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躺下,听着窗外夏虫此起彼伏的唱曲,青筝翻来覆去总也睡不着。干脆起身,推开窗子,吹一吹残留余温的夜风。
夜色,一派祥和。
客栈,灯火已熄。
青筝贪婪地享受这一刻的安静,来驱散酷暑带来的烦闷。
闭上眼,耳听夜风掠过窗棂,夏虫浅唱低吟,还有……
没有了?
没有其他声音了?
不对!
现在夜还不晚,客栈不可能这么安静,一点人声都不响。就是客栈冷清到只有他们一行人,也不可能连杨叔的呼噜声都听不见。
青筝猛睁开眼,眼前原先觉得祥和的夜色,变得晦涩不明。
这家客栈在官道边,怎么可能客人稀少?
晚膳时那道鱼,离州每家客栈酒楼掌勺的招牌菜,如何能把味道做得相差十万八千里?
青筝轻轻掩上窗子,透过窗扉细缝向外扫视,越看越不对劲。客栈守夜的人也没有,每一处都浸在黑暗里,没有一丝灯火。
青筝快步行至另一侧,轻扣墙壁。隔壁客房住的是阮霜和柳姨。
没有听见回应。
中毒?迷药?
青筝脑海里一瞬间闪过很多种念头,不得其解。独自一人,站在昏暗的屋内,只听见自己胸口心跳的声音。
青筝快速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无论中毒,还是迷药,都要靠明一水。明一水在自己房间的另一侧。
青筝回到窗边,小心推开窗子,瞧见怕热的明一水,房间窗子是开的。
回头望了眼房门的方向,走大门肯定是不行的。房门拴着进不去,也太过显眼,很大几率被敌人逮个正着。
青筝仔细端详着屋内的窗子,抬眼估摸着相邻窗子的距离,抬手撑住窗子,整个人爬了上去。
望了眼离地两层楼高的距离,逼迫自己转移视线。一手抓住自己屋内的窗框,斜出身子,一手向明一水窗子努力探去。
指尖绷直,已经触碰到另一边的窗框。青筝努力摸索一个着力点。客栈窗子的构造都是一样的。自己屋内的窗框上有一个卡槽,明一水房里的肯定也有。
眼睛一亮,摸到了!
手指牢牢插进卡槽里,抓紧。左脚跟了过来,踩在窗台上。整个人呈一个大字贴在墙面上。
呼了一口气,吹开落在眼前的发丝和汗水,青筝自嘲道:这个姿势委实有碍观瞻,还好没人瞧见。
提一口气憋住,左手积蓄的力量顷刻爆发,整个人向明一水窗内跳过去。
窗口就在眼前,青筝心中还来不及庆幸,右脚就撞在墙壁上,
失去着力点。身形一晃,向后倒去。
青筝慌乱间抓了个空,眼睛闭上,身子却在半空中顿住。
睁开眼,一张俊脸出现在眼前,手掌握住自己的手。南既明倒挂金钩在屋檐下,朝她轻轻嘘了一声。
身子微晃,手上发力,抱住青筝跃进明一水屋内。
“你怎么没事?”
不待南既明对青筝的冒失行为大发脾气,青筝抢先抛出疑问。
南既明心知此时不是训人的时候,低声道:“菜里下了药,我没吃。”
“你怎么不提醒大家!”青筝的疑问变成质问。
“指不定他们就在身边盯着我们,如何能打草惊蛇?我也说菜很难吃了呀!”
青筝无语,这是哪门子隐晦的提醒!
“明前辈!明前辈!”青筝推开南既明,轻声唤明一水。
南既明说了声:“让开。”随即一大盆凉水泼到床头。在明一水猛然惊醒,正欲破口大骂时,捂住了他的嘴。
“明老头,你看看自己中了什么药?”
明一水一愣,然后气得满脸通红。一世同药物打交道,今日居然栽了跟头,简直是侮辱!
自己搭手探脉,眼神落在被浇湿的被褥上,明一水忽然出声问道:“你哪来的水?”
“你床边的铜盆啊。”南既明不耐烦,这会儿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臭小子!那是洗脚水!”明一水大怒,狠敲了南既明头一下,气得眼睛都瞪红了。
南既明不怒反笑:“谁让你自己中药了?”
明一水气鼓鼓地下床,抹干净脸,换了外衫,转向青筝说:“女娃娃,很轻微的迷药,让人安眠而已。应该是怕人觉察,分量很轻,敲一下就醒了。”
说完又瞪了南既明一眼。
不待青筝说话,屋外有人影闪过。三人忙弯下腰,屏住呼吸。然不想人影直接掠过他们房间,向楼道尽头的客房走去。
“不是冲我们来的?”明一水小声嘟囔。
“看来威局主护送的是两只肥羊啊!”南既明饶有兴致调侃道。楼道尽头的客房住的正是谢文玉母子。
“什么人!”
客房外一声大喝。
三人互相看了看,听出这是威凌宇的声音,当下打开房门,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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