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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太阳照在甜水河上

    我们的1649 作者:小样有型作品集

    郭怀这支招工船队,第到达的jiù shì 山东莒州,jiù shì 那面世界的山东省日照市。

    第选这里是汉唐集团的命令。

    原因很简单:

    是这里的地理wèi zhì 相对偏了些,属于各种祸乱的非主流地带;二是这里从历史资料上所记载的来看,暂时是属于榆园起义军的势力范围。

    伍坚强大队长曾经就此事情询问过到过山东的明人安保员们,谁知他们虽然有去过山东莒州的,但是都不知道榆园起义军这件事情,而且在对待农民革命的态度上极为反动。

    吴化龙嘻皮笑脸地说道:“啥反抗暴政,反抗满清啊,大户,商人,中户之类的,只要家里有些许好东西的,他们都抢——上次我带了些货行走在鲁西,差点也被他们抢了去,要不是我等身怀绝技——”

    “好了,别跟俺吹了,你那水平俺门清儿。”伍坚强大队长不耐烦地说道,“他们是不是反抗过满清吧——那就算是民族英雄了!要看问题的主流——”

    “谁是当官的,他们就反抗谁!——好吧,是民族英雄了,你别瞪俺——俺还是huí qù 培训俺的新兵吧,人越来越,真心好。”

    “滚!”

    吴化龙灵巧地转过身子,飞快地跑了,伍坚强大队长这脚没踢着——

    明人的思想观念是封建而落后的,看来还没有国家民族的大局观,不可能指望他们给予客观公正的评价,明显没有学过历史唯物主义——还得教育啊。

    汉唐集团只能以历史资料来作为主要的研究对象了。

    榆园军起义是中国传统农民革命战争史上的次典型历史事件,其发生与发展都带有中国封建社会农民暴动的普遍性特点,而明末山东西南地区社会生态系统的失衡导致当地贫苦农民生存压力的倍增,为求生存,为反抗阶级压迫而“揭竿而起”,这点正是榆园军出现的根源所在。

    重要的是,汉唐集团通过分析过他们的shí jì 情况,发现从他们中并没有人有称王称帝的这现象,恰恰真实证明了他们的反抗行为,真的只是为了活着,或者活得好点。

    榆园军并不是支有着统领导、严密组织的农民武装,而是由明末清初山东曹、濮地带数支农民武装的合称。他们借助于地势险恶、交通闭塞的榆园地区的天然屏障而聚集于此建立起根据地,由此四处出击,占据城池、威胁漕运,对抗明清王朝的统治。

    榆园军的主要领导人张七、任七、梁敏等人都是普通农民出身,而榆园军队伍的主体参与力量亦是当地的贫苦农民阶层,规模达到十数万人。

    榆园军的活动范围波及鲁西、鲁南、苏北等广大地区,影响直、鲁、豫、苏四省,成为清初山东地区影响最大的次农民战争,威胁到了清政府对于山东地方政权的控制。

    随着清兵入关后民族矛盾的产生,榆园军过去与明政权之间也由对抗敌视逐渐走向了hé zuò 。

    榆园军在1648年参加的“曹州大起义”与同年全国各地发生的反清运动起形成了清初反清斗争的次高峰,势力范围也扩大到最大。

    鲁西青州府的莒州理论上也是属于他们的活动范围。

    当然后来由于偏安隅的南明政权昏庸腐朽,因而无法统合群雄光复中原,最后被清军整合兵力各个击破。

    莒州县城外二十里处,靠近海边处有座庄子,名为赵家庄。

    zhè gè 庄子里大是本族人,就算其中有外族人,当时也是挑选了些良善之人来入庄。

    庄子里共有二百户,人口大约有千人,家家户户互相都很熟悉。

    赵家老族长甚至都可以叫出每个人的名字。

    原本,他们每天的日子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交皇粮就交皇粮,交科捐就交税捐,日子还是能过下去。

    赵家庄的人大半在海边有些营生,得了渔获便顺着甜水河直去到莒州卖了,换些日常用品。

    庄子周围也有些薄田,可能是靠着海边近些的yuán gù ,不太产粮,只能种高粱——也就靠着甜水河边的些地方还能肥沃些,粮食产量不高。但那也是粮食,能活人的。辛苦些,开点地,怎么也能产些。

    所以庄子里连赵家老族长自己都要去地里做活儿,庄子里壮劳力还得要下海,那才是主要收获。

    赵家族长的大儿子在即墨做小吏,二儿子在莒州做小吏,后来乱世闹得慌,老族长便将两个儿子都叫了回来,咱们也不是那做官之人,用不着为方职守操心,然后就把他们两家都搬到庄子里来住了,毕竟庄子里安全些,能抵挡yī zhèn 子。

    庄子的防护措施确实是挺到位的。

    早在几年前,当世道慢慢开始乱了起来时,老族长偷偷命人打制枪头,并果断地命令庄子里的青壮们集中起来打墙垒——这是山东地方上常见的种墙,不是砖墙,也不是石头墙,是种用木桩夹着土坯的墙,

    墙上人宽,可以行人,有利于巡墙护卫。

    这种墙修建起来便宜,维护起便捷,下雨要是把墙土淋松塌了,雨晴后添上土再砸,直到结实了算;要是两边的木桩有根子烂了,那就再换根。

    开始,庄子里的青壮们烦不胜烦,直到波又波的流民路过时——赵家庄子的人才发现,这墙垒是条保命的墙垒。每当流民们成群来了时,他们都关闭了大木头门,几百个男人都马上拿着武器上了墙垒开始护卫。

    般的流民看了后,就离开了。攻打zhè gè 庄子的成本太高了,毕竟还有大户人家没赵家庄这样的防备。

    赵家庄青壮的武器jiù shì 插了枪头的长枪,都是用铁钉子钉死了,磨磨后在阳光下也是闪闪发亮。

    当周边的大户越来越少后,直龟缩在庄子里的赵家庄人知道可能要轮到自己了。他们不是没有做过zhǔn bèi ,可是他们能向谁求救?

    莒州县城里大明的官员被大顺军派出的官员杀了,后来大顺军派出的官员又被愤怒的bǎi xìng 杀了——直到大清派来的官员来了,总共三百人的兵马,能保住莒州城就不错了——再说,赵家老族长也坚决不会向那些鞑子们求救,他们竟然要人剃发留辫!

    原本还有义军在的,可是他们只是在征粮时出现,平常看不到的——好在周围有些破落的农户也加入了赵家庄。

    不怕他们是奸细,赵家庄的人只选过去认得的——这些人比赵家庄子的人恨那些流民,是他们毁了自己的家。

    这天,又大帮流民出现了,他们人数比过去了很。还可以看见他们后面跟着二十几个骑着骡子,赶着驴的大汉,那驴子背上装着大大小小的包袱。他们个个都有铁器,不似流民们的木棍了。

    流民们什么话也没说,当时直接开始冲击大门了,庄子里的男人们拿着枪,用力从大门栅栏内的缝隙中向外猛扎。

    在咒声中,在惨叫声中,外面死的人越来越,尸体都要把门口堵住了。

    有流民从尸体上爬着想上墙——直在垒墙上面男人们便用枪往下扎,流民们的武器明显不是对手,他们大是木棍。

    打到下午时,双方都打不动了。他们个在下面,个在上面互相瞪着血红的眼睛,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时赵家老族长登上了墙垒,大义凛然地喊道:“尔等再打下去,也休得想我等开门,大家只能以死相拼——不过看尔等不是本地人,行到此处,想必腹中饥饿,我等仁义,可以让尔等饱食再战——说罢几个村中健妇也登上了墙垒,她们向着远远的地方抛着馍,那馍好像还是热气腾腾的。

    围着大门周边的人流下子乱了,流民们哭喊着争抢。

    赵家老族长马上让庄子里青壮们先下墙来,给他们递上连汤带水的吃食,让他们趁热吃上,自己却是像平时在庄中闲走样,嘴中说道:“莫食太快,莫食太快,外面定是最身强力壮的人才能吃得上高粱馍,吃完必会口渴,我等还可以休息会儿——”

    果然,外面打斗了好会儿后,安静了下来——但流民们依旧不散。

    赵家老族长冷笑着说:“哼哼,打不了莒州城,倒盯上我赵家庄了——我看今夜的寒冬尔等如何过得?!”

    还不到傍晚,流民们开始扒着死去人的衣服,胡乱套在自己的身上,这jiù shì 要和赵家庄死磕了——

    远处还升起了篝火——赵家老族长冷笑着说:“定是那里的人驱使的,他们绝不是义军,定是那闯贼的余孽——”

    他身边的两个儿子直在陪着他。大儿子说:“满清在即墨有兵马两千,他们不敢去那里;在莒州有兵马三百,他们也不敢去那里,却来这里祸害乡人,真是该死——”

    “哼哼,我等敬天敬地,和睦乡亲,奈何乱世依然受难——家义,老父让你从莒州回来,亏了你了,受此大难——这是不死不休啊!”

    赵家老族长的二儿子说道:“爹爹,让我与那闯贼为吏,必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现在又换做鞑虏,不愿同城,如若举家共赴国难,倒也死得其所!”

    赵家老族长的声音洪亮,差不让所有人都听到了:

    “好!不亏我等耕读世家出身——君子死国难——然也未必!我赵家做过善事无数,待坚守两日之后,那义军定来相助!”

    老族长的大儿子,心中喟然,那义军只有在纳粮时才能见到,此处离义军的所在还是远了些——两三天内,他们如何能得知?要不,爹爹早就派人求救了——义军?要是不给他们粮,他们也是要攻打我等的——

    在远处的篝火处,十几条大汉正在围坐。

    条大汉说道:“三哥,真没有想到,别处山寨,几乎轻易拿下,如此处偏远之地的山庄,竟然死伤无数——”

    另条大汉说道:“还是我等太过仁义,没有死逼流民——待míng rì 大哥前来助援时再说了,不知道夜间这些流民又会白白死去少——可惜了。”

    “三哥,抢完这几票xiōng dì 们再进山歇歇,莫愁没有流民——”

    就在zhè gè 冬夜里,寒风吹不走那浓浓的血腥味——那些流淌着的鲜血此,时只是微微冻上了——赵家族长所期盼的极寒并没有到来。

    第二天,太阳照样照在了甜水河上。

    那个叫三哥的大汉大声说道:“我等开始分发干粮,今日必破赵家庄!”

    流民们开始涌了上来,十几个大汉变了脸色,lì kè 拔出刀来,嘴中高喊:“如上次样,莫要乱了!”

    干粮硬如铁,饥饿强似钢。待些流民吃了些干粮后,好像有了些lì qì ,又开始冲zhè gè 赵庄了。

    不冲破它不行,自己还能往哪里跑?自己的家业早被毁了,那么别人的家业也不能保存了,抢了他们自己才能活着——

    垒墙上的赵家老族长看见这些面色狰狞之人,坚决地涌上来了,心里大苦。

    上天啊,我赵家从没做过缺德之事,如何遭此大劫……老天啊,救救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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