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舞月明 作者:秋天里的老玉米

    第八十八章孔敏

    “嗨，这个老孔，事先也不打声招呼，莫名其妙的了个大小姐，商行的侍卫也换了个，真是麻烦。”

    雅安城四方商行的酒吧中，苍缺神情有点郁闷。

    “就是，什么都不懂，还指手画脚的瞎指挥，美女又怎么样，挺了不起吗？我们青花城就不缺美女。”

    个中年男妖忿忿不平的开口。

    “哈哈，老张这话就不对了。孔大小姐虽然骄傲了点，单论长相，那是没得说。都说孔家有孔雀的血脉，美女，看来真不是吹的，那气质，那身材，啧啧。”

    说话之妖摇摇头，端起酒杯饮而尽，意犹未尽的咂咂嘴。

    “身材再好也轮不到你老刘惦记，倒是苍老大努努力还有希望。老大，你真能把孔大小姐搞到手，那以后兄弟们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不说，也有机会认识几个孔家的美女，大家说是不是啊。”

    名长相英俊的男妖趁机起哄。

    “是啊，是啊。老大加油。”

    “老大威武！”

    “老大出马，个顶俩。”

    ……

    酒吧里顿时闹成团，苍缺摇头苦笑。

    雅安城四方商行，是这次行程的第，利通商行的伙计忙着收货结算，凤如山行十妖，趁机到商行的酒吧里放松下。

    这次利通商行收货，随行的妖中了个孔家的小姐。商行的货船慢的像蜗牛般，船上空间又小，沉闷无聊之极，突然个美女，本来是好事，肯定是大受欢迎的。

    无奈这位叫孔敏的美女不仅长相是万中挑，那脾气也是等的，又有大东家的身份，连管家老孔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对苍缺他们这些临时雇来的保镖，是有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这怪不得孔敏，有身份、有背景的家族子弟，哪个会来干这没什么前途的雇佣兵差事。

    凤如山安静的坐在苍缺的旁边，小口的品着杯中的美酒，微笑着听众妖你言我语的大发议论。

    “木兄怎么不说话，难道还在回味孔小姐的绝世风姿，现在还没醒过来？“

    苍缺不理手下的乱起哄，开起了凤如山的玩笑。

    对凤如山，苍缺还是微微有些好奇。

    主要是凤如山的修炼和普通妖族相差很大，不仅没有自己的本命妖宝，灵甲也是刚买的，而且肉身的修炼水平非常差，平常的切磋中，总是避免肉身的直接碰撞，战斗风格颇为独特。身具火凤血脉，却兼修各系小妖术，火系妖术的造诣并不十分突出，虽然解释勉强说得通，总感觉有些怪异。

    “哈哈，苍兄弟说笑了。苍兄弟你觉得孔敏为什么要和我们这帮粗妖混在起，莫非真是对苍兄弟有意思？”

    这种氛围下，凤如山不介意放开点。

    “嘿嘿。孔敏在二阶巅峰卡了有段日子了吧。来我们青花城游历番，若是不能突破，估计也就只能打点下这青花城中的商行了。当然，若是她能在青花城钓到个金龟婿，自然另当别论。”

    苍缺显然对大家族子弟的行事并不陌生。

    “哈哈，钓个金龟婿，有这等事？”

    凤如山不放过任何个了解妖族的机会。

    “木兄知道的，大妖境，总会有个或两三个家族居于统治地位，他们制定规则，维护秩序，分配资源，决定着所在妖境的切。”

    “不错，焚天境就是离火木家的，我家也是木家，可惜啊，两家没有点关系。”

    凤如山随口附和。

    “但青花境却不是这样。青花境是出产最丰富的妖境之，幅员辽阔，适合建立家族的圣地不可胜数，又地处我妖界的中心，是各大妖境来往的咽喉之地，地理位置非常重要，正因为如此，当年为了争夺青花境的控制权，几家最顶级的家族进行了长期的争斗，却是没有哪家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又都不肯退让，最后实在没办法，大家决定各退步，把青花境作为开放的妖境。”

    “开放的妖境？”

    “是啊，开放的妖境。这是好听的叫法，就是没妖管的妖境，也可以说是混乱的妖境。表面上是大家共同管理，结果是没有妖去管理。城里还好，城外简直就是乱得塌糊涂，要不，利通商行收货，也不用让你我兄弟随行了。”

    凤如山不可思议的摇摇头，表示理解不了。

    “木兄你想，每个妖都想按自己的套规则行事，都想形成自己的秩序，都想自己说了算，结果当然是没有规则，没有秩序，没有妖说了算，大家各行其是，不乱得塌糊涂才叫怪。”

    “好像岐山境不是这样啊？岐山境也没有家独大的宗门，长老会管得还不错啊。”

    凤如山心中嘀咕不已。

    不过这些话当然不能说给苍缺听。

    平时他从没想过怎么管理个境之类的问题，不用说不同管理方式的优劣了，至于为什么是这样管理而不是那样管理，是做梦也梦不到。

    这些东西，离他真的太远了。

    “苍兄家学渊源，兄弟佩服。可是我看青花城中挺好的啊，点也谈不上混乱。”

    既然不懂，献丑不如藏拙，凤如山决定藏拙。

    “不错。大家无力独占，又舍不得放弃，又不能无休止的拼杀下去，结果就是大家默认，作为各家的代表交际、协商的平台，城市里大家和平相处，有什么恩怨，去城外解决，不得干扰城里的秩序。这是几千年来不知流了少血才换来的潜规则，不到个家族生死存亡的关头，没有妖愿意违背。不过真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关键反而不在这里了。真正的权力，还是掌握在高阶妖族手里，他们又有哪个肯呆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

    作为苍家家主的儿子，苍缺显然受过这方面专门的教导。

    “哈哈，苍兄弟这话有意思。我们兄弟不都在青花城里活得很好吗，怎么能说是乌烟瘴气？”

    “好不好要看和谁比了。我说的高阶妖族，是指四阶以上的前辈。我们这个年纪，正好在青花城闯荡番。”

    “那孔敏为来青花城又是为了什么？”

    凤如山见苍缺情绪有点低落，适时转移了话题，刚才的谈话，对他太过陌生，时他也理解不了。

    “木兄有所不知，青花城是青花境最大的城市，各个大的家族，族中最出色、最有前途的后辈子弟，或或少，都会来青花城体验番，城中不知有少青年才俊。青花城可能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公主、王子、美女、帅哥。他孔家在五色境还算不错，孔敏来此，来结交朋友，拓展妖脉，二来熟悉下利通商行的运作，心中也未必没有凭借自己的容貌，找个高枝攀攀的打算。像她这样的女妖，遍地都是，个个眼睛长在天上，只想着参加各种奢华的宴会，醇酒艳舞，吟风弄月，卖弄风情。”

    苍缺的话语戛然而止，面露苦笑，举杯喝了大口，却不再开口。

    “这个苍缺，想必是有过不愉快的往事。这厮好强的控制力，以后倒要小心。”

    凤如山心中暗暗警惕。

    “嗯，管她呢，这些和我们无关。不过孔敏也是二阶巅峰的修为，估计战斗力不差，万有什么事，她作为东家，倒是大助力。”

    “嘿嘿，这帮大小姐，帮忙是指望不上的，别添乱就行了，要不我们兄弟的灵石不就白拿了。不说这些了，来，木兄，喝酒。”

    “喝酒。”

    凤如山举杯示意。

    “这雅安城的酒倒是别具特色，等下买点给师叔尝尝，嗯，不知她喜欢什么口味的，算了，每样都买瓶，最被骂几声酒鬼，没什么大不了的。师叔个人在仙府里面，能分心骂我几句也不错，她不喜欢的，可以给小红。”

    凤如山仔细品味着酒中的余香，不禁想起了仙府中的慕容雪菲。

    ……

    “孔翔，我觉得没必要在这儿过夜，现在离天黑还有个时辰，抓紧时间赶到利安城，能节省天的时间，早点把事办完，早点回去，大家都轻松。”

    孔敏身材高挑，身着粉红色的紧身灵甲，曲线毕露，脸上显露出几分不耐，打量了周围眼，对眼前的孔翔看也不看。

    “你觉得！你算个屁！什么也不懂的小丫头，也敢对老子指手画脚！老子年纪总比你大得，真论起来，你小丫头还该喊老子声叔呢。”

    孔翔心情极度不好。

    作为孔家的外围弟子，孔翔知道，以自己的资质，晋级的事，这辈子是不用想了。没了晋级追求的他上下打点，方钻营，费尽心机，在青花城这个繁华之地，谋了个商行管事的职位，年来小心谨慎，如履薄冰，利通商行在他手里，从来没出过什么大的纰漏。

    他没有什么野心，只想着赚几块灵石，自己过得舒服点，也为后辈留下份家业。因此，对于孔家的上上下下，他个也不敢得罪，逢年过节，婚丧嫁娶，该送的礼他分不少；对真正的孔家子弟，不管老幼，也总是笑脸相迎；对于管理商行中的种种手尾，他也从不出格，利通商行，不比其余几个商行好，但也不差。

    孔敏到来之后，虽然知道孔敏和他依靠的势力不对路，他依然去登门拜访，依照孔敏的身份，个大大的红包奉上。

    不过却被拒绝了。

    商行的管事给新来的嫡系子弟见面红包，是年通用的规矩，正常情况下，断没有不收的道理。

    孔翔见事出古怪，方打听，才知道有个女妖求到孔敏，想接替他的商行管事。

    孔敏所在的势力和他背后的靠山互相之间明争暗斗是有的，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恩怨，不至于为此特意收拾他这种小人物，不过当年他找的老妖晋阶失败，几个商行管事中，数他势单力孤，没妖替他说话了而已。

    有了这番曲折，孔翔伺候孔敏，加的小心翼翼。

    “二小姐，从这儿赶到利安城要三个时辰，前面有几个地方很不太平，白天还好，有苍公子的帮兄弟在，寻常小股流匪，轻易不敢招惹。晚上负责观察的兄弟视线受限，旦被流匪突袭，我们都在船里面，会吃大亏。以往也都是在这儿等夜的。”

    孔翔小心的措辞，不管怎样，先拉上苍缺再说。

    “如果你非要坚持，这么妖看着，出了事总不能怪在我的头上。嘿嘿，想替换我，总要找个拿的上桌面的理由吧。你孔敏又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否则，何至于被发配到这青花城打点区区几个小商行，吃相太难看，坏了规矩，别的妖未必答应。”

    孔翔心中冷笑声。

    “我就是熟悉下情况，提个建议，决定权还在你。苍公子，你怎么说？”

    孔敏虽然急于完成任务，回青花城继续追寻她的梦想，对孔翔的心思，也是看得十分清楚，自然不肯落人口实，家里等着看她笑话的妖，了去了。

    苍缺大感头疼。

    孔敏的打算，孔翔隐隐的向他抱怨过几句。这种事，天底下到处都是，苍缺自己就干过不知道少次，根本不用说。

    虽然苍缺心里有点看不起孔敏，替孔翔感到悲哀，但也就是点点悲哀而已，他做生意的对象是利通商行，并不是孔翔，也不是孔敏。

    就事论事，他倾向于孔翔的做法，毕竟，冒险的是他的兄弟。但显然，不是这么回事，这是要队啊。不用说，旦错了，以后这笔生意算是黄了。

    虽然这笔生意灵石不算太，但胜在稳定，细水长流，风险也不大，对他的小团队，还是非常重要的。

    “这个，二位所言，都有定的道理。木兄，你怎么看？”

    急切之间，苍缺把球踢给了凤如山。没办法，其他八个小妖都是他年的老兄弟，只有凤如山是新来的，万不对，少有个借口不是。

    “我是新来的，不熟悉情况，听大家的。”

    凤如山倒是不知道孔敏和孔翔之间的弯弯绕，见皮球突然传过来，习惯性的来招如封似闭。

    “呵呵，木道友是吧，随便说说嘛。新来的怕什么，我也是新来的呢。”

    孔敏的声音软软的，凤如山不由打了个冷颤。

    路之上，孔敏对诸位护卫毫无兴趣，只顾着想自己的心事。开始孔翔简单的介绍了凤如山两句，她根本没记住凤如山的名字，她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凤如山正想拒绝，忽然想起慕容雪菲曾经说起过，自己在人类修仙界低调倒也罢了，那是不得不然，在妖界之中，想要早点回家，味的低调可不是好事。

    虽然，不去和慕容雪菲相比的话，他并不认为自己在岐山境刻意的低调过，但也认为慕容雪菲的话有定的道理。

    “如果前面不是太过危险，连夜赶路也无不可。至于说观察的兄弟夜晚视线不好，派几个兄弟在大船的四周轮流警戒也就是了，反正我们的船也飞不快，兄弟们跟着不用费力。当然，兄弟们夜晚赶路辛苦，等到了利安城，就由孔小姐赏杯酒喝好了。”

    四周警戒什么的，凤如山抄袭当年无涯海的故智，没觉得怎么样，不料话出口，船舱中诸妖面面相觑，气氛下子怪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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