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线 作者:肉书屋
疑的盯着他问,
“好好的,齐国为什么和楚国打仗!”
楚无极背过身,有些闪躲的说,
“我怎么知道!齐国这几年兵强马壮,开始不是还和大夏打过嘛,打到楚国也不奇怪!”
慕容悠似看出端倪的说,
“你别想骗我行不行?我听那个姓韩的说了,齐国的人骂了我许多难听的话,你是不是因为那些所以才?反正只是被别人说一说啊,又不会少我一根汗毛,我们管自己吃喝拉撒,还管得住别人的一张嘴?但是一场战争,受苦的永远是百姓。你想想,没有战乱的那几年不好吗?”
楚无极回头急解释说,
“真没有,你也把你自己想的太重要了、、、、、、、”只是话说到一半,看到她直视他的锐利目光,他再也说不下去,这种谎言,好像连他自己也不相信。
她直视他的目光慢慢变软,慢慢含泪。其实从姓韩的咬牙切齿的声音中,她就大概猜到了,但是,看到他这个样子,她实在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不心酸,不感动。
这世上有这样一个人,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默默付出,不求回报。
楚无极的心房因她含泪的柔情眼光,慢慢变软,慢慢疼痛。
他知道,他知道那种柔情虽然触手可及,可却永不能及。他心中一痛,有些苦涩的求说,
“别那样看我好不好?”他怕他忍不住。他怕一个冲动他忍不住。
慕容悠赶紧背过身抹泪。他们都知道这个“兄弟”要很长时间才能真正做成。
过一会儿,慕容悠强扯笑意的说一些开心的事,都是关于平安的。
楚无极听了也笑了起来。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报说,
“启禀皇上,不好了,所有的士兵都开始肚子疼!”
楚无极一听急忙出去查看情况,慕容悠也跟着出去,连韩冷都疼的脸色发白。原来从齐国通到楚国的那条长河被人下了药,所以喝过水的人才会都中毒。
楚无极忧虑的说,这个问题,他和韩冷早就想过了,第一因为河长,又是流水,所以下毒应该不好下。第二,如果真的下毒,那么齐国自己的子民也会受到伤害。
慕容悠听了气愤的骂,
“这齐国人也太卑鄙了!”
楚无极蹙着眉淡淡说,
“战场上本来就是胜者为王,只要能达到目的,过程可以不择手段。并且,这并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毒,只不过会疼个两三天,消掉所有的士气!”
“那现在怎么办?”
“唯有退!”
可他们退,齐国逼近,趁胜追击,楚军一路兵荒马乱的逃。韩大将因为中毒也是一直咬牙撑着,发挥没有平常好,到最后,楚国的八万大军,只有几千余人。
楚无极看着那些脸色惨白,仍咬牙抵抗的士兵,忽然对韩冷下命令,让他带着慕容选逃。而他自己则会带着一千的兵躲在半路埋伏。
慕容悠不懂这些,但看到他坚毅决然的眼神,也知道那样很危险。
韩冷则咬牙低斥,
“你疯了!”
楚无极想断后,但是一千多的兵,怎么能抵得上齐国几十万的雄军。
楚无极努力找着理由说,
“朕是一国之君,将士们看到朕在,会信心百增的!”
韩冷毫不留情的冷斥一声,
“屁,同进退!”果断不留余地的说完,俐落的把慕容悠扔到他怀里,拍马而去。
望着韩冷忍着痛,奋然前冲的背影,慕容悠心中浮过一丝敬佩。
可不管他们决心有多坚决,求生的意志有多坚强,仍抵不过齐国如狼似虎的军队。那铁蹄毫不留情的从楚国士兵的身体上踏过,一路汹猛而来。
楚国的兵力也越分越散,楚无极韩冷几个慌不择路,被齐军逼到一个山洞。
正好这时天色已晚,齐军不敢冒然上前,便把整个山头都包围住,只等天一亮就来个翁中捉鳖。
楚无极一干人等好似已被逼到绝路。更严重的是,刚刚兵荒马乱中,楚无极忙着抵挡的同时,看到慕容悠有危险,腾不出手,只好用身体为慕容悠挡了一剑。
现在胸口那里正流着血。
一路慌忙逃来,好不容易暂时安歇一会儿,大家都急促的喘着气。一到了洞中,没了那些刀剑,楚无极的身体就松懈下来,无力的瘫在慕容悠身上。
慕容悠看到那血流不止的伤口,就急的慌了神,就好像多年前,她对表哥那样。急的四神无主,一直急问,
“怎么办?怎么办?”她扶着楚无极躺下,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韩冷走过来,撇了一眼受伤半闭着眼,因为常年打仗受伤,一眼就看出那里不是要害,瞪了一眼慕容悠说,
“真不知道你这样的累赘,为什么还有什么喜欢!”
说完手就朝慕容悠的衣服撕去,“哗啦”一响,慕容悠吓的惊跳起来问,
“你要干什么?”
韩冷厌恶的瞪了她一眼,拿着那块布条给楚无极缠里伤口。他的手法极慢极闲熟,并且缠的时候,还用手按了按别的地方,只见他按住后,血就不再流了。
慕容悠看了连连又从衣服上撕了几片布条给他。
韩冷斜了她一眼,看她身上破破烂烂的故意说,
“你把自己搞成这样,一会儿别人误会我饥不择食的强了你怎么办!”
慕容悠急的一跺脚说,
“都这样了,你还开什么玩笑!”
等他为楚无极包好后,她怕楚无极靠在地上不舒服,又或者沾了地上的湿气受风寒了什么的,便坐到地上,把楚无极抱到怀里。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那仿佛是死亡的脚步渐渐逼近。
韩冷想着冷笑了起来,没想他有一天居然会死的这么狼狈。其实他可以逃走的,但是带着一个女人,一个伤员,实在没有办法冲出去。
这时昏睡中的人正额上冒昧着汗见冷,韩冷一回头,看到慕容悠似抱孩子似的把楚无极紧紧抱在怀里,一副想把所有温度都给他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又是心疼,忍不住问,
“既然你这么关心他,为什么不留在他身边?你可知道,他现在脸色惨白,血色全无,却还没有平日的一半痛!真正的痛,是没有血没有伤痕的。在每一个角落,看到每一处情景,想到每一句,那种突然钻出来的勾心疼痛!”
慕容悠呆了好一会儿,低头细看着楚无极苍白的容颜,用手指怜爱的细细抚过轻声说,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但这世上有许多事,不是我们想不想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的问题!”
韩冷突然叹了一口气,昂头看头顶。头顶并没有星星月亮只是一块石板,那些层层纹露,就像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
韩冷看着看着突然笑了。
那种笑,特别纯真,慕容悠蓦然受到牵动。这种纯真的笑容,出现在一个永远面色冷漠,眼神除了不屑就是讥笑冰冷的男人身上,还真是奇怪。
想到他刚刚说的话,慕容悠有些意外的问,
“你是不是有故事?”
韩冷笑着不说话。
好久,他才笑着说,
“我有好好活着,我有努力坚持着,每一天用心的活着。现在,我终于无奈的要死去了,明天,我可以去见她了!”
慕容悠也知道他们现在的绝境,如果没有奇迹,他们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但是为什么有人在要死时,还露出这么幸福的笑容。
“你的那个她,不在了吗?”她轻轻猜测的问。
谁知道那个冷漠冰冷的人,笑着很温柔的抚抚心口说,
“她在,她一直都在,她在这里!”
慕容悠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如果她从前没有见过韩冷的冰冷与无情,她不会为现在他脸上的幸福笑容震动。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深情,才能让一个男子如此?在想到她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幸福笑容。
她以为,这世上所有的情爱,不过是遍体鳞伤,或者最终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可是,这世上却还有这等深爱。
才想到他之前说的每一句,每一个词,才发现,那处处都是深情。
真正的痛,是没有血没有伤痕的。在每一个角落,看到每一处情景,想到每一句话,那种突然钻出来的勾心疼痛!
我有好好活着,我有努力坚持着,每一天用心的活着。现在,我终于无奈的要死去了,明天,我可以去见她了!
她在,她一直都在,她在这里!
慕容悠泪眼模糊,仿佛看到一个捶死挣扎的女子,握着一个男人的手,一遍遍嘱咐着,让他好好活着。
因为深爱,所以那个女子必然知道如果她走了,男子会活不下去。
所以,她最后一个要求就是让他好好活着。
男子含泪带笑的答应。即便失去她每天疼痛,但因为曾答应过她的话,他依然努力的坚持着让自己开心的活着。
这世界永远在不停的变换着,物换星移,人去往来,连有棱有角的石子,时间长了,也会变的圆润。
但唯有一份真情,在天地间永恒。
这一刻,她似乎明白为什么人人都歌颂爱情,羡慕爱情。
可是许许多多爱情中,那种永恒的爱情太少了。
她差一点就忘了爱情的本质。
也许她明天就要死了,心碎中,突然想起那张刀疤脸,想起他们相遇的点点滴滴。
如果她明天真的就要死了,如果她还能许最后一个愿。
她想说,叶倾城好好活着!
而我没有停止过一天爱你!
当喜欢变成自然,当失去最初的甜蜜,平淡的生活总让我们忘了许多。而这些经历,从楚国回大夏,从大夏再来楚国,从心神不一到最后变的坚定,也只是让我明白,原来这世上,我最爱的是你。
抱歉,我懂的这么晚。
那么羡慕那些为爱献身的痴情男子。
可是这一刻,她只希望她爱的人能够好好活着,能够想到她时是笑的,是幸福的,而不需要掉一滴眼泪。
想到他们最后分离时,连句告别都没有,连个拥抱都没有,就那样不见了,她真的恨不得马上冲到他身边。
但是她能做的,只能紧紧抱着楚无极,无声的放肆哭泣。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因为她欠了楚无极,所以她现在要抱着楚无极,一起走过人生的最后时光。
但这好像也是最好的结局,只是想到那张刀疤脸可能会为她的离开掉泪,她的心就紧紧抽痛。
098她多希望
“糟糕,有动静!”韩冷突然站起来,灭掉所有火把,洞中一片黑暗,侧着身子向外面走去。
慕容悠紧张的更加紧了紧怀里的人,不是说齐国的人不会趁黑摸上来吗?
开始她还听不见声音,但过了一会儿,她也听到越来越近的声音,心跳更加紧张起来,难道今晚真的是她的死期?
洞口不算太宽,顶多能一下子进来三个人,韩冷心想,只要他守在洞口,又借着天色黑暗应该能够抵挡一阵,但那也和离开水的鱼一样的捶死挣扎罢了。
他竖着耳朵更加留意外面的声音,先是风声,风声中夹杂着人奔走的声音,他听出人不是太多,顶多两三个的样子,心要放松了不少。
声音越来越近,正在他准备出手时,却听到那风中夹杂的声音喊“慕容悠!”
韩冷心里奇怪,莫非是自己人?但是这种时候,他们楚国的兵刚刚没被灭的也散落开来,怎么可能冲破齐国的包围?
火把越来越近,韩冷估着时候出手,不管是不是自己人,得先擒住对方。
数十年沙场经验,死里打滚求生,本以为自己的身手够厉害够敏捷,没想到才出手就被人架住手臂,火光映照着那人脸,只见烛火下闪动着一张恐怖的刀疤脸,沉声说,
“是我!”
韩冷并不知道他是谁,但却知道,有一个名动天下的战神叶将军,而他最特别的标志就是脸上有条疤。
他的眼神沉稳大气,略带些和善,应该是来帮他们的,但是韩冷却不知道,这个人如果真是名动天下的叶将军,又怎么会在这个关键时刻这么巧合的来救他们。
而他的身后只跟着两个人,这样的他们又是如何闯过齐国的包围圈找了过来?
正在他犹疑时,那男人已经举着火把走进洞内,他想拦已来不及。
其实叶倾城并不确定能在这里找到慕容悠,但是一路找过来,刚入边境,看到许多百姓腹部绞痛,听说了齐国的毒计,得知楚国战败,楚皇慌忙逃路时,他还是找了过来。
就算是千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要找来,因为,他不想她有一丝危险。
他举着火把,看到角落里那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瞪着大眼惊恐的看着他时,心底终于松了一口气。
慕容悠紧张的看着火光越来越近,仿佛感觉到死神的来临,她瞪大眼屏住呼吸,当火光照亮她的脸庞时,双眼里的恐惧无所遮掩,她承认她怕死,可是她实在没想到,那个举着火把的人会是他,叶倾城?
“倾城?”她含泪哽咽的叫了句。
看到他点头,她立即想冲过去扑到他怀里,可是才抬起头,便记起自己还抱着楚无极。因为楚无极受了伤,忽冷忽热,她抱的他极紧,看起来极亲密。而且刚刚还撕了几块布条,她的衣服看起来也破破烂烂的。
她很想解释些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解释。因为她的确没有打一声招呼的离开了叶倾城,她的确在那时候以为自己是喜欢楚无极的,她的确正紧紧的抱着楚无极。
她低着头有些哀伤,眼前的所有都让她失落。
原来这世界真的有奇迹,她竟然在生命中的最后一刻遇到了他,可是却是这种场面。如果真是这样,还不如不见,至少,她在他心中永远都是美好的。
她生怕他误会,急忙的抬起头,想用眼神证明一些什么,只是抬头却发现,他已背过身。
那种浓浓的疼痛像刀割样的疼一阵阵绞着心口。她知道,他难过了。她知道,她伤害他了。
她明明知道他对她一片深情,如今却让他看到这样的场景。连她看到他抱着小静都会心生嫉妒,更何况她这样抱着别的男人呢?
周亮与杜虎这时也走了进来。
叶倾城本来说这是家事,不用他们跟着,可是他们却硬跟了来。叶倾城不禁庆幸,幸好他们跟来了,否则今天这场急事,还真解决不了。
韩冷很奇怪的问,
“就你们三个人,怎么闯过齐国的包围圈的?”
周亮得意的笑说,
“齐国领军的那老头,不知道在咱们大哥手底下打了多少次败仗,他一看到咱们大哥就腿软了。而我又花钱就近派了许多百姓来,让他们每人举着两个火把,远远望去火光明亮,那齐国老头看到我大哥本谅害怕,又看那么多光亮,只以为我大哥领了大军来,就荒忙逃了!”
周亮说的得意,韩冷也听的惊奇,原来成为一个战神,智商也是同样重要的。
叶倾城却皱眉说,
“现在还不是松口气的时候,只怕齐国人很快会发现我们使了诈,所以天亮之前,我们一定要逃离这座山,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韩冷奇怪的看着他们三人问,
“我想你们也知道这一战我们楚国败的有多惨了,怎么还不要命的冲了进来?真的不怕死!”
周亮哼哼说,
“我们是来救我们嫂子的,你以为你有这么大的魅力!”他只从叶倾城口里说他们夫妇欠了楚无极很大的人情,所以一定要还,还不知慕容悠其实是私自离家。
可不管他对慕容悠的印象有多么好,但看到慕容悠怀里抱着一个男人,那男人还趴在她胸口,周亮受不了的目光就投向自家大哥叶倾城,只见他,眼神平淡,神情冷硬,跟大多作战时一个样子。
因为楚无极受了伤,一直在昏迷中,而韩冷腹部的疼痛虽然稍减,但仍身体虚弱。天色黑暗,路有难走,为了尽快走出这个山头,他们走的都是捷径,有的地方根本没有路,全是他们一脚一脚踩上去的。
所以,杜虎与周亮两个人轮流背着楚无极往前走,本来,叶倾城也要帮忙的,杜虎却爽朗的说,
“大哥,天这么黑,路又难走,你照顾嫂子好了!”
周亮有些讽刺的回,
“平日里吃的多,这时候可派上用场了!”
韩冷在前面带路,杜虎与周亮轮流背着楚无极走在中间,叶倾城紧紧握着慕容悠的手走在最后。每一次慕容悠脚滑,或者没踩稳又摔倒时,他的大手总是紧紧拉着自己。
她一直在等,以为会像他们从情人谷中爬起来的那天一样,他看她走的辛苦,然后背她,结果,她等了许久,还故意装作摔倒的样子,他都没有说出要背她的话。
夜路很长很难走,他一直沉默的不说话,如果不是他的手紧紧握着她的,她都以为他再也不会管她了。
好几次她想开口解释,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月色下他紧抿的唇,使终没有说话。
现在正是生死逃亡之际,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有什么话,还是等以后在说吧。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终于在天微亮时成功的翻过了山头。
可是正当他们高兴的欢呼时,齐国的兵却如鬼魅样的出现了。
叶倾城拔剑挺立,眉头微皱,脸色严厉的说,
“你们先走!”那身上的绝然之气,那持剑而站的霸气之姿,都像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样子。
从没有这样一刻,觉得这个男人真的是顶天而立,那样高大,那样霸气,那样让人忍不住移开眼睛。
周亮背着楚无极走了,杜虎跟在后,韩冷拽着慕容悠朝前走,可怎么使力都拽不动。冷风吹的她发丝满脸,全身上下都狼狈的惨不忍睹,只有那双眼睛那么专注,含泪的紧紧盯着那个坚毅冷然的男子,似有千言万语。
千军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他颀长的身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冷然的脸上没有一丝惧色,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命令,口气坚定的说,
“走!”
她终于含泪一步步渐渐远离,远远的看见他矫健的身影在人群中奋战。
他一直是高大的,威武的,冷酷的,也是男人中最具有男人味的,可是今天,她才知道他有多伟大。虽然她从来没说,但是在她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骄傲,她长的漂亮,他除了会打仗什么都没有。也许当时愿意嫁给他,会喜欢上他,不过是因为她心中想,这个男人会对她死心塌地,会爱她一辈子。
她不喜欢上演未曾谋面的母亲那样的悲剧,不希望嫁给一个像父亲那样风流多情的人,所以她选择了叶倾城。
可是一路走来,叶倾城容忍,包容,付出,总是一次次让她感动。以前,她总天真的觉得,人开心了应该大笑,难过了应该放声大哭,可是这一次,她紧紧的咬住唇,没让自己流一滴泪。
她多希望,自己能有飞天的本事,然后可以救回他啊。
也许,人们总是忘记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东西。
鹿回头的那个崖顶,她好像是为爱情跳的,她看到自己所幻想的场景,觉得这一切不应该结束,在难过感伤中,行动没有受思想的支配跳下去了。
可是这一次,她忽然绝然的推开韩冷,奋不顾身的朝转跑,不顾身后的大声呼喊。
如果真的不能避免,如果真的要死,她选择与他死在一起。
每一步奔跑,都让她变的更坚定勇敢,每一步奔跑,都带着幸福的泪水。
总是以为,那个时候是爱,那个时候是清醒,可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清清楚楚的感觉到,那些统统都不是爱,这才是爱。
真的爱。
明明离死亡越来越近了,可是她却感觉自己是前所未有的幸福。
当她跑到战场边缘时,亲眼看到那只戟刺进叶倾城的前胸,刺穿了他的身体,凄厉的大喊了声,
“不!”
那声音似惊天动地,凄绝的勾走了所有人的魂,竟没有一个齐国的兵阻止这个含泪奔跑过来的女人。
她终于在他倒下时,扶住了他的身体。
眼前一片昏眩,天好蓝,好宽,好大,身体已感觉不到疼痛,却因为看到她的脸,露出有些幸福的笑容。
闭上眼前,可以看见她,真好。
她含泪哽咽问,
“为什么?”为什么明知道她的行为她的心思,还跑那么远的来找她?为什么明明知道危险,还是艰决的冲了上来?为什么明知道一个人抵不过那么多人必死,还那样绝然又坚定的挡在他们面前?
为什么,为什么!她根本不值得他的厚爱。
根本不值得。
他艰难的伸出手,好久,才颤抖的摸上她的脸,似是怕她难过,似是想证明自己没事,他笑着,努力让手不那么颤,轻轻抚了抚她的面庞说,
“因为我们是夫妻啊,我只是想告诉你、、、、、、、就算你真的喜欢他,也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她听了,眼泪掉的更厉害了,呜咽的骂,
“大傻瓜,你这个世上最呆的大傻瓜!”
她真是个好糟糕的人,表哥被她害成那样,叶倾城被她害成这样,她害了一个个深情爱着她的男人。
他轻哄说,
“别哭!我无论怎么样都不会难过。可是,只要看到你难过,我就会忍不住的难过!”
我永远不想看见你哭、、、、、、、、、但闭上眼,却再也无力说出这句话!
他突然松垂下的去手,吓的惊慌的摇头他的身体大喊,
“叶倾城,醒过来,不准闭眼,你个混蛋,你答应过我不比你先死的,你答应过我!你答应过我!”她趴在他身上失声痛哭。
那时候她因为爹的事好难过,每晚睡不着,那天有些生气的说,
“为什么要让我送别人走啊,为什么不是别人送我走啊!”她只要一想到爹离开的样子,眼泪就往下掉。
他却笑着说,
“傻瓜,你还年轻啊,爹老了!”
她愤愤不平的瞪了他一眼,忽然拽起他胸前的衣服霸道说,
“那你以后不准比我先死,不准让我送你走,一定是你送我走!”
他笑的宠溺的说,
“好!”
那个“好”字还在耳边,那样低沉温柔!
她忘了告诉他,他有这世上最好的嗓音,温温柔柔,却又不失那种阳刚的味道。
她忘了告诉他,忘了告诉他了。
醒来,好不好?醒来。
那渀佛是一场恶梦的洗礼,从此以后再也不想经历,而她唯一庆幸的,便是他活了下来。在她绝望的天地都黑暗时,楚无极的百兵精兵暗卫及时赶到,因为没伤到要处,所以叶倾中险逃一劫,只不过要躺在床上一个月至少不能动。
只要他活着,无论怎么样都没关系。
从那场混乱的战争回来后,他已经昏睡了三天。楚无极也平安回了皇宫,有更好的照顾。韩冷重整出发,震住了齐国的虎视眈眈。
每一天,慕容悠坐在床前细细望着他,心思就百转千回。她已不想说,她有多么幸运,只是等他睁开眼,然后她会用余下的一生去证明,他们将会过的多么幸福。
大夫说他失血过多,可能会醒的很晚。这天她正坐在床前,又听到宫里派来人说,楚无极不肯吃药什么的。
她想想也无奈,他受伤了,她已经很多天没去见他了。看叶倾城也没醒的样子,便想着先去宫里看看。
等她回来已是两天后的事,正巧在屋外听到周亮骂叶倾城的声音。大抵是骂叶倾城笨,世界上的女人多的事,何必为了一个女人一次次的去死!还说她根本是那种不懂感恩的女人。又说叶倾城除了脸上有一条疤,并不比这世上的任何一个男人差。
慕容悠听了原本还很生气,觉得周亮这人居然背地里说她坏话,可是听着听着,却突然苦涩失落起来,因为周亮说的都对,她这种女人的确配不上叶倾城。
于是她没有推门进去,只是在另一个房间细细思索。
如今的她,真的缺少勇气。但是想到种种,想到叶倾城流着血倒在她面前的样子,想着他闭眼前说的那些话,慕容悠心中又鼓起勇气。如果他说分开,或者再纳一个女人进门,她不会怪他,但是,无论怎么样,她想把话说清楚,就是死也要死的明白,她不想两个人之间有任何的误会。
接着,她推开了房门,叶倾城正靠在床边的枕头上发呆,看到她来,动了一下脖子,似要起身,她赶紧快步跑过去,焦急的按住他说,
“你不要动,大夫说你要躺着一个月不能动!”因为担心,她的表情很严厉,因为急切,她的声音很硬很急。
明明看起来就很凶的样子,叶倾城却动了动脖子,眼里闪着孩子样的欣喜说,
“你来了!”
看他这么好,这么温柔的样子,慕容悠忍不住心里一疼,差点哭了出来。
她握着他的大手坐下,低着头好一会儿,才低声说,
“其实我很早就想对你说了,但是没有机会。听到楚到与齐国打仗时,我就整日心神不安,但我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我觉得楚无极那么好,像我这么平凡的女子会喜欢上他一点儿也不意外、、、、、、、就在我想着怎么开口时,看到你和小静相拥的样子,就什么也不想说了。”她望着他带笑的眼眸急切的解释说,
“我知道他没对她存那种心思,但是她望向里的眼神全是仰慕,我就是忍不住的多想了、、、、、、”她说着懊恼的脸色微红。
他握起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嗓子睡多了刚醒吧,有些磁性低沉的笑说,
“终于看到一次你为我吃醋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你的心思,但小静的事拖了好久,那时候我打算陪她回去见了她奶奶,就带你一起来楚国的,没想到,你先走了!”
她心里一惊,有些震惊的看向他。
好久,她才说,
“那天洞里的时,我想解释的,一路上我都想解释的,可是你脸色紧崩着,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心里暗叹,他们竟然这样错过了,还好最后遇上了,还好她今天鼓起勇气决定把话讲的明白。
他笑着很有耐心的说,
“那时候情况紧急,又有生命危险,没有机会细听。现在我都准备好了,你慢慢说吧,我听着!”
他的笑,那样明亮那样温暖。
她一直在蹦跳,而他一直在原地等着她。
她以为他会骂她,或者斥她两句,没想到他只是笑着说,“现在我都准备好了,你慢慢说吧!”
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道从哪句开始,于是,她含泪的吻住他的唇,哽咽的说,
“我爱你,永远爱你!”
他一个激动,倾身分吻住他。
她闭上眼陶醉在幸福的海洋里。突然间电光火石的刹那想起什么,猛然推开他,看到他流血染透白纱布的伤口,果然急的大惊失色。
她忙着去找大夫,他却笑的高兴的说,
“看你急的样子真好玩!”嘴角的笑遮挡不住,原来被一个人关心是这样幸福。
慕容悠急急瞪了他一眼,本想骂他的,不管他的,但实在担心他的伤口,又忙着去找大夫。
这样躺了一个多月,用最好的东西调理,两个月时,终于可以下床走路,除了瘦弱些,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
这天阳光很好,她正扶着他在院子里散步,看着他瘦弱的身形,嘴里叨咕的说,
“天天给你做最好吃的东西,也都躺在床上没动,别人都是越养成越胖,怎么你倒显瘦了!”
他笑着不语,其实他都好全了,可她依然不放心的这样在走路时扶着他。
阳光,花香,清风,很自然很惬意的感觉。他想到什么的说,
“好久没见平安了,很想他!”
慕容悠点点头说,
“无极那一次伤的也很深,心里恨的很,说有生之年一定把齐国灭掉。这阵子突然爱上了养鸟,政事不顾,全都琐事着平安去做!”
叶倾城有些讶异的笑问,
“平安那么小,看得懂折子吗?”
慕容悠无奈叹说,
“唉,那些折子全是千篇一律的,照无极的话说,一看就想打瞌睡,再说平安从小就是在无极的腿上长大的,那些折子,他玩烂了都不知道多少,所以,对他也没什么难的!”
渀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慕容悠有些紧张的抬头偷看叶倾城的表情,发现他脸上仍是淡淡的笑意,这才放心下来。
“要不过两天我去把平安接出来吧!”她提议。
他笑说,
“也好,我身体好全了,也该回大夏了!”
楚无极知道他们夫妇俩要来宫中,大摆宴席。
席中宾客尽欢。因为被叶倾城救了一命,楚无极对叶倾城心生感激,也彻底对慕容悠放下了。席上有些开玩笑的说,
“悠儿,要不你在考虑下我呗,我楚无极以楚国的江山为聘娶你为妻好不好?只要一天也行!”
慕容悠端着杯子,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有些窘迫的看着他。
周亮顿时气的站起身,一副要杀人的表情,叶倾城却淡定的按住他,接过慕容悠手中的杯子,淡笑着说,
“那在下就代蘀悠儿谢谢楚皇的厚爱了!”
楚无极征愣了下,长叹一声,昂头有些凄苦的吞下那杯酒,眼神恍惚的说,
“终是醉了!”
其实韩冷已经布好了所有的局,大可以让他们有去无回。这世上为女人而强抢出手的皇帝大有人在,最终,他却是放弃了。
真正喜欢一个人,应该是看她过的好,自己就过的好吧。
送他们离殿时,平安一直站在楚无极身侧,慕容悠喊他,他却许久都低着头不过来,好长时候,才抬头望了望叶倾城,有些愧疚的说,
“爹,娘,我不想离开父皇,我想留在这里陪父皇。平安长大了,可以自己选择吗?”
叶倾城好像一点儿也不意外,点头说笑着说好,拉着慕容悠向外走。韩冷这时却对着慕容悠耳边邪恶一笑,低声说了一句,
“女人,你的身材还真是我见过所有女人中的极品,又白又嫩的!”
慕容悠气的气血上涌,一个冲动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整个大殿之上都回荡着那清脆的巴掌声。
所有人都觉得奇怪,只是韩冷坏坏笑着,意味不明的盯着她。
慕容悠这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拉着叶倾城急忙朝外走。
等人都走完了,先前那个眼中一片醉意朦胧的男人,这会儿却蹲下身,眼睛清明的望着面前的孩子问,
“平安,告诉父皇,为什么要留下来?”
平安看了他一会儿,好久才小声说,
“因为娘有爹陪着,爹也有娘陪着,只有父皇没人陪,所以平安想陪着父皇!”
楚无极终于抱着他低哭了起来。感激的说,
“谢谢你,谢谢你!”
他心中总算还有一抹温暖,还有一丝牵挂。
于是,他还是感谢,那个阳光温暖的日子,遇上她。
虽然她带给他悲伤,失落,痛苦,绝望、、、、、、、、但她同样也带给他这世上最美好的感觉,那就是幸福。
人应该知足常乐的。
慕容悠一行人刚回到大夏,便见洛恒跳脚的找上门。原来两人耗了那么多年,还没有个结果。洛恒说,以前丑奴用担心慕容悠的安危来当借口,现在慕容悠都回来了,也她还是拒绝嫁给他。堂堂皇帝亲自提大礼上门,只为了求慕容悠去当说客。
慕容悠第一次听说洛恒与丑奴姐姐的事,先是震惊,怎么也想象不到,当年天差地别的两人会擦出火花。
看到洛恒急的跳脚的样子,难得见稳重的他这样束手无策,不禁暗自好笑。
好人应该有好报。也许从外表看,丑奴姐姐的确与洛恒不配,但是,她却想看到自己所喜欢的人幸福。
于是在洛恒的安排下,她怀丑奴相见了。
几年不见,两人见面就是紧紧拥抱,想起当年就唏嘘不已,却暗自庆幸她们当时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互相结拜了。
虽然明明脸上还是有疤,慕容悠却看得出来,丑奴姐姐比当年漂亮多了,那是一种自信的神采。想到表哥退位,他们家道落寞,父亲因愧对不肯接受叶倾城的帮助,若不是丑奴姐姐聪明,软硬兼施,也许她家里真挺不过那种难关。
小时候,总觉得什么事都是理所当然的。年长了,却越来越发现,亲人的好,朋友的好,于是,也越发珍惜。
对丑奴,她是深深的感激。
说了许多,最后才绕到正题。
说到洛恒时,慕容悠发现丑奴姐姐的脸娇羞了一下。她想,丑奴姐姐也是喜欢着洛恒的,只不过从前经历的那些痛楚,让她过于理智。
慕容悠苦苦劝说,可丑奴仍然固执的说,
“你不懂,你不是我,你根本不会明白,那种被枕边人捂住嘴,呼不过来气,然后生生被活埋的感觉。我,再也不想经历了!”
慕容悠有些气愤又激动的说,
“你那么聪明,难道你要因为曾经一个男人的伤害,而拒绝一辈子的幸福吗?”
丑奴脸色哀戚的不说话,流着泪摇着头说,
“我不想,我不想,可是越聪明的人,越无法欺骗自己说服自己!一辈子的幸福,那是种奢望。我只想活在当下,每一天开心就好了,何必管将来!”
慕容悠看她哭了,身体也突然泄气的一软。痛有多深,才会有多刻骨。有时候,我们最无能为力的是自己。
她定了定心神,最后劝说,
“小时候我一直很调皮,想要当个男孩子,因为觉得当女人好命苦。为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不可以?为什么男人可以旧人换新人,左拥右抱,而女人只能背地落泪?为什么男人在外面风流,女人却只能无止境的在屋里等?为什么贤惠能干的女人,却要遭到丈夫的拳打脚踢?我真的觉得女人很命苦。可是,我慢慢长大,慢慢明白,我想要大声告诉全世界的女子,我们要相信的不是男人,我们应该相信自己。相信自己可以抓住一个男人的心,相信自己可以更勇敢,相信自己会更幸福,就算最终不会幸福,我们也要相信坚强的自己能渡过一切难关!”
“姐,最糟糕的事都发生了,你都挺过来了,难道洛恒哥会比那个男人更坏吗?你是这样更洛恒哥的吗?”
丑奴似被慕容悠的话打动了,她定在那里呆愣了好一会儿,哽咽说,
“不是的,不是的,他是我所见过的最好的男人,每一天,我都在为此生能遇到他而感到幸运。我甚至觉得,之前遇到的那些苦都不算什么,因为我遇到了他啊。如果没有我的死,怎么会有他的雨中相救。每一个黑夜,我都鼓起勇气,想冲到他身边,想紧紧的抱住他,想不浪费一丁点儿时间的只要和他在一起。可是,当我睁开眼后,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脑海中浮现那些过往,就会觉得自己很丑,连自己都厌恶的丑,别人怎么会喜欢?这么悲观的我,不能带给人快乐,又有什么值得人喜欢?我好怕,好怕这所有的幸福都是镜中月水中花,所以,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一点儿都不想改变,我只是没有勇气、、、、?p》
116俅问ィ ?p》
慕容悠似乎有些理解了。患得患失,几乎是所有女人的通病。越是太幸福,越是觉得不真实。当白天幸福有多深,晚上的痛苦就有多深。
而人生似乎只有一个定时
破线第2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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