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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为营(清穿耽美)第13部分阅读

    步步为营(清穿耽美) 作者:肉书屋

    一个都不多接触,心里又软了些,只是这件巫蛊之事实在是太过气人了,哪怕胤祥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也绝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那个小子,要不然今儿个他跪了一次,明儿个说不定就有一群人跪在门口了。

    “圈禁……前头朕说了,你不回去那就圈禁,回去吧,十个月里不许跨出贝勒府一步!”他冷哼了一声转过头,“跪安……不,直接请安走人吧,记得去你额娘那里也去请个安,你额娘担心了一天了。”

    “皇阿玛!”

    “出去!”懒得和这个小子多说,康熙把魏珠叫过来在耳边嘱咐了几句,便示意他跟着出去。

    老四心里非常难受,他今天来是做好了被处罚的思想准备的,十个月的圈禁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有把胤祥给救出来却是让他心里难受的很,他虽不想走却最终还是被旁边几个太监给“扶”了出去,还一路被“扶”到了佟贵妃那里。

    佟贵妃看到老四的时候,忍不住冷哼了一声,撇过去头不想看他,“四阿哥你如今是翅膀硬了,什么都不怕了,什么事儿都能做出来了是吧……”这话还没说完,旁边的苏惠就拉了佟贵妃的袖子一下,“四阿哥都成了这个样子,娘娘您就别怪他了,还不快点搬个软凳子过来让四阿哥坐下?”

    “所以说了都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省心些?”佟佳氏虽嘴上还抱怨着,却忍不住用帕子掩着脸落下泪来,“怎么也不保重自己些,那地上硬邦邦的还有冰碴子也是你能去跪的?看看你那样子……你虽不是我胎里带出来的,但好歹也从小被我养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书你是白读了吗?”

    “皇额娘……”看着自己额娘泪流满面的在自己面前哭泣的样子,胤禛心里也难受得紧,他刚欲说话却最终被佟贵妃捂住了嘴,“答应额娘,从今往后这种糊涂事情切莫再做了,行吗?”

    “……是!”胤禛最终应了下来,他突然觉得绝望起来,自己最终还是没有能把胤祥给救出来,那个在夹蜂道的小十三最终还是得关在那个鬼地方吗?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袭上了胤禛的心头,他垂头丧气的被苏惠嬷嬷扶上了宫里专用的小软轿里,在那个黑暗的轿子里,他只听到外头呼呼的风声,整个宫里静的可怕,只是这坐着坐着他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从佟贵妃娘娘那里哪怕他用脚走都应该已经出了宫门才是,怎么现在还没有人来对牌子?

    他伸出手准备掀轿帘的时候,只觉得那轿子颠簸了一下,魏珠的声音从外头响了起来,“皇上有旨,四阿哥您现在就带着十三阿哥走人,只是十个月内您和十三阿哥都不许出了禛贝勒府一步,若是让人知道了,十三阿哥还得回来,这是皇上体恤四阿哥您一片兄弟之情,所以法外开恩,只这事儿不太好被别人知道,四阿哥就不用上折子谢恩了。”

    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胤禛忙不迭掀开帘子,只看到面前的那个破屋子门口站着满脸不可置信的胤祥,“十三弟!还不过来!”

    “四哥……”

    六十七章

    胤祥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胤禛,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四哥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四哥你怎么来了,”他忍不住倒退一步,不由的一位胤禛也被关来了这里,正准备说话,却听到坐在轿子的老四艰难的走出来,“胤祥,跟我走!”

    “四哥!”这一刻,胤祥可以确定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他一个箭步扑上去紧紧抱住胤禛,“四哥你怎么来了?”

    魏珠适时的上前一步禀道:“两位阿哥还请快点回轿子上去,这让毕竟不是让人叙旧的地方莫要给人看到了。”他说着转过头看向胤禛,“皇上吩咐四阿哥的事儿切切不可忘了,奴才告退。”他带着几个小太监慢慢的消失在另一边的夹道中,胤禛这是才放下悬着的心,“胤祥,快回去。”他说着把小十三拉进了轿子里,却在坐下的那一刻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胤祥一愣,心里顿时清楚了几分,他在老实说出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势必会被重重治罪,现如今被关了还没一天就被放出来势必胤禛是去求过情的,“四哥你怎么了?”他扶住胤禛问道,“难道你被皇阿玛打了?”

    “胡说八道什么,不要啰嗦了,你当人人都是十四弟吗?”胤禛压低了声音,看着眼前的那个小子却是忍不住捶了他一拳,“你是不是疯了?那话也是你能混说的?合着你不看场合,认了做什么?”

    因那软轿极狭窄,原本就只能一个人坐的如今却呆了两个大男人,胤祥扶着胤禛坐好,自己却蹲在他面前,“四哥,你可想过,若我不说后头又会有什么?那天在殿上显是有人布了局,大阿哥是个口没遮拦的,自然是敢胡说八道的,你看这一下子大哥、八哥连着九哥竟能一并害了,若我不认,难道让皇阿玛处分四哥你吗?”

    “胡闹!”一说这个胤禛就来气,“难道在十三弟眼里,四哥我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连一句为自己辩白的话都不会说?还需要你来帮忙?”

    胤祥转过头,却是压低了声音说道,“四哥,我的心你难道不明白吗?宁可死无葬生之地,也绝不想看到你有差池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胤禛只觉得他的手在哆嗦,跟着也顿时心痛起来,“你这个傻子!”他伸出手一把把胤祥拉了起来往怀里拽,两个人顿时抱在了一起。

    狭小的轿子在宫中漆黑的夹道中前进,胤禛耳边只听到了轿子发出的嘎吱声和胤祥的呼吸声,虽然轿子里黑成了一片,但他依旧觉得自己可以看见胤祥的眼睛,也不知道两个人到底是谁先动的,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搂住胤祥,唇印上,纠缠在了一起。

    所幸是黑夜,等他松开手只觉得两颊滚烫,顿时有了几分不好意思,却没想到怀中的十三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四哥,四哥!”他轻轻的叫着,语气透着几分高兴,“只要这样就成了,只要这样就行了,十三弟所求不多……”

    “傻子,真真是个傻子。”胤禛心中一痛,知道自己与怀里这个弟弟现在所拥有的绝对是一份会毁灭了两家人的感情,明知道不可以却依旧想要飞蛾扑火的心情他算是明白了,“胤祥……我们……”

    “四哥不要说了!”胤祥撇过头咬紧了下嘴唇,“你的意思我明白,还是那句话,十三弟所求不多,只要四哥您清楚就行了。”这声音渐渐轻了下去,却在胤禛听起来这话里头是无限的心痛,身为男子同为兄弟这种感情……只是让他放手却已经是难上加难。

    胤禛抱着胤祥,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胤祥也知道他的意思,只苦笑了一声却是马上把话题给岔了开来,“四哥到底是怎么会来的?皇阿玛既把我关在了夹蜂道,想必是绝了一切求情的说法,你……”他想起了前头胤禛踉踉跄跄的样子,顿时心中一紧,“四哥你的脚到底怎么了?”

    “……并不碍事,高先生已经看过了,只是接下来十个月,你绝不能出了我哪里一步。”胤禛低声把前头的事情轻描淡写的说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跪了一会罢了。”

    胤祥也跪过,自然知道这话是四哥再搪塞自己,刚准备说什么却没想轿子停了下来,“四阿哥,到门口了,”旁边跟着小太监凑到帘子旁边回到,“车马已经备好,可还要吩咐些什么?”

    “多谢公公,”胤禛沉吟了片刻一只手从怀里解下一个荷包塞到了那个小太监手里,另一只手却是紧紧抓住了胤祥,“十三弟,我们回家。”

    这两个人回到禛贝勒府,着实让整个府里的人都大吃一惊,那拉氏总算松了一口气,她刚准备上去说两区,却没想到胤禛回来头一件事情就是让人封了门,“皇上有旨,从今日起,我等圈禁……”他淡淡的丢下这话,脚步蹒跚的朝书房走去。

    胤祥一愣赶紧追了上去,贝勒府里灯火通明让小十三这才看清楚了自己四哥脸色惨白的样子,顿时心里愈发的不好受起来,“四哥!为什么要圈禁你?”

    “胤祥,既然你能平安一切都好,不过是十个月不能出门罢了,应该还能忍得住不是吗?”胤禛回到自己家坐在椅子上这才禁不住呻吟了一声,却看到那个小子又跪在自己面前顿时挥挥手让他到一边去,“并没有什么的你到底要看什么?这是你做的事儿吗?让外头的人来伺候就行了。”

    “四哥你就别犟了,”比起又累又饿的胤禛,胤祥倒还精神着,房子里头烧着热热的地龙,到也不会冻着人,他拿着一条毯子披在胤禛身上,自己跪在地上慢慢卷起了胤禛的裤子,却只看到从小腿一路朝上,竟是一片不正常的鲜红色。

    “这是……跪在那里了?”胤祥的手哆嗦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不愿意看自己的胤禛,“四哥你到底跪在哪里?怎么会成了这样?”这分明是冻伤的痕迹啊!他心中蓦然一动,满心的悲恸却让他欲哭无泪,“是我连累了你,这大冬天的你怎么能跪在外头的地上?若是落下病根可怎么着?”

    “高先生说不妨事,你只要让我少操点心就是了,等十个月后回了家,把家里上上下下全理一通,没的给别人安插了人手再给人害了。”胤禛也不去看他,只嘴里一通的教训,却让胤祥最终忍不住苦笑起来,“是了是了,四哥。你就是这死鸭子嘴硬的脾气,明明是担心我担心到了不惜赔上性命,却是死活不肯说的,只十三弟心里明白罢了。”他顿了顿,却觉得心里一下子甜蜜蜜的,“四哥,十三弟发誓,再无下次。”

    “好了,你这话说过几遍了。”扭过头,胤禛却是也笑了起来,只伸出手拉住胤祥,心满意足。

    六十八章

    四阿哥替十三阿哥求情不成被圈禁、十四阿哥替八阿哥求情被打了三十板子,顿时朝中局势一下子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在这种几个年长的阿哥几乎都被圈禁的情况下,很难不让人对太子重回东宫产生一丝的联想。

    胤祉知道胤禛被圈禁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自己的书房里看书,“老四竟然会为了胤祥拼命到这个地步,”他冷笑了一声,抬起头看着窗外屋檐下挂着的冰碴子,“这种天气跪在外头……老四那身体竟然没死倒也算是运气。”

    “四阿哥倒是兄弟情深,”旁边坐着的陈梦雷皱眉说道,他虽然不满这次胤祉用这种暗算的小人做法,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我不太明白,此事与四阿哥、十三阿哥有什么关系?”

    胤祉对陈梦雷倒是相当尊敬,也不意外他对这件事情持有的反对态度,他很清楚这位先生对这次用的小把戏并不满意,“我曾仔仔细细的问过太子当天的情况,只觉得那天他会突然出现在皇上的帐篷外头觉得相当可疑,太子曾言那是有人谏言让他那时去见皇帝,于是我变顺藤摸瓜把对方给找了出来,只是那家伙竟然誓死不说罢了。”胤祉哼哼了两声,却忍不住想觉得胤祥出现的太巧了,“如今他们都圈了,相比太子复位指日可待。”他乐滋滋的一笑,只觉得那群家伙日子应该过得凄惨无比,却不知道其他人也就罢了,胤禛和胤祥心情很不错。

    所谓的圈禁,就是只能蹲在自己家里,出不了门,胤禛虽然是被下旨圈禁的,但毕竟不是一个人被圈着,身边胤祥也在,所以十个月倒也显得不是很难熬,只是让他不太高兴的是,他从来没想到过胤祥那个小子竟然能罗嗦成这个样子。他自认为自己伤的不是很厉害,为什么这个小子就表现的好像自己腿断了似地?

    “胤祥,高先生说了,这药一天涂一次就行了,你拿着这瓶子在周围转悠来转悠去的做什么?”他躺在榻上,屋子里烧的暖暖的,倒也不觉得腿上疼的厉害,只是那个小子让自己心烦的很,“好好坐下,该看书的看书,若是坐不住了就抄点经文好好念念。”

    “我只是在想,前头这药是不是涂的少了?”胤祥凑上去看着胤祥那重新包好了的腿皱着眉头说道,“再等半个时辰就能洗了,等出去了倒是要好好谢谢高先生,若是落下病根那可怎么好。”他在胤禛耳边喋喋不休的说着,竟让坐在床上的老四隐隐约约有了种这小子怎么和老妈子似地的感觉,“好了,”他没好气的放下手上的书,“你好歹也静静,我知道被锁在里头你不舒服,但总比在夹蜂道好吧。”

    胤祥却是一笑,把手上的药膏搁在一边笑着坐在胤禛身边,“四哥这话说的,就因为在四哥身边,我才……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说这话的时候有那么几分垂头丧气的味道,却是让胤禛忍不住笑了笑,他往里头挪了些让胤祥坐进来些,“虽说是圈禁,但好歹这里也是家里要比其他地方舒服些,对了那生辰八字的事儿你给我从头到尾细细的说一遍,我倒想看看是谁布局如此精深,竟是把所有人都给害了。”胤禛说这话的时候透着一股子的杀气,胤祥是知道他脾气的,只陪笑着低着头不敢多吭声,只慢吞吞的把事情说了个清楚,“现在想想,那时候我大婚时宫里出来了不少太监,那岂不就有对方的人了。”

    “这事儿显然对方是对准了你的,”胤禛琢磨着说道,“显是不可能是大阿哥,他可没那脑子……老八更不会是他了,这次他是最惨的一个,算来算去只有……”他脑子里灵光一闪一下子把所有的东西都串在了一起,“好一个胤祉,想来也就只有他一个人有这个本事了,只是这步步环环紧扣,竟是一时半会也找不出岔子来。只是他既然有本事在皇阿玛面前耍花招,想来是早就层层布局把事情都给一溜安排好了才下的手,能忍这么久,我倒是以前笑看了老三。”老四说着说着前头喝的那药性就慢慢上来了,他声音越来越轻,没一会就歪倒在床上睡了。

    胤祥忙收拾了旁边的书把他扶正了,又盖好了被子这才慢慢走出去,就看到外头那拉氏正走过来。“四嫂!”他笑了笑就看到跟在那拉氏身后的弘晖和大格格,顿时心里有了那么几分的不舒服,却是马上缓过神来匆忙上前跪了下来,“这次是我牵连到了四哥,还请四嫂恕罪。”

    要说那拉氏不生气那是假的,自己家好端端的就被圈禁了,还不是因为眼前这个小子惹出的事儿来?但她又能说什么?“总算是平安回来了,倒也没事儿,”她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已经想出了前后的关键,胤祥明明就应该被关在夹蜂道里,现在会出现在这里外头又一点风声都没有,想必是被偷偷放出来的,可见这圈禁的事儿还有转圜的余地,“你和你四哥平日里就是好的,只是你这么一出来你家福晋还不知道,那岂不是着急?可要传个信去?”

    胤祥琢磨了一下,却是摇摇头推辞了,“我这么个出来,外头无一知道的,想来还是皇阿玛法外开恩了,若是现在把消息宣扬出去,岂不是让皇阿玛难做?”他这话说的合情合理到也挑不出错来,那拉氏点点头也知道这次祸事是出在他家的,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笑眯眯的想带着两个孩子进去,却又一次被胤祥拦住,“四嫂不如在晚一个时辰来,前头四哥喝了药刚睡下去,不如让他好好睡会,我在旁边陪着就是了。”那拉氏虽觉得这里头怎么有些怪异,却最终还是笑着点了点头,把手上的点心给了胤祥这才离开。

    看着她离开,胤祥忍不住觉得刚才的自己真是丑陋到了极点,果然是不愿意任何人沾手吗?何时自己竟然也和一个女人似地想过争宠这种丑事?他禁不住倒退一步,看着手上的点心越发的碍眼起来,刚欲再有动作,就听到了里头一声轻唤,“胤祥,进来。”

    再转头,就看到胤禛站在了窗口,胤祥顿时满脸通红,连忙快步走进去低声说道,“四哥,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怎么能走路呢?昨儿个高先生留下来的方子上不是写着要歇几天吗?”

    胤禛并不答话,只看着他放下手里的点心,扶着自己再慢慢回到床上,这才说道,“她是我福晋,你也有你的福晋,虽大家彼此都是指婚,但……”这话还未说完胤祥已经知道了胤禛的意思,却是苦笑起来,“四哥的意思,我岂有不知道的道理,只知道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虽然我自己告诉我自己若是我和家里的那个在一起也应该如此,但是……”他说着却觉得手被旁边的一把拉住。

    房间里很热,胤禛的手暖和的很,旁边的香炉里燃着檀香,胤祥觉得自己的情绪慢慢的稳住了,只看着自己四哥笑眯眯的样子最终心中一动,凑上去刚想说话却被对方一把搂住,堵住了他还欲说话的嘴。

    胤祥只觉得自己一下子呼吸困难,他闻着胤禛身上的墨香随着两个人的唇舌交缠慢慢沾染到了自己身上,神情渐渐迷离。

    “四哥……”他喃喃叫着对方的名字,眯着眼睛只感觉到对方的手在自己的脸颊、脖子游动,并一路向下,忽觉得胸口一凉,垂眼才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褪去了大半,顿时满脸通红,“四哥你也不怕有人来?青天白日的……”

    “是谁刚才把周围所有人都斥退了?说有你就行了?”胤禛笑道却是准备松开手,却不料被胤祥死死的抓住,“四哥这是什么意思?”

    “胤祥……”一瞬间宛如在这旖旎的气氛中泼了凉水,两个人同时静了下来。

    “周围已经没人了……”胤祥说着慢慢爬上了床榻,“刚进屋的时候我也顺手锁了门,四哥你是知道的,四哥,你既允了我,难道还怕这最后一步吗?”他说着握紧了胤禛的双手寸步不让,“四哥你是知道我心的。”

    这话重重的打在了胤禛心中,却听到胤祥继续说道,“若是上天要……唔……”他这话还未出口,头上就又被重重的打了一下。

    “混账,什么话都能随便说出口吗?”胤禛怒道,“天塌下来都有四哥顶着,这话若是敢再说出口,看我不给你两个耳刮子,这种逆伦之事我一肩担下,哪怕是到了阴曹地府下了地狱,也绝不后悔。”他说的斩钉截铁,手上再一用力,最终是把胤祥抱了个满怀。

    两个人又纠缠在一起,胤祥躺在榻上,只觉得胤禛的手在自己身上上下游离,只觉得全身热的吓人,却也知道这里不同其他地方只死死的压抑住呻吟声,这种离德、乱囵、背道之事,他不是不恐惧,却也知道情之所钟,竟是解释不得。

    胤禛知他心事,只抱着他一遍遍的轻轻叫他名字,经了这次事情他很怕,怕眼前的这个人又有个差池,担忧若是日后有人知道可怎么办,恐惧着可能会发生的离别,只是这话却是不能说出口的。他将脸埋在胤祥的颈间,两人耳鬓厮磨了一会,终于说道,“胤祥……若我也试着那把椅子,若是能成,天下就绝无敢议论你我之事的人了。”

    这话让胤祥心中一动,终是压抑不住流下泪来,他是知道胤禛性子的,若说他想当皇帝不如说他想当个贤王,平日里看他与任何人都不沾边的样子,竟会动了这个心思,真正是……“四哥!”他心思一松,只觉得胤禛挺身直入,顿时疼痛难当,却是伸出手紧紧的搂住了对方,不闪不避的迎合了上去。

    就在那一瞬间,胤禛眼前再次闪过一个画面,只见胤祥身处御花园闭着眼睛显然是睡着了,自己一身龙袍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慢慢弯下腰在他的脸上啄了一下。这画面不是出现过一次两次了,但此时此刻却是无暇追究这个,他的动作缓和了下来,凑近了胤祥的脸。

    小十三只觉得再次有一股热流袭上,终是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与胤禛纠缠在了一起。在这一刻,心里的满足远远打过了身体上的疼痛,这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是对彼此的渴求,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欲求,他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与身上的那个人一起急促的喘息着,这个从以前就一直开始追逐的背影,最终是被他伸手抓住了。

    “四哥……我,不后悔。”

    六十九章

    因为几个阿哥被贬斥,朝廷上的那群见风转舵的大臣们一下子就没了方向,所有人都在考量着皇帝到底准备怎么做。

    诸位皇子王孙圈了大半,康熙心情郁闷最终是病倒在床,佟贵妃并德妃、宜妃三个人连着照料了十几天这才好些,就在老爷子病好没多久,他最终把老二招来了,“前些日子,你做出来的糊涂事儿自己可知道?”

    胤礽脸上仿佛还有几分懵懵懂懂的样子,犹如还在梦中似的,他低着头不言不语良久才抬起头,眼里稍稍恢复了几分清明,“儿臣以前做过什么?竟是记得不太清楚了,好像整个人混混沌沌的,如同有人牵着儿臣,若是儿臣做了什么热闹皇阿玛的事情,还请皇阿玛见谅。”

    这里的真假老爷子已经没兴趣分辨了,他是最厌恶结党的,内外勾结上下串联说的就是如今的那群皇子们,他这几日趁着病中已经想明白的了,太子那个位置还是得有人坐,只是谁坐呢?

    大阿哥显然是第一个被排除出去的,老大说话从来嘴上没把,乱七八糟什么话都能说出来,慎言这两个字早就被他抛到十万八千里远了。而老三在老爷子心里更是不可能,这次巫蛊的事儿虽说是他查出来的,但康熙爷怎么看怎么觉得里头有猫腻,到底是谁干的还需要慢慢细察。这位老爷子下意识的觉得这事儿要么就是老大想拖老四下水,要么就是老二、老三串通一气,只是这都是推论罢了。

    看着桌子上那堆为八阿哥求情的折子,老爷子知道自己必须下决定了。胤禩生母卑微、他家的那个福晋又是那般厉害,若是真顺了那群臣子的意思让他上来,还不知道会发生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来。康熙觉得自己的要求不高,他希望的继承人是可以不受钳制、可以开疆拓土、可以肃清一片浑水的,而这三点暂时他没发现有人可以做到。

    只是八阿哥的呼声实在是太高了,若是不拿出一个足够分量的人来,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动摇,思及至此,他抬起头再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胤礽,最终冷哼了一声,“你都多大的岁数了,行事还不端正,你在宫里的事儿朕不是不知道,日后可要谨言慎行才是。”他丢下这句话让太子先回去,心里却是依旧不痛快。

    胤礽可以说是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孩子,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老爷子自己也觉得相当痛心,回想起前几日他在梦中迷迷糊糊的看到了哀怨哭泣着的孝诚最终心里一松,罢了罢了,权衡之下太子还是复立吧。

    却不知他这么一起复立太子,下头的事儿竟然更加混乱了,而一切混乱的起源来自于江南。

    自从那次户部查欠款的事儿之后,江南的曹、李、孙三家的日子就不好过起来,虽然说他们手握重权,但毕竟欠款太多,不好收拾,且现在还来了个噶礼更是把问题朝最糟糕的方向推。

    噶礼是个贪的,人尽皆知,但他偏偏就有手段把这个贪往一个冠冕堂皇的方向扯,只是人在昨天在看,其他人惧噶礼的威势却独有他老妈一点都不怕他。这位老太太虽然不声不响却是把所有事情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最终是憋不住找上了噶礼,“我的儿,虽然你不是我肚子里出来的,但额娘还是要劝你一句,现如今你官做大了,皇上又看重你,应该思着报国才是,成日里看着你成箱成箱的珠宝往里头搬,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啊。”她说这话的时候,手上依旧带着当年的那串檀香珠子,“额娘看着你长大,你是个有出息的,又何必用这种手段敛财,家里吃喝足够,这金银财宝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了有什么用啊!”

    这话是正理但对噶礼完全无效,老太太说的话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串檀香珠子,最终那压了好久好久的问题最终是忍不住的问了出来,“额娘,那串珠子你不是不喜欢吗?怎么今日又拿出来了?”

    老太太一愣刚欲说话却听到噶礼再一次问道,“当年儿子拿来这串珠子的时候,太太您就始终不喜欢,儿子也只见过您戴过几次,今儿个既看到了那么儿子就想请教一下太太,当年四阿哥、十三阿哥来山西的时候,您……为什么要戴这串珠子?”

    这话一出,顿时整个房间里寂静一片,老太太睁开眼睛抬头看看噶礼,“你既然猜到了又何必问出口来?”她这话顿时印证了噶礼心中所想,这个朝廷大员最终是撑不住把手上的杯子砸在了地上,“额娘这做派岂不是要至我于死地?好歹我也是额娘的儿子,平日里也从未亏待过额娘,怎能……这样?”

    “逆子!可惜当年两个皇阿哥没说出来了,你在山西弄死了多少人命,我哪怕一辈子吃斋念佛也偿还不了,现如今你到了江南还是一模一样的做派,若是再不收手天地不容你啊!我的儿,你从小是我养大,你的确也未曾亏待过我,只是若你有心为何不把那些百姓当亲子照料?为何不把那些穷人当我一般照顾?何必盘削,弄得江南现在遍地乞丐?我每日去念佛,看着都觉得心如刀割啊!”老太太痛哭流涕的说道,“你到底是如何能睡得着的?若是日后事发了,你就是那上菜市口的命,我现在吃斋念佛接济穷人,那还不是在给你积德?”

    这话对于噶礼来说是字字诛心,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额娘真如自己所预料的那样故意拿着那串檀香珠子在两个阿哥面前晃悠,他没有把老太太的话听进去半句,最终丢下一句,“既然额娘你从来没把我当儿子,那我也就此不把你当娘看待。”说着拂袖而去,徒留下他那个老母亲一个人痛哭。

    江南几个大官的矛盾一触即发,而京城里,户部讨债的事儿也进行的如火如荼,虽然说几个主事阿哥都在自己屋子里圈着,但事情还是要做的。李卫看着摊在眼前的那垒成一堆的账本眼睛警惕的朝两边瞟了两眼,他最终还是听了胤禛的劝于去年走门子捐了官,并且顺利的进了户部,只是他没想到一进户部还没碰上四阿哥就传出来老四被圈禁的消息。而现在管着户部的那位驸马爷却是贪财的紧,但凡钱过了的他的手势必要克扣下几两还美其名曰这是火耗银子,虽是大家都劝过,可那家伙就是死活不听,李卫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反正这官是他捐银子买来的,有没有都无所谓,所以就趁着周围所有人都在忙碌且无人注意的时候,把早就准备好了的粘着“火耗银十两”的小柜子放在了户部大门口,然后再一溜烟的跑回位置,正儿八经的继续算着他手里的帐。

    这柜子没过多久就被人瞧见了,因为大家彼此心知肚明,瞧着这柜子就忍不住的捂嘴笑起来,坐在里头的那位驸马爷闻声而出一看那个玩意儿顿时脸红起来,“是谁干的!”他勃然大怒的直跳脚,“是谁!”

    自然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出头认罪,李卫挤在人堆里和旁边几个同僚附和着说不知道啊前头没看到人之类的话,只捂着嘴散了,徒留下不知到底是气得面红耳赤还是臊的不行的驸马爷在外头一个人生闷气。

    胤禛虽没办法出家门,但府里的消息却是没有断过,戴铎是个能干的,自然把在户部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胤祥坐在一边倒是有些佩服那个李卫的做派,“他倒是个厉害的,四哥那时候看中他倒也有几分道理。”

    “倒也只能说是缘分,”胤禛笑了笑并没有说出之所以会觉得李卫不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层在恍惚中看到李卫一身朝廷大员的补服站在穿着龙袍的自己面前,“那时候在山西就觉得他是个能干肯做事且胆子极大的人,这种人……正是如今朝廷缺的。”一说到朝廷他就想起了前几日皇帝下的旨意,太子果然是复立了,相比如今胤禩那边必定也应该通过种种关系听说了这个消息,“太子又上来了……”

    “上来就上来,我可不觉得他能在那位置上再坐多久,皇阿玛的心思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胤祥站了起来帮着胤禛倒了杯茶继续说道,“这么多大臣看好八哥,皇阿玛自然是不会乐意的,只是八哥人缘一向不错,若是要皇阿玛找个理由不立八哥那岂不是很难,现如今嫡长子只是中了咒、撞了邪便成了最好的拖时间法子。”胤祥满脸不屑一顾的说道,“只是既然太子敢和三哥整出这事儿来,最好就别让皇阿玛知道,只要知道……”他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在胤禛眼中,老四顿时冷哼一声,“你少给我想有的没的,这次的事儿还没给够你教训吗?谨言慎行才是正经。”他虽是这么教训着却依旧忍不住伸出手拉住胤祥,“只要你平平安安就是了,现在可不是你我冒尖的时候。”

    时值康熙四十四年春天,正是百花盛开、万物复苏的日子。

    只是花无百日红,太子这个位置到底能坐多久连着胤礽自己也不知道。

    七十章

    因为太子的复立,朝中的局势再次变化,江南的几个旧臣暂时松了一口气,但噶礼却是忍不下去了,那三家牢牢把持了江南的钱米油粮,竟然让他丝毫插手不得,他在山西作威作福惯了的,在江南却是处处受制,最终忍不住再起动作,只是这次动作却是带来了另一件后遗症,他的母亲最终是看不下去,“若你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就直接写信去了京里把你的那些事儿统统说出来!”老太太拿着拐杖重重的锤了两下地,“你在山西闹出了人命,难道还想在江南也弄出事情来?”她哭着说道,“成日里看着你金子银子的,也不看看你到底有多少寿命,都已经是胡子半白的人了,何必折腾这些!”

    她虽然苦口相劝,却是最后把噶礼的火气给彻底激了出来,“日日这般吵闹,母亲你是非要家宅不宁才肯罢休?”他说着竟隐隐有把老太太软禁起来的意思,只是噶礼的妻子倒是个心肠狠毒的,想了想总觉得这样并不保险转身劝道,“老太太现在这个样子显然是已经糊涂了,老爷您可要想明白了,这合家上下所有人的身家性命都系在您一个人身上,若是真出了些什么意外,这可怎么着?”

    噶礼冷哼一声却是不肯再答话,他妻子见劝不动他,只好找上了他的侄子,两相盘算竟然是准备把人给毒死一了百了算了,却没想到老太太那天正好人不舒服,那下了药的汤竟然是一口没动直接赏给了身边跟着的一个大丫头。那丫头喝了汤没一会就口鼻流血栽倒在了地上。

    “苍天怜见……这、这真是……”老太太白着脸看着倒在地上的丫头,最终下定了决心,“这日子是没法过了!”她是有诰命在身的,没一会就写了一纸诉状让人走角门从后门悄悄送出去,大半个月后康熙黑着脸看着这张母诉子弑母的状子,感觉就跟吞了苍蝇没什么区别,在一个月前他还刚刚褒奖过噶礼侍母至孝的事儿,还为此大书特书的一番,没想到一个月之后他母亲竟会上状子告自己的儿子。

    这无疑和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没什么区别。

    “噶礼!”他恨恨的拍了一下桌子便让人彻查,殊不知这一查查到了胤礽身上。

    噶礼八面玲珑到处给孝敬,这并不是秘密,他给太子送过银子这个老爷子也很早就知道了,只是这次以彻查竟是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噶礼在这几年陆陆续续给了胤礽接近百万两银子,这钱在胤礽被圈禁的时候可一点影子都没,这个就让老爷子不得不起疑心了。

    钱是不可能自己长腿跑了,若是一下子都花了,那花去了哪里也应该有个数才是,虽然说太子那边这么多人花销却是不少,但接近百万……“查清楚,”老爷子忍不住把事情往最阴暗不堪的地方想,虽然说太子已经复立,朝中局势也渐渐稳定,但经历过前一次事情的太子现在愈发的沉不住气起来。康熙派出去的眼线也一次次的回报说,太子在毓庆宫行事愈发的荒唐,竟是半句都不听劝。

    康熙老爷子现在心里颇有几分后悔,虽然说用胤礽压住了还在圈禁的胤禩,但是依着现在的样子,康熙倒有了那么几分的后悔,这个小子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瞧他平日里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的样子,指不定在心里怎么计算呢!

    只是……这笔银子并不是他心里最烦恼的事情,他真正觉得头疼的是如今还在蠢蠢欲动的准噶尔,自从那次噶尔丹莫名其妙的突然去世,准噶尔经历了好几次内斗这才平静了下来,但这个平静代表了的是兵燹再临。

    那群家伙无法攻进来,就向西而入,竟然开始攻打西藏。若是换在平时,可以派胤褆出去,但现在康熙爷可不敢把老大从圈禁里放出来。虽他觉得这诅咒之事老大可能真的是被人陷害,但是那个家伙的脾气实在是太糟糕了,且现在年岁越大心思愈发的诡异深沉,竟与胤礽差不了多少。若他手握重兵去了西藏反而联络着准噶尔一起打回来那该如何是好?

    他思及此处,再把自己手下所有大臣想了一遍,竟是找不到一个可靠的,却不料那时候外头胤禵求见,这个十四阿哥在几个月前因为护着胤禩而被老爷子叫人狠狠抽了一顿板子,后来虽经佟贵妃和德妃百般调节,总算两人关系好了一些,但依旧彼此有那么几分心结。康熙一听说是胤禵求见,只皱着眉头沉思了半晌,最终是点点头让十四阿哥进来了。

    此时胤禵不过十六,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康熙看着他从外头走进来突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也是这般的意气风发、心怀大志,不由的打消了几分嫌弃他的心情,却是端正了脸色倒显得和气了起来,“今儿个是怎么了?前几日让你去兵部好好学学,可学出了些什么?”

    “皇阿玛,现如今准噶尔进犯,儿臣恳请带兵进藏……”这话一出,康熙愣住了。

    他知道胤禵喜欢研究兵法,但是这纸上谈兵乃兵家大忌,这个小子毛都没长全竟然还敢说要带兵?他哼了一声,刚欲说话,却看到跪在地上的那个小子脸上露出的坚定神色,却最终心中一动,“那你说说,若是带兵你欲如何?”

    “儿臣先不走西藏,直接绕道后头,抄他老巢,准噶尔自从噶尔丹死后,连打了四年,里头早就疲惫不堪,他们不休养生息却直是再次出兵,势必后防不稳。”胤禵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闪闪发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康熙一开始是想要反驳他胡闹的,但转眼却觉得这个念头非常不错,对胤禵倒有了那么几分另眼相看的意思,他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可以代替胤褆的人选了。

    只是十四毕竟还小,要真带兵还要历练两年,“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康熙斟酌着词句夸奖着胤禵,“只是你毕竟还小,等再过两年,在兵部好好历练历练再出去,若是你现在带兵那岂不是让准噶尔的笑话我们朝中无人,竟让个孩子出来?”

    “皇阿玛此言差矣,当年大哥不也是十七就带兵了吗?儿臣也有十六了,况且现在西边战线吃紧,若是儿臣带着一队人马奇袭准噶尔,岂不是让他们料想不找?正是打个措手不及的时候。”

    不得不说胤禵这话说的很是道理,康熙琢磨了一番最终端正了脸色,“你去可以,但朕有几句话必须告诉你,你去了并不是当主帅,主帅我另有人选,你跟在他旁边不许多话不许仗势欺人也不许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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