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霸天下 作者:知白

    第八百九十五章你知道尊严吗

    项青牛淡淡话语中那种若有若无却偏偏浓烈到伤人心的wèi dào ，让方解有些不知所措。项青牛似乎总是个无忧无虑的胖子，谁也不会觉得他这样的人会有什么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事实上，他的故事却是算不得缠绵悱恻，但……那jiù shì 爱情吧？

    方解想说些什么ān wèi 他，项青牛揉了揉鼻子然后啃了口烤鱼：“妈的……还没熟。”

    方解想笑，却笑不出来。

    “不用说什么……”

    项青牛对方解笑了笑：“其实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藏着个故事，只是，有的人的故事是真实发生过的，有的人的故事只是自己的憧憬。可是不管是真实存在还是憧憬的故事，每每想起来都会有些伤心。”

    他jì xù 烤那条鱼：“其实我zhè gè 或许真算不得什么吧，你走在大街上，随随便便看到的个人，或许爱情和伴侣都不是同个人。你随随便便问个男人，你有没有个直惦念的不属于自己的女人？只要他肯说真话，差不都会得到肯定的回答吧。”

    “所以不需要ān wèi 啊。”

    项青牛笑道：“个故事，若是对人讲述的太，这故事就没了wèi dào 。个女人，对人提起的太也就没有了感觉。段爱情，如果被人ān wèi 的太也就没了那种牵挂。如果不对人提起就不会有ān wèi ，那么怀念的jiù shì 那个人那段故事。如果被人ān wèi 的太，那么再提起，其实想要的只是别人的ān wèi 了。”

    方解愣了下，忽然发现这话真的很有道理。

    “所以不用ān wèi 我。”

    项青牛开始huī fù 以往的神态，见烤鱼熟了随即放开腮帮子开始啃：“偶尔梦到偶尔想起，挺好……”

    方解bsp;mò 了好会儿，想到如果那天如果项青牛和公主没有走错路，他们相遇，然后倾诉，会不会是个美好的结局？

    可相像，永远都是在期待之前和怀念之后才出现的东西，点意义都没有。

    “想过给孩子取什么名了吗？”

    项青牛忽然问。

    方解笑了笑：“本想说还没来得及想，其实早就在想了，只是直没有想到个让自己满意的名。我自己前十几年颠沛流离死里逃生，回想起来过的那么辛苦。所以就希望孩子能安稳康健快活，而现在才知道，原来孩子的姓名jiù shì 父母的期盼。”

    “不如就叫方安？”

    项青牛说道。

    他说完自己又摇了摇头：“有些俗气，要不叫方乐？方便也挺好的……唉，都不好，要取个有寓意的名字，最好是个男孩女孩都能用的。世如玉？叫方世玉怎么样？”

    方解诧异了下，歪着头问项青牛：“你从哪儿来的？”

    项青牛见他问的认真，想了会儿才回答：“娘肚子里啊。”

    方解笑了笑，知道只是自己太敏感了。只不过这名字确实勾起了他的不少回忆，刚才那恍惚真以为项青牛也是跟自己样，从另个世界穿越过来的。

    “不急”

    方解道：“huí qù 之后问问她们有没有想到什么好名字。”

    项青牛点了点头：“也对，女人在这方面总是会kǎo lǜ 的细致些，说实话，真羡慕你。现在似乎该有的切都有了，女人孩子事业……我其实直很好奇，你这样的人似乎并不是那种天生的枭雄，就为了掌控这天下而存在。你身上有太对于个枭雄来说不合格的东西，所以我直觉得你想要的未必jiù shì 别人以为的那样。”

    “我要说，我自己现在还没有想明白我到底想要什么你信么？”

    “信”

    项青牛指了指自己：“比如我，有时候就会想找个疼我爱我的女人，在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你侬我侬就很好了，辈子这样相亲相爱。有时候又会想，要取很个老婆，住大片宅子，吃喝无忧，而且要生几十个孩子。有时候还会想，要女人做什么？自己这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好。”

    方解摇了摇头：“我只是还在尽力的去看，看看我要走的方向到底是哪边。”

    “你有时候真是个怪人。”

    项青牛说道。

    “我自己也这么觉着。”

    方解笑了笑，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问你个问题……如果有个人死了，他也以为自己死了，可他却没死，而是忽然去了另个世界jì xù 活着，如果掌管生死的真是有个所谓的老天爷，你觉得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项青牛仔细想了想然后认真的回答：“因为老天爷喝了吧？”

    方解hā hā大笑，心里却叹了口气……果然没人会信。

    ……

    ……

    江南

    柳州城

    夜很静，zhè gè 本来不大的城池如果不是因为罗屠在这里称帝的话，或许不会出现在史书上，不会引起四方关注。城中的大街上不时传来yī zhèn 阵的梆子声，值夜的人喊着小心火烛的话语走街串巷。

    “小心火烛？”

    也不知道为什么，听过很次这句话，胜屠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慨，可是今夜，他忽然想到了人们对火的惧怕。

    “我jiù shì 把火啊。”

    他喃喃的低语了声，脸上有些怪异的神采。

    现在的静夜只是种假象，用不了久这座城或许就会毁于战争了。胜屠很清楚，当自己在这座城里宣布登基称帝的那刻，这座城只会走向两个方向。要么毁灭，要么荣耀……绝不会再入以往那样归于平淡。

    他已经赋予了这座城巨大的意义。

    大隋立国二百年来，第个敢称帝的人在这里。不管柳州城里的bǎi xìng 们愿意还是不愿意，他们从那刻开始就再也不是隋人，而是大胜国的bǎi xìng 。胜屠喜欢这种感觉，他个人，给几十万人甚至几百万人贴上了个标签。

    属于他的标签。

    他抬起双手拢了个圆放在眼前，透过zhè gè 圆看到的天空只有那么小小的片。可是，这片确实属于他自己的，独无二。

    “原来杨坚身边还有这样的高手……”

    胜屠缓缓的放下手，转身。

    个白衣如雪的年轻僧人在他身后，月色下，zhè gè 年轻僧人完美无缺的脸显得加的完美无缺。他在那里似乎已经不再是个人，而是朵绽放出来的白莲花。那身白色的僧衣jiù shì 他的花瓣，而他自己，则是最纯粹的花蕊。

    “你倒是有魄力。”

    大自在看着胜屠微笑着说道：“明明早就已经察觉到我来了，却直等到我出现在你身后你才转身。你这样的人，定特别自信。我喜欢和自信的人交谈，因为凡是自信的人最起码都知道自己的优点是什么，也知道自己的缺点是什么。”

    胜屠忽然笑了笑：“zhè gè 世界上果然还是没有什么亘古不变的事，当初下令大隋不准有佛的杨坚，居然身边有个佛宗的大修行者在……这件事若是传出去，难道不是扇在他自己脸上的响亮耳光？”

    “你何尝没有想过，自己会对罗耀忠诚到底？”

    大自在问。

    胜屠无法回答。

    “zhè gè 世界是不变的，变的只是人。”

    大自在脸上的微笑很可亲，不带丁点的戾气。

    “你来找我讨论zhè gè ？”

    罗屠冷笑着问道。

    “自然不是。”

    大自在随意的在把椅子上坐下来，双手抱圆放在身前：“我来，是因为我觉得有些事可以不必jīng guò 最惨烈的方式才得出结果。佛宗之人慈悲，总是会想，如果没有任何争斗就把所有事情解决，那才是最完美的方法。”

    “自恋的人般都想的很美。”

    胜屠耸了耸肩膀说道。

    “是啊”

    大自在没有生气：“自恋的人之所以自恋，绝不会是因为自己白痴。你说我自恋，这何尝不是种承认？而你，何尝不是个自恋的人？”

    “我没有时间和你说这些弯弯绕的话，早就听闻佛宗之人最善于说话，可以把坏的说成好的，把死的说成活的。论骗人，没有人比你们擅长。我之所以容得你直到了我身后，可不是想听你说这些fèi huà 。”

    “那就说些实在话。”

    大自在道：“你觉得，你可有必胜杨坚的把握？”

    胜屠bsp;mò 了会儿后说道：“杨坚身后还有个金世雄，我个人或许打不过杨坚，但我和金世雄联手，胜算在九成。”

    “加法不是这样算的。”

    大自在摇了摇头：“个普通男人想要打赢个壮汉，所以找来个婴儿做帮手……这可不是什么聪明的做法，而是白痴。”

    他指了指自己：“何况，现在壮汉也找了个也是壮汉的帮手。”

    “直接说你要说的。”

    胜屠冷声道：“如果你只是来告诉我你是个壮汉的，那么我不介意把你打成个残废的壮汉。”

    大自在依然没有生气，看着胜屠认真的说道：“我能猜到你为什么要急着称帝，这正是因为你对这战其实没有点把握，不是吗？男人，既然已经走到这步，如果不做次皇帝那确实有些遗憾，哪怕jiù shì 天也好呢。”

    胜屠笑了笑；“不止天了。”

    大自在道：“你已经做过了，还不够？”

    “坐上来的人，没有觉得够的。”

    胜屠回答。

    大自在摇头：“那要看有没有能力坐稳屁股……你既然已经做了皇帝，这愿望也已经达成，为什么不冷静下来思考？我可以给你个方向……你这战必败无疑，而败则死。无论是谁，王侯或是平民，都不想死。你挣扎攀爬到了现在，自然比般人加的不想死……得到的已经不可避免的会失去，难道不是到了该想想怎么才能保命的时候了？”

    胜屠hā hā大笑：“你可以闭嘴了，我能猜到你想说什么……你定在想，我打不过你和杨坚联手，不如瞒着杨坚和你做些交易，比如你保证我不死，而我以后听你的任何指示，对吗？”

    大自在问：“相比于死，这不好吗？”

    胜屠摇头：“如果是在以前，我或许会点头答应。可是现在不样了……我是皇帝，无论如何我是皇帝。做皇帝……就要有做皇帝的尊严。”

    他问大自在：“你知道什么是尊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