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筝快步迎上去,护住柳姨在身后,扫了丫鬟侍卫一眼,不怒自威:“这是做什么?退下!”
丫鬟侍卫齐齐朝青筝行礼,退了下去。青筝回身查看柳姨有没有受伤,才看到倚着门框看着她俩的闵明升。他矜冷的声音响起:“这气势还真像她。”
柳姨噗通一跪:“宰辅大人,老奴恳求大人不要伤害小姐,让小姐走吧。当年长公主爱自由,诈死离宫,便期望小姐再也不要同皇宫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请宰辅大人看在长公主的份上,放过小姐!”
“呵!”
冷冷的一声,胜过深秋的寒意,令柳姨一哆嗦,恳求声立刻戛然而止。
闵明升慢慢踱步到青筝跟前,拨开匆忙爬起来要拦住自己的柳姨,脱下黑色丝绸手套。青筝这是第一次看见闵明升将手套脱下,忍不住目光一跳。
这是一双不太像男人的手,肤若凝脂,纤纤细指。
细滑的拇指和食指在青筝的脸颊上摩梭,流连,像赏玩一块极佳的玉,爱不释手。闵明升对上青筝冷静不带一丝波动的眼神,似有回味:“这副倔强的模样跟她也一模一样。”
“唆!”
尖锐的声音破空而来。闵明升瞳孔一缩,一把拉住青筝往自己身后甩。
一把细长的小刀没入白玉石栏杆,裂纹蔓延。
青筝抬头望见不远处的屋脊上,南既明凭风而立,缓缓抽出腰间的卧龙,幽蓝的光芒乍泄而出。
“闵大人一把年纪都可以当人家爹了,还是把手放开的好,省得兵器不长眼睛。”
话音刚落,也不管闵明升放没放开手,直接纵剑如闪电光速而至。人没落地,就朝闵明升的胳膊刺过来。闵明升抬掌向后一推,青筝便被送至安全的位置。
青筝没想到闵明升一双保养得宜的手居然有这样大的力度。闵明升解下手腕上的珠串,内力一震,散成一把圆珠,各个不过拇指头大小,夹在指缝中,接连朝南既明剑光处射去。南既明杀意弥漫了周身,一甩软剑,圆珠弹在软剑剑身上,反弹回向闵明升。
闵明升快速腾空,衣袖朝弹回的圆珠捕去,圆珠像倦鸟归林一样蹿回闵明升袖中,再次随着闵明升一招“拨云见日”,带着强劲的劲气直接戳穿南既明腾起的衣摆。
南既明张开双臂如鹰隼落在青筝面前,见青筝眼中的惊诧展露无遗,伸指点了青筝鼻尖一下,戏虐道:“怎么?太英俊潇洒,看傻了?”
“你不是......”青筝有些委屈地瘪瘪嘴。被突然间掳走一晚上,青筝从未有过害怕,但这个时候她真有些后怕了,就怕再也看不见这么贱的一张嘴了。
南既明反手操软剑在背后如蛟龙潜渊,划裂闵明升的扫荡过来的掌风:“看在你送来的霜雪枯松图了,接受你的歉意。”
随即不管青筝的否认,一把揽起柳腰就跃上了屋脊。圆珠紧追不舍,接连在南既明的脚下打起一朵一朵瓦砾花。
“等下!”
南既明突然间停下了脚步,将青筝抛向墙外处理掉一干侍卫的阮霜。一手挥剑将圆珠扇得“兵乒乓乓”响,一手扬起掌风卷起落在地上的荷包,瞅了一眼就朝院子里的闵明升骂道:“好你个炮仗!你知道这个荷包我求了卿卿多久,卿卿才肯给我的吗?一转眼就被你毁了!”
站在墙外的青筝听见屋脊上南既明的哇哇叫的话,不免有些头疼,看向阮霜:“你们何时赶回来的?明前辈呢?”
阮霜依旧面无表情地指了指不远处停的一辆马车,马车帘微微掀开,可以看见明一水揉腰捶背在喊“一路赶得我老骨头要散掉了”。
马车后面跟着三三两两的青壮年男子,也在往青筝的方向打量。青筝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中间的卢家庄族长,身边跟着的是阿忠,其他的人就不太认识了。
“小姐要过去?”阮霜拦住小姐要走过去的步子。她觉得要让卢家庄这支不知荒废了十几年的军队去迎战,获胜的可能性应该为零。
青筝摊开掌心在阮霜面前,满意地看着阮霜瞪圆的眼睛。
“小姐,你怎么拿回来的?”
“和闵明升同桌吃饭的时候,见到他外衫下的腰间居然光明正大地悬着两块沁雪莲。”青筝拂动了两下,这两块玉佩是在南既明投掷出小刀,闵明升扯自己的那一刻,取下来的。其中更古朴的一块应该是十年前闵明升派人从叶庄夺回来的,另一块是我们仿造在鬼新娘手上被夺走的。
这样看来,血玉已经找到了,叶庄屠门的凶手还会远吗?
青筝落落大方地捏起那块真玉朝卢家庄的无名兵马走去,一步一步都仿佛踩着追随先长公主征战平乱的烈士鲜血。
卢家庄的族长忽然间热泪纵横,这扑面而来的天家威仪实在是太像红颜早逝的先长公主了,一瞬间仿佛又到了那个热血奔腾的年代。
青筝捏起沁雪莲,朱唇轻启:“卢族长,需要看信物吗?”
卢族长将沁雪莲握在掌心,细细端详,说:“沁雪莲是先长公主一直从未离身的玉饰,有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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