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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为了更伟大的利益第1部分阅读

    HP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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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盖阿》作者:一匙今夜

    文案

    百年时光,

    或曾倾心爱恋,

    反抗者们的鲜血,

    迸溅,涂染……

    半生监禁,天如井,

    微笑沉默,云淡风清,

    棺木中交插的双手与冰冷的面颊,

    凤凰的挽歌,埋葬了曾经那骑在窗台上的金发少年,

    一切如烟,只有被雕刻在纽蒙迦德大门上那句话——为了更伟大的利益,直到永远。

    盖勒特·格林德沃——重生的机会,就在你的眼前。

    如果一切重来……

    阿不思,这一次,我不再放手,我会陪你一路走过那些令人落泪的怀念的时代。

    里德尔会是我们的养子,用我们的爱;格兰芬多四人组与那别扭的黑发王子惹的种种事端,我来替你分担;当最后的最后来临,你只要记住,我,盖勒特,永远不会离开……

    我爱你, 用尽生命,你能否对我一笑,一如往昔?

    内容标签:hp 强强 穿越时空 再世重生

    关键字:主角:盖勒特·格林德沃,阿不思·邓布利多 ┃ 配角:harrypotter中的一切人 ┃ 其它:给他们爱与幸福,邓格王道,腹黑

    zero

    和许多我所喜爱并尊敬的作者一样,开始这篇文章,是因为爱、遗憾与彻夜纠缠我的怨念。

    盖勒特·格林德沃,那个如飞鸟一般骑在窗台上的金发少年,和我们敬爱的校长邓布利多教授是hp系列小说里唯一的官方bl配对。

    他是古今最危险的黑巫师之一,却在1945年被邓布利多击败,半生囚禁在纽蒙迦德的塔楼里。

    最开始关注他是因为他临死前对伏地魔说的话——

    “杀了我吧,我很高兴去死!但我的死不会带来你所寻找的东西……有很多东西你不明白……”

    “你不会赢的……那根魔杖绝不会,永远不会是你的——”

    当时接骨木魔杖的主人是邓布利多,而彼时邓布利多已经去世。

    盖勒特的这段话有许多地方值得人回味。

    如果他真的是一个内心深处也穷凶恶极的黑巫师,那么,为什么他宁可死也不肯告诉伏地魔接骨木魔杖的所在?

    是因为自身特有的骄傲?

    是因为对黑魔王的蔑视?

    还是因为他知道,要想得到那根魔杖势必会闯入阿不思的坟墓?

    这,就是他的爱么?

    如果他真的是一个杀了无数人,制造无数血腥恐怖事件的黑巫师,那么,为什么他会在阿利安娜的不幸事情发生后失魂落魄地回到巴希达的家,心情糟糕地迫切想要离开?

    仅仅一个女孩的死,就令他如此难过么……

    书中盖勒特唯一正面出场的镜头就是他盗取接骨木魔杖那一幕。

    夜空下的金发少年,恣意的朗朗大笑,耀眼迷人得令人错不开双目!

    谁也不知道,在那一年,在盖勒特与阿不思相遇的那个浸着淡淡青草味道的夏天,两个同样才华横溢的年轻巫师的灵魂是怎样激烈的相撞在一起!

    以至于能让巴希达回忆说:“我有时听到猫头鹰在敲盖勒特的卧室窗户,送来阿不思的信!有时他突然有了灵感,就要马上让盖勒特知道!”

    以至于十七岁的阿不思在深夜的信件中热烈地写道,“……但我不该抱怨,因为如果你没被开除,你我就无缘见面了!”

    而之后发生的悲哀,我们每一个人都知道,那记载在巧克力蛙巫师卡片上的赫赫功勋……

    半世不再相见,相见即是永别。

    一个自愿,孤独地死在纽蒙迦德的塔楼上。

    一个冷静地计划着自己的生死,然后如羽毛般自霍格沃兹的塔楼飘然而落。

    相遇仅仅两个月,却相互逃离半生,而死亡时又偏偏相隔不出一年……

    最后的最后,哈利打败了不懂爱的黑魔王,亲世代在最后一本书中全灭!

    书到这里,再也无法往后翻。

    似乎一切完满,永恒如刻在纽蒙迦德大门上的曾经的宣言: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是谁说,那爱情,就如水中月,镜中花……

    一年级的小哈利曾这样问——

    “教授,你照魔镜的时候,看见了什么?”

    “我?我看见自己拿着一双厚厚的羊毛袜。”

    于是,无数同人文作者开始流泪,开始yy——小盖送给阿不思的第一份也是最后一份的生日礼物,你知道是什么吗?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

    在一篇写卢修斯单恋斯内普的同人文章中曾有一段这样的描写:

    很多年后,被关进阿兹卡班的卢修斯看见监狱的石墙被轰然炸开,斯内普在滚滚浓烟后走出,微笑着向他伸出手。

    “你不是死了么?我早就看过hp7的剧透了。”卢修斯鼻子开始发酸,声线中的颤抖怎么也掩不住。

    “去他的jkr,去他的hp7,我来接你了。”

    他向他伸出手难得有了微笑的模样,身后朝阳光芒万丈。

    于是他也笑了,紧紧拉住他的手,走向破晓。

    ……

    该文伟大的作者大人说:斯内普的那句台词,是hp7之后他想塞到每篇同人里的话……

    于是,我惊醒了!

    心中一直以来,长久压抑的怨念终于嘶吼着破空而出!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

    他们每一个人都要幸福!

    now,gastart……

    chapter 1

    “杀了我吧!”

    “……你不会赢的,你不可能赢的!那根魔杖绝不会,永远不会是你的——”

    凄凉的绿光充满了牢房,虚弱的身体从硬板床上被抛向空中,然后落了下来,毫无生气……

    盖勒特……

    我不知是何时清醒过来的,也不知已在这片无边的黑暗里漂浮了多久。

    四周混沌未开,我漫无目的地穿过一个人又一个人的记忆。

    黄昏甫降,我看见一名飞跑在女孩身后的瘦削少年。那小姑娘拥有一双美丽灵动的碧绿眼眸,而黑发少年则甩着袖子追在其后,眼神虔诚热烈,如蛰伏在暗夜深处的蝙蝠。

    星辰闪烁,我看见被称作小天狼星的英俊青年拎着行李箱怒气冲冲地跑离身后幽深的古老宅院,一个幻影移形便来到草虫轻鸣的戈德里克山谷。不远处,一座整洁的小房子在夜色里透出温馨的火光。

    海涛拍岸,我看见目光如最神秘的红宝石一般剔透明亮的黑发青年抿着唇走入漆黑山洞的最深处。他从黑色长袍中掏出一个绘有“s”型式样的金色挂坠盒,慎重地将其放入石盆底,然后灌上磷光闪闪的翠绿色魔药。

    ……

    我在数不清的记忆中徘徊,我被无法抗拒的洪浪迎头翻卷。

    世事惘然而过,风云变幻,我随波其中,只觉头昏脑胀。

    隐隐,耳边有无数人在喊着我的名字,低沉而又充满怨恨与诅咒。

    “格林德沃,格林德沃,格林德沃……”

    我唯有苦笑,低头,沉默不语。

    每一个人,我都无力偿还……

    这是我的命运,即使死了也要承受的痛苦。这一点,我早已在长达半生的监禁中知晓。

    我闭目,安静地等待着那刺鼻的血腥扑面而来。

    “盖勒特……”

    是他!

    我一惊,慌忙张开双眼,四下看去。

    阿不思,那声音是阿不思!

    “你……”我颤抖地张开嘴,第一次试图逆着洪流向那缥缈的声音跋涉,“你在哪儿……阿不思?”

    我以为就是死也不会再让我遇见你。

    无法控制的,我泪流满面。

    “……你在哪儿?我看了那么多个人的记忆,认识的,不认识的,却唯独没有你……”

    炽热的泪水一滴滴地融进漫过腰际的汹涌的血水里。

    “求你,神啊,求求你……”剧痛自腰侧向上蔓延,我痛苦地俯下身,“我再也,再也不要和他分开……”

    阿不思,我是那么地想你。

    在纽蒙迦德的塔楼里,我一遍一遍地望着头顶如井的幽蓝夜空。

    有时候,我会看见你在那夜空中向我微笑,目光清澈,一如往昔。

    阿不思,你知道么?

    就在狱卒们高声议论着你已逝世的那一天,我趴在窗台上,隔着生锈的铁栏杆,看见少年时期的你又一次神采奕奕地向我走来,巫师长袍特有的宽袖在空气里滑过一道优雅的痕迹。

    我微笑,故作潇洒地甩甩头发——你曾说过极为羡慕我这一头炫目的金发——张口欲唤你的名字,却偏偏在那一瞬间失语。

    然后,你就这样,衔着熟悉的笑意,与我擦肩而去,任凭我在身后无论怎样的拼命追赶呼唤。

    我累了。

    无论何种酷刑,我都早已,早已流不出泪来。

    可为什么,那一夜醒来,枕巾却是沾满了晨露的湿气?

    现在好了,我,终于也死了……

    我想见你,你在哪里?

    “阿不思……”

    血红色的洪水渐渐漫过那一头耀眼的金发,然后,一切复又回归到创世前的沉寂。

    腥气扑鼻……昏黄的天与血红的地。

    冥冥中,一个声音淡淡地叹了口气。

    “那爱生生不息……既然往生已无法,便赐予你重生吧……万望这一次,你能够好好珍惜!”

    我,爱你,用尽生命。

    你,可否,对我一笑,一如往昔?

    chapter 2

    这一年,德姆斯特朗的冬天,漫长而寒冷。

    已经有好多日没看到太阳了。

    天空,是银灰色的。

    大片大片,晶莹剔透的雪花自迷蒙的天际静静飘落。

    四层高的城堡、宽敞的校园、远近的湖泊和山脉都被连绵的大雪裹上了一层素穆的银白。

    我站在窗边,从早已看不进去的《中世纪北欧魔法史》中抬起头,望着窗棂上厚厚的积雪,有些心不在焉。

    自这场不可思议的重生以来,时间似乎已平静地过去了一个多月。

    我,竟然回到了曾经的十五岁!

    前世的时光,彻骨的爱恋,半生的监禁……一切的一切,都被滑稽地映在冰凉的玻璃上,衬着十五岁独有的年轻而精致的苍白面容,就好似——大梦一场!

    我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

    玻璃镜中的少年,眼神沧桑。

    “那个……格林德沃学长。”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小女孩怯怯的声音。

    我回过头。

    大厅中央,正站着一个忐忑不安的小姑娘,壁炉里熊熊的火焰映得她面颊呈现出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我想不起来她是谁,只觉得似乎很眼熟。大概是低年级的学生吧……也难怪,前世那个骄傲的自己,在校期间,一门心思全都扑在各种邪门的研究上,后来更是因大肆寻找死亡圣器而被开除,又何曾注意过他们?

    “怎么,有事么?”我柔声问。

    “那个……是……”小女孩低着头,双手局促地绞着裙子,“我……我……”她的脸越来越红,我不禁为她感到担心。

    “你生病了么?”我大步走上前,撩开她的头发帘,手放前额,对比着自己,试了试体温。

    “好烫……”我皱了皱眉,“小妹妹,你得马上去校医院一趟。”

    小姑娘受惊地抬起头,“不,不是的!”停顿了一下,她突然鼓起勇气,直视着我的眼睛,坚定地轻声说,“我……我喜欢你,格林德沃学长。”

    啊?

    炉火迸溅,伴着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一愣。

    这,这是什么状况?

    我,盖勒特·格林德沃,难道正在被低年级的小女生告白?

    一时间,我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这样的事情,在前世,是从未发生过的。上辈子的我,身边从不乏床伴,可她们大部分人都是经历丰富,风韵十足的成熟女士。独裁王朝时期,爱慕我、崇拜我的下属亦有之,但绝大多数是敬畏超于仰慕。这自然也是当时的自己所期望的效果。

    那么,现在这令人头疼的情况,又算什么?

    重生戏码给我这个不知是幸还是不幸的扮演者附加的小恶作剧?

    我暗自叹气。

    不过,可以理解,自己年轻时长的这张脸确实充满了诡异的诱惑力……

    好的相貌,如果运用得当,往往会收到出人意料的效果。

    思及此,我打量起眼前的女孩。她长得很是娇小可爱,玲珑性感,然而,最引我注意的倒是她那一双倒映着摇曳火光的亮闪闪的眼眸。此刻,这一双独属于少女才有的剪水双瞳正深情地凝望着我,我清楚地看见自己仿佛大病初愈一般的苍白面孔映入其中。

    ……

    “阿不思,你的眼睛是真的还是假的?我赌一千金加隆押它们是假的!哪有人能蓝得如此清澈?”

    “喂——我摸一摸可以么?可恶,你笑什么?!真是……这不是逼我去当变态收藏家么?”

    “阿不思,不许眨眼哦~盖勒特就藏在你的这双蓝眼睛里……”

    ……

    “谢谢你。”我觉得眼角有些湿润,忙掩饰性地微笑着后退几步,然后冲着那花一般娇嫩的少女低声温柔地说,“可惜,对不起……”

    因为我的心,早在那不堪回首的前世,就痴痴傻傻、完完整整地给了别人。

    我疾步走在德姆斯特朗主城堡四楼的黑暗长廊里。身上,一袭华贵的暗紫色曳地巫师长袍,袖口那圈花纹繁复,做工精致的银色袍边此刻正前后撞击着空气,随着我的步伐寂寞地翻飞。

    不禁想起那人闲时躺在树下,面不改色调侃自己的话——这一身装扮,还真是标准的“盖勒特风格”!

    城堡顶楼的墙壁,潮湿而冰冷,像极了纽蒙迦德。还好,听说霍格沃兹的城堡明亮温暖,冬天相对也很温和,我永远,永远都不要他像我一样也品尝到那些漫长的寒冷与孤寂。

    我还记得在一九四五年,在那最后一场战役,最后一次的相见里,阿不思见到我时所说的第一句话。

    “许久不见,盖勒特。一转眼我们俩都这么大岁数了,你怎么还是喜欢穿如此花哨的衣服?”晨曦中,清风习习,他微笑着站在我面前,温和地说。

    “这不正衬了我青春无敌的绝世容颜?”我亦笑眼弯弯,贪婪地注视着又一次出现在那双湛蓝瞳仁深处的自己,“倒是你,阿不思,”我快活地转着手里的接骨木魔杖,敏锐地察觉到对面的他轻皱了下眉,“你竟然留起了胡子?这可真是让我吃了一惊!”

    那之后呢?

    长廊上空无一人,我在这一片寂静中,怀念地审视着心底的那段记忆。

    然后,似乎是我与他同时闪电般迅疾地举起魔杖,出人意料地开始了那场最终震撼整个巫师界的举世闻名的大战……

    阿不思,你想要的,我全给你。

    如果我的存在已经给你造成了困扰,那么,便让我借此将自己漂亮地放逐吧!

    阿不思,你的愿望,即是我的愿望,我会流尽鲜血,为你双手奉上!

    可笑啊……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却在一切的最终才寻到初始的愿望!

    这真不能不说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我有些无力地靠在墙上。

    那时的自己,将经营多年的鲜花、名誉、掌声、权力全部虔诚地献上,并一直坚信从此万事大吉。

    谁料世事却以一种不可预知的张力脱离了我设定的轨道。

    为什么,为什么已得到一切的你竟那样轻视你自己的生命?我舍弃了所有才成就出如此辉煌的你,你怎么可以不万分珍惜,竟然还漫不经心,有意无意地将一切都设计进去!?

    我希望你幸福,可你却让自己活得如此辛苦,这违背了我的初衷!

    如果早知结局会这样,当初我又怎能允许你亲手将我囚禁在曾共同寄予百年计划的城堡里?

    ……

    身体里剧痛上涌,回忆被打断,我内心一阵激荡,久久不能平息。

    突如其来的疼痛,一波又一波地侵袭,我抿紧唇,背靠墙下意识地弯腰抵制。

    看来,这似乎就是重生的一个代价……不过,我不在乎!

    只庆幸的是,现在,一切,尚未开始!

    这一次,我要纠正我的错误。

    这一世,我再也不会放手离开你,阿不思。

    长廊幽深曲折,我轻车熟路地走着,拐角深处,墙壁上零星的火把焰光幽冥,不知从何处还隐隐传出水滴的声音。

    记得这里曾有一个前世在校期间所建的实验室。

    只怪当时我实在太过张扬招摇,以至于竟使其成了最终自己被开除的导火索!那时候真是太鲁莽了!

    阿不思说得对,我因此错失了一个如此强有力的盾牌!

    重蹈覆辙向来不是我的选项,看情况,在校董方面,或许我应该有所动作了……

    “刚才你还真是冷淡啊,盖勒特~”身后,有人突然一把搭上我的肩膀。

    我笑了笑,没有回头,心中早已情不自禁地涌上一股欣慰与温暖,这世上也只有他敢对我如此说话,不管后来我有多少改变!

    亚伦西斯·卡兰登——前世里六年的校友,陪伴我半生,无论失意得意都不离不弃的最忠实的朋友和属下。

    在我入狱后,他亲率残部攻进纽蒙迦德试图营救共计四十二次!可彼时我心已死,所以才会无论怎样的劝说恳求都不跟他离开。而他遵守了自己多年的承诺,从不曾忤逆我的心愿,却只是发狠地执著地一次次闯狱。最终在最后一次企图救我出去时被杀死在我眼前。

    “亚伦西斯……”我闭了闭眼,怀念地嚼着这个熟悉的名字,然后慢慢转过身,感慨万千地注视着面前这名拥有一双温柔浪漫的灰色眼眸的少年卡兰登爵士。

    “你可太不解风情了,盖勒特。枉费人家小姑娘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向你投怀送抱!”亚伦西斯嬉皮笑脸的拍着我的肩膀,“怎么就拒绝了呢,伙计?那多遗憾啊……”

    “……”面对他果然就会有这种熟悉的无力感。我挑了挑眉,“不要把我和你这种家伙相提并论,”我转过身,边走边说,“我的兴趣不在这里。”

    “是,是——我知道。实验室就是你梦里的情妇,还经常挑逗你,却怎么都不让你达到□——”收到我一记冰冷的眼刀后,亚伦西斯摆摆手,赔笑着噤了声,停了会,他继续说,“不过,最近你倒是难得的有近一个月没来这里了,我还以为你转性了呢~”

    并不是不来,而是在掂量这里的分量以及思考未来自己该何去何从。

    我不语,只是加快步伐。

    “哦,对了~”亚伦西斯笑眯眯地跟在身后,诡异的不落寸步,我心中纳闷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如此黏人,“刚才路过校医院时,瑟优娜夫人托我传话给你,说是你拜托她准备的药材,她已备齐了。我说,这次你又要搞什么名堂?”他揉着如羽毛一般松软的栗色短发,好奇地问。

    “治病。”我简短的回答。

    那是给阿利安娜准备的魔药药引,我半生忏悔的时间全花在这上面,最后才很辛酸地在监狱里面完成。不过尚不确定它们能否有效,可无论如何我都要赶在那场悲剧发生之前。

    阿不思的母亲坎德拉绝不能那么早就死去!

    这是我计划的第一步。

    我要逆天改变曾经的命运,改变这所有一切悲哀的起源!

    亚伦西斯耸耸肩,他很聪明地转移了话题,“说起来,你倒也真能耐,”他突然意味不明地笑笑,“我竟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和瑟优娜夫人那么熟悉的……”

    呃……其实是因为我忘记了在前世究竟是哪一年我和她成为为数不多的长期床伴关系的,所以才导致前几天想都没想就直接跑去将这件事仍给了她……

    我不禁有些郁闷。

    好在似乎这就是缘分,她竟然什么都没问就接了下来。难道这一世,我是因为这个契机才阴差阳错地和她又走到一起的?

    话说,世事还真是玄妙啊……我暗自汗颜。

    “嗯……瑟优娜夫人可是个很有味道的美女呢~”亚伦西斯摸着下巴遐想道,“不过也是个心狠手辣的治疗师!”他脸色一变,似乎心有余悸,“想想吧,上次你实验室爆炸使我熏了个黑烟头,刚送进校诊室就被她动作优雅迅猛地按进水缸里;大上次,我好心地替你接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邮包,结果满脸起水泡,她竟然嫌恶地将我赶出去,还只嚷着什么‘拒不接待丑男’?!还有点医德么?”亚伦西斯愤愤道,“老子这次脸好了,英俊了。等找机会,我一定要到她跟前晃悠一圈,把她挑拨起来后让她干瞪眼就是吃不到,哼哼!”

    “……”你们俩不对盘是由来已久的。我受不了地揉了揉额角,前世里你俩就从没消停过——格林德沃手下两员大将天天像小孩一样吵真是伤形象啊。看在她后来自你死后独撑大局,最终也牺牲在战场上的分上,如今好不容易轮回一次,且就省省力气吧。

    “先不提这个……”我当机立断开口截住亚伦西斯的滔滔怨恨,“你这段时间还要与瑟优娜夫人好好合作。”

    “啊?”亚伦西斯一时间有些发懵,“我能和她合作什么?”

    我踩在台阶上,回头微微一笑,道,“我,盯上这所学校了!”

    亚伦西斯瞬间睁大了双眼,但他很快便敛去一切多余的情感,也笑了,“我明白了,”他突然后退一步,垂下颈优雅地鞠了一躬,低声说,“请安心,卡兰登家族将永远为您效劳。”

    “的确,”我静静地看着他,不禁想起前世的自己在阿利安娜去世的那个夏天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地逃回来后,那时,他就是这样接纳了我,安慰了我,说出了刚才的那句誓言,“的确,拥有北欧第一家族的支持,我势必会无往而不胜!可是——”我正视着年轻爵士温柔而浪漫的灰眸,眼前交错过上一世他死在我牢房前的情景,“我更希望你能因此而幸福。不用顾忌我……我希望你能慎重地重新选择一次。”

    闻言,亚伦西斯抬起头。

    他冲着我帅气地咧嘴一笑,目光灼灼,“盖勒特,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我心就已明了。”

    chapter 3

    “到昨天晚上十二时为止,德姆斯特朗共计六十四位校董中,已有三十二人签署了《联盟合约》。”亚伦西斯兴高采烈地端起桌上的水杯,痛快地喝了口水后,复又抬头得意洋洋地翘起了尾巴,“怎么样?我效率高吧~才花了半个月的时间而已嗳!”

    “可不是嘛~”隔着气派的黑色圆桌,一名唇形性感诱人的年轻女士凉凉地插嘴道,“一个半个月里有六成校出席时间都需要靠我这个校医的病假条来向学校掩盖行踪的某人,其办事效率,自然是望尘莫及的高啊~”

    “瑟优娜!”亚伦西斯一把撩起挡在眼前的额发,控制不住地提高了声音,“你说,我究竟是哪里惹到你了,你怎么没事老是挑本少爷的刺?盖勒特,”他转过头气鼓鼓地对坐在两人中间的我说,“我已经忍无可忍了!这胸大无脑的臭女人半个月来没少给我白眼看!凭什么她也能来实验室?!”

    “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怎样?”瑟优娜双手抱胸,一抬下颚,那模样像极了希腊神殿内傲慢的女神,“小弟弟,”她冷笑道,“你有意见可以走啊,回家去找人来啊,卡兰登家族又怎么样,有什么了不起?!”

    “臭女人你——”

    “一口一个臭女人,你目中还有没有尊长?”

    “好了——”我终于受不了地站起来,这两人几乎天天在我耳边上演小学生级别的吵架场景,从上辈子一直延续到这一世,你俩也太有恒心了吧!

    不过……

    我眼前不禁浮现出,曾经在某一个滴露的夜晚,静悄悄地出现在我牢门前的黑衣女子。那个时候的瑟优娜眼神忧郁,神情疲惫,昔日美丽的脸庞急剧地瘦削下去,带着病态的可怖。

    “为什么不跟亚伦西斯走?”记得在那一片死一样的沉寂中,她这样低哑着嗓音哀求道,“离开这里吧,盖勒特!不要再任性下去了,你是知道他有多固执,有多在乎你的!为什么要甘愿被囚禁在这里?我们大家爱你,都需要你!你知不知道这样下去,早晚会害死他的,盖勒特!”

    ……

    唉……这两个人……

    我摇了摇头,心中突然间温情满溢,“两位,”我复又坐下,用食指轻敲了敲桌面,柔声道,“现在,之所以短时间内就成绩斐然,正是靠了你们二人的通力合作!别把时间放在这无谓的冷嘲热讽上,我们应该为此刻,能够共同坐在这张深赋纪念意义的圆桌旁而学会互相珍惜——”我假装没有看到那两人在对视一眼后,同时不屑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我暗自有些忍俊不禁,表面上却依旧气定神闲地继续说下去,“仅仅拥有一半的支持率还是远远不够的,我们一定要拿到压倒性的掌控权!要知道,绝对的诱惑与绝对的利益,绝对的威慑与绝对的控制,这两者必须相辅相成,把他们牢牢地攥在手心里!”谈到这里,我甩了下挡眼的金发,微微一笑,平和地注视着分坐两边的两张表情严肃起来的脸,“学校的力量,不容忽视!权位的转换更迭,势在必行!这里——”我深吸一口气,环顾四周,“这里应该成为,能够在未来给我们源源不断地提供最新鲜的血液的重要心脏之一!”

    空气,几乎是在一瞬间变得燥热起来。我几乎能听见下手那两人心脏激烈的搏动声。

    “不过……”我话锋一转,“所有这一系列行动,我们都要安静地、低调地、隐蔽地,在正当合法的庇护下进行。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可以使用暴力,当然,这也并不是说不能够使用武力,只是不应该过当!毕竟一切,都为了更伟大的利益……”我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是的,一切为了更伟大的利益……在炉火的倒映下,那时,阿不思曾眼神热烈地注视着我,快速而又充满激|情地低声说,“我们被赋予能力,这能力赋予我们统治的权力……我们争取统治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然而当时,谁又能料到,我们两人最终竟是那样分道扬镳的结局?!

    现在的我,早已并不再像那个时候一样,狂热于梦想和阿不思你,共同成为那场革命的光荣的年轻领袖了。

    可我悲哀的发现,此时的我依然需要权力。

    但是这一次,我要用这权力来保护你,保护所有我爱的人,纠正前世自己所犯的一切错误,让那些曾因为以前那个暴怒的迷失灵魂的自己而失去生命的人们这次能拥有一世幸福!

    我是那么真诚的希望,这一世,我能做些什么来挽回曾经的错误。

    你知道么,阿不思?

    重生以后,除了那想永远和你在一起的愿望之外,最夜夜纠缠我不休的就是一个无比强烈的念头——我要赎罪。我应该给那些惨死的人,给那些仅仅因为我个人而与爱人永别的人们一个交代。

    我忘不了,在那一片血红色的混沌中,那些充满诅咒与怨恨的声音无时无刻不在低声念诵着我的名字。

    我前世,实在是太过执着于自己的不幸了……

    可即使这样,那慈悲的神,竟还是给了我重生的机会!

    还记得刚睁开双眼的霎那间,又是一幕令人落泪的熟悉,年轻的身体与沧桑的记忆……对此,我怎能不心存感激?

    有些承担,我知道其实我不必,可是我的心告诉我必须,即使前路满是荆棘……

    哦,阿不思……我能行的,一定行的,是么?

    “或许——”亚伦西斯的声音将我从迷茫中拉回来,“或许,我们可以给那些反对者们施加夺魂咒。这样不是轻松多了么?”他敏锐地建议道。

    “那是下下策,亚伦西斯。”我摇了摇头,“我所要求的获得压倒性的控制权,并不是指让所有人都臣服于自己。独裁,真的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那些被硬性压制下去的声音,早晚会令掌权者吃亏的。”我眼神不易察觉的暗了暗,“所以,我的想法是,不要过于压抑反对的意见。毕竟,多多从不同的角度来思考,呼吸适量的民主的空气也是一件值得鼓舞与支持的事情。但是,实际的最核心的权力,我们依然要牢牢地掌握,即,拥有重大事件的最高决定权!”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正因此,学校的作用才显得尤为重要。我们需要,只属于自己的独立的高级人材。而学校,恰恰就可以满足这个条件,作为一块这样的坚硬的基石!”

    “我可不可以认为,”一直没出声的瑟优娜突然缓缓开口斟酌道,“盖勒特你的志向与意图,似乎还远在这所历史悠久的学校之外……”

    闻言,我扬了扬眉,嘴角无意识地勾起一抹充满魅惑的浅笑。“瑟优娜,难道你认为,”我舒适地向后一靠,双手交叉,“那些老家伙,会呆在家里安稳平静地看着我们顺利接手这所学校么?许多时候,攻击特有的扩张性就是最合适的防御方法。”

    黑色的城堡外,鹅毛般轻柔洁白的冬雪纷纷扬扬的飘降。

    阿不思,你现在好吗?

    临走时,亚伦西斯突然回过头,指着实验室的一面宽敞的灰蓝色墙壁问道,“对啦,我刚进门时就发现了,原先这里有个你画的像眼睛一样的古怪图符,怎么不见了?”

    我微微一愣,然后轻轻地笑了,“哦~那个啊~”

    那个死亡圣器的符号啊……

    “你看,现在,我已经睁开眼睛了,”我挥着魔杖悠闲地一点,一直靠魔法才燃烧下去的明亮的熊熊火焰瞬间熄灭,“所以,已经不需要它了。”

    随着热气的快速消散,这间位于城堡顶层的实验室逐渐寒冷起来。

    “最近,我打算办理休学手续。”我边整理着黑色圆桌上的文件边随口说道,“然后,从下学期开始,大概就要转去位于英国的霍格沃兹上学了。”

    “你说什么?!”

    刚要离去的亚伦西斯猛地转过身,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喊吓了我一跳。

    我疑惑地抬起头。

    “你疯了么?!”亚伦西斯不可置信地叫道,俊朗的脸上显出从未有过的生气,他几乎很明显有那么一瞬间是要奔过来抓住我,但还是克制住了,“不可以,盖勒特,”他急切地近乎蛮横地说道,“这里……”他深呼了一口气,涨红了脸,“这里一切才刚刚起步,我绝不同意!瑟优娜她肯定也会反对的!”

    “对不起,亚伦西斯,我知道这样突然通知肯定吓到你了……”我歉意地笑笑,“可是这是我已经决定了的。”我走上前,试图拍拍他的肩膀,却被他一扭头错开。

    “理由……”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亚伦西斯才竭力抑制着什么似的开口问道,“盖勒特,有些事情你不能老是这样一声不响地什么都自己做主了。你得给我一个能令我信服的该死的理由!”

    望进这双湿润的浪漫不羁的灰眸深处,我叹了口气,“我不能骗你,亚伦西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离开你我也很难过。可是,在霍格沃兹——”我平静地直视着他的眼睛,缓缓地一字一顿道,“在霍格沃兹,在陌生的那里,有,我一生的爱人。”

    爱,经过漫长的时间,被压榨得支离破碎。在这其中,我的心早已痛苦不堪,没有他的地方,几乎连一刻的停留都是煎熬。

    我要……飞到他身边去!

    说完,我便转身离开,独留那英俊的灰眸少年愣愣地站在原处。

    夜风,汹涌的凉。

    我不出声地隐在墙壁的角落里。

    从太阳落山算起直到现在,大概午夜已过了吧,我无聊地想,难道今天又是空等一宿么?运气实在太差了点……

    我僵硬的站着,只觉得此刻手脚冰凉,头晕沉沉的。

    回去算了……我果然是不适合实际动手操作的人,我在心中迷迷糊糊地嘟囔着。

    正当这时,突然间,夜风捎来一阵隐隐约约的轻细的铃铛声响。

    我精神一震,绷紧神经,迅速抬头向那铃铛声来源的走廊另一端望去!

    铃铛的声音断断续续,但却是越来越响,几秒钟过后,一盏摇曳着昏黄微弱光线的灯笼出现在黑暗的视野里。

    举灯笼的人,头发雪白,身材矮胖,一把蓬松的大胡子让他看起来活像一个圣诞老人!

    格里戈维奇……

    此时的接骨木魔杖的拥有者。

    我静静地站在角落里,不易察觉地笑笑。

    又见面了,老爷爷,可惜,我吐了吐舌头,这一次深夜来访的盖勒特还是立志要当个小偷!

    格里戈维奇举着灯笼,走过我身边,他似是感觉到我饶有兴趣的注视——当然他是不可能看到我的,我对自己的隐身咒很有信心——他有些疑惑地左右看看,然后才谨慎地打开工作间的房门。

    窗外,星光闪烁。

    我悄悄地紧跟在他身后步入房间,怀念地四下望去。

    木屑与金子在晃动的光晕中闪耀。

    还记得当时,我曾得意洋洋地栖在窗台上打量着新到手的老魔杖,内心欣喜若狂,迫切的想要带着它去找阿不思,然后这个圣诞老爷爷就闯了进来,似乎我好像是对他施了个昏迷咒……

    我冷眼看着格里戈维奇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根银色的接骨木魔杖。

    “哦……我的宝贝儿,为什么今晚我总有一种你要出事的感觉……”格里戈维奇佝偻着身子站在房间中央,喃喃自语道。

    “老魔杖飞来!”我在心里念起了无声咒。

    “啊!”格里戈维奇惊恐地看着那根魔杖突然间从他怀里腾空而起,“嗖”地飞向隐身的我,然后消失。

    “一忘皆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就已敏捷地对他举起了刚到手的老魔杖。

    明亮的星星,依旧在浩瀚的夜空中眨着眼睛,微风将黄|色的窗帘轻轻吹起。

    抢劫,只发生在几秒钟内,迅速而安静。

    似乎没有任何偷窃者曾造访的痕迹,除了,矮矮胖胖的制造魔杖大师格里戈维奇很诡异地躺在地上香喷喷地睡觉,身上还不知被谁细心地盖了个薄毯子。

    美丽的月亮爬过窗户,心地善良的她看到这一情景后,叹了口气,“格里戈维奇真是太敬业了,竟然在工作室里睡着了!”

    冷硬的风在我耳侧刮过,不知为何,心的深处,骤然间,剧痛又一次袭来!

    我强撑着幻影移形,最终“扑通”一声跌落在戈德里克山谷间一块温热柔软的草地上,草虫在耳边轻声鸣叫。

    视线越来越模糊……

    我挣扎着试图站起来,可身体却沉甸甸的似乎有千斤重。

    阿不思……

    眼前一黑,我彻底昏了过去……

    chapter 4

    迷迷朦朦中,花的清雅芬芳淡淡地飘入鼻间。微风拂过,似乎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轻轻滴落在脸颊上,将我从深沉的梦境里拽了出来。

    耳侧,鸟鸣欢畅。

    我睁开眼,有些迷茫地四下望去。

    一抹浅粉赫然入目,几乎遮住了全部视野!

    怎么?

    我疑惑地坐起,一朵浅粉色的小花随即从我脸上轻飘飘地滑落到膝头。下意识的,我抬手摸脸,自眼眶起向下一直延续到下颚,都留有一道湿湿的痕迹。

    唔,是花瓣里残留的露水么?

    可是这样看起来好丢人,就好像是我自己在梦里哭了似的。

    我失笑着摇摇头,甩了甩略有些凌乱的金发,利落地跳起来。

    哗啦啦——

    这……这究竟是谁干的啊?!

    数不清的各色小花随着我的起身,全在一瞬间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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