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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红第51部分阅读

    捕红 作者:肉书屋

    ,忍不住会在其中,闭上眼睛,享受那一刻的宁静。

    圆婆婆,景道成,还有已经不在人世的楚清平,他们的身份已经快要破壳而出,与六扇门总捕头相熟的无非是两种人,一是捕头,二是贼头。

    “青廷,你有注意到那个坟包周围吗?”许箬荇平静地问道。

    “有,我有看到。”那个泥土看起来最松软的坟包,因为有赤色蟾蜍的守护,让我们轻而易举地推测出是楚清平的埋身之处,而那附近,相同规格形状的土包最少还有六七个,也便是说。在无名村中死去的人,那里便是最后的归宿。

    圆婆婆的叹息,小楚死了好歹还有人替他埋土,我们呢,老景,我们死后呢。

    我飞快地抬眼去看许箬荇:“表哥。圆婆婆和老景是无名村中最后地两个人?”

    “或许是这样。”许箬荇侧过脸去。“我第一次到这里地时候。圆婆婆不允许我走出院子半步。说外面有诸多地危险。等上次我们一起过来时。已经有邻居会来窜门。而今次。所有地禁忌已经都没有了。他们没提。我们也没有问。不过我寻思着。怕是他们觉得会对我们有所威胁地都已经不在。才有所松懈。”

    “青廷。你不但有人缘。还有动物缘。”许箬荇不知看到什么。笑得肩膀都止不住抖动。

    我到这时候。才恢复了往常地气力。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站到他身边:“过去点。也让我看看。”窗户还没有我地脸大。两个人一起实在是挤不下来。“你看到了什么。”

    “除了那只认你为新主人地蟾蜍。还能看到什么。”许箬荇将好点地位置空出给我。“看见没。一直乖乖蹲在柴房门外边。连声音都没出。要是个人。活脱脱在听壁角。”

    柴房里就我们两个人。能有什么好听地。

    我一思及到方才我同许箬荇所做所言,脸颊两边一同烧起来。咬着牙道:“这只癞蛤蟆真是来听壁角的,平日里,还没到身前,已经呱唧呱唧叫个没完没了的。”冲到门边,直接将门板一开,也不管它能不能听懂:“你给我进来,蹲在房门口成何体统。”

    不知是什么原因,它背脊的荧光黯淡许多,不是凑到三寸之内的焦距。几乎已经看不出来。不过它还是能够听懂我话,低空跳跃着。跳过门槛,再继续跳几下,落在我们铺好的稻草上头,我咦一声,忍不住伸手去摸它:“我记得上次来,它堪比个小灯笼似的,怎么越来越暗,眼见着不能发光了。”

    “你试着摸一下它地腹部。”许箬荇建议道,将门又一次关起来。

    “它不会咬我吧。”

    “怎么会,这种用蛊养大的动物最是驯服不过,它的命和主人是维系在一起地,要不是那次楚清平为了替你解去瘟疫的残存之毒,楚清平死的那一天,它也会跟随而去的。”许箬荇缓缓道,“也可以说,它的命是因为你的存在而存在着,别说是摸一下,你便是拿它剥皮煮汤,它都不会挣扎半下的。”

    本来垂头垂脑的蟾蜍在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后,眼睛鼓起来,看着像是在恶狠狠地用眼珠子爆许箬荇,我忍不住笑道:“它还真是什么都听得懂,我记得他们都叫它小红是吧。”尝试着在它面前讲手掌摊开,“小红,跳上来,我看看你是不是病了。”

    它犹疑了一下,只是很小的一下,我眼睛一眨,它已经落足在我地掌心,和我的整个手掌差不多大小,分量并不重,和视觉来比,算得上是很轻盈了,我用两根手指搔搔它柔软的腹部,景道成说过,它和小猫小狗都是一般的,这个动作以前是虎妞最喜欢的,只要我一挠它,立时会乖乖在地上躺下来,眼睛眯着,舒服得滚来滚去,小红,好像也很喜欢我这样子做,因为那两只鼓鼓的眼,居然也眯了起来:“表哥,它的肚子是空的,像是很久没有吃过东西。”

    “不吃不喝,楚清平去世有段日子,它能撑到这会儿算不容易。”

    “那要给它吃什么?”要我去抓虫子昆虫的来喂它吗。它自个儿应该能够解决吃东西地问题,不过它像是在得到你的应允。”许箬荇点一下头,肯定道,“毕竟你是它的新主人。”

    “要我怎么做,给它起个新的名字吗?”小红虽然不怎么好听,不过也算应了它的模样,而且明明白白地宣布它是雌性。

    “怕是要你的血,它来找你定一个新的契约。”许箬荇鼓励着我,“你把手指给它,试试。”

    捕红 第五卷 29:活体闹钟

    我听得他这般一说,整张脸都差点皱起来,“你怎么不把自己手指给它。”又拿我做实验品。

    “我的给它不管用。”许箬荇果然很是大方地就爱那个食指直接放在蟾蜍嘴边,“看,它没半点反应,我不是它想要找的主人,青廷,只有你才能够得到它的认可。”

    好,反正我一贯相信你。

    将手指头伸到它嘴边,它依然没有动。

    “怎么。”我才想仰脸去问,指尖一痛,蟾蜍那张血盆大口直接将手指头当成食物吞进口中,更准确地说,是咬破后含入,指尖一抽一抽,能直接感觉到它在吸食我的血液,和下午许箬荇直接从腕子上头放血来比,它的举动算是小巫见大巫了,而且它很克制,只吸了一小会,已经将我的手指又给吐出来,我顺手将那根黏糊糊的手指在许箬荇的衣摆上擦干净,一下,两下,不太过瘾地擦了很多次,他不可置信地瞧着我的举动,我是一派悠然自得,心里暗暗地笑,你不是鼓励我这么做吗,那我也给你得些好处才是。

    许箬荇垂眼只会看自己的衣摆,大概是在挣扎要不要直接将外衣脱掉扔出去,又思及我们两个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当然,当然蟾蜍不算第三者,他把衣服再脱掉,多少带着不妥,我凑过去,就能看到他眼角一抽一抽的,故意娇声道,“表哥,你哪里不舒服吗。”

    娇滴滴地有些过分,我自己都起了鸡皮疙瘩,他张开手指,对准我的脸颊捏了一把,气势凶猛,其实落在脸上已经不痛了:“青廷,你这会儿胆子倒是大了。”我将脸在他掌心贴一贴,他的手悬空没有放下来。望着我笑道,“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小红像是觉得自己快被我们两个遗忘,突然发出一声巨鸣,在屋子中间,仿佛炸响一个响雷,我被惊得差点将它整个甩出去。手忙脚乱扯住它两条后腿,将它倒掉着拎起来,随着它肚子一张一缩,像是体内有架小型的发电机,给它背脊上头的小灯笼充电,那些荧光点一点一点如同萤火虫展开了翅膀,我不仅赞叹道:“真是好看。”

    “你这样拎着,它会得受伤,快些放下来。”许箬荇煞有其事地在那里数数。“一共是十二个点,蟾蜍能饲养到如此灵性实属不易,青廷。你以后要好好待它,才不辜负楚前辈将其交托的一番苦心。”

    那时候,楚清平已经知晓自己命不久矣,他的下半辈子都被困在这个鬼地方,其实心里头是很向往外头的世界,所以才不愿意自己死后,小红也还是困在这里等死,我带着小红出去,也等于是将他被禁锢的灵魂一并给释放了。

    “好。我一定好好待它。”放下手,将小红放在两个枕木之间,一本正经地指着它道:“你今晚呢,就睡在这里,待天亮,你就出声喊我,好不好。”不等许箬荇出声抗议,我挑了左边的位置,侧身而卧。将背脊留到他们两个,明明自己都催我几次,结果话这么多,再说,再说下去,天真地要亮了。

    许箬荇等一会。见我没有再开口地意思。也轻手轻脚在另一边躺下来。稻草发出悉悉索索地小动静。虽然是背对着。依然有很淡地荧光照过来。印在眼角处。我将眼睛一合。很快便入睡了。

    真好。一夜无眠。什么梦魇都不曾来打扰过。中间地时间流逝地像水。只记得自己最后逐渐放缓地呼吸声。还有身后另一个人平稳地呼吸声。很近很近。很静很静。

    迷迷糊糊中。好似有闹钟地声音响起。十分有规律地。我闭着眼睛到处摸。想把闹钟摸出来按掉。左边没有。右边也没有。这个响不停地闹钟到底躲在哪里。摸到手感很好地柔软物体。忍不住多摸了几下。这种触感应该是某人地皮肤。

    某人地皮肤!

    我惊觉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以八爪鱼地姿态趴在许箬荇身上。一只手还不停在摸着他地脸。

    “青廷。你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他还能保持一贯地平静。真是不容易。

    我嗫嚅道:“我,我在找闹钟。”

    “那是什么。”许箬荇手臂一扬,从后面的柴堆上头,将红彤彤的一团拎出来,“在找地是这个?”小红非常敬业的还在继续发出短促而清脆的响声,活脱脱是个闹钟,我倒不晓得除了那种固定模式的咕噜噜,它还能发出这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小红在许箬荇手中,撇我一眼,仿佛在说,你不晓得事儿还多着呢。

    “小许,丫头,你们起来了没有。”圆婆婆恰当好处地在外头敲门。

    许箬荇翻身起来,将我的手抓起,指尖放在唇边一按,才转身去开门,剩下我呆呆坐在原地,盯着自己的手翻过来翻过去地看,他的花样精咋这么多,层出不穷,我根本是招架不住的,很小小声地对小红说道:“我看你对他也没辙,他将你拎来拎去,你从来没有意见。”

    原来,男人长得好看也是很有用处地,许箬荇背对我而站,真正是长身玉立,后背看着也是一笔道不尽的风流之态。

    他,到底看上我哪里。

    只单单为了青梅竹马四个字吗。

    “起来得正好,外头已经能够见到光线,过来吃点东西,我送你们出去。”圆婆婆探进头来,看我一眼,“小红昨晚也睡在这里吗?”

    “是,它一直跟着我。”我赶紧将它抓过来,给圆婆婆看。

    “看起来,它像是复员了,精神气都不差。”圆婆婆很是满意地点点头,“丫头,也要振作起精神来,后头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在等着你们呢。”

    “啊,是!”我嗖得站起身,连小红都振作了,我总不能连只癞蛤蟆都比不过吧。

    捕红 第五卷 30:出村

    淡淡的面饼,我撕开一角放进口中,慢慢咀嚼,多嚼几下,麦粉天然的香味从嗓子底回味上来,多少吃出些甘甜,不紧不慢地将分给自己的食物都吃完,难得这一次,我比许箬荇吃得还要快些,他颇为赞许地瞧我一眼,才瞧出我与你也是可以共患难的不是。

    圆婆婆照例给我们喝了药汁,然后从身后拿出一个网状的袋子,递给我,我抽过来拿在手中看,不知是什么材料,又软又轻,表面很光滑,收起来时很小一团,打开后发觉容量真得不小,一格一格的菱形,从下圈逐渐放大,最小的地方比一截小手指头还细,最大的地方能伸过我的拳头了:“圆婆婆,这个是用来?”

    让我们带些无名村的土特产回去吗。

    “适宜的时间,把小红装起来。”许箬荇将空碗放下后说道,“它太显眼,在这里生存,大家见惯不怪,瞧着和小猫小狗是一样的,而以后你去的都是些人口众多的地方,会引来不必要的恐慌,用袋子装起来,要是到远些的地方,骑马也可以带着它。”

    我再一次低头看手中的网袋,小红的弹跳能力的确很好,速度也快,不过要是赶远路的话,它依旧不能和马匹相比,马儿多长腿,它才多长腿,也就是说,我以后一直都要带着它,走南闯北,片刻不离身?

    不知是不是昨晚,它睡得比我还好,一大早双眼烁烁,精神奕奕的,它的早餐位置,唔,虽然并没有给它准备吃食,不过位置倒是有安排,正正好好在我和许箬荇之间。

    昨晚上,在我们中间。

    一大早。还是在我们中间。

    比风纪警察的站位还来得准确。

    以后,会不会它觉得这个就是它的保留座位了,我惊恐地抬头去看许箬荇,他像是猜到我的想法,竟然对我点了点头,我差点想找条手绢出来咬着。然后痛苦万分地说道:“人家不要。”

    不过,转念一想,我才是它的主人不是,以后它该听我安排。

    许箬荇清咳一声。缓声道:“圆婆婆。有些事情我知道是不能问。不过我想向你打听个人名。不知你们可有听说过。一个叫作沙展地江洋大盗。据说十年前四处犯下案件。后来被六扇门倾巢而出。抓捕归案。”

    景道成正在此刻推门而入。一条腿跨进来。在听到沙展两个字。整个人僵化在原地。仿佛这个名字本身已经带着魔咒。中咒之人地灵魂再不属于自己。已然出窍。

    我盯着他看。希望能再次从他口中套出些许地线索。

    圆婆婆长长地叹出一口气。答案已经在我地预料之中。她摇头道:“我还是不能说。”

    明明。他们两个什么都知道。偏偏又什么都不能告诉我们。

    这比一无所知更加令人心情郁闷。许箬荇笑了笑:“谢谢婆婆。”他为何要说谢。难道那简简单单地一句我还是不能说。已经让他获得良多。

    他站起身道:“青廷,都准备好的话,我们走了。”

    我赶紧也随之站起,向圆婆婆和景道成告别,圆婆婆微笑着摸一下我的头发。掌心干燥温暖:“要是以后有空,记得回来这里看看。”

    “好,我下次来给婆婆带好吃的。”我对着小红勾下手指头,要走了啦,你不用也流露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这里头最自由地还不是你,仅仅是我,都在村子外头老远的地方见过你几次了。

    圆婆婆笑得一张脸都皱起来:“那记得多带些,我留着慢慢吃。”

    他们并没有送我们。只说有小红带路。它会顺顺利利带着我们出去,我将小红放在地上。看着它不紧不慢地在前头带路,再回头看一眼向我们还在挥手的两个人:“表哥,难道说,这些年,只有我们两个闯入者吗,其他的人都没有见过这个村子,没有见过村子里头的人。”

    “或许只有有缘人才能看得见他们。”许箬荇将手递过来,拉住我的,“有时候,我怀疑他们和我们根本不是同一类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

    离别总是感伤,而且不知何时回归,不知归来时,是否还能见到故人。

    “看着点脚底下的路。”我的思绪被许箬荇打断,才发现不知何时起,脚下的路变成铺着鹅卵石地浅浅溪水,我们走的每一步要正好踩在凸出水面的石头上,才不能沾湿鞋子。

    怎么每次进来出去地路都是截然不同的,这条蜿蜒而生的小溪又是从何而来,这一片无名村落,究竟还掩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小红才不会像我们这样顾忌多多,它每次跳起掉落,都溅起很大的水花,有几滴蹦到我脸上,觉得溪水很凉,很凉。

    是不是过于专神于脚下,何时身周被||乳|白的迷雾笼罩住,我都没有发现,怪不得许箬荇一开始就要握住我的手,因为才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我们是并肩而行的两个人,我已经看不清他地五官,觉得两个人好似走在云雾中,若隐若现,若现若隐,赶紧将手指的力气又加重了两分。

    小红身在这样的迷雾中,背脊上头的荧光大盛,真正是一盏好用的明灯,瞧着那点红色,便不会走岔路。

    “表哥,你说我们会不会迷失在这场迷雾中,一辈子都走不出去。”我好玩地问他。

    “可能吧,一直到老死还在迷雾中行走。”

    吓!

    “不过,我一直会拉着你的手,我们一起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许箬荇的声音温柔地透过迷雾传过来,像是在很远的地方,又像是在很近地地方,我听完他的话,原本就轻盈的步子更似是踩在云彩上头一般,整个人飘飘然,差点能就地飞起来。

    捕红 第五卷 31:绿色的手指

    “我们会从哪里走出去。”不知怎么,好奇心变得这样大,是无名村留给我的印象过于深刻,再加上许箬荇方才的一番言语,脚下虽然踩到实地,心里依旧不安,“小红,应该会选个让我们方便的出口。”

    “你以为,它能够控制住这个?”他还闲闲给我来这样一句。

    “没准还是我们熟悉的位置。”不是说,我已经和小红能够心意相通了吗,那它应该能够合我心意,因为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赶路的时间总是流逝地很快,我们走了有多少时间,多少的路,一时计算不出,不过眼见着天色是越来越亮了,随之而来的是将迷雾轻轻吹散而开的清风。

    清风拂面,十分地适宜。

    “应该快出去了。”许箬荇转过头对我说话的时候,我能够明白地看到他的面容,光线在残存的雾气中折射出不同的影像,他的身周雾气中包含了过多的水份,将他的眉睫都染得湿湿,两道眉毛清晰地飞扬而起,看着越发地漆黑神气,他含着笑道,“青廷,你看看自己,头发都湿了。”

    我光顾着看他,没想到自己和他同在一处,许箬荇没有放开我的手,用另只手的衣袖过来将我的额头,下巴轻轻擦拭:“等下出去,我教你个法子将衣服蒸干,否则寒气入体,会得生病。”

    迷雾是一种天然的屏障,包融着景道成告诉我们的寒气,不是依赖药草会囤积在体内所有损伤的寒气。

    “好。”我的目光还是停留在他两排修长的睫毛上,因为垂眼看我,在白皙地脸上落下弧形的阴影,眼尾盈盈的光。像是要随时滴出水来,我用手指头一抹,再给他看,“你也是一脸的水汽。”

    手指在空中挥动时,有什么东西划过我的脸。痒痒地,我随手一抓,滑腻腻的,赶紧举到眼前来看。

    一根手指,绿色的手指。

    我冷静地克制住想将其远远抛出去地念头。天底下。手指很多。断指也不少。但是又哪里来地绿色手指。还是没有指纹地手指。

    不。那一定一定是我地错觉而已。

    “表哥。我们出来了。”我将它交给那个紧盯着我多变神态地男人。“你猜这是什么。”

    他将那截手指接过去。中食指一掐。绿色地手指发出清脆地喀嚓声。断成两截。断口有微微透明地液体流出来:“原来。小红将我们带到了这里。它果然知你心意。将你带到熟悉地地方。”

    骤然间。更多地绿色触须拨开视线地局限。在面前来回飞舞。像是挥之不去地百多双手。同时向着我们张开。总有一些会摸到脸上。身上。这绝对不是舒服地感觉。我下意识地将半个人躲在许箬荇身后。直言不讳道:“我不喜欢这些榕树触须。特别是会动地触须。”

    不知怎么总能让人生出不祥之感。

    “不过是些没有知觉地植物,也不会伤害人,你又不是那些胆小的人。”许箬荇嘴上这么说,手臂还是挥动将那些扑面而来地触须挥开,没有一条能近距离碰触到我的身体,“怎么到了这里,小红倒是不见了。”

    “我看它一路来得欢快,不会跑远地。”从何时起,心里头生出一条细细的线,将我同这个小东西牵绊在一起,不要问,我怎么知道它在附近,我就是知道,莫名的。

    “找到它,我们要赶回都城,联系到小苏小莫他们。”两个人边说边走,快步向前,不多时已经走出那片榕树林,我不住扭过头去看,许箬荇诧异道,“青廷,你还在看什么。”

    “那里面好像还有其他的。”我再一次回头时,许箬荇按住我的肩膀,驻足而立。

    “等一下再走。”他完全没有说我胡思乱想或者是大惊小怪,而是将我掰过来,正对着尚留存在迷雾中的榕树林,“青廷,闭起眼睛。”我遵从他的意思,慢慢将眼睛合上,“仔细感觉过,再给出答案。”

    眼睛闭起以后,反而更多的感官被打开,沿着缠绕在身周的风,展开铺天盖地的网丝,在下一个瞬间,我猛地睁开双眸:“表哥,我们可以走了,榕树林中或许还有活物,不过并不是人类。”将双手凑到口边,对着那个方向,喊了一句,“小红,你再不出来,我们走了,不带你回家了。”

    许箬荇一怔后,仰天而笑:“青廷,你确信它能够听得见。”

    “当然能。”铮铮有词的某人,双手叉腰道。

    许箬荇边摇头边笑个不停:“若是有人方才经过这里,会错以为,你在喊孩子回家吃饭。”

    真是说到什么来什么,荒郊野外之地,过路人片刻之间出现,这次不用他提醒,我也已经听到远处踏踏的马蹄声,来得还不止一匹马,又急又快,片刻连马蹄卷起的尘土也在了面前,怕是有十多骑,许箬荇脸色一沉,挽住我的胳膊:“青廷,我们先避一避,有些蹊跷。”

    脚尖点地,两人飞身而上身边最近的那棵树,巨大的树冠正好将我们的身形隐在其中,微微潮湿着的衣衫贴在身上,许箬荇一手按在我的腰后,我想起他所教的心法,身体里的气息跟上他传输过来的频率,周身一圈一会儿已经走过,每次他总是将内功用在其他的通途,而且还总是这么好用,我才想夸他一句,许箬荇用手按住我的嘴,做了噤声的意思。

    队伍几乎是从我们脚下而过,可能是赶路得很急,根本无从去抬头注意到上面还有两个人潜伏,他们的衣饰,应该是,应该是官兵,前头该是都城的反方向,便是说他们从都城而出,又直奔其他地方,执行任务。

    捕红 第五卷 32:好消息,坏消息

    那一行人来得快去得也快,一阵风刮过似的,我大致数了一下:“一共是十二个人?”

    “是。”许箬荇应该也有准确地数过,眼见着那队人不会再回头,将我又抱下树来。

    “我们又没有犯事,何须躲躲掩掩。”我不明所以地问他道,才从无名村出来,人还没站稳,倒像是被赶着跑的嫌疑犯。

    “那些不是普通的官兵。”许箬荇一脸,你怎么什么事儿都不知道的叹息状,“那是都城的御林军。”

    御林军,我倒是知道的,是保护皇帝的所谓皇家军,不是应该只在皇帝身边转悠,他们集体跑出来做什么,每个人虽然过去的速度很快,还是能够轻易看到神情间的紧张,定是奉了皇命的大事。

    “都城里头一定是出了岔子,他们出来追捕。”许箬荇侧过头来看我一眼,“也或许,便是捉拿我们。”

    “怎么是我们。”

    “我们是从犯。”他衣袖舒展,将我的腰一围,“边走边问,莫要在原地再浪费时间。”

    我想想也对,不知小红跟上来没有,不过,既然前几次相差那么大的距离,它都能准确无误地找寻到我,应该不会有走失的可能性,有时候,动物比人要可靠地多,因为没有那样多的闲杂事扰乱了心思。等到许箬荇真正的,尽全力展开身形前行,我才明白他所谓的边走边问,基本就是在敷衍我,因为行进速度太快,只要张开嘴,满满的风会冲进口中,阻挡住舌头的所有动作,半个音节都发不出来,我郁闷地自己在心里头暗暗琢磨。\\\\能够动用到御林军出马,必然也是大人物,而且皇帝觉得那个人对自己的威胁系数很大,方向从都城而出,我们看到的可能只是中间的一个小分队,还有更多的相同的小队分散开来,撒出天罗地网。

    会是什么人,会是什么人。

    他说我们是从犯。可见我和他不过是参与者。

    脑中灵光一现。我出手抓住了许箬荇地衣襟。我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也明白了。许箬荇示意我们这会儿不安全地道理。是。是。他很有道理。

    他低下头瞅一眼那只紧拽住他不放地手。突然露出个满意地笑容。

    唔。我果然猜中。

    这个。算是好消息。还算是坏消息呢。

    行出很远。我怎么觉得双脚下头凉嗖嗖地。垂眼去看。猛地发现原来我是那个搭乘顺风车地。双脚压根没有落地。像是有条透明地运输管道将我一直送往目地地。

    都城地城门。近在眼前。最近我好想来往地频率有点高。许箬荇站停没有再动。他问地是:“青廷。你身上可有带着碎银子。”

    咦?他花钱一向大手大脚,从不担心这些。难不成坐吃山空。将口袋里那数目不小的银钱都给花尽了,我翻翻荷包回答到:“碎银子有三两多。还有张廿两的银票,你要多少。”

    “没看出来。你倒是很会的存钱,都攒了二十余两了?”许箬荇笑眯眯地看着我,“看来以后也是治家有方的。”

    我被他说得哭笑不得,那张银票还是跟着方师傅混进宫时,嫔妃给的小费,哪里是我攒地,宫里头那一圈转的小事繁多,我也懒得一一向他描述,只问道:“你要多少。”

    “碎银子,挑选一两上下的给我两个就好。”他不客气地拿来抓在手中,“银票你留着就好。”两个人说话间已经走到城门口,被守城的官兵两柄长枪直接拦截住。

    银光闪闪的枪头,看着怪吓人地,我心里头想着,脸上立即也随之做出相同的表情来应对。

    “两位官爷这是?”许箬荇装糊涂地时候,绝对不会让人看出他的精明来。

    “问什么问,没有看到城墙上头贴的告示吗,寻常人等不准进出都城,戒严了。”还算是看着许箬荇一副书生打扮,没有更无礼的举动,只是将我们两个往左边拨一拨,让我们自己去读那张看起来簇新的告示。

    上头写的无非是说都城严禁闲杂人等随意出入,没有原因,没有道理可讲,或许是没有办法公开地讲。

    “官爷,小人进城确有急事。”这闲杂人等怎么区分,我们脸上也没有写着是不是闲杂两字,许箬荇一手将我拉住,另一手缩在衣袖中,像是要向两名官兵行礼。

    一对官兵四只眼睛上下将我们一打量,口中言道:“确有急事?”

    “确有,确有。”许箬荇应声道。

    “那也算不得闲杂,进去吧,没事的话,最近不用出城,出城查得更严。”最后一句,更像是在提点我们。

    我木知木觉跟在许箬荇身后,顺顺利利地直接进城,等走到安全地带,才敢悄声问道:“表哥,你贿赂他们了?”

    “是,二两银子回头还给你。”

    “你身上有银子为何要问我借用?”

    “我没有碎银,给得太多反而会引起他们地怀疑,好处费也是要衡量受贿者地能力而给,我们两个的样子最多像是急着赶回家求太平地小户人家,要是出手豪绰,目标太大,不妥。”许箬荇解释完毕,回头问了我一句,“青廷,你饿不饿?”

    “小红,它能够不给银子,也进城门吗?”比起肚子,这个问题更有必要问清楚。

    许箬荇微微笑起来:“你放心,它哪里都能去得,你要知道它不是独个儿的,这不论城里城外地,青蛙蛤蟆到处比比皆是,它们有自己的通道,而我们——”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酒楼处,“先去用饭。”

    捕红 第五卷 33:人生何处不相逢

    酒肆饭馆正是消息走通最灵便的地方,何况是生意好到如此,人来人往,穿梭不息之地,随便听听,应该都有我们想知道的消息。

    二一见客人进店,已经殷勤地迎了上来:“两位客官,楼上有雅间。”他眼神倒好,一男一女,直接往雅间里送,存了什么坏心思,我们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许箬荇浅笑着道:“我们坐大堂就好。”大堂里头听风言风语才容易,小二的脸刚刚往下垮,他又补了一句,“挑选特色的菜式来几个,不用酒,但是菜一定要好。”

    不挑剔不问价的客人,一般都是店家眼中的好主顾,小二心领神会地含笑将我们带到大堂偏角的位置,相对视野开阔,通风也好,我们并未有多讲究,已经坐了下来,许箬荇坐得正对前头,而我,背对大众,用他的话来说,女儿家还是稍稍收敛的好,毕竟这里不是富阳小地方,我也没有可以随时亮出的六扇门的腰牌,过于大大咧咧,我们倒没听见想打听的,别人的注意力都瞧着我们了。

    反正,他说的都有道理,想得又周到,我乐得低头填饱肚子。

    菜肴果然精巧,不过第二道端出时,我的筷子悬挂在半空,虽然最近令人吃惊的事情已经够多,不过这盆黄澄澄的油鸡送到眼前时,我还是低叫出声:“白油鸡。”

    二的笑容更灿烂了:“原来客官是本店的常客,白油鸡是来本店每桌必点的佳肴,客官好眼光,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我地眼光从鸡皮滑到那碟子蘸料上头,然后再滑到许箬荇的脸上,他的神情波澜不惊,筷尖点起一块嫩鸡。在蘸料中蜻蜓轻点,慢条斯理地放入口中,轻声赞道:“果然是美味。”小二欢欢喜喜地退下了。

    “青廷,你也尝一尝,味道很好。”

    我疑惑地夹起鸡肉。也学他的样子,蘸了料放进口中:“为何他们这里也有白油鸡。他们地蘸料?”

    “蘸料没有任何问题,鸡肉本身的味道比前头有问题的那家更地道,怕那家是从这里偷偷学了点师,再加上些旁门左道。才在陈家村那边落了脚。”许箬荇向着满堂的客人望去,悠悠道,“只不知这一家的主人与那一位可是同行。”

    难不成他还像上次准备抓了老板过来亲自问一问。既然他说蘸料没有问题。我继续讲填饱肚子地任务完成下去。耳朵绝对没有闲着。隔壁左边那桌在说地是:怎么都城又开始戒严。听说是天牢里头跑丢了犯人。不是说天牢有重兵高手把守。怎么连个把犯人都没看住。

    右边那桌很安静。只有在某人提及皇帝再次被歹人刺杀。大国师保驾有功时。轻轻叹一口气。

    皇宫深院里。听着像是越来越不安全。如果皇帝只相信大国师一个人。将其他地忠臣之言如同耳边风一般。顾连山大人地冤情怎样才能化解。

    等一下。那个从天牢里头。跑掉地重犯。难道正是顾连山大人。

    多多。一阵细小地声音。我弯下腰。在脚边起一颗包着石子地字条。是谁扔过来地?我赶紧起来。放到桌上。许箬荇示意我打开字条。白纸一张。我不解地回望他。他地口型做出石头两字。我赶紧又翻过来看。有一面上头刻画着极小地三个字:老地方。

    “是小莫地字迹。”我压低了声音道。那时候为了背清楚花家地档案材料。我对莫孤烟地字体十分熟悉。随便看看都能分辨得出来。“他们有看到我们了。那个老地方又是哪里?”

    “你还记得那家只有清汤面地铺子吗?”许箬荇低声一语,立时扬声道,“小二结账。”

    “这个小莫,人已经到了,怎么不出来见我们,还神神叨叨弄这些。”

    “你以为他可以直接现身?”

    “有什么不可地,这里这样多的人,又喧杂如此,谁又会注意到谁。”我已经将嘴巴一抹站了起来,小二一路过来,笑地过于殷勤,我汗毛都给竖起来了:“两位客官,我们家主人说这一顿他请。”

    许箬荇在时间抬头,两道目光直飞到楼上,我只得也跟着一起将脖子折成一个直角,那个温文从容,一声华衣,对我们点着头的,不是方谦化又是何人,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我硬着头皮,给他行礼,轻声唤一声:“师傅。”以前称呼他方师傅,如今不过是少了一个字,许箬荇已经听出端倪,侧目看我,我心虚地不去接他地目光,不是我有意要瞒着你,而是,方谦化的建议,我始终没有腰答应的打算,所以……,不过顷刻之间,我也已经理解了莫孤烟不曾现身的原因,而且没头没脑只写了那样三个字,他担心的便是这挡也挡不开的眼线,便是中途有人截了那纸条与石头去,看过依旧是云里雾里的。

    他们应该还很安全,只不知那边有几个人,是小莫一个,或是两个,更好的话是三个。

    方谦化不过是昙花一现般,已经从楼梯的扶栏处失去的踪影,他是为了来提醒一下,都城之内并非没有人认得我,并非没有人知道我回来的真正目的,还是另有原因。

    方谦化,究竟是不是站在我们的对立面。

    我实在拿捏不住,只能扬起下巴,冲着许箬荇阴晴不定的脸,吐气如兰地笑道:“表哥,这一回,你又猜对了,这一家的老板同犯事的那家老板,果然是同行中人。”

    捕红 第五卷 34:陷阱

    两个人走出店铺时,我总觉得还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我们,不免脚下局促:“表哥,要是有人跟踪我们,该怎么办。”跟踪着我们,再找到他们,那我们的罪过就大发了。

    “不碍事的。”许箬荇见着太阳斜斜晒过,正好落在我的鬓发间,他转个弯,站到我的另一边,将光线都遮挡起来,我站在阴凉的地儿,那些往上拱的堵心的东西,稍稍平息,可心里头还在担忧,他牵着我的手道,“既然方大人在你面前露了真相,实则已经告诉你,不会有人跟着你,即便是有,也被他的势力给解决好了,否则他根本不必要出现,虽然不知他几次援手的真实目的,至少暂时不会对我们不利。”

    方谦化和大国师明显不是一个阵营,更甚者,他们是对立面,而顾连山大人正处在他们中间。安则安,危则危。

    我将许箬荇的话来来回回反复想了两次,觉得方谦化每次都是在必要时出手,在方府门前过夜,他慷慨留宿,他要是想加害我,在皇宫时,只要不出声替我解围,都不用他亲自动手,大国师手指头动动,我连尸体怎么被处理都不用担心,顷刻间能够灰飞烟灭。

    方谦化说,他看中的是我在他这一行的某些天赋,其实我没有告诉他,那不算是天赋,不过是因为过手的首饰多,耳濡目染,将那些花样图式记在心头以保证以后落手时不会走眼,将不值钱的玩意儿带回去,仅此而已,然后在方谦化面前。我偷师过来小小的细节,往往已经能够令他惊艳,不过他手中的珠光宝气,也令得我咋舌不已。

    有些技能。是需要大量金钱傍身做铺垫地,方谦化的工作和我原来的捕头工作是天壤之别,捕头只要带个人,很多时候连兵器都不用,白苏岸的兵器是什么。我到现在还没有见过其庐山真面目呢。

    “到了。”许箬荇出声提点道。

    我明明记得那次恶战过后,那家又老又破地客栈差不多被拆掉大半。怎么才几天光景,又一切恢复原样了,连屋檐那边有个大缺口都是纹丝不动,一切照搬。这个地方怕是没有我想得这样简单,那些追杀我们的人,没有再过来斩尽杀绝,而是放任自由地客气。

    这里被维修过只怕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种官场之间的厉害关系,绝非寻常的百姓能够琢磨地出来,我要是也能琢磨得出,那我也能够做大官了。

    门是虚掩着的。不如前次大方地开启。我们两个眼瞅着那块像是一推能断成两半地门板,许箬荇十分干脆。将我往他身后一抹,直接将门推开。里面的光线也不太好,而且像是没有半个人影,他开口道:“有人在吗?”

    “会不会是个陷阱。”我低声问道。

    “陷阱对抓我们两个何用。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是两个乡下人来城里逛逛。”越是紧张地时候。许箬荇反而越发轻松舒爽地样子。举手投足间。让人瞧着能生出安心感。觉得只要有他在。只要是和他在一起。没有什么难过地关。他见我目不转睛地看他。抿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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