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神兽的大冒险 作者:烛影
(12鲜币)亡灵日
夜,犹如魔鬼的爪牙般,带著诡秘危险的气息将整个沙楼国的国土笼罩。
亡灵日,也被称为死亡之夜。
之所以被叫做死亡之夜,是因为每年一到这天晚上,就会有鬼魂从坟墓中爬出来,游走在大街小巷,就算是被神灵庇佑的王g也不例外。
那些鬼魂浑身充满了戾气,有些人还亲眼看到那些游灵身上会散发出一种绿光,那种绿光极为刺眼,据说凡是看到那种光的人都瞎了眼睛。
但是有一种自老一辈流传下来的方法能够使人幸免於难,那就是在亡灵之夜闭门不出,而且还要在门口贴上一张被圣水浸泡过的符咒。
不知为何,那些鬼魂一见到符咒,就会远远地离开。
所以每到亡灵日,整个沙楼国的街道上便会空无一人,连在王g内巡夜的侍卫都会乖乖的躲在房中,不敢外出。
这夜,又是狂风大作,树枝被飓风吹的嘎吱嘎吱直响,就好像是魔鬼的吼叫似地,听的人心里直发毛。
荷鲁斯点燃了炉火,使得房间不再那麽冰冷。
耳边,传来了呼啸的风声,尽管隔著墙,但是声音仍然很大。
他皱起了眉,走到了床边,看著床上仍旧昏迷不醒的女孩,然後慢慢坐了下来。
她究竟是什麽人?荷鲁斯又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目光再次不由自主的盯上了那张已经被清水擦净的脸蛋。
那是一张娇小白皙的脸,墨黑的眉毛,蝶翼般的睫毛,挺翘的鼻梁,小而薄的双唇,尖削的下巴,不管怎麽看,他都觉得这女孩的出生一定不普通,至少是应该是贵族家的子女,否则,她的那双手就不会那麽柔细嫩滑了。
想著想著,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
敲门声很急促,也很杂乱。
荷鲁斯从沈思中猛然回过神来,他转头盯著不停震动的门板,没有马上起身,而是表情严肃的坐在原地。
敲门声响了一阵,然後又突然安静下来,就在他扭头时,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是谁?”荷鲁斯开口问。
“有人!这里有人呐!”门外传来了兴奋的喊叫声。
荷鲁斯起身,走到门前,“你是什麽人?”
“我们不是坏人,求求你开一下门,让我们进去,我有一个同伴他受了伤,现在继续治疗,求求你让我们进去吧!”
荷鲁斯听出来这是个女孩的声音,而且声音还充满了焦急和恐惧,听起来不像是装出来的,
而且现在外面似乎还啪嗒啪嗒的下起了雨,他沈思了片刻,几经思量後,才迟疑的将门打开。
门外,一个和夕亚张著相同面孔的女孩面带感激的望著荷鲁斯,高兴的连声道谢,“谢谢你,这下终於有救了。”
荷鲁斯望著她已经被雨水打湿的脸,然後目光又迅速的落到靠在墙上正喘著chu气的男人,然後开口问,“你说的受伤的男人,就是他吗?”
“是!”女孩上气不接下气的点头应道:“求你,让我们进去吧!”
荷鲁斯又想了一会,然後对女孩说,“进来吧!”说完,他就看向旁边靠在墙上歇息的男人,那男人也正用一种复杂甚至是充满敌意的目光看著他。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谢腾。
“需要我扶你吗?”荷鲁斯伸出手想要扶他,然而却被谢腾拒绝了,“不用了。”
似乎觉得这麽说有些太失礼,他又紧接著补充了两个字,“谢谢!”
谢腾摇摇晃晃的走进门後,荷鲁斯神情焦虑的左右张望了几眼,然後仰天望著厚重乌黑的云。
轰隆隆──
一道刺眼的闪电划过天际,将漆黑的天空瞬间劈成两半。
荷鲁斯砰的一声将门合上,转身时,却发现那个受伤的男人正弯腰看著床上昏迷的女孩,他一皱眉,几步跨上前就扳住他的肩膀,“你想做什麽?”
谢腾迟迟没有回答,直到旁边的女孩用手指轻轻的戳了戳他的手臂,他才回过神来。
“她、她怎麽会在这里?”谢腾问。
“你──认识她?”荷鲁斯反问。
被这麽一问,谢腾反而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了,他和这个女孩也不过一面之缘,虽然当时她的脸脏兮兮的,现在却被擦洗干净,可是他还是认得出这个人就是那个被他跟丢的女孩。
奇怪,她为什麽会在这里?不过,从这个男人的口气中,能够听出来他对她也一无所知。
“其实──”一直跟在谢腾身边假冒夕亚的女孩开口了,“我们也不认识她,只不过见过一面而以,当时,她浑身脏的跟个乞丐似地,闯进我们的房间扒住我的腿就要我们救救她,然後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她就好像见了鬼一样往门外跑,我们也觉得好奇,可是追出去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原来是来到了这里。”
“对了!很感谢您能够让我们进来。我叫──”她停顿了片刻,思考了一阵後又接著说,
“珈兰,旁边的这个男人,是、是我的男人。”
这男人两个字刚说出口,谢腾就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盯著她,但是她却冲他眨巴了几下眼睛。
谢腾知道他是什麽意思,眼下他们正身陷危机之中,任何微小的言语错误都可能导致他们万劫不复,当然,他十分断定珈兰这个名字不过是她给自己临时起的,而且,如果他们两个假装成夫妇,或许能最大限度的减少别人对他们的怀疑。
“你的男人?”荷鲁斯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然後疑惑的又问,“这麽晚了,你们怎麽会在外面?难道,你们不知道今晚是什麽日子吗?”
“我们知道。”珈兰抢先回答,“可就算今天是亡灵日,我们也必须要出来,因为,我们、我们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不得不做的事情?”荷鲁斯眼中疑惑越加的浓厚。
刚才她说他们是夫妇,可是他们之间的举动和对话却显得很生硬,一点都没有夫妇之间该有的亲密。而且,她说他们晚上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哪里有什麽事情比x命更重要。他们既然知道今晚是亡灵日,就该知道夜晚出行会有多麽危险,他们看上去既不像傻子也不像是疯子,为什麽会偏偏挑这个晚上出来呢?
“唔……“谢腾在这个时候突然倒在了地上,他手捂著肚子,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你怎麽了?”珈兰一脸慌乱的跪倒在地问,目光焦急的移到了他小腹上。
谢腾没有回答。
其实,这些都是他装出来的,虽然他的小腹确实在路上受了点伤,但是还没有痛到在地上打滚的地步。他之所以这麽做,是因为他已经察觉到这个男人在怀疑他们两个的真实身份,还有夜里出行的真正目的。
他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出这麽个权益之计来暂时吸引男人的注意。
刚才在来这里之前,他也听珈兰说了一些关於亡灵日的事情,如果他们继续在外面乱走的话,无疑只有死路一条,现在好不容易找了个避所,一定要牢牢把握,不管怎样,过了今晚再说。
他绝对不能死在这里,因为夕亚还在某个地方等著他,所以,他一定不能先倒下。
(10鲜币)苏醒
荷鲁斯弯下身子,掀开他身上的短衫,几道并不算太深却明显过长的抓痕映入眼帘。
“他的伤口是怎麽来的?”荷鲁斯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这种反应让珈兰觉得很奇怪。
“是、是被那些鬼魂抓伤的,但是,我们没有看它们身上的绿光。”
“这g本就和看不看绿光无关,那些光芒,只会使看到的人眼睛失明变成瞎子,可是如果被它们抓伤的话,就不是失明那麽简单了,可能……会致命的。”
“致命?”珈兰大叫了一声,惊恐的看著他,这怎麽可能,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些鬼魂会致人於死命。”
“你没有听说过不代表不会有,其实,以前在亡灵日,也有过几例死亡时间,只不过怕引起国民的恐慌,所以就被国王压了下来,下令凡是知情人必须守口如瓶,若是任何人胆敢将此事透漏出去半点,就会被处以极刑,所以,直到现在,谁也不知道被那些鬼魂哪怕抓伤一点点都会死亡这件事情。”
“那、那该怎麽办?”珈兰慌忙的问。
在听完他的话後,谢腾的并没有被吓到惊慌失措的地步。而旁边的珈兰看著他,心里又涌上了浓浓的愧疚,如果不是因为保护她,他也不会受那麽重的伤,但是,愧疚的同时,她也感到非常的疑惑,他明明已经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夕亚,也许他还知道她是个想要想方设法害他的人,如果他真的知道这些,那麽当她被那些鬼魂抓住的时候,为什麽还要舍身就她呢,让她自生自灭岂不是更好?
她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没有办法,他现在……只有等待死亡的来临了。”荷鲁斯起身,然後走到床边坐下,然後小心的将夕亚额头上已经被捂热的毛巾去下,然後重新换了条新的搭了上去。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珈兰跑到他身边,似乎有种不问出来方法决不罢休的趋势。
荷鲁斯没有回答她,他似乎是在犹豫,也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麽,凝重的目光中有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与平和。
谢腾对这个男人的话半信半疑,可就在他准备挪动身体的时候,原本微微刺痛的伤口就好像被浇了一锅滚烫的热油般,痛的他额头立即出满了冷汗,不止是额头,那阵难忍的疼痛非但没有缓解,而且还愈来愈强烈,他咬紧了唇,硬逼著自己稳住身子,可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低低呻吟出声。
这道低到再不能低的呻吟声,却使得昏迷中的夕亚猛的睁开了眼睛,荷鲁斯正转头盯著谢腾,也被她的突然醒转惊的又将头转了回去。
“不要──”夕亚大喊了一声,而後像是触电般的做了起来,珈兰没有留意到她的动作,因为早在谢腾痛呼出声的瞬间,她就已经跑了过去。
荷鲁斯迟迟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凝聚著她那张惊恐的脸,看来,确实是做了什麽噩梦。
“喂!你怎麽样了,谢腾,谢腾──”珈兰不敢推他的身子,只是旁若无人的大喊,居然在不经意间喊出了他的真实姓名。
荷鲁斯虽然将注意力全部投在眼前这个女孩身上,但耳朵里还是听到了谢腾这两个字。
谢腾?好奇怪的名字?
夕亚的表情很惊慌,她极力的想要看清周围的环境,可是目光所及之处仍旧是雾蒙蒙的一片。
对,她想起来了。她被一个侍女又踢又踹,然後被带到了一排白色的房子前,在那里,她看到了一个黑黑的男人,那个男人──是谁?
想著想著,她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可她却不敢扭头,只是微微转动著眼珠。
眼角的余光,突然瞟到了一张黝黑俊逸的脸。
她只觉得心跳骤然停止,连带著周围那些本就觉得稀薄的空气也停止了流动。
是他!没错,是他!她记得那个男人的轮廓!
自己在哪里?自己究竟在哪里?她的身子猛地一颤,然後又急又慌得朝著墙角慢慢的移动。
“求求你,帮我看看他怎麽样了好不好?”珈兰急速的跑到荷鲁斯身边向他求救。
荷鲁斯的目光从夕亚脸上抽离,然後很快的跳到谢腾的身上,“这个叫做谢腾的男人,并不是沙楼国的人吧!”
“──”珈兰愣愣的看著他,g本没料到他居然会问出这麽一句话来,但是眼前救人要紧,她一时也想不出什麽好的理由来说服他,只能继续央求,“求求你,救救他吧!他现在真的很痛苦,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谢、谢腾?”这两个字,顷刻间将夕亚无法运转的大脑和感官都唤醒了。
她不再向墙角躲避,而是匆忙的爬下床,荷鲁斯抬到一半准备阻止她下床的手臂也被她使劲的打到了一边。
荷鲁斯被她的举动惊得好半天没有回过神,他几乎难以想象,这麽个身体虚弱又刚刚醒转没多久的女孩,居然有这麽大的力气,竟能将他的手臂打落。
夕亚近乎疯狂的跑了过去,然後跪倒在谢腾身前,当她准备叫出谢腾的名字时,却看到眼前突然闪过的一个人影,使劲推了她一把。
夕亚没有稳住身子,身子向後栽去,然而在落地之前,却已经有一双手臂及时的牢牢将她接住。
“你是什麽人,不要碰他。”珈兰大喊,眼神充满了敌意。
“我、我──”夕亚想要解释,可是头却一阵阵的发晕,可她仍是看清了眼前的那张脸,那张和她曾经一模一样的面孔。
这、这怎麽可能?这个女孩子的脸,怎麽会和自己一模一样?难道是自己头昏看花了眼吗?她使劲的揉了揉了眼睛,眼睛却变的越发的模糊。
她急速的喘著气,眼角中,开始慢慢溢出莹润的泪珠。
她开始觉得有些明白,为什麽自己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而眼前又会出一个和曾经的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
就凭她现在这张脸,再辩驳解释什麽,也只是徒劳。
(10鲜币)我──可以帮忙吗?
喉咙一阵阵的发酸发涩,想呼吸,却又喘不过气来,整个心肺,就好像是有尖锐的针狠狠的刺著般,痛的恨不得立即把它们挖出来。想哭,却不敢哭,只能凭著濒临崩溃的意志痛苦的忍耐著。
她什麽都不能说,也不能对谢腾表现是太多的关心,因为她现在已经不再是夕亚,已经不再拥有从前的面孔,在还没有搞清眼下情况的时候,过多的关心可能会导致最坏的结果。
但,她也不能什麽都不做,这样眼睁睁的看著他受苦,那种撕心裂肺的苦楚,简直比死还要难受。
她死死的咬住了下唇,逼著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
谢腾,坚持住,你可以的,我不会让你死的,唯有你,不可以,不可以有事……
“求求你,救救他,你一定有办法的,你刚才不是说说不定吗,既然说不定,那也就是说他还有获救的希望不是吗?”珈兰眼神迫切焦急的望著荷鲁斯大喊。
“是!你说的不错,他并不是必死无疑,要活下去,还有一个方法。”
“方法?”珈兰脸上的不安瞬间转化成兴奋。
而夕亚那双空洞的眼神也好像死灰复燃般,出现了一点火星。
“只要他能熬过这个晚上,那麽他就还有三天的时间,只要在这三天的时间内取得一样东西,就能够解除他体内的毒素,但是,要熬过这个晚上,也并不是那麽容易的。毒素带给他的疼痛会越来越剧烈,虽然中间会有短暂的停歇,然而停歇过後,疼痛会成倍的增加,这些不是只凭坚强的意志力就能挺过去的。”
“他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他一定可以的──”珈兰的声音响起。
夕亚猛的转头,她的眼神中,带著难以掩饰的妒意,她恨不得现在立即就跑到谢腾身边,然後牢牢的将她抱在怀中。
曾经,有好多次,在她生病受伤的时候,他都会很坚定地将她抱在怀中,用最柔软的语气安慰,用最宁和的目光看著她。
可是,现在,她除了无奈的在一旁为他默默的祈祷和鼓气外,什麽都不能做。
灰蒙蒙的眸光,终於被一层薄薄的水雾遮掩,莹润的泪珠渐渐在眼角汇聚,然後顺著脸颊慢慢滑落,正巧不巧的滴落在荷鲁斯的手背上。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麽,荷鲁斯的目光从谢腾的身上移到夕身上。
当看到她脸颊上那道湿润的泪痕时,他眼中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既充满了惊讶,也充满了疑问,还有或多或少的同情和可怜。
“你……怎麽了?”荷鲁斯轻声问,但是尽管声音很轻,还是令夕亚局促不安的颤抖了一下。
夕亚并没有马上扭头,而是在第一时间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可她越是使劲的柔,泪水就越是汹涌的往外涌。
该死该死!为什麽要哭!真是丢脸!
就在这个时候,荷鲁斯突然递上了一块叠的十分考究的手帕在她眼前,“擦擦吧!”
夕亚没有接过它,只是过了好一会,才牵强的扯出一道扭曲的笑容,说了句谢谢。
“你说要得到一样东西,那东西是什麽?”珈兰恨恨白了夕亚一眼,似乎是在怪她多嘴打断了荷鲁斯的话。
她的话又将荷鲁斯的注意力转移开来。
“那个东西,其实是一粒珍珠。”
“一粒珍珠?”珈兰疑惑的看著他。
“那粒珍珠是美斯国的镇国之宝,当年米歇尔王後嫁给国王的时候,是她父亲陪嫁过来的礼物,由於它非常的贵重,所以米歇尔王後将它藏在了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这个地方就连国王都不知道,所以,要想得到它,很难,而且就算你得到它,可能也已经是三天後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他可能已经死了,而你,也可能因为偷盗罪而被处以极刑,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你愿意做吗?”
“我──”珈兰突然迟疑了。
不错,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她应该做吗?为了这个男人而违背主人的命令,值得吗?她本该杀了这个男人,而眼下的情况对她十分有利,她完全可以不费摧毁之力的看著这个苟延残喘的男人慢慢死去,她本可以出色的完成任务,她本可以拥有更多的荣华富贵,可是不知为
什麽,当在和这个男人相处的这段时间,心,开始慢慢的变了。
有些时候,她甚至在想,那些曾经认为遥不可及的荣华富贵不再是她所追求的了,她也开始渐渐懂得,原来人世间,最弥足珍贵的,原来不是金钱的利诱,而是来自於别人的关怀,哪怕只是一个关切的眼神,在她看来,都是宝贵的,因为,这些都是她从不曾得到过的。
“我……我可以帮忙……吗?”夕亚突然呢喃开口,声音带著隐隐的哭腔,她睁开迷蒙的双眼望向珈兰。
这一句如同蚊吟的话语,却同时吸引了两个人的目光,而因为疼痛而蜷缩颤抖的身体也在话音落下後僵滞了几秒锺,他似乎是察觉到了什麽,泛著青白的手指使劲的用力,可是小腹突然传出的绞痛又沈沈的将他狠狠的拖拽在地上。
“嗯──”他重重的呻吟了一声,徒然的张著唇,似乎是想要说什麽。
夕亚一见他这麽痛苦不堪的样子,突然扯著嗓子大喊,“我可以帮忙,我可以帮你弄到那颗珍珠。”
荷鲁斯被她的声音惊的愣住了,珈兰也用一种猜度的目光盯著她。
“我……我……我叫克鲁尔,是……兰斯王子的女人,我可以帮助你们把王後的那颗珍珠偷到手,但是我要你保证,不能把这些事情告诉兰斯王子,任何人都不能说。”
荷鲁斯的眼睛瞬间瞪大。什麽,这个女孩,居然是兰斯王子的女人?突然间,他想起了不久前兰斯曾经把他叫到身边,然後告诉他过几天会有一个异国的公主来到这里,难道他口中的女人就是眼前这个女孩?
可是,如果真是眼前这个女孩,既然她是兰斯的女人,为什麽会变成现在这麽落魄凄惨的模样?还是说,她是在说谎?
(11鲜币)兰斯的到来
“你……你在说什麽?”夕亚的话对她来说,就好像是晴天霹雳般,瞬间把她炸的头晕目眩。
什麽?兰斯王子的女人?虽然她也有听说兰斯王子最近要纳妃,可是她完全无法将那个本应高贵优雅的王妃和眼前这麽个稚嫩窘迫的女孩联系起来。毕竟是兰斯贵为沙楼国的大王子,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的国王,而她要娶得人竟然是──
不可能不可能,这个人绝对是在撒谎。
荷鲁斯定定的望著夕亚,突然,他迅猛的起身,拔出腰间的长剑直指向夕亚得喉咙,同时低沈的嗓音带著彻骨的寒气从喉咙深处发出。
“你──究竟是什麽人,来这里到底为什麽目的,还有,为什麽要谎称自己是兰斯王子的女人?”
锋锐的剑尖,残忍的抵在了夕亚满是红痕的脖颈间,她虚弱的望著眼前这个拿剑正指著自己的男人,陡然间发出一阵放肆的低笑声,“你想杀了我吗?好啊,如果你有这个胆子,敢杀了兰斯王子的女人的话,那你就动手吧!”
夕亚说完,慢慢闭起了眼睛,此刻那张苍白瘦小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胆怯与畏惧,但是又有谁会知道,她是花了多大的勇气,冒了多大的险才逼迫自己说出这番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害臊的话来。
可是,如果这麽说,能给谢腾带来一丝活命的希望的话,那麽,她义无反顾。
荷鲁斯皱起了眉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种带著刁蛮和威胁的话语是从这个女孩口里说出来的。
“那,如果你真的是兰斯王子的女人,为什麽亡灵夜不在他的寝殿,而会出现在这里?”
“我──”夕亚一时哑口无言,难道她要告诉他是因为兰斯要和她上床,所以她才逃出来的?这种无厘头的答案说出来,别说别人会不相信,就连自己都觉得可笑。这个理由行不通,那究竟该怎麽搪塞呢?
“你怎样了?”珈兰突然紧紧的将谢腾抱在了怀中,他们之间亲密的动作令一旁绞尽脑汁思考的夕亚牙齿陡然一合,干裂的双唇随即涌出一滴血珠来,枯瘦无力的手指也骤然收紧。
“我这麽做,完全是为了兰斯王子!”夕亚突然扯著嗓子大喊,嘶哑的嗓音中,带著淡淡的妒意和浓浓的痛苦,她的手指,使劲的扣著掌心脆弱的皮r,让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变的更加虚弱。
“为了──兰斯王子?”荷鲁斯握著剑的手猛然一颤,当夕亚觉得那柄剑的剑身开始动摇的时候,她吃力的微微向後挪了挪身子,可下一刻那柄剑就跟了上来。
可能是因为荷鲁斯有些护主心切的缘故,他居然没有稳住手中的剑,致使剑尖在无情的在她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足有中指长短的剑痕。
夕亚没有喊痛,只是怔怔的望著荷鲁斯,脖子上的那道伤口虽然长,但却不算很深,但鲜血还是很快的便涌了出来,顺著脖颈流向x口。
“没错,为了他!”她默默的低下了头,可眼角的余光却扫向了旁边被人紧紧搂在怀中的谢腾,在看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时,她又很快的将目光别向了相反的方向。
这算是什麽?看著‘自己’紧紧的搂著谢腾的样子,她几乎觉得自己要疯掉了。她不能再看下去,她不能再因为他们的亲密而分心。
“你──”荷鲁斯突然有些手忙脚乱的蹲下了身子,迅速的从身上扯下了一块布条准备替夕亚包扎伤口,可是後,不客气的将他的手打到了一边。
“不要碰我──”夕亚惊喊了一声,然後用双臂紧紧的抱住了身子,低低的呢喃,“如果你们谁敢碰我的话,兰斯王子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呵呵──
僵硬紧张的气氛中,突然隔墙传来了一道仿若来自地狱般y戾诡异的笑声,这笑声,令夕亚猛的扬起了脸,她惊恐的望著门板,看著它一点点的开启,然後一个穿著黑袍的男人映入眼帘。
那个男人进了房间後,将头上的帽子缓缓的揭开。
居然是兰斯?他怎麽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兰斯……”荷鲁斯很快从短暂的失神中缓过神来,他有些慌张的收回了剑,然後跪地行礼,毕恭毕敬的说道:“兰斯王子。”
他的神情有些苍白,显得是有些恐惧。
但是比他脸色还白的人,不是夕亚,而是紧紧搂抱著谢腾的珈兰。
珈兰大张著最,好像一直快要窒息的鱼儿,抱著谢腾的手瞬间收紧,疑惑的眼神中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恐惧。
主……主人……
这两个字,就好像沈重的石块,狠狠的砸在了她的心头,压的她半天喘不上气来。
珈兰的主人,正是眼前这个坚不可摧的男人,沙楼国的三王子──兰斯。
只是,兰斯似乎只把她当成了空气,自从他进来之後,目光自始至终都只盯著一个人,甚至连最忠於他的手下荷鲁斯都没瞧上半点。
夕亚张大了眼睛,看著兰斯嘴角划过的那道掺杂著危险的柔笑,整颗心就开始狂乱的跳著,那种紧迫压抑的感觉,感觉下一刻它就会从嘴里跳出来。
只见兰斯优雅的弯下身子,一手从她的後背绕过,又从腋下穿过,另一手从她的膝完下穿过,夕亚浑身无力,连本能的反抗能力似乎也在这一刻彻底丧失掉了,所以很轻易地就被男人横抱在了怀中。
“真是一只让人c心的小猫,怎麽一个不留神就跑到了这里!”兰斯说著,轻轻的在她的鼻尖落下了一吻。
那吻,很冰很凉,就好像是毒蛇的冷血,危险致命,著实让夕亚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
“看看,这可爱的小脸脏成什麽样了,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兰斯脸上的笑容慢慢扩大,可还是还很矛盾的既充满了温柔魅惑,也弥漫著一股令人惊悚的野蛮chu鲁。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g殿里小道多的就像是个迷g,很容易走丢的,可你就是不听!”
他继续旁若无人的低斥道:“不过,现在你不用害怕了,我会带你回去的。”
兰斯转身离开的一刹那,夕亚才稍稍的回过了神,那双失色的眸掠上了几点微光。
她刚想要开口说什麽,兰斯的嗓音就又在耳边炸响,这一次,他说的声音很低,几乎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
“老实点,不然──你会後悔的。”他的声音中带著威胁,顿时将夕亚想要转头去看谢腾的欲望抹杀的一干二净。
夕亚不明白他的话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是却听得出来他话中有话,似乎是在暗示著她什麽。
(9鲜币)陷入“地狱”
看著她渐渐安静下来,兰斯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起来,他像是在抚弄猫的皮毛般,用手指c入了夕亚得发丝间,轻轻的揉弄起来。
“乖,这就对了吧!只要你听话,我就会让你成为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的。”
“兰斯王子,罩在您身上的结界已经不稳定了,我们要是再不抓紧时间赶回去的话,那些瘴气很快就会入侵到您的身体中。”
说话的是与兰斯随行的两人,他们身穿紫色的斗篷,帽子蒙著脸,声音飘渺的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这两个人的身份仅次於苏美尔,是沙楼国为数不多的高级祭司,同时也是亲兄弟。
作
为高级祭司,每一个人都有他们擅长的东西。
而眼前的这两人,则尤其擅长巫术,兰斯也正是看中了他们这点,所以才收为己用。
要是没有他们两个,他也不可能在亡灵夜这麽可怕的夜晚出来乱晃了。
兰斯似乎并没有将他们的话听进去,脸上依旧是一付慵懒散漫的表情,
“这两个人是谁?”就在他抱著夕亚快走到门口时,才突然转过身,目光犀利的盯著荷鲁斯问。
“他、他们──”荷鲁斯第一次结结巴巴的开口,不知该如何解释。
“兰、兰斯王子,时间不多了──”兰斯身後的那两名祭司又面面相觑了片刻,面带难色的终於忍不住又开口催促道。
“闭嘴!”兰斯突然高声厉喝,吓的身後那两人身子明显抖动了一下,然後便地下了头,不敢再言。
“荷鲁斯?”兰斯重重的叫了一声,“没听到我在问你话吗?这两个人到底是谁?”
他的声音很大,带著浓烈的杀气,顿时在这个不算太大的弥漫开来。
珈兰被他的声音吓的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她跟在兰斯身边办事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深知他的脾气和手段,哪怕是说错半个字,都会遭到很严厉的惩罚,他的冰冷和残暴是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
这两个人到底是谁?
他的这句话,就好像是死神已经宣判了她死刑。
他明明知道自己是谁,却还这样问,而且,在看到她居然和敌人这麽亲密的搂抱在一起,他到底会怎麽想?
“兰斯王子,他们两个是──”
“荷鲁斯!”兰斯抬高声音,又是一声厉喊,“你身为禁卫军统领,居然敢窝藏罪犯?”
“属下不敢!”荷鲁斯惶恐的低下了头,“只是──”
话到这里就断了,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算了!”兰斯重新转过头,眼睛有意无意的在珈兰身上扫过,然後目视前方,“这两个犯人今晚就暂时放在你这里,你要好好的把他们看住,等到明天太阳一升起来,你就立即把他们压到鬼狱去!我会亲自审问他们的。”
“是!”荷鲁斯应道,声音仍然带著一丝疑问。
兰斯没等他这个字吐完,就抱著夕亚扬长而去。
他刚一走,荷鲁斯就转过身,用一种异样的眼睛盯著珈兰,当看到她仍旧惊魂未定的颤抖时,眉头突然一皱,但是下一刻,他的表情就变了,变得很冷漠。他起身,走到角落,拿起了扔在那里的一捆又chu又黑的麻绳,然後返回到珈兰身前,熟练地迅速的将她的双手牢 牢的绑了起来。
直到绑完了,手腕上传出了微微的刺痛,珈兰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捆住了。
她什麽也没有说,更没有求饶,因为,她已经绝望了,在兰斯说要将送到鬼狱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已经彻底的凉了,死了。
她直到,一旦被送进那个比炼狱还要可怕的地方意味著什麽。
在那里,死亡简直就是一种幸福。
她虽然没有去过那里,但是却听人说过,从鬼狱里面传出来哀嚎声,凄厉的令人胆颤。
那里,令人害怕的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
珈兰一想到这儿,眼睛就骤然瞪大,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景象般,拼命地挣扎起来。
“不要、不要──”
荷鲁斯站在旁边,在看到她哀求的表情时,无动於衷。
当他在面对罪犯和俘虏时,就会表现的很漠然,无情的仿佛随时都能够挥起到砍下你的头颅。
兰斯带著夕亚回到寝殿,走到离睡床还有五六步距离的时候,就像扔垃圾般将怀中的夕亚扔到了床上。
“呜──”夕亚呜咽了一声。
由於睡床很软,她的身子并没有弹跳起来,而是深深的陷在了里面。
那种身子被突然抛到空中的感觉令夕亚感觉很恶心,她侧过脸,张开嘴做出呕吐状,可却什麽都没吐出来。
这两天,她都没怎麽好好吃饭,身体本就很虚弱,再加上她为了逃避眼前的男人而没命的在
g殿中乱跑乱撞,疲劳无力的身体已再经不起一点折腾。
她难受的流出了泪,可兰斯却走到了一边,从桌上拿起了一杯暗红色的葡萄酒,身子一沈,在圆椅上悠闲的坐了下来。
他浅酌了一口美酒,然後好整以暇的盯著床上隐忍的女孩,一股强烈的占有欲油然而生,可很快的,他就将那股欲望压下,深邃的眸子中看不出任何的情欲,可随著时间的推移,那股被压抑著的欲望却在剧增。
夕亚大口的呼吸著,胃里面就好像有把刀在搅动似地,说不出的痛,她双手紧紧的扯著被单,好不容易觉得那种痛楚稍稍减弱,她攒足的力气,微微的睁开了眼睛,可是眼前突然闪现出的黑影却令她心吓的脑子一片空白。
(11鲜币)不祥的梦
“看看,这张脸都瘦成什麽样子?”兰斯冰冷的手指上了夕亚泛黄的脸颊,然後慢慢的划过渗满冷汗的鼻端,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的嘴唇,他满意的轻声笑道:“不过,这样也好,谁叫你那麽淘气任x,总是想著要从我这里逃开呢?这一次就算是对你的一点小小惩罚。”
他继续笑著,看似温柔的笑容下隐藏著一丝令人发毛的残冷,他的手,开始一点点的将她残破的衣裳剥落,当看到那些布满肩头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时,他突然出乎意料的停住了手。
夕亚这次很乖,或许是因为害怕,也或许是因为妥协,总之,她没有乱动,只是像只受了伤的小狗般闭著眼睛,挂著泪珠的睫毛止不住的抖动,那排洁白的贝齿也死死的扣上了那瓣已经泛出了血丝的下唇。
“睁开眼睛。”兰斯声音很轻的说道,可是这四个字更像是命令,而且似乎还带著一种无法言喻的怒意。
夕亚可能是没有听到,眼皮只是微微跳动了几下,却没有睁开。
“睁开眼睛──”他又说了一遍,低沈冷傲的嗓音中又少了几分耐x。
她依旧没有动静。
“我让你把眼睛睁开,没有听到吗?”兰斯chu暴的声音彻底失去了耐x,他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大吼。
夕亚终於猛的睁开眼睛,然而这却不是因为她听到了他的话,而是因为下巴处传来的疼痛。
她眼中含著泪水,能看得出来她在很艰难的忍耐著不让它们流出来。
“为什麽?为什麽总是要试图激怒我?”兰斯被她这现在这副哭丧的表情搞的半点兴致都没有了,他带著怒意转身从床上走了下去,冲著守在殿外的侍卫大喊了一声“来人!”之後,身影便消失在了视线中。
夕亚就那麽躺在床上,目光怔怔的望著头顶上垂落的白色软纱,看著它们轻轻的飘起,然後又缓缓的落下,一切都是那麽的随意而自由,她不由得开始联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眼泪,又开始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止不住的往下流。
相对於她的悲伤和无助,住在这座g殿里的另一个女人则沈浸在无限的极乐中。
“苏美尔,你真是太b了。”米歇尔的声音中弥漫著浓浓的情欲,任何一个人在看到她曼妙妖娆的身材後,都不可能会无动於衷。
就连象征著圣洁的祭司,都无所例外的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完事之後,苏美尔抱著米歇尔来到了她寝殿外的一处浴池。
这个浴池建在殿外,周围花香浓郁,景致优美,她无需担心今天是亡灵夜会遭到什麽不干净的东西侵袭,因为,她的身边有苏美尔,他总是会为她解除所有的烦恼。
这里空无一人,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这麽肆无忌惮的赤裸的身子在这里行走自如。
“亲爱的,我真是太爱你了,你总是知道我最想得到的是什麽。”
苏美尔温柔的一笑,如葱般细长的手指慢慢的上了她x前的浑圆,然後力度适中的揉捏起来。
他没有说话,似乎是在非常认真的感受著那美妙的手感。
“苏美尔,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坐上沙楼国国王的宝座。”米歇尔说著,向上挺了挺自己的x脯,“嗯……”她很舒服的呻吟了一声,然後继续开口,“等格鲁勒死了之後,你就是沙楼国的最高统治者了,你可以只手遮天,为所欲为。”
“可是,他不是还有儿女吗?”良久,苏美尔才缓缓开口,他的声音,还是那麽平静,甚至会让人觉得空虚。
“你是说兰斯还有斐尔吗?”米歇尔突然低下头,探出舌头在他的光滑的手背上舔了一下,
“那个斐尔,g本就不需要我们多费脑筋,我只要动一动手指,他就会连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倒是那个兰斯,需要我们多下下功夫,不过,相信我,我会替你把阻碍你前进道路的人通通的抹杀掉,你需要做的,只是好好的呆在我的身边,永远的忠诚於我,服侍我,让我开心,苏美尔,你说呢?”
苏美尔在她柔软的脸颊处轻轻吻了一口,“是,苏美尔永远都只效忠王後一人。”
“哈哈哈──”
米歇尔尖锐的一阵冷笑,像是穿越了时空,让远在异世界的一个躺在床上的男人猛的睡梦中惊醒。
他睁开了眼睛,透过黑暗望著天花板上的吊灯。
喵──
一道诡异的猫叫声传来。
黑暗中,一对绿幽幽好戏珍珠似地东西缓缓的向床靠近。
唉!原来只是虚惊一场。亦寒暗自叹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然後就抬手抚慢慢抚著刚刚跳上床的黑猫。
那猫很温顺的舔舐著自己前腿上的柔顺的毛发,时不时的会发出几道喵喵声。
过了一阵,亦寒才从床上缓缓走下来到窗前。
透过窗户,他仰望著夜空中近乎圆形的月亮。
今晚的月亮,不像往日那样苍白,而是呈现出一种淡淡的暗黄色。
此时,正有一朵灰黑色的云朵向它慢慢移去,慢慢的,它被云朵遮掩,当经过短暂的消失,它又重新出现在视线中时,却突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
虽然只是一刹那,但亦寒还是很紧张的蹩起了眉头。
那只黑猫似乎也察觉到了什麽,动作轻盈的从床上跳了下来,几下就跑到了他身边,然後一跃跳入了他的怀中,然後伸出舌头,一下下的舔著亦寒的手指。
但是那抹红色很快就消失了,一切,又都恢复到了原先的样子。
难道是因为自己睡的太久眼花了?但是刚才那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的令他都感到害怕。
梦中,他看到谢腾被放在了一块巨大的石块上,他的周围,站著一圈衣著奇怪的人。
那些人上半身赤裸,下半身只是被一块布刚好盖住重点部位,他们每个人的右脚脚腕上,都系著一节枝条,枝条光秃秃的,并没有叶子,还有他们的脸上,都被画上了各种颜色不一的条纹,有些条纹,还延伸到了x前,仔细看起来,就好像是什麽图腾。
亦寒g据经验来分析,这应该是某种仪式。
他清楚的看到,那些人先是随著鼓点声有节奏的又跳又唱,样子就好像是跳大绳的神婆,嘴里念念叨叨的不知在说些什麽,之後,他们就双掌合十,开始击打著谢腾的身体。
谢腾闭著双眼,似乎是失去了意识。他的身上,覆盖著一层白纱,透过白纱,能看到他健魄的身躯,只是,他的肤色很不正常,呈现出了一种异样的死灰色。
(9鲜币)亦寒的隐忧
再过三天,便是月圆之夜,刚才的那个梦最近做的很频繁,每次一醒来他都会惊出一身冷汗,为此,他很焦虑,心里一直在想这会不会是在预示着什麽,但就算真的预示着什麽,他也无能为力,也慢慢的开始怀疑当初将谢腾和夕亚送到那个陌生的世界g本就是个错误?
他想着想着,便转身走出了房间,径直朝书房走去。
进了书房,走到桌前,亦寒低头盯着盖着水晶球的暗红色的绒布,心里充满了紧张和怀疑,甚至还掺杂着一丝恐惧。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後缓慢的伸手将那块绒布掀开放到了一边,然後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像是在祈祷。
过了几秒锺,他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打开双手,然後隔空放在水晶球之上。
那个时候,他眼中的犹豫和焦虑突然消失,就好像是被鬼魂附身般,墨色的眼睛里毫无神采。
与此同时,那个透明的水晶球也开始渐渐起了变化。
球体中心,开始慢慢浮现出一个隐隐的黑色小点,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小点开始变大,当大到麽指指甲盖大小的时候,它就不动了。又过了一会,那个东西就迅速的分裂的开来,四散到了水晶球的各个角落。
紧接着,一个金发女人突然出现,虽然图像很模糊,但还是能看出她长得很妩媚,尤其是那双眼睛。
那女人目视前方,似乎也在用同样的目光盯着她。
亦寒如同死潭般沈寂的眸中就好像被突然丢进了一粒石子,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他猛地收回了手,连着向後退了两三步,然後重重的跌坐在靠椅中。
这是他几天来,第一次从水晶球中看到图像,也难怪他会做出这种反应。
只是,他本来是想看到谢腾和夕亚现在处境如何,可出来的,为什麽会是一个女人呢?
亦寒急促的喘了几口气,休息了片刻,才又颓然的从靠椅中抽身,重新将水晶球盖好,然後疲惫的走了出去。
他刚一走出房门,旁边就一个声音响起。
“怎麽样了?还是什麽都看不到吗?”
亦寒有些分神,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猛然睁大眼睛,但是很快,他眼中的惊讶便散去。
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靠墙站着的黑豹低声叹了口气,然後犹犹豫豫的开口,“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祥的预感?”亦寒扭头看着他。
黑豹直起身子,点了点头後继续说,“不知道为什麽,最近我总是在做同一个梦。”
亦寒眼睛瞬间睁大,“梦?是关於谢腾的吗?”
黑豹听到谢腾两个字,目光中也涌出了惊讶。不过,亦寒惊讶的眼神含着担忧,而黑豹的眼神中更多的则是兴奋。
“你梦到主上了吗?他现在怎麽样了?还有夕亚?他们好不好,现在还安全吧!”
他的这句话足足令亦寒愣了十秒锺。
“呃──嗯──”当他回过神来,才意识到黑豹所做的梦和他不一样,含糊的嗯了一声,他就马上又问,“你做的梦是什麽?”
“我?”黑豹突然将目光别到了一边,脸颊处微微泛起了红晕,似乎有什麽难言之隐,吞吞吐吐了好半天都没说出半个字来。
亦寒焦急的看着他,终於忍不住催促道:“我什麽我?快点说话呀!”
“我?”黑豹停顿了一下,然後摆出了一脸豁出去的表情,压低声音道:“我梦见了一个女人,然後、然後──”
“然後怎麽样?”
“然後,然後看到她和一个男人在床上做那种事情。”说完,他的脸变的更加通红。
“一个女人?”亦寒地瞳孔骤然一缩,“能记得那个女人长什麽样子吗?”
“呃──”黑豹皱着眉头回忆,然後一边摇头一边说,“那个人具体长什麽样子,我记不太清楚了,因为梦中的景象都很模糊,不过──”他想了想,然後十分肯定看着亦寒,“不过我记得那个女人有着一头金黄色的头发。”
金黄色的头发?一听到这里,亦寒又是一阵心惊r跳。
刚才,他在水晶球里看到的那个女人,她也长长一头金色的头发。
难道,那个女人的出现不是意外,而是真的在暗示着什麽吗?
“喂!你怎麽了?”黑豹一连叫了他好几声,都不见他回答,於是伸手压上他的双肩晃动起来。
“没、没什麽──”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暗自吸了口气。
“什麽没什麽,你刚才的样子可不像是没什麽的样子。”黑豹眼珠子一转,然後突然问,
“是不是你在骗我,其实,刚才水晶球有反应了,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麽?”
“没──”
亦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黑豹打断,“是不是和我刚才说的那个女人有关,你是不是在水晶球里看到那个人了?”
亦寒有些震惊的看着他。平日里这家夥傻里傻气总喜欢和勾陈吵嘴,脑子也不见转的有多快,怎麽今天这麽聪明,一下就让他给猜中了。
“是不是呀!”黑豹迫不及待的又追问。
“不是──”亦寒向後退了一步,然後转身向寝室走去,边走还边说,“你想多了,可能你最近太紧张了才会做那些不着边际的梦,马上就到月圆之夜了,到了那个时候,等和谢腾联系上了,我们就什麽都明白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先回去休息吧!”
黑豹一直在想刚才的话,等反应过来时,那个人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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