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的事……再看看吧。”
“……啊?”阮思澄懵逼.jpg。
“现在澎湃医疗部门……”科室主任好像也挺难以启齿,“已经失去公信力了。”
“……”阮思澄和销售人员傻呆呆地瞅着主任。
科室主任又道:“澎湃科技现在形象就是不顾患者死活,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让患者们用假疗法、吃假药,我们医院不能因为机器免费就被牵连。等到明年机器进来,患者一看,上面logo是澎湃科技,会怎么想我们医院?哦,你们和澎湃科技沆瀣一气同流合污,还在用它的机器、帮他们赚钱。到时候,机器诊断说他们有这个病,要这样治,他们也是不会信的,可能还要骂骂街呢。”
“……”
“再说,让我怎么去跟上级领导请示?不用别人机器,用澎湃的,这合理吗?人家肯定怀疑我收回扣了吧。据我所知现在也有几家公司在做这个,进度不如澎湃快,但我们也没有什么好着急的,有就用,没有就不用,我们医生自己诊断也是一样,不会有人觉得澎湃科技有AI我们却没使用就来批评什么的。”
阮思澄的手指冰凉,努力争取:“可是,可是,它能提前数月发现50种疾病,让患者们尽早治疗。”
“还好。”对方回答,“也没那么紧迫。来看眼的基本都是已经觉得不舒服了,这种情况我们医生自己也能发现问题。有多少人闲着没事过来查查?再说,大家全都是这样看。”
阮思澄又争取许久,科室主任看了看表,说:“阮小姐,我还有事。”
“哦……”
她猛然间反应过来医疗事业部众大佬之前是在观望什么了。
他们一定在头几天处理其他的项目时已经发现各个医院对于“澎湃”退避三舍,而AI医疗产品想要落地必须得有医院支持。假若医院不接收,那前期所有的研发制作费用都只能打水漂。换句话说,因为天天事件,澎湃科技在医疗口彻底失去公信力了,而信任的链条一旦断裂,怀疑的种子一旦发芽,就很难再回复原状。即使医院愿意给机会,患者也不愿意给机会。
正在进行中的众多AI医疗项目何去何从?是生是死?没有人知道。那么,本来想扩张的几个老板不回邮件就十分正常了——项目能不能活都不知道,也许明天就被砍了,再招人来干什么呢?
对方明确撵人,阮思澄与销售人员只好起身,科室主任将两个人送出房间。
在走廊上,阮思澄挣扎着又说了几句话,反而是那销售人员已经放弃。科室主任嗖嗖走路,一看就想快点离开。
几人都往大堂方向去。在路过一间更大的会议室时,忽见大门“哐”地一声从内打开,一个男人单手插兜迈步出来!
阮思澄扭头:咦,邵君理!!!
他排场超大,气势超强,后面紧紧跟着好几个西装男,其中一个还狗腿地替他拿着西装外套。
过了会儿,会议室里又出来了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阮思澄曾做过调查,认出一个正是院长,一个是医疗器械的负责人,还有几个科室主任。白大褂们与黑西装们两拨精英有说有笑,走廊里充满他们的欢声笑语……与阮思澄这边形成鲜明对比。
双方打了一个照面,科室主任恭敬地道:“王院长。”
阮思澄也站住脚,叫:“邵总。”
本来也想叫王院长,想想还是别去蹭了。至于邵君理,两人都是在朋友圈留过评论的关系了,铁得很,是应该打招呼的。
与王院长一起站在正中间的邵君理也转过身,挑挑眉毛,问:“你近视?”
“哈???”
阮思澄发现这个男人对她来说是个谜。
伸手摸摸眼镜腿,阮思澄说:“不太严重,双眼各100,平时不戴,今天开车。”
邵君理点头:“嗯。”
阮思澄又说:“我这已经很厉害了。码农哪有不近视的?”
邵君理说:“我。”
阮思澄:“……”
你是码农……她想:好吧,这很可以。
邵君理回想了下刚才阮思澄紧赶慢赶追在科室主任后面说话的样子,问:“现在澎湃不好推吧?”
“……”在邵君理面前,也没办法硬扛着不承认,阮思澄心一下子就酸酸涩涩,垂眸,小声回答,“邵总,您那天说,会越来越好的,可是我看不出在越来越好啊。”
明明越来越差了。
她毕竟在“眼疾诊断”这项目上花了16个月。这是她想的首个项目,她希望可以落地并且实现最初目标——帮助因为眼疾而没办法再看世界的患者们。她也愤怒过、郁闷过,想凭什么让王思任还有初颜拿走功劳,然而最终她想起了她的初衷,那是很单纯很单纯的一个念想。
现在,白做了。
同时,从个人来讲,产品不被医院接受,想要跳槽也更困难。只能凭着一张嘴说,无法给出好的业绩。
邵君理低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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