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万花苏茗 作者:肉书屋

    逃离他的魔掌极其困难，她看着小天狼星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

    ——以上为苏茗和苏落的私聊，某只大黑狗先生是不可能听到的。

    所以他眼中的苏茗，还是那个温和宁静地看着他的——近乎完美的苏茗。

    争执

    小矮星彼得或许是因为做了这么多年老鼠的缘故，看上去十分像一只真正的老鼠，此刻在候审席上的他脸色苍白，但是一双小眼睛倒还是水汪汪的。

    米丽森·巴诺德已经担任了八年的魔法部部长，这些年来巫师界一直比较平静，伏地魔销声匿迹，大部分食死徒被关在阿兹卡班，他的生活还不算太坏，所以米丽森看上去十分和善。

    纳西莎·马尔福坐在一旁的审判席上，卢修斯·马尔福陪在她的身边，再旁边是微笑着的苏落。

    另一边坐着穿着华丽袍子的邓布利多，他接到小天狼星的通知的时候显得很惊讶，不过立刻微笑着对小天狼星说，“恭喜你，西里斯，这样你的冤情很快就能洗清。”

    “是啊，不过邓布利多校长在这件事中还真的是一点作用都没有起到。”苏茗毫不客气地奚落。

    “我很抱歉，西里斯。”白胡子老头的道歉显得很真诚，小天狼星笑着说，“没关系的，我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邓布利多却用他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睛看着苏茗，微笑着说，“是的，谁都没有想到。”

    所以在这个对小天狼星极其重要的一天，邓布利多也坐在了审判席上，小天狼星和苏茗却都没有到场，苏茗说的是——没有必要。

    彼得的双眼咕噜噜地转着，看到苏落的时候他狠狠地打了个哆嗦，立刻老实起来。

    “彼得·佩迪鲁，不用紧张，你只要把当初的真相说出来就行了——”米丽森说，“在这里没有任何人能胁迫你，你只需要完全真实的——讲出真相。”

    彼得立刻就呜呜地哭泣起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詹姆和莉莉是那么好的人——”

    “我知道，彼得。”米丽森说，“只要说出当年的真相就可以了，我要听的不是你们的友谊。”

    彼得眼睛里满是水汽，看上去格外可怜，“——我从没想过要害死他们，真的——”他还想再继续说的时候，那边的苏落一声轻笑，很轻很轻，米丽森·巴诺德根本就没注意到，但是彼得却狠狠打了个哆嗦，然后立刻惊恐地说，“是、是的，是我背叛了詹姆和莉莉，我、我是他们的保密人，我告诉了黑魔王——黑魔王是这么的强大——你们知道的——哦，不，我没想要害死他们——我很害怕，但是除了西里斯没人知道我是詹姆和莉莉的保密人，都以为西里斯才是——所以、所以我把他困在街角制造了一场爆炸——哦，不，我只是想，不，我没想害死西里斯——是真的，真的——我是一个阿尼玛格斯，所以我变成一只老鼠一直藏在一个纯血统的巫师家里……”他似乎在害怕着什么，于是米丽森疑惑地四周看了一眼，觉得没有什么可怕的，特别往卢修斯·马尔福和纳西莎·马尔福那里看了一眼，只见那对夫妻以最标准的贵族模式坐得很优雅，见到米丽森看过来甚至给了他一个完美的微笑。

    这场翻案简直是毫无意外的，小矮星彼得认罪的态度很“坚决”，并当场变成了一只小小的老鼠来证明他的供认书，甚至同意魔法部用摄神取念看到了当年的记忆——当确定小天狼星是无辜的之后，米丽森·巴诺德立刻取消了小天狼星的搜捕令，而针对巫师界的第一宗“冤假错案”，米丽森似乎有点愧疚想挽回的意思，在散场的时候他对邓布利多说，“邓布利多，我知道西里斯当年一直很尊重你，如果他找到你的话请代我转告他，如果他愿意的话可以来魔法部工作。我一直相信他是一位很优秀的巫师。”

    “好的，亲爱的米丽森，我西里斯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非常高兴的。”邓布利多说。

    邓布利多走出去的时候，刚好碰到亚瑟·韦斯莱，他很高兴地跑过来同邓布利多说，“太好了！西里斯是无辜的！我就说，当年他和詹姆的友情这么深，怎么可能背叛詹姆和莉莉，我想莫丽听到这个消息也一定会很高兴。”莫丽和小天狼星是有姻亲关系的表姐弟，并且因为当初亚瑟和小天狼星都是凤凰社的成员，还算比较熟悉，所以亚瑟的高兴是真心实意的。

    倒是一旁走过的苏落微微一笑——真不好意思告诉他，那只死耗子就是在他家藏着呢——真正的凶手，害小天狼星入狱的罪魁祸首。

    邓布利多也微笑——显然，他是见过那只斑斑的——刚刚在审判席上，他也认出了那个彼得变成的老鼠就是韦斯莱家宠物的样子——毕竟，断了一趾的老鼠，并不多见，不过，看着亚瑟·韦斯莱一脸高兴的样子，实在是不好意思告诉他啊……

    在搜捕令取消之后，小天狼星非常高兴，他甚至当场给了苏茗一个大大的拥抱，很紧很紧，他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感到这么快乐，这么幸福了。

    “那彼得呢？”小天狼星问。

    邓布利多扶了扶眼镜，“嗯，将会被关到阿兹卡班，终身监禁。”

    小天狼星撇撇嘴，“他该死——不过阿兹卡班足够他受的了。很奇怪，彼得怎么会认罪认得这么快——”

    “我也不知道。”邓布利多说，“不过依我看，他似乎恐惧着什么，就算判决结果是把他关到阿兹卡班，他居然是隐隐约约松了口气的感觉，我真的不明白——是什么让他这么害怕。”

    小天狼星也露出思索的神色，“他是被卢修斯家抓到的——难道是卢修斯跟他说了什么？不，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害怕卢修斯，这件事真的有点奇怪。”

    苏茗却微微一笑，“不用想了，最可怕的东西未必是你们巫师界的。嗯，实话告诉你们吧，他害怕的不是卢修斯也不是纳西莎，而是苏落。也许你们不知道苏落是谁，不过我并不介意你们去问一问西弗勒斯。我想她一定曾经给西弗勒斯留下了挺深刻的印象。”

    小天狼星却一愣，“苏落？”他犹豫了下，接下来的话没有问出口，那么——彼得究竟是谁抓到的？你知道彼得没有死，你那天不过单独出去了一下，晚上我就知道了彼得被抓住的消息，你那天是去见苏落，而苏落就住在马尔福家，我们一直以为是马尔福家抓到了彼得——如果，如果不是呢——如果是你和苏落——

    为什么你知道这么多事情——

    不过苏茗没有想到的是，在邓布利多告诉小天狼星魔法部部长很愿意让他去魔法部任职的时候，小天狼星居然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决定前往，苏茗眉间一蹙，眼神清冷。

    在从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苏茗一言不发，倒是小天狼星似乎有点忐忑，他猛然间抓住苏茗的手臂，“苏茗，你怎么了——”

    苏茗却展眉一笑，却眉间清冷，眼神中没有一丝笑意，“西里斯，你决定去魔法部，是吗？”

    “嗯，苏茗，你知道的，我总不能——总不能一直留在霍格沃兹，我——”

    “那好，你走吧，那我完全没必要再留在霍格沃兹了，我应了邓布利多的邀请来到霍格沃兹，是因为谁你知道吧？”

    “是的，但是苏茗，你要理解——”

    “是的，我很理解，你很有自尊心，你想要做回以前那个骄傲的西里斯·布莱克，只是，你可以去魔法部，我也可以去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苏茗！”小天狼星似乎有些着急，声音里也带上了咆哮，“我又没有要离开！我可以随时回来！我——我没有要和你分开的意思！要是可以——你也可以去魔法部——”

    “你明知道不可以，我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麻瓜。”

    “不！我知道你不是！”小天狼星飞快地说。

    苏茗嘴角的笑容冷淡，“是的，我愿意让你知道我不是，所以你要让这件事被所有人都知道吗西里斯。”

    “不！苏茗——你听我说！”小天狼星似乎有些不知该如何解释，“你知道的，苏茗，你是这么地优秀——”他有些着急地扯了扯头发。

    苏茗却走近一步——呼吸相闻的距离让小天狼星的话语戛然而止，苏茗嘴角的笑甚至带了些危险的邪魅，“西里斯——希望你离开我，还能睡得着觉——那么，再见——”

    他转身离开的时候衣袍飞扬，在阳光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小天狼星愣在那里，一会儿之后才猛然间回神追上去，他似乎不明白苏茗为什么生气，但是很莫名其妙的自己又似乎觉得他生气并不奇怪——他抓住苏茗的手臂，紧紧的，他只知道他不想让这个人离开——“苏茗，你是这么的优秀——”他看着苏茗的背影说，“我要多么地努力才能追得上你的脚步。”

    “我不想做你的宠物，我只想和你并肩站在一起。”他说。

    阳光温暖，照在一前一后站在长廊上的两人身上，苏茗的黑发被微风轻轻扬起，他的左手被站在身后的小天狼星紧紧拉住。

    小天狼星眼神坚定，轻轻地说——

    “苏茗，不要走。”

    苏茗心中的某个部分忽然间柔软，他想起第一次见这个男人他狼狈的样子，那样一双深邃忧郁的眼睛，那时候，他瘦得像一个鬼。

    又想起大黑狗蜷在他身边沉睡的时候——那么温暖柔软——

    是的，他是一个好宠物，但是以他的骄傲，绝不会只做他的宠物——

    而自己，也渐渐不再满足于把他圈养在身边的日子——属于自己的，绝不放手，这才是他苏茗。

    小天狼星看不到苏茗的表情，看不到苏茗此刻嘴角甚至有些诡异的笑容，并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是的，这场争执是他想要的，他不想再原地踏步，既然小天狼星不踏出来，那他踢他一脚，他总该能跌出来吧？

    苏茗回过身来，眼睛如一双墨色的水晶，极漂亮。

    他嘴角的笑意带着黑暗的诱惑——

    “那么，西里斯，你想好了吗，如果想站在我的身边，只能有一个身份——”

    西里斯愣在那里，看着苏茗清俊的容颜——

    然后，在清风中，他感觉苏茗轻轻吻了他的唇，极温柔——

    他瞪大了眼，一时不知该如何放自己的手脚——他的右手，还紧紧握着苏茗的左手不曾放开——

    苏茗长长的眼睫在眼前颤动，唇上温暖。

    小天狼星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然——

    被吻了……

    而且是被一个男人吻了……

    但是这个男人是苏茗……

    马尔福庄园的宴会

    苏茗在小天狼星的唇上轻轻咬了下，小天狼星往后跳了一步，瞪着眼睛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

    然后下一个瞬间，呃，某人幻影移形了……

    苏茗站在原地微笑，非常镇定地走回霍格沃兹的城堡，嗯，下午他还有课呢，话说他的“古典音乐学”到现在都没交过作业，不如今天让他们回去写一篇关于古典音乐的鉴赏心得吧，每人——一万字好了。

    他的脚步很悠然，甚至当天下午的古典音乐学也十分出彩，苏茗当天状态良好，给小巫师们弹了古琴——不过是古琴版的“十面埋伏”，听得小巫师众“心潮澎湃”，然后就布置了那个让人怨声载道的作业，苏茗微笑着说，“我希望能在圣诞节前交上来，嗯，时间很宽裕吧——如果不能交上来的同学，圣诞节后就不必再上我的课了，当然，我的课原本就是选修，如果你们不想来——也是可以的。”他把琴背到背后，“嗯，毕竟也是课呀，总不能一直让老师为你们服务，上课、交作业，这不是必须的么？”他笑得那么温柔，使得刚刚有些抱怨地最大声的同学默默低下头去——

    呃，貌似今天苏茗教授的心情很怪异啊——嗯，跟斯内普教授有关系吗？

    某人开始努力地想今天魔药课上斯内普教授有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

    而课程结束之后，在门外找苏茗的斯内普的出现更加剧了学生们的猜测想象……

    斯内普的脸色是一如既往的阴沉，在看到苏茗出来的时候，他冷冷地说，“苏茗教授，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好的。”苏茗微笑着说。

    跟随斯内普到他的地窖之后，斯内普在他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走了两圈停下之后，看着苏茗说，“我从卢修斯那里知道，彼得根本不是他们抓住的。”

    “嗯，对。”苏茗很爽快地承认了。

    斯内普黑色的眼睛沉沉地盯着苏茗，“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知道布莱克是冤枉的，知道彼得在哪里，知道——一切的真相。我真是怀疑，当年你是不是在现场，不然怎么会知道地这么清楚。”

    苏茗嘴角的笑依然那么完美优雅，“哦，西弗勒斯，你是在迁怒吗，我当时当然不在现场，这是当然的——”他放低声调，“所以说，莉莉的死，跟我没有一点关系。”他的话语很轻，几乎微不可闻，但是斯内普的表情还是瞬间变得更阴沉了，他的脸色苍白，似乎还有一丝被看透的狼狈。

    斯内普“啪”地一下把一张银色的请帖摔到一旁的办公桌上，“请帖，卢修斯家周末的晚宴。”

    苏茗伸手把请帖拿过来，无所谓地翻了翻，他看了看面色难看的斯内普，微笑着说，“西弗勒斯，你把自己逼得太紧，应该多一些娱乐活动了，嗯，周末的晚宴——你也会去吗？”

    “不！”斯内普显得有些烦躁，“我对这些晚宴没有兴趣！”

    “哦，西弗勒斯，你知道的——”苏茗脸上的微笑依旧。“我是一个麻瓜，我并不认识马尔福庄园，所以，还是请你陪我一起去吧——”

    斯内普瞪大眼，“我是一个麻瓜”这种论调，他到底还要说几遍，从卢修斯那里知道的关于那个叫“苏落”的女人的情报，让他知道眼前这个笑得很无害的家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麻瓜——“你、可、以、让、你、的、‘侄、女’、来、接、你！”斯内普一字一句地说。

    苏茗耸了耸肩，“那好，你可以问问她愿不愿意来接我，我想，她一定是不愿意的。西弗勒斯，你平时一直呆在这个阴森森的地窖里，实在是太无趣了点嘛，而且，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是29岁？还年轻着嘛，你看，平时连邓布利多都穿得比你华丽……”苏茗从斯内普的黑袍子挑剔到他的油腻腻的头发，再挑剔到他阴沉沉的表情和严苛的嘴角——

    斯内普的表情愈加阴沉——“好，我去。”他说，“那么你可以闭嘴了吗，苏茗教授！”

    “好的，西弗勒斯。”苏茗愉快地说，“那么周末见了，亲爱的西弗勒斯。”

    到周末的时候苏茗依然是深色古装，腰悬“溅花”笔，长发束起，倒是显得清爽许多，当他怡然地和满脸阴沉的斯内普出现在马尔福庄园的时候，卢修斯·马尔福惊讶地迎上来——“啊，真是没有想到，西弗勒斯你也会来，而且会和苏茗先生一起来。”

    斯内普的脸色更坏了，“当然，这个时间我更愿意在霍格沃兹配置一瓶‘福灵剂’。”他说着，语调阴沉沉的。

    苏茗微笑着说，“嗯，我觉得西弗勒斯平时的生活似乎太过单调乏味了一些，于是邀请他一起来参加马尔福先生的宴会，西弗勒斯跟马尔福先生原本就是朋友，想来，马尔福先生也会很高兴西弗勒斯的到来的，不是吗？”

    “哦——那是当然的。”卢修斯露出完美的微笑，“里面请吧，苏茗先生——西弗勒斯，我想小龙也会很高兴看到你的，请。”

    苏茗走进去的时候马尔福庄园的宴会厅中正放着舒缓的音乐，几对身着礼服的男女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交谈——嗯，很有十九世纪贵族宴会的感觉——不过，巫师界还真是落后，作为见识过二十一世界的苏茗来说，巫师界更是——呃，不知道落后了多少。

    苏落也是一身古装，她今天穿一身深红色的锦衣，苏茗记得是游戏里的某个女式套装，此时的她看上去优雅端庄，带着东方式的神秘和精致，极吸引人的目光。

    她看到苏茗进来，朝正跟她说话的巫师歉然地笑了笑，往苏茗的方向走来。

    斯内普在走进宴会厅之后脸色就很坏，他从很早就知道他不适合这种氛围，就算他和卢修斯是朋友也一样。于是斯内普的四周形成了一种阴沉的气场，除了苏茗和走过来的苏落，并没有人站在他们的身边。

    苏落看了一眼斯内普，有些惊讶于苏茗的“眼光”——“这人，看着就不是你喜欢的型啊——以前就算是朋友，你也不会交这么难搞的。唔，你喜欢那只大黑狗我还可以理解，因为你可以把他欺压地很惨，但是这个人，我就不理解了。”她表面上是完美无缺的微笑，却用私聊对苏茗说。

    苏茗从一旁取了一杯葡萄酒，“哦，仅仅是因为原著对这个人的好感罢了，他也是一个可怜人，不像表面上那么让人讨厌的。”

    苏落走到近前的时候朝斯内普一笑，“你好，斯内普先生，又见面了。”

    “你好，苏落小姐。”斯内普说，但是随后他的嘴角就形成一个严苛的弧度，显然并不太愿意说话。

    苏茗微微一笑，“呐，西弗勒斯，我想让你来参加宴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让你多增加一些娱乐生活，至少——要学会怎么笑嘛！”

    斯内普沉下脸，“行了，苏茗！我并不喜欢这种场合——在这种地方我还不如回到——”

    “回到霍格沃兹去配置‘福灵剂’，我知道。”苏茗拍拍他的肩膀，“呐，你看，那边一位女士，穿着黑袍的那位，是不是跟你很相配，你可以试着去邀请那位女士跳跳舞——”

    斯内普满脸黑线的看向那位穿着黑色巫师长袍，面色严肃的女巫师，深刻觉得自己被戏耍了，偏偏那个人还一脸认真的样子！！

    他回过头正想朝苏茗发怒的时候，忽然看到门口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嘴角立刻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我当是谁，看哪，那位几天前还只能变成一只狗来生活的布莱克先生，现在倒是很高兴地攀上了魔法部部长！”

    苏茗回头，看到了门口正和卢修斯交谈的魔法部部长米丽森·巴诺德和站在他身后的——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今晚穿一身黑色的衬衫，紧身的黑色长裤，外套一件黑色领口袖口带着深红色纹饰的薄风衣，显得身材修长，挺拔贵气。他的黑发朝后梳去，露出宽阔的前额和飞扬的眉毛，却使他的眼睛显得更为深邃，放佛要把人吸进去，这样穿着整齐的他显得格外英俊，虽然还是很瘦，却精神很好，神采奕奕，引得厅内一些女士看着他窃窃私语。

    他走进来的时候脸上并没有笑意，在看到苏茗的时候脸上又一瞬间的愕然，然后有些狼狈的转过脸去，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卢修斯对他说话，他才转过头来，心不在焉地答着。

    苏茗唇畔浮现一抹冷淡的笑，“西弗勒斯，我也觉得这个厅内让人觉得不太舒服，不如我们到花园里去走走吧。”

    斯内普有些奇怪地看向他，然后又看了一眼小天狼星，略带讥讽地说，“我还以为你和那位布莱克是朋友，看来——”

    苏茗却只是对苏落点点头，就拉着斯内普从一旁的侧门中走了出去，那边的小天狼星愕然看着苏茗拉着斯内普出去的样子，好看的眉一下子蹙起来，脸色也沉了下来，似乎看到了什么极为让他生气的事情。

    他又在宴会厅中局促不安地呆了一会儿之后匆匆向魔法部部长和卢修斯·马尔福道了声歉，就也立刻向侧门走去。

    马尔福庄园中有一大片种植地很整齐的花木，这很像是一个标准的贵族巫师的庄园。

    苏茗拉着斯内普出来之后，放开拉着斯内普袖子的手，望着明月叹了口气。

    斯内普眯着眼看那轮圆圆的月亮，“这个夜晚真让我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苏茗立刻明白了他想到了什么——“圆月——狼人，西弗勒斯，你想起了当初西里斯那个让你仇恨的玩笑，是吗？西里斯那时确实是不那么让人喜欢。”

    斯内普看他一眼，“有很多事情我真的很怀疑你就在现场，太多事情——你知道地都太清楚了。”

    苏茗微微一笑，“是吗，因为我知道的很清楚，所以才能了解你。西弗勒斯，你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

    斯内普愕然看过来，似乎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最终只是冷冰冰地说，“是吗，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苏茗从旁边的树上摘下一片叶子，用手抹干净，凑到唇边“呜呜”地吹出一个音，居然也圆润清明，音色甚好。

    斯内普安静地看着他，苏茗眉眼带笑，吹起一首欢快的小夜曲——斯内普目带缅怀，不知道想起了以前的什么事情，虽然此时是他讨厌的圆月，但是，他想起的事情绝不是什么不愉快的经历，因为苏茗从他的眼里，看出了淡淡的温柔。

    他们之间的气氛安静宁和——

    这就是小天狼星跑出来时，看到的场景。

    朋友之上的暧昧

    小天狼星不是一个傻瓜，对于苏茗，他也并不是没有感觉到那种淡淡的暧昧，只是他一直坚定地告诉自己说那是友情——明明他知道，这种感情与当初他和詹姆的感情是不同的……

    苏茗的宽袖在夜风中摆动，束起的长发飞扬，身形修长，以小天狼星的角度只看到他的侧脸，苏茗的侧脸有着极为好看的曲线，相比较西方人，显得柔和许多，不过却依然轮廓分明，只是在月色下，显得更加温柔清俊。

    他的唇间只是一片树叶，却吹出婉转的曲调，轻快灵动，非常好听。

    小天狼星站在不远的地方，只是静静地看着，以他的脾气，出奇地没有冲上去——那里站着一个不知不觉间已经对于他而言变得重要的人和一个——他很讨厌的人。

    苏茗放下手中树叶的时候，一侧头，看见站在那边的小天狼星，表情清淡，而斯内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见静静站着的小天狼星，似乎有些惊讶，他冷冷地说，“我还以为攀上魔法部部长的布莱克和苏茗你不是朋友呢，看来只是闹别扭。”

    苏茗对着他微笑，“嗯，如果我说我们本就不是朋友——你信不信？”

    斯内普奇怪地各自看了他们一眼，“那最好，”他说，“我从不认为自大傲慢的布莱克的朋友能成为我的朋友。”他缓缓说完之后，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不过，你们显然现在有些事情要解决，我就不奉陪了。”说完之后他大步离开，黑袍在夜风中掀起，脚步居然有些轻快。

    而剩下的，就是在马尔福庄园的花园中静静站着的苏茗和小天狼星。

    苏茗扯了扯手中的叶子，并不说话。

    小天狼星清了清喉咙，看着苏茗说——“那天，真是抱歉，其实，我只是被吓到了——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

    “哦，我知道。”苏茗打断他的话，脸上挂起完美的笑意，“你只是被吓到，所以落荒而逃罢了，我明白。”

    小天狼星似乎松了口气，“苏茗，你不要生气，我只是——”

    “所以呢，西里斯，你只是想跟我做朋友吗？”苏茗说，嘴角的笑意有些危险，只是小天狼星微微低着头，没有看见。

    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并没有答话。

    “实话和你说吧，西里斯，我并不想和你做朋友。”苏茗说，“其实，我并不相信什么纯粹的友情，哦，对了，你必然对这个信奉不疑，但是我不信。在这个世界，我唯一相信的只有我曾经的伙伴苏落，我可以把我的后背交给她，而你，西里斯——你说，要跟上我的脚步，你说，要与我并肩站在一起，你真的想好了吗？”苏茗看着柔和明亮的月色，轻轻地说，“你真的想好了吗，我要的是比朋友更亲密。”

    小天狼星没意料到苏茗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抬头看向苏茗，看着苏茗飞扬的带了些凌厉的剑眉，看着清澈却清冷如水的眼睛，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月光温柔，感觉他却如此疏离，比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更甚。

    小天狼星微微蹙了蹙眉，以前他一直确定自己是喜欢女人的——青春期的时候，也曾对女人好奇，也曾看上过某个长相漂亮的女人，不过，那都无关爱情。不过，也让他知道，他是喜欢女人的——但，这个人是苏茗，他甚至觉得此时的苏茗比他见过的任何女人都要好看——虽然，他其实并不是那种长相美丽的男子，他的好看是一种说不出的清俊秀雅，甚至——带着一丝他独有的魅惑。

    月光朦胧中，小天狼星亲吻了苏茗的唇，并不讨厌这种感觉，他想着。

    苏茗只是任他亲吻，静静地看着小天狼星闭起的眼和长长的睫。

    小天狼星搂住苏茗，感觉苏茗的嘴唇柔软，身上有着淡淡的草药香——他与苏茗一起睡过许多次，是他熟悉的，让他安心的味道。

    这个亲吻温柔缱绻，只是苏茗，眼底依然一片幽深。

    苏茗和小天狼星向卢修斯和魔法部部长米丽森·巴诺德打过招呼之后就离开了，并没有回霍格沃兹，而是回到了格里莫广场12号。

    虽然有段时间没有回来，这里依然被家养小精灵克利切收拾地很干净，苏茗和小天狼星刚刚进门，围着一条雪白毛巾的克利切就出现了——“亲爱的主人和苏茗先生，哦，你们回来了——”

    “克利切，你先下去吧！”小天狼星说，他微微皱着眉，口吻并不怎么好。

    苏茗微微一笑，对克利切说，“克利切，给我泡一壶茶吧，送到房间里来。”

    “好的，苏茗先生。”克利切应着，“砰”地一声不见了。

    苏茗在这个布莱克的旧宅中一直住着雷古勒斯以前住的房间，雷古勒斯的房间简单低调中带着贵族式的华丽，虽然属于斯莱特林的银色和绿色随处可见，覆盖着床、墙壁和窗户，还有布莱克家族饰章和永远纯粹的格言精心描绘的床头，不过相比较而言，苏茗更不喜欢小天狼星那个贴满了相片的房间，尤其是墙上的合照，对于魔法界会动的相片总会让苏茗感觉太有真实感而有一种被人窥视的不舒服。

    他在上楼的时候，忽然停住脚步，对站在他后方的小天狼星说，“西里斯，早点休息。”说完就独自一人回到了房间，桌上已经放着热茶，克利切的效率倒是很高，茶香四溢，热气升腾，让站在桌前的苏茗显得有些朦胧飘渺。

    小天狼星有些坐立难安，不知道为什么。

    苏茗只是悠然地喝完茶，悠然地沐浴，然后半躺在床上看以前未看完的黑魔法书。

    他知道小天狼星只是为了留住他而吻他。

    也是同样的——无关爱情。

    不过无所谓。小天狼星远比自己更在乎。

    这就注定了他——必然处于劣势。

    苏茗给了小天狼星一条只有一个选项的选择题，让小天狼星头疼地左右为难。

    哦，其实没有什么左右，它只有一个选项，所以小天狼星没有选择。

    而苏茗，不着急，却显然，也不那么高兴。

    而他不高兴的时候，小天狼星也不会好过——

    于是这晚苏茗翻了一夜的书，到凌晨时候才睡着，倒是小天狼星，一整晚辗转反侧，根本没能合眼……

    一夜未睡的后果是早晨小天狼星起来的时候显得精神有些不好，他躺在自己有床头雕花的大床上，看着透过高窗上长长的天鹅绒帷幔洒进来的阳光，枝形吊灯被擦得银光锃亮，蜡烛头还留在插座里，凝固的烛泪像冰晶一样滴垂着。少年时候的自己在墙上贴了这么多的招贴画和照片，原来银灰色的缎面墙壁几乎都看不到了。他眯着眼看着墙上的图画，那是他、詹姆、卢平和彼得，他们挽着手臂站在一起，冲着镜头在呵呵笑着。

    照片上的詹姆不服帖的黑发在脑后支棱着，戴着眼镜。他的旁边是自己，那时候的自己带着那么快乐的神情，现在想来已经有些褪色的恍惚。右边是小矮星，比他矮一个头还多，胖乎乎的，眼睛湿润。詹姆的左边是卢平，甚至那时候也显得有一点邋遢，但他也带着那种惊讶而快乐的神情——小天狼星觉得有些内疚，在那个时候，他甚至没能完全相信卢平。

    他想着那时候纯粹的友谊和那些快乐的时光，眼睛微微湿润。他想念着詹姆，想起他胸口就有些温暖——只是，在和他想起苏茗的时候，不一样。

    他想起苏茗那双琉璃般通透的眼睛，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他什么都知道。小天狼星默默地对自己说。

    这是他忐忑不安的原因，苏茗什么都知道。而现在的小天狼星认为自己还没有爱上苏茗。

    他只是在乎着这个人，他害怕他的离开——苏茗是个这么强大而飘渺的人，如果一旦离开，自己是不是还能找到，就算找到，是不是再也无法进入他的世界——

    所以小天狼星难受地忐忑着。

    他在乎这个人，毫无疑问。

    他却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

    小天狼星从很早以前就被朋友们戏称为不解风情，年少时的他就英俊矜骄，带着贵族式的优雅，却意外的洒脱不羁，有不少女巫都曾爱慕过他，甚至有几个麻瓜姑娘都向他表示过好感——他青春期的时候，也曾对女性产生过好奇，也曾偷看过漂亮的女孩子，虽然那都无关于爱情，小天狼星也从不认为自己会喜欢上一个男人。

    不过，那个人是苏茗。

    他乱了阵脚，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那天他幻影移形。

    再然后，苏茗没有找他，他每天都回格里莫广场12号住着，苏茗却呆在霍格沃兹，根本没有来找他的意思，他既松了口气，又感到有些失落。

    这是一种很奇怪很复杂的感觉，小天狼星自己都说不清楚。

    看到苏茗和斯内普在一起时的宁静，月色下苏茗的表情温柔，在他看来却有些飘渺，他忽然间意识到，如果自己一直后退，这个人就会转身离开——

    也许——他会选择另一个人的陪伴。

    如果这个人是斯内普——

    小天狼星想到这种可能性就有觉得怒气上涌，但随即又觉得很沮丧。

    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办法改变苏茗的决定。

    患得患失，忧心忡忡。这不像是那个洒脱骄傲的小天狼星了。

    纠结的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走出房门的时候，苏茗睡的房间依然房门紧紧关着。克利切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主人，已经准备好了早餐，苏茗先生还没睡醒，要叫他起来吃早餐吗？”

    “不了。”小天狼星显得有些忧郁，他从很早以前就不喜欢克利切，不过在苏茗出现之后似乎有了些改变，克利切很害怕苏茗，在苏茗对它不好的时候，小天狼星只是稍微表现出的一点可怜和温情就让克利切感恩地真正从心底里接受了这个主人，非常简单，而在小天狼星眼里那个讨厌的克利切，也变得听话懂事起来。

    早餐还算丰盛，克利切准备的食物总是充满了贵族的气息，这还是以前的布莱克家人给它留下的影响，不过小天狼星也是用惯了这样的食物的，虽然少时离家，对食物也不那么挑剔，不过总的来说，他的骨子里还是有着属于贵族的那种骄傲和优雅的。

    精神有些萎靡，小天狼星多喝了一杯咖啡，他看了看时间，犹豫了一下对克利切说，“等苏茗起来之后和他说，我晚上会回来。”现在的小天狼星在傲罗办公室工作，才刚刚加入的他如果缺席的话影响不太好。更何况——小天狼星的那句话并非随便说的，他是真的想追上苏茗的脚步，想站到与他比肩的位置——虽然，这个大概和杀死伏地魔差不多困难……

    克利切给小天狼星取来了大衣，鞠了个躬说，“好的，主人。”

    小天狼星推开房门，一股冷空气袭上面庞，他深深吸了口气，看了看灿烂的阳光，起步离开。

    下午的时候居然下起了雪，11月时候的伦敦其实并不常下雪，小天狼星还以为会等到圣诞节前后。

    只是细细的雪花，却莹白明亮，轻盈飘舞间让整个天地都仿佛变得更加安宁清静，小天狼星嗅着空气里新鲜的气息，黑色的靴子踩过积了一点点雪的街道。

    他走到一个甜点店门口，如果是以前的他，肯定不会推开这种麻瓜的店铺，只是他知道，苏茗喜欢这家的食物。

    小天狼星常常觉得苏茗有一些奇怪的癖好，比如他喜欢喝茶，而且是那种喝起来味道很苦涩的茶，比如他喜欢吃甜点，而且是那种吃起来很甜很甜的甜点，而这家店的甜点，正是他所喜爱的，苏茗和小天狼星一起住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时候，他经常买回来吃，弄得克利切很沮丧。

    小天狼星买了几块看上去相当不错的蛋糕，淋着新鲜的奶油缀着鲜红的草莓，在这个季节里看来尤其诱人。

    他脚步轻快地走回家，忽然间有些安心的快乐，想到那个人也许正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安静地翻着书，壁炉里的炉火烧得很旺，把房间映得红彤彤的，却非常温暖。

    推开门的时候却一阵冷清。

    他脸上轻松的笑容僵住，克利切出现接过他手上的大衣，似乎看出了主人的心情并不好，它挂大衣的动作格外轻。

    “苏茗呢？”小天狼星沉默了一会儿，才问。

    克利切耷拉着脑袋，“苏茗先生回霍格沃兹了。”

    小天狼星一下觉得心里有些冷飕飕的，就像是现在门外下雪的冬夜。

    他忽然想起那天苏茗说，是因为自己才去的霍格沃兹，既然自己离开了，那么他也没必要留在霍格沃兹——

    现在小天狼星深深觉得——苏茗离开霍格沃兹真的没什么不好——

    特别是，霍格沃兹有那个令人讨厌的——斯内普的时候。

    小天狼星独自吃着蛋糕的时候，深刻觉得这家店的蛋糕其实甜得发腻。

    一点也不好吃。他想着。

    银质的叉子狠狠地戳着蛋糕，把那个原本造型漂亮的蛋糕戳得支离破碎，就像是戳着那个黑袍阴沉的斯内普！

    狠狠的——叉子在银盘子上划过，留下一道刺耳的声音——一旁的家养小精灵的脑袋更耷拉了，显得无比可怜。

    于是，当它的主人狠狠丢下叉子不见的时候，克利切很速度很愉快地就上前收了盘子……

    小天狼星觉得要去找苏茗说清楚，这样堵着他很难受。

    他原本也不是那种善于忍耐的人——好吧，有好几个人说过他有一点冲动鲁莽。

    不过小天狼星一向喜欢按照自己的感觉做事，喜欢与不喜欢，在他的心中格外分明——

    所以，他还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