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朝的生活 作者:肉书屋
手狠狠用力,不但挥开慧珠的搀扶,并一掌抽使她重重摔倒在地,随即脚步紧跟上前,一脸怒火的盯着还未摸清情况转变的慧珠,发难道:“钮钴禄氏,你好大的胆子!”
第304章 嫉妒
“皇后娘娘!”耿氏、老氏俱是忧心在了胤禛的病上,冷不防乌拉娜拉氏猛地发威,两人骇了一跳,惊叫出声。
两人的赫然大叫,使乌拉娜拉氏稍从震怒中回过心神,脸色却一丝未变,胸脯前隐隐上下浮动,显出余怒未消,但她只死死的瞪着慧珠,一声不吭。
慧珠可以理解乌拉娜拉氏满腔的惊怒,可是当时的情况,容不得她多做犹豫,只能在折寿多年与一年以内选择。如是,两相较之后,她只得罔顾宫规,私自拿胤禛的命来赌,让老氏下阵在胤禛的身上。
想到这里,她仍心有余悸,昨夜是生怕了老氏关于胤禛有个万一。而由此及彼,作为发妻乌拉那拉氏的怨怒也是可以想象;再说她以胤禛的寿命做赌注,无论出发点是好是坏,总归是与礼法不合。乌拉那拉氏真要以此为由,惩治了她,任是到了谁那,也是说得过去。
想通此事,慧珠心里蓄着的委屈不满消散大半。遂,只见她从地起身,复又双膝跪地,挺直背脊,高昂阔首的回视乌拉那拉氏,一一逐字逐句的话语清晰道:“两相其害取其轻,在当时的情况下,虽都与皇上寿命有损,但折损一年却成了上上之选。如今,弘历、弘昼兄弟年纪尚小,若皇上用了太医的治法,不仅大损寿命,龙体也会折了一大半,到时他们两兄弟又如何堪当大任。”
“大胆!还不闭嘴。”乌喇那拉氏怒不可遏,温和的面容遽然涨得通红,颤巍巍的指着慧珠喝道。
一言未完,却被厉声喝止,慧珠面上依然犹待镇定,一丝一毫也不予退让的迎上乌喇那拉氏的怒气,火上浇油道:“皇上心里最重的是皇权,是大清的江山。此时外患刚平,内忧方定,事事都离不开皇上的亲力亲为,只有他龙体康泰,寿命绵长,才可使大清进一步巩固。这是皇上的心愿,也是大清的需要。所以臣妾只有放手一搏。”
说着,慧珠深吸口气,朝乌喇那拉氏行叩拜大礼,匍匐于地道:“但臣妾自知此行为,已触犯祖宗家法,后宫宫规,甘愿受皇后娘娘一切责罚。不过,若还有一次选择,臣妾仍会如此决定!”
“贵妃娘娘!”老氏闻言大惊,险些失声尖叫,转脸又见乌拉那拉氏赤红了双眼,死命的恨着慧珠,不及思索,忙冲上前,与慧珠并肩跪下,急切道:“皇后娘娘,贵妃她也是一时情急才会这样说。当时情况真的万分紧急,她也是担忧皇上不得已而下的决定,再说婢妾也”
乌拉那拉氏心里翻腾汹涌着无尽的怨恨和妒忌,她恨——慧珠生育一双儿女!她更恨——胤禛待慧珠的不同!然,她亦不甘——一个落魄旁支的女儿,无家世无容貌,凭什么威胁她的地位!但,却有更多的悔意/一直深扎她五年的皇后生涯若不是她当初看走眼,又岂会容她一个小小的格格坐大,以至今日的自食恶果!
隐藏心底深处的情绪如汹涌的潮水向她涌来,霎时之间,理智轰然倾塌。乌拉那拉氏望着一脸大而无畏的慧珠,眼里闪过一抹狠毒,果然是看走了眼,她与胤禛才是结发夫妻,到头来,却让这个抢了她丈夫的女人告诉她,胤禛的心愿!
念头一过,看向慧珠的目光又添厌恶,再见老氏也跪着求情,心里是将这两人归为一类,又是恨二人暗相勾结,又是恨二人与胤禛的不同。于是,不等老氏辩驳完,乌拉那拉氏已肃然打断道:“情急?情急就可以拿皇上的性命当儿戏!你二人明明知道,施针一法是极为冒险,/本章由在清朝的生活吧首发蚂蚁手打团洺手打本段/稍有差池,皇上的性命便是堪忧,却仍然一意孤行。本宫身为皇后,掌管六宫, 容不得尔等……”
“咳咳……皇后,让海歌冒险施针是朕的主意,与熹妃她们无关。”胤禛虚 弱的低沉嗓音,适时响起。
话音一落,屋内瞬间一片寂静,只余胤禛吁吁的喘息声,乌喇那拉氏急剧的 呼吸声在空中回荡。
“皇上……”胤禛醒来的认知,引去了慧珠、老氏、耿氏三个女人的全部瞩 目,三人微怔片刻,情不自禁的呢喃出口。
正处情绪激愤之中,却听胤禛突然出口解围,乌喇那拉氏面上表情不及收起,心里的怨恨却是加剧,胤禛为了这两个女人,居然甘愿说谎,这让她情何以堪?心之所至,两相刺激下,乌拉那拉氏一向端庄温和的面上出现一丝破裂,渐渐的狰狞横亘整张面容,却在转瞬间,她已调匀呼吸,脸上重新酝酿起了焦急与惊喜,转过脸喜不自禁地唤道:“皇上,您醒了!”
胤禛微凛的目光在乌拉那拉氏面上一扫,道了句“累皇后忧心了”,就撇开视线看向慧珠,抬起一手往回摆动,道:“熹妃,扶联起来。”
一句简单的话什,无疑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让在场的四个女人心里各泛涟漪,僵愣原地胤禛见状,又微咳一声,加重语气道:“熹妃,你过来。”
听后,慧珠回省望着胤禛青白虚弱的病容,再也顾不得身旁旋起苦笑的老氏,面前脸色腾地苍白之极的乌拉那拉氏,以及小心低着头申请莫测的耿氏。连忙起身及至床榻就要扶胤禛靠在床柱上,不想胤禛却力气不似病弱之人,精瘦的手臂一下就搭在她的腰间,扣住她的身形在床沿坐下,然后就半倚着她的肩膀坐起。
一番动作下来,慧珠忽感周遭空气稀薄,不知是胤禛覆在她身上的重力,还是三个女人状似不经意瞟来的目光,让她喘不过气来。这般下来,慧珠下意识的就想移动身子,避开二人的视线,却被胤真压在腰身的大手用力一捏,不等她有何反应,就听倚在身边的人,微喘道:“朕知皇后是担心朕,才牵怪了熹妃她们。现在既然事已说清楚,也不用追究她俩的责任,好了,海歌你也起来吧。”
第305章 落寞樱桃
老氏听了这话,也不应声站起,只是拿眼瞟向一旁,复又垂首而跪,一副几经犹豫的样子。
胤禛的话似字字戳在乌喇那拉氏的心上,她却一字也反驳不得,只得咬牙一一忍下,又见床沿前相互依偎的两人,心里仿佛被挖了一个血窟窿
般疼痛,却仍得默默隐忍下来。如此,她只好艰难的移开双目,权当视而不见。
然,在转头的下一瞬,一眼即瞥见咫尺之下,老氏那副好似受了委屈的模样,眼角余光冷意一闪,激荡的情绪在这一刻犹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
,整个人为之一个激灵,顿时脑海里一片清明。
只见恍惚之间,乌喇那拉氏面上又掬起了往常的温和,口里溢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叹息声入了众人之耳,随后她缓步上前,一壁扶起老氏起身,
一壁微侧脸庞,似不经意的流露出无奈愧疚的神色,轻叹道:“海歌妹妹,你是妈妈身边长大的人,本宫还去疑心了你。唉,方才全是本宫一
时心急,你可怪了本宫这个做姐姐的?”
乌喇那拉氏眉眼处似有漫不经心的森然蕴含其中,老氏心中惧怕,忙抽出双手,往后退下一步,低头只道:“婢妾不敢。”
不敢?乌喇那拉氏微敛下颌,掩去嘴角翘起的嘲讽,重又拉过老氏的收,轻拍了拍道:“不怪就好,若真说起来,你也算是有恩本宫,毕竟是
你的医术才让皇上化险为夷。”说着,回首凝眸于慧珠,口气里带着淡淡的为难道:“本宫当会儿也厉声指责了熹妃妹妹,实为本宫不对,在
此本宫向妹妹赔罪了。不过……”
慧珠刚要挣扎着起身虚应一番,却听乌拉那拉氏话锋一转,心想她此话必有后招,便也打消念头顺着胤禛的意,只是低垂蝤蛴,手里搅着帕子
,甚话也不讲,作势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乌拉那拉氏说着话,见慧珠这般动作,目光微微一澜,语速先是一慢,紧接着急剧直下,凌厉道:“。。。。宫规、祖宗家法不可违,虽有皇
上您示下,可熹妃、老贵人所为也应小惩诫大,方能以正视听!”
胤禛感到手心下柔软娇躯有瞬间的僵直,不易察觉的皱眉瞥了慧珠一眼,同一霎那间,若有所思的神情在虚白的面容上一晃而逝,继而看向乌拉那拉氏,附和其意道:“皇后言之有理,就依你所言。”
喘息的话语一毕,便是一阵轻微的咳嗽,当下听得慧珠额头冷汗涔涔下,忙反用力支起胤禛身子,顾不得一旁的三个女人,一面顺扶着胤禛的
胸口,一面不厌其烦的絮叨道:“皇上您昨烧的多厉害,里衣被汗湿了几次,身子虚成何样了。。。臣妾也是问过太医了,您这病极易引起哮
喘,您可不能再咳嗽了,快事躺下少说话。”
旁若无人的一幕,无一丝遮掩的进入眼帘,深扎进心底,滞缓的呼吸在床旁三个女人之间静静流动。
乌拉那拉氏忽觉胤禛适才的话是那般的苍白无力,与其看着这如此讽刺的一幕,还不如远远不见,回到没有皇上的紫禁城当她的皇后,以保
家族的荣耀、皇后的尊荣。
想法一变,先会儿本打算义正言辞的在胤禛面前上演她发难慧珠、老氏的场景,不过是因担心他的龙体、维护宫规,再话重轻惩,即顺应了胤
禛的意思,又维护了她皇后的尊严。
不过当时她若开口,却是口不顺心,此时念头已转,再让她开口,倒也不是那不甘至极。可让她真将以后的地位荣华轻而易举的让给慧珠
,她又真的甘心? 疑惑掠过心头,下一刻,于上月储秀宫内,一位依附家族的亲信太医的一袭话在 耳旁回响起。
“皇后娘娘,八阿哥自胎盘中已是羸弱,又中过毒,能活到现在,全是娘娘用精贵的药什为他续命。如今八阿哥的身体已拖至极限,至多
再延一年的寿命, 奴才便无计可施!”太医斟酌道。
……
“娘娘,奴才为您看过了,您不是一般的病疾……而是两年前烙下的病根, 又长年郁结于胸,这两味一齐而下,加之潜伏时期已久,娘娘
此病已无法根治… …”话略顿了顿,太医豁出去道:“只能靠药养着,可每逢季节转变,病就会加 重一次,如此下来,要不了四、五年,只
能撒手人寰。”
回忆到这,乌喇那拉氏凄然的闭上双眼,她只有不到五年的命活!然后慧珠这个先皇钦赐为“熹”的贵妃娘娘,也许不但会抢了她的丈夫
,还要抢走她仅有 的————皇后之位!
念至此,乌喇那拉氏骤然睁开双眼,定定的望着眼前的一幕,不容错过胤禛眼底的极快闪逝的温情,深深的恨意再一次疯狂的在心下滋长。五年前,胤禛能以先皇钦赐的“熹”为封号。使慧珠在与年氏分庭抗礼,难保她薨逝的两三年以后,胤禛不会立慧珠为皇后!
愤然的情绪一过,须臾之间,一个念头形成,既然于她生前只得顺应胤禛的意思,可死后若是发生什么。又如何追究她的家族,她已写于史书的嫡皇后之名,想到这里,乌拉那拉氏豁然开朗,目光一一从老氏,耿氏划向床榻处的二人,唇边噙了一缕诡异的微笑,笑意盈盈的对着二人道:“虽是要惩罚她们,可皇上的病离不开海歌妹妹,而圆明园和皇上亦需要熹妃妹妹。”
话犹未了,乌拉那拉氏双目似有深意的督了眼耿氏,另说一事道:“臣妾方才赶来那会,正好瞧见了裕嫔妹妹正受熹妃妹妹的训斥,这惩罚想来是有的。不如就正好让她们与裕嫔妹妹一起受罚就是。
话什方落,只见一直垂头默默无声的耿氏,突然急急插口道:”这不行!娘娘她们不能禁足,也不能啊!“说这自察失言,不禁低呼一声,忙一下跪地,再不发一言。
”怎么回事?”胤禛眼里微有极浅的诧异划过,看了一眼俯首于地的耿氏,便转头像慧珠纳罕问道。
未想乌拉那拉话题突变,又有胤禛不掩疑惑的询问,慧珠立时忆起胤禛最厌她仗势而为,专权弄术,脸孔霎时一白,略显紧张的咬住下唇,半晌才呐呐的开口说道:“臣妾听闻皇上此病有可能与日常生活起居有关,裕嫔她前段时间又照料皇上的生活。。。。。前些时候,又听说她打理宫务有失,便罚她禁足一月,然后回。。。。紫禁城。” 言毕,不由大呼一口气。
听完,乌拉娜拉氏眼角一挑,心里冷笑道“竟然赶耿氏回紫禁城,看来这二十来年的交情也不过如此。”想着,一丝好奇爬上心头,如此勉
强的借口就打发了相处二十来年的姐妹,也算的上心狠,不知胤禛又会如何界定他这位“熹”贵妃娘娘!
这样一想,不由幸灾乐祸起来,忙凝神静气的觑眼看去,却千想万想,独独不料胤禛只淡淡的“哦”了一声,不咸不淡的说道:“裕嫔你回
宫也好,熹妃这也是为你着想。”
耿氏闻言双肩剧烈一抖,几乎不可置信的抬头望向胤禛,完全不似以往一样掩饰着自个儿的情绪,就这般倒扣着气,一脸复杂难言的直直看
着胤禛。此时的耿氏忘了二十多年的小心谨慎,忘了在这人面前一贯的唯唯诺诺,第一次正视了他的目光。
面对异于平时的耿氏,胤禛眼里再一次诧异闪过,很快又不自觉的蹙起眉头,有一瞬间的回想耿氏以往的摸样,却终究是一团模糊,遂当即
便丢下不想,接着道:“明年就是选秀了,虽说弘昼整日胡闹,也是年纪大婚了。
你回宫里,好好想想秀女的人选,到时再回了熹妃,抓紧着明年把事了了。”
把事了了!她儿子的人生大事,不过是把事情了了!原来在胤真心里是如此作想。。。。把事情了了!耿氏绝望的闭上眼,双手死死的扣进手
心,以丝丝疼痛来提醒她,她珍视如生命的,在他亲生父亲眼里只是草芥,而她母子也终将仰他人鼻息生活!
“臣妾叩谢皇上,熹贵妃娘娘,必虔心反思,并仔细弘昼大婚之事,不负皇上和娘娘的属意。”耿氏恢复以往,额头紧挨在地,恭恭敬敬道。
见耿氏如以往恭顺的样子,慧珠没来由地呼吸一滞,看似无异,但她认识的耿氏绝不是如何,可若是让她说出缘由却无从道出。。。也许只是
耿氏低头的那一瞬息间,无尽的绝望,哀伤从耿氏身上流露;又仰或方才的晃眼一瞥,只是她眼花而已。
事情一定,疲乏,体力的消耗渐渐袭来,胤真一边伸手抓住慧珠的手臂,借其的力道躺下,一边疲惫的打发道:“皇后你赶得匆忙,先去歇息
吧。朕这有熹妃就行,唔,你俩也都下去吧。”三人看得至清,多留无益,于是向胤真行过一礼,转身便移步离开。
慧珠一瞬不瞬的望着三道消失在屏风后的落寞身影,不禁觉地牢牢回抓住胤真宽厚的大掌,以驱离心下淡淡的怅然与愧疚。。。。
第306章 暂安樱桃
屏风外的人心浮动,架不住一颗寂寞女人心。
屏风内的两人静默无声,床榻边三尺开外,一小座竹节纹三足铜香炉燃着徐徐窜升的轻烟,散发出百合的清幽香味,弥漫了整个屋室,亦萦绕着两人愈渐相近的心。
……
“秋老虎还厉害,这屋子也闷,你去外间凉快些,朕这让小禄子守着就行。”虚喘气息的话语出胤禛口里说出,打破了一室的静谧。
晕晕欲睡之际,忽听胤禛出声,慧珠睡意一扫而尽,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惊喜道:“皇上您醒了!”说罢,就伸手去试了试胤禛额头的温度,又觉自个儿手心汗腻腻的烫着,也试不出个所以然,便忙收回手,颦眉凝想了一下,犹犹豫豫的低下额头,与胤禛光秃的额间相抵。
……
肌肤接触的瞬间,胤禛浓厚灼热的鼻息喷洒迎面,慧珠不由脸微红了红,旋即丢开心思,舒眉而笑:“苦口良药果真说得没错,这回儿比起昨晚是烧退了大半。”说着,话语一变,又叨念道:“太医和老贵人都说过了,只要烧能退,就能用些清淡的吃食。皇上昨天去弘昨个儿到现在是颗米未进,想是现在也饿了,臣妾这就出去备些过来。”
说话时节,慧珠已站起身,脚不停歇的就步出里间。
胤禛看着难得一改温吞性子,风急火燎绕出去的慧珠,胸膛内发出一声低沉的轻笑。然,笑意未蔓至面上,又一贯的竖起浓眉,眼前浮现起方才睁眼的那幕:慧珠眼下是一团乌青,在她白皙甚似苍白的面容上,显得尤为醒目,衬得一张圆润似银盘的脸颊,硬生生挤出一股似西子捧心般的憔悴味儿。
不多时,小禄子领着几名宫人鱼贯而入,先扶着胤禛靠坐起来,又忙设了一张两尺略长的四方雕花小几,接着一套六副的青花瑞兽纹敦式碗碟摆在几面,六类摆样精致,色泽鲜艳的小菜入了胤禛眼,他却只是淡淡的一瞥,便问:“熹妃呢?”
小禄子了然一笑,躬身禀道:“娘娘还在灶间守着,说是等薄荷粥熬过火候,亲自端了给皇上送来。”边说着,也不错了胤禛的神色,遂心里琢磨了片刻,又补充道:“皇后娘娘她们离开过后,娘娘趁您睡下的空档,就在灶间忙活了起来。将太医说过去热毒、避秋老虎的几样吃食都做上了,只等皇上醒来了,挑些食用开开胃。”
常言“说曹操曹操到”,这厢胤禛主仆二人话刚开了个头,另一厢慧珠和着小娟、阿杏两人端着漆红茶盘走了过来。
胤禛听了小禄子所言,又见慧珠领着她的两名亲信端着吃食过来,心情没来由的一阵大好,于是不由地想好言说些什么,却憋足了半晌的劲,只道了句:“你一年下厨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次倒听小禄子说是你亲手做的。”
刚摆好桌,一抬头就听胤禛这样说,慧珠微愣了下,胤禛这事嫌她厨艺不佳,还是怎地?念头一闪,她心下一阵不快,甚至牵出了一些委屈,面上就不由带出来,暗自拿眼x(看不清)他。
瞬间,四目相对而视。她又一次想起胤禛当着他的嫡妻乌拉那拉氏、为他生有一子的耿氏,还有他欣赏的女子老氏等三人的面,表现出对她的亲昵维护,甚至是无条件的信任。许是做为女子的虚荣心作祟,这一次胤禛 的言行举止,虽没有煽情的话语,真挚的誓言许诺,却深入她心。亦比起一年多 前,胤禛在年氏弥留之际所说的那袭话,更能打动于她。
心念至此,慧珠已然释怀,只当胤禛是不善言辞,遂回以一笑,柔声相对道 :“太医说得有益皇上病情的吃食多了,臣妾确如皇上说的,很少下厨,一时半 会就弄了这三样。等后面,臣妾多练练厨艺,给皇上一一做了出来。不过当下, 皇上可得将就将就了。”
说完,慧珠顺手接过小娟递来的一只彩花蝶龙纹碗,指着几上的一道薄荷粥 、一道百合粥、一道金针苋菜汤,弯眼问道:“皇上想先用哪一样?”胤禛指了 指汤,慧珠却已动手在舀薄荷粥,见胤禛所指,仍手里不停的盛着粥,皱了下鼻 头道:“还是喝粥的好,汤里没有五谷,哪能饱了肚子。”
话音初落,只听小娟没个规矩的打笑道:“主子您都拿了主意,还去问皇上 作甚?这不?皇上就是说了,您也……”一语未毕,自省失言,又想起这是何地 ,吓得双腿一软,无知无觉的跪在了地上。
小娟在她那是没顾忌惯了,此时在主子面前随意插口,是为没规矩,胤禛素来不喜。果不其然,只见胤禛目光一沉,鄙睨的看着地上的小娟,剥削的唇微微趄下紧抿。慧珠一见,知是胤禛不悦的前兆,忙要抢先开口求情,却听胤禛只的罢手道:“都下去。”
小禄子应声是,朝一边的阿杏打了个眼色,阿杏也是个机灵的,忙扶起软趴趴的小娟,混着一众宫人中,随小禄子退出里间。
对于胤禛一反常态的作势,慧珠不由愣愣不解,蓦地灵光一闪,心下顿时明白过来,竟大胆地笑嗔一眼道:“臣妾一见皇上黑脸的模样,心里就渗得慌,方才可不是被皇上那样给吓着了,生怕真拿了小娟的错。”
胤禛端着面色不变,一派淡淡的口吻道:“你那名宫女说的夜没错,朕又不是不明事理的昏君,治了她作何?就是要治,又是另有其人。”这话说的慧珠又是一愣,瞠目结舌的瞅着胤禛,一番看来,冷硬 严肃的面庞依然,冷漠的口气依旧,可话听起来却怎么琢磨,怎么觉得带了些别样意味儿,这完全不似她深知的胤真!
慧珠不习惯,胤禛亦不习惯,遂微微咳嗽一声,掩饰了过去道:“熹妃,朕是有些饿了。”这会儿,慧珠也渐是明过味来,又听胤禛主动岔开话题,她也乐得奉陪。于是这般,二人心照不宣的就此揭过,慧珠下着细服侍胤禛用吃食。
此时已是掌灯时分,屋内燃了烛台,屋外撑杆点灯,上下里外参差影壁,橙黄的光亮辉煌照耀,伴着八月湛湛的似水月华,静静的流入庭院阶下,涓涓的淌进屋室里间,映在半透明的浅银色绒地屏风面上,显出两抹相磨合相依偎的身影……
接下来的日子,慧珠是衣不解带的照顾胤禛一应的生活起居,却又不放心宝莲,每日待胤禛睡下,又得回了她自个儿的院子。如此下来,铁打的身体也是吃不消;于是,这样的日子没过两三日,慧珠母女在众人的心明如镜下搬入到了胤禛的院子里来。
如是,每日在老氏、太医为胤禛施针、诊脉,再及他喝药后睡下除外,慧珠母女皆是在身边陪着。而至那日乌喇那拉氏发难的过后,慧珠只觉在不知不觉间,她面对胤禛时总有说不完的话;同时,胤禛好似话也渐渐多起来了,许多生活的点点滴滴,他们总能说上几句。较之于他们两人渐入佳境,惠珠的一切顺心顺意,其他人显然失意的多。
那日,乌拉那拉屎从圆明园离开,一回到她的储秀宫,弘时猝死的消息便传至耳内,当晚,乌拉那拉氏即染上了暑热风寒,随后就一直病下去,紫禁城内的公务也慢慢移交给宋氏,耿氏二嫔,却正因如此,耿氏也算在乌拉那拉氏那讨得便宜,未因是宠幸于惠珠贬回宫里而受到他人的使绊子。
惠珠听得宫人禀了紫禁城那头的消息,心里稍安,便知吩咐了那宫人继续之一公里的动向,有事就禀,随之也放下了那头的关注,姿势舒心的过起了日子。
转眼间一逾九月,胤禛的气色日渐好了,眼看便可大病初愈,这日,胤禛服完老氏开的最后一贴药,老氏前来复诊后,诚挚的一笑道:“皇上冰淇已无大碍,日后只要多加注意调养就是。”说着,又细细嘱咐了一些事宜,取出一本小册子,奉至惠珠眼前道:“施针终究是险招,若不仔细看,恶疾仍可再至。请娘娘切记,人世间常说事不过三,皇上的龙体也可一概而论。多年前皇上染时疫,这次又突患疾,若是有下一次,只怕。。。。”
言至此,老氏喉咙哽啧难言,良久才勉强一笑道:“若是好生注意也是无事,只是万万仔细着夏日才可。”慧珠一一牢记于心,又觉老氏今日怪异,予她生出一种临别之感。
不对!犹记月余前的一次对话,难道老氏真是要离开。。。。
正想着,就见老氏施施然行至床榻前,盈盈下跪叩首道:“皇上您龙体康泰,已无需俾妾的地方了。”说到这,老氏顿了顿话,踌躇片刻,终是抬头深深的望了眼胤真,却不过一刹间,美眸里的不舍、依恋、痛苦。。。。又消无踪影,复又叩首乞求道:“请皇上依允,准俾妾回新城。”
第307章 笑靥
绕是慧珠心里有底,隐约是估摸着猜准了,却真听了老氏这样说来,还是云里雾里的摸不清方向。新城那边的陵寝虽也是清宫后妃的陵寝,但却是康熙帝的后宫,这老氏是一胤禛刚封不久的贵人,若是去了那这话该怎么说?
起初她听了老氏要离开的话,并不当个真。可这女人瞧女人自能瞧出个一二,她能看出老氏对胤禛是下了真心,在听说要离开的话,心下姿势不信。再说老氏与胤禛,一个是神女有心,而另一个不一定是襄王无梦,这老氏到底走不走的成,终究还是要看胤禛的意思。
心思起伏间,慧珠更是吃不准了,一会儿响起胤禛极为推崇老氏的话,一会儿又浮现老氏担心胤禛的场景,不由起了小性子,脑子里止不住的就往偏里香。老氏方才抬眼那一瞥,分明是我见犹怜,一双深情惬意的妙目直勾勾的瞟上胤禛,根本就是一副情难割舍的样子!那这会而,老氏请求离开,会不会是以退为进,试探胤禛
这样的念头一闪,慧珠霎时就紧张起来,手里的帕子绞的死紧,红润的腮颊也频添了几分雪白,心理更是乱成麻团,甚是不清楚明白,只知道老氏与其他女人不同,就是曾经一口一个只求情爱的年氏也比不上,唯有老氏一人是不为胤真背后的荣华,独独是他这个人!慧珠紧张莫名,老氏亦然不差半分,她是真心祈求离开,可这其中有没有一丝别样的想法在里面,谁也说不清楚。
此时此刻,老氏只觉得自个儿一颗心是七上八下的砰砰直跳,藏在平静面容下有着一股莫名的期盼。,让她只能死死压着螓首娥眉匍匐在地,掩下眼里复杂的波动。
屋室内似乎空气也凝结一处,诡异的寂静在四周弥漫,两个女人皆大气也不出一声的似陷在各自的心绪下,又似屏气凝息的等着胤禛的回答,只余西面靠墙的紫檀龙凤纹立柜下摆的鎏金兽面香盆,
“噼里啪啦”的发出轻轻地脆响。其实沉默也不过半盏茶不到的功夫,胤禛已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扫过一旁垂目敛眉的慧珠,视线在她死搅一块的白玉般的手指一凛,方将目光转向老氏,开口问道:“自皇额娘走后,妈妈就多有怜惜朕,朕感铭五内。海歌你又是妈妈唯一的亲人,若是你留在这,朕自是不会薄待你。若是
你要替妈妈守灵,朕也是准许的,一切都在你。
模棱两可的回答,使得两个女人纷纷抬头凝目于胤禛,只是不同的,慧珠是舒缓了口气,瞟向老氏的目光也多了几分释然。老氏却是重燃希望,心下一番挣扎过后,移眸含着歉意的看了 慧珠一眼,复又瞩目于胤禛,深深的吸了口气,问道:“婢妾胆敢问一句,皇上可曾希望婢妾留下?”
胤禛一副未料到老氏会这般问的样子,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似有为难的皱眉道:“按理说朕曾应过嬷嬷的话,是应接你在身边照顾一二。可你心不在此,去了新城那边,朕依然可以予你 多加照顾。”话略一停,微侧目移开视线,又道:“不过你去新城守灵也好,算是代朕替妈妈尽孝。”
老氏闻言身子一抖,再听胤禛后面的话,眼圈是蓦地一红,瞬间溢满的泪珠就在眼里打转。但老氏自尊颇强,死命的握紧十指,硬是没落下半滴眼泪,凡是背脊挺的笔直,高扬蝤蛴,声 亦不带一丝哽咽道:“谢皇上恩准。”说着,就着跪的地方,结结实实给胤禛磕了三个响头,便带着股决然的意味儿离开。
胤禛极少见的轻道:“你多打点些物什让海歌她带上吧,若是可以,也找几名得用的宫人跟着去伺候。”慧珠正出神的望着老氏离开的方向,忽听胤禛出声,忙转过头去,不经意间恰似瞥见他面上隐有情绪闪过,不假思索的脱口就刺道:“皇上舍不得老贵人离开,现在去挽留也来得及!”
酸话胤禛听得多了,却从没听慧珠讲过一次,这时一听,当下微有怔住,随即慢慢一咀嚼,心情不错的翘高嘴角,觉得日子就该这般过。
龙心大悦之下,胤禛冷硬肃穆的面上柔缓了些许,却见一旁的慧珠憋着一脸,心念一转,即刻猜出慧珠的心思,就要开口撇清了关系,可话到了嘴边,又给咽回了肚里去。只顺着慧珠的话,板脸训道:“胡说些什么,外边的人只道海歌是朕的贵人,那是不明就里。你心里比哪个明白,胡乱编排个甚劲!”
慧珠正暗暗后悔,一时冲动没刹住,竟张口就说了带着酸味的话,这又听胤禛义正言辞的训话,自觉她的一番心思是没意思。又一想,女人在这方面果真是心性小,以前她自个儿不觉得,如今遇上了,倒确实不必后宫里的其他女人少。如此,还真应了一句话,此一时彼一时,心境不同了,许多事也不一样了。
等了半晌,也不见慧珠吱一声,胤禛暗道:“女人心眼小,半分不差,再软绵冷淡的性子,只要是个女人,就会拈酸吃醋。”接着,再拿眼一看,慧珠哪里是在吃醋,分明是神游太虚了。
这女人!胤禛好笑的摇摇头,招手唤了慧珠过来问道:“想什么事?”慧珠自是不肯将这点小心思透露给胤禛,又仗着近日来二人突飞猛进的关系,追问道:“老贵人她容貌才情品行样样都是拔尖的,皇上真就没半分想法?”
胤禛听得又是一怔,微诧着睨了慧珠一眼,这多年来从没见她对哪个女人上一丝半毫的心,现在到紧抓着老氏不放,是何缘由?
胤真略想了想,越发觉得慧珠想法怪异,又见她一脸的认真,不由无奈道:“朕于皇后大婚的时候,海歌还是三岁幼丄女,且她在朕记忆里,都是十岁以前的孩童模样,怎会。。。。”说着,又是摇摇头。
慧珠其实心里也是明白,只是女人对这方面总有些好奇心,要去问问。这会儿又听胤真这番作了解释,心中一动,状似疑惑道:“说起来,臣妾和老贵人年纪相仿,皇上大婚的时候,臣妾也是连路都走不好的孩童,怎就。。。。”
一面故作纳闷的说着,一面觑眼打量,见胤真脸色愈发黑沉,也不如以往的害怕,却反而心下欢喜。不过仍是不敢捋虎须,适可而止的歇了这话,继而一个旋身起了床榻,待离开胤真三四尺的距离,慧珠这才停下步子,狡黠一笑,道:“这大上午的又过去了,臣妾去灶间看看,可是按着今儿的吩咐准备了皇上和宝儿贯吃的白玉豆腐、胭脂肉。”
说着话,人已步伐轻快的出了里间,抻手推开一扇门扉,立时一缕金灿灿的阳光透过半开的门扉射进来,慧珠不适的虚眯起眼眸,须臾之际,又仰面迎上暖阳阳的日光,不由笑魇浮面。。。。
(自己先汗一个,不知怎么起的,很想在笑靥面后面加上一句,那个郝思嘉说的一句话,“明天 会更好”,咳咳咳,忍住了!今天不够3000字,却也有2400。。。。
这章过后,就是直接几年后了。)
第308章 初始
八月午日阳光正炙,暑末初秋热气未消。
景仁宫正殿前后门扉大开,次、梢间槛窗亦大启,为防白晃日光入室,早有宫娥放下门窗处的香妃竹帘,又垂下金钩挽起的重重幔纱曳地。放眼望去,一色雨过天青鲛纱帷帐,映衬着门窗双交四椀菱花槅纹样,阻隔了外间艳阳暑天,余下一片影影绰绰的阴凉。
殿宇明间室内,正东面一壁设着一张两尺宽、四、五尺长的紫檀木雕云纹嵌理石罗汉床,床榻左右首各放一把同质地花样的半边台(小茶几)。随往半边台一字看下,是两面各置有红木雕花四椅两几。
此时,慧珠正穿着一身簇新的纳纱常裳坐在罗汉床靠左面,怀里抱着一名圆乎乎、一岁多点的男童。她一面用右手轻拍男童的后背,一面左手不停的打着扇子,见那男童似乎睡着了,慧珠这才停下打扇子,招了素心悄声吩咐道:“一大上午精神气儿高的很,估计这下是得睡上个把时辰。你就别将他和永横搁在一块,免得大的起来闹醒小的。”素心慈爱的接过永琏,转身去了偏殿。
从胤禛大病那次后,这几年她过的日子是顺心如意,越发养尊处优,就这会儿抱着永琏睡下,倒闹得手上酸麻麻的。慧珠有些无奈的甩了甩胳膊,不经意间一抬头,就瞧见右首第一位椅上坐着一名着桃红宫装的俏丽女子,不由暗暗皱了皱眉头。
六年选秀前一月,乌拉那拉氏就接了她族侄女进宫小住,便是这位着桃红宫装的乌拉那拉氏文娴。如此百般推脱不了,胤禛便指了她给弘历做侧福晋。其实,慧珠也说不上是不是因了乌拉那拉氏的缘由,对她总是喜欢不上。
文娴是大家出身,眼力劲还是有上几分,察觉上位有目光瞟向她,忙不迭调开看向素心的视线,转脸对慧珠笑道:“还是额娘引孩子下细,一会儿工夫,就诓得二阿哥(茗薇所生)睡下了。”说完,见慧珠只是虚应了一声,不免觉得面上讪讪的,一时又为她的出身不讨好黯然神伤。
坐在左面首位的茗薇掩嘴一笑,道:“额娘仁善,这些小家伙们哪一个不是见了额娘,就干巴巴的奈着不走了。更别提这嫡亲的孙儿了,自是最听额娘的话了。”说着,转头看向下首一名容貌温婉的女子道:“妹妹,姐姐说的可是?”
小富察氏是宫女出身,又比不得茗薇正经长房嫡出的身份,虽是弘历长子的额娘,也不敢托大。这会,一听茗薇问她,忙起身恭敬回道:“大阿哥两年前刚学会说话,出口第一句就是‘玛麽’,福晋所言自是得当。”慧珠起初对小富察氏却无好感,后面接触久了,发现她为人谦和,后又生育皇长孙永璜,仍是一贯的温和性子,倒印象好了些。以至后来她越来越喜欢这个长得像弘历小时候的永璜时,便爱屋及乌的待小富察热络起来。只是可惜,小富察氏和茗微系出同宗,却又嫁与一人,身份高低立竿见影下,小富察氏注定处处小心谨慎的活着,即使弘历对之十分宠爱,也是亦然。
一提起弘历,慧珠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自从他大婚以后,就一个两个的往重华宫里纳,除了此时坐在她面前的三人,重华宫里有名有份的格格就有六名,还不说那些上不了台面,一直瞒着她的侍妾。
想到这,慧珠止不住的火气直冒,胤禛在藩邸二十多年,总共有名分、没名分的内眷十来人,可弘历不到二十的年纪就有如此多的内眷,也不怕掏空了身体!这整整四年下来,还真真是随了弘历抓周应了话!
越想越是气,慧珠再看向茗微的眼神里不由带了些不满,乌拉那拉氏以大度贤惠赢得世人称赞,可这茗微却恰恰让她看走眼了,比起乌拉那拉氏这明面上还要大度。又想起,先会儿茗微所求,心下不快更深,却也不好涉及了弘历闺房私事,便转了个弯,看似打发道:“你们也陪了本宫一大上午了,都先回去歇个觉。本宫也乏了,待午觉后,还得看了选秀的事情。”
茗微还在犹豫,见文娴、小富察欲起身告辞,只好再次说道:“额娘,这次留下的秀女,儿媳看着有一个……”不等话说完,慧珠不耐的打断道:“昨年怡亲王过世后,弘历身上的政事添了不少,本宫也不打算再给重华宫添人了。倒是弘昼那小子,自上届选秀大婚,身边连个侧福晋也没有,为这事裕妃求了本宫好几次,本宫是答应了。”
闻言,文娴眼里一喜,又见慧珠当众拂了茗薇的面,心下更是隐隐高兴。
慧珠自是未错过文娴的欢喜,以及茗薇脸上的苍白,心中一叹,再次说道:“本宫一般都在园子那头,少亲近哥俩,今就让两小子陪本宫。你两姐妹明日再领了回去,可好?”这般商量的口吻,明显是与她作面子,茗薇岂会听不出来,忙福身应了,又说了几句讨喜的话,方带着文娴、小富察氏离开。
待三人离开,慧珠脱了鞋,神情恹恹的横卧在床上,手里也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扇子,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另一边,素心留
在清朝的生活 第7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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