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恶作剧地一笑,邪恶地张嘴正要说话。青筝想都没想,直接冲过去,就要让他闭嘴,不准出声。
冲劲过大,把南妖孽扑倒在床上。脸与脸之间,只隔着青筝捂住南妖孽嘴的手掌。
南既明眼神一暗,女儿家的馨香萦绕在他的鼻尖,笼罩着他的周身。脉搏的跳动声都大了些,冲撞着他的耳膜。
青筝侧耳倾听屋外阮霜离开的脚步声后,舒了口气。抬眼,就撞入南既明的目光中。帷帐内,光线昏暗,南既明的眼睛却很闪烁,仿佛有一只漩涡,卷得青筝不知不觉看了半天。
掌心穿来灼热的呼吸,青筝才惊觉两人此时的姿势,似乎,一言难尽。
大掌忽然覆住青筝捂着嘴的柔荑上。掌心下的薄唇勉力张开,唇瓣擦过掌心。闷闷的声音从手掌下传来:“姑娘,你可是要闷死小生?杀人灭口不成?”
青筝咻地把手掌收回,起身。右手背在身后,大拇指轻轻摩擦了下掌心,企图抹去刚才掌心传来的炽热和湿润。
青筝背过身去,不去看南既明。
声音一如既往的平和,甚至有些清冷:“你到底有什么事?”
第42章
南既明听青筝的声音冷淡了许多,收敛了浑身的戏份,起身坐直,双手放在膝盖上,完全没有一分之前夜探香闺的孟浪。
见眼前纤细的背影没有要转过身来的意思,虚握着拳,低咳一声,道:“刚在厅堂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杨前辈打断了。怕你想不明白,便过来了。”
青筝身形未动,“嗯”了一声。
南既明就这样大大方方地瞅着,青筝的背影,慢条斯理地说:“朝廷上,还有一个举重若轻的人物,当朝宰辅大人,闵明升。当年,今上未及弱冠便登基称帝。宰辅大人辅佐内堂,先长公主稳固四境,今上的龙椅才安稳下来。
十多年前,先长公主仙去。军权一分为二,一部分在心腹冒将军手里,一部分在今上手中。但朝堂政务,至今不少还在宰辅大人手中决断。可以说,宰辅大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青筝听南既明提起宰辅大人时,心中原本的烦躁瞬间消退。不得不说南既明确实有熨平人心的本事,拱手相送的消息十分及时,又正中青筝下怀。
如南既明能为自己所用,确为一大助力。倘若他存有其他什么心思,青筝会把他归为,应该审慎重视的对手。
南既明说了大半天,眼前的背影跟静止了似的,没有反应。待他正要接着开口,听见青筝低语:“闵明升,悯民生,怜悯民生疾苦。听名字倒像是个好官。”
青筝侧过身子,瞟了一眼在床沿上规规矩矩坐得端正的南妖孽,径直走到桌前,斟了两盏茶,做了个请的手势。
南既明撇嘴一笑,似乎看透了青筝前后的态度变化,刚消下去的贼心,顿起。
摇了摇手指,又换上了风流书生的做派。二话不说,掠至青筝跟前,熟门熟路地揽起柳腰,就往窗外跃去。
青筝毫无心理准备,被惊得揪紧了南既明的前襟。好端端地说着话,怎么就突然动手掳人了呢?
南既明带着一个人,身手还如秋叶般轻盈。掠过窗口的橡树,轻点枝桠,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几起几落,已至与客栈隔着一条街的小巷。
在落地那刻,松开揽着青筝的手,向后撤了一步,嘴角噙笑,避开青筝胳膊肘击向自己的腹部。
青筝一击落空,也不恼怒,毕竟实在对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不抱什么击中的期望。脸色平静地转身朝巷子外走去。
南既明闲散着步子,悠哉游哉地跟在身后,也不出声提醒青筝走错了方向。
青筝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表情,心里却暗潮翻涌。她再次自我反省,刚在客栈内,为何不第一时间呼救?自己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在相同的错误上栽跟斗?一向冷静理智的自己,跑哪里去了?
听着跟在身后的脚步声,汹涌的暗潮慢慢变成一丝烦躁,缠绕在心头。
南既明见前头强装镇定的青筝,不由低笑一声,快步上前,道:“跟我来。”
青筝只觉一缕清风擦耳而过,南既明已经在前头领路了。想到前面这个讨人厌的家伙,确实是朝廷情报的最直接来源,无奈之下,只得跟了上去。
南既明领着青筝左拐右拐,来到一座高耸的阁楼前。阁楼黑漆漆的,未点灯火,与之前在闹市上的酒肆形成鲜明对比。
南既明忽略了青筝投过来探询的目光,抬手轻拍,推开了阁楼门,伸手比划了个请的姿势。青筝既来之,则安之,并未多言,直接迈入门槛。
南既明点亮火折子,从墙上取下一盏油灯点亮。
油灯的光芒腾起,照亮四壁。青筝这才看清,阁楼的四壁上都绘着壁画。壁画环绕,延绵至楼梯口。
青筝不自觉走进前去,抬头看。南既明高举着油灯,道:“二十多年前临州还是个边陲小镇,后受外敌侵袭。外族野蛮,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民生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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