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纵迷欲 作者:肉书屋
31、罪欲之夜
卧室内,林维渊站在窗前, 清冷的夜色,照在他的身上,稍微缓解他身上适才被夏夜霖勾起的灼热。从不曾试过噬魂销骨的情欲。有的仅是春梦连连,在梦里一遍又一遍亲著夏夜霖柔嫩的肌肤。
除了夏夜霖,他无法接受任何人,即使,纯粹用来泄欲的女人,他也不想碰。
只要,一想到在他身下的人,不是他朝思暮想的夜霖,他就难受。
未有过的压抑正徐徐地浮出欲望的海面,像一片大海将他淹没,他眯起的黑眸,一直落在花园内那摩清瘦的人影上,不曾移开。看著他慢慢从别墅内走出,又躲进花丛内。
第一次遇见夏夜霖,只觉得他长得好漂亮。
第二次遇见夏夜霖,他在雨里哭泣,一双含泪的眼睛,受了伤,受了委屈一般,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他一眼。
他知道他的名字叫夏夜霖,而且就住在他家不远处,只不过,夏夜霖住的是奢华的别墅,而他住的是破旧的小平房。
这样的天壤之别让林维渊知道,他们是属於不同世界的人。之所以会注意到夏夜霖,完全是在母亲死後,遇到了叶成礼。
是叶成礼带他踏进了夏家,一个不属於他的世界。
多年前母亲死去的景象不时在林维渊眼前重播,像张密般捆住他,让他几乎透不过气。
两年前,叶成礼才告诉他事实的真相。
如果这就是他的命,那他既逃不开,也无法停下手。
眼前的夏夜霖,就坐在花丛中,被玫瑰花包围著,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他都是这样的漂亮,吸引人,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但夏夜霖j致的脸蛋上带著愁绪,散发著淡淡的感伤。
夏夜霖倔强、刺人心窝的话,似还回荡在耳边。从现在起,夏夜霖应该不会再多看他一眼了罢
目光依然定在夏夜霖身上,林维渊身侧的手掌用力的紧握成拳,心是这般剧痛著。
他想不顾一切,哪怕折断夏夜霖的双翼
只要他能属於自己,永远的属於自己
就算他不出手,夏亚泽也会出手。光想象夏夜霖在其他人身下,他就想杀人。
倒不如让他先摘下这朵含苞待放的白玫瑰吧
林维渊轻轻放下暗色的窗帘,转身朝门口走去。
而就在林维渊步出别墅的那一刻,二楼的另一间内,夏亚泽深邃的黑眸望著林维渊的身影渐渐走近花丛,眸光忽而浮现一丝不舍,很快又迅速的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世上很多事,都有取有舍。
他要赢,夏氏也要,夜霖也要。
想到这夏亚泽换上了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笑容。
夜霖,等过了一次,哥哥就带你走带你离开这座罪恶的别墅
夏家的花园是夏夜霖与林维渊以前常去的地方,那里他们曾经互相依偎,幽幽石子路上,每一颗石子都有他们共同的走过的痕迹。
夜晚的风,一阵阵吹拂,吹久了,夏夜霖有了一丝凉意。
夏夜霖抱著肩,纤瘦的骨态,稚丽的面庞,倾洒上月光。
林维渊曾经温柔的样子,还有那些美好的时光,两者就像把刻刀,一刀刀划再他的心口上,刻下难以消逝的痕迹。
痛苦也一次又一次加剧,更加消磨不去。
与林维渊同处一个屋檐下四年,但他仍无法学会去忽视这一些,无法假装若无其事,更无法试著去接受这一切。
眨了眨长睫,显而易见的脆弱在他眼里化开。
泛浓的夜色,绽满玫瑰的花丛旁,从一处y暗的角落中伸出一只手掌,猛的将夏夜霖拉进一个火热的x膛。
“唔”没等夏夜霖反应过来,x膛的主人已先一步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封住夏夜霖呼之欲出的叫声。
幽深的黑眸,灼热的怀抱,紧紧锁住夏夜霖的目光与身体。
“一个人躲在这里做什麽?”移开捂住夏夜霖唇上的手,林维渊轻轻问。
浓郁的阳刚味,近近覆上,如密般将夏夜霖笼罩。
“里面太闷,我出来走走。”
“是吗?”t
下一刻,夏夜霖的唇齿间没了呼吸,林维渊的薄唇正在激烈的吸吮著他的唇瓣。
有些无法适应他的热情,夏夜霖微微扭动,躲著他。
林维渊的俊颜在月光下,染上一层泛著情欲的柔和,热热的薄唇抵触著夏夜霖的唇温柔又坚定的摩挲著,一遍又一遍的刷过。
夏夜霖呜咽一声,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梦见了一件绝不可能发生的事。这麽温柔的林维渊,不是梦吗?
世界上总有些人说不出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比如,就像林维渊在夏夜霖心里。夏夜霖努力的让自己平静。
修长的手指,沿著夏夜霖颈部曲线,慢慢往下,林维渊慢慢吮含住他的耳垂。
“这里是外面,”虽有一簇簇的花丛掩著两人紧贴的身躯,但夏夜霖仍可以偶尔听到佣人路过的脚步声。
林维渊微微启唇,稍稍松开耳珠,在他的耳畔吞吐热气,。
林维渊的挑逗,让夏夜霖身体微微酥麻了一下。只觉身体快要受不住这阵撩拨,渐渐变得强烈的感觉,直朝他涌去。这里不但是室外,更有来回走动的佣人。
“住手!”
滞留在耳珠旁的唇瓣,缓缓移向他的颈窝,吸取那处的幽泌,手掌更是在他的身上摩挲。
月光下,夏夜霖水盈的乌瞳,有点泫然欲泣的味道,更是委屈地咬著腮帮。见他这样,林维渊被他此时的表情弄得有些酥心。
再一次捕获他的双唇,撕咬上夏夜霖微微颤抖的唇瓣。立刻失去自主权的夏夜霖,趁林维渊神色柔和,放松戒备间,又开始挣扎。
“放开!我和你已经没关系了!”夏夜霖嘴硬心软的轻轻叫囔。
林维渊微微移动双手,改为勾缠住夏夜霖的腰,使得夏夜霖顺势倒进前方的x膛。
“你在搞什麽?!”夏夜霖急的轻叫出声,双手不停拍打著腰间的禁锢,却怎麽也挣扎不出,反而腰间的力道越来越收紧。
他可没有在外面做这种事的癖好。
32、夜欲迷离(h)
“夜霖少爷,真热情,直往我怀里扑。”林维渊的声音含著调笑,薄唇贴他的脸颊,空出一只手,慢慢解开夏夜霖的皮带扣,修身的长裤被拉到大腿处。
下身的玉j被内裤勾勒出它的形状,完全暴露。
“唔啊”夏夜霖开始怀疑过去对林维渊穷追不舍是不是一个错误。看似温柔的男人其实是个恶魔?
嘤嘤的呻吟声,更激起林维渊更强烈的欲望,他的手伸到夏夜霖臀後,将他下身最後一条裤子也褪下,挂在他的脚踝处。
光洁的肌肤,漂亮的腿线,林维渊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夏夜霖耳际,低语,“今夜,你将是一份最美妙的礼物。”
林维渊的话,听在夏夜霖耳中,犹如晴天霹雳。
“什麽礼物?!”夏夜霖低低的声音有些像轻轻的抽泣,勾起别样魅惑。
林维渊想在室外对他做什麽,夏夜霖伸手想去拉自己的裤子,却被林维渊立刻阻止。
这个混蛋,当他喜欢林维渊的时候,林维渊对他呵护有加,却又该死的连碰都不碰他。现在他不想要他了,林维渊又频频来骚扰他
林维渊一手仍环住他的腰,另一手顺著他平坦的腹部,慢慢游到x前。指尖很快寻到夏夜霖颈下第一颗纽扣。当他微抬起眼,目光触及二楼上的一抹人影时,动作稍稍一顿,但很快恢复如常。
珍珠型的圆扣被他一颗颗慢慢解开,衣襟朝外翻侧的刹那,两枚r尖,红殷殷地绽露,与花丛内的玫瑰,交相辉映。
林维渊轻弹揉捻起发硬的r尖,动作轻柔。他可不以为夏亚泽有窥视的癖好,夏亚泽应该有其他的算计吧至於是什麽,一时间他也看不明白
“恩”夏夜霖咬著唇,面庞羞涩得泛起绯红,察觉到r尖在指尖下翘硬,“啊
啊”
“今夜你是我的礼物,懂吗?”言下之意,他g本不会住手。林维渊松开环在夏夜霖腰间的手,将他按在泥地上。
尽管有衬衣的铺垫,夏夜霖仍不可避免的感受到泥地的湿凉。
x前的手指,轻缓而坚定地揉捏颤栗的r尖。红肿的r尖,似玫瑰娇豔欲滴,让林维渊爱不释手。
夏夜霖在呻吟中差点溢出眼泪,又在下刻将声音吞下,转为小声低吟。他闭上眼睛,不敢看林维渊,或者他不敢看从林维渊眼中映出的自己。两条修长的腿也下意识并拢,用著自己的方式,抗拒林维渊。
这样的抗拒,就像是羞涩。正爱抚著他的手掌,抓住他的膝盖,将双腿打开,迫使他不得不得双腿大张。
“遮什麽,知道它们有多漂亮吗?比这一丛丛的玫瑰更美丽。”
犹如情人间的甜言,在夏夜霖耳内撩起心里的悸动。
林维渊从一旁折下一支红玫瑰,用它抚上夏夜霖光滑的大腿,抚至他的腿g处,撩拨上红嫩的菊x。
双眸紧闭的夏夜霖下意识发出细吟,痒痒的感觉,使纤瘦的腰随著林维渊的抚弄微微扭动。
“呵呵真漂亮”粉嫩的褶皱,豔丽的玫瑰,可爱不失娇豔。
这是什麽感觉?好奇怪,夏夜霖强忍著下身的酥痒,伴著夏风暖人的吹拂,额上被逼出了汗珠。
林维渊拿著花枝,用绽开的花边轻佻戏弄微微翕合的菊x,看著它难耐的收缩。玫瑰渐渐上移,逗弄了几下玉j下方的囊球,又逐渐往上,在柱身上来回轻扫,不多久,一波波异样传入夏夜霖大脑。
持续挑逗著敏感地带,惹得夏夜霖一阵颤抖,暗哑悦人地嗓音传入他耳内,“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想这麽做了,一直幻想著。”
夏夜霖砰跳的心脏,似承受不住这样的震撼,这样的话语,让人迷醉。t他不懂,从来都不懂,对於林维渊他一直都是困惑的。
像挣扎,像迎合,溢出口的呻吟是舒服、难受、快乐、矛盾,互相交融。
“真敏感,才这样就按捺不住了?”夏夜霖闭著眼睛,意乱情迷的模样,使林维渊的呼吸变得chu重。
“唔不要快停下停下来”直觉告诉他,正在玩弄他的东西,绝不是林维渊的手指,夏夜霖急喘著,感觉被抚过的地方,越来越痒,但眼睛觉得有些沈,不想睁开,双腿更无法闭合。“唔啊什麽东西”
“什麽东西?”林维渊笑笑,玫瑰花移至玉j的顶端,没两下,就染上从聆口泌出的欲y。沾上欲y的玫瑰,闪著晶亮的水泽,像被雨珠滑落,留下一道水光。“你自己睁开眼,看看不就知道了?”见他双眸紧闭,林维渊沙哑著诱惑他。
聆口泌出的欲y越来越多,弄得整枝玫瑰花瓣上湿淋淋的,甚至还有些顺著玉j朝下流淌。夏夜霖闭著眼睛,宁愿被这种感觉折磨,也不愿睁开眼睛。
“唔”好羞人,他不要睁开眼睛,也不想看。
“情事欢爱,本就是正常的事,再自然不过,你害羞什麽?”忍了这些年,今夜终於可以如愿以偿了。
“夜霖,乖乖睁开眼睛。”
“不要”夏夜霖闭眼拒绝。
“你不是喜欢玫瑰花吗?”他可是非常期待夏夜霖丢开所有的矜持与羞涩,在他身下妖娆,展现出别样风情。湿露的玫瑰再次来到那圈褶皱,轻轻打著转。
轻颤的菊x,在玫瑰的撩拨下,似含苞待放。林维渊低语,“这里昨天才吃过珍珠,今天要不要试试玫瑰?”
林维渊的话成功地引起夏夜霖的注意,原来正在玩弄他的东西是玫瑰,他打了个寒颤,立刻睁开开眼睛,细细叫道,“不要”
“好,你不喜欢,那麽就不用这个。”林维渊丢开玫瑰,“为了让你记住你是属於我的,就用你的身体来告诉你吧。”
“唔什麽”
“用你自己的手指好了。”林维渊握著夏夜霖的长指轻探进去。
33、初夜 他很疼(h)
“恩啊唔”异物的进入,甬道不适的急剧收缩,夏夜霖不安分的挣动,指下的感觉好热好软好紧
“夜霖”看著夏夜霖意乱情迷 ,林维渊勾起唇角。
“啊恩啊啊里面唔维渊” 夏夜霖脑子里一片茫然,不自觉的叫出他的名字,迷醉的神色直直望著林维渊。
“里面怎麽了?是不是很热,就像快要化了”林维渊握著夏夜霖的手指,在里面搅动进出著。
“啊不要不要了唔停下来”
“先好好扩张乖乖把腿再打开一点。”林维渊用力按住夏夜霖挣动的双腿,将它们打开到极致,“放松,不然到时候痛的可是你。”
“唔恩啊受不了了恩啊”
“说实话,我也受不了了不过,你身体绷的太紧了。”林维渊试著抽动了一会,稍稍进行了一下扩张,抽出手指,解开裤头。
来不及喘息,如火的chu硕抵上他的股间。欲望在抵上柔软的後x时更涨大,令夏夜霖感到无助,还未考虑好究竟要不要听林维渊的,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从下身传来。
“唔啊好痛”
窄小的後x被chu大的欲望强行撑开,已经过扩张的後x依然承受不住林维渊的欲望。夏夜霖
身体微微颤抖,随著他的轻颤,後x一直收缩不停,让林维渊舒爽不已。
林维渊小心地观察著夏夜霖的表情,又缓缓将自己的欲望朝里推入。粉色的x口,不断被撑大,将他的欲望一点点吞入,一挺到底,在娇嫩的软x中,蠢蠢欲动。处子的滋味紧致逼人,竟让他感觉被绞的有些痛。一进去就被紧紧包裹住。
“好了都进去了放松”
湿热的r壁紧紧含住体内的chu硕,夏夜霖感觉自己几乎快要融化。“啊啊恩”
後x的褶皱被撑开时,一丝腥红缓缓溢出,借著血的润滑,林维渊抽出再用力挺进,发出满足的低叹,“夜霖,像这样,你完全就是属於我的了”
“恩啊啊”初次承欢,无法适应林维渊的chu硕,强烈的痛楚,逼落夏夜霖更多的泪珠。“啊好痛”
林维渊气喘吁吁地贯穿柔嫩的甬道,尽量克制自己的欲望,放缓速度。
“呜啊啊”
借著月光,他看清夏夜霖疼痛的神情。
不管再怎麽扩张、润滑,夏夜霖依然很疼,咬紧唇瓣忍受著林维渊的肆虐,陷入前所未有的痛楚。
“林维渊!我讨厌你!”
“讨厌我?你的确是该讨厌我。”浓烈的情欲在林维渊的黑瞳内肆意流转,深不见底的眼底,隐藏了所有心绪。
“林维渊你疯了!”夏夜霖疼得只想到这一句话。
林维渊重重挺进。“是的,我疯了。”
夏天的空气,让夏夜霖觉得闷热而压抑,淡淡的血腥味混著泥土的清新,窜入他的鼻间。
皎洁的月,清冷的似幽咽哭泣。
顺著白皙的颈项,林维渊用力吮吻,印下一串炙热的吻痕,而後,抬起夏夜霖无力的双腿,开始更为深入的侵占。
开得娇豔的玫瑰被风吹拂,偶尔有花瓣落下,七零八落地洒到泥地上,有几片甚至吹落在夏夜霖白皙的身子上,湿冷chu糙的泥地,随著林维渊的律动,带起他身体的抖动,刺激著他背脊细嫩的肌肤,夏夜霖手狠狠的抓著地上的泥土,似乎这样,可以减轻他的痛苦。
後x痛的如火烧,迎向眼前深邃的黑眸,幽深似无底的漩涡,将夏夜霖吸入,让他再也无法逃脱。
“妩媚,又不缺乏清纯。夜霖少爷,今夜这份礼物,我很喜欢。”林维渊低头撬开夏夜霖的唇瓣。
“唔”
彼此双舌纠缠搅弄中,一条银丝沿著夏夜霖唇角缓慢留下。当林维渊离开夏夜霖的唇瓣,看到的,便是这副情景。
下身抽送不停中,林维渊忍不住,再次慢慢低下头,吻住他的唇瓣。
夜,依旧宁静,但,花丛内与之不相称的激烈欢爱,久久不歇。
许久之後,林维渊将欲望s在夏夜霖体内,得到满足的他,终於从夏夜霖体内退出。
夏夜霖蜷起绯红的身体,扭过头,不想再看他一眼。
但林维渊一再的靠近,眯眼看著他此时的模样。他拿过扔在地上的裤衣物为夏夜霖套上,这才将夏夜霖打横抱起。
林维渊暗哑的声音,透著情欲後的满足,“夜霖少爷,这就是大人之间做的事,一旦长大,面对的只有现实的残酷。”
夏夜霖靠在他怀内,心冷地望著他,残酷?刚才的一切的确很残酷
“不早了,你该睡了。”
穿过花丛,林维渊抱著他踏入别墅内的客厅。
叶成礼看著狼狈的夏夜霖,满身泥泞,衣服上布满折痕,眼睛哭肿的像水蜜桃。
晚上才见夜霖少爷去花园散步,叶成礼想出一丝端倪,皱眉问,“这是怎麽了?”
“夜霖少爷,摔了一跤!”林维渊一句话,堵住叶成礼的问题,他知道叶成礼要说什麽。这个家,叶成礼与他最亲近,他的心思叶成礼最清楚不过。
林维渊抱著怀里微微颤抖的身体,低头看了眼他无暇的面庞,不由加快脚步,朝楼上走去。
刚巧不巧,夏亚泽走出卧房,一袭深蓝色水袍,微微裸露x膛,瞧见夏夜霖有气无力地伏在林维渊怀内,任何都看得出夏夜霖很累。
“夜霖,这是怎麽了?”习惯了夏夜霖的存在,习惯了他对自己的依赖,习惯到了有了念想,以及醋意。所以,当夏亚泽明知故问地说出这句话时,心还是被狠狠刺了一下。
面对狼的狡诈,林维渊选择顺水推舟,若无其事的解释,“夜霖少爷刚才在花园不小心跌倒了。”
“是吗?夜霖?”夏亚泽嘲讽地勾唇,这一跤,摔的未免也太过狼狈,但他不拆穿林维渊的谎言。
34、龙争虎斗(上)
夏亚泽的问话,让夏夜霖如梦初醒,疲惫不堪中,他靠在林维渊怀内,动了动唇,最後却是无力的合上,不发一语。
林维渊的紧了紧,幽暗的黑眸瞥了瞥夏亚泽,沈稳的继续上楼,“亚泽少爷,没事的话,我先带夜霖少爷回房了。”
“等一下!”夏亚泽黑眸幽深,看不清心思,“我送夜霖回房就行了。”
林维渊停下脚步,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望著下方的夏亚泽,“亚泽少爷,这种事还是由我们这种下人来做比较好。”下人两个字被咬的极重,但林维渊的气势一点都不输家主风范。
暗潮汹涌的气氛,让夏夜霖闻到了诡异的味道,“哥,我真不小心摔了跤,没事的。”
话落那刻,林维渊不再管身後的夏亚泽,朝夏夜霖的卧房走去。
“夜霖少爷,你在怀里,还敢分神关心别人”
“我们之间非得这样吗?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也许,正因为世上没有绝对静止的东西,所以,任何美好,都会慢慢流逝,谁也留不住。所以,他与林维渊再也回不到最初。
“我们现在不就在好好说话吗?”林维渊语调平稳,听不出情绪,黑眸却是灼灼盯著他。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经过情事欢爱,夏夜霖身上青涩的味道褪去几许,大眼内的媚色越发明显。
早知道,在经过情势後,会有这样的转变,林维渊一点都不介意早点占有这具可口的r体。
林维渊出神地看著,目光不经意掠过白色墙壁上映出的人影。
夏夜霖不明他何故一直盯著自己身後,但林维渊眼中的灼热,让他不自觉低下头。
在夏夜霖缓缓低下头的那刻,林维渊出其不意的低头吻上他的唇,从浅吻薄唇,到深深吮吻。
“唔”夏夜霖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现在可是在走廊上,他怎麽可以这样。“放开”
夏夜霖想反抗也反抗不了,除了低低呜咽请求,不再有任何举动。
软舌瞬间被林维渊缠住,他唇瓣微翕。却殊不知,这一幕,正在两人身後的夏亚泽心中形成一股强烈的风暴。
夏夜霖紧张地环望四周,生怕被人看到方才的那幕,气息不稳地说,“我累了。”
林维渊自然明白夏夜霖的心思,他也知道这里是走廊,这样似乎有点不妥,但夏亚泽
终於,躺到柔软的床上,夏夜霖衣服也不脱,直往被子钻。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
“为什麽要这样?”夏夜霖难受地问。
林维渊平静的神色,瞬间被打破,先是一愣,随即淡淡说,“夜霖,有句话叫做好奇心害死猫,有时候知道的越少越好。你只要明白,你是在还债,这是你欠我的,就可以了。”
夏夜霖一愣,没想过会是这样的,他究竟欠了林维渊什麽?
四年前,初见林维渊。
那年,他十四岁,林维渊十九岁。那时,林维渊看向他的目光柔和而宠溺,让他情不自禁的沈溺。
随著时间的推移,林维渊所表现出的才能,让父亲对他越渐宠爱,
送他去最好的学校,甚至最後辞退了管家,用了林维渊。
或许一开始夏夜霖不懂父亲为何要让林维渊担任管家一职,但自从林维渊c手公司事务,他懂了,父亲是想借此,让林维渊熟悉整个夏家。父亲想培养林维渊做接班人吗?如果真是这样,那麽哥哥怎麽办?
当真有什麽该还的,父亲多年来的宠爱,也该偿还了一切,不是吗?
夏夜霖困惑中,林维渊黑眸微眯,似隐藏著急遽的风暴。“还有,我再说一遍不要和夏亚泽太过接近。”并不是攀上高官的女儿,一切就会往夏亚泽所想的方面发展。
“什麽意思?”夏夜霖不是很明白,下意识回答, “我不要。”
夏夜霖红彤彤的双颊,直让人想咬一口,而林维渊也这麽做了,轻咬过他的面颊。“你只要乖乖坐好你的夏家二少就好。”
“你这g本就是强人所难”
林维渊不想跟他解释那麽多,夏夜霖太过天真,g本就不懂夏亚泽伪装之下是怎样一副豺狼虎豹之心。
怪不得那个老头子至今都不让夏亚泽c手公司事物。
而在夏夜霖看来,书房内的吻,只是个意外之吻。
林维渊眉一挑, “夜霖,今夜之前发生的事,我不会再追究。但从这刻起,我不许你与夏亚泽太过接近!”
听著,夏夜霖脸不由涨红,林维渊的话让他想起花园内的情事。
“林维渊,你变了。”
“夜霖少爷,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以前的事,该忘的就忘了吧。”说著,林维渊的心里竟有些不好受。
夏夜霖淡淡看著他,还有什麽好说的呢?没什麽好说的,林维渊已经不爱他了。
曾经那麽深刻,绚烂美好的爱,它的花期只有两年。
“林维渊,你”
“我只想你听话。千万别让其他人在你身上留下任何味道。”
“你到底想说什麽?”从被他囚禁在家中的那刻起,他连门都极少出,谈何招惹别人?
“你和夏亚泽之间的事,我会查清楚的。”
门轻轻合上,房内沈闷的气氛,未因林维渊之後的离去而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股悲凉,夏夜霖的心瞬间被它填满。
卧室外,夏亚泽早已等候多时,只等林维渊一出来,立刻堵住他的去路。
“刚才,你故意的?”夏亚泽问。
“你就当我是故意的好了。”
夏亚泽双手环x,看起来心情很差,脸色很不好。
“前几天晚上你和叶成礼的对话,我都听见了。”那晚被夏夜霖撩拨的睡著不,夏亚泽想去客厅喝点酒,正巧听到他们的谈话。
秘密被发现,林维渊不惊不慌,“知道了又怎麽样?”
夏亚泽不疾不徐地说,“这个麽利总是大於弊的。”
林维渊眼眸稍染不耐,“别装神秘,也别打哑谜,我没空陪你玩。”
35、龙争虎斗(下)
夏亚泽不以为意他的态度,眸眼闪过一丝怨恨,随即又好像什麽事也没发生似的笑笑,“说实话,我很好奇你和父亲究竟有什麽关系,让他将这一切都给了你?”就连夏氏也可以轻易的拱手让人。
林维渊轻微一笑,“什麽时候你对我的私事也这麽好奇了?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多说什麽,毕竟夏氏已经在我手中了!”
“是吗?”夏亚泽挑挑眉,“我觉得游戏还没结束。我手里有一样东西,你拿夏氏来换怎麽样?”
“不换。”林维渊斩钉截铁。
“你会後悔的。”
“该後悔的那个人是你,如果你都不介意伤害夜霖了,那麽我还介意什麽呢?不过,我还真是厌恶你这副装斯文的嘴脸!”
夏亚泽轻笑,“夜霖喜欢的不就是我这副温文尔雅吗? 我不会放手的!”
林维渊冷笑,“如果他知道了你所做的这些事,他会原谅你吗?你明明可以阻止今夜所发生的事,可是你没有。我猜你所谓的东西,应该是照片或者录影带吧?夏亚泽你说你好不好笑?竟然设计自己的弟弟被人‘强暴’?下一步你还想做什麽呢?散播吗?”
夏亚泽顿了顿,夜霖好歹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夏亚泽怎麽舍得看他受伤害。可是
“彼此彼此,你做的事也不必我好多少。林维渊,你不要忘了前面在花园你完全可以停下来的,但你没有住手,相反你似乎很期待我为今夜的事留念点什麽。从四年前你踏入夏家的第一天起,你知道父亲疼爱夜霖,最初接近他、对他好,也是做戏给父亲看,对不对?我就在想你对夜霖的态度怎麽转得这麽快,还有父亲也一样总算让我明白了。”
“是啊”林维渊眼中情绪不明,他不是笨蛋,他知道夏亚泽在楼上看著他们,他也知道夏亚泽手里拿著拍摄器,是的,他全都知道,但他不阻止。“从天堂掉入地狱的感觉应该是最痛苦的。”
“只要你开口,别说夏氏的财产,你要什麽,我想父亲都会让给你。我不明白你为什麽还要对夜霖出手?”
“你g本就不知道夏文博在遗嘱里加了一条怎麽样的附属条约。”说起这个,林维渊忍不住眯起呀,嗓音略微提高。
“什麽条约?”夏文博还没死,倒先立遗嘱了?
“你问我?还不如直接去问你父亲更直接。”夏文博这麽做,只会让他更恨他。
“夏氏是我的!”
林维渊无情地打断他,“很可惜,遗嘱里面g本就没有提到你的名字。”
“不可能!”夏亚泽怎麽都不相信父亲竟会这样对他。
“不信?你可以去问。”夏亚泽的反应在林维渊意料之内,“不过,这件事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这件事我一定会去问清楚。”夏亚泽有些气急败坏。
“去吧。”林维渊火上浇油,冷冷地说,“等你像夏文博一样有自己的权势时,我会考虑让你做我的对手。”
“那你等著吧!”
两人的对话终於扰到房内的夏夜霖,虽听不真切,但他肯定房外有人在说话。
“谁在外面?”夏夜霖扬声问。
“是我。”夏亚泽抢在林维渊之前轻柔出声。
“哥,你在外面做什麽?”夏夜霖出声询问。
夏亚泽不再理会林维渊,径自打开门,走近卧房,“前面听说你摔了一跤,不放心,就来看看。”
夏夜霖看著他,撒娇似地快乐,夏亚泽的关心让他感觉温暖,“哥,还是你最关心我。”
夏亚泽坐到床畔,对上夏夜霖的目光,让他心悸。“夜霖,你还像小时候一样爱我吗?”
“当然。”但夏夜霖口里的爱g本不是夏亚泽说的那种。
“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分开,你还会现在这样粘著我吗?”夏亚泽有些担心林维渊说得万一是真的。
“我们不会分开的。”夏夜霖天真地说。
“如果呢?”夏亚泽问他,“等我考研了,我们就要分开了。”
“不会的。”
“若是父亲要让我离开呢?”
“哥,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夏亚泽没有说话,他的手有点冰,夏夜霖下意识地握住他,让他温暖起来。
良久,夏亚泽用一种深沈仿似深刻在骨髓上的声音说,“就算是真的,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夏夜霖笑了下,“你想得太远了。”
“远?一点都不远。”夏亚泽宠溺地看著他,“你看,一眨眼你就这麽大了,时间永远都是过得这麽快。”
夏亚泽的语调平静无波,夏夜霖觉得莫名伤感,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他和林维渊已经在一起四年了
两人彼此看著,看了很久,直到夏夜霖说他累了,想睡觉。
“那好,我看著你睡。”夏亚泽看著他慢慢闭上眼睛入眠。
夜,越来越寂静,很快,他的手也变得有些凉,本来那上面还带著两人相触的余温。
等夏夜霖入睡,他才回房。夏亚泽坐在房间内拿出摆放在抽屉内的相册,将它翻开。一张张载满回忆的照片出现在他眼前。
夏夜霖撑著伞站在学校外等他,细雨中的画面特别唯美。迷离的小雨,不断落下,夏夜霖拿著雨伞,手举得很高,想为他遮雨,但身高差距,让他费力地踮著脚尖。记得那天,他问夜霖,“你每天真的有乖乖吃饭吗?怎麽还是那麽矮,都没长高。”
夏夜霖歪著脑袋,天真地回答,“可是吃太多会发胖,我怕到时候你们就抱不动我了。我喜欢哥哥抱著我”
那时,夏亚泽笑呵呵的回答他,“不管你变得多重,哥哥都会抱得动你。”
“真的?那我今天晚上想吃炸腿!”
夏亚泽神情宠溺,“当然可以,你爱怎麽吃就怎麽吃。”
夏亚泽翻著相册,翻到第二页。
在海滩上,海风徐徐,夏夜霖枕著夏亚泽的腿睡著了。十三岁的夏夜霖白嫩的脸上五官变得j致,少了几分稚气。他穿著国中制服,身上像是蒙了一层淡淡光晕,阳光下,似株美丽的向日葵。
夏亚泽慢慢地一张一张的翻。
最後一张是他背著夏夜霖赤足走在海边,夏夜霖手里拿著一个冰淇淋。
喜欢夏夜霖等著自己回家,喜欢他窝在自己房间里写作业,听他讲一天所发生的事。
也喜欢和他一起打游戏,每次赢他的时候,他都会耍赖地拿过一旁水果拼盆内地果r塞进他嘴里,‘贿赂’自己让让他赢一把。
在自己复习考试的时候,夏夜霖更喜欢坐在床上,拿著包零食专注地看电视,偶尔瞄过自己专注的侧颜。
不光相册,他的日记,也一页页沾满夏夜霖的影子,布满他们之间的回忆。但,记忆就像是倒在掌心内的水,不管是摊开还紧握,终究还是一滴不漏的从指缝中慢慢流淌干净,直到一滴不剩,空余掌心内的湿润。
好想告诉夜霖,他是这麽用心地爱著他。
当走廊上,看见林维渊亲吻夏夜霖,更多的一部分,他想冲上去,推开林维渊。
但,夏夜霖乖巧的样子,让他一双拳头捏的咯吱作响,心里冰凉,指尖发麻。
一股如同魔鬼一样烈焰在心里疯狂的燃烧著。
36、从前的那些爱
受伤的羽翼,禁不起再次摧残,夏夜霖越发沈默寡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成为一个‘乖巧’的夏家二少。
今天的早餐是夏夜霖一个人吃的,没看到夏亚泽下楼。来到夏亚泽门前,他敲了敲门。
“哥,我可以进来吗?”
不见夏亚泽应声。夏夜霖再次轻轻敲了下门。“哥,你在吗?”
好一会,里面才传来夏亚泽的声音。“进来。”
夏亚泽打了个呵欠,模样甚是困乏。
抛开苦涩的心情,夏夜霖若无其事地跳上床,一把勾住他的手臂,与他打闹。
“哥,你怎麽睡那麽晚都不下楼用餐!”
“夜霖,别闹。”夏亚泽抽回手,睡意浓重,“我还想再睡一会。”
“睡什麽睡,不许睡!”夏夜霖调笑说,“昨天早上你不让我睡,今天我也不让你睡。我要报仇喽!”
被这麽一搅,夏亚泽睡意褪去大半,看了眼床头的闹锺,已经八点多了。
“林维渊呢?他去公司了吗?”
夏夜霖奇怪地看著他,一起来关心的不是他这个做弟弟的,而是林维渊的去向。有些吃味说,“哥,你问他做什麽?他七点半就走了。”
睡意不再的夏亚泽目光复杂地看著夏夜霖,“夜霖,昨晚你太累,我就没问你。现在你能回答我,你真在花园摔倒了吗?”
夏夜霖佯装镇定,“是啊,我昨天不是说过了?”说著,他伸手捶了一下夏亚泽的肩膀玩笑说,“你该不会提前进入老年痴呆了吧?我昨天晚上才说过,你就忘了。”
“夜霖,我不喜欢你撒谎的样子!夜霖,你是我的,本该就属於我的。”
当夏亚泽抬头,在夏夜霖眼里看到的全是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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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昨天没有骗你”在夏夜霖下意识想逃避时,两只有力的臂膀,已然撑在他身体的两侧。亲密到几乎失了距离的面庞,深邃而x感,夏亚泽眼里的深色漩涡,燃著危险的气息。
林维渊也像他现在这般见过夏夜霖羞怯不安的神色,亲昵地靠近这样白皙无暇的颈项吗?
这样的念头让夏亚泽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愤怒,他不甘…
夏亚泽他忍不住凑近,微热的鼻息喷吐在夏夜霖颈项,带起颈肌上细小的疙瘩。
“夜霖”夏亚泽轻轻低喃,淡淡的温存感,比什麽都让他感到心醉。
“哥”夏夜霖不知该说什麽,除了紧张还是紧张,颈间的呼吸像是要烫伤他一样,使他哆嗦。
夏亚泽轻轻啃咬,逼出夏夜霖低低的呢哝,终於如愿以偿的以一个男人的身份紧拥他。
眼前的俊颜慢慢压了下来,吻住夏夜霖颤抖的唇,卷著他的舌辗转吸吮。唇下的味道清新自然,夏亚泽的心渐渐失控。
“不”夏夜霖抓紧身下的被单,感觉自己的心猛然一跳。
哥哥又吻了他,这次应该不是意外吧“别这样”夏夜霖吓了一跳,非常排斥夏亚泽此时的举动。
夏亚泽凝视他,“别再爱林维渊了,他不会让你幸福的!”
为什麽要告诉他这个事实。他不要听,痛恨知道这个事实!
“哥,你混蛋!”夏夜霖哭喊起来。
“夜霖,我说的事实。”夏亚泽强调。
夏夜霖听到这句话,心痛得要窒息。
夏亚泽看著他,这一刻他有种感觉,夏夜霖从此不再是他的弟弟了。夏夜霖或许永远都做不到真正忘记林维渊,恨林维渊的无情。
但是,夏夜霖绝对有理由恨自己,恨在他伤口上撒盐的自己。
夏夜霖的心疼,很疼,就像昨夜那麽疼,甚至更疼,一时间无法抚平不了自己的情绪。
夏亚泽恨恨地看著,自己哪里比不上林维渊?
夏夜霖起身跑出房间,‘砰’一声将门甩上,声音很响。
一回房间,夏夜霖整个人无力一倒,躺在床上,一双秋水明眸盯著天花板。
夏亚泽变了,变得好陌生。
林维渊…林维渊…
夏夜霖忍不住陷入回忆
“维渊”夏夜霖轻轻唤著,声音是那麽轻,那麽柔,带著无限深情。
可惜,林维渊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大学的课程很忙吗?为什麽每天都这麽晚回来?”十六岁的夏夜霖关心地问。
林维渊淡淡皱起了眉,似乎有些不高兴。
夏夜霖低低澄清,“我不是嫌你来的晚,只是担心你在学校太累。”
“夜霖,以後晚上你别等我回来了。”
“为什麽?”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可不可以别再像以前那样粘著我,我很忙,没那麽多时间照顾你。”
“维渊,你说这话什麽意思?”
“夜霖,别再耍小孩子脾气好不好?
夏夜霖拉住他,急忙问,“你是不是在大学里认识其他女生了?”听说大学里的女生都很漂亮。
“别闹了!”林维渊甩开他的手,“我很累。”说完没有回头再看夏夜霖一眼,林维渊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内。
什麽时候开始,从前的那些爱意如今再也找不回来了。
吵人的雨声从窗外传来,打断夏夜霖的沈思,惊觉脸上湿了一片。
心里想著林维渊,夏夜霖瘫坐在床上,抱著被子低声哭泣。
他忘不了那个很傻很天真的自己。
看了眼窗外的细雨,他哭得更凶
夏日的雨天,向来是他喜欢的,以前林维渊一直都会在这个时候,牵著他的手,带他在细雨中漫步。
他说,“夜霖,你看又下雨了,我带了双人的情侣伞喜欢吗?”说笑中,林维渊又总是异常温柔的将他搂紧怀里。
於是,夏夜霖越来越喜欢这样的季节,这样的雨天
可是,现在呢维渊你哪去了?
为什麽林维渊明明就在他身边,夏夜霖却感觉找不到他了。
一切的甜蜜都化成了幻影
许久,夏夜霖从床上爬起来,觉得室内有些闷,便开了窗。迎面而来的风,吹干他脸上的湿痕,也让他稍稍清醒。
夏夜霖逐渐冷静下来,清醒过後,更多的是现实的悲凉。
37、房内传出的呻吟?
心里的痛与绝望无法用言语形容,夏夜霖走进浴室洗了脸,只觉得所有的情绪都涌了上来,令人无处可躲。
手一挥,桌上的玻璃水杯,应声挥落在地,劈里啪啦碎了一地,就像他的心。
“这到底是为了什麽?”
林维渊这样对他又是为了什麽?夏夜霖一遍遍自问,然後开始疯狂地扔著梳洗台上的东西,拼命的扔,将它们扔到地上,发出声响,就像一个情绪失控的疯子。
当梳洗台上空无一物,没有东西再给他扔的时候,夏夜霖缓缓抬起头,双手支撑在梳洗台上,无神地看著镜子里的人。
泪痕交错,眼圈通红,没了往昔的朝气,只有无尽的哀伤。
发泄过後,夏夜霖开始平静,低低笑起来,不知为什麽,看到这样的自己,他忽然想笑。不知怎的,他想到那朵被展碎的白玫瑰。
相伴四年,从前到现在,所有的记忆,在镜中慢慢放映。
看著镜子里浮现出的回忆,夏夜霖唇角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他看见林维渊和他穿著相同的阿玛尼白衬衫,在夕阳西下的花园内亲密拥吻……
夏夜霖在如此美丽的回忆中感到无力,忍受著心痛煎熬,一遍又一遍,直到手机铃声响起。镜子里的景象蓦然消失,就像林维渊对他的昔日爱意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十六岁起,夏夜霖在林维渊脸上再也看不到当初的柔和。
二十一岁的林维渊从没拒绝过父亲对他的好,却从没说过一声谢谢。理所当然地接受,受最好的教育。但他的神情仍一天一天冷漠。
夏夜霖天真的认为是父亲给林维渊压力过重的关系,他曾找过父亲,却被林维渊阻止。
那时的夏夜霖还太小,很多事都不懂。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夏夜霖从没发现林维渊对他温柔而笑的时候,眼底一闪而过的冷然,那是种深入骨髓的冰寒。
记忆深处,林维渊最初两年内,从不曾对他露出过冷冰的笑。林维渊总笑得很暖,暖到夏夜霖一次又一次受到他的迷惑,被他天使的外表给欺骗。
如今,林维渊就像头浑身散发危险著危险的慵懒黑豹。
轻扬的和弦乐持续响起,夏夜霖猛地回过神,手机响了。他走出浴室,拿过书桌上的手机。
来电显示:林维渊
内心深处某g弦,似乎被什麽挑动了。夏夜霖的情绪又开始激动,但马上被他克制住。和弦乐依然响个不停。
夏夜霖按下接通键,沙哑道,“有什麽事吗?”
林维渊淡淡问,“在做什麽?”
“等老师来上课。”
“今天有在家乖乖的吗?”
“有。”夏夜霖回答地乖巧。
林维渊的话就像个关心他的人长辈。这样的对话,听起来再普通不过,但夏夜霖一点都稀罕这样关心。
“下午好好上课。”
“恩。”
“不许分心,我会打电话给你老师问的。”
“我知道。”
“那就这样,我挂了,你自己注意。”
“好。”
‘嘟──’挂断电话,夏夜霖抽了张面纸,擦去泪水。
两个小时候後,临近上课的时间,夏夜霖这才离开房间。
走廊里静悄悄的,书房在走廊的尽头,紧挨著夏亚泽的卧房。
经过夏亚泽的卧房,细小的微喘传入他耳内,女人的呻吟,暧昧,y靡。将夏夜霖心底的伤疤一下子剖开,昨夜花园内的记忆,又被挑起。
夏夜霖站在夏亚泽的门外,他甚至屏住了气息,不敢随意呼吸。虽然看不见里面的人,但他听得出甜腻的呻吟,像是唐紫蔚的。
夏夜霖伸手扶住墙壁,害怕会抵抗不住内心深处的惊慌而j神崩溃。伸手捂住嘴,也不顾自己的脚步声是否会惊扰到房内的人,他转身就跑。
他才不才回房了一会,唐紫蔚就来了?
这个冷清的家,是什麽时候开始变得这麽不堪?
躲回房间才一刻锺,一阵敲门声响起,果真是一刻都不得安宁。
“夜霖少爷,您的家庭教师来了。”叶成礼在门外提醒道。
“我知道了。”
甩甩头,晃去脑内的纷乱,他必须得去上课。可是,他很害怕经过夏亚泽的房间,更害怕听到那种呻吟。
夏夜霖就像只惊弓之鸟,低著头,加快步伐,只想快点进入书房,却一头撞进了一个怀抱。
谁?夏夜霖抬头一看,夏亚泽正站在他面前。
“哥”夏夜霖後退一步,离开他的怀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害怕过哥哥。
夏亚泽穿著墨蓝色睡袍,脚下同色系的拖鞋,他微微皱眉,“你怎麽又冒冒失失的?”才说完,他看见夏夜霖惨白的面庞,害怕的神色,不由得放缓口气,“怎麽了?脸色这麽差?”
“没什麽?”像做了亏心事,夏夜霖低下头不敢看他。
夏夜霖的脸色看起来很差,又是这般不太想与他亲近的样子,夏亚泽烦躁的揉了揉额头,口吻抱歉,“上午是我一时情绪失控。”
“没关系。”夏夜霖不敢抬头,只要一看到夏亚泽,他就会想起之前在卧房外听见得呻吟,觉得一阵反胃,不禁伸手捂住了嘴。
“夜霖,怎麽了?”
“没没什麽。”担心被夏亚泽看出什麽,夏夜霖故作镇定地抬头。
但夏夜霖的脸色实在太苍白,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会不会是学习压力太重了?”轻柔的女声忽然响起。
果然是唐紫蔚,夏夜霖看了她一眼,就是她前面与哥哥在房里打得火热吧。
他们才交往几天?就上床了?
夏夜霖看著她甜美的笑容,那种反胃的感觉又上来了。夏夜霖不禁後退一步,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亚泽,你弟弟没事吧?”唐紫蔚以为他不舒服。
夏亚泽眼明手快地扶住夏夜霖,眉宇紧皱,“你到底怎麽了?”
“我我真没什麽。”夏夜霖站稳身形。
“可是你的脸色很苍白。”夏亚泽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个所以然来。
“亚泽,我看他很累的样子。”说著,唐紫蔚靠近夏亚泽。
38、营养不良生病了
“要不要今天让家庭教师别来了?”
“不用了。”夏夜霖深吸一口气,脸色慢慢恢复平静,冲夏亚泽笑说,“哥,我真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
害怕夏亚泽看穿自己的掩饰,夏夜霖说著又微微低下头。
夏亚泽一直看著他,总觉得夏夜霖有古怪。t
“我看说不定真是压力太大了,是不是老师布置的作业太多?”出於私心,唐紫蔚笑著提议,“我每个周末都有空,要不要考虑我来教你?我可不会像那些家庭教师一样给你那麽多压力。”
她?夏夜霖瞄了她一眼,他宁愿被家庭教师布置的作业压死,也不要她做他的老师。更不想成为她能够自由出入夏家的棋子。
夏夜霖刚想开口说不,一旁的夏亚泽已经帮他做了回绝。
“不需要,就算没有家教,他一个人也照样能自习。”像是洞悉了唐紫蔚的想法,夏亚泽直勾勾地看著夏夜霖,打断她的念头。“夜霖的成绩很好。”
夏夜霖顺水推舟,“不用麻烦了,现在帮我补习的老师挺好的。前面我只是昨夜没睡好的关系,明天就好了。”说完,他发现自己就像林维渊说的,越来越爱撒谎了。
夏亚泽的视线一直落在夏夜霖身上,被看得局促,夏夜霖巴不得赶快逃离这里,“哥,家庭教师就来了,我先去书房了。”说著,他飞快的跑进书房,头也不回。
虽然这样,但夏夜霖仍感受到身後的视线,一直跟著他,直到他进了书房,才阻断了这道视线。
晚霞漫天,辗转间又一个下午过去。
上完课,家庭教师一如既往的留下一堆作业,然後离开。夏夜霖开始茫然的对著书本,思索著自己的生活,偌大的书房,孤寂的感觉,墙上的老式挂锺‘滴答滴答’走著,花瓶内的玫瑰早已被佣人换成了其他的花。
一切又都开始重复的上演。
这就是他的生活吗?
起床、吃饭、自习、补习、吃饭、睡觉。当然还有林维渊忽冷忽热的对对待。
悲凉的生活。
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他会被逼疯。
夏夜霖想他必须得做些什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低头拿起笔,翻开作业薄,开始做习题。可是让人头疼的函数,看著就讨厌。
没做几题,夏夜霖觉得头晕,也许是夏亚泽的关系,也许是中午的那些回忆影响了他的情绪。
他想大声宣泄,但夏亚泽的卧房就在隔壁,一墙之隔,所以,他不能发出太大声响。
还有哥哥,你怎麽变成这样了?
‘哢’,书房的门被推开了。
“谁?”夏夜霖缓缓抬起头,晕眩感更重了。
一只宽厚的手掌伸到他的眼前,贴上他的额头。
送走唐紫蔚,见夏夜霖一直没从书房出来,夏亚泽这才不放心的过来看看他。“很不舒服?”
“哥”夏夜霖伸手抓住他,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臂,他轻轻地呼著,喊出心底一直压抑的痛苦与无奈,“哥哥”
“夜霖?”夏亚泽以为他是因为身体很难受。神色严厉说,“我去叫家庭医生。”
“不用,我只是昨天没睡好。”
夏亚泽坚持己见,“既然不舒服就要看,还是请医生来检查一下。”
“不用。”生平最讨厌吃的东西就是药。
“别说了,我扶你去休息。”
“哥,真不用。”夏夜霖还想拒绝,但发现夏亚泽的脸色暗沈,覆上一层冷色,连带周围的空气都变冷凝。他在生气,这是夏夜霖仅有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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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亚泽抱著他,对佣人心急地吩咐,“快打电话叫医生……”
夏夜霖听著夏亚泽的心跳,鼻头发酸,这样的夏亚泽,让他念起林维渊的温柔。他紧紧搂住夏亚泽的颈项。夏夜霖闭紧眸子,咬紧唇瓣,他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脑海里,不断闪过林维渊的影子。
“哥…”
夏夜霖进得是夏亚泽的卧室。
“听佣人说你今天没吃午饭?”
夏亚泽挑起眉,为他盖上被子,然後下楼去拿点吃的。
夏夜霖窝在床上,将身子蜷成一个小虾状,哥哥的床上还带著唐紫蔚的味道,一股甜腻的味道。闻得有些想吐。
没多久,夏亚泽端著一盅汤走了进来。
随著他的走近,夏夜霖莫名其妙地闻到一股甜香,就和床上的味道一样。
这样的气味,似乎充斥了整个房间,让夏夜霖觉得不舒服。
哥哥的气息,不该是这样的。
陌生的味道,让人反感。
夏亚泽将汤放到床头的矮柜上,并在床沿坐下,“趁热,把它喝了。这是你最爱喝的茸木耳汤,没有放太多茸,知道你喜欢淡淡的茸味。”
为哥哥的细心感到一丝暖意,夏夜霖不出一会,喝完了整盅汤,人也没先前那麽难受了。
刚放下汤勺,家庭医医生就到了。
经过一系列检查,医生摘下听诊器,“夏少爷没事,只是没注意休息,外加有些营养不良,所以身体虚了一些,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没注意休息?营养不良?”夏亚泽眉毛拧起,声音透著不悦,以及质疑。
“是这样没错。”医生肯定地说。
夏家在衣食住行上样样都是最好的,生活上,非但不用夜霖c心什麽,还有一帮人伺候他。怎麽会营养不良,没好好休息?
“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是的,少爷。”他恭敬的退出房间。
夏亚泽一直沈默著,忽然双眼冒火,责问道,“怎麽会营养不良?你平时都在干什麽?”
印象中,夏夜霖很想听见夏亚泽用这样的口气跟自己说话,除了今天早上的不愉快外,哥哥生气的时候,最多就是沈著脸。
“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吃佣人准备的饭菜,然後时间一到就上床休息。”
夏亚泽显然不怎麽相信他的话,看了他一会,x膛因生气而上下起伏,林维渊又是林维渊,能影响夏夜霖的只有林维渊吗?
39、父亲的强制干涉
夏夜霖坐在床上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将头压得低低的。
“明天开始,你必须给我按时下楼吃饭。”
“我知道了。”
“你本来胃就不好,就算不饿,也得吃点……”
夏亚泽无比专注地望著他,抓著他的手轻轻摩挲,“没事的,好好调理很快就会好了。”
夏夜霖抿著唇,心有些沈重。望了眼床头的闹锺,五点三十分。林维渊快回来了。想起来,自己还待在夏亚泽的床上,而这张床还带著其他女人的味道。
“哥,我今天还有许多老师布置的作业没完成。”
不等夏亚泽回应,夏夜霖起身下床,像被猎人追赶的兔子快速跑出房间,就怕林维渊忽然回来。
卧房内,夏夜霖写完日记,便扔下笔,躺倒在床上。
“叩、叩”
有人在敲门。
夏夜霖连忙从床上坐起来,说了声进来。
进来的人是林维渊,一身正式西装,看样子刚从外面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老爷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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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找他?夏夜霖有些意外,因为父亲已经很久不再单独亲近自己了。
见夏夜霖坐在床上发愣,林维渊面无表情地重复道,“老爷,让你去他的书房一趟。”
好听的男中音拉回夏夜霖的思绪,都说在恋人的世界里时间是停止的,所以才有了爱情的永恒。当时间又开始流逝时,他与林维渊之间,早已不存在那些东西了。
夏夜霖再次看向林维渊的同时,他忽然情不自禁地拿哥哥与林维渊做比较。不管是年纪,还是外貌,x格,两个人都截然不同。
这麽一比较,夏夜霖竟觉得林维渊有些可怜,就像自己一样,活得看起来风光,其实一点都不开心。
他从来没见林维渊笑过,开心地笑。也从没见林维渊享受过所谓的快乐生活。
林维渊的生活有点病态,以前上课下课,现在除了上班下班,似乎没什麽其他业余内容了。
他跟林维渊都是笼中的囚鸟,只不过,他不是自愿的,林维渊是自愿的。
倒是夏亚泽无拘无束,随心所欲。
或许,因为这样,父亲才会有意将林维渊培养成接班人吧。
这是夏夜霖第一次站在林维渊的位置上,为他考虑。触及到林维渊另外一面,这样的认知,让他觉得林维渊有些可怜。
“老爷让你过去。”林维渊斜靠在门便,皱著再次重复,不懂夏夜霖再发什麽呆,更不懂他那种莫名其妙的眼神是什麽意思,那是同情的目光。
该死!别用这种眼神看他。林维渊失了耐心说,“老爷的脾气不好,如果你想发呆,可以回来再发。”
“知道了。”夏夜霖像火烧屁股般,也顾不得身体有些不适,立刻从床上跳下。难得父亲要单独见他。会有什麽事呢?
复古的书房内,夏文博冷著张脸,自有一份家主的威严,让夏夜霖紧张不安。
夏夜霖慢慢开口问,“父亲,找我有什麽事吗?”
父亲到底有什麽事找他?为什麽父亲都不说话?夏夜霖心里没底地瞄过一旁的林维渊,发现林维渊脸上正带著戏谑的笑意,似乎在说,‘面对自己的父亲有什麽好害怕的。’
他在笑!这个家夥居然在笑!
有什麽好笑的?
“夜霖。”一直沈默的夏文博终於开口了,“今天家庭医生和我说过了。”
“父亲,我没事。”不敢置信,父亲见他只是为了关心他的身体状况,毕竟有很长一段时间,父亲都不曾再管过他。这样简单的关心,有多久不曾有过了。
“另外我也看过了你最近的成绩。”
父亲到底想说什麽呢?被忽视了许久,当再一次被重视,这到底是好还是坏呢?夏夜霖低头,不安的望著自己的脚尖,等著父亲接下来的话。
“我今天跟医生聊过,你一直闷再家里对身体不好。”
所以?夏夜霖抬起头,心头燃起股喜悦,父亲打算让他回学校了?
“想去夏氏吗?”
恩?夏夜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明年就要高考了啊。在还没了解父亲到底什麽意思之前,夏夜霖摇头说,“没有,父亲。”
确切的说,他想都没想过。
“你的成绩很不错,在不影响你课程的情况下,我想安排你去夏氏学习,就当出门散散心也好。”
夏夜霖嘴张得老大,“父亲,为什麽?我对商业一窍不通啊。”而且他一点都不想去夏氏。
“我让你去就你去,让你读书,让你接触公司,为的就是让你上进,你还不懂吗?况且不会的地方,我会让维渊教你。”夏文博补充说,“至於你明年的高考,我希望你念商科。”
他g本就不想强制改变夏夜霖的意愿让他念商科,但可怎麽也没想到林维渊竟然有意要让夏夜霖进公司。
为什麽?这三个字,夏文博也很想问。维渊心底到底在想什麽?打从见到这个孩子第一眼起,维渊和他之间的话一直都不多,即便有也很公式化,从来没有谈过心。
夏文博猜不透,看不出,更问不出什麽。当初会让林维渊入住夏宅,纯粹因为夜霖喜欢他,而他也愿意对夜霖好。但到了後面,那些随著时间流逝而封尘的往事被重新翻出,事情的演变已超出了夏文博的想象…
看得出,夜霖g本就不想进公司。
让夜霖进公司有利也有弊。
一直将夜霖锁在家里,也不妥,出去走走也好。但,他又琢磨不透林维渊的态度。
林维渊心里盘算的事,他不明白,看不透。
有些事,即使他想阻止,也无力阻止。
“总之,这几天你先好好休息,从这个周末开始,会将你的家庭教师安排到晚上再来补习。到时候,维渊会教你一些轻松、基础的东西。”
夏夜霖苦著脸,他不想去公司啊。
“这是我的安排,不要老闷再家里。好了,就这样,你可以出去了。”
“是的,父亲。”夏夜霖无法忤逆地接受了父亲的安排,然後退出书房。
40、王子复仇记
“为什麽要等周末,明天就可以。”夏夜霖一走,林维渊立刻不满地说。
“夜霖身体不好,先让他休息几天。”夏文博脸色疲惫,带皱纹的眼角染上一丝狐疑,“为什麽要让他去公司。”
林维渊故意忽略那抹狐疑,“难道你不想安排他熟悉公司业务吗?”
夏文博的眼睛瞬间黯淡下来,“既然我打算将夏氏交给你打理,我就不会再坚持让亚泽与夜霖继承家业,更不会c手他们进入公司的事。”
林维渊眼一眯,“让夜霖去公司的事,我有分寸。你只要将这个消息告诉他就可以了。”
夏文博颇为无奈,“夜霖的x子我知道,公司交给他,他是守不住夏氏这份产业的,什麽时候被夏家的旁系吃得不剩骨头都说不定。至於亚泽那边,你不会不懂我的意思。除了你,我不放心任何人,公司交给你,我才能放心。”
林维渊讽刺说,“你就不怕我也会把你心爱的小儿子吃掉?”
“你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他,不伤害他的。”
林维渊冷眼一闪,转身走向房门,“老爷,还有很多文件要处理,我先去忙了。”
“维渊”
“我很忙。”
“好吧。”看到他固执的冷峻面容後,夏文博下意识的住了口。
林维渊沈稳地走出书房,望著他的背影,夏文博沧桑的脸上满是无奈。
夏夜霖不清楚父亲的态度为什麽会来个一百八十度地大转变,忽然关心起他的生活,更让他进入公司学习。
这事情有点奇怪,夏夜霖不可避免地想到林维渊。心里虽怀疑,但夏夜霖却不敢前去质问林维渊,也不敢问父亲。担心父亲生气的嫌他多话。
究竟怎麽样才能不去公司呢?
他g本就不想去啊。
一旦去了夏氏,他一定会被安排在林维渊身边。想到这里,夏夜霖心里有预感,这事一定是林维渊出的主意,就像他纵勇父亲让他退学一样。
这件事除非能让林维渊打消念头,否则,不会轻易结束。
林维渊这家夥,究竟想做什麽?
他怎麽可以这样?不顾他的意愿强迫他。
夏夜霖越想越觉得自己窝囊,他要好好跟他谈谈,搞不好能从林维渊口里探出点消息,至少也要让他明白林维渊为什麽要这样做吧?
想到这,夏夜霖鼓起勇气跑去找林维渊。
站在林维渊卧房外,夏夜霖深吸一口气,喃喃自语道,“不要紧张,不要怕呼”
当他的手才触上房门,卧房的门立刻缓缓自动打开。像是早料到夏夜霖会沈不住气,前来找他,林维渊已在卧房内等候多时。
房间里回响著古典音乐,这段音乐是柴可夫斯基的《哈姆雷特幻想曲》。
哈姆雷特,《王子复仇记》里的人物。夏夜霖听著音乐,思绪有些飘忽,回来复仇的王子,令自己的情人发疯般的坠入爱河而死,这是一个充满悲剧x的故事。
“什麽事?”林维渊起身关掉音响,音乐戛然而止。
林维渊的房间,灰色的基调,干净整洁,冷冰冰的。
夏夜霖瞥见林维渊书桌上开著的电脑以及许多文件,有点工作狂的味道。空气中流动的气氛有些闷人,夏夜霖犹豫著该如何开口询问他让自己去公司的用意。
“我可以打扰你一些时间吗?”
“可以。”
卧房内,林维渊君临天下地看著他,或许是与生俱来的气势,夏夜霖不得不承认林维渊很有魅力,光是这麽穿著居家服坐在书桌前,他就能想象到他在夏氏内纵横商场的样子。
“恩,我有话跟你说。”
“说吧。”
夏夜霖与他面对面,并保持一定的距离。
“不坐下说吗?”见他一副拘束的样子,林维渊瞄了眼一旁的椅子。
“不用,我站著说就好。”夏夜霖拒绝,随後鼓足勇气,“我不想去公司学习。”
“为什麽?”林维渊问。
“我的人生我想自己安排,我对商业不感兴趣。”不想再与林维渊一起,也不想再生活在这个美丽的牢笼中。
林维渊与他正视。但夏夜霖怎麽也无法看出他的心思,林维渊的模样是那样的高深莫测,不由让夏夜霖心头一紧。
“你想怎麽安排你的人生?”林维渊再次问。
夏夜霖沈默了一会,自己能说实话吗?能告诉林维渊自己想一满十八岁就离开这里?只想离他远远的吗?
爱不起,他走还不行吗?但对上林维渊质问而凌厉的眼神,夏夜霖像一直泄了气的皮球,失了勇气,实在说不出这些话。
从前夏夜霖每次见到他,面上的表情都是笑盈盈的。现在,一副老鼠见到猫的模样,夏夜霖有些害怕他,对他明显的惧意,都让林维渊心头不舒服,甚至有点生气。
林维渊睨视著夏夜霖。心忽然被一把炽烈的怒火焚烧著。
夏夜霖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继续开口。
“这件事已经定了。”
“可是” 夏夜霖的眼神有那麽一刻的黯然,当他抬头,立刻感受到一道灼热的目光。夏夜霖的表情有些严肃,因为他不想违背自己的意愿,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我不想去。”
“如果我说不行呢?”林维渊的语气很缓慢。
“总之我不去。”夏夜霖看著他的眼睛。
“不行。”林维渊的口气很强硬。
“为什麽?你非要咄咄相逼。”
“没有理由。”林维渊绽开一抹笑容,不止声音就连笑容也是显得醉人的。
“你…你……”夏夜霖气恼的不知道该说什麽,整张脸气得发红发热。
“去公司是你父亲的安排。别忘了,前面在书房老爷的态度是那麽强硬。记得吗?”说著,林维渊朝他走去。
夏夜霖渐渐被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上,“只要你跟父亲说一声,父亲一定会改变主意。”
“夜霖少爷,你太抬举我了。”林维渊嗤笑说,“我只是个管家而已。”
林维渊盛气凌人的样子,让他下意识朝後退了一步,试图离他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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