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冷王的俏皮王妃 完结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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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没用!”他摇了摇头,冷不防捉住她的手,轻轻一窜,就上了树梢,低低地笑了:“我就猜到某人会笨笨的,不知变通。”
方越脸上一热,轻轻挣脱了他的手,几个起落,已抄到了他的前头。
“喂!”他失去她的扶持,内力不继,迅速地往地上落,气愤地低叫。
“我是笨鸟,所以先飞了。聪明的人,就慢慢走吧。”方越回头,朝他扮了一个鬼脸,心情愉悦地抛下他,在树梢间滑行。
冰冷刺骨的夜风鼓荡起她的衣衫,飞驰的速度,减缓了心头的压抑,吹散了郁结的燥热。
天上稀疏的几颗星星,寂寞地眨着眼睛。
火势已经扑灭,只余一些零星的火苗偶尔闪烁,青烟袅袅地升起,散布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这一战,全歼敌军一万,还缴获了大量的马匹,补充了大批的粮草,轻装简行的晋家军,伤亡却只有几百。
正文 021 伏击
略略休整了一下之后,大家换上马,精神焕然一新,乘着夜色悄然向下一个目标前行。
第三天,在云涯岭设伏,打了一个漂亮的伏击战,成功地残灭了萧佑礼的右翼先锋萧云屏赶来援救萧云山的一万人马。
第四天,马不停蹄,又匆匆转往青龙山,与预先抵达的展云飞部会合,为全歼萧佑礼的三万主力做万全的准备。
经过两场战役之后,两军胜利会师,仍然有两万人马,与萧佑礼在兵力上的悬殊已大大缩小。
由于事先策划周详,在战略上做到“以迂为直,以患为利”避开敌军主力,轻装急进,抢战了有利地形。
行动上,果决迅速。使军队达到“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y,动如雷霆”的要求。
因此,这两场大战,都是以少胜多,取得了完胜的战果,极大地鼓舞了士气。使大家对于接下来的战斗充满了信心,大大地挫败了萧家军的锐气,为取得胜利垫定了良好的基础。
青龙山三面环山,一面临水。
两边是深山密林,中间一条狭谷,地形险恶,易守难攻,却是从大周通往大秦的必经之路。
吃过午饭,展云飞,南宫澈和方越,三个人登上青龙山顶俯瞰地形。
“云飞,调五百士兵,每人都带上旗帜,占领左面山头,明日开始,不停拖曳跑动。”这里的地形,其实通过小厉拍下的大量照片,方越早就是成竹在胸,因此也早想好了一条疑兵之计。靚靚…更多精彩小说
“恩,另外再派人,在渲河边放牧大量军马,示之以弱,诱敌深入。”南宫澈指着那条清澈蜿蜒的渲河,显然也早有计较。
“对,再派人化装成萧家军,持萧云山令箭,谎称遇险,求其驰援。待他渡河到一半时,再冲出击杀,不怕他不束手就擒!”展云飞拍掌,哈哈大笑。
“对,明年的今日,就是萧佑礼的祭日!”南宫澈登上山头,傲然睥睨。
方越默然不语,被凛冽的寒风吹得打了一个寒颤。
天空中,乌云翻滚,咆哮着象是要吞噬一切……
一夜之间,冬季来临了。
天空灰蒙蒙的,乌云翻滚着,遮避了太阳的光芒。
凌冽的寒风呼呼地刮着,从昨夜一直到咆哮到清晨,带着似乎要毁灭一切的决心。温度急剧下降,呵气成霜。
方越负手站在高坡之上,静静地眺望着那条唯一的进谷的路。
狂风掀起她的衣襟,更狂乱着她看似平静的心湖。
两万晋军悄无声息地隐藏在峡谷两旁绵延数里的浓密的灌木从里,枕戈待旦,摒气凝神等待着萧佑礼的三万人马,准备来个瓮中捉鳖。
渲河边,三千匹膘肥体壮的军马,正悠闲地摇着尾巴,咀嚼着最后的一批牧草。三百名懒散的晋军,三三两两的围坐在一起,高声谈笑,追逐打闹。
一切,使这个冬日的上午,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宁静与恬然。
谁又知道那不过是暴风雪前的宁静,蕴藏着无限的杀机。
远远的,一小队人马狂奔呼喝着,惊慌失措地往峡谷这边逃来。
他们丢盔充甲,狼狈万分。
在他们的身后,紧紧追逐着一队衣胄鲜明的萧家军。
为首的青年将领,他身长八尺,身穿银色铠甲,手执一对雌雄双锏,胯下一匹追风逐月的枣红名驹,泼刺刺地飞奔而来,嘴里不停地鼓臊怒喝。
他意气风发,恍如御风而行,看上去倒也威风凛凛。
“哈,萧佑礼这草包,我还愁他不上勾,想不到他贪功冒进,一至于厮,竟然自投罗网。”南宫澈不知何时从方越身边冒了出来,居高临下俯瞰着峡谷情形,轻撇嘴角,冷然嘲笑。
“是啊,古语有云,归师勿掩,穷寇勿追。他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不知审时度势,一味穷追猛打,焉有不败之理?”想到那五万萧家军,遭遇这昏庸无能的将军,枉送了性命,不禁心有戚戚。
“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南宫澈冷然而笑:“君惜玉不懂用兵之道,任人唯亲,注定了这场战争将以失败告终。”
方越心情沉重,没有搭腔。
其实大周与大秦孰胜孰败,孰是孰非,本与她无关。
只不过她披了件南宫澈的外衣,便一肩扛起了他的责任。
但是,骨子里却并不希望看到那么多无辜的人丧命。
晃眼之间,底下的萧家军已有一大半穿过了峡谷,另外一半,如千万只蚂蚁,黑压压地挤在蜿蜒的道路上。
南宫澈一声令下,上百面战鼓忽地整齐地擂响。
轰隆隆的巨响,犹如平地一声惊雷,万山回应,震耳欲聋。
磨盘大的石头从悬崖高岭上飞奔而下,挟带着碎石,滚木,翻滚而下,声势骇人。
不到一刻钟,峡谷的两头就被巨大的岩石和参天的古木堵了个严严实实。
三万萧家军被生生地切成了两段,首尾不得相顾。
许多的人当场被巨石砸得脑浆迸裂,惨不忍睹。
他们想要从左面夺路而逃,却见山上旌旗招展,尘土飞扬。
当下心胆俱寒,以为伏兵众多,慌不择路之时,无数人马在狭窄的山道上自相拥挤踩踏,纷纷掉落山涧,死伤无数。
顿时,耳边只闻凄厉的哭号和马儿悲惨的嘶鸣,场面让人魂飞胆寒。
待得军中将领稳住人心,大家镇定下来,剩下的军队已不足十之三四。
隐藏在灌木丛里的一万晋军发一声喊,犹如出匣的猛虎,倏地跃了出去,三下五除二就把围在峡谷中的几千萧家军扫荡一空。
萧佑礼正指挥着先行军争渡渲河,兴致勃勃,准备抢夺军马。
此时听得身后巨响,想要回帅,已是救之不急。
正文 022 你,不许洗
他骑着神驹,在马上挥舞双锏,提气扬声,想要稳定军心。
狂风之中,听得他厉声高喝:“不要慌,大家渡过河,杀进晋军营中,活捉南宫澈,替死难的弟兄们报仇……”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上游的展云飞早已命人掘开河道。
刹那间,隐隐已有闷雷之声轰轰地传来。
待萧佑礼抬头观望,只见波涛怒涌,洪水似一尾狂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腾而至。
总算他见机得快,胯下又是一匹万中选一的良驹。
当下他提鞍纵跃,赶在洪水席卷之前,撤离了河道。
然而,那些萧家军可就没有他这么幸运。
可怜那些萧家军本见河水清澈,水流平缓,河水又浅,岸那边又有无数的良驹在闲适的游荡,守军又少,一时大意人人奋勇,争相涉水而过。
这时河水在顷刻之间陡然暴涨了两米多,涛天的巨浪劈头盖脸的袭来。
大家措手不及,发一声喊,如蚁般四散溃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一条腿。
奈何,人力又怎么敌得过大自然的力量?
几万人马当时就被一泄千里的狂流卷走了大半,剩下那些离岸近的,哭爹叫娘地爬回岸边,还来不及反抗,已落入了早已等待多时的晋军的手里。
萧佑礼眼见情势不对,丢盔弃甲,跪地求饶。
主将即降,士兵焉有斗志?
这场筹划多时的两军主力会战,不到一个时辰,以晋军大胜,漂亮地落下了维幕。
收缴了大量的辎重和粮草,押着俘虏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青陵县城进发。
城里只有三百多兵丁,眼见萧佑礼五万人马都全军覆没,哪里还敢与两万多人马相拼?晋军还远在五里之外,他们已望风而逃,大开城门,竖起白旗投了降。
展云飞带着大部队留在城外驻扎,分三个方向把青陵围了个严严实实。
方越和南宫澈,带着两千近卫,进了城,住进了县衙,把几个高官战俘收进县衙的大牢,派人严加看管。
这一晚大家狂欢痛饮,高歌欢呼自是不在话下。
住处安排在了县衙的后院。穿过照壁,靠西边是一溜排开的几间厢房。中间是个小天井,东边就是主屋了。
主屋挺宽敞,里外一共是三进。外面一间客厅,进来是一间貌似是书房,现在被人改成了一间卧室,摆了一张大床在南边靠墙的地方。
最里面是卧室,正中摆了一张圆桌,靠窗摆了两张八仙椅,靠墙放着一张大木床。站在门边就能一览无遗,收拾得倒也颇为整洁。
自从方越穿到这个鬼地方,连着在森林里住了半个月,一直睡在地毡和帐篷里。这还是第一次住进房子。
看着那张散发着原木的清香的雕花大床和那床看起来好暖和的棉被,忍不住伸出手左摸摸右捏捏,发现它虽然没有羽绒被轻巧,却也相当的柔软,轻便。
“傻丫头,没见过蚕丝被?”南宫澈紧跟在她的身后走了进来,撞见她在摸那被子,不由得撇唇冷然地嘲笑。
“蚕丝的?怪不得这么软。”方越恍然,低头闻了闻,鼻间隐隐有一种淡淡的清香。
“放心吧,全是干净的,都用香熏过了。”他淡淡地笑了笑,解下腰间的佩剑,随手搁到桌上,抬起手来“啪啪”拍了拍两掌。
从门个进来两个年轻力壮的男子,抬了一个巨大的半人高的樟木桶子进来。
方越疑惑地抬眼看向他,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洗洗吧,今晚好好睡一觉。”南宫澈没有看她,掉转头,慢慢地踱了出去,搬了一张椅子坐到了门外。
方越微微红了脸颊,低恩了一声,不由得对他的细心与周到升起一丝感激。
不一会儿,侍卫抬了热水注入桶中,朝她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望着满室弥漫的雾气和淡淡的香味,她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试探了一下水温,刚刚好。老实说,自从进入这具身体之后,她还从来也没有正眼打量过这个属于她的身体。
方越颤着手,缓缓地解开了衣衫,露出光l结实的肌r;轻抬腿,慢慢地跨入了齐腰深的木桶中,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身体上游走。那不同于她的柔软的坚硬紧实的触感,带给她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是一具充满了阳刚的身躯,拥有一身强健结实的肌r线条,乌黑的长发狂野地披散在胸前,晶莹的水珠调皮地从发间爬上胸膛,滑下劲瘦结实的腰腹,再没入桶里。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男性气息,令她的心神微微地恍惚了,皮肤也不知因为热水的蒸腾,还是心理的变化,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泛着夺目的光芒。
无可否认,撇去他霸道狂妄,任性蛮横的个性,他本人,倒的确是个充满了人格魅力的性格酷男。
如果没有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此刻的他,也许正意气风发地与展云飞狂欢痛饮,而不是坐在门外替她守着大门,守着这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
“好了没有?”也不知过了多久,南宫澈不耐地轻敲房门,低声催促:“不就是泡个澡?搞得跟褪猪毛似的,有完没完了?我还要洗完了去睡呢,你赶紧吧!”
“马上就好。”方越急忙应了一声,忽然想到他若是洗澡,接下来,岂不是要把她的身体大刺刺地摊在他的眼前,连一丝一毫的秘密都没有了?
她一呆,似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攫住了心脏,呼吸瞬间凝滞了起来。
“你,不许洗!”方越霍地打开门,冲出去,任性地冲他低嚷。
“干嘛?”他怔了片刻,脸上浮起诡异莫名的表情,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冷冷地嘲笑:“有什么好保密的?我早就全看过了,又不是多漂亮,嗟!”
正文 023 谁也没有吃亏
“你!”她双颊通红,气得说不出话来。
“得了,你还不是看了我的?反正咱俩谁也没吃亏,谁也没占便宜,就别计较那么多了。你要是实在是想不通,等我们换回来后,大不了,我娶你就是了。”南宫澈懒洋洋地瞄了她一眼,淡淡地出言调侃。
“不必!”她冷笑一声,傲然地睇着他:“放心,我还不至于为了这种事想不开,陪上自己终身的幸福。”
“你肯想通,”他微眯双眸,冷冷地看了她一阵,哂然一笑:“那是最好了,我还懒得娶个又老又倔的女人呢。”
方越冷哼一声,懒得跟这只大沙猪再辩下去。
反正未来如何还是个未知数。
说不定,两个人的身份一辈子都换不回来。
以他的臭脾气,十之八九是嫁不出去的。
谁又能预知,到时苦苦哀求她的不会是他呢?
吹了一夜的北风,第二天早上醒来,窗外已是白亮亮的一片。
走出房间,南宫澈早已不见了人影,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让方越机灵灵地打个寒颤。
外面,是一个晶莹剔透,银装素裹的世界。纷纷扬扬的大雪,犹如春天的柳絮,蒙蒙地乱扑人面。
这纷飞的大雪是长在南方的她,极少目睹的。她一时兴起,折返回去,换了一身便服,制止了侍卫的跟随,悄悄在走出县衙,踏上了青陵的街头。靚靚…更多精彩小说
青陵城很小,比她这一生中所到过的最偏远的县城还要小。整个城里只有两条街道,交叉成一个十字。与其说它是一个城,倒不如说它是一个镇更恰当一些。
刚经历了战乱,街上家家关门,户户闭窗,大街上冷冷清清,几乎没有行人,静得能听到雪花飘落在地上的声音。
本来还以为逮到一个机会,可以了解当地的风俗民情,看情形,是完全不可能了。方越摇了摇头,不禁有些扫兴,掉转头慢慢朝城外走去。
高高的城楼底下,有十数个手执长戟的士兵分列两旁,威风凛凛地禁人来往。只不过,那里门可罗雀,几乎无人通行。
南宫澈负着手,顶风冒雪地站在城墙的鼓楼上。
他一眼瞧见方越,远远地向她招了招手。
方越目测了一下那墙的高度,提了口气,纵身斜窜了一丈多高,左脚在右脚背上轻轻一点,借力再跃升了一丈多,轻松地落在了他的身旁。
“嗟,差远了。”他板着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冷冷地批评,眼角却漾了一抹极细的微笑。
她挑了挑眉,不理睬他的挑衅,反正知道他那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立于鼓楼上,俯视城外,是一望无际的雪域平川。在一大片茫茫雪原中,远远有一座高山突兀的拨地而起,山势雄奇,壁立千仞,没入群峰之外——想必,那就是摩云峰了?
从她站的地方看过去,触目皆是零零落落的矮墙,摇摇欲坠的房屋。一条小河闪着斑驳的银光蜿蜒而下,河床结着一层薄薄的冰,冰的色泽却是灰黑,看上去很浑浊。
这就是昨天助他们活捉萧佑礼的渲河了。
无数的帐篷错落有致地散布在城下,犹如一朵朵彩色的蘑菇。居高临下望去,如蚁的人潮正整齐有序地进行c练。
虽然昨天进城之初,曾三令五申不得扰民,违者军法处置,但到底还是心怀忐忑,瞧见这阵势,她顿时放下了悬了一夜的心。
再仔细一瞧,那些营帐看似平常随意的布置,却占据了所有青陵城郊的有利地形。不但扼守住了所有进出青陵的交通要道,而且进可攻退能守,既可居中指挥,又能两旁侧应,象是暗含了极厉害的阵形。
“云飞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想不到办起正事来还挺有板有眼的。”方越忍不住向南宫澈夸奖他。
“哼,这就算能耐了?”南宫澈又是一声冷哧。
“你吃错药了?”微微皱眉——一大早的,他发什么脾气啊?
“光靠云飞这个阵,只能摆着好瞧,挡个三五万敌军没有问题,岂能挡住萧昆十五万大军?”南宫澈皱起秀气的眉毛,随口下了判断,掉转头大踏步往骑楼下走去:“咱们得回去再想万全之策。”
“敌人的援军这么快就赶来了?”她讶然,大周的行动倒是挺快的!
“萧佑礼是逍遥王的独子,他被俘,萧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萧家手里握有大周大部份的兵权,调上个一二十万的重兵来救,也不算什么。”南宫澈面容严竣。
“他假公济私,难道大周的皇帝任他为所欲为?”方越不禁有些好奇。
“嘿嘿,君惜玉新登大宝,手上兵力有限,巴不得萧老贼前来送死,此消彼长,他才能真正掌控朝政。”南宫澈冷声轻嘲:“你以为君怀彦明目张胆地与我们结为盟友,为的是什么?”
“照你的说法,咱们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拣了大周国内讧的便宜罗?”方越机灵灵打个冷颤。
看来,大周国内的那场不见硝烟的战斗比起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拼杀,不会少了分毫的惨烈。
“哼,三叔向父皇力荐我带兵交战,朝庭不但不肯拔给一兵一卒,连银饷都分毫也无。他们算定我两万人马,定会葬送在萧老贼的手中,我偏偏要赢得漂漂亮亮给他们看!”南宫澈面色y沉,神情倨傲。
她默然无语,不身临其境,活在现代的人,真的很难体会那种亲人之间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惊心动魄的算计。
不过,这也是她与他互换身体之后,他第一次主动向她提起他的家人。想不到,却是以这种令人遗憾的方式。
正文 024 六五式骑兵刀
“收起你不必要的同情,等着瞧,我南宫澈一定会凭自己的实力,收回所有本来就应该属于我的东西。”南宫澈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掉转头大踏步地下了鼓楼:“走吧,我们再研究一下。”
她默默地跟在他身后,拾阶而下。
漫天的雪花飞舞着,衬着他笔挺僵硬的背影,看上去,灰蒙蒙的一片,竟是那么的落寞与孤独,在寂廖之中,还夹了些倔强。
南宫澈,大秦的三皇子,在貌似风光无限的背后,究竟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心酸呢?
派人通知了展云飞,三个人用过早餐,直接就在县衙后的庭院里开了个战略分析会。
“云飞,我考虑了半天,咱们的骑兵应该要扩充一下,增加战争中的机动性。”方越抚着下额,想到最近缴获的那匹军马。
“这个还用你说?我早就把它们分发到各营去了。”展云飞掸了掸衣角,笑咧了一口白牙:“多亏了姓萧的小子,咱们发了一笔大财,那还能不可着劲的花?”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她摇了摇头,笑吟吟地睨了他一眼。
这家伙,打了一个胜仗,走路都轻飘飘的了,性格率直中透着可爱。
“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能让那些马下出崽来?”展云飞嘻皮笑脸。
“我想把骑兵从各营里抽调出来,成立一个独立的骑兵营。”她不看他,只把目光望向南宫澈。靚靚…更多精彩小说
这个想法,在她初到大秦,看到他们的兵力分布时就产生了。
碍于现在是战时,就算有所构想,也得等到战后回到驻地才能实施,所以,一直隐忍着没有说出来。
“有必要吗?”展云飞哇哇叫着反对:“各营的骑兵本来就少,若是全抽调出去,岂不会更加行动迟缓?”
“说说你的理由吧。”南宫澈眉一扬,不理展云飞,淡淡地笑了笑。
“咱们现有的骑兵分散,作战时受步兵牵制,不能发挥骑兵机动灵活的特点。咱们把骑兵集中起来,加以整顿,扩充成一个独立的骑兵营。”方越起身走到房中那张巨大的地图前,向他们招了招手:“你们来看。”
展云飞不情愿地走了过来,低声嘀咕:“好,就让我瞧瞧,你的方法可不可行?”
“大家看,把骑兵布防于此,把步兵分别置于这里和这里。”她伸出手,从桌上取了三个酒杯,边说边将杯子置于图上:“如此布防,使骑兵居中策应,与现有的两处兵营互为犄角之势,一旦有敌来犯,皆可在最短的时间内加以驰援,进可攻,退可守……”
“呵呵。”南宫澈抿唇微笑地望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亮晶晶的,闪着兴奋与愉悦之情。
“看起来的确有些道理,好吧,就这么办。”展云飞大方地改变初衷,瞧了瞧南宫澈脸上的笑容,忽然不高兴了:“不过,这点子是阿澈想出来的,你瞎得意个什么劲?”
南宫澈但笑不语,只取了一杯茶,轻松地啜了一口。
“王爷,各营骑兵已全部集结完毕。”这时,侍卫统领叶招从衙门外匆匆走了进来,拱起手向方越禀报。
“喂!阿澈,原来你早们俩早串通好了,干嘛还装模做样地跟我商量?”展云飞一听,不乐意了:“耍我玩呢?”
她微微摇了摇头,心知这必是南宫澈那个霸道的家伙,独断专行。
不过,没想到,他会与她不谋而合。
难怪刚才她的方案一提出来,他就一直在笑。
“云飞,我只不过想抓紧时间,赶在萧老贼下一步行动之前,早一点做好预防。”她上前一步,伸手搭住他的肩膀:“军国大事,岂可戏耍玩笑?”
“咳,”南宫澈轻咳一声,不愉地皱起了眉毛,淡淡地说了一句:“云飞不会这么小气吧?”
“好吧,我去办。”展云飞闷闷地拨开她的手,转身准备出门。
“等一下,我还没说完呢。”方越失笑,为他如此轻易被撩动的情绪。
“还有什么?”展云飞还没开口,南宫澈挑了一下眉毛,抢先说了话。
显然他有些不服气,他居然还有想漏的地方?
方越暗自好笑,抱歉,这个问题就是我的身为现代军人的优势了。
“骑兵统一调配之后,他们的兵刃也要统一设计才好,既便于管理,也便于训练。”她以指蘸着茶水,慢慢地在桌上画了一张六五式骑兵刀简单的示意图:“瞧,全部改成这种式样,便于马上攻击。”
“这种形式的剑,我前所未见。”展云飞对着图纸仔细琢磨了一会,瞪大了眼睛,疑惑地瞧她:“阿澈,你究竟在哪里看到?”
“呃,昨晚偶然梦到,觉得此刀风格华丽,造型美观,实用性强。”她微微一怔,灵机一动,随口编了几句话敷衍:“这只是初步构想,具体尺寸,还得再跟军械处的铸剑师商量。”
“真的?我怎么就梦不到?”展云飞不疑有他,摸摸头,笑了。
“现在的问题,就是军中的铸剑师,有没有这个水平?这种刀,刃身极长,打造不易,热处理得不好,极易折断。”她有些担心,不知这个时代的铸造水平究竟达到了什么程度?
没有机器化验钢的成份,也没有仪器测量温度,怕是很难掌握火候的吧?
“热处理是什么东西?”展云飞狐疑地挑她的语病。
“这个倒不必担心,有龙天涯在,还愁铸不好剑?”南宫澈迅速接过话头,替她掩饰:“你先画一张草图出来,回头让人找他来,商量一下就行了。”
“是啊,如果龙天涯做不到,我想不出这世上还有何人能铸了?”展云飞有些感叹:“如此精致的好剑,造一把不难,我只担心大批量的造有些困难,要想在短时期里造大批量的,就更难了。”
正文 025 你算哪根葱
“怕什么?不难还用得着龙天涯?再说了,他若不成,咱们广贴布告,重金招纳贤材就是了。”南宫澈胸有成竹。
“对,众人拾柴火焰高,大家齐心协力,没有办不到的事情。”见展云飞的注意力被转移,她不由松了一口气。
“好了,大家分头办事去吧。”南宫澈拍了拍手,习惯性的命令大家解散。
“喂,你算哪根葱?凭什么支使我啊?”展云飞本来走到门口,想一想不对头,突然又折了回来。
“嘿嘿,头脑简单的人,就只能听凭差遗了。”南宫澈冷冷一笑,一脸挑衅地看着他。
“你!”展云飞气结。
“云飞,你别理他,他就是爱开玩笑。”方越暗自摇头,只得温言安抚展云飞的情绪:“不就是一句话吗?谁说还不是一样?”
“哪里一样?你的话,我心甘情愿地听,他说的,老子偏不乐意了!”展云飞气呼呼地瞪着南宫澈,一副随时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
“好了,下次让你指使他,行了吧?”她苦笑,瞪了南宫澈一眼。
“哼!”展云飞轻哼一声,哼哼唧唧地走了。
这家伙,变态啊?怎么那么喜欢招惹展云飞呢?
南宫澈假装没有看到,抄起两只手,咧开唇角笑了。
“笃笃”方越正低头仔细勾画着军刀的图纸,正犯愁这古代的尺寸跟现代的怎么换算,门口传来了轻轻地敲门声。靚靚…更多精彩小说
“进来。”她放下手中的画笔,抬起头,不禁愣住了。
门口站着的那个身着淡青长衫的俊雅飘逸的青年男子,不正是那天晚上在月下吹茄的年青人?
难道,他就是南宫澈嘴里那个天下第一铸剑师龙天涯?
虽然,他铸的是剑,不是普通的农用器具,她本人也对铁匠并没有什么偏见。
但是,以龙天涯那种玉树临风,儒雅忧郁的气质,怎么看也不象一个挥着大铁锤的铁匠。
“晋王爷,咱们又见面了。”龙天涯淡淡地朝她行了个礼,不卑不亢地立在门边。
“龙公子来得正好,快来瞧瞧这把剑。”方越按住心底的疑惑,招手让他进来。
他随手掸了掸长衫的下摆,飘然而至,低着头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她放在桌上的图纸,长眉一挑,眼睛里迅速地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转为平淡:“晋王找天涯来就为此事?”
方越瞧着他的身手步法,不禁暗暗喝了一声彩。
以前不觉得,自从练了轻功之后,总是会不自觉地留意起别人的身形。
这个龙天涯行动迅速,有如行云流水,自然恬淡,不着一丝痕迹,轻身功夫竟是不在季伯涛之下。
“是,我想大量打造这种军刀,以此装配骑兵营,还请龙公子助一臂之力。”她微微一笑,把注意力回到军刀上来。
“此刀刀身细而修长,刀背薄而轻巧,外观更是别具一格,精美绝伦,为龙某生平仅见。”龙天涯垂首,默默地研究着它,双眸中流露出赞叹之光。
“外观尚在其次,我看中的是它的轻便快捷,锋锐犀利。若是再加上上好的精钢,保证刀的质量,何愁骑兵的攻击力不大大提高?”
刀的形状,已经过世界上无数次大战的检验,自是不必他来多说。
她现在只担心,以现有的技术,不知能否造出符合要求的军刀?
“天涯愿意一试。”龙天涯微微一笑,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他指了指图纸:“只不知晋王从何处觅得此图?”
“是我昨晚夜有所梦,偶有所得,今晨起来依记忆画下的,让龙公子见笑了。”她微微脸热,只得硬着头皮把前人的功劳再揽在自己的身上。
“是吗?果然如此的话,岂非是天助晋王?”龙天涯静静地看着她,唇边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这翻话却说得似讽似嘲。
“呵呵,”方越虚应地笑了笑,假装没听懂他的讽刺:“如此,有劳龙公子了。”
“且慢,”龙天涯垂眸仔细再看了看图:“此图美则美矣,似乎尚缺少一些具体的尺寸。不过无妨,大体的结构在此,细节方面可以慢慢调整。”
“那个不用担心,”她上前一步,把图纸卷起来,送到他手上:“尺寸我心里有数,咱们也可商量着慢慢改进。先下去好好研究一下具体的锻造方法吧。”
“是,属下告退。”龙天涯接过图纸,瞧见从外面回来的南宫澈,朝他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这么快就商量好了?”南宫澈走过来,端了一杯茶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喂!等一下!”方越伸手想要阻止他,却已是不及,只得及力压住心里的别扭感。
“干嘛,有毒的?”南宫澈不已为然地睨了她一眼。
“不是,”她挑了一下眉毛,无奈地看着他:“这茶,是我喝了的!”
“是吗?”他怔了一下,忽然咧唇笑了:“有什么关系?我们之间还用得着分彼此吗?”
“你……”她气结,冷冷地反驳:“这样不卫生,你不知道吗?”
好象故意把关系说得很暧昧,就能占多大便宜似的?幼稚!
“卫生?”他皱眉,冷冷地看着她:“别忘了,这身体可是我的,能有多脏?哼!”
算了,懒得跟他抬杠。他这人,天生的王者,才不会去理会别人的感受,说了也是白搭。
“你过来,”方越拿起桌上的尺子,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一点。
“干嘛?想跟我比划比划?”他冷笑,迈开大步站到她身前:“别看你现在内办比我强,真要是打起来,你可不是我的对手,信不信?”
正文 026 他是质子
“谁跟你打架?你一天倒晚跟人打,烦不烦啊?”方越走过去,仔细地量了他的身高,再在心里迅速地换算成公分。弯下腰,在底稿上添上尺寸。
“喂,你们那里不用尺的吗?”南宫澈凑过来,好奇地望了一眼:“真想瞧瞧这刀造出来,是个什么样子?”
“你拿去吧,现在马上先造它几百把木刀,明天出c时先练上。”方越微笑着把草图往他手里一塞。
“给我做什么,交给云飞。”南宫澈跳到八仙椅上,翘起双腿,闭上眼睛狡猾笑:“反正,他喜欢跟我抢功劳,我把机会让给他。也省得你整天说我欺侮他。”
“对了,那个龙天涯既在军中走动,为什么总是一身便服?”她叉开话题,对那个龙天涯充满了好奇。
“他?因为他不算是正式的编制,是我临时借来的。”南宫澈怔了一下,淡淡地解释:“父皇不肯给我一兵一卒,总要允我一点什么吧?”
天下第一铸剑师,听起来应该是那种闲云野鹤,淡若浮云一般的人物,想不到也是身不由己,踏入红尘。这,就是身处乱世的悲哀吧?
“怎么,你对他有兴趣?”南宫澈望了她一眼,冷笑一声:“我劝你还是收起那份心,他是个质子,跟着他,你绝对没有前程。”
“胡说什么呢?”方越皱眉,淡淡地驳斥:“我们现在的麻烦还不够多?你有闲功夫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不如多想想怎么秣马励兵,决胜千里!”
“能这样想最好。”南宫澈依旧有些不高兴,一甩袖子,悻悻地走了:“我去找云飞,哼!”
莫明其妙也不知他生什么气?神经病!
她摇了摇头,懒得去揣想他的心情,思绪又转回到龙天涯身上。
难怪他的身上总是透着股若有似无的忧郁的气质。
原来,他竟然是个质子!
等南宫澈走后,方越铺开地图,开始研究起青陵附近乃至泰州渲州两府的地形,不知不觉已过了晚饭时间。
南宫澈这一回倒似乎与展云飞相处愉快,没有吵起来,一直呆在城外的军营中,连晚饭都没有回来吃。
方越乐得耳根子清静,简单吃了点东西,缩回房间里,依着记忆,写了一份简单的骑兵c练刀法,打算等南宫澈回来之后,让他看过,以他专业的眼光再做一下调整,编成小册子。
写到一半时,窗外传来恍如树枝断裂一般轻微的咔嚓一声轻响。她下意识地扭头去看,微风飒然之际,一个黑影已站到了书桌面前。
“什么人?”察觉不对,方越低叱一声,站了起来。
他并不搭话,一只冰冷的手快若闪电般已探到了她的脖颈之间。修长的两指已轻扣住了她上下滚动的喉节。
不知为什么,在这生死关头,她居然很想笑,而她也真的笑了出来——做梦也没想过,她有一天也会长喉节?!
虽然咽喉被人掐住,无法发出声音,但嘴唇上弯,眉眼带笑却仍使那人疑惑了起来。
“你笑什么?”他低低喝问,手底微微放松了一些,声音淡雅,温润如风,竟是格外好听。
“我笑你死到临头,犹不自知。”方越镇定了情绪,冷冷地反驳:“此即外面几万人马把青陵围得铁桶似的,伤了我,你c翅难飞。”
“铁桶?”他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弄:“如果真是铁桶,我又如何进来?”
她低咒一声,暗骂那些侍卫饭桶,竟然让人混进县衙而不自知。脸上却镇定如常,淡淡一笑:“你确定可以一击凑效,全身而退?”
“你可以试……”他露在黑色面巾之外一双眼睛里漾起自豪。
乘他分神,方越突然不退反进,身子微微一侧,快若闪电地出手,扭住他的双手,反剪到背后,曲膝上提,意欲压住他的背。
“咦?”他轻咦一声,身子不往上翻却反而顺势下沉数寸,脱出她的掌控,恍如一条泥鳅般滑出几尺。
“好!”方越由衷地喝一声彩,滑步上前,使出擒拿手法与他近身格斗。
“惭愧,”他微微一笑,身子象涂了一层油,变得滑不留手,沾身即走,迅疾如风,转瞬已脱离了她的势力范围,忽地揭了蒙面黑巾,向她抱拳一揖到底:“大周神机营统领云书桐,参见晋王爷。”
听到他自报名号,方越微微讶异地打量了他一眼。
早就在君怀彦的情报里,获知了这么一号人物。
听说他不但武术了得,而且满腹经纶,是不可多得的文武双全之材,也是此次大周南征的总军师。
想不到他本人如此温文尔雅,温润如玉,且为人冷静,处变不惊。更想不到的是,他没有跟随大军前行,却悄悄地潜到了这里。
他的行事,果然出人意表。
“哼,我管你什么?
第 7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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