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笑家斗:嫡妻不好惹 作者:肉书屋
孩童,会嚷嚷着喊她娘亲,而他,不过是多年前的旧人,懵懂年少时的一段情事……一段早已放下的过往。
他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但只能最后化作嘴角的一缕轻浅的苦笑,只能不动声色的问道:“这些年……你还好吗?”
“五年,还好。”
这是她的回答,始终带着一抹淡淡的轻笑。
她貌如皓月,笑得倾城动人,招来了身边两个粉雕玉彻的小孩儿:“叫沈叔叔。”
两个小孩儿异口同声软糯的喊道:“沈叔叔好。”
女孩儿有一张与她相似的明媚的容颜,笑得没心没肺,而男孩儿沉稳老练,顶着一张与轩辕倾城似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相貌。
原来时光没有带走他,却已经在冥冥中改变了一切。
品茗间,安晚婉看似随意的问道:“如今晚婉已有了儿女,沈哥哥呢?成婚了没有?”
他一瞬间敛了眉,心也似静止了般:“没有。”
换来的是她一句:“沈哥哥年纪不小了,也该娶妻了。”——
谁还记得,当年那些轻狂的岁月里,她探出小小的身子,在安府的门前,笑问他:“你就是爹爹说的那位沈家哥哥吧?我是晚婉……”
年华逝过,终是谁使弦断,花落肩头,恍惚迷离。
爆笑家斗:嫡妻不好惹 番外——施是洛水少年人(1)
他是棺生子,他一直都知道,元懿六年,凌府家道中落,瞬间颓败,家破人亡,只余奶妈将他带出来,逃到了永安城外玉灵山旁的一个小村庄内。
洛水村,一个不是生他,却养育了他的地方。
元懿二十五年,那一年他恰好二十岁,行冠礼的年纪。
他家徒四壁,没有能力行冠礼,老奶妈喊他蹲下身,泪眼婆娑的用一把梳子细细用心替他梳着他墨黑的长发,因为人老了,身子孱弱,梳子拿不稳,力道也没掌好,好几次将他头发猛得一扯,扯得他生疼。
起先他忍着没叫出声,最后那一下,疼得他眉毛一抽,亦是隐忍不住的闷哼出声。
老奶妈已是病入膏肓,听到了他隐忍的声音,两行浊泪一流,哭了出来:“洛儿啊,奶妈没用,没能遵循老爷老夫人的遗愿,照顾好你……这二十年来,苦了你。”
像他这样的身世,不应该陪着她在这样的小村庄里受苦啊……
施洛坐在地上,年轻的脸庞露出玩世不恭的神色,嘴角向上一挑,似噙着一抹坏笑,揉了揉自己发痛的头皮:“奶妈,怎么说苦了我?在这洛水村,我活得挺自在的。”
自懂事起就三天两头爬上爬下,抓鱼抓虾,没事调戏一下隔壁村的小姑娘,再和邻居怪老头学一学苗医,不也照样活得有滋有味?
老奶妈叹了口气:“洛水村太小,这样的地方,不适合你。”
凌家小姐的儿子,应当是知书达理,行商买卖,样样精通的。
施洛听罢,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奶妈你总说这里不适合我,那哪里适合我?天下之大,总归都是养人的地方。”
他转过身,取出了她手里握着的梳子,自己替自己梳头,行冠礼是要换新衣袍的,他换不起就先这样吧。
奶妈坐在他身后,肩膀已经一颤一颤的抽动了起来:“洛儿,奶妈一直没有告诉你,你的生父是谁,今儿你及冠,也算是成|人了,奶妈就告诉你吧……”
施洛听着,略微皱起了眉头:“生父?那种没良心的又老不死的,还是别说了吧。”免得坏了他今日的心情。
他长到现在二十年,那个男人也不来看一看,有也与没有没什么两样。
奶妈坐在他身后,还在颤抖,浊泪流得悄无声息:“奶妈知道奶妈活不久了,若是再不说,只怕就永远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奶妈——”施洛拧起了年轻秀气的眉头。
“你生父是轩辕府的二老爷,轩辕鹤堂。”
苍老的声音执意在他身后响起……
“其实你不姓施,施只不过是我带你逃出来的那天,恰好在医馆看见的字,于是随口掐给你姓罢了。”
施善救人……倒是与凌家小姐生前的信仰相符。
“你的本姓,姓轩辕,当今的永安城首富,轩辕氏。”
轩辕洛……
施洛手中的梳子一时拿不稳,从手中滑了出去:“奶妈,你在开什么玩笑?咱们是穷,但穷得有骨气,我可不屑与他们攀上关系。”声年施他。
眉头一拧,那玩世不恭的表情依旧驻留在脸上,只是多几分不自在。
“奶妈……没有骗你,只是……当年凌府家破人亡,便是轩辕鹤堂暗中下的手,他在记恨……记恨老爷与夫人没有让他开棺,见你娘亲一面……”
当时的情况,也容不得他一见,若是真的开棺了,就会发现凌紫菀的肚子是平的,自然就会发现孩子的存在……
凌家老爷和夫人明知道自己的女儿是被人害死的,自然想尽办法都要拼死把孙子藏住……
奶妈复而记起二十年前的事情,只幽幽的叹了口气:“当年的事情,奶妈也说不清楚……”
她老了,已经再也记不清了,那些恩怨情仇……
施洛只知道自己的出身不一般,他是从棺材里出来的,连阎王爷也不收留的人,是他娘拼死生下来的,却没想到自己的亲爹竟然是毁了自己爷爷奶奶的人,难怪奶妈含辛茹苦的把他拉扯大,也不愿将他送回轩辕府去。
“他连自己的女人也保不住,还迁就到别人头上,我没有这样的生父。”
言罢,施洛对自己这个姓氏厌恶更深。
脸上挂着不羁的笑,光线停留在他俊秀的眉眼上:“奶妈就是我唯一的亲人。”
奶妈听罢,哭得更厉害:“等奶妈死后,你就回去找你生父,他会给你这二十年来所没有的东西。”
不管是金银珠宝,还是无上的地位,尊贵的身份……全会拥有……
施洛邪肆的扯出一笑,不再说话,却是嗅之以鼻。
元懿二十五年,冬。
就在他行冠礼的三个月后,奶妈就因为寒冷,没钱买炭火病死了。
他在房中又冷又冻饿了三天,终于推倒了之前的念头……一双手挖地,挖得血肉模糊,草草葬了相依为命的奶妈,只身奔赴进永安城去。
他没想到,一个人的志气,在生老病死之前,如此的不堪一击。
站在轩辕府恢宏的大门前,他落魄的身姿与里头的华贵格格不入,甚至是有着天壤之别。
鼓起了信心,想要踏进那个门口,认亲,却在还没走近的时候,被里头出来的小厮猛然一推:“哪里来的叫花子?快滚,快滚!”
他还没站稳,直接又被推倒。
整个人跌在门头的大石狮子上,砸得他整个肺腑都在疼:“我不是叫花子,我是——”
“二夫人回府了,快让开!”
他还没有将话头说出来,直接又被重重一推,紧接着便是一个妇人尖利的声音,带着尖酸刻薄:“最近府中也不安宁了,随处都可以见到来要饭的叫花子,鹤堂也不来管管……”
施洛脸上的笑,瞬间凝住。
讪讪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衣着华贵的夫人从精致得不能再精致的轿辇中走出来,头上插着的珠玉,是他们寻常人家一年的开销用度,保养有度的脸庞看不出她的年龄,只能看出她的衣食无忧。
妇人看了他一眼,瞬间停住了脚步。
爆笑家斗:嫡妻不好惹 番外——施是洛水少年人(2)
“你是谁?”秦香伶一身大红色华裳,精致得令人觉得刺眼。
施洛目光停留在她的衣服上,脸上又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我来找我爹。”
秦香伶见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说来找爹,权当他是个小疯子,正准备让人赶走时,目光停留在他略脏的脸庞上,好看的眉眼,有些熟悉。
秦香伶心下一惊,漂亮的脸上也添了几分不自然的神色。
不过一瞬,她就反应过来了:“你爹?你莫不是轩辕眠风在外头的私生子?”
看他的年纪,不过二十岁,时间朝前头掐一掐,说不定是轩辕眠风生前在哪里留的种也说不定。
凉薄的樱唇向上一挑:“你爹早死了,别来轩辕府前碍事儿,你若想攀亲戚,倒是可以去一个地方,永安城最大的销金窟舞倌楼,寻一个叫轩辕倾城的,他会给你银子。”
秦香伶的话语里满是讥诮,全然是蔑视,她极是看不起这些人。
她有她的鹤堂,独爱她的轩辕鹤堂。
至于眼前的这个少年,什么轩辕氏流落在外的骨血,就让轩辕倾城去折腾吧。
她言罢一笑,留了一个冷眼给施洛,直接莲步轻移的扶着陪嫁丫鬟鸳鸯的手,身姿摇曳的走进了轩辕府内。
施洛口中的那句:“我爹是轩辕鹤堂”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他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变得有些牵强,望着秦香伶离去的背影,讪讪的收了笑。
再出去心。拳头也握得很紧。
几个下人冲了出来:“你怎么还不走?方才没听到我们二夫人的话吗?去舞倌楼拿银子!不要在这站着,丢我们轩辕府的脸。”
施洛听罢:“仗势欺人的够。”
他方才收起的笑又蓦地展了出来,吐了一口唾沫到他们脸上,擦了擦自己身上的脏衣服,干脆利落的走人。
舞倌楼并不难找,当施洛穿着一身破旧的衣衫踏进舞倌楼的时候,才知道银子的重要性。qjxh。
这样一个地方,一景一物皆被铺设得美轮美奂,地上用白玉凿着朵朵莲花,紫醉金迷。
他进来的时候,虽然没人将他赶出去,但也没人招呼他,人们都在忙着看热闹,嫖/客们都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他挤不进去,只好走上了二楼的栏杆处看,只见他从上往下望,一侧目便是一惊艳……
人群中央,一块偌大的地毯,以为貌似幽兰的女子,穿着一身薄纱衣裙,在白玉莲花上舞着这世上最美的惊鸿舞曲……
她长得极美,出淤泥而不染,笑意中带着柔媚,仿佛是九天上下来的凌波仙子……
一旁的人在吆喝:“兰陵姑娘舞得好!我等今儿是有福气了,可以看到舞倌楼的花魁当众一舞。”
舞倌楼的花魁?施洛一身穷酸样,轻扯了嘴角,绽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来。
视线朝下望去,只见金莲上正尽情舒展身姿的兰陵正缓缓一笑,那样的笑容里有太多的自信,她就如众星捧月一般,出现在众人中间。
那样纯净的她,一下子就晃了他的眼。
他推了推身边的人:“这舞倌楼是谁的产业?”
“轩辕府大公子啊。”身边的人正全神贯注的看舞蹈,没空搭理他。
施洛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身世让自己添了光,这个轩辕府大公子,应该算是他堂兄吧?
施洛笑了笑,看着舞池中央的兰陵,似乎有点一见钟情了,她就像是天上的月光,是他渴望不可及的美。
这是他第一次心动,总不能不认识一下就走了?
打定了主意,他也没什么心情看兰陵跳舞了,整理了一下衣裳,坏笑的从二楼冲到大厅:“让一让,让一让……”
他想尽办法挤进人群中,想要靠近兰陵一些,手脚并用,最后他如愿以偿的挤到了人群的最前面,兰陵正在跳一个旋转的动作,她的裙锯飞扬,像是一朵开出的花,娇艳年轻的脸庞上有着傲气,朝着眼前的每一个人笑。
其中自然包括施洛。
施洛太心急,一下没站好,与人推搡间忽然朝前一跌,跌出了圈子,跳到了兰陵面前。
兰陵本来就只在人群中央跳,施洛这样跌进来,阻了她的地方,她不得已停下了身子:“你……”
施洛如愿以偿的让她认识了他,不过是在这样狼狈的状况之下。
施洛擦了擦自己的手,兰陵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到了施洛的脸上。
眼前的男子长得不错,就是穷酸了一些,莫不是哪家乔装打扮出来游玩的贵人?
她收了舞姿,将恼意敛下,换上了小脸,款款将他扶起:“公子,小心一些。”
她的温柔一下子便将施洛的心给融化了:“嘿嘿,我不疼,姑娘你真美。”
兰陵羞怯的低下头:“青儿,在房间沏壶茶,请这位公子回去坐坐。”
众人听罢唏嘘,都道施洛是被天上掉下的好运砸中了。
施洛听罢,站直了身子,笑着道:“好。”
他这一声好,以及众人的惊羡,让他的心撩得很高,不过爬得越高,跌得越惨。
兰陵将他请回房后,经过一番言语试探,发现他果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穷小子,不由得又让青儿将他赶了出来:“亏你长了一身好皮相,登徒浪子。”
施洛被她的丫鬟半推搡赶出来,脸上带着笑,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口无遮拦:“我只不过是喜欢你而已。”
他注视着她。
兰陵却是小脸微红,不自在:“再看我就让城把你的眼睛挖掉。”
言罢,把房门关上。
剩下施洛站在外头,看来这世上,银子真的很重要。
他是不是得多亏了轩辕鹤堂给他的这一张脸庞?若不是因他这身与现实不符的气质,只怕活到老都没有办法接触自己心中的神女。
他站在她的门外大笑了一声,撩声道:“不就是银子吗,我会有的!”
施洛讪讪走出了舞倌楼,折身进了附近的医馆,为了常常看到兰陵,为了实现他在她门前放的狂言,就在医馆里干了下来。
轩辕府那种地方,他是不想踏进去了。
一连半个月,他都没有见到兰陵,但在月中旬的时候,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了舞倌楼前,一位惊为天人的男子走了出来,他身形欣长,看起来狂傲不羁,连身为男子的他看着都微微自卑。
他进去并没有逗留多久,但出来的时候竟然是他心爱的女人送着出来。
兰陵靠在轩辕倾城身边,小鸟依人的样子:“城,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施洛站在不远处偷偷看着,原来这就是她所说的城,他生气的将手中的药草丢掉,一去不回。
不过是要钱,若他也很有钱……
比轩辕倾城还有钱……
他不过是一出身便享了荣华富贵,他的身上也留着与他差不多的血液,可凭什么差了这么多?
因为轩辕鹤堂有钱,所以可以将凌府逼迫得家破人亡,因为轩辕倾城有钱,所以可以得到很多女人的青睐,而他没钱,就只能徒手葬了奶妈,还要丢了志气,想要去轩辕府里认亲。
施洛出了医馆,便再也不进永安城了。
与兰陵再次有牵扯,是因为元懿二十六年的时候,城中开始流行一种痢疾,郎中们素手无策。
施洛一看便知是苗族一种血虫在作怪,紧接着传出城中兰陵花魁也患了此病。
他本是不想再理,左思右想,脑子里又出现她尽情一舞的画面,那自信的眸光。
若是他不去医治,只怕那眸光很快就要黯淡下来了吧。
这时他已经通过一些邪门医术挣了点小钱,在洛水村里雇了一个药童,他写了一个方子:“痢疾初起,去肉桂,加银花、穿心莲等加强清热解毒之力,痢下鲜红者,加地榆、丹皮、仙鹤草、侧柏叶等凉血止血。”
丢给了药童:“送去舞倌楼,给一个叫兰陵的姑娘。”
他告诉自己,只是不忍心罢了,反正也不是至爱,不过是微微动心罢了。
让药童送过去后,就再也没问状况。
后来,兰陵病好后却问了他的地址,象征性的上门道谢了一下。
他轻扯了唇畔,笑得玩世不恭:“不用谢我,我不过是将捡来的药方丢给你罢了,我会医术,不过全是不会治人的巫术,你哪日想谁死,或者有办不到的奇事,再来找我,有钱我就医。”
兰陵听罢,面色尴尬,只好再道了声谢,生气的拂袖转身,不屑的离开。
这一别,就是到元懿二十七年了,听闻兰陵已经搬进了轩辕府中。
他没想到她在他有生之前还会派人来寻他,更没想到再次看见这个女子,已经是另一番模样了。
玉灵山山麓的别院里,他一踏进她所在的地方,就闻到了数种难闻的嗳液,学医之人对人身上的气味本就敏感,直接让他拧了眉头,不由得提示她要禁欲。
兰陵已经不再是他最初看到的那朵孤傲如幽兰般的女子了。
她只是给他开了个价,要他帮她诊断是否有孕,还要他帮她改变脉象。
爆笑家斗:嫡妻不好惹 番外——施是洛水少年人(3)
施洛听着她的要求,已经明白了她想做什么,心里除了失望,已经再没有别的感情了。
兰陵对他的态度也极不亲和,偶尔对他轻声浅笑,也不过是要利用他这身医术罢了。
他给她开了药方,拿了钱,便不多留。
因为他在等着她,一败涂地的日子。
果不如他所料,她那样的把戏,怎么会瞒得过轩辕倾城?不过是让轩辕倾城对她更失望。
施洛在永安城里买了套宅子,等着兰陵的消息,听到她放火将整个兰苑烧掉,将自己也折磨得疯疯癫癫后,他竟然有些于心不忍?
但与此同时,也知道了此前一直不知道的事情,两年前那个在轩辕府门前,将他指引去舞倌楼的美妇人,已经被轩辕鹤堂休妻,送回了秦府,据说其中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隐情,总之与轩辕倾城的正妻有关。
不知为何,施洛心里竟然觉得喜庆,在他心里,只要是与轩辕鹤堂有关,有轩辕氏血缘的人落难,他都万分的开心。
听到了兰陵要被送出轩辕府,自立兰府,他竟然觉得是个契机。
兰府,似乎是用轩辕氏的钱,修建起来的吧?
果然如他所料,当他出现在轩辕倾城的面前,说要带走兰陵的时候,说他便是给她药方的郎中的时候,果真如愿的接过了兰陵的手,接下了她的兰府。
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出现在轩辕倾城的面前,与他这个堂兄一生唯一的一次接触。
他看起来并没有那样的惹人厌烦,倒是多了几分正人君子的味道,心下生了一些折服。
但这样的欣赏,并不会减少他对轩辕鹤堂的恨。
他接下兰府没多久后,就彻底掌管了兰府,成为兰府的男主人,兰陵依旧疯疯癫癫,他只当为了那一场初遇,用轩辕氏的钱财照顾着她。
秋初的时候,轩辕府里发生了一件大事,轩辕鹤堂因私营军火而犯了谋逆之罪,紧接着是御审,那一日他过去了。
隔着人群,远远望了一下他的生父,心中很奇特的,没有任何感觉。
终究没有养育之恩,纵然有血缘之亲,也已经被世事冲淡了。
直到听到轩辕鹤堂被问斩的时候,他的心里才终于有了点波动,他的生父,与他的生母,他的奶妈……所有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施洛忽然仰天大笑:“哈哈……”
现在他也有钱了,可是为什么心中空落落的呢?喜欢的女子,也不是曾经的样子了……
二十二岁的他与二十岁刚及冠的他,差了好多,他举起袖子一看,上好的蜀绣布料,穿着衬得他更加儒雅,完全看不出他曾经落魄过。
施洛看着不远处,蹲在花丛中,傻笑的兰陵。
他忽然产生了对自己的质疑,这样的人生,真的是他要的吗?
不知多久,他没再玩世不恭的笑过了。
这样工于心计获得一切的他,不爱她却还要利用着她的他,如此陌生……
“破春。”他站在庭院中,喊了一下身边跟随着他的小药童。
叫破春的小药童上前来:“施郎中,有事要吩咐吗?”
这一年多来,破春已经长高了不少,也是个稳妥的小少年了:“我要出去云游一段日子,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在府中打理着,照顾好兰小姐,等我回来。”
施洛随意的一交代,便启程云游,一路医治病人,将一身空能害人不能医人的苗医改了用处,用旁门左道的法子帮人治病,医好了不少寻常郎中医不好的病。
一路云游到疆边小城——崖城,苗医的常聚的地方,那里有个老头儿,叫做刀爷,是苗医的鼻祖,他便在那里逗留了下来。
一住就是一月有余。
不过施洛却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边远小城遇到了一个人——轩辕府的大夫人。
准确来说,是他的嫂夫人。
怀着身孕的嫂夫人……
那夜他不过是听到有人求医,心血来潮的将门打开,便看到了那次跟随在轩辕倾城身后一起送兰陵到兰府的丫鬟之一,淡如菊的女子,脸色慌张的求医,口中说着只要肯医治,多少诊金都肯付的话。
跟随她一去,见到的是病得奄奄一息的安晚婉。
他将她的高烧医治好,顺带还医好了她那张残损的容貌,当安晚婉真正的容貌呈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心中曾经有过一瞬间的惊艳。
这一霎时的惊艳,与他记忆中一直珍藏的画面重合。
兰陵的脸蓦然出现在他心中,掐算了一下日子,她也该进入产期了,该回去了。
施洛医治好了安晚婉后并不多留,二话不说,拿了银子便离开,停止了云游,回到了永安城的那一日,城内飘下了大雪。
鹅毛般轻柔的雪花飘了下来,落在了他的肩头,凉凉的。
他撑起了手中的伞,将大雪挡住,剩下前路朦朦。
一脚踩进雪里,烙出一个脚印,很快地上就连成了一线。
他一路从兰府门前那条路走到了兰府门口,轻轻抬手叩响门板,“吱嘎”一声过后,破春过来开门,看见是施洛,年轻的脸庞上窜上了喜悦。
就在他回到永安的当晚,兰陵诞下了一个女孩。
兰陵脑子不好,施洛擅做主张为她取了个名,叫兰芷。
取自《孔子家语·在厄》:“芷兰生于深林,不以无人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为穷困而改节。”
兰芷生得可爱,白嫩嫩胖乎乎的小手总爱在小袄里挥舞。
元懿二十八年春的时候,天气稍微暖和,兰府准备了祭祀的用品。
施洛带上了兰陵去了葬着凌紫菀的地方,轩辕鹤堂死后这里就不常有人打扫了,春天一到,坟头上冒出了许多小草。
施洛徒手拔着,而兰陵还是傻兮兮的样子:“呜哇,蝴蝶,花花。”
虽然当了人母,但还是脑子不清晰,连孩子的生父是谁都不知道,兴许也没有了存世的留恋。
施洛带她祭拜完了凌紫菀,又让下人驱车到了轩辕氏的陵园去,角落最偏处是轩辕鹤堂的坟墓,因为是带罪自缢,所以坟头埋得并不高。
“兰陵,随我过来。”他大手牵过了兰陵的手。
兰陵傻乎乎的跟上前去,施洛先是烧了些纸钱,跪下叩了个响头:“爹,孩儿祭拜来迟。”
他叩拜过后,拉着兰陵跪下,轻声道:“我认你做干妹,照顾你一生,你也随我叩头,喊一声爹吧。”
候过然多。
爆笑家斗:嫡妻不好惹 小番外:玉麟vs玉染少年篇(完)
元懿三十一年,崖城。
这一年玉麟三岁,因为聪慧得早,识字也早,加之寻常安晚婉无事便喜欢教他们念诗,玉麟学的快,小小年纪便学得了不少生僻的字词。
每到夜里,要睡觉的时候,就喜欢拿起笔,开始记一些东西。
这个习惯一直维持到了十七岁行冠礼,被册封为郡王。
元懿四十五年,玉麟与玉染都长大成|人了,皇家的孩子行冠礼要比寻常家的男子要早一些,于是轩辕玉麟今年就要被册封。
册封后,他就要随父开始接触朝堂的事情了,慢慢就要建郡王府,然后搬出去住。
这日整理东西的时候,已经长成俊朗少年的轩辕玉麟不小心碰到了书架,一叠厚厚的册子就这样从架子上跌落下来,落到了他的脚边。
轩辕玉麟微蹙了俊眉,俯身下来捡起,一看,竟然是自己小时候写过的时日记。
稚嫩的笔迹在他现在看来,多了几分童趣,回想起了当年一笔一划熬夜书写的场景,他微微勾勒起了唇角,开始翻开出来看:
元懿三十一年,冬。
外边飘着大雪,娘亲还没有进来歇息,方才我搬了小椅子偷偷瞧她,似乎看见娘亲裹着一条毯子,一个人坐在被冻成了冰块的藤架下抹眼泪。
娘亲似乎在生我们的季节特别容易多愁善感。
元懿三十二年,夏。
今年的夏天比去年的要热,刚学了《诗经》,背了首诗: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是《卫风·硕人》里头的,觉得是在描绘娘亲。
元懿三十三年,夏。
今儿天气闷热,不喜欢穿太多衣裳,一直弄不清楚自己身上别着的玉佩是从哪来的,问若姨,若姨也不说。所幸后来就不问了,不过今儿晴姨说漏嘴了,似乎是一个老太太留下来的?
顺便值得一提的是今儿玉染又犯事了,被娘亲骂了,被在茶楼罚弹琴了。
元懿三十三年,夏。
回永安城了,大兴王朝最传奇的安陵王爷……竟然是我爹?娘亲……竟然是安陵王爷的妻子?那我与玉染岂不是……真乱,心里很震惊,但是不能表现出来,安陵王要是对娘亲不好怎么办?
不喜欢安陵王,想与他做个交易。
元懿三十六年,秋。
最近吃得比以前多,身子也一直往上窜,已经开始比玉染妹妹高了半个头。崇文馆里的书,都看得差不多了,今儿拿了一本《尚书》回来看,不过在水莲苑里被爹爹用剑削坏了,封皮不见,只剩尚书二字。
原来爹爹脾气也挺大的,不过是对娘亲、我与玉染三个人温柔罢了。
还有,他长得一点也不女气,英姿飒爽,威风死了。
元懿四十年,春。
长得越来越像爹了,娘亲偶尔会看着我发呆,自八岁时和爹爹顶撞了过后,被逼着学剑学轻功,已有小成。决定寻个时间与爹爹决斗一下,省得他老是不服气娘亲总看我。
我虽然长得与他相似,但明显是比他好看的。
元懿四十三年,冬。
又到了一年生辰时,今年的生辰晚会办得比较大,连宫里头的皇后娘娘都来了,四皇子和三皇子也来了。玉染似乎特别开心,我总觉得温文尔雅的三皇子与玉染之间,有点什么……
顺便一提,玉染的性子似乎变好了,对诗赋越来越上心,琴技从前本就好,现在都要超过皇后娘娘了。
莫不是在崇文馆上学的那段时间,与三皇子同坐多了,受了点感染?
元懿四十五年,夏。
娘亲前几天在花园里扑在爹怀中,哭哭啼啼,终于知道是为什么了,原来是不舍得我提前行及冠礼,说是:玉麟被封做郡王以后,就要出去住了,我不舍得。
没想到娘亲哭起来的样子挺好看的,爹爹竟然能抱着她,不动手动脚。
看爹温柔安慰她的样子,真欣慰。
我虽出去住,但未成婚之前,还是可以经常回来的,况且大男儿志在四方,虽不能像蓝佑叔叔一样,陪着莫姨在大漠建立了一个北胡国,但精忠报国,辅佐大兴王朝永久昌盛,还是可以的。
轩辕玉麟细细翻阅到最后一页,合上了从前的记事,最后这几行是昨儿记下的。
今儿册封,他就要进入朝廷了,会开始接触各种琐碎的事务,依他现在的一身武艺,说不定还会被赶鸭子上架,派遣去平定边疆,日后是没有时间再写了。
轩辕玉麟不舍的弹了弹册子,抖落方才掉下时沾染的灰,又仔细的放了上去。
他做事向来细心稳妥,这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
没料到他刚放好,外头就传来了一道声音:“哥,你在干什么呢?在藏什么?快让我看看!”
玉麟一转身,看到的便是自外头款款而来的玉染,只见她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色的衣裙,头发随意用一根飘逸的荧纱发带挽起,随着她的步伐走动,裙子也微微荡出了一圈涟漪,完美精致的五官,带着笑意的脸,让人难以挪目。
越出落越水灵,更添了几分气质。
听爹说,和当年皇后娘娘所作的一幅画里的娘,长得差不多。多要没事。
玉麟看见了玉染,将时日记的册子完全塞进了书架的夹层中,和一堆古籍放在了一起:“没什么,不过是在整理书架。”
玉染没了以前胡搅蛮缠的性子,只是不怀好意的笑着:“哥不想给我看,我就不看了,不过,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的。”。
玉麟放好了东西,转过身来,看着她,凝出了庄重的神色:“要告诉我什么?”
“行及冠礼的时间出来了,就在后日辰时,你与三皇子一起行噢,还有封号,也下来了——”
玉染刻意拉长了尾音,清脆的声音在玉麟的房间里回响。
玉麟看她故意卖关子,刻意压制了心里的激动,不去问。
玉染见哥哥还是那个沉着稳重的样子,丝毫没有被她勾起半分兴趣,不由得深感挫败:“哼,暄娇ね酰 ?br /gt;
暄剑筷熏〗……
暄,日之温暖也,剑磐笆ァ薄?br /gt;
太过于高雅的封号,玉麟不由得身子一顿,这一瞬,光芒耀眼——
(全文大结局完)
爆笑家斗:嫡妻不好惹第7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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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洛儿的被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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