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火王的极品情人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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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衷地继续喝自己的咖啡看自己的报纸。赛尔还不满足,故意挨了过去,无辜地问道:“烈
,我的金发好看吗?”
罗烈终于抬头认真地看了看,然后皱了皱眉说不好看。
赛尔
就自动委屈地说:“难看的话我离远点总行了吧!看你一脸勉强的样子,我走了。”她说着
退了出去,到停车场开车罗烈也没有追出来。赛尔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
这次在西园
山绝迹了十多天,罗烈也没有找过她,最后是她自己觉得很过分,主动上山了。上去时,罗
烈在游泳,冰冷的水中他仍然像蛟龙一样忽上忽下,似没有看到赛尔,自己游完就去洗澡。
等赛尔追到卧室,他已经穿着浴衣出来。孙铸端来了热酒,罗烈一饮而尽,然后似才看到赛
尔,对她漠然地点了点头,径直走进更衣间关上了门。
赛尔失落地站着,
罗烈从没有在她面前换衣服关过门,这样是不是代表他已经厌倦生分了她?头发早已经染回
了栗色,但却觉得心情怎么也回不来了。
罗烈出来了,一条淡咖啡色的西裤,扣着深紫
色的衬衫纽扣,露出来的肌r让赛尔怦然心动,才发现远离了那怀抱很久。突然就很想念他
的吻,赛尔靠了过去,柔柔地唤了声:“烈!”
罗烈垂眼看她,拉开了和她的距离,淡
淡地说:“对不起,我赶时间去赴约会。”他匆匆扣着衬衫拽了外套就往外走。
赛尔看
着他的背影有些受伤地问:“你厌倦我了吗?”
罗烈站住了,头也不回,想了一下直说
:“范赛尔,你和我在一起有那么累吗?如果是的话,大可不必,你消失我也消失,你不必
为躲我大费周章。我的原则永远只有一个,来去自由。”
赛尔张口结舌说不出话,虽然
知道这人早看清她的小小思想,却心怀侥幸地希望可以破例一次。罗烈走了,她却留了下来
,独自守着罗烈的卧室等到睡着。
罗烈不知道几时回来的,他才进门赛尔就惊醒了
,支起身看着一身酒气的他有些不知所措。在她的记忆中,罗烈是很节制的人,从来没喝得
如此过。罗烈的衬衫半敞着,西服领带估计已经丢得一路都是。他醉眼看着床上的赛尔,唇
角露出了一丝讥笑:“赛赛,想我了没有?”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床边,一伸手就提
起了赛尔。赛尔的丝质吊带睡裙顷刻就滑落了一边,露出了半片酥胸。罗烈抱住了她,唇直
接就埋进了她的双r之间,另一只手直接扯了她的吊带。他的唇粗暴地压向她,他的舌霸道
地深入她,狠狠地辗转地纠缠着她,一直吻到她感觉窒息,在他的手掌中拼命地扭动以示抗
议他才稍微移开点恩赐似地给了她些呼吸。
“宝贝!”罗烈痛苦地低语。“宝贝,我为
你饥渴……我是如此渴望你,渴望到让我全身发痛。”他一手用力地将赛尔贴向自己,紧紧
地再次用令人窒息的吻覆住她的唇。赛尔的眼泪滑了出来,难道他们之间的爱就注定了如此
痛苦?情人两字就限定了他们的发展?紧紧地,她害怕似地用更火热的回应来迎接他的烈焰
,如果要燃烧就一起燃烧,烧成灰,那就再也分不清她和他,也不用再矛盾再害怕失去他…
…
圣诞节来了。
萧铁俱乐部举办大型的圣诞晚会,偌大的二楼大厅布置成晚会
主会场,除了俱乐部的人,也邀请了许多朋友,赛尔简心一律都在邀请之列。萧铁邀她们时
,就在赛尔店里,赛尔婉言拒绝,因为已经答应了和罗烈一起吃晚餐。萧铁似笑非笑,让赛
尔一定要去,临末说不方便的话可以带着男朋友来。
赛尔看着简心探询好奇的目光,强
笑着答应了。去是一定要去的,不然这些死党该真的猜测她瞒了他们多少事,唯一的不对是
,她没勇气带罗烈出场。正如她没有勇气陪罗烈曾经酒会,她也没有勇气将罗烈介绍给她的
朋友。做情妇?如果她的朋友知道她范赛尔竟然是她口中所不齿的那一类人,她光想想就觉
得无地自容。
瞒了两天,圣诞节前夜,再也瞒不下去,赛尔抱歉地告诉罗烈不能陪他圣
诞节吃晚饭的原因。罗烈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让她玩得高兴点。丝毫没有为赛尔的失信生气
,也似没发现她的欲言又止。赛尔本来是想说他们也邀请了她的男朋友,但想想是自己没勇
气要罗烈去,而不是罗烈不会去,那人什么都做得坦然,即使和她逛街去她家都一副理所当
然的样子。他们俩,会对他们情人关系介怀的似乎从来就只有赛尔。
圣诞节,赛尔没回
家,也没回罗烈的别墅。她在店里找了件藕红色的连衣裙,整件都散发着炫目光芒的迷你款
式。上半截装饰着柔媚的珠子和酷感实足的金属亮片,柔媚和硬朗完美结合。下半截表面全
部装饰了同色的流苏,动感中妩媚百生。外面罩了一件黑色的厚粗毛呢大衣,双排扣的扣子
扣到腰际,若隐若现了长腿的风情。和简心坐了宗正宽的车去到俱乐部,看见祈卓也毫不意
外。这几人,都铁了心似的就觉得祈卓最适合她,有事没事都想把他们往一起凑。
俱乐
部的二楼让赛车俱乐部的女fans们布置得很漂亮,七彩的气球,挂满了小礼物的圣诞树,
还有许多精美可口的食物。赛尔开始只打算应付一下就回去陪罗烈,毕竟这是他们认识的第
一个圣诞节,但现场的热闹留住了她。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这样大伙一起疯过了,萧铁请
来的主持很懂把握气氛,总是在低落时就点一把火,逐渐就让大家玩疯了。什么过去应景不
应景的游戏都拿出来玩了一气,酒越喝越多,舞也跳得似乎不会累。祈卓是个好舞伴,一直
陪着,偶尔讲的笑话让赛尔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笑出来了。就这样顺其自然地被简心安西
元萧铁把他们配成了对,宗正宽一旁看着,似乎只有他最清楚赛尔的心不在焉。也是,见识
了罗烈,宗正宽怎么可能相信范赛尔会对祈卓移情别恋,只是没弄懂赛尔究竟为什么不让其
他人知道罗烈的存在之前,宗正宽是不会轻易下结论的,所以也礼貌地对她和罗烈的事不提
不问。
赛尔和祈卓跳舞,唱歌,喝酒,喝了很多很多,最后结束时宗正宽说要送她,却
被简心,安西元拉住了,结果变成了祈卓送她。赛尔到家时仍然迷迷糊糊,祈卓帮她拉开车
门,担心地看着她:“赛尔,没事吧?”
范赛尔站下车,有些头晕地扶住车门
,逞强地笑道:“这点酒,怎么会有事呢,我还能再喝。”喝到后面已经是下意识的喝了,
只想麻醉自己,不去想被她丢在别墅中的罗烈。她是过分了,她自己清楚地知道,罗烈早早
就定的餐厅还有给她准备的礼物都被她近乎无心地残忍地抛在了脑后。
赛尔裙上的流苏
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勾住了,祈卓体贴地低头帮她解,他的头不经意地撞到赛尔小肚子上,赛
尔傻傻笑道:“这姿势怎么怪怪的。”
祈卓站直也笑了,顺手拥住赛尔的腰,额头抵着
她的额头,鼻梁抵着她的鼻梁,鼻尖有些冰凉,声音徒地暗昧起来:“赛尔,你真美。”他
的另一只手穿过她已经长到肩上的秀发,抱住了她的脖颈。微凉的手让赛尔一惊,还没反应
过来接着唇就被吻上了。祈卓温柔的唇轻轻柔柔地摩挲她的唇,大概不想吓到她。赛尔木讷
地站着,没有反应,尚存的意识睁着的眼睛突然清楚地看到路灯下面停在对面的车,罗烈的
车。
赛尔有瞬间心碎了,圣诞夜,他们走出俱乐部时已经三点多了,难道罗烈一直等在
这?她的眼睛惊恐地瞪着罗烈的车,有些内疚有些不安地紧张起来。
“进去睡觉吧,很
冷,我们改天联系,晚安。”祈卓浅浅的吻后抱了抱她开车离去了。
赛尔根本没发现祈
卓的离开,呆呆地站着,莫名其妙地开始感到恐惧。罗烈的极限她终于有意无意地又碰及了
,想起上次他的反应,她突然又不害怕了。自虐也会上瘾吗?她竟然渴望他的双手再次攀上
她的脖颈。
站了一会儿,车里没有丝毫动静,冬天的深夜很寒冷,只一会,她的膝下全
冰了。她终于按捺不住地冲过去,也不知道生谁的气,反正她冲过去就用脚踢车门,歇斯底
里地叫道:“罗烈,你出来,你给我滚出来。”赛尔恼羞成怒了,这算什么?她都几乎算被
现场抓住了,他却依然不动声色,这让她愧疚自责失望什么纷杂的情绪都蜂拥而来。
罗
烈站了出来,一件高领的黑色毛衣,笔挺的黑色粗呢长裤,任何时候这人都能如此优雅高贵
,他不出声,只是静静毫不动怒地俯视着赛尔,那表情好像发生的事根本微不足道。
“
你都看到啦?”赛尔先发制人,不想让他看出她的紧张,心虚,后悔,和心痛。老实说她现
在是极度后悔今晚参加圣诞晚会了。
“看到了,不是很精彩,那男人的吻技不是很好吧
,至少我没看出你有享受的样子。”罗烈悠闲的口气,似乎谈论的是吃饭穿衣那样平凡的事
,而不是赛尔的背叛和谎言。
“你不生气?”赛尔跳着脚疑问。太冷了,她的牙在打颤
。她很想给面前穿得暖暖的家伙几脚,然后进屋钻暖暖的被窝睡觉。他的若无其事让她恨得
咬牙切齿,相比之下,她更宁愿他大发雷霆。
“我为什么要生气?如果你是我老婆,我
可能会上去拧断他的脖子,打断他的手腿。我罗烈的女人是谁都能抱能吻的吗?可惜你不是
,所以我也没权利生气,对吧?”罗烈高傲的脸上带出些许讥诮的口气,黑煤般的眼眸中却
有掩饰不住的伤感,可惜天太黑,路灯不是很亮,赛尔无法看见。
而罗烈的话一瞬间却
伤了赛尔的心,也触到她一直脆弱的底线。“对,我不是你老婆。”赛尔重复着心很痛很痛
。“我也没权利要求你生气!我只是情妇!谢谢你让我看清这个事实。”赛尔的语气很悲凉
,说着说着悲从中来,突然之间觉得积累了很久的怨气就爆发了,借酒装疯也好,怒到极点
也好,伤到极点也好,突然之间只想宣泄,赛尔不管不顾地大叫出来:“你以为我就喜欢这
见不得光的生活吗?你以为我就该一直站在阴暗的角落等着你吗?no!你不知道我终有一
天要结婚的吗?某一天我想结婚了,我就嫁给第一个开口向我求婚的男人。七十老翁也好,
十八岁的青涩少年也罢,只要给我冠一个太太的名誉我就嫁给他。”
罗烈静静地听着,
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半天才涩声问:“名声对你真的这么重要吗?”
赛尔凄凉地笑:“
哪个女人甘心一辈子做别人的情妇?对不起,我凡人一个,我做不到。”
罗烈沉默了半
天才叹了一口气说:“别奢求太多,我所能给你的就这么多。愿与不愿,我决不勉强。”
“求?我有权利求吗?一个弃妇,我能奢求什么?”赛尔冷嘲热讽地自伤着,脚被冷风吹
过,忍不住又跳起来,天气实在太冷了。
罗烈瞥了眼她光光的脚,忍不住皱眉,“进去
吧!”似乎放弃了争执,他说完转身走回车上。
发动车子,罗烈看了看仍然站着不动的
赛尔,落下了车窗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我们就这样结束吧。”他抛下这句话开车
走了。
赛尔等他走出好远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罗烈,你是混蛋,王八蛋
,乌龟蛋,驼鸟蛋……”。赛尔的泪水不可抑制地滚落出来,她由开始的大声骂着直到最后
的小声骂,泪水一直流,流到流不出来,嗓子哭到干哑发不出声。她无法相信,罗烈就这样
抛弃了她。蹲在家门口,她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呜呜地呻吟着,双手抱着膝,一点点地
让寒冷侵袭着。却再也不想跳,比起心寒,这点寒冷竟然是可以忍受的。这本来就是她用尽
了心机有意无意地罗烈说出来的,但现在她却发现,这结果真的不是她想要的。在罗烈的
心中眼中,难道她真得比不上他的未婚妻,他宁愿结束他们的关系也不愿给她一点承诺?
这就是做情妇的最终结果?她的自信全完了,毁在了近年尾的冬夜,记忆中这一年冬天最
冷,这一夜又是最冷冬天的最冷冬夜……
范赛尔病了,第二天早上被发现在家门口
时是在发烧,当即被送进了医院。她一直在发烧,被要求住院治疗。打了一星期的针,又休
息了几天还是老咳嗽。祈卓知道了,每天都来医院陪她,给她送鲜花讲笑话,赛尔却一副恹
恹地样子,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从医院回家,她第一件事就是开了车上西园山别墅。若大
的别墅只有三姐两夫妻看着,说罗烈已经走了半个多月没有回来过。赛尔奔去主卧室,罗烈
的更衣间全空了,她的泪一下就滑了下来。罗烈的东西都搬空了,似乎已经放弃了这里,她
无法相信罗烈真的那么绝情,一生一世都不打算再见她吗?
去了几次都这样,小伍的手
机也打不通。问刘老大,刘老大说的罗烈的号码也无法打通。赛尔渐渐就灰了心,那人的风
格,藕断了绝不丝连,斩得干干净净。
赛尔最后一次去西园山,三姐让她以后都不用去
了,说别墅已经卖了,他们也要回去了。赛尔什么也没再说,只要求再在酒吧间呆一晚上。
酒吧间里依然如旧,长毛地毯上软软的,暖暖的,但赛尔的心再也暖不起来。她将脸埋
在长毛里,眼泪不自觉地流着。想起中秋之夜和罗烈在此疯狂的缠绵做a,才发现似乎从那
天开始,两人都有了离心,才会最后疯狂的抵死缠绵。
“名声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
罗烈的神情现在想起来充满了无奈的哀伤。
真的那么重要吗?赛尔问自己。重要吗?名
声和罗烈谁轻谁重?答案是罗烈。名声是身外之物,罗烈是她生命的一部分,如魂如魄,失
去了就不再是完整的自己。但名声不重要吗?名声是身外之物,可她为什么却无法做到坦然
地向她的朋友宣布他的存在,也无法坦然地跟随他出席各种宴会。即使在山顶别墅,他的王
土,面对谭天凡,小伍他们的眼光,她都无法看得那么坦然。她是世俗的,早在开始他就看
透了她,她并不如她口中那样勇敢。所以她宁愿自己失魂落魄,也不会勉强自己去挑战世俗
。再来一次,她或许还是无法做到坦然。
赛尔再也没有去过西园山别墅,甚至那一带也
避免靠近。在病中已经过了新年,和祈卓的关系仍是不冷不热,祈卓是好人,但她感觉却总
缺了一点,无论如何也爱不起来。二月过年时嫌太冷飞到马耳他避冬,等三月底回来时,春
天已经来了。
宗正宽和简心被抓获,竟然瞒了大伙谈起恋爱。宗正宽自罚,请大家吃饭
兼ktv。吃完饭一起杀到皇廷夜总会,酒敞耳热之际,赛尔架不住攻势,出来上洗手间。宽
宽的走廊已经重新装修过,物人皆非。赛尔低着头想事情,转角处竟然差点撞到一个男人怀
里。
“小姐,小心点。”男人熟悉的声音让赛尔仰起了头。
“谭天凡!”赛尔难以
置信地拽住他西服的袖口,大眼里一时百感交集。但凡是他身边的人或物,阔别了那么长时
间再看到竟然让她觉得特亲切。
“你怎么在这,怎么不来看我?你还好吗?……”赛尔
问了许多问题,却全部绕开了罗烈。那人是她心底任谁也不能触碰的伤。
“赛尔,头发
长了很多。”谭天凡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嘻嘻笑道。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赛尔鼻子一酸,差
点掉下泪来。罗烈的几个贴身保镖,小伍像弟弟,天凡就像哥哥,那么些日子不见,竟然十
分想念。
“他还好吗?”绕了半天,赛尔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不问他们又去问谁,那人
神秘得连流言传言都没有,离去得那么彻底,就像他从来就不曾出现过一样。
“嗯,烈
哥……”谭天凡为难地看看她,不是不想说,而是凡涉及到烈的事他们都被严厉交待不许泄
露一丝一毫,而烈和赛尔的事更是明令禁止。
“他还好吗?”赛尔拉着他的衣袖,仰着
头,眼睛可怜地看着谭天凡,慢慢地眼眶中就泛出了泪。本想演戏让谭天凡就范的,没想到
眼泪一溢出眼眶就真的感到委屈万分,似无家可归的小狗狗,终于见到寻觅多时的主人。
看见她的泪,谭天凡顿时就手足无措起来,一米九的大个子慌张的像个小孩:“别哭,别
哭,我说还不行吗!别搞得好像我在欺负你啊!”谭天凡无奈的口气,无奈到想撞墙,什么
都不怕的人却害怕赛尔的眼泪。但却有些体会了解了一向冷酷刚爆无情的烈何以对她情有独
钟。
“圣诞夜你们吵架了吗?你没回去。烈一个下午都在酒吧间,没吃饭。九点多他开
车下山,没要任何人跟随,我们都没敢睡,一直等着他。第二天凌晨他才回来,一进家就砸
了客厅里所有的东西然后自己一个人关到酒吧间里,闷到晚上才出来,带着我们连夜离开了
。”谭天凡不是习惯多话的人,特别是关于罗烈,一口气说了这些,已经很多了。
“后
来呢?”范赛尔不依不饶,依旧拽着他的衣袖:“后来呢?”
谭天凡苦笑,伸手又揉了
揉她的头:“别问了,你不会想知道的。你只要知道,烈不是不爱你,而是你想要的,他无
法给你。你不会知道他要做这样一个决定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们要在一起,只能有一
个人牺牲一个人妥协。”
范赛尔似被谭天凡的话击中了,心痛的不能呼吸。罗烈爱她,
她知道的。却一直故意漠视忽视这个事实,以为不说爱,他们彼此离开时就可以毫无牵袢,
可以将一切过错归结于交易啊,过错类,可以自欺欺人地骗自己,一切都是假象,一个成人
之间的游戏而已。
恶劣的不是罗烈,而是她,他一直都在给予着,除了名份,凡是
她想要的,想做的,罗烈都无私的给予,纵容的支持。而她,却无法为他牺牲一点点身外之
物,不过是名誉的损失,自私地只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一直他。
赛尔不是没想过他有
苦衷,却闭目耳塞想当然地以为他是王,无所不能,只是不愿。烈,她的王,在他宽大的爱
里她突然感到了自己的卑微。想到圣诞夜家门前和祈卓的吻,她只想给自己一拳,那晚罗烈
是以怎样的心情等着她,又是以怎样的无望心伤望着她被别的男人拥在怀中亲吻着。他不是
没有怒火,他不是不生气,他将怒火都积攒发泄到了家里,也不愿伤害她。赛尔突然了悟为
什么当时他的手掌没有落到她的脖子上,早在第一次他生气失控后他的后悔的亲吻已经说明
了一切,那么骄傲的人,他宁愿自伤也不会再动她分毫。
谭天凡拉开她拽着他衣袖的手
,叹了口气,说也说了那么多了,索性大放送吧!即使罗烈知道了,也不在乎为多说的这一
句领罚。“赛尔,忘了他吧!烈,快结婚了。”然后,不去看她的表情,谭天凡甩开手走了
。
“结婚?”赛尔失魂落魄地站着,脑子里似乎就被这两个字一下掏空了思想。心底的
痛一点点漾上来,漾得全身都痛,无法呼吸,就这样绝望地站着泪流。原以为韩君培和任如
卉的背叛已经是伤她最伤的极致,却没想到那仅仅是小巫,这消息让她悲痛到绝望。
安
西元出来上洗手间,看到她蹲在走廊里哭,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拉起她:“赛尔,赛尔,
怎么啦,出了什么事?”
“西元!”赛尔无法说起!怎么解释?从何解释?赛尔能做的
就是缩在安西元臂弯里继续哭泣,脑子里一片纷杂,什么都无法想,什么都不能想,感觉就
如同到了末日,明天再美好她也无心去看去享受。脑子里就只有两个字,罗烈,罗烈。原以
为自己虽然不至于轻易放下罗烈,却也没想到失去罗烈竟然会是这样的刻骨疼痛,才发现这
段时间都是在自欺欺人,以为看不见罗烈就以为自己忘了他,放下了对他的感情,才发现一
切只是个假象,她从没有忘记罗烈。怎么可能忘记那样一个在她生命中有如此震撼力如此铭
心刻骨的爱!
“赛尔!”西元有些无奈地轻拍她的肩。从任如卉的事发生后就一直对她
有所愧疚,朋友的名字也蒙上了一层挥不去的薄纱。望着赛尔越走越远,什么都不再和他分
享的无力感让他不止一次痛惜自己为什么那么轻信任如卉的话而失去了一个心有灵犀的朋友
。此时,他只能伸出双臂用宽阔的胸膛帮她做成一面墙,阻挡过往顾客的好奇目光。所幸这
里是高档客房,来往的人不是很多。
哭了一会,范赛尔自觉不好意思,离开西元的怀抱
,用手胡乱抹干泪水。眼帘低垂,她竟然瞥见一双熟悉的铮亮的棕色皮鞋走过,她愕然地抬
起头,不相信地瞪着那挺括的西服,熟悉的背影,那人已经走到洗手间门口。
“烈!”
赛尔满怀希望颤颤地叫道,发出的声音让自己听了都有些凄凉的不忍。
那背影微怔了一
下,慢慢回头。那如刀削的性格轮廓,高挺的鼻梁,啤视天下的神情,不是她独一无二的烈
是谁!
赛尔贪婪地看着罗烈,他瘦了,他的脸更精神了,黑煤般的眸子更黑了,鹰隼一
样的眼神更凌厉了,一贯招牌一样的平淡表情更平淡了。他淡淡地扫了赛尔一眼,眼神也没
什么变化,仅仅回头了一下,一手已经推开洗手间的门,下一秒他视若不见无动于衷地走了
进去。
赛尔被他那视若路人的神情一下刺伤了,不想不顾地甩开安西元的手冲了过去,
用力推开门,冲了进去。
“罗烈,你这混……”自动门在身后阖上,她一时收势不住撞
到了停步不前的罗烈身上,那强硬胸膛散发的冷气让她不由自主地住了口。
罗烈就站在
门内不远的地方,脸上的表情在门后幽暗的灯光下被赛尔错觉地感觉柔和了。他若有所思地
看了看跟进来的范赛尔,突然没头没脑幽幽地说:“有一年了吧!”
他的话让赛尔想起
了一年前在这的相遇,不禁有些感慨。“烈!”她温柔地顺手抱住了近在咫尺的他,仰头,
认真的凝望他,她的视线落到他紧抿的唇上,心底竟然想起那第一次让她感觉到什么是燃烧
的吻。
但罗烈的双手铁钳般地拉开了她的双臂。“范大小姐,今天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
么?”
他冰冷的语气如针刺进赛尔的耳膜,黑煤般的眼眸带着危险的气息极近地俯视着
她。赛尔一瞬有些恐慌:“不!”这样的罗烈极其陌生,凌厉冷漠的气势强烈的让人不寒而
颤。
“不?”罗烈的声音骤然又柔和。“赛尔,你不诚实。”他的舌头轻卷,又让赛尔
带着希翼地看到其中的情色暧昧,一如开始对他的动心。
“一个吻吗?”他的声音充满
诱惑地在赛尔耳旁低语,性感的喉音顿时激起她体内强烈的渴望,天和地的极端让她有些迟
钝了。她才下意识地点头,紧跟着洗手间里就响起了罗烈暴戾的怒吼,然后头皮一疼,披散
的长发已经被罗烈抓在了手中。
“当你的唇你的身体还留着另一个男人的痕迹时,你怎
么敢来要求我的吻呢?滚!”
下一秒,范赛尔被罗烈拎小j一样地丢出了洗手间的门,
她没站稳,跌倒在地上,被守在门口的安西元赶紧扶了起来。
“怎么
回事?”安西元担心地问。一晚上遇到的事还真多,多得实在不知道怎么应付。先是看见赛
尔在走廊里哭,又看见她追着那王一样的男人追到了洗手间,现在看到她被人家丢小j似的
丢出洗手间没发怒还竟然在笑。天,谁来告诉他,是他疯了还是范赛尔疯了,今晚的范赛尔
不正常到了极点。
“我没事,你先进去吧!替我和他们说一声,我可能会先走。”范赛
尔露了一个绝对正常的笑容,才安抚了安西元的不甘,听话地走了。
转身,范赛尔笑着
等在洗手间门前。
“你给我站住,范赛尔,你如果敢走近我十米内,我不介意亲自
拧断你的脖子。”罗烈恼怒地瞪着从洗手间出来就紧跟着他的范赛尔,最终不耐,黑眼里开
始燃烧起熊熊的怒火,刚毅的线条也绷紧了。怎么会有人如此脸皮厚,在他毫不吝啬的冷脸
冷眼下还能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他好像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他们已经结束了,结束了就是完
了,她难道不明白?
成功地用凌厉近乎到想掐死她的眼神将她止步在包房门外,他轻吁
了一口气,推开了包房。包房里招待的是商会熊主席介绍的美国汽车制造业的戴尔斯先生,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酒量好得没法说。罗烈自认招架不住,也无意招架,全交给任义顶上
。此时进来见任义和谭天凡一左一右,把戴尔斯先生灌得眼直舌大。罗烈淡淡一笑,真是糟
蹋酒,好酒是用来品的,不是用来灌的,非有人不懂。戴尔斯是正人君子,也是正当商人。
罗烈有些生意在美国,也是正当的,所以看戴尔斯的诚实,有意向考虑和他合作。唯一有点
遗憾的是,戴尔斯先生的助理威廉让罗烈觉得不舒服。虽然一时不知道哪里不舒服,但罗烈
一向相信自己的自觉,所以迟迟不想做决定。
“威廉让我们帮他叫两个小姐,我已经叫
了。”谭天凡笑着用土语报告给罗烈,随手递给他酒杯,在外人看来这是向罗烈敬酒的意思
,却不知道他们已经用这交换了信息。
罗烈不易觉察地轻颔首,呡了一口酒。男人好色
不奇怪,如果不好色还有些不正常,他心底对威廉的戒意略有所减。没过多久,进来了三个
小姐,坐在靠门口的罗烈俊眉微扬,不是二个吗?多出的一个?他警惕地抬眼望去,却差点
气疯了。范赛尔?她哪里找来的这身衣服!抽象的兽纹吊带短皮裙,搭了一条长毛灰围巾。
头上戴了顶爆到腰际的金色直发,招摇的环形耳环,加上天生丽质的脸,还有短裙下秀出的
漂亮修长的大腿,走在最后,却靓眼地夺走了全部人的目光,不用看,也能想象威廉贪婪到
流口水的表情。
罗烈一刹那就爆了,跳了起来,想也不想就上前一个耳光狠狠甩到了她
脸上,气得发抖,气得想爆掉。大声怒吼道:“给我滚,从现在开始,我不认识你,我也不
会和你说一句话。”
赛尔震惊地一边捂着脸,一边委屈地看着他,白玉般的牙齿轻咬着
下唇,还不敢哭,怕流出的泪水加速罗烈的暴怒。
罗烈瞥了惊呆了的任义和谭天凡一眼
,烦躁地说:“你们陪他们,我先走了。”拉开门,他毫不怜惜地提着赛尔的胳膊一起走了
出去,扔下一房间面面相窥的人。
将赛尔随手一扔,罗烈自顾自走了。来到楼下,等小
弟去开车的时间,他掏出了烟,点燃郁闷地深吸了几口,眼角余光瞥见躲闪着不敢出来的赛
尔,虽然躲着,那招摇的金发还是晃进了他的眼。她到底想做什么?不是说受不了做他的情
妇吗?时隔几月,什么都没变,却厚颜无耻地又来明目张胆地勾引他,是想证实自己的魅力
没减还是当他是她平淡生活的调味剂!
小弟把车停在他面前,他绕过去,顺手把烟熄在
烟缸里。不管她想玩什么,他都没兴趣再陪她玩。他无法忍受再一次失去她的痛苦,无法忍
受一个又一个夜晚无她在怀中的煎熬。她怎么敢又出现呢!在他事隔几个月后第一次踏进这
块有她的土地,第一次踏进皇廷时又出现呢!难道这一次他所做的努力又将功亏一篑?
扶着车门,他一半身子已经探进车里。“罗烈!”那颤颤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影响了他,一刹
那,他恼恨自己更甚于恼恨她。为什么要受她的吸引?一次又一次,难道她就是他命中的克
星?
“罗烈,你真的永远都不打算再和我说一句话吗?”赛尔站在车那边,没有泪水,
却带着绝望的眼神弯着腰在对面的车玻璃外看着他。
罗烈保持着半个身子在车里的姿势
,木然地抬眼看着她。她是范赛尔吗?眼前这一头金色假发的女人是他永远高傲,看上去什
么都不在乎的范赛尔吗?那绝望到令人心碎的凄婉,拼命忍住泪水的女人会是那自信蛮横地
向他说我要你的领带的,被人宠坏的大小姐范赛尔吗?罗烈心头的坚持之柱突然就断裂了。
永远也无法抗拒的人就是范赛尔,独一无二的范赛尔,即使她再怎么伤他的心,也依然是他
心头无人能替的范赛尔。
“上车。”他强迫自己不带任何感情地挤出这两个字,然后全
身钻进了车里。
范赛尔呆呆地站着,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半天也不敢移动身子,大概没
想到在惹他那么生气后还能有如此待遇。
罗烈看着前方,冷冷地说:“不想上吗?”他
问话的同时发动了引擎。范赛尔终于反应过来,赶紧拉开车门坐了上来。罗烈听她关了车门
,踩下了油门,车子火箭般窜了出去。
罗烈困惑地用舌轻舔她的唇角,似不满意她
模糊的语音,身下的激昂更强劲地左冲右撞,肆意地挑逗她另一轮的欲望。他的手在她身上
敏感的地方移动着,他可爱的赛尔,一如他记忆中敏感,小小的刺激就让她娇喘连连。
“烈,我爱你!”那媚惑的声音终于又清晰地印在他耳中,比任何刺激还要刺激,一瞬间翻
天覆地,让他突然缴械投降了。罗烈瘫倒在她怀中,眼前是她麦色坚挺的茹房,颤颤的还附
有些晶莹的汗珠。他疲惫地闭上眼,无力地呻吟哀求:“宝贝,再说一次。”
“烈,我
的王,我爱你。”宛如天籁之音,这样的话罗烈心想他再听一千次也不会厌倦。罗烈惬意地
闭着眼,头枕在她胸上,鼻端有她隐隐飘来的香水味,耳边可以听到她轻轻的呼吸声。幸福
如果可以如此简单多好!有这一刻,再多的等待,再多的伤害也是值得的。
“你才是我
的王,你给了我全世界。”罗烈微不可闻地自语。
当罗烈的车拐向西园山别墅的山路时
,范赛尔不由得叹气,自嘲:“我真是太傻了,竟然相信你卖了这幢别墅。”
罗烈伸手
轻抚了一下她的脸,被他打得有些红肿的脸,答非所问地说:“疼吗?我真是气疯了……对
不起……不这样说你怎么会死心呢!”
范赛尔温顺地把脸在他温暖的手上摩挲了一会,
笑道:“我才是气疯了,看到你竟然叫小姐也不理我,呵呵,我自找的。”
罗烈不说话
,轻轻地抽回手,放回方向盘,黑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许久才淡淡地说:“你为什么
要回来?”纵然她已经无所顾忌地袒露了心扉,他还是想知道是什么让她改变了初衷,他害
怕幸福依然只是建立在沙漠中的海市蜃楼。
范赛尔侧头看他,温柔地展颜一笑:“你不
想我回来吗?”
罗烈的眼睛依然看着前方,唇角勾起一丝无奈的笑:“一切都没有改变
,横在我们中间的依然是你无法逾越的极限。你,何苦让自己痛苦呢!”
范赛尔又心痛
了,她以前可能真的太任性了,一直忽视着罗烈的爱罗烈的宽容。即使在这时候,他考虑的
仍是她的感觉。她痛苦难道他就不痛苦吗?
“一切是没有改变,横在我们中间的或许仍
然是我无法逾越的,但不一定是极限,我可以尝试去攀越。更何况我更愿相信,一切并非不
可改变,所以我不会再让自己痛苦。比起远离你,知道你在这个地方却无法靠近你,触摸你
的痛苦,我更愿承受这痛苦。我不愿再日思夜想,不愿问自己我们就这样结束了吗?我承认
爱你,尽管我曾经想过不妥协,害怕容易妥协的爱你瞬间就厌了。我要你想起来得不到我的
滋味就如同骨髓发痒,摸不到触不到,令你每一个夜晚因欲求不满而辗转反侧。但是,你会
吗?烈,我害怕我只是你生命中的昙花,匆匆一现就再难寻芳华。我无法忍受你恶劣的无视
,甚至只听到你们叫小姐就让我妒忌发狂,如果我真的见到她们被你拥在怀中,我可以告诉
你我可能会上去撕她们的脸,毁她们的容,但不是为你,特别是觉得你在看好戏时。一时我
被自己刹那的疯狂想法吓到了,这是范赛尔吗?精致的衣服包装下的范赛尔本质就是一个妒
妇。这下问题全解决了,弃妇,情妇,妒妇,情妇比较高雅吧!至少是能被人宠爱的,承认
爱你就是如此简单的事。尽管承认爱你可能让我再也强硬不起来,但我认了,即使做情妇,
我也会坦然地去做。”
赛尔觉得似乎说得太多了,但也畅快了,他们之间已经有太多的
隔阂,太多的障碍,她不想再人为地制造了。要爱就爱得痛痛快快,淋漓尽致,不付出则已
,一付出就是全部,这才是范赛尔的性格,即使是伤,也要等血r模糊才会停止。
罗烈
仍然望着前面,似乎怕山路曲折危险。有一段路没有路灯,照明全靠车前灯,灯光所照距离
有限,但只要光线所到的地方都能看到路。开着车,他陷入莫名的沉思。范赛尔剖析心肺的
爱再也不用猜疑,那人的性格,选择了即使前面是悬崖叫她跟着一起跳下去她也会毫不犹豫
地跳下去。不用问他怎么知道,他就是知道,凭他对人性的精准判断和对她的了解,他也知
道。人海之中,于千千万万人之中,竟然因错误的机缘遇到她,真的是极其幸运。前面的路
是什么,目的地是何方重要吗?重要的是身边这个能陪他一起走过的人。车前灯依然照着前
方,车驶近了结果依然是路,黑暗只是未知,探路的依然是光明。罗烈反思着自己,什么时
候他习惯了惰性的思维,习惯在安全的地段驾驭一切。十六岁时敢在黑暗的边缘寻找光明的
勇气难道已经被安逸渐渐磨灭?no!no!他是罗家百年难遇的领导人,是自十六岁就被重
点栽培的王,什么时候甘心屈从于命运的摆布。一切如范赛尔所说,他勇敢,坚强,自信的
宝贝范赛尔说:“一切并非不可改变。”
“烈,你瘦了。”范赛尔的手指轻抚过他紧绷
的脸,温柔如水。
罗烈无奈地伸手捉住她的手指,尽释心扉,这样的赛尔又是另一种妩
媚,难道不知道他要用多少毅力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去马上拥她入怀吗?看着前面灯火通明的
西园山别墅,他庆幸近在咫?
第 9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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