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1649 作者:小样有型作品集

    在自然界中，磷主要是以磷酸盐的形式存在的，比如磷酸钙。

    在那面的世界里，工业上用磷酸钙矿来制取白磷，jiù shì 把磷酸钙，砂子（二氧化硅）和焦炭混合，在高温fǎn yīng 炉中翻炒，于是便会发生zhè gè fǎn yīng ：

    2ca3(po4)2+10c+6sio2=6casio3+p4+10co

    在密封条件下，把得到的磷蒸汽冷凝就得到白磷。

    汉唐集团有高温fǎn yīng 炉，那是要和以后的电石生产共用的套设备。

    但是，接下来，汉唐集团就没有那个好命了。台湾是个缺少磷矿的岛屿，没有现成的磷矿等着他们去采挖。

    明大陆的磷矿总量排在世界第二，但主要在鄂、湘、川、黔、滇等内陆五省，离海边最近的还是在江苏的锦屏地区——汉唐集团实在是鞭长莫及。

    于是他们把主意打到了鸟粪石和骨骼上了。

    鸟粪石是天然的磷肥，这点不用说了。

    骨骼的成分由30%的有机质和70%无机质所组成，而70%的无机质当中磷酸钙占了95%。这也jiù shì 为什么古人在很早的时候就知道骨粉可以肥田的原因。

    在明大陆的些沿海地区，些地方打捞上了小杂鱼，时吃不了，便都沤地了。这都能达到定的增产效果。

    汉唐集团处理鱼获的地方主要在河口基地，那里有本时空世界最大的鱼类综合加工厂，再远点的地方，有处鱼骨堆积场，那里真是鱼骨的海洋了。

    汉唐集团的人懒得动用宝贵的设备去烘干它们，于是放任它们由太阳暴晒——晒个两天后，着明人劳工去运回批，用石滚简单碾碎，等布袋盐化工区来船送各种原料时，让他们带走。

    最好都带走，全河口基地，就这处地方最招苍蝇了——幸好离得远，要不然那个wèi dào ，不是般人能承受了的。

    这种现状与宋士达董事所追求的花园式工业区的概念严重不符，但又没有bàn fǎ ，生活的现实往往又是大于人生的追求——那个地方还要保留很久。

    现在，布袋盐化工区俨然要成为第二个鱼获处理基地了。

    许明人渔民打完了鱼，到热兰遮城交了渔税以后，领了新的小旗子，把它挂在船帆上。这样，常在海岸沿海巡逻的机帆船看见了他们后，就不会让他们停船查税了。

    如果当天能在热兰遮城的市场上，直接把缴税后剩下的渔获都卖了，那就好了，渔民可没有闲工夫蹲在市场里卖货。

    如果还剩下若干鱼获，他们便直接驾船去到布袋镇，那里的盐价现在很便宜，可以直接买盐处理下，不再用自己亲自携带盐了，同时还省了空间。反正都是顺路，布袋镇本来jiù shì 离厦门最近的地方。处理完再运送到厦门去卖，很方便。

    孙德发董事顺势给他们在岸上指定了块平整的地方，让他们集中处理鱼获，在指定wèi zhì 把鱼的内脏沤肥，鱼的骨头晒干，到时自然有明人劳力前来收拾。不允许他们随意丢弃。

    此处离工业区和岸边的三家盐场都比较远，不会造成污染。后来，有渔民嫌处理鱼获时船上船下的跑，怪麻烦的，便在此地搭建了竹棚。

    来二去的，这里也变成了个渔民集中区，又有布袋镇的明人农民zhǔ dòng 前来购买渔获，这点渔民当然gāo xìng，要不然他们需要带回明大陆贩卖，就近解决岂不好？当然也有些小行商们前来卖些生活必需品。

    孙德发董事知道这里的变化，可他连管都没想管——先让他们自主发展去吧，很发展的问题，往往是管理者本身带来的问题。先给他们个空间自由成长。

    随着鸟粪石和鱼骨粉收集工作的进展，汉唐集团的人开始试生产白磷。jīng guò 认真zhǔn bèi 和小心生产，试生产取得了定的成效——如果以那面世界的成本来计算，他们得赔死，但，他们是在zhè gè 时空——大家都对生产的结果表示满意。可如果想就此来举解决磷肥的问题，他们还是要有相当长的路要走。不过至少大家看到希望了。

    有了白磷也就有了红磷，转化过程非常简单。个隔绝kōng qì 加热就可以实现它们之间的互相转化。

    有了白磷和红磷，就有了磷酸，这生产过程是简单，点燃后jiù shì 五氧化二磷，与热水fǎn yīng 即成正磷酸。这里定要是热水才行，要是冷水，那就变成了有剧毒的偏磷酸。

    至此，汉唐集团的化工公司可以大声地说，他们可以生产那面世界里有的主要酸碱了——当然，在产量上远远不行，但至少在zhè gè 时空无敌了。

    在中秋节即将来临的日子，布袋盐化工区充满着节日的喜庆，毎个技术员都是笑hē hē 的样子。

    快乐是可以传染的，许明人劳工都能感受到汉唐集团的快乐，尽管他们不知道汉唐集团的人不仅是为将要过个中秋快乐，但是他们的心里也跟着gāo xìng起来，是啊，中秋节要到了。

    但是，这快乐却不属于史头盐场的人。

    史头终于建起了自己的盐场，他每次巡视完自家盐场，都要恨恨地冲着远处的潘家盐场啐了口——什么玩意儿，人家刚要建好盐场，他们潘家也跑来抢食——你们不jiù shì 广州潘家吗？

    史头领着帮子xiōng dì 们，没早没晚的倒腾着苦卤石，终于有天换够了所需的水泥——他gāo xìng地向杨建国技术员说：“我等暂且不能运送苦卤石了，要兴建我等自己的盐场，安场厂亲口对小的说过，眼下苦卤石足够用了——如果以后再有用到小人的地方，但说无妨。”

    杨建国技术员懒洋洋地说：“哼哼，要自己创业——哪里那么容易？”

    史头脸陪笑地告辞了，转身刚走了没几步。

    杨建国技术员又懒洋洋地说：“刚吃饱饭，就有单飞的想法了？我听说潘家可也要建盐场。”

    史头连连赔笑，忙着说，无妨，无妨，大家各做各的。

    然而后来的事实证明，潘家的加入很有妨。

    首先jiù shì 建设盐田的速度。

    当史头和xiōng dì 们刚刚建成了半时，他们潘家才开始兴建，可等他们建完后，潘家也建完了，他们的规模虽然比不上布袋盐场，但却比史头他们的盐场大两个还——他们人，而且听说是高价买来的水泥。汉唐集团怎么可以随便卖他们水泥呢？！

    然后jiù shì 盐田的提水风车设备。

    汉唐集团设计的提水风车很不同，白天要面对大海，晚上则要把它推转过来来背对大海，好像是说lì yòng什么热交换引起的对流什么的——不过很好用。

    史头算了算，这架提水风车至少要省十个人——但是价格可不菲，至少那轴承什么的，他史头精心研究过，寻常铁匠大概是造不出来——听说是红星工业区的大工匠呕心沥血才制成的。

    史头当然不知道那只不过是红星锻压厂明人手锻车间手工出品。

    史头狠心贷款买了三台，这还是因为好心的安得福场长说，到时候可以用盐来顶贷，不要利息。

    那个杨建国技术员又阴阳怪气地对他说：“你这是想大发展啊，别忘了人家潘家可是直接买了九台。”

    史头当时苦笑了下，随便对杨建国技术员作了个揖，就离开了。

    那时，箭已经在弓上了，早知道潘家真干这行，他就不做了，现在已经做了半，不做下去，无法对xiōng dì 们交待了。

    再说他们辞去盐场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后，布袋盐场又招了许盐工，huí qù 已经没有出路了，除非他们再次扩大面积，就像他们所谓的二期工程那样，可是看汉唐集团现在的biǎo xiàn ，他们无心如此，也不知道他们在忙些什么。

    两家盐场是同时完工的。让史头欣慰地是，至少他们自己还放了大挂麻雷炮，凭空添了不少喜庆，而他们潘家呢？寂寂寞寞地引海水进田了——

    那潘家像他们样，也是在盐池边搭了竹棚子，上百个盐工就在那里歇息了——呸，怎么不刮起大风把你们的风车吹坏，将你们的竹棚刮飞，总是学着我等做事，还是大家族呢，狗屁！

    当然，这些只是史头私下里的怨言，摆不得台面上，引海水那天，那潘家盐田的位长者，带了份贺礼来访。

    手下xiōng dì 们的面色不好看，史头却是满面春风——合情合理地应答，并让手下的弟兄赶紧去回礼。

    史头对自己的xiōng dì 们说：“你们都瞎了狗眼，他件玉佩就值我等的盐场了，亲自来访，我等面子足够大了，此人绝不是好相与之人——”

    不过事情也不是那么糟糕——潘家盐场似乎对本地卖盐兴趣了了，第批盐收上来后，除了以盐顶税，上交给了汉唐集团部分外，他们竟然直接来船送走——

    这点让史头感觉到了希望，他lì kè 让xiōng dì 们担着盐，用独轮车运着盐，去热兰遮城市场，去赤嵌农业基地，去二层行溪贩卖，甚至还zhǔn bèi 去台湾北部地区贩卖，听说那里的外来人家越来越——

    hā hā，汉唐集团的人竟然不晓得盐在明大陆是绝对不可以私人贩卖的，趁着他们不知，卖些——这价钱嘛，他们没有官盐这说，就没有参照了，但只要比汉唐集团的便宜些才好卖，史头每次看到他们布袋盐场收盐的数量时，真的让人有种无力感，他们那是在堆山啊。

    不过他们的是用在布袋镇里的那些厂子里了——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在布袋海岸边自发形成的那个小市场，渔民们经常可以看到史头盐场的人推着好几独轮车的盐，挨条渔船挨家竹棚的给送上。

    渔民们知道他们三家盐场的盐价都差不，史头盐场还亲自送上门，倒是省了他们自己去买了，便也纷纷买下那盐。

    史头拿着斗笠扇着风，笑hē hē 地看着手下的弟兄们收着马票或是银两——他心里发誓道：待我等积攒后，定要再建个比潘家还大的盐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