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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有妖小鱼大心第9部分阅读

    彼岸有妖小鱼大心 作者:肉书屋

    屁股上那根光秃秃的尾巴还在悠哉地左右摇摆时,他毫不隐忍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笑声极其爽朗畅快,显然是个豪爽的性格。

    然而,那样的声音听在孔子曰的耳朵里,简直犹如针刺,分外难听!她立刻察觉到有人在嘲笑自己的尾巴,于是忙将尾巴收起,抬头怒视向那个坐在树上的男子。

    那男子见白虎瞪自己,觉得越发有趣,于是手掌在树干上轻轻一拍,整个人犹如一只轻盈的小鸟般飞起,落在了更靠近孔子曰的树干上,然后大咧咧地蹲下,手腕一扬,将那只咬得只剩下骨头的鸡腿砸下孔子曰,口中还笑吟吟地逗弄道:“没有尾巴毛的家伙,你瞪我做什么?”

    孔子曰见那男子生得俊俏,一身翠绿色的衣袍穿在身上,当真就如同一只沐浴在阳光下的青葱,还真是要多翠绿就有多翠绿,要多阳光就有多阳光。

    那男子很是爱笑。柔顺的弯眉下有一双洋溢着热情的笑眼,笔直的鼻峰下有张可爱而饱满的唇畔。他的唇角上扬,挂着虽然讨嫌却并不讨厌的笑。

    他的肌肤并不白皙,而是漂亮的蜜色。他的发丝乌黑,随风轻轻拂过俊俏的面颊,愣是生出了几分微醉的风情。

    他整个人都充满了活力,既像是一个活力四射的小太阳,又像是那种会扯着你小辫子的邻家哥哥。

    这个人怎么看都觉得好看,可偏生就与那卫东篱是同样的货色,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敢嘲笑她尾巴没毛,她也得让他栽个跟头才好!

    于是,报复心理极强的孔子曰咬着树上男子丢下的鸡腿骨,在地上刷刷地比划了数下,然后将鸡腿骨一扔,扭着屁股走了。

    树上男子原本以为孔子曰是去捡自己扔掉的鸡腿骨吃,却不想孔子曰竟然又将鸡腿骨丢开。他满心好奇,低下头,去看孔子曰留在地面上的交错线条,赫然发现,那些线条可以组成六个龙飞风舞的大字——你裤裆开线了!

    树上男子一惊,下意识地低头去看白己的裤裆。结果……身子瞬间失去平衡,导致他“哇呀”一声,便从树上栽了下去。

    若是平时,这样一栽根本就不算什么。他只需用一招“倒挂金钩”便可以继续挂在树干上。但是,今天他实在太过震惊,而且已经震惊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

    从树上下坠的过程倒也没什么想法,只是掉到地上后,他才豁然惊醒,万分心痛地感慨道:为什么他在掉落的时候没有将酒坛子撇开?为什么没有将身子往旁边移动一点儿?哪怕只是一点点儿也好啊!这样,他就可以留住那个感叹号,而不至于被酒水毁了所有的字!

    真得,他现在开始怀疑,到底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难道说他已经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了吗?

    男子吐了吐口中的泥巴,准备爬起来去找孔子曰,用来证实他还是正常的。

    然而,悲剧的是,还没等他将身体支撑起来,就感觉到一股凛冽的杀气迎面袭来,紧接着,一只属于男人的脚丫子,毫不留情地踩在了他刚刚扬起的脑门上,在留下一个泥足珍贵的脚印子后,白衣飘飘地绝尘而去……

    话说那只白虎,也就是孔子曰这个喜欢看别人出洋相的女人,在看见树上男子以绝对搞笑的姿势摔到地面的时候,当即笑得前仰后合,觉得自己的自信回来了,精神也好了,就连被卫东篱压迫的心情都闪烁出了璀璨的火花。

    她欢快地转过身,摇了摇光秃秃的尾巴后,又马上将尾巴夹了起来,这才提起一口气,准备开跑!

    她不傻,知道自己不能招摇,否则引来官乓,她自己得吃不完兜着走。

    不过,她既然选择离开卫东篱,那便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什么狗屁溶骨散,她还就当强身健体丸吃咧!至于那个卫东篱,她决计不会放过他!等她吃饱后,就跟在卫东篱的身后,每天都出来吓吓他,让他的小生话也“滋润”一下!最后,在她死的时候,她必然要咬断他的脖子,来个美男陪葬,也不算枉费此生。

    打着如意算盘的孔子曰越想越得意,嘴角自然而然地扬起,咧成了开心的弧度。然而,就在下一秒,她感觉到后背被什么人踩上了一脚。紧接着,一个白衣翩翩的人影由她的头顶上方跃过,直接落在了它的面前,在微风拂面中缓缓转过身体……

    孔子曰倒吸了一口凉气,暗道:你奶奶个腿地,卫东篱!

    卫东篱左手握着一把通体散发着幽幽蓝光的软剑,右手攥着一条通体污黑的铁链。他一身白袍随风轻拂,看似与世无争的翩翩公子,却难掩那骨子里的嗜血暴戾。他轻挑着眼角看向孔子曰,似笑非笑的神情令人望而生寒。

    孔子曰顺着卫东篱手上的铁链一路看向自己,赫然发现她的脖子上被套了一个通体乌黑的铁圈!

    孔子曰瞬间变得暴怒,她无法忍受〗自己被像一条宠物狗似的对待!

    她红了眼,扑向了卫东篱。

    卫东篱站在原处,笑道:“小白菜,你可是饿了?本王取囚奴的心脏喂你可好?”

    孔子曰张开的血盆大口终是在卫东篱的脖子前停住,在僵硬了数秒后,她无力地避开,然后冲着天空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卫东篱听着孔子曰嘶吼着的声音,心中微微一颤。他微微垂下眼睑,意味不明地勾唇一笑,然后扯紧了手中的链子,冷声道:“你给本王记住,除非本王不要你,否则你一辈子都逃不出本王的手心!倘若你胆敢再做出忏逆之事,那些马匹便是你的下场!”

    顺着卫东篱软剑所指的方向,孔子曰看到了一片残忍的景象。

    不远处,卫东篱的马车翻滚在地上,而那些拉着马车的马匹皆被残忍地截断了四肢,正躺在血泊中悲切地呜咽着。

    孔子曰打了个冷颤,觉得鸿国的冬天也很冷。

    而此时,原本打算追上孔子曰的树上男子却被另外一伙人追着到处跑,不得己,他只能望着孔子曰扼腕一下,然后撒腿就跑。

    虽说他被捉回去还能跑出去,但是,如果他真得被捉住,那得多丢脸啊!好歹,他也是混江湖的人啊!

    更何况,眼下他又有了新的乐趣。他发誓一定还要找到那只胆敢戏耍他的白虎,然后……然后让它写两个大字给自己看看!

    他发誓,他绝对不是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他确实看见了白虎写字!

    第十一章:是妖是人还是虎(五)()

    因为孔子曰的种种“恶行”,她终于被剥夺了和卫东篱同车的“荣幸”,被贬到车外当跟班。

    而孔子曰在确定了脖子上的黑色铁圈根本就扯不断后,便又开始打起了其他主意。

    卫东篱不让她上马车,可以。她就将外面闹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不是吼上两嗓子吓吓人,就是蹿到人家的烤鸭摊上吃个霸王餐,或者将一些小样儿丢给坐在另一个马车中的小宝儿,逗得小宝儿直嚷着,“大狗狗真厉害!”

    再者,孔子曰会悄悄地跟在某个华服男子的身后,一口咬下那人的裤子!再或者,当卫东篱下车活动身体的时候,她也曾偷偷地探出头,用爪子去摸某个女子的屁股。待那名女子回过头时,只看见了卫东篱那张祸国殃民的脸。

    这样一闹的结果是什么?

    前面的种种恶行还好说,顶多是华服男子带着家丁来围攻卫东篱的马车,想要讨个说法。后面那种调戏女子的行径,所产生的效应,自然是卫东篱被逼婚喽。

    于是,急着赶路的卫东篱大怒,喝道:“你给我上来!”

    看看,看看,卫东篱一气之下都忘记自称本王了。

    孔子曰得意地一挑眉峰,给囚奴丢去一个得意洋洋的眼神后,虎躯一跃,便蹿上了马车,坐到了卫东篱的身边,装作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的样子,将毛茸茸的大脑袋拱入卫东篱的怀里……撒娇!

    卫东篱不理孔子曰,任她自己在那里拱来拱去地折腾。

    孔子曰想让卫东篱将自己脖子上的铁圈打开,自然是拼了老脸讨好着卫东篱,就差写一篇检讨书,违心地说说自己怎么对不起卫东篱,然后发誓忠心不二,誓死追随!

    也就从这一天开始,但凡卫东篱走到哪里,孔子曰必然会寸步不离地跟在他的身边。就算卫东篱想要去茅厕,将她锁在了马车旁,她也会眼巴巴地看着卫东篱,然后咬住他的衣袍,非要跟着同行不可。

    轻飘飘地又过去了好多天,卫东篱却始终不搭理孔子曰的热情。

    这一日,眼见着鸿国都城的大门已经近在眼前时,孔子曰的耐心终于要消耗殆尽。

    她心中烦躁,想要尽快丢掉脖子上的铁圈。至于原因嘛,当然是因为他们即将进入鸿国都城喽。

    如果不出意外,今天下午她就能看见鸿国的君主。她好歹也算是百兽之王啊,两王相见,她不能这么丢份儿!

    别看孔子曰上辈子长得其丑,这辈子又变成了老虎,但她可从来不曾看轻自己,甚至可以说,她一直特把自己当回事儿。

    于是,她毅然决定走死不要脸路线,在马车即将进入鸿国都城的时候耍起了无赖,伸出了大爪子,一下下推着卫东篱,直到卫东篱终于肯搭理她为止。

    事实上,卫东篱仅仅是给了孔子曰一个正眼。

    孔子曰在心里轻叹一声,暗道:当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就不知道哪天她才能逞自己的威风,也将卫东篱锁在脚下,当宠物逗弄着。对,还得让卫东篱用嘴巴亲吻她的脚丫子!

    虽然心中百般不愿用热脸贴卫东篱的冷屁股,但孔子曰却是个能屈能伸的女人,如今见卫东篱有所松动,忙一边伸出舌头,一边用大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脖子,表演出被铁圈勒得上不来气的样子。然后用毛茸茸的大脑袋蹭着卫东篱的胸口,口中还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在低泣着。

    卫东篱其实早就不再生气,只是想给孔子曰一个教训,不允许她有一丝一毫背叛他的想法——无论是企图伤害他,还是试图逃跑,他都不能容忍!

    眼见着孔子曰乖巧了这么多天,也拼命示好了这么多次,他也愿意送给她一个人情,不想将她的逆反心理激化。无论对人还是畜生,恩威并施才有作用。

    卫东篱伸手拉起孔子曰的脑袋,让她与自己对视,然后半眯着丹凤眼,冷飕飕地问道:“你想让本王解开你脖子上的铁圈?”

    孔子曰想马上点头,却又不想表现出自己能听得懂人类的话言,所以她选择了暂时性的沉默。

    卫东篱轻挑眉峰,“哦?既然不是,那便算了。”

    孔子曰忙使劲儿摇头,又点头,然后再使劲儿点头。

    卫东篱勾唇一笑,用手抚摸着孔子曰的皮毛,“你想让本王打开这千年玄铁制成的铁圈也不难。你是不是应该表现出一些诚意,证明你的忠心和坦诚?”

    孔子曰瞪大虎眼,使劲儿看着卫东篱,却不知道要如何去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

    卫东篱说:“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是妖是鬼还是兽,本王不在乎。”

    孔子曰的眼睛又睁大了一分,心里开始打鼓。果然啊果然,这个家伙就是个变态!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能不明白了?这个变态果然是喜欢兽啊!让她表示试意?

    她能怎么表示诚意?任何一个男人让女人表示诚意,无外于都是在暗示一条,那就是——床上地干活!

    孔子曰有心理障碍,真的有心理障碍啊!

    先不说他们此时并不是同一物种,就说她和卫东篱的关系,那也绝对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怎么可能陪着他去滚床单?去出卖百兽之王的身体咧?

    纠结啊,纠结……

    但是,话说回来,真到了躺在床上的时候,卫东篱也未必能够突破自己的心里防线,来抱一只白毛虎啊。

    既然是试探,那她孔子曰岂会怕他?!来就来!等她回到深山老林中,还可以吹嘘一番,自己是如何如何把睿国的无双王爷压倒在床榻之上,那才是惊天动地的头条爆炸性新闻咧!

    孔子曰在心里嘿嘿一笑,眼晴下作地往卫东篱的两腿之间一扫,然后仰起头,照着卫东篱的嘴巴就舔了一口!

    卫东篱不妨,瞬间如遭电击!

    孔子曰见卫东篱并不拒绝,一狠心,就要再接再厉。

    说时迟那时快,孔子曰的舌头并没有再次舔到卫东篱的嘴巴,而卫东篱的脚丫子却抬了起来,一脚踹向了她的肚子,将她再次踹飞了出去。

    在孔子曰做自由落体的时候,她抱住了脑袋,后知后觉地得到一个认知一一貌似她将领导的意思理解错了。

    马车上,卫东篱伸出略显颤抖的手指,抚摸上自己的唇畔,狠狠一擦,从唇畔上擦拭下大片的口水,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面无表情地独坐了半天,最后还是沉声唤道:“上来。”

    孔子曰颤巍巍地爬上马车,尽量坐到离卫东篱较远的地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害怕卫东篱那双修长的大腿,以及那对儿白嫩得如同软玉雕刻而成的脚丫子。说真得,那脚丫子虽然看起来精美细致,但是踹起她来,可从来都是力道十足,绝不含糊!

    第十一章:是妖是人还是虎(六)()

    马车里再次陷入到前所未有的寂静之中,好半天,卫东篱才从袖口里掏出一把黑色的小钥匙,对准了孔子曰脖子上的铁圈锁眼,动作缓慢地探了进去。

    对于白由的渴望让孔子曰兴奋直颤抖。

    然而,卫东篱只是将小钥匙插入到锁眼之中,并没有进行下一步的旋转动作。

    孔子曰疑惑,抬头看向卫东篱,想看看他又耍什么花样。

    卫东篱那双泛着孔雀蓝色的狭长凤眼轻轻一挑,深深地望进孔子曰的眼底。他淡橘色的柔软唇畔微张,用极其舒缓的悦耳声调说:“这道锁需旋转三次方可打开。

    下面,本王问你三个问题,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便可。倘若答案让本王满意,本王自然会逐一开锁。”

    孔子曰十分聪慧,巳经大概猜测到卫东篱会问她一些什么问题。她知道自己无法躲过这一天,只是希望卫东篱在知道真相后,对她不会再有那么大的兴趣,然后给她想要的尊重和自由。

    屁!

    根本就不可能!

    卫东篱就是人渣和变态的混合体!

    他空有一副绝美的好皮相,却做着连野兽都不耻的事!

    孔子曰不相信卫东篱会尊重她,更不相信卫东篱会放她自由。但是,孔子曰决定试一试。最起码,要将脖子上的铁圈摘掉!虽然她很想将脖子上的铁圈当成首饰戴,但是,谁家的首饰会连接着别人的裤腰啊?

    卫东篱见孔子曰并没有抓狂,便开口问了第一个问题,“你既然能听得懂人话,又爱穿女子罗裙。那么,你是不是山中修炼的虎妖?”

    孔子曰本想点头吓吓卫东篱,可当她看到卫东篱那双仿佛能窥视他人灵魂的眼睛后,便愣是没敢欺骗。索性,将心一横,摇了摇头。

    卫东篱点了点头,扭转了一下小钥匙。只听咔吧一声,铁圈内的第一层机关被打开了。

    孔子曰轻轻地嘘了一口气,卫东篱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说:“本王还记得,五年前这只白虎可没有此种灵性,而是在吞噬了茹美人的身体后,才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逃出了王府。不但如此,还弄了张假虎皮给本王!”

    孔子曰嘴角开始抽筋,为卫东篱的缜密心思而感到恐惧。

    卫东篱轻声问:“小白菜,你可知,本王是如何知道那张虎皮是假的吗?”

    孔子曰摇头。

    卫东篱勾唇一笑,只吐出四个宇,“严重掉毛。”

    孔子曰望向车顶,在心里将上仙给凌迟处死了!你说,你弄个仿品也可以,为什么就不能精益求精,弄个a版仿货呢?非得弄个b版水货,当真走水了吧?

    卫东篱瞧着孔子曰那幅咬牙切齿悔不当初的表情,心里觉得好笑,眼神不自觉地放柔,接着问道:“第二个问题,你莫非就是当日覆在茹美人身上的狐魂野鬼?”

    孔子曰身体一僵,眼神略显闪躲地避开卫东篱的直视。她可还清楚地记得,自己是怎么愚弄卫东篱的,甚至还设计他去青楼里客串一下,赚些外快咧。

    卫东篱也不追问,而是将小钥匙一收,就要放入袖口。

    孔子曰忙点头,使劲儿点头!她从不怀疑卫东篱有颗高智商的脑袋,只是没有想到,他的联想和推理能力会这么强悍!变态的人,果然和别人不一样!

    卫东篱见孔子曰点头,他的眼神骤然变冷,豁然问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为什么这只白虎对自己充满敌意。看来,恩怨这种东西果然是有因果存在的。

    卫东篱微微眯起了丹凤眼,一边打量着孔子曰,一边在心里推理道:那茹美人先前还很正常,却在吃了狗肉后变得异样。而那条咬了他屁股的卷毛狮子狗,却是因为吞噬了蛇胆后才变得极具攻击性。这样算来,眼前这只白虎,竟是由青蛇一路演变而来。

    震惊,诧异,不可置信等情绪深深地刺激着卫东篱的神经。虽然他一直偷偷观察着孔子曰,想知道她到底是何来头。他将各种可能性逐一分析过,最终竟然只剩下那条最令人难以置信的因由。事实证明,他确实摸索到了这件离奇事件的真实部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微微颤抖的冰凉手指再次扭动小钥匙,打开了第二层的机关。然后,非常认真地问:“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现在被其他人吃掉,是不是就可以占用那个人的身体?”

    孔子曰已经彻底傻了,忘记了还能用怎么的反应去回答卫东篱的问题。

    卫东篱接着说道:“如果本王猜测得不错,你一定是以这种占用他人身体的方式活着。本王不知道你先前都经历了什么,但如果将你所暴露出的信息组合到一起,不难猜出,你应该是由青蛇变成狮子狗,然后又由狮子狗变成了茹美人,再来,便是由茹美人变成了今日这番模样。”

    孔子曰张大了嘴巴,傻愣愣地望着娓娓道来的卫东篱。

    卫东篱其实内心的惊讶只比孔子曰多,不比孔子曰少,但他却掩饰得很好。他伸手拍了拍孔子曰的大脑袋,忽然笑得极其开心,“既然如此,本王便送你一份大礼。”

    孔子曰终于有了反应,使劲闭合上嘴巴,满眼疑惑地望着卫东篱,等着他所谓的大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祟,她怎么觉得卫东篱笑得有些异样呢?

    卫东篱对马车外的萧尹吩咐道:“让‘楚女楼’送来一个清倌人,然后把这只白虎宰杀,让那名女子分批将其吞入腹部,不许剩一点儿!”

    车外的萧尹领命。

    车内的孔子曰瞬间睁大了虎眼,然后扑到卫东篱的身上直摇脑袋。天啊,她己经做不成那种附着到别人身上的勾当了。如果再死,她真得就死翘翘了。到时候,她的三魂七魄都会化成尘埃,怕是连显微镜都找不到!

    卫东篱见孔子曰如此恐慌心中不免疑惑,继而问道:“你无法再变成|人?”

    孔子曰哪里还顾得上这是第几个问题,忙点头回话。为了防止卫东篱不明白,她还扬起爪子,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卫东篱眼中滑过失望神色,对己经准备来牵走孔子曰的萧尹摆了摆手,取消了刚才的命令。他轻叹一声,如同自语般喃喃说道:“真得没有办法吗?也许……末必……”

    孔子曰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大脑袋直接趴在了卫东篱的腿上,身子亦瘫软在了卫东篱的脚边。

    卫东篱抚摸着孔子曰的老虎脑袋,如同谈心般说道:“这虎躯里竟然住着一个女子的灵魂,还真是闻所未闻。不过你无须害怕,只要乖乖待在本王身边,本王会厚待于你。”

    孔子曰有气无力地点了点脑袋,觉得自己身上己经渗出了好几层冷热交替的汗水。

    卫东篱伸手拧开了铁圈里的最后一道机关,将那个圈住孔子曰自由的铁圈抛到了脚下。

    孔子曰重重地嘘了一口气,觉得这一路行来真是万分的不容易。不过,总有一天她要报复,要将卫东篱骑在身下当畜生使!

    呃……别乱想,她真得是一只粉纯洁的白虎。

    第十二章:谁能借粮万万旦(一)()

    鸿国都城门口,二百多的鸿国侍卫齐齐亮相,为迎接睿国的无双王爷夹路列队。

    鸿国侍卫的左腰处皆佩戴着一柄钢刀,而每柄钢刀的手把处还都镶嵌着一颗暗红色的宝石,无一不在炫耀着鸿国的财大气粗。

    身穿暗红色镏金蟒袍的二皇子百里玄站在都城门口,在萧尹掀开马车帘子,有请卫东篱走下马车的时候,他只是微微向前迎了半步,既客套地表达着主人的待客之道,又自持身份有意摆谱。

    卫东篱却如同一个毫无暴戾气的偏偏贵公子,并不为此而感到难堪。但见他优雅地走下马车,唇角微微扬着温润的弧度,在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家大气。

    今天,他身穿月牙儿色长袍,脚蹬银色软靴,腰系暖橘色的玉带,发顶扣有一块雕刻精美的碧色古玉。整中人既如一阵怡人的清风,又似百花丛中的一朵奇苑,端得是清新俊逸,绝代风华。

    二皇子百里玄不由得看得痴了,口水在嘴巴里泛滥,竟不由自主地迎了上去,伸手就想要攥住卫东篱的手指。

    他一直听说睿国的无双王爷卫东篱是何等的天下无双,本以为是世人吹棒,不想今日一见,还当真如同一块毫无瑕疵的美玉、,令人不禁心生爱慕,恨不得藏入府中日夜把玩观看才好。

    卫东篱轻拢衣袖,一边不着痕迹地躲开百里玄的轻浮,一边含笑道:“有劳二皇子。”

    百里玄这才回过神来,马上挺起胸膛,极其热情地回道:“无双王爷是鸿国的贵客,今日得见更是觉得倍感亲切,极其投缘。如果元双王爷不嫌弃,大可唤我一声子玄,也方便日后亲近。”

    卫东篱狭长的凤眸含笑,“如此这般甚好。子玄且唤我东篱,莫要喊什么无双王爷,实在是太过生疏了。”

    百里玄大喜,伸手就要拉扯卫东篱的手。

    卫东篱却同时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示意百里玄先走。

    百里玄自觉失礼,马上收起心猿意马的心思,将手势一改,也做出请的姿势。

    卫东篱微微一笑,重新上了自己的马车,由百里玄开路,径直向皇宫的方向走去。

    前面骑着大马的百里玄精神抖擞,就仿佛挖到了宝藏。后面坐在马车里的卫东篱眼神骤冷,一边抚摸着孔子曰那颗毛茸茸的大脑袋,一边露出了阴森森地冷笑,对孔子曰耳语道:“色字头上一把刀,怎有人偏偏要洗干净脖子住上凑呢?若本王不成全他,实在有失本王‘成|人之美’的美名。”

    孔子曰刚才在车窗的缝隙里看见了卫东篱与百里玄二人所演的情景剧,自然知道是谁惹恼了卫东篱。她不可怜那个百里玄,只是觉得百里玄忒没有眼光,怎么专盯着蛇蝎美人流口水?

    也不想想但凡美人,有几个不是祸水?

    不过,面说回来,如果她第一次见卫东篱时,他就赠送给她那样温润的笑颜,说那样轻柔的软话,估计她现在的一颗芳心早就扑到了卫东篱的身上,做了毒蝎美人尾巴上的贡品。

    所以说,知人知面是次要的,一定要知心啊。

    马车由二皇子百里玄一路开道,直接进入到了皇宫内院,停在了早就为卫东篱准备好的“金蝉阁”。

    二皇子百里玄一边极具威严地吩咐奴才们好生伺候着,一边垂涎欲滴地望向卫东篱,想领他在鸿国皇宫里好生转转。无奈,有侍卫传话说渠国使臣即将达到都城,百里玄只能匆匆拜别卫东篱去接渠国使臣。

    临走前,百里玄对卫东篱说:“东篱好生休息,子玄还要去接渠因的使臣,待晚上父皇设宴款待时,你我二人一定要喝个尽兴,不醉不归。”

    卫东篱浅浅而笑,若一株碧色池塘中的莲花,端得是面如凝脂,眉如远岱,清而不寒,艳而不妖。

    二皇子百里玄再次看傻了眼,直到卫东篱转身进入“金蝉阁”的内院,他才在侍卫的轻声呼唤下回了神儿,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走开。

    “金蝉阁”里,当真应了那个“金”宇。大到床铺座椅,小到把玩的物件,无一不是以金线勾花,珠宝点缀,精制而成。但凡触目之处,皆是一片金碧辉煌。

    卫东篱挥手示意众多婢女和奴才退下,自己则是转身进了书房。

    按照卫东篱原本的计算,他舍官道而走深山老林,即便遇见暴风雪,耽搁个十天半月,也能比渠国使臣早到鸿国七八天。在这七八天里,他要做得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然而,因为孔子曰在这一路上不停地惹是生非,耽搁了宝贵的时间,所以他只能和鸿国使臣分前后脚踏入鸿国皇宫。

    关于这一点,卫东篱和孔子曰都是心知肚明。不过,一个不点名批评,另一个就装作不知道,索性将糊涂一装到底。

    卫东篱进入了书房后,孔子曰由马车里探出脑袋,冲着萧尹呲了呲牙后,跳下马车,迈着悠哉的步伐走进了屋子。

    当她的视线落在那些金灿灿的家具上时,她那双黑金色的眼睛瞬间睁大。紧接着,她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如同一个挖到宝藏的守财奴般,不是用爪子挠挠椅子腿上包裹着的金丝花纹,就是用锋利的牙齿咬咬屋内的其他摆设,最后还跳上了雕刻精美的大床,用毛茸茸的大脑袋蹭着那青纱帐上的金线花,幻想着把这块布料裁制成衣服后,穿在身上的诱人效果。

    可以肯定地说,“惊艳”两个字她孔子曰未必能担当得起。但是,“惊”这一个字,她觉得除了自己,别人还真穿不出那个效果咧!

    轻叹一声,她真得真得真得十分怀念做女人的那些日子啊!漂亮的裙子,纤细的小高跟鞋,诱人的红色口红,透亮的水晶指甲,还有那专门为女性设计的柔软卫生巾,那么多那么多的宝贝,让她想得快疯掉了!

    她现在都怀疑,如果她在下一秒变成了女人,她会不会在脑门顶上贴个卫生护垫,用以宣告她终于“成|人”了!

    哎……也就是想想而已。

    如今啊,她一年四季就这一身白毛遮体。就算是虎皮够拉风,总穿一件衣服也会厌烦地。

    由书房回到卧室的卫东篱,恰巧看见孔子曰在虎躯上缠绕青纱帐的样子,不由得弯唇一笑,将卷成卷的三本书砸向孔子曰的大脑袋,笑道:“可是又想穿罗裙了?

    本王让人给你做一套红裙可好?”

    一想到那些宠物狗身上穿得小衣服,孔子曰就忍不住打个激灵,忙用牙齿扯开身上的青纱帐,狠狠地瞪了卫东篱一眼,觉得这个人的恶趣味还真不比自己少。如果此刻她能用人类的语言和他交流,她一定会赠送他一句肺腑之言,那就是——做套情侣裤衩,咱俩一起穿出去吧!

    奶奶个腿地,看谁丢人!

    哼哼!如果哪天她能用语言和卫东篱沟通了,她一准儿刺激得卫东篱想撞墙!

    在孔子曰的满肚诽谤中,萧尹的声音由门口传来,禀告道:“主子,渠国使臣左丞相季栝和渠国胡月公主柯绿瑶已到达都城,正由二皇子等人迎来皇宫。”

    卫东篱抬手示意萧尹退下,然后踱步走到椅子旁坐下,一手端起茶杯,凑到嘴边润了一下唇畔,却并没有喝下茶水。

    放下茶杯后,卫东篱对孔子曰说:“把《国策》给本王拿来。”

    孔子曰低下头,看向散落在床上的三本书,一眼便看到了《国策》两个字。她的脖子动了动,本想低头叼起那本书给卫东篱送过去。然而,她敏感地觉察列有两束极具窥探味道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让她觉得格外不舒服。心思一转,她马上明白了卫东篱的用意——他,是想看看她认不认字。

    倘若她认字,那么卫东篱想从她口中得到更多的东西,简直是易如反掌。

    孔子曰一边暗骂自己没脑子,一边用爪子在三本书上来回地拨弄,最后显得比较烦躁地挠了两下爪子,这才将三本书都咬了起来,一起叼给了卫东篱。

    卫东篱抬手摸了摸孔子曰的大脑袋,问:“不识字?”

    孔子曰点头不语。

    卫东篱将食指伸入浅绿色的茶水中沾湿,然后轻轻描绘着孔子曰的上眼睑,用温柔的语调说道:“幸好你不会说话,不识字,否则你听了本王这么多的秘密心事,为了防止你的出卖,本王岂不是要毒哑你?”眼睛一眯,身体靠近,“或者……刺瞎你?”

    孔子曰打了中激灵,再次肯定了卫东篱的变态地位果然无人能及。刚才在马车上,她听卫东篱对她说要弄死二皇子百里玄后,她就开始后悔,觉得自己应该装睡。结果,没想到,这事情都过去了小半天,卫东篱这厮才用那三本破书来试探她到底认不认字!小人啊,真正的小人!

    因此,孔子曰毅然决定,要在卫东篱面前装成没有文化的虎!坚决不会露出自己博大精深的知识与文化,要彻底隐藏她也是个文化人的事实。呃……确切地说,应该是文化虎?

    看看,看看,天妒英才啊!

    她还曾想过,也许在鸿帝设宴款待时,她可以咬着毛笔挥毫盗用一首某某大家的诗词,博得一个神兽的名头,好彻底摆脱卫东篱的束缚。

    却不想,这变态当真是处处封杀她的智慧,让她想风光一下都不行。

    卫东篱啊卫东篱,你这个变态不但来人家鸿国借粮食,还因人家二皇子百里玄倾心与你,你就想将人家弄死?你这样的人,真他妈地阴险毒辣啊!人家不嫌弃你的菊花脏,你洗洗自己就往上上得了!

    卫东篱轻挑着凤眸的眼尾,看着一直低头不语的孔子曰,用食指抬起她的下巴,缓缓靠近,轻柔道:“小白菜,本王是逗你玩的。”

    孔子曰直勾勾地看向卫东篱,没有任何情绪上的表示。

    卫东篱看出来孔子曰不相信他,不晓得为什么忽然心生烦躁,瞬间抬起脚,踹向了孔子曰的虎躯!

    孔子曰被他踹倒在地,尾巴一扫卷到了花盆架子上。花盆架子倾斜,花盆直接向孔子曰砸来!咣铛一声过后,她被砸了个满眼星光灿烂。

    卫东篱眸子一缩,身体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孔子曰身前蹲了下去。

    孔子曰晃悠悠地仰起脑袋,使劲儿抽了抽被泥土袭击了的鼻子,突然张开嘴,喷着出两行飞溅的鼻涕,系数落在了卫东篱的脸上。

    卫东篱的脸色是青了白,白了又青,好半天后,才缓缓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孔子曰跳上大床,开心地打了个滚儿,觉得卫东篱踹她的这一脚,外加脑袋上挨得那一下,还真就一点儿都不疼了!不信?不信你来挨两下!

    第十二章:谁能借粮万万旦(二)()

    “碧水潋天”位于碧波荡漾的人工湖泊边缘,因脚下草地碧绿,与湖中水色相互辉映,看起来就仿佛那水从天边一直流淌至脚底似的,所以,便起了这么一个颇为诗意的名宇。

    鸿国皇宫内富丽堂皇的地方比比皆是,却不如此等美景给人以精神上的惬意享受。

    尤其是当夜上浓妆,晚风徐徐吹动美婢的罗裙,当真是衣香鬓影,环佩叮当,让身在其中的人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夜色渐浓时,鸿帝于“碧水潋天”设宴款待睿国使臣无双王爷卫东篱,以及渠国使臣左丞相季栝和胡月公主柯绿瑶。虽说胡月公主柯绿瑶未曾出席,但任谁都猜测得出,那必然是有什么精彩的好节目在等着上演。没准儿,就是一出美人计。

    此刻,年约五十的鸿帝兴致高昂,正接受着睿渠两国使臣的赞美之词,并以和蔼的态度举杯祝三国友谊长存,问候睿渠两国的君主安好。

    虽然鸿帝看起来亲切和蔼得如同慈爱的长辈,但任谁也不敢小觑了这位吞人不吐骨头的君主!但凡和鸿帝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就算你是蜈蚣从他面前爬过,他也能给你扯下来两根腿,让你为国家建设做出些“贡献”!

    关于这一点,不能说鸿帝有多厉害,只能说他爱财绝对到了一定的地步。

    所谓爱财,无外乎分两种人。

    一种是拼命嫌钱,然后全部存起来,一分也不舍得花。这种人,我们称之为守财奴。

    另一种人,他们爱财,更喜欢消费。他喜欢赚很多很多的钱,然后统统将其放到身边供自己享用。这种人,我们称之为资本家。

    很显然,看似和蔼的鸿帝,就是一个典型的笑面虎,资本家!当他和你亲切交谈的同时,也正是他掂量着能从你兜里掏出多少金子的时候。

    推杯换盏间,每个人都含笑以对,却没有一个人提起借粮借银之事。每个人都在悄然衡量着彼此的斤两,揣测着鸿帝的心思。毕竟,想要从鸿帝身上拔毛,不付出高额的利息,怎么行?

    素闻鸿帝爱金子胜过一切。宫中传言,鸿帝早年曾经册立过的大皇子百里岚,正是因为他淡薄名利,不喜收敛金银,所以被鸿帝找了个借口给废掉了。

    如今鸿帝宠着二皇子百里玄,看样子有立他为太子的打算。

    但实际上,所有人心里都明白一件事,那就是——鸿帝最喜爱的人,其实是鸿国的国师!

    说起这个鸿国的国师啊,还当真是个神秘人物。没有人知道他来自哪里,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结识的鸿帝,只知道这个人的手腕确实了得,尤其在赚钱方面,那心机和天赋都是极高的。

    上面说,有一条蜈蚣从鸿帝面前爬过去,

    鸿帝必然要扯它两条腿。其实,这条蜈蚣是幸运的。倘若它从鸿国的国师面前爬过,那必然……要变成毛毛虫了。

    众所周知,鸿帝十分听这位国师的话。

    所以,无论是代表睿国的卫东篱还是代表渠国的左丞相季栝和公主柯绿瑶,都在没有见到鸿国国师的情况下,继续保持着观望的态度。

    然而,几杯酒水下肚后,年约四十岁的渠国左丞相季栝却站了起来,看似大咧咧地挺了挺布满肌肉的胸口,举起杯,用粗犷的声音大声道:“今日季栝代表渠帝向鸿帝借银两渡难,自然要献上我们最真挚的诚意,请圣上笑纳。”

    季栝这话看似唐突,但若有人因此就觉得他有勇无谋,那便是大错特错。季栝此人可谓是个粗中有细的狡诈之人。即便你翻开他的肚皮,也未必能找到他那颗心脏的位置。

    关于他之种种,此刻先暂且不说,就说他这一招先发制人,当真犹如猛虎下山,不但直接将自己的目的挑明,还将诚意在第一时间摆出,实在是让人想回绝都难。

    季栝见众人纷纷露出好奇之色,便打了个响指,示意侍卫将礼物推上来。

    不远处,八名膀大腰圆的侍卫齐用力,将一个蒙着黑布的巨大物体抬入到表演节目的中场位置。

    众人纷纷屏息,分外期待着这份源于渠国的礼物是否能让人感受到惊喜。毕竟,若比财富,无论是渠国还是睿国,根本就无法与鸿图相比。所以,渠国的这份礼物自然非常值得人们期待。

    二皇子百里玄将身子偏向卫东篱,眼睨笑意地问:“东篱,这猜出这其中所藏是何物?”

    卫东篱笑而不语。

    二皇子百里玄独自饮下杯中酒,状似替卫东篱焦急地感慨道:“光看这气势,便己经赢了阵势啊。”

    卫东篱仍然淡笑不语,让有心想让卫东篱求自己帮忙的百里玄开始拿捏不准他的态度,不晓得他的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与此同时,他又高看了卫东篱一眼,觉得这是个与世无争的人儿。

    其实,百里玄对卫东篱并不陌生。世人皆传卫东篱此人虽然有张举世无双的倾国容颜,但性格却是乖僻暴戾。今日一见,百里玄觉得世人所言皆属虚假,根本就是嫉妒卫东篱!

    他自认为有眼识人,与卫东篱几番接触下来,越发觉得卫东篱此人当之无愧,为举世无双!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先不说百里玄到底存了个什么心思,只说季枯此人见吊足了大家胃口,便要动手去扯那黑布。

    就在这时,一位身穿浅灰色衣袍的儒雅男子走入宴会,对鸿帝行了皇子之礼后,才用微哑的嗓子说:“儿臣来迟,请父皇见谅。”

    鸿帝的嘴唇

    微动,似乎想要询问些什么,最后还是摆了摆手,说:“坐下吧。”

    儒雅男子欠身后,便抬头看向那原本应该属于他的坐位,但见二皇子百里玄己经鸠占鹊巢,正大刺刺地坐在那里,用挑衅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微微垂下尽显疲惫的眼睑,看不出喜怒地走到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坐在了众多皇子之中。

    他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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