淘气些,哥儿都能宽容。你们老子娘有个病啊灾啊的,也能得到哥儿的帮助,甚至你们看中哪个小厮,哥儿也愿意给方便,不想干的不用等到年龄大了,想走就放你们走。哥儿是天底下少有的好主子,你们要知好歹,若是偏着外人,或是嘴巴不严惹了事,可别怪主子不讲情面。懂了吗?”

    众丫头似懂非懂,只明白了一件,就是这位主子喜欢的是忠心,不喜欢的是丫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眼前晃。当下不敢操之过急,只得徐徐图之。

    贾环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收拾住了丫头们,又让钱槐收拾住小厮,要他把有外心的小子分两个给徐义和卫守信当书僮,伺候他们备考。然后自己开始集中所有精力准备府试。

    府试的考生比县试更多,考生除了本年县试录取者,还有往年没有考中府试的人,以及因为某些原因没参加当年府试的,比如贾环。

    众考生还是天没亮就到了考点,广场上黑压压站了一大群人,好不容易点完名进了场,天已经大亮,考生们在编好号的座位上坐下,交头接耳进行一些考前交际活动。

    主考的是比县令更高级别的知府,照例是先来一通考前训话,讲一遍孔孟之道,颂一通皇恩浩荡,然后是严厉重审考场纪律,不许带小抄不许看别人的卷子之类,违者逐出考场,取消考试资格等等。

    唠叨完毕,开始发试卷。

    贾环拿出考题一看,由衷感叹:“靠,真他妈的变态。”

    当然只敢在肚里暗暗骂一句罢了。

    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其他考生,愁眉苦脸的有之,抓耳挠腮的有之,绝望傻怔的有之,也有个别人略加思索就下笔开动。

    这次府试题目是割裂经义十三不靠的截搭题,完全牛头不对马嘴,连意思都猜不出。

    但是不论它怎么变态冷僻,第一步要先定出处,确定了出处明白了意思再想法子用经义把这两个来自不同经书的半句连缀起来,还要连得顺溜。对于贾环这样前世今生都遍阅经史,博览群书,看够yy文,从来不受形式束缚的人,最不缺的就是东拉西扯的本事,绝对能扯得合情合理,自圆其说。

    贾环又磨了一大缸墨,磨完后已经完成构思,剩下的就是怎么凑成一篇锦绣文章,象这种怪僻之题越是要做的四平八稳,文理严密,不可再向上回那样剑走偏锋,出奇制胜了。

    等确定好大方向,就可以下笔了。

    这些一点一滴的积累终于到了收获成果的时候。

    写完一篇,照旧检查好几遍,这才往答题纸仔细誊写,用的是最容易让考官有好感的馆阁体,一笔一划,端庄秀丽。第二道题是要求做一首试贴诗,贾环不善长做诗,但是也认真做了。

    有些头脑灵活的学生中午之前就交了卷,考官当堂阅卷,贾环特别能沉得住气,大部分人都交卷了,他还是反复斟字酌句。做完交卷时,已经到了下午,知府大人阅卷阅的头昏脑胀,拿过他的卷子一看登时如六月饮冰水,浑身舒泰,连连点头:“好,好,如此怪僻题目居然能做得堂堂正正,理辞充沛,也算本事了。”

    听他这话,贾环知道自己已经考中了,才放心退下。

    几天后放榜,贾环自然是没有悬念的顺利通过。

    府试之后是院试,贾环又投入紧张的读书中,不跟丫头玩闹,在紫晶和薇儿的高压下,丫头们也不敢再存着心思在他眼前乱晃,老老实实在下房做针线。有个别不安份的,比如一个叫青儿的,没有按时完成交待下的针线活,本来东小院人多活轻,丫头偷懒说几句软话也罢了,可是莲儿说她,她拧着脖子顶撞:“我哪里有空儿,我还要做太太屋里的针线呢。”

    贾环知道,说:“既然如此,你还是回太太那里伺候吧,反正我这里屋子也紧张,塞不下这么多人,针线活也不多,倒是太太那缺人手。”

    青儿张口结舌,只得收拾包袱离去。

    贾环又说:“你们谁不愿意在这里伺候,只管直说,我一定放你们去想去的地方。”

    丫头们领教了厉害,以后都老实了。

    没多久家里又出了事,尤二姐的孩子没保住,一个成形的男胎被打掉了。

    贾琏因为忙着收拾拔出赖家留下的烂摊,还要重新安排管事,检查账目资产,忙个不停,也没顾着保护二姐,结果眼错不见就出了事。在家气得跳脚大骂。

    贾环抽时间过去探望,觉得奇怪,明明自己帮忙请了个有本事的妇科太医做主治医生,怎么还是把孩子弄掉了呢?

    贾琏愤怒地命人去查,查知给二姐熬的保胎药里被人下了红花,贾琏气得骂:“给我查,是哪个黑心种子做的。”

    贾环提醒他:“镇定些,仔细看那些人的脸色。”

    贾琏醒悟,不再乱骂,用眼暗自一瞟,见凤姐一脸焦急关心:“也是咱们命中无子,快查是谁做的。我愿吃斋念佛,保佑二姐再怀胎生一男子。”

    平儿一旁抹泪,秋桐神色怪异。负责伺候二姐的善姐说:“我一直看着药锅子,后来秋桐过来,说奶奶唤我说话,让我快去,她来帮着照看。”

    秋桐忙道:“那天奶奶命我去找善姐说有事要问,善姐说她要熬药,要我帮忙照看一会儿,她马上回来。”

    善姐道:“可是我去见奶奶时,奶奶说她没有叫我,于是我就回来继续熬药了。”

    秋桐急的大骂:“小蹄子,你胡说,奶奶明明要我去叫你过去,说要问二姐的病。”

    贾琏看向王熙凤,王熙凤慢悠悠说:“我竟不知此事,我就算叫善姐问话,也不会叫她放下药跑过来的。”

    秋桐震惊地看着王熙凤,明白了什么,只是看着她冷笑。

    贾琏在旁看了这些人的表演,也冷笑,对秋桐说:“我也留不得你,趁早把你打发了干净。”

    秋桐哭天抢地:“我是老爷赐下来伏侍二爷的,怎么能为了个娼妇撵我,况且她在外面什么人不见,谁知道那杂种是谁的?”于是在二姐窗根下大骂。

    贾琏气得脸都白了,贾环在旁冷眼看着,只觉得心惊又反胃,心想:原以为男人三妻四妾左拥右抱享齐人艳福多么爽快,所以穿越人士都以建立后宫为目标。现在看来,家里女人多了事非也多,以后他若是成家,绝对只守着一个,一心一意对她好。

    尤二姐不明不白的落了胎,又挨辱骂受闲气,心如死灰,当夜吞金自尽。次日一早才被发现,贾琏搂尸大哭,凤姐也假意哭道:“苦命的妹妹,你怎么去了?”

    东府尤氏贾蓉,荣府宝玉贾环也陪哭一场,贾琏找凤姐要银子办丧事,凤姐推说没钱,只给了二十几两银子。贾琏恨得无话可说,只得翻二姐箱笼找自己的私房,可是他前脚抬人出去时,王熙凤后脚就把东西翻了个精光,稍值钱的一星不存,贾琏气得摔东西,又哭了一场,亲自用包袱包了二姐的遗物来烧。

    还是平儿偷了凤姐二百两碎银子来给他,为了买好板子,二百两也不十分够,贾环从自己铺子里又划了二百两悄悄给他,还不敢让人知道。这才买了好板,又有东府尤氏帮着,才把丧事办了。

    停灵七日期间,贾琏哭个不停:“二姐,你死的不明啊,都是我害了你啊,是我害了你。”

    贾环陪着他也无言可劝,说:“别哭了,要哭外头哭去,仔细人听见。”

    贾琏哭道:“都是我不好,是我疏忽了。被那恶妇欺瞒如此,上上下下居然不露一丝坏形来,我还以为她为了给巧姐积德,真的转性变贤惠了。”

    贾环只得泛泛安慰:“你也不要自责,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你又不可能一刻不离的守着,哪里防得住。”

    贾琏恨恨说:“是我无能,居然敌不过她的手段,以后查证出来,我定为二姐报仇。”

    “你怎么打算?”

    “听说张华上告之后无故失踪,不知是死是活,我要找他,那事还得着落在他身上。”

    贾环直叹气:“咱家都这样了,你们内外两管家还要窝里斗,这个家不败就没道理了。”他虽然想挽救贾家,可是也经不起他们一个二个的瞎蹦搭还窝里斗。

    看贾琏凤姐夫妻反目,贾环很无奈,不得不承认王熙凤做了一件极蠢的事。

    在古代,女人以夫为天,以夫为终身依靠,她这样得罪了东府不说,还往死里得罪了丈夫,到头来有什么好处,就算仗着王家势大,贾母宠爱,又能支持多久,为了权利,最后遭丈夫厌恨,她这样的人生能算幸福吗?

    其实以她的美貌娇艳,还有心机手段,若放下架子,软语撒娇,温柔体贴,不要贪恋权利少揽事,好生保养身子生个男孩,完全可以笼络住贾琏,夫妻恩爱,再加上王家的势力,谁也动摇不了她的地位,何苦连续伤人性命。既然已经把人害死,给些钱好好发送也是了,居然连银子都不肯出,实在太不留余地了,做事如此狠绝,难有好下场。

    贾环心里暗自叹气,这齐人之福还是不要享了,为了一己私欲,左一个右一个放在屋里,对己对人乃至对整个家都没有好处。

    又想到赵姨娘在这样的家庭居然能把儿女安全生下来养大,也着实不容易,以后要多孝敬她才是。

    至于贾琏如何安葬了二姐,后来又如何冷落秋桐,如何暗中寻访张华,凤姐又如何发卖了善姐。贾环无心过问,只是全力准备下一轮的院试。

    前面两级考试是用来淘汰劣生,选出优秀考生的,最后一级院试则是评定名次的,根据优秀与否将学生归入县学或府学学习。名次靠前的可以入府学。由提督学政主持。

    贾环自然毫不意外地在院试中取得好成绩,得以入府学学习。

    学习地点在学宫,训导指挥着学生进行了入学仪式,拜至圣先师孔子,再行拜师礼,教授大人再领着学生背一段太祖圣谕什么的,入学仪式算结束,从此成为生员一名,俗称秀才。

    课程分为礼科、射科、书科、算科。顾名思义,算科是学算术的,射科是学射术的,书科是学书法的,这对科学考试很重要,如果写不出一笔好字,就算文章再好,考官连看都不看直接刷下去了。重要的还有礼科,学习的是科考题目。乡试会试除了要考八股文,从四书五经中出题。还要考诏、诰、表,说白点就是行政应用文写作,这些都要学习。

    上课时间是每月二十天,考试时间四天共二十四天,可以不出勤,但是月考则必须参加,如果垫底两次,就会有降级甚至除名的危险。

    以贾环的学习能力,在家学习也是差不多,只是进入府学的同窗们是他以后未来的人脉,还是经常见面联络感情比较好。所以他隔三差五的去府学上课,课余时和同窗们交流感情,切磋学问,日子过得紧张充实。

    作者有话要说:bbs/attataspx?attatid=328643

    贾琏其实蛮帅的。

    庆贺进学考前辅导

    第49章

    寻常人家子弟,中秀才也是件不大不小的喜事,免不了摆酒设宴,亲友庆贺。

    贾环是继贾珠之后,荣府第二个进学的子弟,比当年十四岁进学的贾珠还小了一岁,成绩也更好。赵姨娘和探春都非常高兴,只是王夫人恍若不知,也没有提摆酒请客的事,更忘了写信报告贾政,还是贾母问起这事,王夫人这才命人准备酒席宴请亲友。

    贾母赏了些好东西,还考虑到他进了学,在学宫读书,同窗往来,还要参加文会,难免应酬多,怕失了体面,每月给他拨十两银子交际费,不走公中,直接从自己的账上支。

    贾琏也送了一份丰厚的礼,意外的是贾赦重重送了一份礼,有金银锞子,金项圈,还有笔墨纸砚及绸缎等物,尤其贵重的是一柄玉如意,玉色莹洁温润,相当值钱。至于管事和下人,要讨贾母的好,又不敢惹太太不快,只得跟着送了不轻不重的礼表示一下。

    更意外的是庆贺酒宴上,贾赦居然也过来参加,更更意外的是,席间他当着贾母的面拍着贾环的脑袋说:“以后就这样好好干,这世袭的前程就跑不了你袭了。”

    贾环一头黑线,王夫人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到端庄贵妇人状,贾母忙说:“无非中个秀才,哪里虑到那么远。”

    中国宗法制度上,虽然有立嫡不立庶的规定,但是具体操作时也不是不能变通。比如皇家就是如此,自太祖起,就很少有立嫡长的,几代皇帝都是庶出。可是贾赦当着疼爱宝玉的贾母的面说这话,是存心给二房添堵?还是向贾母挑衅,表达对她偏心的不满?

    这些贾环都不知道,心里直埋怨贾赦,你大房跟二房斗,别把我扯上行不?

    宝玉和姐妹们也有礼物相赠,或一诗或一扇,应景而已。只是探春额外加厚,除了东西之外,还亲手做了鞋袜给他,又出钱给园子小厨房,在秋爽斋摆了小宴,和亲母弟弟饮宴,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赵姨娘看着贾环新换上的鞋袜,想起前事,不由啧啧感叹:“真难得,这可是你姐姐破天荒头一回给你做针线,以前只给宝玉做,如今也终于给你做一回,你可千万珍惜别糟蹋了。”

    探春脸色一变有些尴尬,贾环赶紧岔开话题,说:“姨娘生养我一场,现在我有了出息,将来金榜题名,成家立业,也接你出来享福。”

    赵姨娘乐得合不上嘴。

    探春说:“你如今只是进了学,还得继续努力才是,就这么把金榜题名不当回事。”

    “我自然是有把握的。”贾环给她们分析了一下,预考竞争惨烈,淘汰率极高,仅有三千分之一的录取率。能过了这一关,往后就好说了。以后的正考出大题,不象预考时题目怪僻,乡试有三百分之一的录取率,中举就等于鱼跃龙门了,接下来的会试有百分之十的通过率,再接下来的殿试只是排名次,只要不抽风犯圣讳,跑不掉一个进士。

    赵姨娘和探春听了,看他似是这次乡试颇有把握,高兴得眉开眼笑。

    话虽如此说,贾环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不但要考中,还得考好名次才能在仕途更顺利。

    宝玉在怡红院也为贾环摆了酒庆贺,贾环借机劝他:“宝哥哥如今也要为自己以后打算打算了,成天吃喝玩乐,一点后事也不虑,终不长久。”

    “我只求和姐妹们过一日算一日,管什么后事不后事,倘若今年明年就死了,也算遂心一辈子了。”宝玉意志消沉,他是聪明人,家里的颓势也不是看不见,只是他无力改变,所以只是过得过且过。

    贾环读书多了,随着年纪渐长,也逐渐理解他的想法,但是理解不等于赞同,只一味消极享乐总不是长久事,总得做点什么。就算挽救不了整个家,最起码也要护着身边的人,护不住身边的亲人,至少也要护着心尖上的人。

    做点什么,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宝哥哥这话不通了,年轻轻的干嘛想着死呀活呀的,你不为自己想,也为自己喜欢的女孩儿想,她们以后被人欺负了,还指着你帮她们呢。就算不管别人死活,也得护着你心尖上的人。不为别的,只为了她,你也得做些事。

    男儿追求功名,不仅为了名利,也不仅为了光宗耀祖,更要紧的是,可以保护你和你想保护的人。一个男人,总不能一直在父母庇护之下。”

    贾环原本不想调/教这巨婴,可是宝玉心地纯良,更难得的是爱花不贪花,这一点在视女人为泄/欲物的古代是极为难得的,他欠缺的就是面对现实的勇气。所以,把他的勇气鼓起来,他也不是不可救药。

    所以贾环用他最看重的就是那个她来鼓励:“人,总是要长大的。你不长大,就护不了她。”

    宝玉听了默不作声,也不知是真的听进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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