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传说 作者:水影月池
戚怜与冷无霜抵着六女退了几步,听伊步风如此说,都是疑惑。
云清淡淡道:“兄台道来。”
“我浴血堂杀人,只为取走项上人头,不择手段。今天不才兴致,给你个机会。若你赢了,不才可做主浴血堂与你等堂堂正正一战,若你输了,浴血堂名下,徒多几个枉死g。”
花无雨闻言,站前一步,“伊舵主话里,今ri此时似乎并无动手意思?”
伊步风眼角瞄一眼相貌平平的花无雨,“正是此意。临天乌老大为报兄弟之仇,不时赶到。若玉面修罗你赢不得堂堂正正一站的机会,乌老大谨慎xg格,睚眦必报名头可半分不假。”
云清知道其中利害,轻抱一拳,“难得兄台有此义。”
“玉面修罗如此气度,不知一剑斩了莫向前这老鬼的青衣修罗是何模样?”伊步风似乎有一点遗憾,“不才出一长联,弹一枚铜钱到空中,落地之前玉面修罗你若对得工整,便算你赢了。”
公孙兰小喜欧阳倩小雅脸上皆是不平之sè,伊步风下撇着嘴按手止住,“不才的机会,可给,可不给,若是不才不高兴了,这机会便没了。双月兰倩双姝,上次被劫一事还没教会你们若是出行一定带着足够保护自己的力量吗?”
欧阳倩冷声道:“不劳阁下费心!”
“连环剑顾若林虽然厉害,若遇到像不才这般身手的歹徒,欧阳姑娘你也只好做定了压寨夫人。”伊步风说完,觉到身后一股肆虐杀气急速奔来,脚下转动,轻描淡写闪到众人对面桥zhong yāng。
一溜青影停在那几人身前,一袭青衫,左腰下倒背着宝剑,面貌平平的男子。
“来人可是青衣修罗?”伊步风早知堂里消息,对寒夜描述正是肩不甚宽,高不出众,凡貌无奇,这时真个见到正如描述的本人,也不禁略感失望,一剑斩了莫向前的少年英雄,竟然如此模样,实在乏味得紧。
“小子寒夜,这位兄台年龄,可不适合说出刚才那一番话来。”寒夜见众人无恙,心里略安。
一众人见寒夜赶到,心中不安似乎一霎遁去。便连公孙兰与小喜都是如此。
云清渡到寒夜身边,轻声道,“这位是双月镇浴血堂舵主妙笔残花伊步风。”
伊步风何等jg明,也自众人神sè看出异端,这个凡貌小子,绝对小视不得!“但凡指责不才的人,都被不才立马送入了轮回道。但是凭你青衣修罗一剑斩杀莫向前的事迹,伊步风给你这个面子。”伊步风似乎气恼,脸上却依旧如先前一般下撇着嘴,若有若无的讥笑,连声音也依旧如此。冲欧阳倩轻抱一拳,“欧阳姑娘,先前之话不才冒犯,望赎罪则个。”
欧阳倩本怒sè,寒夜喝言时已经散了,此时伊步风竟然会道歉,实在让人无法意想。欧阳倩微微福过,算是接受了道歉。
公孙兰眼里一时迷糊起来,碧云天,你是否也会如寒夜护着身边人般,不顾一切护着我?
戚怜上前几步,轻声与寒夜说了伊步风所给机会一事。
寒夜冲伊步风轻抱一拳,“难得兄台义气,他ri便是兄台取走小子项上人头,小子也死得其所。”
伊步风挥挥手,出一枚铜钱,食指压住铜钱在大拇指肚,冲云清道:“玉面修罗,你可准备好了?”
云清看了寒夜一眼,寒夜微笑重重点头,云清看向伊步风,微微点头。
“双月桥上望双月河里映双月照伊人只剩蒹葭一月”伊步风说罢,食指用力,铜钱翻转着飞向正空中。
谁都没jg力去看那铜钱,都看着云清,这个应景联,实在拗口不好对!
众人都看出来,伊步风意思,只让云清一个人对,别人若是c嘴,这个机会作废。
云清听了,闭上眼思索。
“双月桥上望双月河里映双月照伊人只剩蒹葭一月
止步舟前yu止步亭中堪止步笑繁花无奈车马迈步”
云清说完,张开眼舒出口气。
伊步风心里复述一遍,点点头,向来时方向折去,一边走一边道:“浴血堂的战斗随时可能发起,莫要像昨ri般,连武器也不随身。”
寒夜冲着伊步风背影深抱一拳,伊步风看着走慢,不几步却消失在桥头。
小青不可思议的绕着云清转了几圈,“云公子这么厉害,小青以前怎么没发现呢?这么难对的对子,几乎是立马就对出来了。”
云清好像听着别扭,“河风冷了,我们回去。”说完先走了。
众人也觉得河风开始刺骨,起步返程。
戚怜和寒夜落在后面,寒夜看着伊步风将铜钱弹去的天空,此时才隐隐有个小黑点落下。
“伊步风何故如此?寒大公子一剑斩杀莫向前一事,似乎会有很多牵扯。这个莫向前,实在是太不会做人。”戚怜扯着寒夜衣袖迈步往走远的众人行去。
“戚大姑娘何故如此说?”寒夜也乐得被戚怜扯着衣袖,不料戚怜眼角瞄到,甩手并肩走着。
“你想啊,白道要杀莫向前的人肯定很多,连也似乎对其怨气颇大,更惨的是,莫向前惹了我们动辄杀人分尸的寒大公子,岂不是实在太不会做人?”
寒夜闻言,老老实实的点头,“戚大女侠说的极是。”
戚怜无趣的白了寒夜一眼,“妙笔残花伊步风似乎没有莫向前强,但是我们寒大公子也不是伊步风对手,更何况还要加个临天浴血堂舵主睚眦必报乌老大,寒大公子,我们这下一步,人家就算堂堂正正约战我们,好像也是一步死棋?”
寒夜侧脸深深的打量戚怜几眼,戚怜连忙伸手往脸上了,“怎么了,本姑娘脸上有花?”
寒夜摇摇头,“只想着戚大姑娘只会杀人洗漱小子,原来分析问题起来也很在行嘛。”
戚怜没好气的瞪了眼,“哼,虽然及不上你的花无雨,好歹也比你强上那么一点点!”
寒夜了额头,看着前面不远处走着的众人,“戚大姑娘,刚才这里是不是有小贩把醋缸打破了?”
戚怜轻柔柔伸手到寒夜腰间,电速扭手一掐!
寒夜一激灵吃痛“啊”声惊叫,立马腾身闪开!
结果,没有留意直接闪过了桥栏,掉下去了。
戚怜先是失笑,见真个掉下桥栏了,突然“啊”地大叫一声!
前面众人听到戚怜惊呼,回头看时,戚怜慌慌张张的在桥栏边往下看。寒夜没了踪影!
难道是掉到桥下面去了?怎么回事?
众人又跑回来,在桥栏边往下看时,桥下沙洲上蒹葭丛里,寒夜正跟一个碎花裙装女子说话。
戚怜跺跺脚,拉着冷无霜的手,瞪着云清。“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云清失笑,“戚姑娘,寒兄的事,可与小子无关。”
冷无霜疑惑看着戚怜,“怜妹妹,寒公子怎么掉下去了?那里怎么会有个女子?先前我们也未看到。”
戚怜脸上绯红一闪而过,“哼哼,寒大公子得知下面沙洲上有女子,不顾死活的一跃而下!”
公孙兰与小喜听的楞了,寒公子是这样的人?
欧阳倩冲公孙兰好笑的微微摇头。
冷无霜花无雨都是好一阵失笑。
小青砸吧着眼,“怜姐姐,寒公子不会是被您扔下去的吧?”
戚怜羞红着脸怒道:“小青!寒大公子本姑娘倒是扔不动!扔小青你倒是还勉强够气力,你要不要试试?”
小青笑着躲到花无雨身后,“小青知道了,不是怜姐姐扔下去的,而是怜姐姐吓下去的!”
戚怜冷着脸,定定的看着小青,突然嫣然而笑,笑靥如花。“小青好聪明,这都猜到了!怜姐姐是不是很厉害?”
小青怕怕的点点头,“怜姐姐不是很厉害的,是厉害得让小青怕怕。”
寒夜未料戚怜会下如此重手,腰眼里痛得木了!
寒夜更未料到,自己激灵一闪,竟然越过了桥栏!
自个翻了个白眼,提气稳住身形,轻飘飘落下去。
往下看去,不大的沙洲长满了蒹葭,此时枯干,桥上看不出高矮,这时才看得大半丈高,人没其中,全无踪影。
寒夜落到蒹葭丛里,想起刚才伊步风的上联:双月桥上望双月河里映双月照伊人只剩蒹葭一月。
微微摇了摇头,寒夜呢喃起古书里的诗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前面蒹葭丛里响声,一阵若有若无的淡淡幽香被河风送到寒夜鼻中,寒夜深呼吸,很好闻的味道,只是不知是何香料。
一位年轻女子分开蒹葭丛,俏生生出现在寒夜眼前。
青丝盘髻留两束搭在耳前微微飘动,两耳挂着大大的明月珰,没修的眉毛也显得极jg致,一双杏眼蹙着眉定定的看来,琼鼻高一分嫌高矮一分嫌矮,yu滴的红唇一边嘴角微微上翘,似若有若无的轻视也似若有若无的挑逗,一身碎花裙装腰间缠了一蓝一白两条腰带点缀着匀称到少一分嫌瘦多一分嫌胖的身材,冷艳得不可方物,只看一眼,便已知再难忘记。
寒夜眼睛不由得直了直,遐思此女笑靥该是何样风景,一霎醒觉,不好意思的低头退了步,讪笑轻抱一拳,轻声道:“小子唐突。”
“敢问公子何故到此?”碎花女子双唇微动,声音也是轻微,听到耳里却不模糊,语气甚是不悦。
寒夜心敏,已知女子不悦。寒夜自小生活在慈乐村,所见都是待见他之人;临天镇往返一途,也是如此。此时心中,一股乱气没道理的游动。“小子不小心翻过了桥栏,打扰姑娘,小子罪过。”
寒夜深抱一拳,脚下扭动身体腾空而起,升起五丈,右脚点左脚面,又升起三丈,再左脚点右脚面,利落的翻过桥栏。
碎花女子看寒夜身形越过桥栏消失,脸上露出重重疑惑。依自己xg格,气极杀人时也不会这般显露不悦,何故看到此人心里抑制不住由此反应?一袭青衫,凡貌无奇,轻功如此之好,左腰下的剑蕙,似乎是七巧蕙丝……七巧蕙丝!
这小子!
寒夜路到桥面上,跟众人微笑示意,“天sè晚了,我们回了吧。”
除了戚怜外,众人都讶异寒夜轻功竟然如此之好,凭空跃起十丈!
花无雨看到寒夜未落地时脸上神情,不知那女子说了何话,寒夜似乎有气,也不多说,拉着小青当先走起。
冷无霜与云清也看到寒夜异sè,想来一路,寒夜似乎未曾此般过,见戚怜模样,似有话说,冷无霜招呼兰倩双姝与小雅小喜随花无雨二人行去,云清低着头跟着。
寒夜仰天深呼一口气,冲戚怜苦笑道:“戚大姑娘女侠,你手头真是不弱!”
戚怜拉着寒夜袖子,尾众人去。“寒大公子的小心思,如何能瞒得过本姑娘?话说,寒大公子你又不是银子做的,又不似云公子般临风玉树,更兼你脾气极坏,动辄杀人分尸,岂能得女见而待见?只有我们这一行傻女人,才不嫌弃你。”
寒夜心中郁结解开,“戚大姑娘教训得是。敢问刚才那一手,何处学来,小子想来,似曾相似……”
戚怜轻声道:“柳姨秘传。”
寒夜了额头,“难怪,难怪。”
戚怜嘴里呢喃道:“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寒夜苦笑,“跳桥掐怎么样?逼迫感十足,威慑力跃然而出。”
“跳桥掐!”戚怜笑的很开心,看了寒夜一眼,冷下脸。“就这个名字。柳姨说了,‘若夜儿有不对的地方,怜儿可代柳姨收拾之’。这跳桥掐就是柳姨为此专授。”
寒夜似乎并不抵触,捂着嘴轻声道:“戚大姑娘,下次收拾小子,烦请找个无人在场的时候。”
戚怜挺了挺腰,郑重矜首点头,“没问题。”
别了公孙兰主仆二人,回到欧阳家。
小雅领众人会偏院,欧阳倩去跟父母报告下情况,寻求帮助。
小雅去安排晚饭,小青泡了几杯热茶。
花无雨意外的低着头,冷无霜叹口气,怪自己武功不到家,这样时候竟然帮不上忙,不过也未多想,若死同死而已。
戚怜见状,突然笑开。“你们不要这样愁眉的样子,自从你们受了寒大公子诱拐,这样三不五时就面对强敌的ri子,将会频繁的出现在你们的生活中!”
寒夜略显愧疚地道:“也不知是小子惯能惹事,还是某人惯能惹事,反正一路总是不得清闲。”
小青兴奋地道:“连伊步风都要卖寒公子一个大面子,临阵杀强敌也算是高风险高回报,少年英雄,万民敬仰,何等威风!”小青说着话,脚踩在椅子上做了个指点江山的强横模样。
花无雨失笑,将小青脚打了下去,“小青,没个女儿家样子!”
冷无霜也是笑了笑,“也罢,没什么好愁的,竟然避不开,只好迎上了。再说了,生死有命,死做一块,轮回道中也不冷清。”
“正是此理,便冲你们这些后辈的豪情,老身舍了这把老骨头,陪你们一遭。”欧阳倩欣喜的领着顾若林进来,顾若林在听得几人对话,很是高兴。
“师祖不放心我们,来看望时正巧小倩跟父母谈及此事。”欧阳倩脸上笑容,偌大疤痕也遮掩不住的风情。
寒夜戚怜云清冷无霜都站起身,冲顾若林抱拳谢过。
“顾前辈,戚姑娘云公子与小子三人一道时,也不会束手殒命,烦请前辈照看她们三个女子。”寒夜请顾若林坐下,看了冷无霜花无雨小青三人一眼,“虽说伊步风许诺堂堂正正一站,也不知是否会有宵小之辈挟持她们三人。若我三人命当绝,好歹不连累了她们。”
顾若林略略思索了下,点点头肃sè道:“寒小子所言甚是,只要老身不死,定然不负所托。老身会在暗处随在三位姑娘周围。”
冷无霜花无雨小青都微笑礼过。
冷无霜心意,自己也不再言说,若有好歹,同死而已。
花无雨与小青心头反而没多想什么,自己二人跟去也是累赘,全部去想若战败又当如何,那ri不夜客栈小院内寒夜虽是伤重,也是一剑斩了莫向前,看伊步风为此对寒夜的敬重意思,莫向前定然比伊步风强上几分,这无疑让二人微微心安。
寒夜心里感动,顾若林与自己一行非亲非故,仗义如斯!想着别的事,不禁叹口气,“这世道实在让人失望,平常百姓只求安稳生活也不易。小子生死不惧,只恨冷姑娘大业未成小子却再不能出力帮扶了。”
戚怜与云清相顾一样,淡淡道:“若天不佑我,天道存亡也不干我事。”
云清点点头,“小子本不信命,不想下一刻。遇到诸位,已心满足,生死由他,我心由我。”
冷无霜又是微笑,“如果这世间注定还要如此苟延下去,我等所愿也是徒然。由他去吧,寒公子无须遗憾。”
顾若林听欧阳倩提到过寒夜一行的志向,此时听来,心中不是滋味。好好一群心系天下的年青人,无端招来这样横祸,实在是,天不开眼!等等!老身虽力有不逮,岂可坐视!“你们先聊着,老身去去就来。”顾若林说动就动,挥挥手示意不送,腾挪身形走了。
几人闲话一会儿,小雅来请众人去用晚饭。
晚饭后,小雅领众人回偏院,寒夜随欧阳邕夫妇跟着欧阳倩到了欧阳倩闺房。
寒夜仔细看了欧阳倩脸上疤痕,脱痂效果很明显,疤痕外圈已经与皮肤分开了。“欧阳姑娘,看来药方有效。一定遵照小子吩咐好好用药。”
欧阳倩听出寒夜话里之意,百味杂陈。
欧阳邕夫妇对视着,眼里各自欷歔。
“欧阳前辈,虚名累人。方一竹也算良配,莫让欧阳姑娘徒负了年华。”寒夜说完,跟欧阳妇人别过离去。
欧阳邕一家三口看寒夜转过院门,欧阳邕叹了口气,“小倩,你好好用药,待你容貌恢复,为父将你风风光光嫁给一竹。”
欧阳夫人笑着瞪了欧阳邕一眼,“早该如此觉悟。”
欧阳倩一时感从中来,哽咽出声。
寒夜想起一事,越过院墙寻道往方宅行去。
大门已必,寒夜不想惊动老人家,越过围墙,方一竹书房仍亮着灯。
寒夜轻飘飘跃到书房门前,房门未关,方一竹正在书桌前,寒夜轻轻敲了声门。
方一竹抬头看到寒夜此时来访,大喜过望,忙起身迎进来。
书桌上摆放着白纸,上面什么也没有。
方一竹讪笑了笑,“寒兄,一竹已跟父母商量过,方宅三进的院子,可以捐出前面两进改制成双月悯人堂。”
寒夜听了,一半欣喜一半叹气。“方兄,若不ri寒夜一行人遁去,你是否能一肩担起这双月悯人堂一应事宜?”
方一竹吃了一惊,慌忙道:“寒兄何出此言?悯人堂一事,一竹只是有了方向,一竹愚钝,细节全然不解!”
寒夜低着头沉思一下,抬起头坚定地道:“难得方兄如此大义,别的话寒夜也说不来。既然已经决定,我们明ri就开工。方兄,请将两进院子布局画下,寒夜带回去请我们悯人堂幕宾做改建设计。”
方一竹心神大定,“一竹也正为此事头痛,思忖了久久,也不知如何做起。正好。我们悯人堂幕宾?”方一竹大感惊奇,到底是何人?
寒夜微笑,“花无雨。”
花无雨姑娘,相貌平平,话语不多。但是寒夜一行非凡人既然推她做幕宾,必然有独到之处。方一竹这样想着,三两下画出两进院子布局,递给寒夜收好。“寒兄,你能者多劳,这样事务,我们这样的读书人,实在不懂,也真算得百无一用了。”
寒夜抱拳,“方兄莫说这样的话。且看来ri世间的变化。”寒夜说完,挥手出门悄然越墙而去。
方一竹在门口看着寒夜失去踪影,心里头一时木木的。既然已经决定,正当豁出一切。
双月镇不愧是十二名镇之人,这样依然寒峭的早春夜晚,街上也不冷清。
寒夜寻道神卫营,门口的神卫见寒夜打扮,恭敬的将寒夜迎了进去。大堂里没有人,神卫将寒夜直接带到了马平川院里,抱拳下去。
马平川正在院里独酌,见寒夜突然到访,甚为欢喜。“寒老弟,夜访神卫营,可见没把老哥我当外人。”
寒夜寒暄几句推脱了马平川递过的酒,道:“马老哥,你久在此地,熟悉当地的能工巧匠。”
马平川闻言双眼冒光,“老弟你是要成立什么堂口?”
寒夜将悯人堂一事简要说了。
马平川沉思一会儿,“老弟你是有心人。悯人堂与我神卫营殊途同归,皆为世之清平。老哥飞信总堂,请求拨款来帮衬一把。”
寒夜止住,“老哥,神卫营的银子最好用在恢复自身元气上,我们悯人堂目前银子倒是足够。”
马平川点点头,“是否明ri就要开工?”
寒夜道:“时间紧迫,两ri便要将两进院子改装成悯人堂,第三天,就要成立了。”
马平川站起来走了两步,“那好,老弟你该还有事,你自忙去,老哥连夜去给你找人。明早到那儿集合?”
寒夜起身抱拳,也不言谢,“方一竹家,方宅。”
马平川讶然神sè衣衫而过,“好。老哥不送你了。”说着抱拳越墙而去。
寒夜心里温暖。从来路回去,辞别门口神卫,返回欧阳家。
寒夜回到偏院里,顾若林已经返回,眉眼间难抑欣喜,正与几人闲话。“戚丫头,你是说,你们斩杀莫向前可领到的赏金未经手就转送给了神卫营?”
戚怜微笑轻轻点头,“那时寒公子正自昏睡,戚怜替了做了这个决定。”
顾若林惊讶,没形象了拍了拍额头,“我的天了,你们可知道这笔赏金有多少?”
众人都摇了摇头,瞪大眼睛看向顾若林,云清好像也一时来了jg神。
寒夜笑着坐到顾若林身边,“前辈,你说说看,在小子昏睡的时候,戚大姑娘替小子散了多少钱财?”
戚怜白眼,桌下踢来一脚,寒夜不着混迹的避开。
顾若林岂能看不清众人心思,这些人,可真是把钱财做粪土,顾若林淡淡地道:“不是很多,十万两,黄金。”
小青惊讶的张圆了嘴巴。别的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都知道莫向前人头上的赏金肯定很丰盛,不想竟丰盛到这般地步!
十万两黄金!一千万两白银!
寒夜放下重负的吐了口气,“还好戚大姑娘有先见之明,将这些钱财给散了出去,要不然,有这么多黄金,我们都别想过安生了,换成银票带着也要累死人!”
顾若林起身道:“老身这几ri与小倩住在一起,小倩,你陪他们多聊聊,师祖自己过去。”
欧阳倩使小雅领顾若林过去,众人起身送过。
寒夜将方一竹所画图纸摆在桌上,“小子刚才出去,见过方一竹。方一竹将方宅前中两进院子捐出来改建成悯人堂。这是院子布局。”
欧阳倩大是欢喜,一竹果真不凡。
众人虽然心里各有这样的想法,因为方宅毗邻一座慈悲祀堂,正是计划中的好地势。但是实在不知要如何跟方一竹提前,如今方一竹自己提出,众人都有点迷糊。
寒夜有道:“悯人堂布局应该是什么风格,悯人堂的统一服饰,这些形象上的具体事宜,我们都要提前计划好。重中之重是,我们悯人堂的具体堂规,具体行为准则,以及奖惩制度,都要着手拟定。”寒夜顿了顿,见众人都有点不得劲,又道:“中午时候,小子已跟那些书生们说定,三ri后,悯人堂将要成立。”
冷无霜站起身,又坐下去。“竟然这么快,就要成立了……”
一众人都看向花无雨,欧阳倩也知道花无雨是这一行人的军师,悯人堂首席幕宾。
花无雨也有点慌乱,强自静下来,拿起桌上图纸。“无雨一向纸上谈兵,从未具体到何事过。但是事到如今,不行也得行了。”
众人都鼓励神sè,花无雨大受感染。“堂规,行为准则以及奖惩制度,无雨一会临睡整理出来,明天在给大家改进。既然三ri后就要宣布成立,寒公子,你外出是否已找好匠人?”
寒夜点点头,“小子已去神卫营请得马平川老哥帮忙,他此时正在亲自联系,明早该能动工。”
花无雨点了点头,略略沉思,开口道:“我们当初计划时,要把悯人堂分成内堂外堂,正巧方公子捐出两进院子。内堂收支货物并做统计,外堂按计划具体派发。货物分季收支,为便统计,内堂布局以五仓一厅为好。春夏秋冬四仓,工具一类归一仓;外堂为便验收与派发,以长柜式为好,设四个长柜,两个验收,两个派发。内堂外堂之间,劈空间做宿房。悯人堂随时有人,才能应人之所急。”
欧阳倩惊讶神sè,瞪眼看着花无雨。这个花无雨竟然神思如此敏捷,看似无章的事情,从她口中说出竟然如此清晰。
众人都是赞赏,也不说话,听花无雨继续。
“至于服饰,无雨不懂。但是悯人堂服饰上绝不能有‘悯人’二字,我们可有心悯人,可以让人觉得我们是在怜悯人,但是绝不能明白告诉人们,我们是在怜悯他们。悯人堂是跟平常百姓打成一片的,服饰要以稳重为主,但是也须有特别地方,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别人,是悯人堂的人。”
“悯人堂总堂以下,设分堂,如这悯人双月分堂,分堂以下设分舵,分舵到村。大村设du li分舵,小村联合设分舵。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当务之急,双月悯人堂是我们的第一步,这一步,从形到神,我们都必须要走好。”
“一时也只想到这些,错误地方请指正。集思广益,各位也提点建议。”花无雨缓口气,如释重负的坐下,好像自己从未如此紧张过。
戚怜站起来道:“无雨姑娘,你负责整理出规章制度,服饰一事,冷姐姐,倩姐姐,小青与我负责。”
欧阳倩疑惑地站起来,“小倩很高兴能为悯人堂出一点力,但是小倩冒昧问一句,为何你们对服饰如此重视?”
冷无霜笑道“欧阳姑娘,你想象一下,一个平凡的人出行,认识不认识的人都对他很敬重,他会不会很自豪很欢喜?”
欧阳倩恍然大悟神情,“百姓对悯人堂的感恩之心也加之在悯人堂众身上,悯人堂众着统一服饰,就算不认识人,也认识衣服!”…………玉览七章
又闲聊一会,欧阳倩告退,说好天明请全城最好的裁缝师傅到这里。
花无雨回到房里整理思路,理出白纸黑字。
这个小院里东西两厢各两间客房,西厢花无雨小青一间,戚怜冷无霜一间,东厢寒夜与云清各一间。
小青没跟着花无雨去,留下来跟冷无霜戚怜二女挤一宿。
花无雨去忙了,戚怜冷无霜小青也回房间确定服饰一事。
云清淡淡看了寒夜一眼,“寒兄,早点休息。”说罢也不理寒夜是否应,自顾回房关好门。灯起灯灭。真个睡下。
寒夜看云清房里灯灭,抬头看夜空,云层里依稀洒下月光。看不多时,遮住月亮的云层风走,弯弯的弦月明媚如晨间花瓣上的露珠。
寒夜微微笑了笑,反手从背上取下宝剑。
轻轻地拔出剑,晶莹的剑身反shè的月光仿佛比月牙里shè出的更是明亮。
在这月光的笼罩下,泣血剑压抑不住的怨恨也轻了很多,不似怨恨,反似自恼。
寒夜早已习惯这样的变化。一贯拔剑回剑惊鸿一瞥间,只因怕受剑身怨恨乱了心神。回想早些年,在雪娘的注视下如何样把泣血剑用的纯属的情景,那时辛苦竟然真的已经熬过来。注视着泣血剑身,感觉有点不真实。雪娘,你怎么了?这么久都未见你身影,甚至连话语都不得听。
沙洲蒹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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