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 种田之肥水不流外人田 作者:肉书屋
薛寅松依言抖了些老酵粉,揉了片刻丢到盆里发面。老爹见他偷懒,摇摇头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现在的年轻人哟,都是好吃懒做,哪里像我们以前……”薛寅松一听革命老调又开始了,赶紧一拍屁股溜了去找秀才。
“什么?你晚上要和我一起睡?”小秀才咬着书瞪着他。
“对,”薛寅松干脆的答道,“去跟你儿子说,让他以后跟我爹睡。”
“不行!”小秀才立刻拒绝道:“你爹会不同意的。”“我随便你,”薛寅松威胁道:“要不就等他睡了,我把他抱给我爹,我再上床也行,也不麻烦。”
这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小秀才觉得头痛,“你爹还在一个房间呢。”
“又不做什么,只是睡在一起而已,”薛寅松一口否认:“你快点决定,一会跟长辉说,不然晚上我自己来。”
小秀才苦了一张脸,就算他现在千肯万肯半推半就的愿意合j,可这屋里好歹还有个薛老爹不是?这人怎么就……这么不能等呢?等春节过完老爹搬走,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么?
“你爹春节不是要搬走么,”小秀才结结巴巴的说着,脸色微红:“等他走了不是更方便么。”
薛寅松挑了眉毛道:“我和你睡关他什么事,他走是他的事,我睡是我的事,难道他一辈子不走,我就一辈子不睡?”
小秀才辩解道:“反正他不是春节后……”
“那我去跟长辉说,”薛寅松转身就要走,小秀才一想万一他说什么更难听,立刻拉住他深吸一口气妥协了:“我去,我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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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二十七
薛寅松见他离去,放心的又回后院:“爹,你这包子今天能蒸上不?如果能蒸上,我明天便带两只给大妮子。”老爹闻言忙道:“那得将面放在热的地方才行,要快也可以,我这便去烧锅热水来发面。”
“那豆腐呢?你准备几时做?这可只剩下四天时间了。”
“昨天不是泡了豆子么,一会便来推磨,推完连夜滴水,明天就能成型,只是这天气不好,没太阳这豆腐可能又点涩。”
薛寅松听了便去杂物间搬磨盘出来清洗,好在两个月前才用过,还不算脏,他打了一桶水细细刷了,找了个凳子把磨支上。
薛父把豆子淘洗两遍,选出烂豆倒在磨盘上,薛寅松先动手推,一面问爹:“若是你要杀人,会选什么方式?”
薛父一愣,不过他早习惯儿子的奇怪,答道:“当然是选把握最大的方式,毒杀比较不动声色。”
“那仓促下杀人呢?”
“那当然是利用旁边能有的东西,石头啊,凳子啊,”薛老爹理所当然的答道:“这个难不倒我,我也看过不少的戏文。”
“那君子点的杀人法呢?”
薛老爹终于绷不住了:“杀人还管什么君子小人?能杀死就行,还管怎么死法?”
薛寅松也很苦恼:“有没有什么方式会先和死者打一场,再掐死他,然后清醒了感觉后悔再吊死他?”
薛老爹摇头:“那也太奇怪了,掐死通常很难办到,我年轻时村里倒是出过一桩案子,有个男人把自己婆娘给掐死了,听仵作说,只有体型力气有大差别的情况下才能做到,如果两个人力气个头差不多,很难办到,因为力气不够,另外一个人会死命挣扎。”
薛寅松眼睛一亮,拍大腿赞道:“爹啊爹,你可算帮了大忙了!”
“真的?”薛老爹立刻满脸堆笑:“我帮啥忙了?”
“至少你间接帮忙证明了有第三个人的存在,我一直想不通的一件事,”薛寅松答道:“为什么常大妮要先和陈善打一架,然后再掐死他,其实我一直犯了一个错误,以为凶手从头到尾只有一个人,后来我想到了东方快车谋杀案,这才恍然大悟。”
“什么什么案?”薛父一头雾水。
“东方快车谋杀案,额……主要讲一辆大车载着一群人长途旅行,然后上面有个人死了,结果最后才发现凶手其实有很多人,咳,你别管这个了,我的意思是,其实是两个人,前面是常大妮,后面真正行凶的是另外一人,我仔细想过,应该是陈良无疑。”
“陈善死前要求分过家财,陈良没同意,陈善找姑父,姑父说要他成亲后方可分家,这就是动机,一旦陈善成亲就会分去一半家产,于是陈良动了杀心,那天尾随陈善进山,正好碰到常大妮打猎回来。陈善与大妮不合便动手打了起来,打完常大妮便离开,陈良一看天赐良机,忙上前趁其弟弟手软无力将其掐死,然后再伪装上吊……宾果!就是这样!”薛寅松说得眉飞色舞:“他若是快速的办完事情跑步下山,完全可以赶在午前回到村里,并且不会被人发现。”
薛父皱眉想了会道:“没有证据啊。”
薛寅松蔫了气,的确没有证据。
“老虎啊,咱们也要讲证据,没有证据怎么能冤枉好人呢?”薛父循循善诱,“我知道你很想大妮子没事,可咱也不能随便冤枉一个好人啊。”
薛寅松咬着牙道:“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证明的。”
心里憋着气,豆腐没推几把便丢手离开,薛寅松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破案,如同着了魔。他走出后院觉得心里闷,便准备往村里走走,刚走到门口,隔壁英子爹欢天喜地提着个布袋往家赶,见着面还招呼他:“薛小子,你这是往哪里去?”
“随便转转,你这是从哪里来?”
英子爹扬了扬手里的布袋笑道:“一早去山脚砍些柴枝,不想掏了一窝狐狸,我正好想要几条皮毛给英子妈做坎肩哩!”
薛寅松道:“小狐狸毛还没长齐吧?”
“小的就炖了,大的可以剥皮,”英子爹说,“大的做坎肩小皮可以镶领口袖口的毛。”
薛寅松忙道:“我家有窝刺猬,大的足有20斤,跟你换小狐狸如何?”英子爹迟疑了一下,刺猬虽然山上常有,但冬天基本见不到,冬天的刺猬肉多油厚,很适合给家里女人补一补,想了想一看布袋咬牙道:“我有四只小狐狸。”
薛寅松也是爽快人:“这样,这一窝刺猬掏出来一大两小,都给你,小的还可以给孩子养着玩。”英子爹跺跺脚道:“这便换吧,大兄弟,你要这小狐狸做什么?”
“我也是拿给孩子玩,”薛寅松敷衍的笑笑。英子爹正色道:“可要小心,你家养了鸡,这狐狸一进鸡窝得全咬死,我劝你还是早点剥皮做衣服吧。”
薛寅松领着薛老爹进后院,把刺猬一家换了四只瑟瑟抱团的小狐狸,这才眉飞色舞的对着老爹道:“这可算拣到宝了,狐狸养大再生狐狸,这狐狸毛可是能卖不少钱。”
薛老爹看看四只小狐狸皱眉:“这没了娘不容易养活,再说这狐狸得吃肉啊。”
薛寅松很有信心的一摆手:“我有办法,也不全吃肉,别得也能吃,放心吧。”
这得感谢中央七台,真是好台啊,薛寅松大部分的种植养殖知识基本都是从电视上看来的,不但看过如何养狐狸,还有怎么养貉子、蚂蚁、竹鼠、蚂蟥、蝎子……至少理论知识是大大的具备。
薛老爹见他胸有成竹,便问道:“那这狐狸放哪里?”“放在西屋,跟白菜放一个屋,我得找几块木板把门窗都定一下,省的他们跑出来,还有鸡窝的门也得定结实点。”薛寅松答着拎着布袋去了西屋,然后找榔头来定鸡窝。
真不知道儿子这些奇怪的想法从哪里来,薛老爹看他忙进忙去,连连摇头自己去推磨做豆腐。
到底要过年了好东西多,晚上饭桌上有包子和豆腐,还有浓浓的豆浆。长辉开心的咬了一口然后哑然:“爹,这是菜包子。”小秀才忙道:“菜包子才好吃呢。”
长辉望向屋檐下的一串干鱼问道:“薛爷爷,那些鱼几时蒸啊?”薛父笑着给他盛了碗豆浆道:“后天就蒸好不好?”
长辉当然高兴,又伏在小秀才耳边叽叽咕咕几句,两个人嘿嘿的笑。薛寅松想起明天就是二十八,忙问老爹:“明天小寡妇……我是说环姨就该来了吧?”
薛父点头愁眉苦脸的说道:“以前过年咱爷儿俩也没啥讲究,这如今人一多反倒不知道该吃点啥了。”
薛寅松问:“环姨有什么拿手的菜没?”薛父摇头,薛寅松又道:“你不是说做蛋饺么?那个费工夫,倒可以考校考校环姨的手艺。”
长辉听了眼睛一亮:“蛋饺!蛋饺!”
薛老爹笑眯眯的摸摸长辉:“好,明天就给你做蛋饺。”
冬夜黑得早,晚饭一吃过天就黑得要点灯了,薛寅松往灶孔里塞了根小柴,借着火光洗碗。薛老爹见左右无人,向儿子凑过来:“老虎啊,我那卖屋卖地的银子就埋在西屋下不带走了,你可得好好给我守着,你也不许动,听见没?”
薛寅松看了老爹一眼问:“怕带了去那小寡妇给你一口吞了?”薛老爹吞吞吐吐好半天才道:“也不是信不过她,就是这银子是我最后一点棺材本,想想还是放在你这里放心。”
这就是半路夫妻的悲哀,互相缺少基本的信任感,也很难再融进一起,薛寅松点头道:“那便让它埋着吧,等你想要的时候再来取。”
薛老爹眉目舒展,放心说道:“我当然信得过你,也不是信不过她,哎,不知道咋说了……”
“那就别说了,”薛寅松三两把洗好碗道:“你纳的鞋怎么样了?我还等着呢,脚上这双快破了。”
“明天就能做好,”薛老爹忙道:“我这便去点灯画鞋面。”
薛父匆匆去了,等薛寅松洗完碗进屋时鞋面已经剪出来贴好了布。
薛父对着油灯穿针,穿了几下都穿不上,抱怨道:“年纪大眼睛也不行了,这看小点的东西怎么都看不清。”薛寅松忙去帮着穿了道:“你叫我就好,别不服老。”
薛老爹哼了一声,拿了鞋面来缝,这一双是为儿子做的,等这一双做了,下一双便是秀才的,至于他的嘛,自有小寡妇一手操办,可比他手艺强多了。
长辉脱了外衣,自穿了一件小袄子坐在床上玩枕头,薛寅松走过去,小秀才有些难办的小声说道:“我明天跟他说,明天说。”
薛寅松低声道:“明天肯定说?”
“肯定,肯定,”小秀才忙保证道。
长辉凑过来也小声问道:“爹,你们在说什么?”薛寅松张口就问道:“长辉,你今晚跟薛爷爷睡好不好?”
“为什么?”长辉眨眨眼。
“因为我想睡你的床。”
“不行!”
薛寅松碰了一鼻子灰,忽略掉小秀才的偷笑,又说道:“因为薛爷爷想和你一起睡啊,他说很久没和乖儿一起睡觉了,真是想你啊。”
长辉眼睛一亮,虚荣心立刻得到满足:“真的?”
“当然是真的。”薛寅松不假思索的答道。
长辉立刻扯着喉咙大声问道:“薛爷爷,你想和我一起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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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同一床
屋那边的薛父一愣,见三人坐在床上齐齐望他便知道是儿子搞怪,但也只得笑眯眯的答道:“乖儿啊,今天跟爷爷睡吧。”
长辉欢呼一声,忙穿了鞋跑过去,坐在床上跟老爹叽咕说话。
薛寅松回头看了秀才一眼,慢条斯理的脱鞋,小秀才觉得自己没被信任,愤然的往里面一躺侧身装睡。
这才吃过饭没多久,想要睡肯定是睡不着的,薛寅松挨着他躺下来,问道:“开春咱家把猪卖了,再卖点鸡蛋,够你去乡试的路费了吧?”
小秀才没走过那么远,心里也没底:“我也不知道,不若去找以前的同乡,和他们一起走总要放心些。”
薛寅松想着他以前的同学只怕都是些少爷公子,要吃好喝好住好,自己家的条件这么差,恐怕连新衣衫也没法给秀才做上两身,便否决道:“他们哪里是读书的料,跟着他们只怕要学坏了。”
“哪有,”小秀才急忙翻身看着他:“我有一个同乡,他家条件不太好,那便和他一起走吧。”
薛寅松本想自己送他去,可一是盘缠不够,二是开春实在太忙,家里的两亩地离不开人,只得答应着掖好被窝让他睡觉。
小秀才来了这陈家村基本都只闷在家里,最远的地方也就在村里转过几圈,以前在何家虽然也很少出门,但何家好歹有个很大的后花园,况且有几房少爷老爷的可以串串门,如今久闷在家的他一想着开春能走那么远不由很是兴奋。
那边老爹显然支持不住,没过多久便吹灯哄着长辉睡了,薛寅松忙了一天本也累了,躺了会眼皮就直打架,可架不住小秀才在旁边不停的翻身,翻得他心也热了,伸手就捉来抱在自己怀里。
小秀才还没意识到危险处境,压低了声音兴奋的问道:“薛大哥,你去过哪些地方?你上次不是说你去富春县么?还有祁阳县?哪些地方……你干什么?”
“脱衣服,”薛寅松平静的答道,“把手抬一抬。”
小秀才笑着推开他的手道:“你干什么啊,别闹了,我跟你说正事,你……唔……”
薛寅松压上去先捂住他的嘴巴道:“小声些,我爹和长辉都睡了,别吵醒他们。”感觉到小秀才紧绷的身体,这才笑着吻上去:“我会很小心的,很轻很轻。”
小秀才待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里里外外将嘴巴啃了个干净才气喘吁吁的骂道:“你疯了!你爹……”
“嘘,不要说话,”薛寅松再度掩上他的嘴:“有行动就可以。”小秀才忙奋力推他,薛寅松手忙脚乱,既要压住腿又要抓住手,正在忙乱之际,只听寂静的黑夜里木床唧——嘎一声,分外响亮。
两个人同时一愣停住手,等了好一会,只是隔壁床上的人大约睡得死,一点动静也没有。小秀才不等他再行动立刻低声道:“你非要把你爹吵醒不是?”
薛寅松轻声低笑道:“是你非要把他吵醒,否则你干么那么大力?别再动了,我们小声点,他们不会醒的。”小秀才一时词穷,只得愤然的把脸扭到一边去。
这天气已经很冷,虽然屋里燃了盆炭火也架不住寒气袭身,薛寅松怕他受凉,便没脱他的上衣,只摸索着先剥裤子,小秀才稍微挣扎了几下便没再反抗,薛寅松低声笑着凑上去奖励一个吻,褪去他的长裤露出皮肤细嫩的两条腿。
一早薛寅松起床穿衣,他约了饼三在村口现在已经有些迟了,小秀才被他吵醒,迷糊着知道他今天要进城,转身还要再睡,却被薛寅松抓住亲了个嘴。
小秀才挥手却不小心啪一声抽了个不算太痛的耳光,吓得清醒:“我打着你了?”薛寅松捂着脸转身就往屋外走,小秀才急忙起床披了衣服跟出去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哎,我真不是故意的……”
薛寅松捂着脸站在院子里看他,小秀才忙扑上去拉开他的手,只是这黎明中根本看不清肿没有。
薛寅松一把抱住他死皮赖脸道:“你亲我一下。”小秀才不肯,架不住他一直软声要求,只得凑上去,谁知薛寅松突然转过脸,这一下正好亲在嘴巴上。
小秀才一愣,薛寅松立刻低声叫道:“你亲我,你亲我了!你竟然主动亲我了!”小秀才忙拿衣袖擦嘴,焦急的辩解:“我没有!我没有!你胡说!”
“嘿,我不管,反正你亲我了!你主动亲我了!”薛寅松说着就往外面跑,一边还招呼他:“我走了!你来闩门。”
饼三坐在村口等了有一会,见他来了忙站起来,薛寅松迎上去解释道:“等久了吧,我家的鸡今天不知道是不是病了没打鸣,所以起来迟了。”
饼三忙道:“没、没关系,大兄弟肯陪着走一趟已经很、很过意不去了。”
薛寅松看看天,已经快亮起来,忙道:“说见外的话,大妮子也是我妹子。咱们赶紧的赶路,我今趟还要去买点麦种。”饼三忙道:“我长年在一家铺子买,虽然铺子小,但是麦粒饱满价钱也还公道,到时陪你一起去看。”
薛寅松点头,两人埋头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到了县城,交税进城直奔县衙。
饼三在指点下照规矩孝敬了几枚大钱,两人才被放进牢房。常大妮因为是重刑犯,带着镣铐单独关在最里间。
只一天一夜工夫,女人的脸已经呈现出灰白的青色,虽然表情还算平静,但那双微肿的眼睛到底流露出渴望活下去的眼神。
薛寅松等她吃了几口饭菜,低声问道:“大妮子,你老实说,陈善是不是你杀的?”
常大妮平静的答道:“是,当年若不是他说我爹有武艺在身能够自保提议大家先走,我爹怎会落得丧身狼口的地步?我和他是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
薛寅松心道这样问下去只能坚定她顶罪的决心,忙放软了声音道:“你为何要先打伤他再吊死?”
“他一个男人力气那么大,我当然要想些别的办法,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我做的,能够为爹报仇我死也瞑目。”
薛寅松恨不得冲上去咬她两口,还得放松了声音问道:“我可不信你说的,那陈良呢?凭什么你来认罪他却逍遥法外,明明是他杀的人。”
常大妮霍的看向他,怔怔说不出话来。薛寅松越发觉得自己猜对了,咬着陈良不松口:“你是否有把柄捏在陈良手里?为什么要你一个女人家来顶罪?”
常大妮一愣便恢复常态,态度坚决的答道:“就是我杀的人。”说罢便低头夹菜,再不肯多说一句。
薛寅松眼看就要知道真相,眼珠一转给饼三递了个眼色。这是两人在路上商量好的,饼三立刻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妮子啊,锁子这两天在家吵着要娘,你若真是撒手走了,要我和锁子怎么过啊。”
常大妮听了低下头去,只听饼三又道:“我小时娘就死得早,这没娘的孩子命苦啊,你要是就这样走了,锁子若是……”说着自己倒忍不住抹起泪来。
薛寅松忙接口道:“鳏夫带个孩子,也就只能娶娶像翠杏这样的女人,只是可怜了孩子,打骂是没得少了。”
常大妮听了放下筷子,只听镣铐哐当响她却还是低着头不说话。
“那窝麻鸭你大约也不要了吧?要不就送给我好了,”薛寅松说着,一面看她的表情:“我爹可喜欢你那窝麻鸭了。”
常大妮好半天才道:“好。”
薛寅松没辄了,正想破口大骂,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段网络语言,忙道:“你看你这是何苦,女人嘛就该好好活着,想什么死啊不死的,你帮人家顶了罪,人家倒去逍遥了,那你怎么办?以后翠杏住你的房睡你的床,用你的钱还使唤你男人欺负你儿子,你愿意吗?”
常大妮动了动,却还是不说话。
看来这父仇是她想了很久了,薛寅松有些无奈的想,如今说不动还能怎么办呢?
不想一旁的饼三突然道:“大妮,那天你不是闹肚子么?我请了大夫来看,大夫说你肚子有孩子了,因为你上次说不想再要孩子,我便没跟你说,如今你想要带着孩子一起去死,我确是万万不能再瞒着了……”
就是这一下了!薛寅松差点拍巴掌,女人就算如何的想死,孩子始终是个致命的弱点。果然只见常大妮动了两下抬起头来,脸色苍白的喃喃问道:“我有孩子了?”
“是,小大夫说刚有一个多月,”饼三说着伸手拉着她的手凝望着她:“你以前曾经说过,我们要生三个孩子,一个叫锁子,一个叫虎子,还要生个女娃子,叫小妮子,你忘了么?”
薛寅松忙一边催促道:“大妮子,人道虎毒不食子,就算你不想活,孩子可是无辜的,当日到底是怎样一回事?你快说,说了好帮你翻案,你就算死,也得先把孩子生下来。”
常大妮却抖着嘴唇先哭出来,哭了好一会才低声说道:“那日我在山上遇到陈善陈良两人,陈善见我独身一人便尾随我动手动脚,我一怒之下抄起路边的树枝将他痛打一顿,不想打得狠了他昏死过去。陈良突然在一旁将当年上山如何遇狼陈善如何唆使众人离开的事说了一遍,并表示愿意替我报仇,但条件是若出事,则要由我顶替罪名,我当时猪油蒙了心一口便答应下来,于是他将陈善掐死又吊起来伪装自杀,然后他先下山,我因为打的猎物不多,又在山上多呆了一天……”说着颇有些悔恨的哭道:“饼三,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锁子啊……”
薛寅松恍然大悟,顿了顿立刻计上心来:“大妮,你上当了!你别以为陈良一时心善替你报仇,在你被拘之后,我就去过陈良家,其实当日是陈良带头下山,这一切的一切全部是陈良做的。当日肯定是他见陈善昏死过去,便心生毒计将所有责任推在陈善身上,一来有个替死鬼,二来他怕陈善成亲后要分家产,所以来个一石二鸟之计!你若不信只顾翻案,等县老爷将陈良押解到大牢,便会真相大白!”
常大妮一愣:“你如何知道?你骗我吧?”
薛寅松心道如今到了这一步,我也只能骗你,硬着头皮道:“绝对不假,你若不信便只管翻案,我这便回村帮你去找证人,当年上山的那批人里还有人住在村里,总有人愿意站出来说实话的。”
常大妮咬着牙:“好一个陈良,竟敢骗我,这仇不共戴天,好!这便请你去击鼓鸣冤,我愿意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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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养狐狸
“后来呢?”小秀才问。
“后来我立刻击鼓鸣冤,县令大人升堂审查,命人带案犯陈良到场,还未上刑那陈良便一五一十招来,大致情况和我推断的差不多……最后因其情节严重先打二十大板然后关入死牢,名字上报朝廷只等秋后处决。”
小秀才瞪着眼睛,好半晌才道:“你是真会断案,还是瞎猫撞了死耗子?”
薛寅松心道我的确是撞了死耗子,嘴里却道:“若真那么容易撞到死耗子,不若你也撞一只我看看?”
说到这点秀才也算服气:“那就算了,我自认没那天分。”薛寅松不免得意洋洋:“大妮那窝麻鸭已经在我家了,只是还得在后院挖个坑给他们洗澡,甚是麻烦。”
小秀才奇道:“鸭子不都下河的么?你放出去便是。”薛寅松笑道:“你傻啊,一放出去它们都回大妮家了,怎的还会回我家?得要换了头鸭认了我家的门才能放出去。”
小秀才哦哦的点头,却不屑的讥讽:“人家做好事都不留名,你却还要敲诈勒索,实非君子所为。”
薛寅松一挑眉毛道:“我干嘛要当君子?再说做君子就不能要报酬了?可我心里本来就想要,表面却假装清高廉洁而不要,扭曲自己的本性,这难道就叫君子了?”
小秀才被他一噎反而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瞪眼。
环姨见状走过来笑道:“快来尝尝新做下的蛋饺,我的手艺不好,可不要笑话我。”
薛寅松拿了一只碗,里面放了只蛋饺,嫩黄的蛋皮包得鼓鼓的,上面还给撒了几颗葱花香气四溢,夹了咬上一口,只觉得满嘴鲜香,恨不得连舌头都吞下去,连连叫好。
小秀才也吃了半只,夸奖道:“环姨的手艺真好,还谦虚呢。”环姨笑着解释:“真的是第一次做,肉馅也是大勇调的,我就是烙了个皮而已。”
“光这皮就够夸一翻的了,皮韧而有弹性,表面微焦,肉馅却鲜嫩可口,实在是功夫到家。”薛寅松说着不忘喂了半只给长辉。
薛老爹将剁肉馅剩的一点肉皮和肥肉混合切成碎末递给儿子,让他拿去喂狐狸。薛寅松看看觉得狐狸可能不会吃,果然四只小狐狸只是闻闻便走开,躲进屋角用干草树枝做的窝里。
饶是薛老爹这样饲养经验丰富的人看了也没辙,薛寅松更是头痛,他掰开狐狸嘴看过,已经长出细细的小牙,肉时肯定能吃一点的肉的,但是为何一口都不吃呢?
薛寅松回到灶间仔细研究了半天,取了剁肉馅的精肉和上半只生鸡蛋,怕被老爹看到,遮遮掩掩端去了西屋,小狐狸这下算是闻着味,虽然还是不算爱吃,但至少吃了几口。
这几只小狐狸没了娘,要想养活的确很难,薛寅松想了一会将四只小狐狸用件旧衣服兜了抱在怀里去了东屋全部塞进被子里。
这天实在太冷,狐狸身上只有层绒毛,没有母狐狸只能靠人的体温养着过冬了,唯一的难题是晚上怎么跟秀才解释。
长辉开始挺怕,后来发现狐狸就跟村里的小狗差不多,胆子渐渐大了,还敢搂在怀里摸。薛寅松见状忙哄他道:“你喜欢这狐狸么?要不咱们晚上抱着睡觉?”
长辉忙点头答应:“好啊好,我要这两只抱着睡。”
“你问过你爹没?你爹不会同意的,”薛寅松趁机进谗言:“你爹最不喜欢这些了,肯定不同意,阿坝就不会了,要是你愿意抱着睡觉,阿坝就肯定同意。”
长辉眼睛一鼓,放了狐狸就往后院跑:“爹!爹!”不一会扯着还在吃蛋饺的小秀才来了:“爹,你准我晚上抱着小狐狸睡觉么?”
“不行,”小秀才不负众望的果然拒绝:“狐狸又脏又臭,赶紧拿下床去,不准再放进被子了。”
薛寅松给了长辉一个‘我早知道会这样’的眼神,长辉气鼓鼓的开始耍泼:“不!我就要放在床上!不行!就要放!”
小秀才还要再反对,长辉已经往地上一滚开始边滚边哭,这小赖皮现在会的东西多了,滚地算是拿手的绝活。薛老爹和环姨听见哭声也忙赶过来,先把长辉哄起来才问事情经过。
薛寅松站着不说话,小秀才也生气了,指着那窝瑟瑟发抖的狐狸道:“裴长辉,你马上把狐狸给我拿走,我晚上睡觉之前不想再见到他们!”说着转身拂袖而去。
第一次看到小秀才发火,薛寅松和老爹对望了几眼都觉得惊奇,连长辉也觉得没趣,止了泪水爬起来,怯生生的叫道:“阿坝……”
薛寅松忙抱起他来道:“爹爹说不许就不许,以后你要什么就好好的说,不许在地上滚来滚去,因为大人只喜欢听话的乖孩子,知道了不?”长辉挂着两颗泪点点头。
薛寅松叹口气放下儿子,把狐狸打个包收拾收拾去了西屋,这好不容易换来的狐狸崽子,总不能白白冻死。今天的天气已经明显干冷,北风一阵阵的吹,指不定明后天就可能上冻,晚上这狐狸是万万离不得人。
薛老爹看出来问题,跟着走进西屋道:“我那还有一床旧棉衣,你晚上拿来给狐狸围上。”薛寅松摇头:“小狐狸的体温太低了,围了棉衣也不见得能行,晚上我穿你那棉衣得抱一夜。”
薛老得想了想埋怨道:“整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好好的养什么狐狸!”
薛寅松本来心里也有些不高兴,闻言大声顶撞道:“我这不也是为了这个家么?这地就只有2亩,又要管吃又要换钱,可种出来的东西人都不够吃,我拿什么换钱?这开春秀才要考试,路上总得要盘缠吧?开春还要买种子吧?开春了家里的几口人总得换件单衣吧?平时吃的米啊面啊肉啊,总要钱买吧?我上哪儿去弄钱去?你说秀才不懂事发发火就算了,你也来凑什么热闹!”
薛老爹听了,叹了口气道:“老虎啊,你这样不行啊,你得跟秀才说,把地收些回来,这2亩地是不够的。”
薛寅松道:“我有什么办法,这地又不是我的,他要租便租了,说起来还轮不到我插手管呢!”
薛老爹还想再劝,突然瞥见门口站着的小秀才,忙闭了嘴转身走了。薛寅松转过头看了秀才一眼,也没什么想说的,自顾自去角落拢了拢稻草,把怀里几只小狐狸放进去。
小秀才在门口站了一会,刚才的话他听了大半,这才意识到这个家除了吃饭,别的地方也是要花钱的,而他因为一时的心软把地都租了出去,才是导致这个家缺钱的最大原因,不由得放软了声音走过去道:“薛大哥,等把明年租了,我便跟租客说,把地全部收回来我们自己种就是。”
薛寅松恩了一声。
小秀才又道:“若是没钱明年便不去考,多等两年也不打紧。”
薛寅松心里叹了口气,勉强平静的答道:“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好好读书就是,只要你能保证一次能考过,就算是最大的贡献了。”
小秀才磨蹭了一会道:“晚上让长辉跟你爹睡,你和我睡,狐狸……狐狸也睡在被子里吧,你拿了刺猬换回来的,总不能让它们冷死了。”
薛寅松没吭声,小秀才忙又补充道:“其实狐狸也不脏,你看它们自己都舔毛呢,我其实就是怕长辉不知轻重被咬着了……”
薛寅松眼睛有些湿润,他从没想过让小秀才受委屈,可如今一分钱憋死英雄好汉,如今他们家算是最落魄的时候,每一分钱都必须得捏紧了用,开春的种子、路费还没有着落,他想养这窝狐狸也是为了以后多一份收入,明年他一定要好好的种地,只要再挺一年,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
“你别说了,”薛寅松转身看着他道:“晚上我穿我爹的老棉袄来这屋抱着狐狸睡,你还是和长辉睡,就这几天要下雪,等开春了一天比一天暖和,这狐狸应该就没事了。”
小秀才忙抓住他道:“我不是怕你难过才这样说的,我是真的想让狐狸睡在床上,你为了我和长辉吃了很多苦,其实我都知道。我现在也没什么可讲究的身份,既然咱家的狐狸现在是赚钱的新希望,当然要好好伺候才是,嘘,你别说了,这一次你就听我的吧,好不好,老……公。”
薛寅松一个激灵,早在两个月前他就哄着小秀才叫他老公,谁想秀才就是不肯叫,如今轻轻这一声放佛勾去了他的三魂六魄,让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叫我什么?”
“老公啊,”小秀才眨眨眼睛,“你上次不是说你爹叫你老虎,我得叫你老公么?”
“我说什么你都听么?”
“恩,”小秀才答应着,“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
“那我要你现在抱着我,快点!”薛寅松命令道。
54
54、偷竹笋
小秀才磨蹭了几下,终于还是伸手搂住他的腰,冬天穿得厚,两只手围着合不拢,只得松松的圈了,嘴里还唧唧咕咕念叨几句。
薛寅松蓦然觉得心里一松,感觉这几个月的辛苦没有白忙活,小秀才大约算是养家了,真是令人欣慰,想到这里抓住他狠狠吻,一口下去透不过气来。
小秀才抱得手酸,抱了一会就想放手,却被抓住手圈着,不过熟能生巧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回应,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啃来咬去沉醉着,放佛进入无人之地。
薛老爹刚才说的几句话被小秀才听见,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虽然实情是该把地收回来,但是被秀才本尊撞见背后议论实在有点尴尬。
一想到这里薛父就觉得心里有个疙瘩,指使着小寡妇道:“冰环,你去看看他们在干什么,若是没事便叫到后院来,我这里要起豆腐需要人帮忙。”
冰环笑道:“那我来帮忙便是,叫他们做什么。”
“叫你去你便去,”薛父有些不耐烦,“你不是还要做蛋饺么?这一上午才做了不到10个,你动作也要快些了,今天就是腊月二十九,吃食什么的今天都要全部准备好,明天还要洗澡更衣祭祀祖先。”
冰环听了便答应着去了,只是走了没两步又折回来笑道:“我算是外人,也不太好开口,要不我们一起去。”说着也不管薛父同意不,硬拉着他一起走进前院。
两人刚一踏进前院,就见着两个人正站在西屋的门口喂口水,薛老爹脸色发青正要说话,却被小寡妇一把拽住他就往后院走。
薛老爹一直被拉进了后院才丢开她的手问道:“你干嘛?”两个人是一起去的,自然都看到了刚才那发生的一幕,一想到这里薛老爹的脸就绿了:“刚才、刚才……”
小寡妇倒平静得很,一脸自然的说道:“你没想到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以前在县城也见过,开始我也不能接受,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就和男人女人一样,也是有真感情的。”
薛老爹的脸更绿了:“我儿子、我儿子他……”
小寡妇反倒扳着脸道:“你刚才看到的,要全部忘记!以后也不许再提,一个字都不许提!你儿子大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自己心里有数,我相信他会正确的对待的,你不许说他不许指责最好就当没发生过一样。”
老爹青筋蹦得脑门疼:“你、你、你……”
小寡妇噗嗤笑出来道:“我怎么了?我这是在帮你,你不想你儿子有事吧?刚才幸好把你拉走了,若是不拉走,还不知道你会说什么做什么,万一你说话重了,你儿子一个想不通做出傻事来怎么办,别看男人比女人高大,脆弱起来的时候比女人还脆弱哩!”
薛老爹的整张脸简直算得上绿中带青,他没想到会反被小寡妇开导一通,试探着问道:“你看着不难受?你不觉得不能接受?你没有觉得他们……”
小寡妇冷声不客气的打断他道:“我只知道一件事,你还想不要想你儿子?你若还想认他,就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大家好好的过年;你若是不想认他了,这便去收拾包袱,然后跳出去好好的骂一顿,骂完拎了包袱走人。不过我可要先说好,在没成亲前,我是不会收留你的,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腰肢一扭,转身做蛋饺去了。
薛老爹愣在原地好半晌,不是他不能接受,实在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原以为小寡妇接受不了,结果最后才发现这个世界已经进化到人人都能接受的地步,最接受不了的却是他这个一开始就知道儿子性向的人。
薛寅松亲完又占了会便宜,然后才低声道:“这天能挖着竹笋了,你想不想去挖挖?”
小秀才一脸好奇:“上哪挖去?”薛寅松神秘的笑笑:“晚点我叫你。”小秀才点头答应:“下午么?你还有别的事么?”
薛寅松挥挥手赶他:“我要先做事,你自己玩去,一会我有空了就叫你。对了,这事别告诉别人。”小秀才纳闷,但还是点头答应,觉得挖笋子这样的小事还要保密,简直就是故作神秘。
小寡妇心里有气,上午把蛋饺做完下午又帮忙煎了一大盘二面黄便走了,薛老爹见年夜饭准备得差不多,忙把米淘洗出来,准备晚饭。
快过年家里伙食也开得好,先弄了个简单的一品锅,放上农家红薯粉、蛋饺、肉片、玉米、腌鱼、豆腐等,又倒了些鸡汤炖得骨碌骨碌的冒泡。小菜则是用煎好的二面黄回锅放了点酱油红烧,这两个菜都是平时不曾做的,晚上一家人围着桌子吃得很是高兴。
晚上睡觉时小秀才主动把长辉往老爹那边推:“你去睡薛爷爷的床,爹爹这边晚上要抱着狐狸睡,狐狸太凶怕咬着你。”
长辉自然不肯,少不得又假哭一阵,只是假哭的次数多了,任他真的流下一大汪泪来小秀才也不松口。裴长辉头一次吃了瘪,一边骂着爹爹是坏人,一边头也不回的讨好薛老爹捏胳膊捶腿去了。
将狐狸塞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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