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霸天下 作者:知白

    ps:前文九百四十章的时候结尾处对韦木的描写当初留的伏笔不够，已经修改。让大家错觉韦木已经死了，改过之后会好很。

    第九百八十章原来只是杀人

    “你叫什么名字？”

    木三问。

    换了身锦衣的老板看起来竟是英俊了不少，剃了胡须之后倒是能看出来几分年轻时候的风采。估摸着，这家伙以前也是个风流货。他妻子跟在两个人身后，已经粗壮起来的腰身把那件挺华美的裙子几乎撑破，肚子上那几条山梁似的突起看起来有些好笑。她自己似乎也很懊恼，不时按按肚子上的肥肉。

    “我？”

    老板想了想回答：“易冲，这名字好年没提起来了。”

    他转头看向妻子，发现妻子正在瞪自己。

    “谁叫你这么年直让我吃些吃些，原来我的腰有细？你看看现在，就好像裙子里装着的是头猪！”

    她恨恨的说着。

    “你想漂亮给谁看？”

    易冲挑了挑嘴角：“你腰只有掐细的时候是给我看的，现在有合抱粗还是给我看的。我以前喜欢细的现在喜欢粗的，所以你直都那么美。”

    他妻子还在生气，听到这句话扑哧声笑出来，瞪了他眼：“以后总得瘦huí qù ，卖小吃的就要有卖小吃的样子，如今做回大内侍卫就要有大内侍卫的样子……我忘了，现在是骁骑校。”

    她顿了下，眼神里似乎有些伤感。

    “什么时候去见见罗爷？”

    她问。

    “什么时候都行。”

    易冲摇了摇头：“不过，罗爷未必想见咱们。他有自己想要过的日子，早已经不是原来大内侍卫处的那个指挥使了。如果他愿意，会来见见咱们这些老部下。如果他不愿意，咱们jiù shì 上门求见也未必见得到。”

    “咱们现在已经是黑旗军的人了。”

    他回头看向妻子：“做咱们这样的人，最不该的jiù shì 忘记身份。”

    “我记住了。”

    妻子郑重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先去拜访谁？”

    易冲问木三。

    “你们那个罗爷。”

    木三忍不住笑了笑：“这城里有许该拜访的人，但没有谁能排在他前面。你们两个不是也想见见他吗，恰好恰好。”

    ……

    ……

    罗蔚然现在已经不住在太极宫了，自从前阵子他就在长安城的消息被人散布出去之后，他反而从太极宫里出来，带着皇后住在演武院后山。那个地方对于他们两个，似乎有着特别的意义。

    罗蔚然有客人。

    个看起来不应该出现在zhè gè 地方，但却必然会来见罗蔚然的人。

    铁甲军现在长安城里的统帅。

    韦木

    “有人gù yì 散布消息出来，说是你要杀我。”

    韦木看了看面前的热茶，没有碰。这茶不是真正的茶，而是罗蔚然的妻子从山上菜的野草叶子，闻起来有股淡淡的药香。是的，现在已经可以称呼她为罗蔚然的妻子了。离开了太极宫之后，她似乎已经和那座宫殿再也没有guān xì 。

    “所以你先来了？”

    罗蔚然问。

    韦木摇了摇头：“我虽然已经不算是个正常的人，但我也没变成白痴笨蛋。我在皇陵里沉睡了那么年和主子靠的不样，主子得到了你师父半的修为，而我靠的是几条恶心的虫子。”

    罗蔚然忽然明白为什么韦木不去碰那杯茶了，他体内的蛊毒定会zhè gè wèi dào 有些抵触。

    “幸好，这恶心虫子没有毁了我这里。”

    韦木指了指自己的nǎo dài 。

    罗蔚然点了点头：“那么你来找我，想说什么？”

    韦木笑了笑，回头看了眼远处的铁甲军士兵：“我和他们不样，他们是群没有灵魂的躯壳，指挥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他们不用吃饭不用睡觉也早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但我知道害怕。”

    “你怕？”

    罗蔚然看了韦木眼：“你怕什么？”

    “怕死啊。”

    韦木的话语里没有点虚伪，这让罗蔚然有些不习惯。

    “或许是因为我活的真的够久了，所以才比普通人惧怕死亡。现在主子已经死了，只剩下我和我手下这几千铁甲军。我直在想我以后该做什么，手里有这样的力量自然不缺去处，可zhè gè 去处不好找。”

    “你……”

    罗蔚然愣了下：“你想找出路？”

    “是的，我需要出路。”

    韦木笑了笑，往后靠了靠。他的身躯很庞大，体重也很大，坐在罗蔚然自己打造的椅子上有些憋屈，向后靠的时候，椅子不堪重负的发出几声呻吟。那吱呀吱呀的响声，显得有些刺耳。

    “这城里想找出路的人都想杀了我，因为他们都认为我是挡在他们出路门口的那个人。”

    韦木自嘲的笑着：“可他们却不曾想过，我又不想死，难道我不需要出路？他们以为杀了我，就能找到那条出路了。在他们眼里看来，他们如今困局在长安城里甚至不是外面的人困住他们的，而是我。他们觉得只要打开那扇门，他们就能迎接到光明。”

    “所以，很人想要杀了我。我能理解他们，为了出路而杀人理所当然。而我也在找出路，所以我为了出路杀人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罗蔚然摇了摇头说道。

    “你懂。”

    韦木指了指山下：“外面是高开泰，有少人想要出去做高开泰的仆从？他们都是纯粹的白痴，高开泰那样的人永远也不可能走的高远。所以我直紧紧关着门，不放他们出去，也不放高开泰进来。如果说主子还在，我是为了主子守住这长安城。那么现在主子死了，我是为自己在守着这长安城。”

    “高开泰不是个hé shì 的人选，我自己不去选他也不许别人去选他。因为城里的人我留着还有用，那都是我做选择的时候的筹码，越重越好，不是吗？”

    罗蔚然点了点头：“还是直接说你的来意吧，我不需要听你解释这些。”

    韦木道：“我总得让你先信我，不然你怎么会帮我……”

    他撩起身上的衣服，罗蔚然看到了片伤疤。

    “烧的”

    韦木说道：“那天主子从外面逃回来的时候，黑旗军的统帅方解在后面追，主子让我拦住方解，我拦了。然后我身上就变成这样了，如果不是方解手下留情我早就已经变成了灰烬。那天眼看着我就要被烧死的时候方解收了手，连我自己都以为我必死无疑。不过我还活着，身上留下的这些疤痕时刻在提醒我，我该做点什么才能避免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况。”

    “你猜方解为什么不杀我？”

    韦木问。

    不等罗蔚然回答，他jì xù 说道：“开始我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他要手下留情。如果他晚收手那么瞬，我就会被那火烧的点都剩不下。浑身疼的时候我倒是越发清醒，也想明白了为什么我没死。不是因为方解慈悲，是因为他觉得我有用。这真是太好了……不是吗？”

    “所以呢？”

    罗蔚然问。

    “所以，我不想再被烧第二次。据我说知，长安城里不少人想要投靠方解，因为他回来了，带着庞大的军队。我也想，而你和方解之间的guān xì 是我可以lì yòng的，不好意思，用了lì yòngzhè gè 词，不过这词不矫情。”

    “我手里有筹码，方解还觉得我有用，好。”

    他看了眼山外：“我现在只缺个帮我联络的人了……”

    ……

    ……

    联络的人来了。

    罗蔚然看到木三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自己可以推开了。他不想再搀和进任何争斗中，不管是是为了谁。哪怕他的女儿如今就在方解军中，他也不想让自己再进入那样的生活中。现在他过的很好，很舒服。

    木三看到韦木的时候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巧。

    易冲和他的妻子拦在木三面前，回头木三说了句话。

    “你先走。”

    “不必走。”

    罗蔚然遥遥的喊了声，然后招了招手：“你们来的正是时候。”

    他指了指木三他们，对韦木笑了笑：“如果他们知道你刚才和我谈了什么，他们定很gāo xìng，如果你知道他们什么身份，你也定很gāo xìng。所以现在这件事和我已经没有什么guān xì 了，你需要个联络的人，我不是最hé shì 的，他们才是。”

    木三走过来的时候心情很忐忑，因为他对罗蔚然也不是很信任。

    “你是方解的人？”

    韦木问。

    木三看了罗蔚然眼，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后挺起胸膛：“我是”

    “那就直接些。”

    韦木起来，木三还不到他的肩膀。

    “我要长安城没用处，方解要长安城有大用。我可以把长安城献出来，甚至可以为他做些他想做但不能做的事，前提条件是，方解怎么安置我。我给你时间去联络，我就在将军府里等你的消息。”

    韦木和木三交谈的话语要比和罗蔚然交谈的话语简单的。

    “好”

    木三忽然觉得自己的运气真是好极了。

    “不过，有件事我觉得不需要主公告诉你，你也应该去做。我敢保证，这件事如果你做了，那么主公在安置你的时候定会kǎo lǜ 的。”

    “什么？”

    韦木问。

    “这城里有许主公不喜欢的人也有许不喜欢主公的人。”

    木三耸了耸肩膀：“你懂了？”

    韦木hā hā大笑：“我以为是难做的事，原来只是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