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霸天下 作者:知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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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湖不是湖湖只是瓢

    在那四五个飞鱼袍全都死了之后，那些馆乐县的差役哪里还敢往前凑。捕头刘封被方解磕飞了手里的腰刀，再脚踹飞了三颗牙齿之后就蹲在边发抖。见那三个杀人如麻的家伙停手之后，他吓得往后缩了缩身子连话都没敢说。

    方解冷眼看了那些差役眼，也不知道是谁先把手里的腰刀远远的丢了出去，其他人立刻效仿，纷纷把自己手里的兵器丢掉。然后极自觉的到起，双手举过头顶以显示自己绝不会再反抗。

    方解讽刺了声你们也配穿大隋的官服，迈步过去走到刘封身前问道：“前面可还设置有路障？”

    刘封连忙回答道：“这位大爷，我们也是身在公门身不由己，不是我们愿意拦着你们的，而是上面的命令实在不能拒绝……”

    “没问你这个！”

    方解瞪了他眼，用横刀指着他的鼻子说道。

    刘封颤了下，还以为方解要对自己出刀喊了声哎呀吓得软倒在地上，等了会儿没感觉身上疼，这才敢睁开眼。见那个身都被血泡透了的少年冷冷看着自己，他连忙爬起来说道：“没了，直到馆乐县就只有我们这批人在此拦截。馆乐县虽然有数万人口，可只有我们这几十个差役捕快，其他人都是我们的帮闲，那些dì dū来的大人说我们手下那些帮闲弟子什么的上不了台面，没让我们带上……”

    他喋喋不休的还在说着，方解哪里还有心情理会他，缓步走到个与自己身材相差无几的差役身前，用横刀指着那人的脖子说道：“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那人怔，随即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他忍不住带着哭腔哀求道：“大爷……我不行啊，我伺候不了您……”

    “想他妈的什么呢！”

    方解气的脚把这人踹翻出去微怒道：“我数到十你若不利索的把衣服脱了，我就阉了你。”

    那捕快立刻手忙脚乱的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脱了外衣之后还不停手，没久竟是脱了个溜光，那边沐小腰转过身，眼神里隐藏着微微怒意。这人倒是个实诚的，非但把衣服都脱了，连脚上的袜子也只都没留下。

    他脱完之后看方解竟然也飞快的把衣服脱掉，立刻吓得变了脸sè。喃喃了句我好可怜，他羞愤的看了眼自己的同伴，见没人有帮自己的意思后咬了咬牙跪下来趴伏在地上，却不敢把屁股抬起来，他语气悲痛道：“大爷……您要轻点……”

    方解把自己身上被血泡透了的衣服脱下来，换上那差役的衣服后刚要走，忽然看到那个光着身子的差役跪伏在地上，浑身都在打着颤。

    他先是愣，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他问。

    “我叫铁衣……”

    那差役回头看着方解羞愤着回答，满脸的决绝。

    方解走到他身边，看了看这家伙身材倒是不错，然后脚踹在那人屁股上说道：“铁衣是吧，名字倒是不俗……你很有潜力。我估计今rì之后这公门你也干不下去了，我为你指条明路，听说世家大户之人好男sè，有人专门喜欢这口味，不如你转行吧……”

    说完这句，方解转身跃上那匹直在路边的赤红马，招呼了声率先冲了出去，大犬和和沐小腰上马紧随其后，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那叫铁衣的俊俏男子屁股在地上坐下来，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之后忍不住长长的舒了口气。

    “幸好……幸好……”

    他喃喃了句，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同伴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异样。尤其是平rì里与他关系最好的个，盯着他看眼睛眨不眨。

    “罗辰何！”

    他叫了声怒道：“你们都给我滚开！”

    ……

    ……

    方解三人没有进馆乐县，而是绕过县城之后直接往东南方向冲了过去。好在有这三匹好马，没久就把后面的追兵甩开。虽然情衙布置在枫林渡的那些飞鱼袍也有战马，可他们的坐骑和方解三人的相比明显不在个层次上。

    口气冲出去足有五十里，方解对后面紧跟着的大犬和沐小腰摆了摆手后将速度减了下来。就算他们不需要休息，可战马也需要吃些草料喝几口水。如果口气把这么好的战马累死的话，那才是得不偿失。

    再说，所谓的宝马rì行千里，纯粹就是胡说八道。

    论定时间内的奔跑速度来算，战马rì行千里好像确实不是什么难事。可实际上，规模以上的队伍，哪怕是如蒙元帝国的狼骑那样机动能力极强的轻骑兵，集团行进rì能走二百里就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事。

    战马也需要休息，也需要吃东西。

    看见前面有座矮山，矮山下是片看不到边际的林子，方解指了指那边，三个人催马跑了过去。直冲到林子深处，方解下马之后拍了拍赤红马的脖子说了声自己吃草，那马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能听懂，却不肯低头吃草，而是慢慢的往林子深处走也不知道找什么东西去了。

    那两匹通体雪白的战马也是样，对地上的落叶和顶翻了落叶才钻出头的正嫩绿的小草不屑顾。跟在那赤红马后面缓缓往前走，就好像前面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们似的。

    方解也懒得去管，他让沐小腰休息，自己和大犬两个人顺着来时的路回去，点点把战马留下的痕迹清理掉。项青牛对他说大隋情衙里的那些人都是在最好的斥候，点蛛丝马迹都有可能把那些人招惹来。

    幸好这林子里铺着层厚厚的落叶，没有留下什么太深的印记。他和大犬两个人折断了几跟树枝做扫帚，路慢慢的扫回去。

    虽然这样做也不可能将痕迹完全消除，但最起码比什么都不做要安全些。这些年大犬他们做这样的事早就轻车熟路，手脚麻利，而且看起来十分专业。清理痕迹之后，两个人又做了些他们往另侧逃走的假象。

    等好不容易弄的差不再返身回去找沐小腰的时候，方解和大犬两个人却不由自主的傻了。

    林子里，哪里还有沐小腰的踪迹？

    方解刚要喊，大犬拉住他胳膊把他拦住，然后使劲闻了稳随即指着个方向说道：“小腰身上的味道很独特，应该是往林子深处去了。”

    方解皱眉道：“小腰姐不会无缘无故的离开。”

    他仔细看了看四周也有打斗的痕迹，随即往大犬指的那个方向走了出去：“虽然她有感知敌人的能力，可真正进入大隋之后我才知道这世上能人异士如牛毛。有感知也未必真就能发现敌人，这里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未必就真的没有打斗过……”

    他边走边缓缓将横刀抽了出来，眼神中透着股坚定。

    大犬快走几步超过他说道：“还是我在前面走吧，找人这种事还是我比你擅长些。小腰身上带着示jǐng的烟花，除非是遇到她根本连反应都来不及做出的高手，不然她不可能不示jǐng。”

    方解点了点头，心里的担忧却深了些。

    樊固虽然也是大隋的领地，但毕竟太小了些。那个长宽都不超过三里半的小城里，都能有老瘸子，狗肉店的老板娘那样的高手潜藏着，大隋疆域如此广袤，可想而知有少籍籍无名的高手存在。

    往前走了大概几百米之后，方解忽然眼神凛。

    之前看起来很幽深的林子，竟然到了尽头。

    大犬蹲在地上看了看落叶后轻声道：“就是往这边来了，小心些。”

    方解嗯了声，深深吸了口气之后缓步走了出去。他身子前倾，全神贯注的看着林子外面。行走的时候两腿上的肌肉已经绷紧，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也能立刻做出反应。或许到了现在他自己还没有察觉，自从出了樊固之后，他身体比起在樊固的时候要强壮了不少，听觉，嗅觉，视觉都加灵敏起来。

    全神贯注的时候，他甚至隐隐听到林子外面那些细微的声音。

    ……

    ……

    林子外面没有危险，只有座湖。

    也不是这片林子到了尽头，而是这座方圆大概有二里左右的小湖在片密林环抱之中。湖水平静的好像面铜镜，或许是因为林子太密所以风从任何面都很难穿透，所以湖水上竟是没有丝波纹。

    四周密林幽深，湖水平静无波。这里美的不似人间，即便是，也是人间仙境。

    而就在出了林子之后，方解立刻发现了沐小腰。

    她就在湖边，似乎看着那湖水正在发呆。距离沐小腰大概二十米远的地方，那三匹北辽人的战马正在喝水。或许马之类的动物不如人这样拥有很强大的智慧，但它们生存的本能远比人要强大。或许在林子里的时候，它们就知道这里有水可以喝。

    方解没有贸然过去，而是jǐng惕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数百米之内都没有人埋伏之后，他才快步朝着沐小腰那边冲了过去，大犬紧随其后，不时往四周观察。方解直冲到沐小腰身边，他和大犬左右将沐小腰护住之后问道：“小腰姐，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跑到这边来了。是不是遇到了敌人？”

    沐小腰缓缓摇了摇头，语气很轻但其中透着股很浓的恐惧：“我也不知道……在林子里的时候，忽然就好像不受控制了样路走到这里。到了这湖边之后被束缚的感觉却又消失不见了……我仔细看过，这里个人都没有。”

    方解在这世可不是无神论者，因为他能再活次本身就不是科学能解释清楚的。

    “难道……有鬼怪？”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说出这句话。

    “这里这么安静，怎么可能会有污秽的东西，再说……青天白rì的，就算有那些东西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跑出来吓人吧？”

    大犬说话的语气也不是很确定，毕竟今天这事太怪了。

    “安静……”

    方解重复了遍，然后眼神骤然亮：“这里好像有些古怪啊……安静！就是太安静了些。不要说连飞鸟都没看到只，就连湖水也动不动。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

    他除非后面的字还没说出来，忽然身后传来阵马蹄声。方解连忙回头去看，只见上百名身穿暗红sè飞鱼袍的大内侍卫纵马从林子里冲了出来。那些飞鱼袍看到方解他们三个之后立刻呼喊了几句，随即百余人散开扇面形包抄过来。

    随着马蹄踏碎了宁静，四周的景sè骤然变！

    哪里有什么湖水，这里只不过是大片绿油油的草地而已。

    就在他们三个不远处，草地上盘膝坐着个身穿灰布衣衫的中年男人。这男人手里拿着个木瓢，从身便眼极细小的泉水中接水。接满瓢之后就喂给身边着的赤红马，赤红马喝完之后，第二匹马过来接着饮那木瓢里的水。第二匹马喝完，第三匹再过来喝。

    那灰布衣衫的男子，将三匹马喂过之后伸手在赤红马垂下来的头上摸了摸，他眼神赞许的看着赤红马，声音极轻的说道：“比人还要懂规矩，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