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问苦执何时得解,却只道是人间四时,润物无声。
天际突有七彩霞光,不似虹桥,却如江澜,波涛翻涌,席卷千里。一方碎印在天现异象的一瞬合二为一,化宝光没入神主身间。
这方天地本就是他,他本就是这方天地。
一界天地真灵与凡人的三魂七魄同根而生,一半因有情而成仙,一半因忘情而得道,便终斩破天道留下的最后一道枷锁,以一界天地之姿,登上属于他的神位。
神主归位,挥手敛去漫天霞光。
左右都不是人了,说的头一句话,自然也不是什么人话——“你看看,”他抬手指了指眼前真佛,“这就叫有人成仙靠修行,”又指了指自己,“有人成仙靠命好,也不必太过艳羡。”
“…………”
昙山无言,话没说一句,先忍不住笑了。
“你若怕我怪你,就早该变回这张脸,”不好好说人话的神君看着这艳压云霞的一笑,色令智昏道,“反正看着这张脸,也发不出什么脾气来。”
“涌澜……”
昙山伸手将他拉入怀中,轻吻他的眉眼,低声叹道:“我自然知道……我的澜澜,其实没有怪过我一分。”
百年修行,他的神魂在异界天地中飘飘荡荡,借灵气滋养重塑金身。
近百年的光阴,他路过花,花便为他盛开;路过树,树便为他婆娑。
他路过水,水便涌起清泉,路过珍禽异兽,便闻禽鸣兽吼,恋恋相送。
哪怕什么都不路过,只在哪处多停片刻,天际便要聚起彩霞。
那是一整片天地向他诉说的情意,因至纯至真,故无悔无怨。
——他本是天外金仙,至圣至善;——他本是天地真灵,至纯至真。
人间万年,一者守住了善,一者守住了真,便皆位列仙班,并肩一步踏出,便踏破虚空而去,从此诸天万界自在穿行,与日月同辉,与穹宇同寿。
七彩云霞席卷千里这样大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凡人的眼去。
后来这天生异象的所在,有父母官开山修道——好巧不巧,又是那位海陵郡守——这位父母官将山间一处高悬的断崖,起名为“登仙崖”,据说是有夜得神君托梦,道其尘缘已了,这便成仙而去,让他不必挂念。
朝中不免有人腹诽,一次两次,怎么什么好事都是你儿子的?连成仙都能拿来胡说,可真是……真是皇上都不发话,也没人敢说什么。
栈道初成,断崖上立起一块石碑,待看到那“登仙崖”三个大字,就更没人敢再多言一二——朝中无人议论那题字落款的“文青先生”是谁,可那字是何人手笔,却都是认得的。
也有凡人百姓言之凿凿,说是亲眼见到了仙人踏空而去,且一见就是两位——凡人嘛,自然是想怎么编就怎么编,诸般传说,全按着自己的心思来臆测编撰——于是传来传去,便传成是有人间相爱却不能相守的爱侣,靠一份人间至情感动了上苍,携手成仙而去。
故而这一处登仙崖,往后几百年间,求姻缘的反倒比求仙缘的更多一些,便又是后话了。
作者有话说:太上忘情不是无情,后记里说,这章也不是终章,还有个尾声
第三十四章 尾声
仙人去仙境,凡人留人间。
这一处人间,注定无神无佛,诸般苦楚,唯人自渡。
人活一世,贪爱恨嗔痴,求权名利禄,便是想开了不贪不求,也难躲开嫉恨算计,难看清虚情假意,难不听恶人恶语,难不见恶人恶行。
最怕是还有无妄之灾一夜落到自家头上,落得有怨难伸,有冤难诉的下场。
纵然洪福齐天到把这诸般苦楚都避过了,也避不过最终四字,生老病死。
凡人生来寿数不过百年,贵为天子也不能免俗——永延帝在位三十六载,仁厚爱民,躬勤政事,虽不能保年年风调雨顺,却也算是四海升平,国泰民安,及到六十大寿后禅位做了太上皇,转而鼓捣些养气之法,修道之术,也未大动干戈劳民伤财,无非是关起门来,琢磨消遣一番罢了。
凡人琢磨着怎么成仙,那自然是怎么琢磨都琢磨不出个所以然的,不过看这位六十有六的太上皇信手翻书的模样,也不像是真一门心思要在这道家典籍中找一个寻仙之法。
“进吧。”
突闻叩门之声,他头都未抬,随口吩咐了一句,半晌听不见人问安,方抬眼去瞧,便见来人笑笑地抽走他手中书册,拉了他的胳膊道:“别看了,看也没用,还是跟我走吧。”
“涌澜,你好不容易规规矩矩敲一次门,能不能别拉拉扯扯,这又是要拉我去干什么?”
话是这么说,却也不是真的怪罪这人无规无矩——他任由来人拉着他往门外走去,心里头只觉得十分高兴,又不明白如此心喜,喜在何处。
“还能干什么,带你成仙去呗。”
来人含笑作答,拉着他走出门去——便在迈出门的这一刻,他突然想明白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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