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1649 作者:小样有型作品集

    自明朝起，雷州半岛带捕鲸、鲨，渔民很早已会用鲸脂制油，并作为渔业实物税向朝廷进贡。

    据史载，明洪武24年（1391年）雷州府向京贡鲸油3184斤28两4钱，为广东之冠。

    而跟鲸鱼相比，由于受明人饮食喜好的影响，鲨鱼的商业价值大，自古以来皆被食客们奉为至尊美食，从明代开始，徐闻外罗港群翅就被列为上等的皇宫贡品。

    徐闻外罗港生产的“外罗港群翅”曾经扬名海内外，1972年，米国总统尼克松访某国，在某海设宴招待中，就有徐闻外罗港群翅。

    能在国宴上给外国人吃的，就定是好东西，这加引起了世人的青睐。可后来，因“钩钓过滥”鲨鱼锐减，海洋渔业的急剧衰退枯萎得相当厉害……近海连根鲨鱼毛也没有了，想远洋捕捞吧，油费还高。不小心，或者不走运，连裤子都得赔上。

    所以当郭子仁听说有招聘去菲律宾的，便应聘了，转眼就加入了汉唐集团的大业中。

    渔三号的船艏处事先加装了底座，红星军工厂厂长林shèng lì 此时正领着个技术员助手在那里安装林式捕鲸炮。

    这种捕鲸炮具有汉唐集体团的风格，外表粗犷，结构简单，耐操性强。

    炮高米五，炮长米六，正向六十度节轴，高低五度。射程为七十米。在三十米内可直瞄，四十米到七十米内要抛射。

    捕鲸炮的火药室为内径十厘米耐高压无缝钢管，下排气，炮膛为五厘米耐高压无缝钢管。

    捕鲸叉经过精心加工，它分两种，惯入式和爆炸式。两种捕鲸叉的杆尾处都拴着高分子聚乙烯绳缆。其中的惯入式捕鲸叉可以在深入鲸鱼体内的时候，叉刃前冲展开，可以大面积切断鲸鱼体内的血管和神经组织，又有利于勾住鲸体，爆炸式则是在前置杆处加装少量炸药，侵入鲸鱼体内时，前置杆回缩引爆炸药，增大鲸鱼的内部伤口，这后种是duì fù 50吨以上大鲸鱼的专用设备。

    拧上最后个螺丝后，红星军工厂的林shèng lì 厂长拍着捕鲸炮冰冷的炮身说：“真不知道会有少海上精灵要死在它身上——这会是场屠杀啊——”

    那个技术员也直起了身，递给林厂长根烟，甩出山寨都彭打火机给他点上，然后自己也点上了。

    “屠杀，对，jiù shì 。”

    那个技术员指着渔业码头的海面上，正zhǔn bèi 抢先出发的明人渔民们说：“条普通的鲸鱼jiù shì 三万斤肉，会有少人因为有了它才活下来了？大自然嘛，如果不是给人利用的，那大自然jiù shì 个伪概念——当然我们要分方法来利用它了，全看我们的发展水平了——你看那些明人渔民gāo xìng，我们要想过幸福了，需要少劳工啊——现在还不敢敞开收留。”

    热兰遮城渔业专用码头的海面上，现在正是片忙乱。

    大约在两天前，许渔船忽然听到了条消息，说是汉唐集团的人要去东沙岛那里捕杀海龙公，同去的要先快些去——大家迟疑了下，马上决定跟上。

    以前的经历证明了，跟着汉唐集团打鱼，好处太了——他们有鬼神之力，竟能预先知道鱼群在哪里，根本不用看水色，闻qì wèi ，听声音。

    那些插根竹篙，听听便能知道哪个方向有鱼群的海头，实在是纳闷不已，不同的鱼群有不同样的叫声，这都是百年前长辈传下来的秘术，那些机帆船，走走停停，忽然就开始下网，就有鱼了，满满的。

    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没人晓得，有和他们熟悉些的人打听过，那些汉唐集团的人懒懒地说，是“生哪”。

    不懂，没事儿，只要跟上他们，哪怕离远了些也会有收获。

    其实最重要的是，他们汉唐集团能够大量收购渔获，还给现银，这才关键——不过最好要马票，买米便宜些。

    汉唐集团的人临时招聘了二十名明人渔民跟船，都要有见海龙公的经验，捕杀过的好，这点要求不高，打鱼的明人渔民哪个没见过海龙公？只要给得工钱高，那来报名的就，可以挑挑了。

    以前打鱼，汉唐集团的人只是出动机帆船，这次他们竟然还出动了条铁船，虽然没有河口的那条大，但是看上去也是威风凛凛……这是真要去duì fù 海龙公啊。

    很船主想，跟上去，说不定就能捡些便宜。以前有过类似经历的明人渔民也都知道这点。

    汉唐集团渔业部门的人往渔三上吊装了四艘木制救生船，这是很早以前安江造船厂的产品，和zhè gè 时空的划子船比，轻便而结实，流线性好。

    zhè gè 事先让明人渔民操纵练习了下，还行，能划起来，然后又发给了他们专用的捕鲸鱼叉，zhè gè 是按照小日本的捕鲸鱼叉仿制的，中碳钢质，无比锋利，侵入时自行弹出叉刃，脱离性低。

    捕鲸鱼叉的尾部拴着黄麻缆绳，缆绳系在船上。

    本来专供猎捕鲸鱼用的船型般都尖瘦，航速较高，主机功率较大，回转性和机动性良好，首部高昂、尾部较低，耐波性好。

    船速般不低于14节，快的达18节左右，因为大型鲸游速最高可达14节。

    汉唐集团没有专用的捕鲸船，就在渔三上做了些简单的改动，后甲板上改装了原先的拖网绞机，使它适用于拖曳鲸鱼，加固了带缆柱。又在后舷墙板上开了成对的曳鲸孔，可以临时用于拖曳两条以上的小些的鲸鱼。

    驾驶室前端的桅杆上新安置了望指挥台，供观察鲸的动向和指挥猎捕用。

    其它的，如些捕鲸专用电子仪器都不当回事情了。

    郭子仁船长打开电子设备，检查了遍数据后，觉得没有问题了，便又关闭了，走出了船长室。

    明天出发点问题也没有……明天的天气预报说，天空晴朗，海上气温十五度，湿度7090%海面风力五到六级，最大浪高不到三米……真是个捕鲸的好日子。

    刚出船长室，郭子仁船长听到了这次随船的明人安保队员的训话声，他们正在给那二十个明人渔民培训呢。

    他探头往后甲板看了下，看到那几个明人安保队员得笔直，牛逼哄哄地喊到：“汉唐集团雇佣了你等，首先要学的jiù shì zhè gè 规定……对你等当然jiù shì 简单几条，这第条，给你了hé shì 的价钱，你就得干出hé shì 的活儿，这条走到天边也有理，这第二条……”

    郭子仁船长无聊地走到了船艏，林shèng lì 厂长和自己的助手也正在闲聊着。

    郭子仁船长听着他们的聊天，忽然笑了：“说，我给你们讲个真事吧……”

    “噢，郭船长大战鲸鱼？”

    “不是，是我父亲的故事……”

    “那是1953年3月19日，当时徐闻县外罗港捕鲸船队组织了10艘拖风帆船和10只钓海的小木船，每只船上有渔民六七人，专程开往深海捕鲸。

    当天上午10时左右，我父亲记得很清楚，在‘连沙’带的海面上，发现有条鲸鱼在游动。

    那条鲸鱼灰黑色的脊背浮出水面尺高，还不断向天空喷射几米高的水柱。

    我父亲是捕鲸队的队长，他带头向鲸鱼驶去，当时我的父亲举起扎在粗麻缆上的铁鱼钩，瞄准鲸鱼的脊背用力抛去。那是种弯曲的铁鱼钩，能有60公分长，十分锋利，能够扎入鲸鱼的后背。

    这次给明人渔民也打制了这种，我自己还手锻了个，小时候经常看到父亲打磨它……

    那只铁鱼钩正好扎在鲸鱼的脊背上，钩住了。与此同时，其余的船只也齐驶来围住鲸鱼争着抛钩。

    当时的捕鲸队有个规定：抛中第钩的得头奖，抛中第二钩的获得二等奖，抛中第三钩的定为三等奖……船队连向鲸鱼抛了10钩，才把那条鲸鱼给控制住。

    当时都以为没有事情了，可这时又有条小鲸鱼向着那条大鲸鱼游来，那小鲸鱼叫得声音很凄惨。

    渔民们当时又想抛钓把那条小鲸也捕捉住，刚抛了只，那只本来动弹不得的大鲸鱼下子剧烈摆动起来，竟然能掀翻了条船……

    我父亲当时马上命令放了那条小鲸鱼，于是大家把那小鲸鱼放跑了，那条大鲸鱼接着就安稳了下来，很快就死了……捕鲸队经过天夜的努力，第二天中午才把这条鲸鱼拖回了外罗港。

    这条大鲸鱼是母鲸，切割下来的肉重4万5千斤。事后有人估计放跑的那条怎么也有五千斤了……

    那个鲸鱼的骨骼后来制成了标本，它长17米，宽4米，高2.1米，重22.5吨，现存于广州家公园里——

    我的父亲早已经离开了人世，但我每次去广州办事或旅游时，都去那公园观看那条鲸鱼制作的标本，当成对父亲的种思念和追忆。”

    “就这些？那条鲸鱼不小……好到五十吨了……”林shèng lì 厂长听完觉得有些无聊。

    “这些不是重点……我父亲后来在搞运动时，因为这条给撤了队长的职务……后任的队长后来都成了市级领导了……”

    这时，林shèng lì 厂长的助手愤怒地说：“太不公平了，你父亲当时气坏了吧？”

    郭子仁船长笑了笑，转头去看渔业码头，码头上面也有明人渔民忙碌着，那里大是女性……

    “我父亲承认了当时完全可以打死小鲸鱼……不过事后他点儿也没有生气，反而很开心……他偷着告诉我，那条小鲸鱼足有万斤，汇报的人看走了眼……他真是笑着说的，就算最后次和我喝酒时也是笑着说。”

    林shèng lì 厂长说：“真是个可爱的老头，我也想和他喝酒……你在那鲸鱼标本前，般想什么？”

    “有时候想笑，有时候想哭，段时间恨过我父亲，段时间爱过我父亲……每次都不样……我常常自己想着，我要是父亲我当时会怎么做……”

    那个技术员好奇的问道：“怎么做？”

    郭子仁船长冲着那码头上的明人们指了指，说：“绝不放过……为了他们的口食物，为了那些为了口食物，不断地跑到我们这里的人……对人都不爱的人，谈个屁爱心……我们想让自己过得好，就得也让别人过得好——就这么简单的道理。”

    热兰遮城渔业专用码头的岸上现在也是正在忙碌，有好人不停地用粘土砌灶台炉子，把汉唐集团提供的大铁皮桶架上，还有不停地担挑淡水的，还有用海水冲刷地面的……汉唐集团只是派出了几个技术员，把原先的木制起重机结构做了些简单加固。

    汉唐集团渔业部门看中了zhè gè 地方的水泥地面。

    由于计划提前，来不及修建专业的鲸鱼屠宰场，只能暂时把zhè gè 地方先当处理场地了。

    分割处理倒是不难……许渔民都有丰富的处理经验，没有用汉唐集团的人培训……很人还是主动要求帮忙，不要马票，只要给他们些鲸鱼肉就行了。

    切都zhǔn bèi 好了，可是鲸鱼还没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