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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4 部分

    重生之官路商途未删节+续集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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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下旬的北海道冰雪纷飞,池佐秀藏这段时间回到日本,三井物产此时正在冰雪纷飞的北海道召集旗下成员企业的高层举行一年一度的高级经理会议,池佐秀藏以池佐家族继承人以及三井物产中国区负责人的身份参加高级经理会议。

    一天会议之后,池佐秀藏在温泉汤浴里听到锦湖正式投资西澳洲铁矿的消息,他没有耽搁,迅速从汤池里爬起来,打算去找新日铁的人,问一问他们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池佐秀藏赶到新日铁株式会社社长田中敏之的房间,发现这时候不只他一个人过来拜会田中敏之,还有王子造纸的高级常务三井康夫,还有一名新日铁参加此次会议的高级职员,池佐秀藏看着眼熟,坐过来,看着他胸前的铭牌,才知道就是因为富春阁买春事件给召回日本的大隆纪夫。

    新日铁是三井财团核心成员企业之一,也是日本最大、全球第四大钢铁企业,从七十年代末期中日建交以来,新日铁就积极对中国进行产业渗透。不仅宝山钢铁、文舟钢铁能看到新日铁很深的身影,就连东海联合钢铁集团都是从新日铁引进成套的技术设备,主要的核心技术管理层几乎都是由新日铁协助培养,东海联合钢铁九五年二期扩建工程上的合作一度使双方的关系发展到浓情蜜意的程度。

    可惜好景不长,在东海联合钢铁二期工程合作协议即将签约的前夕,也就是最关键的一次谈判期间,大隆纪夫率领的日方谈判组成员在建邺闹出富春阁买春事情,使得双方的关系一下子跌至谷低,在徐学平主持下的东海省政府态度坚硬甚至不惜推翻与新日铁之前的所有谈判成果。

    新日铁最终不得不全部更换谈判组成员、为东海联合钢铁提供低息日元政策贷款以促进谈判的顺利进行,二期工程虽然如期上马,徐学平主持的东海省政府却开始努力的消除新日本在东海联合钢铁内的痕迹,到了李远湖主政期间,这一趋势仍然维持下来,以致锦湖与东海联合钢铁在新亭筹建千万吨级钢铁产业基地,已经完全看不到新日铁的影响力。

    “从产业布局上看,锦湖这个决定算是走出最重要的一步,”田中敏之喜欢茶道,穿着日本的传统和服,给池佐秀藏斟茶,“眼下唯一的疑问就是锦湖这条小蛇能不能吞下整头大象……”

    池佐秀藏面有忧色,就算锦湖在西澳洲的铁矿石投资每年都亏损一亿美元,锦湖也能从这条产业链的其他环节弥补回一亿美元的损失(锦湖在南洋海运持股累计超过25%,在东山钢铁的持股超过70%,对东联钢铁的间接持股超过20%,对东山港复合持股超过20%),锦湖已有财团的气象,可惜他仍不能掌握三井的大权,不然绝不会像田中敏之那样更愿意看锦湖在那里自生自灭。

    大隆纪夫早就认出锦湖商事的联合总裁叶建斌就是富春阁买春事件中出现在现场的人之一,池佐秀藏离开田中敏之的房间,他就跟着出来,喊住池佐秀藏:“池佐君您好,我是新日铁的大隆纪去……”

    “……”池佐秀藏颇为疑惑的看着大隆纪夫,点点头说道,“新日铁够大隆君啊,你有什么事情找我?”

    富春阁买春事件算不上十分的光彩,大隆纪夫还是说出来:“我还记得锦湖商事的总裁叶建斌当时也在场,事情或许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巧合?”

    “你是说他们早在五年前就有这个宏大的计划?”池佐秀藏问道。

    “应该有这个可能,”大隆纪夫说道,“削弱新日铁在东海联合钢铁的影响力,难道不像他们实施这个计划的第一步?”

    “噫!”池佐秀藏又疑惑起来,根据他所搜集到的情报,张恪更像是锦湖的主导者,但要是锦湖在五年前就制定了周密的计划,那时的张恪就不可能是主导者。那时锦湖旗下的成员企业都没有什么规模,即使那时的张恪在商业的天赋已经得到充分的体现,但是没有实力,自然也就不可能说服别人以他为主的实施这一计划,“到底是怎么回事?”池佐秀藏也觉得越发的头疼了。

    第1117章 新年是非多

    卫兰留在珀斯陪翟丹青过春节,要在春节后等其他休假探亲人员返回珀斯后再回国。

    离开珀斯在香港耽搁了一天,张恪他们小年夜才回到国内。

    中国人还是习惯视春节为一年的始端。也比较重视春节前后的拜年礼节,就怕春节后没有时间,人也懒得动弹。唐婧、陈妃蓉还有三个小丫头都提前回海州、回金山,张恪就在北京多留了两天,将该拜访的人都提前拜访到,然后又赶回建邺留了一夜。

    张恪他乃乃始终不能离开东社老家去新芜过春节,张恪也特意回海州走了一趟,也有些想许思,想着总要在春节之前跟她见上一面;之后又与晚晴、芷彤一起赶到金山。

    晚晴与芷彤到金山与徐学平、周淑惠夫妇一起过春节,金山也颇为热闹,唐学谦、顾建萍、唐婧、张奕、孙婷以及许瑞平夫妇都要在金山过春节。

    张恪在金山歇了两天。除夕夜那天才与唐婧她们分别坐车前往新芜。

    从金山到建邺,再从建邺到新芜,都已经是全程高速了。抵达建邺后,张恪就坚持让傅俊及随行人员都回海州过春节去,他自己开车走高速去新芜就行了。

    天有些y,看着像要下雪的样子。已经是除夕夜的下午,路上的车很少,到新芜东阳县境内,雪花就飘飘摇摇的落了下来。

    看着雪花飘落下来,倒让人觉得有些兴奋了,新芜都不知道有多少年冬天没有下雪了。新芜向来都是暖冬,张恪都怀疑新芜以前有没有下过雪,看着雪势,心想这场雪要能持续一夜,明天一早在新芜醒来,看着窗外银装素裹的世界,大概满城的新芜人都会很有新鲜感吧。

    陈宁会不会看着外面银装素裹的世界高兴得尖叫?

    高速路上车很少,这个时间点要么已经赶回家,要么就留在异地过春节,接到他妈妈的电话,知道他爸在家里吃过中饭又赶出去视察工作了。国内的传统如此,领导人是没有休假权的。刚挂电话,将耳机摘下来丢仪表盘上,看着前面有两个人背着高过肩的包裹贴着高速路的栅栏步行。张恪降下车速,看清是一男一女。

    “你们怎么在高速路上走?”张恪按下车窗,一股寒风灌进来,这才看见男人背后背的不是什么包裹,是用被子裹着一个不小的孩子背在身上。男人两手还各提着一只有些破皮的革质拎包,女人身上背着一只跟头顶差不多的帆布包,鼓囊囊的塞满了东西,拉链坏了,开口拿针线缝着,露出里面或新或旧的衣服来。看他们衣服皱巴巴的样子像是归家的民工,只是不清楚他们怎么会在高速路上走,心想他们也不至于穷困潦倒要步行回家。

    那两人也没有想到会有车子为他们停下来,人给冻得够呛,说话也不利索,男人擤着清水鼻涕抹在裤腿上。可能他们没想到给天云山挡住的新芜境内还这么冷,衣服有些单薄。

    女人站出来说道:“……之前坐车来着,俺娃在车上吐得厉害,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味道有些冲,在车上又发起高热来,空调车又不能开窗,他们都说俺娃得了传染病。就将我们赶下车来……”神情间对给赶下车这件事有些愤恨。

    男人这才接上话:“真不是什么传染病。就是上车时是有些发烧,吃了药已经好些了。只是坐车有些晕车,就又发起烧来。”他眼巴巴地看着张恪,期待张恪能同意他搭车。

    “怎么能说俺娃是传染病呢?以后死活也不坐空调车了,”女人抱怨道,“他们是瞧不起人!”

    从建邺到新芜坐普通列车,春运期间票价也只需要十八元,豪华大巴需要六十元,普通的外出务工人员都不大舍得坐豪华大巴,也不知道这夫妇俩带着孩子是不是从建邺出发的。张恪微微叹了一口气,见男人肩上有些污秽,大概是孩子下车又吐了,问道:“你们要去哪里?”身子够到后面替他们打开车门。

    看见张恪打开车门,男人激动得嘴直哆嗦,除夕夜在大雪飘飞的高速路上走上四五十公里,都不是人能承受的事情,他矮下身子想将背上绑结实的孩子解下来好上车。他婆娘在旁边扯了他一把,低声说:“小囡吐他车上,你赔得起?”

    北风刮着,女人的声音虽低,张恪还是听得一清二楚,笑着说道:“真吐车上,找地方洗一下就是。还能让你们赔钱?”

    “中!”男人眉逐眼笑,与女人将孩子解下来轻手轻脚的往车后座递。

    这一动弹,小孩子就受不住刺激的呕了两声,大概是前面吐净了,往浅黄色的真皮车后座吐出一滩带浅黄色痰水来,味道是很冲,小孩子大概中午时吃过蒜苔之类的食物。

    没想到真就吐了,摸着座椅柔软的皮质,男人都有些犯傻了,那滩呕吐物尤其的刺眼。

    女人抱怨男地说道:“你说你,就剩下三十公里路,走路就能要了你的命!”

    张恪见他们进退不得的样子。从置物柜里翻找出一块汗巾递给那男的,说道:“都已经吐了,你拿毛巾擦一下。等下车了,你们帮我将这毛巾洗一下就可以了,”这才看见被子里裹着的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子,脸发热烧得通红,眼睛睁着很没有精神。张恪伸过手在她额外上探了探,吓了一跳,体温高得厉害。跟男的说道,“你孩子烧得厉害。,我先送你们去医院给孩子看一下吧……”

    离新芜已经很近了,有三十多公里的路程,在车上跟夫妇俩唠了一会儿家常就下了高速。这两夫妇是新芜津县人,在建邺打工,老人身体很不好,他们就辛苦的将女儿带在身边,还说起建邺要办农民工子弟学校的事情,指望明年能将女儿送进去读书,就少了份担心。

    到了市区,张恪就直接开车将夫妇俩跟小女孩送到市人民医院。

    本来就有些发烧,坐车又晕车,给赶下车后又受了冻,小女孩子体温测出来超过四十度,当即就在市人民医院打针挂水。

    “到了新芜就好办了,等小囡挂好水,我们自己坐车回津县。不敢再耽搁你时间了。”男人有些不安的让张恪先离开。

    手机响了起来,张恪见是家里的电话,知道拖这么久没赶到家让他妈担心了,见小女孩子挂水还要好一会儿时间,接了电话便先离开医院赶回市委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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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外下着雪,天y沉沉的,有三点多钟的天光就像黄昏入夜的景象。

    没有进市委大院呢,就看到一长溜车停在路边,好些人都堵在大院门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恪按着喇叭头到大门口,见警卫看他的眼神有些陌生,他车上又没有通行证,探出头跟他说道:“我爸是你们市长……”

    “冒充市委书记、市长儿子这几天又不是你一个。”警卫咧嘴笑着说道,伸手挡住车头不让张恪开车进去,“要进去给谁拜年,我们不敢拦着;不过今年情况有些特殊,不是大院里的车不让进去,谁提着东西不让进去。这是三个老大下的命令。你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人了……”张恪拍了拍脑袋,心想自己至于要冒充别人的儿子吗?拿出手机准备让他妈出来接他,看到顾晓梅从里面走出来,探出头喊她:“顾主任……”

    市政府副秘书长顾晓梅就是走出来接张恪,走过来跟警卫说道:“这位是张市长的儿子,你们将车号记下来……”跟张恪说道,“怎么又换车了?”她记得张恪上回在新芜开的是奔驰600,这次却开了一辆保时捷回来。

    张恪根本不记得上次回新芜是开什么车,见警卫神情紧张的跟他敬礼,笑着说:“有顾主任帮我作证,该相信我不是冒充的吧?”又问顾晓梅,“顾主任是要去哪里?”

    “于竹还在你家里呢,我就怕你给警卫挡在门口,出来接你的。”

    张恪心想顾晓梅一家这时候过来拜年,不知道是不是也提着一堆礼品给堵在门口,示意顾晓梅坐上车来。从大门进去到张知行住的小楼还有一段路,顾晓梅坐进车就闻到车里有股怪异的味道,她也不便问是什么味道。

    “到了新芜又往哪里野去了。”梁格珍站在门口抬手让张恪看手表。“跟你说的时间,整整差了一个小时。”

    看着顾晓梅的丈夫于卫跟她儿子于竹也跟着从客厅里走出来,张恪就不想解释,随口说道:“路上耽搁了一下,有人在我车上吐了,卫婶回家了吧?我先打盆水将座椅洗一下,等干透了,味就难消了……我爸他人呢?”

    “我刚让司机将卫婶送回去。你爸还要过一会儿才能回来,”梁格珍走过来打开车门,给车后座的气味冲得捏起鼻子,“怎么会有人在你车上吐?”

    “废话真多呢,一回来就要审问我啊?”张恪跟她妈开玩笑道。

    “这时候就嫌我唠叨了?”梁格珍在张恪头扇了一下,“整年都见不到你几回,你怎么就跟牲口似的就养不家呢?”

    “我去打水……”顾晓梅心想张恪是不想让他们知道,她早就猜到张恪绝不像表面上来得简单,不管怎么说,市长儿子的车脏了,她都要积极主动帮着洗车。

    “不用了,”张恪阻挡道,“你们是客人,哪有让你们动手的道理。你们到客厅里坐会儿吧,我要洗车,就不陪你们了……”

    顾晓梅当然清楚张恪话里拒人千里的意思,她带着丈夫、儿子上门,除了拜年之外,就是想着于竹也在东大读书,也该正式介绍他们认识一下。只是没有想到张恪的态度如此冷淡。看着张恪走了进来,她朝梁格珍笑了笑,说道:“张市长从来都是准时到岗工作却不会准时离岗回家,我们就不等张市长回来了,明天一早,我还要跟小成陪张市长下乡呢,到时候我再给他拜年……”就告辞离开。

    “我就说不过来吧,你看看热脸贴冷p股上了?”于卫抱怨道。

    “这家伙在东大就是不爱理人的主。”于竹对张恪冷淡的态度也不喜欢,双手c在口袋里,悠然自得的踩着路牙走路,“你的儿子可没有资格跟他交什么朋友……”

    “好了。你们爷俩怎么成话唠了。就当一家三口出来散步还不成?”顾晓梅笑着说道,有些猜测牵涉太广、太深,怕于竹年纪轻、守不住嘴,不会在儿子面前提这些事情,丈夫于卫又不关心这些事情,顾晓梅便岔到其他话题上。

    顾晓梅级别还不够专车,大过年的又不便使唤小车班的司机,从市委大院出来,一家三口在雪里往新闸小区步行,好在新芜不大,从市委大院步行回新闸小区都不用半个小时,难得新芜冬天会下雪,也难得一家三口能有闲情逸致在一起散步。

    顾晓梅顶了顶儿子肩膀,开玩笑的说道:“要不把陈宁约出来一起散步?”

    “这时候都不知道小婧跟陈宁在哪里疯呢,”于卫笑着说道,“要不是你打电话回去问问看……”

    顾晓梅拿出手机打电话回去。她女儿这时候也在陈育家,接到电话听说她们在街上雪里散步,就嚷着说要跟陈宁一起出来接她们。

    快到城山路口时,看见张恪又开着那辆保时捷从后面超过去,路上的行人不是很多,顾晓梅相信她们一家三口会很容易给张恪注意到,只是保时捷经过时没有减速,一直到前面路口拐弯时才减速。路口有个人推着自行车站在那里,顾晓梅一家三口老远就看到这个人站在那里,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厚厚的羽绒衫,自行车龙头上好像还挂着两瓶酒。刚才路口绿灯时也没见他过去。在保时捷减速搭弯时,自行车突然就倒到一边,挂在龙头上的酒瓶也碎了。

    顾晓梅疑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没感觉到保时捷拐弯时有碰到那人,自行车怎么就突然倒了?

    张恪大概也意识到车尾有人摔倒了,他停下车探出头来看究竟,中年人这时候一p股坐倒在地,大喊道:“你开车怎么不长眼睛?你撞到我了!”

    顾晓梅怀疑张恪是遇到“碰瓷”的骗子了,不管怎么说。这事她遇上了都不可能袖手旁观的,她跟于卫、于竹大步走过来,看那个中年人是真摔还是假摔。

    张恪惦记着市人民医院里的夫妇俩,这时候下乡的客运都停了,街上都看不到出租车在走,等小女孩子在医院里挂完水一家三口只怕找不到车回津县,想着好事做到底,去医院接他们送回津县去。

    张恪早看见顾晓梅一家三口在雪里散步,不想打招呼,没想到拐弯时会有人在车尾倒下来,他从车里下来,朝一p股坐在地上的中年人走过去。问道:“你没有什么事情吧?”

    “什么叫没有什么事情!你撞到我了,你说有没有什么事情?”

    中年人跪着爬过来一把抓住张恪的裤管。

    张恪停下车回头看时,这个中年人才一p股坐倒在地的,知道他人没什么事情。拧头看了看车侧尾,也不像刮到他自行车的样子,微微皱起眉头。

    顾晓梅见中年人揪着张恪的裤脚管,说道:“你是不是先将人家的脚放开再说话?他都将车子停下来了,人也下了车,也不像那种会开车溜走的人。”

    “看你也不像摔得很重。大过年的,你想怎么样解决?”张格双手c到裤兜里。

    中年人这时候松开张恪的裤脚,却一脚横到车轮下,扬头盯着张恪看:“我想怎么样解决?我刚从商场买了一瓶云池青花,还没有喝上一口呢,就给你碰碎了,你要赔我钱,我这里有商场开的发票,八百八。我拿发票给你看,要不你去商场给我买一瓶同样的酒也行,省得说我讹诈你,虽说我摔得不重,但毕竟也摔了一下,有没有内出血谁知道?你再赔我两百块钱,要不然你陪我到市人民医院拍片子去……你要是不赔,那我们就等交警过来处理。”

    张恪恨不得一脚踹中年人的胸口上。地上散发出劣质白酒的刺鼻味道。这种拿云池青花酒瓶灌些劣质白酒进去的“碰瓷”套路自然蒙不了他。这种“职业碰瓷人”专挑外地的好车下车,知道这些外地人不耐烦纠缠通常会破些小财脱身。

    他接过中年人递过来的假发票。正要发作一手将中年人按倒在地上揭穿他的把戏,然后通知市局派人将这家伙逮到看守所好好的享受一下特殊的新年,这时候却听见路对面有个少女在喊顾晓梅:“妈,你们在做什么?”张恪回过头去看到陈宁与顾晓梅的女儿站在街对面正穿过马路走来。

    看着陈宁疑惑不解的看着自己,张恪这时候只想尽快脱身逃离此地,掏出皮夹取出一叠钱丢到地上,丢下一句话:“赔你的云池青花应该够了,也够你上医院拍片子……”头也不回的钻进车里,心想终是不能装成不曾相识的陌生人坦然面对。

    第1118章 原来张恪是他

    看着张恪驾驶着跟越野车差不多的保时捷绝尘而去,中年人从地上捡了钱爬起来,又将他赖以为生的假发票捡了起来,拍了拍p股,又将自行车扶起来靠到隔离栏上,也不顾围观的路人还没有散开,就美滋滋的数起一迭大钞来,他知道这些开好车的外地人经不起纠缠,还得意的享着小曲。

    两辆警车从东边驶开,中年人也不觉得跟他有任何的关系,还凑热闹的探头看了看,还疑惑的问旁边的顾晓梅:“大过年的,哪里又出什么事了?这些贼啊、强盗啊,就不知道让警察同志安心的过个春节?”看着警车靠路边停过来,这中年人才有些慌,也没有意识到问题有多严重,眼睛盯着几名警察朝这边走过来,还没有想到要溜走。

    “顾秘书长,我是市刑警队的季斌……”为首的一名警察朝顾晓梅伸出手自我介绍。

    “啊,你报了警啊?”于竹低声问道,看到警察直接走过来,才知道他妈刚才打电话是通知市刑警队。

    “哦,季队长,除夕夜你也在值班啊,”顾晓梅与季斌握了握手,她想张恪或许有急事赶着离开,她却不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指着身边的中年人说道,“我怀疑他往云池青花空酒瓶里渗劣质白酒在路上‘碰瓷’敲诈路人,而且很有可能是惯犯,我们作为普通市民都是有义务维护社会治安的,就打电话举报了……我爱人在酒厂工作,好酒、劣酒,他鼻子闻一闻,就能知道大概,你们也可以取些回去检验一下。”

    季斌只当顾晓梅跟哪个市领导在一起遇到碰瓷的,才亲自带队出动,听顾晓梅这么说,难免有些懈怠,不会自找麻烦将酒瓶碎屑带回去化验,不过顾晓梅吩咐他也不敢视之不理,指着手里还拿着一迭现钞的中年人吩咐手下:“将他铐起来,日子过得嫌安稳,让他进去享受几天……”

    中年人撒腿想溜这时候却迟了,早就给两警察一左一右夹住反背后手从后面铐上,钱撒了一地。

    季斌看了撒了一地的钱,知道是中年人刚才钓食的成果,旁边也没有其他车辆停靠着,只当被敲诈人花钱消灾早走掉了,让手下人将中年人押到警车里,又让一名警察将地上的钱都捡起来,跟顾晓梅说道:“苦主都走了,我们也只能关他两天……”

    顾晓梅见季斌不大重视,心想未必能在张恪交得了差,就说道:“刚刚给敲诈的是张市长的儿子,你们是不是找他联系一下?”有些事根本就不用吩咐,只要张恪在张知行面前说一声,这件事就是顾晓梅她必须要承当的责任,处理的结果就算不用管张恪满不满意,至少也要让张知行满意。要是市长的儿子在新芜都要给敲诈,在市委领导的眼里还不知道新芜的治安又恶化成什么样子呢。

    “……”季斌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转身朝坐在警车不想再下来的手下吼道,“都给我下车来取证将现场保护起来,快利索动起来,办事再马马虎虎的,当心我削你们!”看着手下动起来将地上的碎酒瓶、假发票以及自行车都统统当成证物收起来,跟顾晓梅说道,“这种事新芜经常发生,只是搜集证据不容易,苦主又大都花钱认倒霉不积极举报,市局多少有些照顾不过来……我们一定尽快将案情调查清楚跟顾秘书长、跟张市长汇报。”

    不管事情会不会传到市长的耳朵里去,这种事竟然让那魔头受了委屈,季斌都吓了一身冷汗出来。受罗文、罗归源案牵连,市局四个局长进去了三个,还有一个提前退休养老了,市局中层干部几乎换了个遍,张知行那时还只是副市长,连常委都不是。

    “市局的同志工作都很辛苦,”顾晓梅也没有必要吓唬季斌,说道,“张市长也经常在我们面前肯定市局的工作,你们先调查吧,等有了调查结果,我再跟张市长汇报。是不是需要我们跟你们回市局协助做笔录?”

    大过年的,季斌当然也不能让市政府副秘书长跟他们回去做笔录,说道:“要是方便的话,顾秘书长找个地方,我派个兄弟去做笔录就行……”

    能享受特权时,特权就是一种诱惑,顾晓梅也没有想到让市局的刑警去她家做笔录,再说了,大过年的谁高兴警察上门?说道:“前面就是新闸派出去所,我们就去哪里做笔录吧?事情说起来也简单。”她也不知道张恪的联系方式,这种事暂时还是不惊动张知行为好,跟季斌说道,“张恪开车从那个方向走了,是辆保时捷的越野车……”

    “保时捷有越野车?”季斌疑惑地问了一句。

    顾晓梅摊摊手,她听成余东说建邺青年公寓的地下车库简直就是名车博览会,她对汽车是一知半解,就连梁格珍在新芜开的车也是她从未听说过的,见季斌为难,说道:“张恪常年不在新芜,我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要不我跟梁主任联系一下?”

    “没事,知道车就好办,整个新芜能有几辆保时捷?”季斌知道前面的路上就有交警值班,不可能注意不到保时捷这样的豪华越野车,只是他真没有听说过保时捷有越野车,“我跟过去找他就行……”

    顾晓梅就到前面的街道派出所做笔录,虽然季斌派了两名手下开着一辆警车跟着,另外还有两个路人给请过去做笔录。

    事情很简单,剩下的事情自然有人处理,顾晓梅她们从派出所出来,雪还没有停,于婧在派出所里有些害羞不吱声,这时候就叽叽喳喳的嚷着不停:“妈,你们真是的,怎么不早说,原来他就是张恪啊!你们三个人刚才去了哪里,怎么就把我丢在家里了?”

    顾晓梅捏了捏小女儿鼓起来的腮绑子,笑着说:“鼓起来跟个小胖妹似的,可不好看……”

    “不许转移话题啊,”于婧手叉着腰,对错过认识张恪的一次机会苦恼不已,“你们就是故意将我丢在家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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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小区门口,看到陈育夫妇往外走,顾晓梅问他们:“你们要去哪里?”

    “半天没见你们人回来,还以为你们给绑架了,”陈育笑着问,“你们去哪里溜达了?”

    顾晓梅看到小区有些人站在外面,都新奇的跑出来看新芜冬天难得一见的雪,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给陈育夫妇听。陈育妻子咂了咂嘴,说道:“市刑警队的态度前后变化也太大了吧?”

    “前面这态度叫警力资源紧缺,只能重点关注有影响、性质恶劣的案件,碰瓷这种小事情自然是值不得投入多少警力,谁碰上只能认倒霉,”陈育嘻笑着说,“但是碰瓷碰到市长公子了,那就是有影响、性质恶劣的大案件了,公安局能不引起重视吗?”

    于卫感慨地说道:“有权有势的人在这个社会上总是受到最贴心的照顾……”

    “得了吧,”陈育笑道,“你们家啥时候成为了没权没势的小老百姓了?你于卫真是没有立场说这句话啊。”

    于卫笑了笑,斗嘴他几十年来都斗不过陈育,他家还真不能算是没权没势的小老百姓,新芜三百万人口能有几个正处级干部?顾晓梅刚调了正处。

    顾晓梅笑着说道:“这总归要算是件好事,瞧你们俩人老愤青在这里抱怨来抱怨去的,有本事你们让市局将这些碰瓷的家伙都关起来?”

    “咦,”陈育疑惑地盯着顾晓梅看,“当初谁对这位衙内意见最大?怎么听你的语气好像是在维护他似的,给市长大人当差还没有一年就给腐化过去了?”

    “胡嚼什么舌头,”顾晓梅笑骂道,“我就不能就事论事的说公道话?”

    “就是就是,你们就是对人家有偏见。”

    于婧愤愤不平地说道。

    “去,你们这些毛丫头就是天生给坏小子骗的,”陈育按着于婧的小脑袋往一边推,又跟顾晓梅开玩笑说,“可不要让你们家小婧跟那个小子认识,这还不认识呢,就帮着人家说话,指不定给人家卖了,还笑着帮他数钱。”

    “我要长得跟陈宁姐姐一样漂亮,不用他骗我,我就去勾引他!”于婧气势汹汹地宣布道,惹得大家哄笑。

    陈育爱人笑着揽过于婧的肩膀,笑着说:“你放心啊,女孩子越长越好看,瞧你的脸、眉眼,长大了铁定是个大美人儿;陈宁跟你这么大时,头发黄黄的、瘦不拉叽的,脸色也是腊黄腊黄的,我都怀疑是不是我生的……”见女儿陈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推了推她的肩头,问道,“怎么了,跟掉了魂似的?”

    顾晓梅这才注意到陈宁一路上走回来都没有怎么说话,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没什么……”陈宁嫣然而笑,说道,“只是之前一直都不知道你们说的张恪原来是他,我跟于竹早就见过呢!于竹应该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跟我说,”歪着脑袋问于竹,“我说的对不对?”

    于竹哪里会撒谎?给陈宁亮晶晶的眸子望着,脸蹭的就红了,期期艾艾地说道:“我以为说不说都无所谓……”

    “……你们在学校里遇到不是很正常,”陈育说道,“有什么好奇怪的?”

    “比那个更早呢,”陈宁微抿嘴笑着,声音清柔娇脆地说道,“我们高一放暑假时,我跟于竹就见过他了,当时他就好威风啊……”

    “怎么可能?”陈育诧异的问道。

    “……好像是有可能呢,”顾晓梅说道,“陈宁、于竹高一放暑假是九六年吧,那年夏天张市长刚到新芜来,罗归源案也是在那个夏天给揭破,你还记得当时查罗归源、查城防江堤的引火索是什么?”

    “你是说那小子跟罗归源的儿子罗文为卫家那个当时还是市政府招待宾馆的服务员那丫头争风吃醋……”陈育挠了挠后脑勺,有些明白过来,“你这么说,倒是有可能呢,我们当时刚搬进这个小区里来,卫家却一直都住在这里,那小子要是送卫家丫头回来,跟陈宁、于竹他们遇到倒是有可能。”

    “陈宁姐姐,你快说说你怎么见到张恪?”于婧一点都不想听她妈妈跟陈育叔在那里假装福尔摩斯推论,她总觉得陈宁跟张恪相遇应该比他们说的更加浪漫才行。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陈宁回想起那个夏季雨中的黄昏,“那天我跟于竹往小区里走呢,小区门口围着一大群人,好像黑社会聚会似的。我的鞋带掉了,让于竹帮我系鞋带,于竹这个大笨蛋,在别人面前不好意思,也不想想我撑着伞又穿着裙子,怎么弯腰系鞋带啊?于竹死活都不肯,他却突然走过来了,那些黑社会好像都很怕他的样子,看到他走过来,都拼命的往后躲,他却跟个傻子似的蹲下来帮我系鞋带,当时我都尴尬死了,他还跟于竹说了一句傻乎乎的话……”

    “什么话?”于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宁,紧问了一句。

    “他跟笨蛋于竹说啊:下着雨,她撑着伞,又穿着长裙不方便弯下腰来系鞋带,你应该帮她的……”陈宁一字不差地复述着张恪三年半前在耳畔说过的那句话,记忆清晰得就像昨天刚听到这句话似的。

    “啊,受不了了,受不了了,”于婧夸张地尖叫起来,“酸死人了,我怎么就遇不到这种好事呢?受不了了,妒忌死我啊,我不想再听了。”还夸张地捂起耳朵来。

    “死丫头疯头疯脑的。”顾晓梅笑着将女儿于婧的手掰下来。

    “皇后俱乐部事件?”陈育问顾晓梅,觉得这事能跟张恪大闹皇后俱乐部那事印证上。

    “什么皇后俱乐部?”于婧好奇地问道。

    “小孩子不要瞎问。”陈育说道。

    “就你知道!”陈育妻子横了他一眼,“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有没有进去潇洒过?”

    “我还不是道听途说?”陈育腆着脸应付他妻子的质疑,“这种宰人都不见血的地方去一次,咱们家这个月就等着喝西北风吧。那个夏天,那小子在新芜尽惹事生非,听说那小子就在我们小区门外将大兴集团老总的儿子暴打了一顿,大兴集团的老总还跟人家赔礼道歉,最后那小子将大兴集团旗下的皇后俱乐部闹得人仰马翻……”

    顾晓梅跟卫兰她妈熟悉了,才知道当初张恪跟斌老大的纠纷起因是斌老大的儿子开车在小区外冲撞了卫兰她妈又不肯道歉,后来事情闹那么大,说起来更像张恪故意在惹事生非一样,后来顺利的清查罗归源案,斌老大出了很大的力气,这一切更像是计划周密的预谋,只是这背后的关系、牵涉重大,顾晓梅也不能当成玩笑话一样的跟陈育他们乱说。

    于婧不爱听陈宁她爸爸用这种不屑的语气说张恪,又缠着陈宁问:“后来怎么样,你快说出来给我听听,我哥这种人顶没有出息的,连帮女孩子系鞋带都不敢,要找男朋友就要找张恪那样的,我觉得你比卫兰漂亮呢……”

    “胡说八道什么啊?”陈宁有些羞涩地说道,“他莫名其妙的走过来帮我系了鞋带就走了,我在今天之前都不知道他是谁,有次在东大门口好像看到他来着,不过他坐在车上,今天你也看到了,他都根本不认得我跟于竹了……”

    顾晓梅见陈宁羞涩神色略着些失落与期待,而她儿子的神色有些难过,心里微微一叹,她也是从少男少女时代走过来的,多少能知道些他们的心思,即使不去想张恪深藏在背后不为人知的秘密,就他所表现出来的绔纨气质与迷人的英俊外表对小女孩子也是很吸引力的,之前没有想到张恪与陈宁、于竹早有交集,看张恪的样子,似乎也早就忘掉他曾在新芜见过陈宁跟于竹吧?

    手机响起来,顾晓梅掏出来看是陌生的号码,接听是刑警队季斌的声音:“顾秘书长,我是刑警队的季斌,跟你报告最新的消息,那个碰瓷的家伙给带到市局,见这次踢到铁板上了,就立马变得很老实,交待了很多问题,新芜市可能存在一个专门靠‘碰瓷’敲诈外地人的恶性团伙,耿副局长正组织警力准备在新年来临之前将这个团伙一举给敲掉。我在市人民医院没有追到张市长公子,不过遇到在医院视察的江上元主任……市运输公司一辆豪华大巴车中午从建邺出发回新芜,车上有个小女孩子发高热晕车呕吐,小女孩子连同父母给当成传染病在高速公路上给赶下车。张市长公子开车回新芜看到,将小女孩子送到市人民医院挂水,刚才是开车赶过来送挂完水的小女孩跟她父母回津县老家去,江主任视察市人民医院知道这事,指示市运输公司的老总一起都跑到津县去给人家赔礼道歉去,我陪他们一起过去……”

    顾晓梅这才知道张恪保时捷车里的异味是怎么来的,拿在手机愣了半晌没有反应。

    第1119章 特殊的电话拜年

    顾晓梅从市局刑警队季斌那里知道他与要陪市运输公司的领导到津县去给两个中途给赶下车的农民工夫妇道歉,她说道:“那麻烦季队长跟运输公司的肖总到新闸小区来接一下我,我陪你们去一下津县……

    新芜为了发展旅游产业,将相关产业链分块协管,形成若干个专项工作领导小组,顾晓梅所在的专项工作领导小组恰恰涉及到交通运输。当然了,这件事情她也可以不管,但是想到这或许是进一步了解张恪的机会,便让季斌与市运输公司的负责人绕一下路接她一起去津县。

    “啊,这时候要去津县?”于卫诧异地问道,天色都已有暗,再有一个小时就要完全入夜,今天还是除夕夜。

    “领导人就是辛苦啊,是不是津县又捅出什么篓子了?”陈育开玩笑问道,他见顾晓梅接电话的神情虽然有些愕然,却不像是听到什么坏消息的?

    “有一对农民工夫妇带着一个生病的小孩子中午坐市运输公司的大巴车从建邺回来……小孩在车上呕吐了,这对农民工夫妇跟小孩中途给赶下车……人大江主任知道了这件事,要求市运输公司的负责人立即登门道歉去,我也参与交通部门的专项工作领导小组,既然知道了这事,总不能还躲在家里,”顾晓梅解释缘由,又说道,“下午高速公路上没有什么车,张恪开车经过,将这对农民工夫妇与小孩送到医院,刚才是开车回医院送对农民工夫妇跟小孩子回津县去……”

    陈育与于卫愕然相顾,虽说农民工夫妇中途给赶下大巴车让人感到寒心,但是市长衙内会送农民工夫妇带小孩去医院又在除夕夜亲自开车送他们回津县老家更让他们惊愕,完全颠覆了他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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