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有妖小鱼大心 作者:肉书屋
过这些苦头。此刻,若非他凭借着信念支撑着身体,怕是早就倒下了。尽管如此,百里凤也不愧为武学奇才,身体的爆发力和雄厚的内力皆不容小觑。
几个回合下来,百里凤与孔子曰虽然被侍卫强行隔开,但他却接连将四名侍卫打倒在地,愣是杀出了一条血路!
百里凤虽然厉害,但毕竟寡不敌众,他微有分神,便被人狠狠地拍了一掌,震裂了两根肋骨,损伤了一些筋脉。
百里凤一口鲜血吐出,喷溅到漆黑的地面,飞溅出触目惊心的红梅。
孔子曰大吼一声,一掌拍开了挡在她面前的侍卫,向着百里凤冲去。
百里凤攥紧孔子曰的小手,撒腿便往拱门的方向跑,“我一定能带你出去!”
孔子曰点了点头,咬住下唇,用力道:“好!我跟你……”
“孔子曰!”卫东篱突然大喝一声,那声音就如同用刀剑劈开了铜墙,有着孤注一掷的力量,和破釜沉舟的气势,以及……无法隐匿的脆弱。
孔子曰的呼吸一窒,身体僵硬在当场。
卫东篱凌空跃起,挡住了她和百里凤的去路。但见他手中长剑一抖,就犹如一条残暴的银龙于夜色中狂舞。银龙所过之处,血雾弥漫,闷哼过后,有人头落地!
当那颗血淋淋的人头落地,翻滚到孔子曰的脚边时,她的身子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栗着,下意识地扶着百里凤向后退开一步。
卫东篱亦随即上前一步,始终与孔子曰保持着三步的距离。
孔子曰的眼底划过惊恐的痕迹,她有些不敢置信,卫东篱竟然会对他自己的侍卫痛下杀手!
她知道,卫东篱是想杀了百里凤的!却在划破百里凤喉咙的前一刻,改变了剑的方向,泄恨般杀了他自己的侍卫!
孔子曰望着卫东篱那双涌动着血红色光泽的眸子,只觉得遍体生寒,甚至就连灵魂都在害怕中颤抖着。
这人就是恶魔!一个嗜血的恶魔!孔子曰战栗着,又向后退开一步。
卫东篱仍然紧紧地跟上一步。不多不少,他们之间,一直是三步的距离。
夜色下,卫东篱低下头,看了看自己那修长白暂的手指,反反复复,仔仔细细,直到他确认手上并没有沾染一点儿血迹后,这才缓缓地扬起了唇角,轻轻地、诡异地、令人毛骨悚然地笑着。
孔子曰有些害怕,满眼防备地注视着卫东篱,却见他将那只修长干净的手伸向了自己,放到了彼此中间的位置上。
百里凤攥紧孔子曰的小手,生怕她被卫东篱扯了过去。
月亮悄然偏移,时间滴答而过,四周围的人影绰绰,无数的弓箭手都在做着放箭的准备。卫东篱却如同一座冰雕,一动不动地站在拱门前,伸着一只渴望得到回应的手。
孔子曰的身体在瑟瑟发抖,仿佛面临着生死攸关的抉择。她眼见着卫东篱的眸子颤抖了一下,便立刻警觉起来,生怕他偷袭百里凤!
然而,卫东篱却只是将手伸长了一些,放到了孔子曰触手可及的地方。只要……只要她一抬手,就可以触碰到他的手指。
孔子曰不明白卫东篱为什么会这么坚持,甚至……不惜一再的忍让,向她靠近。如果说,他只是想留住禾盈袖的替身,那么这种做法未免有些令人费解。毕竟,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儿像禾盈袖的地方。再者,正主儿禾盈袖也没有死,还活生生地住在这座王府里。
她看不懂卫东篱,一直以来都看不懂。她的感觉告诉她,卫东篱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在乎她,想要挽留她,想要真正的拥有她!但是,理智又告诉她,不可以相信卫东篱,不可以相信这个嗜血的男人,不可以相信这个那么在乎禾盈袖的男人!
然而,不晓得为什么,就在卫东篱再次将手伸向她的时候,她突然有种心痛的感觉。也许,卫东篱也和自己一样,在迷茫中寻找着活着的真相,在猜疑中扒开伤口寻找着感情。
孔子曰缓缓地闭上眼睛,隐掉眼中的泪水。她抬起冰凉的小手,凭借着感觉,送至卫东篱的手中。孔子曰知道,如果今天她敢和百里凤走,那么他们之间,必定要有一方躺在血泊里。无论是哪一方倒下,她都不愿意看到。
手尖相触,手指瞬间被卫东篱狠狠地攥住,仿佛要捏碎骨头般用力!
百里凤急了,欲伸手夺回孔子曰的那一手。与此同时,卫东篱亦出手,想要夺回孔子曰被百里凤攥着的那只手。
孔子曰突然睁开眼睛,站在两个同时准备用武力解决问题的男人中间,冷声喝道:“住手!”然后,转过头,对卫东篱说,“放他走吧。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不要让别人插手。”此刻说出这话,孔子曰尚有五分把握,可以让卫东篱放百里凤离开。毕竟,她是在将手交付到卫东篱的手心之后,才提出了这个要求的。若是在那儿之前提出,便有了威胁的意思,无异于触动了卫东篱的逆鳞!
果然,卫东篱只是用那双渐渐恢复正常的眸子深深地注视着孔子曰,并没有命令隐藏在周围的侍卫放出“灭影箭”。
孔子曰再接再厉,唤了声,“东篱……”
卫东篱用力一扯,将孔子曰扯入自己的怀中,霸道地圈住她的腰肢,用力地收紧手臂。
孔子曰忍着痛,转过头,装出语气轻松的样子,对百里凤说,“你说你,来看我怎么也不走正门?这三更半夜的,多容易让人误会你是飞贼?好啦,今天有点儿晚了,等明天我在请你吃饭,算是为你接风吧。”
百里凤的眼中划过痛苦的痕迹,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
孔子曰却是扑哧一笑,打哈哈道:“得了,你就别说了,瞧你嘴唇都干裂成什么样子了?叙旧的话,我们见面再谈。”转过头,摇了摇卫东篱的手臂,“你找个好点儿的客栈,让百里凤休息一下吧。”这话说得巧妙,三言两语地给卫东篱套上了一个枷锁,让他不能轻易对百里凤下手。毕竟,孔子曰都已经将百里凤交到了他的手中,如果百里凤出事,卫东篱第一个脱不了干系!
第四十章:烙下契约魂为证(一)()
一场暴风骤雨似的交集骤然分开,百里凤被请出了王府,孔子曰被拉进了卫东篱的房间。孔子曰心中紧张异常面上却不露声色。卫东篱也仿佛没事人一般,重复着以往睡觉之前的动作——沐浴之后,上床睡觉。孔子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卫东篱,见他除了不再说话之外,还真没什么太大的异动。她的这颗心啊,只好先放回到肚子里,等到卫东篱“诈尸”时,再拿出来和他斗!
虽然她十分希望卫东篱表达愤怒的方式只是生闷气,但凭借她对卫东篱的了解,他一定是在酝酿着什么野路子,准备引她入套,然后……残忍的折磨她!
请相信,她绝对没有被害妄想症!请相信,卫东篱那厮,绝对不是善茬!请相信,她已经厌倦了揣摩卫东篱的心思,设想自己的死亡惨剧!算了,爱咋咋地!大不了一死!她死在他手上的次数还少么?
思及此,孔子曰一屁股坐到床边,两下蹬掉了鞋子,然后扑通一声躺在了床上,扯过卫东篱身上的被子,气呼呼地往自己身上一裹,然后蒙头大睡!
黑暗中,卫东篱缓缓地张开了眼睛,瞧着身边的那个被子卷,直到天亮。
正午时分,孔子曰从被窝里探出了脑袋,偷偷地去观察着卫东篱。但见他双眼闭合,气息绵长,看样子睡的正香。
正午的阳光轻轻地洒落进屋子,照射在了卫东篱的脸上,使他看起来就像一只生活在花朵间的绝色精灵,那般恬静,这般轻柔,仿佛只要给他按上一对儿翅膀,他就能在花丛中飞翔,歌唱。孔子曰不知不觉地笑了,觉得卫东篱还真是一个矛盾的人。
晚上,他像恶魔。白天,他像天使。
他们之间,总是会因为一些小事而开战!每次交锋,他们都恨不得用一招就制服对方,然后强迫对方匍匐在自己的脚下,享受着那一刻的自以为是。
卫东篱总想对他宣告自己的占有权,想让她臣服于他,发誓效忠于他,永不离开他。但凡她稍有异动,他定然会下狠手整治她!然而,诡异的是,在经历了昨天那样的事情之后,卫东篱非但没有折磨她,驯化她,鞭打她,反而选择了沉默。这种沉默,还真是他妈地令人觉得恐怖异常!
如果让孔子曰自己说,她倒是宁愿卫东篱拿着烙铁对着自己比比划划,也不愿意面对这样沉默是金的卫东篱!卫东篱啊卫东篱,你好歹给个反应好不好?她都要和百里凤私奔了,你怎么还这么消停咧?要知道,这可是赤裸裸的背叛啊!
呃……不对啊,她和卫东篱可是“单纯的肉体关系”,何来背叛之说?他既没有给她一纸婚约,她也没有包养他,二人之间,那是“清白得很”啊!再者说,若非要以背叛为名,那也是卫东篱先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他把她当成了替代品!
这个……他们之间有感情吗?孔子曰将自己绕晕了。
她晃了晃脑袋,从床上坐起身,就准备下床去洗漱。一只手,却很突然伸出,紧紧地攥住孔子曰的手腕,将她又扯回到床上,然后不由分说地狠狠吻上!
卫东篱用力搅拌着她的唇舌,撕咬着她的柔软!孔子曰胡乱地挥舞着手臂,试图挣扎着坐起身子。卫东篱按住她的双手,如同凶猛的野兽般,狠狠地攻城略地!
异物闯入的疼痛,撞击出了快感与愉悦。复杂的感觉,就如同巨浪一般席卷了空月的感官。
激|情过后,孔子曰抬头望了望再次变黑的天,只觉得自己的一条小命即将休矣。现在的她,别说是去看百里风了,哪怕是想要提起一根小手指头,都要酝酿半天的力气。
卫东篱这厮,果然没安好心!孔子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青紫吻痕,然后颇为哀怨地扫了卫东篱一眼。卫东篱就仿佛没有看见孔子曰投来的哀怨目光,只是微微低垂着眼睑,抱起孔子曰,一同浸泡在温热的水中,默默清洗着二人身上的欢爱痕迹。
清洗干净后,卫东篱又一言不发地将孔子曰抱出浴池,亲手将她身上的水渍擦干,然后又将她抱到梳妆镜前,拿起木梳,一下下为她梳理着银白色的卷发。
两个人都没有穿衣服,在铜镜中呈现出完全赤裸的样子。
孔子曰虽然见惯了卫东篱的捰体,却从来没有透过铜镜,看到两个人同样赤身捰体的样子。
铜镜中,女子唇似花瓣微开,眼似琉璃异彩,银白色的卷发如瀑般倾泻而下,轻轻滴披散在丰满的胴体上,有着说不出的妩媚妖娆。
铜镜中,男子的身体修长而健美,狭长的凤眼中涌动着孔雀蓝色的光泽,干净的手指穿梭在女子银白色的发丝之间,那动作虽说不上温柔,但却十分认真,专注。
此情此景,竟让孔子曰想起了两个人第一次共同照一面镜子时的样子。那时候,他俩身穿艳红色的衣服,宛如一对喜庆的新人。只不过,那时候铜镜中的那张脸并不是她孔子曰,而是……禾盈袖。
想到这里,孔子曰的一颗心骤然变冷,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不再去看铜镜里的影像。也许,她只是不敢去看自己的那颗心,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如此在乎!
其实她一直在等着卫东篱开口,等着他说些什么,等着二人的结局。然而,卫东篱从昨晚到现在,却始终都不曾说过一句话,更没有发出过一个声音。哪怕是在欢爱的高嘲时,他也只是狠狠地咬住她的锁骨,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
事实上,卫东篱又何尝不是在等孔子曰先说话?他在等,等孔子曰对他开口,对他说些什么,让他的心可以不至于这么冰冷,让他在疯狂地要了她后,可以觉得温暖。
两个人皆陷入到诡异的圈子里,谁都无法轻易走出,大胆地走入对方的世界,来唱破釜沉舟的谈判。
死一般的沉寂中,只有木梳划过发丝的细微摩擦声传出。那声音就仿佛是毒蛇吐着红信子,听起来竟然有点儿令人毛骨悚然。
第四十章:烙下契约魂为证(二)()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弹指之间,也许已经又过了一天,窗户忽然被冷风吹开,两具赤裸的身体皆是轻轻地颤抖了一下。紧接着,两个颇为响亮的喷嚏同时打出,震碎了平静的假象。
孔子曰望着吸了吸鼻子的卫东篱,突然不可抑制地大声笑了出来。她笑得前仰后合,险些滑到椅子下面。卫东篱冷冷地瞥了孔子曰一眼,唇角却悄然弯起了一个月牙儿似的弧度。
没有人提昨天所发生的事,就仿佛彼此之间一直没有隔阂。
孔子曰说肚子饿了,卫东篱让人抬进来一只烤||乳|猪;孔子曰说渴了,卫东篱让人搬进来两坛子果子酒;孔子曰说想出去看看百里凤,卫东篱却是噙着冷笑,问:“你是想看看缺条胳膊的百里凤,还是想看看少了两条腿的百里凤?”
看看,看看,是战争终究还是要爆发的。
孔子曰气极,扑到卫东篱的身上,狠狠地撕咬着他的唇瓣!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隐约能听见有人在高声呼喊着孔子曰的名字。孔子曰的身体微顿,轻轻推开面前的卫东篱。卫东篱却忽然收紧双臂,将孔子曰抱到桌子上,强行分开她的两条玉腿,狠狠贯穿入她的身体!
门外,百里凤的呼叫声伴随着打斗声已经由远及近,孔子曰紧张得身体抽搐,紧紧闭上了嘴巴,拒绝迎合卫东篱的亲吻。卫东篱却埋头在孔子曰的颈窝处,用牙齿或轻或重地啃咬着她的肌肤。
就在百里凤寻到卫东篱的房门前时,兵器互击的声音,重物落地的声音,孔子曰的痛呼闷哼,以及卫东篱的沙哑低吟,几乎在同时响起。
然后,就在下一秒,整个世界却仿佛陷入到空前的寂静当中。前一秒的嘈杂,好似从来不曾出现过。
孔子曰觉得自己的心脏偷停了数秒,然后突然开始了剧烈的跳动。她甚至都能听见心脏在胸腔中撞击出的声音,是那么的沉重异常!
外面的武斗声在停顿了数秒后,再次爆发。紧接着,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不多时,萧尹在门外禀告道:“主子,宫里来人了,请主子进宫议事。”
卫东篱离开了孔子曰的身体,自己动手穿好了衣服,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关上门,将充满了欢爱味道的空气,留在了屋子里。
孔子曰躺在了桌子上,仰头望着棚顶,颇为苦涩的一笑,直到身体与心脏都变得冰凉,这才动作僵硬地从桌子上爬了起来。她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之后,穿好衣裙,推开房门,将身子依靠在门框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守在门口的萧尹看。
萧尹被孔子曰盯得浑身不自在,半响过后,终是开口道:“姑娘可以在整座东苑里走动。”
孔子曰勾了勾唇角,扯出了一个要笑不笑的表情,然后抖了抖衣袖,走出屋子,坐到了院子里的藤椅上。
萧尹知道孔子曰不好相处,一边在心里哀号不断,一边让人送上各种各样的小吃,不敢怠慢了这位祖宗!
孔子曰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对萧尹说:“你去把守在这里的侍卫都叫来,我有话说。”
萧尹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举起左手,做出了一个攥拳的动作。眨眼间,二十来名侍卫,出现在了孔子曰的面前。
孔子曰在喝了一口清茶之后,这才慢悠悠地开口道:“大家闲着也是闲着,莫不如活动活动筋骨你们表现的好,我自然会禀告王爷,给你们奖赏。若表现的不好,王府也不是养闲人的地方!”说完,示意萧尹安排众人过招。
萧尹是个心思玲珑的人,自然明白孔子曰的意思,她这是在变着法地折腾他们,不让他们有精神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其实,他很想对孔子曰说,就算她将他们锻炼成了残废,他们也得用眼睛盯着她,否则……主子就会把他们变成真正的残废!
萧尹面无表情地接下任务,然后示意侍卫们一同在院子里操练了起来。顷刻间,整座东苑里变得热闹非凡。不时传出侍卫们的闷哼声,以及一名女子指手画脚的亢奋吼声。
月挂西稍时,卫东篱回府,孔子曰这边的“热闹”也终于结束。侍卫们瘫软成一团,又累又饿又乏,简直是苦不堪言。
萧尹将此事禀告给卫东篱听,卫东篱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句,“由她。”
如此这般又过了两天,百里凤竟然再次“造访”卫东篱的王府。他站在最高的屋顶上,大声喊道:“卫东篱,你抢我娘子,卑鄙无耻!”
孔子曰听着听着,眼泪差点儿没流出来。
第三天,百里凤再次“造访”,落脚在一棵树干上,大声喊道“卫东篱,你霸占我娘子,不得好死!”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百里凤天天变得花样地来吼上两嗓子,扰得人心惶惶,弄得谣言四起。王府的侍卫们,一个个都变得神经兮兮,有个风吹草动就会四处张望,生怕百里凤又站在某个房檐上,气势如虹地开骂。
百里凤的轻功了得,侍卫们拿他毫无办法,只能小心翼翼地防备着,生怕卫东篱责罚他们的无能。
至于孔子曰,她则是变着花地折腾着侍卫们,动不动就搞个集训,将王府闹得人仰马翻。
第七天的时候,卫东篱进宫去了,孔子曰继续指挥着侍卫们比试着武功,禾盈袖款款而来,说是给卫东篱炖了珍禽汤,特意亲自送来。
孔子曰笑吟吟地看着禾盈袖,越发佩服起这个女人的隐忍功夫,竟然过了这么多天才来找她过招,果然是身边藏不漏的忍者神龟啊!
孔子曰挥挥手,示意侍卫们退下休息。侍卫们如获大赦,纷纷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瞬间消失在了孔子曰的面前,纷纷向着厨房和茅房跑去。就连萧尹都加紧了双腿,火速消失在了去往茅房的路上。
孔子曰抓了把瓜子,一边看着禾盈袖,一边咔吧咔吧地嗑着瓜子。
禾盈袖将手中捧着的精致砂锅放到桌子上后,主动开口道:“妹妹在王府里可住得习惯?”
孔子曰慵懒地扫了禾盈袖一眼,说:“住不惯。你能将我弄出去?”
禾盈袖微愣,没想到孔子曰一开口就是这话。她收敛心神,扬起唇角,柔声道:“妹妹说笑了。王爷如此疼妹妹,谁敢在王爷的眼皮底下将妹妹带出去?就算是那武功高手,不也是只能躲在远处喊上两声吗?既然王爷有心宠爱妹妹,不怕被人泼了脏水,妹妹尽管安心在这里住下,莫作他想了。”
第四十章:烙下契约魂为证(三)()
孔子曰听着禾盈袖那看似关怀实则讽刺的话,不由得轻叹一声,自怜道:“都说红颜祸水,我现在是深刻地明白了这个词儿的意思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你说,我怎么就长得这么娇艳欲滴呢?哎……惹下这么多的情债,实在是不应该啊!算了算了,我就安心地在这里住下吧,就当自己是金屋藏娇吧。”
禾盈袖脸上的肌肉有些抽搐,却被她努力控制住了表情,继续保持着温柔的笑脸,说:“妹妹绝对当得起这个‘娇’字。”随即轻叹一声,惆怅道:“然而,容颜易老,谁又曾怜惜旧人衣衫单薄?”
孔子曰觉得禾盈袖这个女人有些可怜,这么多年来,一直守在卫东篱的身边,却始终没有由奶妈转型成为大奶。好吧,就算她混个二奶当当,也比现在强啊!孔子曰相信卫东篱的话,她相信她是卫东篱的第一个女人,那么……卫东篱对禾盈袖,又怀揣着怎样的心思呢?如果她是禾盈袖,一定会让卫东篱给个痛快话儿,“爱不爱,做不做?”一句话的事儿!谁有功夫和他这么耗着啊?
思及此,孔子曰上扬起唇角,笑道:“什么新人旧人的,不就是那么回事吗?再说,你一点儿也不显老,何必将大好的青春浪费在这里?如果王爷不珍惜你,你大可以找个肯疼惜你的人,让自己过得开心一点儿。”
禾盈袖仿佛被孔子曰的言行吓到,好半天才扯了扯僵硬的唇角,微微低垂下眼睑,轻轻说了句,“妹妹说笑了。难道妹妹还不明白,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禾盈袖见孔子曰并不言语,于是一边用眼神若有若无地瞟着孔子曰,一边轻声细语地说道,“妹妹以为盈袖此次前来,是想为难妹妹的吧?实则不然。盈袖只是觉得有些孤独,想找个人说说话儿而已。盈袖伺候王爷已经有些年头了,可以说,王爷是吃着盈袖的奶水长大的。这么多年以来,盈袖一直陪伴在王爷的身边,王爷亦对盈袖格外照拂。王爷为了怕盈袖委屈,至今不曾迎娶王妃。王爷与盈袖之间,早已有着非笔墨可以形容的深厚感情,不在乎朝夕相对,却需要在回首之间,知道那个人就在自己的身边。所以,无论王爷收多少的美姬娈童,盈袖都不在乎。因为盈袖知道,王爷离不开盈袖,而盈袖这辈子都会跟在王爷的身边。这……就够了。说到这里,妹妹一定会认为盈袖在刻意地炫耀。殊不知,盈袖却因为妹妹的到来而格外欢喜。妹妹应该知道,王爷的性格喜怒无常,不喜与人有肌肤之亲。实则,王爷的嗅觉极其敏感,但凡女子身上有一丁点儿的味道不和他意,王爷也不会亲近那名女子。为此,盈袖也曾遍遍清洗自己。奈何,盈袖是青楼出身,无论怎样清洗,也洗不掉红尘的胭脂俗味。”
“如今,见到妹妹清新自然的样子,闻着妹妹身上的淡淡体香,盈袖心中实在欣慰。只盼妹妹能早日为王爷剩下个一儿半女,为这王府添些喜气。王爷曾经许诺盈袖,若有盈袖喜欢的孩儿,可抱到身边抚养。盈袖只盼着有一天能抚养王爷的子嗣,盈袖定会尽心尽力。妹妹,你尽管放心。妹妹,你且安心住下,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对盈袖说。”禾盈袖娉婷袅娜地站起身,将精致的砂锅推到孔子曰的面前,“既然王爷不在,妹妹就喝了吧。以后,盈袖会多炖一些补品,来给妹妹补身子的。”说完,笑盈盈地离开了。
孔子曰望着禾盈袖的背影,心中涌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不得不发出这样的一声感慨——禾盈袖,好手段!很显然,禾盈袖已经以王妃自居,而孔子曰在她眼中,不过就是一个暖床的小妾!
禾盈袖的一席话,虽然听起来很贴心,但实际上,却将孔子曰所有的退路封死,想要活活困死她!若孔子曰想要卫东篱的爱情,那么对不起,卫东篱已经将所有的感情给了禾盈袖,没有半点可以施舍给孔子曰。而孔子曰,不过就是一个年轻的生产工具。若孔子曰想要母凭子贵,那么,更对不起!禾盈袖已经明白地告诉孔子曰,倘若孔子曰生下孩子,她必然会将其抱到身边抚养。为啥,因为禾盈袖是奶妈!?
孔子曰的唇角扬起冷笑,越发觉得卫东篱和禾盈袖还真是天生绝配!一个是心狠手辣,嗜血猛兽;一个是绵里藏针,蛇蝎心肠!都坏得直冒水!如果她孔子曰真的爱上了卫东篱,而且爱的死去活来,那么禾盈袖所说的一席话,确实会让她心痛如绞!只可惜,她只不过有些喘不过气儿罢了!哼!天热!没啥!
孔子曰将裙子上的瓜子皮抖掉地上,然后高喝一声,让守在院子外的萧尹带着侍卫们进来,继续操练一番,锻炼一下侍卫们的抗打能力!
不多时,百里凤再次“造访”王府,神气活现地吼上了两嗓子后,再次直扑东苑,试图带走孔子曰。萧尹带领一部分侍卫再次展开了日复一日的追击游戏,将王府里闹得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孔子曰看了一会儿后,打了个哈欠,转身走回到屋子里,暗道:看来这些侍卫还挺有体力的嘛。明天啊,就让他们背着石头对打好了。
屋外的追逐游戏仍在继续,萧尹却返回到东苑,示意一名身材较为矮小的侍卫,端起桌子上的小吃,与他一同送进孔子曰的屋子。
孔子曰皱起眉毛,刚想张口叫萧尹出去,却见萧尹突然出手,将那名身材较为矮小的侍卫拍昏了。未等孔子曰反应过来,萧尹已经扑到孔子曰的身上,将她紧紧地抱入怀中,刻意压低声音,激动道:“子曰,我来带你走了!”
那熟悉的声音和味道,皆让孔子曰的心跳加快!她一边伸手捏了捏百里凤的假面,一边小声的唤道:“百里凤!”
易容成萧尹的百里凤咧嘴一笑,使劲儿点了点头,“是我!子曰,你都不知道,卫东篱那厮实在狠毒,竟然在你的周围布满了天罗地网,如果我强行闯入东苑,一定会被他捕杀。幸好我技高一筹,天天来闹上一闹,既熟悉了这里的地形,又牢牢记下这位侍卫长的一言一行。嘿嘿……卫东篱日防夜防,却想不到,我竟然会将顶着他侍卫长的脸,然后大摇大摆地带你出去!”
孔子曰听了听外面的打斗声,疑惑地问:“外面怎么还有打斗声?”
百里凤咧嘴一笑,说:“那是我找来的江湖朋友,正扮演着我,吸引着他人的注意力。”
孔子曰忙问:“那萧尹呢?”
百里凤回道:“萧尹?你说的就是我这张脸的真正主人吧?他啊,刚被我打昏,扒光,塞进茅厕里去了。”
孔子曰拍了拍百里凤的肩膀,嘉奖道:“不错,不错,终于学会用脑袋了。不过,若不是我这几天使劲儿地折腾这些侍卫,你以为你混进来会那么容易吗?”
百里凤学着孔子曰的样子,也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很好,很好,我们的配合度越来越高了。”
二人相视一笑,为彼此的厚颜而惺惺相惜。
第四十章:烙下契约魂为证(四)()
百里凤示意孔子曰换上那名身材较为矮小的侍卫的衣服,他则是将孔子曰换下的衣裙套回到那名侍卫的身上。孔子曰心思一转,便示意百里凤将那名侍卫扔进卫东篱的被褥中,想送给卫东篱一份难忘的“惊喜”!
然而,当那名侍卫占据了她的位置时,她的心里又变得不舒服起来,就好像自己的洞|岤被其他动物侵占了一般,简直无法忍受!
为什么要走?关于这一点,孔子曰自己也说不清。卫东篱对她不错,甚至可以说,他对她很纵容。然而,只有孔子曰自己知道,她现在就像是一只被拴上了铁链的猛兽,只能活在卫东篱的施舍、囚禁、宠爱、捆绑之下!她没有自我,没有自由!
她与卫东篱之间,从一开始就没有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他想要征服她、占有她,却从来不曾顾及她的感受,问问她到底想要一种什么样的感情!说实话,她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在追求着怎样一种感情。也许,在某一天,她会想明白,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吧。
百里凤见孔子曰正在愣神,于是偷偷地伸长了脖子,想要一亲芳泽。
孔子曰恍然回神,扬起小手,照着百里凤的脑门便拍了下去!
百里凤身子后退,忙道:“不亲了,不亲了,等我去掉这贼眉数目的假面后,再亲子曰。”
孔子曰被百里凤逗笑,娇嗔着等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百里凤不再耽搁时间,由怀中掏出一团肉色的软泥和一根炭笔,以及两盒深浅不一的粉,还有一盒用来染发的药膏,便开始给孔子曰易容。
一切弄好后,孔子曰对着铜镜照了照,啧啧道:“百里凤,没想到你易容的手艺还不赖。”虽说没达到卫东篱那种出神入化的境界,但糊弄个人啥的,还是绰绰有余地。
百里凤颇为气恼地说:“我这是吃一堑长一智。如果我早点儿学会了易容术,也不至于被卫东篱欺骗,更不会跟丢了你!”
孔子曰咂舌道:“你是新学的易容术?”
百里凤骄傲道:“对。我从鸿国一路追来睿国,沿途遇见了一位捏泥人的师傅。那位师傅遇见了劫匪,是我救了他一命。没想到,那位师傅竟然是位易容高手。他感激我的救命之恩,于是教了我一些易容术。”扬了扬自己的脸,“怎么样,手艺还不错吧?”
孔子曰点了点头,笑道:“等我们逃出去后,我再好好儿夸你几句。”
百里凤开心地笑弯了眼睛,“我等着你夸我。”
孔子曰知道时间紧迫,于是不再多说其他。她清了清嗓子,扯着喉咙,不耐烦地吼道:“出去,出去!我要沐浴!”
百里凤学着萧尹的声音,应了一声“是”。
戏演完后,孔子曰低垂着脑袋,随着百里凤走出房门,一同向院外走去。
眼见着二人即将走出东苑,忽然听见有人低呼了一声“王爷”!紧接着,但见卫东篱骑着一匹雪白大马迎面而来,直到东苑门口才勒紧了缰绳。
孔子曰身后的侍卫见孔子曰一直傻愣愣地站着,忙推了她一把,示意她去当马凳。孔子曰本就心虚,被人这样一推,立刻扑到在地,跪趴在了卫东篱的脚下。
卫东篱微微皱眉,一脚踩在了孔子曰的后背上,翻身下马。
孔子曰压根儿就没做好当马凳的准备,当即被卫东篱踩得后腰一软,啪唧一声扑倒在了地面上,啃了一嘴的灰!
卫东篱身手不凡地由孔子曰后背上飞起,稳稳地落在了一旁,冷声道:“去领二十板子。”
孔子曰一边在心里咒骂着卫东篱,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重重地将头一点,领命。
卫东篱转身走进东苑,直奔孔子曰所居住的屋子,边走边对易容成萧尹的百里凤吩咐道:“让那些追赶着百里凤的侍卫撤回来。如果他明天还来,就将春 药捆绑在箭上,射他!”
百里凤一边领命,一边在心里咒骂道:“好你个卫东篱啊,真够阴损的!这种下流招数你都能想得到!真他们是个杂碎!”转身,大步走出东苑。
孔子曰见状,忙跟在了百里凤的身后,向着自由走去!
卫东篱进入屋子,掀开被褥,便看见了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穿着孔子曰的衣裙,露出了两条布满黑色汗毛的粗壮大腿,正躺在自己的床上昏睡!卫东篱的眸子骤然一缩,将被子抛到脚下,转身向外走去。
一道命令发下,王府大门紧闭,所有侍卫开始地毯式的搜索孔子曰,却将昏迷在茅厕里的萧尹救了出来。
卫东篱坐在孔子曰曾经做过的藤椅上,迎视着夕阳,让眼中的疲惫、心痛、脆弱,镀上一层嗜血的光泽,掩饰着自己的不安与暴躁。他喃喃自语道:“怎么总想着要离我呢?”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侍卫们在将王府搜寻了一遍后,终是无功而返。
为动力将所有复杂的情绪转化成了一种绝然,自嘲般嗤笑一声,冷声命令道:“去吧,挨个苑放火,将这里的一切都焚烧成灰烬,看她何以藏身?!”
侍卫们心中惶恐不安,不晓得这一场大火下来到底会烧毁多少宝贝。再者,卫东篱只说要烧每个苑,并没有说如何处置住在苑里面的人。倘若这场大火真烧了起来,定然有人来不及逃脱,会被活活烧死的!侍卫们虽然对外心狠手辣,但对王府内的人,还是抱有一些微妙感情的。他们心生不忍,却习惯了服从命令,不敢忤逆卫东篱的意思,于是纷纷抱拳领命,便要去放火寻人。
就在这时,树上忽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怒喝道:“卫东篱,你个变态!”幸好她在卫东篱下令搜查的时候,示意百里凤自己跑出去,而她自己则重返东苑,爬到了树上。否则,还不知道要被卫东篱烧成什么模样!
卫东篱看向那个坐在树杈上的人,站起身,踱步走到那棵树下,突然大喝道:“你给我滚下来!”
孔子曰下意识的想要闪躲,奈何身子一滑,便向着地面砸去。
卫东篱本想教训孔子曰一下,任由她成为自由落体,奈何他的手臂却不受大脑支配,已经自动自发地将孔子曰接住,抱入怀中。
孔子曰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冲着脸色不善的卫东篱傻笑道:“看我多听话,你让我下来,我就下来了。”
卫东篱气结,暗道:这畜生还真是没脸没皮!
第四十章:烙下契约魂为证(五)()
孔子曰见卫东篱不言不语,心中有些毛躁不安,于是撅起嘴巴,照着卫东篱的下巴吧唧亲了一口,满眼崇拜道:“东篱,你找人的功夫,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卫东篱勾起略显苦涩的唇角,眼含复杂情绪地望向孔子曰,暗哑道:“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不是真心,不要。若想逃离,必斩!”
孔子曰的身体一僵,瞬间暴怒,跳出卫东篱的怀抱,狠狠地盯着他的眼睛,扬声道:“卫东篱,你当我是什么?真是你养的一只宠物?!你要我百分百的真心,可你又回馈了我几分?你除了会发狠话吓唬我之外你还会什么?凭什么每个人都要围着你转?凭什么我就不能有自己的自由?!你视人命如草芥,自己又高贵到了哪里?你除了这身臭皮囊,和所谓的皇室血统外,你还有什么?就你这副模样,如果被扔到异地,保不准就得靠出卖色相生活!哼!”
“你以后少跟我说什么感情,告诉你,姐不懂!你不是有禾盈袖吗?你不是依恋着她吗?!你休想再把我易容成她的模样,把我当成生产工具!告诉你卫东篱,如果你想绑着我一辈子,你最好直接挑断我的手脚筋,让我没有能力前行。否则,但凡我有一口气在,也会努力逃离你的身边!”孔子曰吼完,心情爽了,总觉得自己出了一口恶气!然而当她看见卫东篱的眼睛里渐渐涌动起血红色的光时,她还是非常没有出息地怕了,身子向后退开一步,为攻击和防御准备着。
周围静得出奇,似乎能听见风吹动发丝的声音。
孔子曰绷紧了神经,紧紧地盯着卫东篱。尽管她心里害怕得要死,面上却死撑着一股硬气!
突然,卫东篱动了一下。
孔子曰瞬间扬起右手,照着卫东篱的脖子狠狠抓下!
这一招,是她当白虎时常用的搏斗招数。若她此刻身为白虎,这一爪子下去,被拍之人一定是血肉模糊。尽管此刻的孔子曰不是白虎,但她的指甲仍然十分锋利、坚硬,在卫东篱的脖子上挠出了五条翻滚着的皮肉!血,涓涓而流!
卫东篱的手仍然神在孔子曰的面前,保持着想要拥抱的姿势。孔子曰的指甲里却残留着卫东篱的血肉,沿着指尖,滴答到地上。
呼吸消失了,风声停止了,除了卫东篱脖子上的鲜血仍然在流淌,时间的一切都变的静止了。
孔子曰被各种复杂的心情和混乱的情感所袭击,整个人变得有些木讷和呆滞。她知道,她误会了卫东篱,误以为他要伤她,所以先一步发起了攻击;她还知道,她伤了卫东篱,卫东篱不会放过她。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等着长剑割断手腕的痛苦。
然而,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界那么长,孔子曰并没有身首异处,而是被环绕进一个冰冷的怀抱,听着那个骄傲的男人在耳边低语道:“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孔子曰的呼吸一窒,鼻子一酸,完全无法相信,卫东篱竟然会有主动和她求和的一天。她的心在阵阵抽搐,她的睫毛在微微颤抖,她不敢张开眼睛,怕自己在陷入卫东篱所布置的情网中后,却看见他残忍的笑颜,看着他将冷剑刺入她的心脏!
卫东篱是个变态,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只是,她不知道在她狠狠地伤害了卫东篱的心之后,他还会包容她,还会再次拥抱她。也许……这就是命。你越是想要拼命逃离的那个人,往往却总要被捆绑在一起。
孔子曰不想这么继续和卫东篱闹下去,这种感觉很累,真的很累。也许,自己在卫东篱的心中确实是不一样的存在,否则……他也不会如此纠缠不休。
至于那个禾盈袖的说辞,她也大可以理解为酸葡萄心理。毕竟,禾盈袖的说法,并不代表卫东篱的想法。哎……虽然她十分不想承认,在事实却是,她和卫东篱之间确实产生了感情,而且这种感情很纠结、很单薄、很蛮横、很脆弱……算了,就这样吧,如果是孽缘,谁也逃不掉!
孔子曰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鼻音颇重地回应道:“好,不闹了。”
卫东篱勾起浅笑,将孔子曰打横抱起,大步走向浴池,将她清洗干净后,抱到梳妆台前,然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根木勺似的簪子,插入她的发髻。那簪子虽说是根木勺的
彼岸有妖小鱼大心第3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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