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父为天 作者:ssy124
(15鲜币)58是死亡还是重生
当那个巨大的黑影,在他面前制造出了一大片y影的时候,慕容彦下意识的闭上眼,等著那被撕裂的巨痛,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他平静的让人觉得可怕。
可能是因为再痛也痛不过他的心,再可怕也可怕不过见不到那个人,身体的死亡甚至比不上心的死亡,心死了一切便无所畏惧了。
在解脱的那一瞬,他浑身上下或者说是积累了那麽久的疲劳,似乎全部都被释放了出来,他等不到被撕碎便彻底的失去了知觉,也许死亡就是这样,再没有意识,再没有波动,就是一片完全的虚无。
所以当他可以再次感觉到自己的思维时,他竟然有些不能适应,难道他成了那种因为怨念过大,不能达成心愿的流浪魂魄?
可是下一瞬,他就情不自禁的做了睁眼的动作,映入眼中的是一片晨光中的密林。
细碎的金色斑点从树叶间隙洒落,落在他面前的那小块空地上,还有一些落在他的身上,感觉很舒服,那种温暖的感觉,让人觉得像是在母亲的子g里一样,安全又温暖。
这一刻似乎太过於平静祥和,这种安逸与他之前的九死一生产生了极大的反差,慕容彦木然的坐在那里,情不自禁的流下泪来。
并不是他想哭,他甚至不觉得悲伤,只是眼泪自己流了出来,像是有它自己的意志一样。
他很快就发现除了他之外,还有另外的人在,他的身上,手上,腿上,所有的伤口都被细心的包扎过,甚至伤口已经在开始慢慢的愈合,身体这才像是醒过来一样,所有的疼痛一起涌上来,他只觉得神经都要跟著抽搐起来。
可是这样的痛不但让他不讨厌,甚至还有些怀恋,这证明了他还活著。
他竟然还活著!在经历过那麽绝望和无助的死亡侵袭之後,他竟然还能再一次睁开眼,这种感觉是无法言喻的,特比是对慕容彦来说。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厌世的,特别是在发现自己爱上了某个人之後,他就一直觉得自己的存在似乎是给那个人染上了污点,可是他又不甘心让对方无视他,让他自己陷在这样的情感中挣扎,那时候他常常想,等我有了足够的勇气,他就去找那个人。
站在那个人的面前,当著他的面把自己所有的心情都说出来,大声的告诉他,作为儿子的自己,是用什麽样的心看待著自己神一般的父亲,又是怎麽样绝望的挣扎在对他那种难以启齿的感情里不能自拔。
他甚至想著,慕容宸听完这一切,那万年不变的脸上,会因为那太过於震惊的事实而动容起来,他的脸色也许会铁青,也许会乌黑,总是他一定是震怒不已的。
然後自己就可以面带微笑的在他面前自尽,他甚至想过无数种自杀的办法,他多麽希望自己临死的时候,能够看到他脸上除了愤怒之外别的表情,甚至还幻想著,也许自己的血可以溅满他一身。
那样的话,是不是慕容宸就不会忘记了?是不是无论如何,他这一辈子永远都会记著这一幕,那个叫慕容彦的孩子,因为爱他而变得疯狂,最後死在他面前。
可是现在……就在他以为自己死过一次之後,他突然无比的珍惜起自己的生命,他突然感悟到原来生命是如此的珍贵,他突然忍不住泪流满面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一直以来策划好的自杀计划在这一刻被彻底否定了,还是因为他又重新获得了一个可以再见到慕容宸的机会。
一个男人的脚步声轻轻的响起,其实离他并不远,似乎一直就在周围。而慕容彦这个时候才发现他,他心里一骇,对自己如此低的警觉有些不满。
不过下一瞬,他的心又隐隐的动了一下,在他最无助的时候,他最狼狈,最难堪的时候,到底是谁救了他?!
会和前一次一样吗?那个人不远千里,放下了一切繁重的事物,为了他赶过来。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然後伸出头往下看去,见到一个男人的背影,正坐在一堆熄灭的火堆旁,他手上正在忙活,从慕容彦的角度看不出他在做什麽,但是看得出他很专注认真。
他的背影让慕容彦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仅从一个背影,慕容彦就能感觉出这个男人实力很强大,最主要是他身上还有一种让人信服的感觉。
慕容彦挪动著自己的身子,从树上下来,走到了那个背对他的男人身边,这个时候才看清了他在忙活的那堆东西,地上丢满了各种植物和可以作为药用的材料。
而这个男人正在用一把匕首将一g黑亮的动物角,切成一小片一小片的,那个角慕容彦熟悉的很,那就是差点致他与死地的凶器!看了一眼之後,慕容彦立刻就知道,这个男人杀了那野兽,也是这个男人救了他。
“谢谢你救了我。”慕容彦相信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知道他醒来了,但是他却没有主动和他说话,是在防备他麽?还是他心里有别的想法?
那个人不说话,只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那个人脸上也带著面具,遮盖住大半个脸,可是露在面具下的线条和薄唇,让慕容彦熟悉到极致。
“西格!”慕容彦忍不住惊叫出一声。
那个男人低低的应了一声,然後低下头继续自己的动作。
慕容彦不知道怎麽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方才那一刻,他多渴望见到的是慕容宸啊,哪怕他伪装成荣成的样子都行,可他怎麽都没想到救他的人会是西格!
是那个亲自将他置於了危险之地的西格,他这麽做是为了什麽?!不说是主动,也算是半推半就的将他推入了火坑,在他生死一线的时候,又救了他?!
慕容彦很愤怒!他发现自己对西格再也不像之前那样,那样毫无芥蒂,那样深信不疑了。
他甚至没办法和这个人待在一块,可是他的理智又告诉他,西格在野外有多强大,离开这个人的话,他很有可能会死在这里。
而经历过这麽多事之後,慕容彦成长的飞快。他已经明白了,有些事不是随心所欲的,为了生存他必须要强迫自己去做一些不愿意的事,比如在他伤未好之前,他必须和西格待在一块,他也必须依靠西格。
“你怎麽发现我的?お[稥”慕容彦假装什麽都不知道,很自然的开口问。
假装的就像是那一场劫持,西格是真的被缠住了,他还是那个一心一意教导他的师父,甚至这麽风尘仆仆的赶来救他了。
西格的话异常的少,虽然他平时也算寡言,但是慕容彦发现他如今似乎格外的沈默。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麽?大概是以为自己真的一无所知吧,所以现在内疚了是麽?!
不过慕容彦一点都不觉得感动,有些东西不是一句抱歉或者内疚就可以挽回和弥补的。
慕容彦不是一个可以轻易相信的人,然而就算西格的身份那麽多谜团,就算他的行事风格那麽的诡异,可是慕容彦一直信任著他。
然後这一次的信任结果,竟然是差点让自己命丧黄泉。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慕容彦时不时的说几句话,西格偶尔点头或者摇头,大部分的时候他都是沈默的,直到他终於将手上的那些材料配制好。
西格拿著药末走过来,示意他伸出手。慕容彦笑的有些懒散,“那东西差点就弄死我了,你现在用它的角给我上药?”
“角粉加速伤口愈合。”
难得他说了一句话,声音低低的,很沈的感觉,慕容彦听出了一丝不同以往的感觉。
西格很不自在!他心里似乎很复杂!他的情绪显得很低落!
慕容彦得出了好几个结论,可是他却丝毫不为所动,他想的是,这个家夥是故意在演戏?还是又设计好了新的计划,该不是因为他从迷g逃离了,让他们原先的计划失败了吧?
虽然慕容彦想不出在迷g里,自己最後的结局除了死还有什麽。而西格现在救活他似乎和他最初的目的背道而驰了,难道是打算救活了自己,再把自己弄死一次?
很无聊也很可笑,慕容彦觉得自己胡思乱想的有些控制不住,不过他还是把手伸出来,西格的动作很轻柔,小心的将他手上的那卷绷带拆开,手心的好几处伤处已经在愈合,他将药粉撒在上面,然後用手指轻轻的揉开,似乎在确保每一个细小的伤口都能抹上药。
慕容彦何曾见过如此细致温柔的西格,不由的微微眯起眼睛。
“你吃错药了?”语气里有些讥讽还有些狐疑。
对方微微怔了一下,然後加快了动作,方才的温柔像是昙花一现。
等西格将慕容彦全身上下的伤处全部换上新的药和新的绷带,他又一个人沈默的站了起来,甚至没有多说一句话,自己就往密林深处里去了。
慕容彦看著西格离去的背影,莫名的觉得有些奇怪。
西格似乎很不对劲!
作家的话:原来是西格桑救了小彦子……
大家觉得失望麽?又或者是觉得在意料之中?
最後大家一起来表扬s吧!多麽勤劳的s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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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鲜币)59隐藏在面具下
不知道怎麽了,也许是西格的不对劲影响了他,慕容彦觉得自己有点混乱。总是觉得西格怪怪的,他似乎不太习惯和自己相处,是没有脸面对自己麽?
慕容彦撇著嘴不屑的笑了笑,不过这一抹笑容消失的极快,下一瞬他就恢复如常。
西格回来的时候,手上带著一只不知名的兽尸,扔到慕容彦面前的时候,慕容彦还能感觉到它身上的温热,他不说话,就在一边看著西格飞快的将兽尸给切开,先切出几块最细嫩的部位的r,用树枝穿好,然後烤上。
接下来又从身上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堆草g树叶,慕容彦瞥了一眼,能分辨出那些东西不是有毒的,但也不是药材,看上去更像是野外生长的调料。
他果然没有猜错,西格把大部分的r给切成条或者块状,先用一些chu盐擦了一层,然後又用那些草叶在r上揉了一会,似乎要把草叶的汁y给揉进去,虽然不清楚那些草叶有什麽具体的作用,但是那些汁y的味道闻起来很清香。
慕容彦默默的看著他在忙活,忍不住问。“弄这些做什麽?”
“吃的。”他只吐出两个字,似乎不想解释太多。
看他似乎是要腌制好了做成r干,慕容彦自然觉得没必要,这密林里野兽遍地都是,缺少食物了可以现抓啊,不过因为慕容彦现在对西格多了一份防范心理,甚至还有一些敌意,於是他恶意的猜想,该不是他又要陷入什麽奇怪的境地了吧?
所以这个家夥打算弄点r干给自己当干粮?或者他知道自己身体在短时间内恢复不了,所以丢点r干给自己撑下去?
於是当西格将烤好的r分给慕容彦的时候,慕容彦因为对他的猜忌,面上冷冷的接过来,一点都不客气,西格也不生气,面具後那双沈静的黑眸多瞥了他一眼,然後低下头继续揉起那些r来,似乎是要把r揉入味了。
之後他也拿了一块烤好的r,慢慢的吃了起来。他吃的很慢,似乎在感受r质和r味,慕容彦看著他,只觉得他吃相太过於斯文,於是下意识的就觉得看不顺眼。
他将剩下的那些r全部放在火堆旁的石块上烘烤起来,不时的翻动一下,让它们全面受热,慕容彦吃饱了,身上的伤口也都被包扎好了,感觉到自己的体力也在恢复。
不想让自己太被动,於是轻轻的抬起手脚想要活动一下,一直低著头忙活的西格不紧不慢的吐出一句,“别太用力。”
慕容彦瞥了他一眼,发现他头也没抬起,顿时莫名的有些不悦。
“也没伤到胫骨。”意思就是不打算听从西格的意见。
甚至还挑衅似的,当著他的面活动了几下,感觉到身体没有太多的负荷,於是就使了几分劲,准备来个重拳。还没等他出手,西格不知道什麽时候突然伸出腿来,一脚都踢在他腿弯处,慕容彦一个踉跄就摔在火堆前,没有跌出个狗吃屎的狼狈造型。
脸离地面不足一寸的时候,西格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腰带,等他停稳了,才放开手。
慕容彦恼怒极了,转身就想给他一下。不过显而易见的,他就算是最佳状态都打不过西格,何况是他现在受了伤,身体还处於虚弱的时候。
几乎没看出对方是怎麽出手的,慕容彦就被再一次击倒,同样是在摔在离地面一寸的时候,再次被人抓住腰带。
一而再再而三的,慕容彦也火了,g本不顾自己的实力,再一次扑了过去。
西格怕是嫌他烦了,闪电般的出手。下一瞬就被西格狠狠制住,没看清他是怎麽出手的,慕容彦只觉得浑身好几处胫骨和x位都被打中,全身发麻然後失去知觉,眼睁睁的就往地上倒了下去。
西格在他倒下的瞬间,伸出手接住他,然後直接扛在肩头,三两下就爬上树。将他往树梢间轻轻的放下,茂密的树梢间铺满了厚实的枝叶,被太阳晒的暖暖的,慕容彦躺在上面也没有觉得不适,只是脸上过意不去。
他浑身都动不了,不过嘴巴还没哑巴,“喂,你这是想干嘛!”
“让你休息。お/稥”西格有些咬牙切齿。
难得见他这麽情绪外露一回,慕容彦莫名的就越发的想要和他敌对。“老子不想睡。”
“……”西格黝黑的眸子在那一瞬,突然变得古怪起来。
“喂!我说了放开我!听到没有!”
“好好休息。”西格突然拍了一下他的颈子,下一瞬,慕容彦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然後慕容彦就瞪大了眼睛看著西格淡然的转身,然後又坐回了火堆旁,把火堆旁的r干又翻了一遍,之後开始整理地上放著的那些药材,那g角切了一半了,西格又拿出刀来继续切下面的一半。
切完了之後还要用石头慢慢的磨细成粉,才可以洒在慕容彦的伤口上,西格很认真,几乎是专注的在磨著角粉,从慕容彦的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他认真的侧脸。
在树荫的光影之间,慕容彦莫名的就觉得西格看上去很像一个人。
脑海中像是突然被什麽给劈中一样,他突然後知後觉的察觉,西格不是这样子的!
西格待他很亲密,但是从不会这麽没有底线的纵容,甚至称得上宠溺。不管自己怎麽挑衅都不生气,甚至一直在为自己著想,西格也从没有温柔的为他上过药,这麽认真专注的替他配置过药粉。
他说话的声音和西格不太一样,他在自己面前似乎显得有些愧疚,若是再仔细一点观察,会发现他的动作也和西格不太一样,西格那个人显得比较懒散,而这个家夥显得很内敛稳重,莫名的让人觉得值得依赖。
他轻易的就可以制住自己,更别提他那套专门让他麻木乏力,却不伤害他的手法。
慕容彦顿时觉得某个答案呼之欲出!
僵硬的嘴角竟然忍不住慢慢的勾起,虽然弧度不大,却已经足够的表达出她那种欣喜若狂的心情了!
(13鲜币)60认出你来了
身体僵硬的时间比他想象的要久,他的视线凝固在那个人的身上,越看越是觉得自己盲目的下了结论。
他怎麽会认错这个人,怎麽能认错这个人,就算他换了一张脸,那个人身上的气质是一直没有改变过的,西格足够强大,虽然看上去略显懒散,可是举手投足间充满了一种作为强者的自信,像是一把松了保险的枪,就算是漫不经心,可是下一秒足以致命。
而那个人则是不同,而且是截然不同的,他举手投足间带著一股军人的稳重内敛,就像是经受过千锤百炼,最终沈淀下来的那股坚毅,硬要比喻的话,那麽他就是一把锋利的刀,平时一直被刀鞘包裹著,看上去似乎低调而不起眼,然而出鞘必见血。
没有西格那样暗藏的锋芒,只有自己的独特内敛,最特别的是他走路和活动的那种节奏感,说难听点就是机械化,这大概是和联邦一贯的训练方式有关。
而慕容彦对他那种独特的节奏感最是熟悉不过,几乎连他抬脚的高度,和跨出的长度都能牢记在心,他怎麽会那麽大意的就无视了这些细节。
想到这里,慕容彦竟然觉得有些愧疚,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有多爱那个人,可是却一而再的将那个人认错,每次当对方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认不出来。
等身上的酸麻和乏力的感觉褪去时,大概是四小时之後了。慕容彦动动僵硬了的手脚,指尖还有些发麻,身体也不太灵活,不过他还是撑著自己坐了起来。
刚坐直身子,树下那个家夥似乎也算准了时间,两下翻上树梢落在了他对面。
他脸上的表情大部分都被面具遮盖住,背著光的时候,除了那双隐隐有些波光的眸子,竟然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他手上端著一个chu糙的石碗。
慕容彦想伸手接过来,但是刚刚回力的身子却似乎不由他做主,手微微抬起一些都觉得吃力,还隐隐的有些发抖,对方也看到了,或者说早就明白了。
走到他身侧,在另外一gchu壮的树枝上坐下,两个人贴的很近,慕容彦还能从他碗里闻到一些香味,而对方手上还拿了两g削过的树枝,似乎是筷子。
他轻轻的夹起一块炖得烂熟的r,似乎怕慕容彦不肯吃,“和药炖得,好得快。”
慕容彦嘴角微微的翘起了一下,似乎想笑但是终究还是忍住了,在他把r夹过来的时候,很配合的张开嘴让他喂了进去。
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这麽配合,西格的眸子微微一眯,不过手上的动作没停下,第二块已经夹了起来,慕容彦再配合的张嘴咬下。
一时间气氛有点莫名的温情起来,慕容彦的心底也柔软的像是一汪春水,无数次在绝境中,无数次他都要放弃的时候,都曾幻想过,也许慕容宸会来救他。
却没有想到,他真的来了的时候,他心里会是这麽的不知所措,大概这就是所谓的高兴傻了吧,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让对方喂呢,这种待遇只怕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吧。
他小心翼翼的吃著对方喂过来的东西,另外一个人似乎也同样小心翼翼,没有人知道的是,他端著碗的那只手,看起来仿佛泰山压顶,巍峨不动,那麽有力又强势,其实掌心早已经悄悄的泛起了细汗。
另外一直拿筷子的手,动作虽然很简单,只是一来一回而已,可是那僵硬的仿佛钢铁焊接的关节,还是显示出了主人的心情似乎也不轻松平静,只是当时的气氛太过於温情,他们都舍不得分出任何一丝来关注别的无干的杂事来。
一个简陋的临时做的石头碗能有多大容量,其实一会儿也就喂完了,当一个人停下筷子,另外一个将最後一口咽下之後,气氛又回到了原点。
就这麽坐下去,只会更尴尬罢了,於是其中一个沈默的站起身。
然而身後的那个却似乎不打算再压抑,伸出手一把抓住对方的衣角,在对方回头之前,就先开口。“我们得谈谈。”
“好。”面具下的男人,看不清表情,声音又些低沈暗哑,像是故意在压抑著一般。
“这次到底是怎麽回事?”慕容彦决定从自己的处境入手。
“是红组。”他吐出三个字,似乎不想多说。
但是慕容彦偏有种刨g问底的倔强劲,当然也许此时此刻他更多的只是想和这个家夥多聊一会而已,於是装出很感兴趣的样子。
“他们……”面具下的眸子飞快的瞥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别的表情,又道。“隔几年就会挑选一批……”他没说完,但是慕容彦能猜到。
若说之前的慕容彦,那是被慕容宸的光环笼罩著,不管是在军校还是在外面,只要在联邦的任何一个地方,他总是会被照顾的最好。
也只有这一次的魔域之行,在西格若有若无的带领下,他才开始真正的接触这个世界的黑暗面,知道了光面的世界下面还有一个黑暗的世界,知道了真正的魔域争霸赛,其实不过是为了黑暗势力在服务。
原来你在选拔赛上的优越表现,其实不过是给那些教会组织提供一个名单。
而之下,还有更黑暗更血腥的另外一种方式,参加地下城的决斗赛,那个让众人趋之若鹜的黑榜,换而言之,也不过是教会的另外一股势力。
慕容彦这个时候才觉得,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其实并不一定是好的。就像现在这样,看著那个人站在面前,高大健壮的身躯像是能撑起这片天空,而他的心x又如磐石一般的坚韧,似乎这世上再没有什麽能为难得了他。
当初他也曾在这个人的羽翼下遮风挡雨,现在他依旧渴望著这个怀抱。却并不止是想要索取了,慕容彦莫名的站起来,站在他的身旁。
就算自己的肩膀没有他的宽阔,没有他那麽挺拔,但是他也想尽一份力,就算不能替他抗下一半,能分担一点也是好的。
现在想来,在迷g里,在山洞里的那些日子竟然也不是那麽难捱了,和与他想见比起来,那些竟然都变得微不足道了,哪怕再重来一次,慕容彦也不会皱下眉头。
“荣成……”
身旁的人猛然一僵,难以置信的回头看过来。
慕容彦对著他耸耸肩,难得恶作剧似的坏坏一笑,“很奇怪麽?”
“你……お~稥”那个人的眼睛有一丝波动,很快,但是看得出他心里的那一瞬应该是不平静的,大概他从没想过,自己这麽严谨的表现和伪装,竟然会被人这麽快就揭穿。
“你忘了我说过的话?”
“什麽?”他下意识的问。
慕容彦莞尔一笑,“我说过不止一次了吧,我喜欢你啊荣成。”
身旁的男人还是一副不可思议的僵立著,“怎麽会?”
当然,他纠结的并不是慕容彦的那句喜欢,而是慕容彦认出他的原因。
“西格是我师父,我们朝夕相处了两个多月,他的某些小习惯我还是比较清楚的。”慕容彦中规中矩的回答著,其实真正让他发觉破绽的,是对慕容宸的熟悉,但是这一点不能说。
上一次在迪沙不告而别,慕容宸并不知道那是因为他的身份暴露了,刺刀也没有任何人提过这件事,於是慕容彦私心的想,自己若是也装作不知道这件事。
那麽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就可以在对方是荣成这个身份的时候,多做一些平时敢想而不敢为的事,比如……
他伸出手扣住荣成的手,然後另外一只手将他面上的黑色面具摘了下来。
荣成身子一晃,似乎想要夺过面具,可是晚了一步。面具下的脸和西格一模一样,除了那眼中的神色,慕容宸的眼里似乎永远比西格多了一份自律。
所以,就算盯著一模一样的脸,他也永远都不会认错。
(15鲜币)61永远来得及
西格,或者说荣成,默认一样的站在原处。
慕容彦拿著他的面具端详了一下,然後低笑著说。“你伪装的挺像的,不过我对他太熟了。”
荣成的拳头下意识的握起来,慕容彦没发现,其实他想表达的意思并不一样,慕容彦那句话里的他是指慕容宸,他对慕容宸的熟悉简直是刻在了灵魂里的,而荣成见他拿著那块面具,以为他指的是西格。
甚至觉得慕容彦在指责他,认为他不该伪装成西格。
“这样很方便。”莫名的,荣成解释了一句。
慕容彦点头,他其实知道的。他是绝对不可能以真面目出现在魔域的,他伪装成荣成也好,西格也好,肯定都是有他的考量的。
比如这一次他扮成西格,也是因为西格和他一起在魔域混了两个多月,基本上有不少人知道他们是师徒,慕容宸借用这个身份其实是个很好的选择,不过慕容彦想的却是,他选择这个身份,是不是意味著他要在他身边多留一段时间?
“你怎麽找到我的?”
对方不语,然後从树上一跃而下,慕容彦忙跟上,不过身子还不利落,落地的时候晃了一下,旁边恰好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扶住他,慕容彦心里一跳,下意识的就低下头,轻声的道谢。
荣成放开他,走到火堆旁,将已经弄好的药粉拿过来。
“换药吧。”
慕容彦哦了一声,然後开始拆自己手上和身上的绷带,动作有些笨拙。
“我来。”荣成伸出手来,先将他双手的绷带解开,伤口愈合的很好,看得见一些鲜嫩的r正在慢慢的长出来。
荣成轻轻的撒上一层药粉,然後用手指抹开,又换上新的绷带。
慕容彦全神贯注的感受著他的包扎,下意识的觉得荣成的动作很温柔,那一瞬让他产生了一种幻觉,仿佛他被这个男人捧在手心上疼宠呵护著。
身上的伤口全部被拆开,然後重新换药又包扎起来,全过程中慕容彦一直屏住了呼吸,像是怕打碎这个美好的梦,等荣成换完最後一处。
慕容彦才忍不住,“荣成……”
男人手上的动作没停,黝黑的眸子微微的瞥过来一眼。
“你对谁都这麽温柔麽?”
荣成怔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加速了一些,很快的将绷带缠上包扎好,然後有些不自在的走到火堆边,将那些哄干的r块收拾在一起,放到大片的芭蕉叶上包好。
看著他明显回避的回答,慕容彦扑哧一下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这一笑,竟然同时吓到两个人。一个是荣成,手一颤然後一块r干掉进了火堆里,另外一个是慕容彦自己,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太多,他都快忘记什麽是情绪了。
荣成背对著他,看不清表情,不过他似乎回神很快,马上又将那块r捡了回来,拍掉灰又放在一边。“其实……你可以多笑笑。”
“要不是你,我都快忘记怎麽笑了。”
荣成撕开一块r干,递给他一半,然後顿了一下也坐到了他旁边,两个人默默的啃了几下手中的r块,虽然r干比不上中午的烤r鲜嫩,但是胜在它腌制入味,美味可口不少。
“你还小,不要太为难自己。”
沈默了一会儿,荣成突然吐出这麽一句,语气里甚至带著一丝自责。
“有时候,我甚至不记得自己到底多少岁了,甚至不记得自己是谁。”
“……”荣成的眼神突然有些黯沈。
慕容彦伸出手拍拍他的肩,像是在安慰。“你难过什麽,这和你没关系。可能是因为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吧,有时候g本想不起自己到底多少岁了。”
“为什麽不过?”
慕容彦苦笑,“又没人记得。”
“怎麽可能没人记得!”他语气里突然多了一丝愤怒。
慕容彦心里一动,“也许我父亲记得吧,但我长大後,他就再没替我过过生日。”
“……”荣成的手突然握紧成拳,青筋一g一g的鼓起,“他当然记得……他只是以为你更喜欢和朋友在外面过。”
这句话听起来很突兀,若是慕容彦不清楚眼前的人是谁的话,只会觉得这个人不懂装懂,自作主张的解释,然而因为他知道真相,知道这个家夥是谁,所以听到他的解释时,心里涌起的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委屈。
“可他不知道我在学校没有任何朋友。”若他能愿意在自己身上多花一点心思的话,他怎麽可能连这个都不知道呢?他又怎麽可能认为,生日的那天会有别人为他过?
“对不起。”
大概没想过会从荣成的嘴里听到这句话,慕容彦被吓了一跳。
“没什麽事,这都过去了。反正我也长大了,又不是小孩子非要过生日。”
可惜慕容彦的自我打趣没有缓和气氛,荣成还是垂著头,手上抓著那剩下的半块r干,一直没有咬下第二口。
气氛越来越不对劲了,慕容彦下意识的想要摆脱这种困境,他还不想,最少不是现在,他非常非常的不愿意现在就和慕容宸摊牌相认,也许他心底认为,若是慕容宸不开口说明,他就可以装作不知道,所以他就可以更肆无忌惮的对这个人撒娇耍赖。
甚至还可以随意的表达自己的情感,那些一直说不出口的话,可以当做玩笑一样,对这个人说出口,而不用背负勾引父亲的那种罪恶感。
於是他大口大口的开始啃那块r干,然後故意啧啧有声的夸奖。“口味不错。”
荣成看著他吃的那麽香,也木然的抬起手,将手上的r干放进嘴里。慕容彦正要松口气,却发现荣成那一口一直没有咬下去,他心里一跳,果然听到那个人又哑声说。
“你恨他麽?”
慕容彦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r干,回头对著荣成笑了笑,“你又忘了?”
在对方怀疑的目光中,他坚定的重复。“这世上我最爱的人只有我父亲。”
“你一点都不怪他?”那个人的声音更沙哑了。
“不怪。”慕容彦苦笑了一下,お\稥“只能说自己不够好,不能引起他的重视。”
荣成手上的r干再一次掉在地上,慕容彦看见他紧握在一起的拳头,忍不住伸出手过去,用自己的手覆在他的手上,假装好奇的问。
“怎麽了?难道你对你儿子也有愧疚?”
他这一句话让荣成差一点就失控的情绪,突然就清醒了过来。这才让他想起现在是什麽情况,而他是什麽身份,面对眼前的这个孩子该用什麽样的态度。
荣成松开自己的拳头,慢慢的将那块r干再次捡起来。语气再一次恢复如常,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是,我很愧疚。”
慕容彦拍拍他的肩微笑。“放心吧,他永远不会怪你的。”
“我、还来得及麽……”
“永远来得及的。”
慕容彦抬头看著头顶上那光影明灭的树荫,把自己的脸藏在那一小片y影下。
“只要人还在,永远都不晚。”
这大概就是他从那一次次的生死边缘逃回来之後,心中正最大的感慨了吧。
荣成没有再说话,迅速的将手中的r干吃完。
然後将那些药材处理完,又将剩下的药粉放在一个瓶子里收好,再把那些r干收拾放好,最後将火堆用土掩埋,慕容彦看著他做完这一切,还以为他们要连夜赶路。
谁想荣成拉著他又上了树,就在慕容彦好奇的盯著他时,他只是淡淡说。
“你身体虚弱,多休息。”
慕容彦瞥了一眼天色,密林中很难看见天空,偶尔有阳光从层层叠叠的树叶里s进来,也不过带来一些光亮而已,於是天色暗的也比外面要快许多。
不知不觉间,整个密林里竟然一下子就暗了下来,只可惜慕容彦还很j神,大概是下午被荣成强迫躺了好几个小时,一时间完全没有睡意,而且在迷g那些完全黑暗的环境里待的太久,他的生物锺已经有些混乱了。
荣成也没有强迫他休息,只是低声说。“别发出声音,乖乖待在上面。”
慕容彦还没弄明白,然而没过多久,属下就悉悉索索的开始有动静,听起来竟然像是有很多的动物从树下经过,慕容彦只觉得浑身都有些发毛,那种悉悉索索的声音低低的从地下慢慢的传来,让人从心底发寒。
这种未知的可怕似乎更能让人产生畏惧的情感,慕容彦皱皱眉,下意识的就抓住了荣成的手。
荣成怔了一下,然後反手握住他的,似乎在告诉他,别怕。
然後下一瞬,慕容彦心底的恐惧和紧张瞬间就消散开来,这种感觉很神奇,神奇到他g本就无法解释,似乎只要能待在这个人身边,整个世界他都无所畏惧。
连死亡,他都不怕了。
这种感觉,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能给他。
慕容彦嘴角轻轻的勾起一抹笑,凑到荣成的耳边低语。“那是什麽……”
他故意让自己的气息划过对方的耳廓,然後满意的感觉到荣成似乎轻轻的颤了一下。
作家的话:我很喜欢看到父子俩围著篝火聊心事的感觉……
一个人知道对方的身份,一个以为瞒住了一切,互相猜测而又互相体谅
其实老爹不是真的对小彦子无情,只是很多时候他是身不由己吧。
不过小彦子那句话我很喜欢,永远都不会来不及。
只要老爹愿意,小彦子一定是站在原地等他回头的
(15鲜币)62是我就不行麽
荣成大概想要说点什麽,但是慕容彦知道,树下那些东西一定不简单,他能感觉到荣成欲言又止的态度,然後撇开脸似乎在避开慕容彦的呼吸声。
慕容彦还想再问,却被早就察觉的荣成一把捂住嘴,於是慕容彦安静了,他不是不知道好歹,看不清形势的人,能让慕容宸都这麽谨慎小心的情况可不多,他可还记得这个男人在死地里,是怎麽潇洒的脱身逃离的。
不过此时此刻,荣成就在他身边,他们两个贴的那麽近,近到他能够清楚的听到对方的呼吸声,气氛莫名的就旖旎了。
他心里一动,下意识的就伸出舌尖,轻轻的在他的手心舔过。荣成身子一怔,猛的回头看过来,明明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这麽黑蒙蒙的密林中,慕容彦却能看到对方那双漆黑如墨夜一样的眸子里,带著闪烁的波光。
他那乍然一现的风情让慕容彦舍不得眨眼,他几乎在那一瞬就被迷惑住了。
舌尖沿著他掌心的掌纹慢慢的划过,不知道荣成是不是紧张,慕容彦从他湿润的掌心尝到了一丝咸涩的味道,可是他却丝毫不以为意。
荣成眯起眼睛,使劲要抽回手去,却不想慕容彦突然伸出手从他的手臂下穿过,竟然将对方揽在了自己的怀里,荣成想要动却又怕动作太大,引起了树下的那些东西的注意。
於是竟然憋屈的默认了这样的姿势,慕容彦悄悄的勾起嘴角,自认没有被人发现,可是荣成的大掌正好覆在他的脸上,他脸部肌r在细微的动静,对方都能轻易的察觉。不过奇怪的是,荣成没有恼羞成怒,反而那僵硬的身子还微微的放松了一些。
一直到那悉悉索索的声音逐渐远去,荣成才像是被火烧著一样,忙不迭的抽回自己的手,手心还残留著湿漉漉的感觉,却竟然不想就这麽擦去。
慕容彦远眺著那些慢慢远去的东西,并没有注意到荣成不自然的小动作,只是眯著眼细细的看著,黑色的带著甲壳的虫子?看上去并不大,一个成人拳头大小,动作却灵活得很,最主要的是数量极其多。
整个密林的地下就像是铺满了一层黑色的毯子一般,一只又一只,密密麻麻重重叠叠,竟然看不到尽头,不过那些东西来得快去的更快,就像是退潮一般,很快那些虫潮就慢慢的远去了,一下子就看不到了。
这个时候慕容彦才转过头问荣成,“那些是什麽?”
“不知道。”
不知道?!慕容彦奇怪的挑起眉,虽然他知道人类到现在都无法确切的浓情野外到底有多少种奇怪的野兽和蛇虫,但是如果荣成不知道,那他怎麽知道躲避?
“昨夜见过。”荣成知道他怀疑。
慕容彦这才想到自己差点丧生在那兽口的事,荣成是那个时候出现救下他的,可那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如果这些虫子天黑就出没,那麽荣成是不是已经见识过了?
“很厉害?”
荣成犹豫了一下,摇头然後又点头。“几只倒是不怕。”
但是,难就难在那虫子的数量几乎是无穷尽的,慕容彦想起刚才看到的那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样子,顿时就懂了荣成的忧虑。
再厉害的高手也架不住对手多啊!不过还好,这虫子似乎只是在地上活动,惹不起他们还躲得起。
慕容彦没有再说话,不过还是忍不住想了想,要是真遇到了那虫子该怎麽办,不过似乎怎麽想都没有最佳的办法,那些虫子真的很麻烦,在野外遇上的存活率低的可怜。
“睡吧。”
慕容彦看著荣成背对著他,以为是方才的小动作又惹他生气了,撇撇嘴笑了笑,然後顺从的靠在树枝上,谁想到还没等他闭上眼睛,荣成就突然伸出手将他重新调整了一个姿势,让他整个人躺在那铺满了枝叶的树枝上。
“这是?”慕容彦眨眨眼。
荣成做好了这一切,马上就转过身坐著,不再看他。“伤口好得快。”
伤口好的快和睡姿有什麽必然的联系麽?慕容彦反正是不懂,不过荣成既然坚持,他就照做好了,不过他确实没有睡意,只能躺在那儿眯著眼睛看荣成的背影。
他的背影给人一种很强硬很挺拔的感觉,就像是悬崖绝壁上站出来的劲松,冰雪压不塌,强风吹不折,巍然独立与天地之间。
他的眼神那麽热烈,荣成怎麽会察觉不到,他轻轻的动了一下,似乎有些别扭。
“别看了,睡!”荣成的声音有些强硬。
慕容彦不但没有从命,还微微一笑。“喂,我以前说的话,你考虑的怎麽样了?”
荣成不想理他,自顾自的背对他坐著,像是一座石雕。
“你就这麽吊著我胃口?要死要活也给个痛快呗。”
“考虑什麽?”荣成终於被挑起了好奇心。
“你忘了?!”慕容彦的声音突然有些生气,然後干脆闭上嘴不说了。
荣成还是背对著他,不过待了一会儿,大概慕容彦方才有些带怒的语气,还有之後的沈默让欺负变得很不一样,沈默持续了很长一会儿,终究荣成还是败下阵来。
转过身看向慕容彦,然後就对上了那家夥一直凝视著他的目光,两个人默默的在夜色中对视了良久,终於,荣成哑著嗓子问。“是什麽?”
“我说我要追求你,你忘了?”
“……”
荣成明显没有料到他说的是这个,一下子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後又扭过身子,继续留个背影给慕容彦。
慕容彦却丝毫不泄气,用膝盖轻轻的顶了顶别人的腰。
“喂!你这是什麽意思?行还是不行?”
荣成不吭声,大概是打算不搭理。慕容彦其实料到了他会这样子,但是却自得其乐的继续追问道,“好吧,你就算不喜欢我,那也得告诉我不喜欢哪里,我好改!”
荣成还是不说话。
“好,那你说你喜欢什麽样的?我好学!”
荣成依旧沈默著。
慕容彦本来是抱著玩闹的态度问他的,可是看他这样的态度,却不知不觉当了真。
声音莫名的就哑了起来,感觉自己眼眶都有些泛著酸痛。お|稥“是不是只要是我就不行呢!”
是不是只要是我,不管做了什麽,不管做的再多,反正就是不行,是不是……
可是我,偏偏就……不是你就不行……
一滴泪很快的就从眼眶冒出来,飞快的划过眼角,然後落在树枝上消失不见。他闭上眼,默默的蜷缩起身子。
荣成一直没有回头,直到慕容彦彻底睡著後,才缓缓的回过头看过来。见到他那副不安无助,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睡姿,心里突然就想被刀割了一刀似的,莫名的疼的厉害。
他轻手轻脚的走到对方的身边,以一个保护者的姿势,睡在他的外侧。
慕容彦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那一夜他睡的竟然异常安稳,大概是因为那个人在身边吧,从迷g里带出来的对黑暗的排斥和不适,似乎从心底被抹去了。
他翻身坐起,一低头就看到他重新搭了一个火堆,旁边是一头新捕猎的野兽,架子上串著几串鲜r在烤,火堆旁边还哄著一些腌制过的r干。
慕容彦纵身跃下树,刚落地旁边就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扶住他。这种下意识的照顾和关心让慕容彦心里微微一热,昨天晚上受的那些委屈,竟然也就不再重要了。
“怎麽弄这麽多r干?”慕容彦很清楚荣成不会做多余的事情,所以他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些r干肯定是有用处的。
荣成点点头。“干粮。不过还不够。”
慕容彦还记得荣成不是一个纯r食的家夥,当初和他在死地那会,他还坚持早餐食素的,所以慕容彦下意识的就问。“我们可以存些果实。”
荣成摇头。“存不住。”
“嗯?”慕容彦好奇的蹲下,接过荣成递过来的烤r,并没有直接吃,反而递到荣成的嘴边,荣成手上还在配置著药粉,微微一愣然後看了慕容彦一眼。
“雨季快来了。”
慕容彦很自然的举著烤r,丝毫没有要收回的意思,荣成敛下眼睛咬了一口。
然後慕容彦伸回手对著烤r咬了一口,再递过去给荣成,等对方再吃下一口,他再拿回来,就这麽一人一口吃完了一串。
慕容彦从没听过雨季这个说法,联邦的城市高空都是有保护罩的,从来没有下过雨,虽然他知道有这种天气,也在野外体验过,但是那只是下雨而不是雨季?
“雨季?!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荣成很肯定的告诉他。“就是你想的那样。”
“……”这一回,终於轮到慕容彦无语了。
荣成终於将药粉弄好了,再一次装进了瓶子里,然後将晾在树枝上晒干的绷带收起来,做完这一切,他又折回来给慕容彦重新换药,动作依旧温柔如初。
不过有些莫名其妙的,慕容彦觉得今天的荣成似乎更温柔更小心。
作家的话:老爹的内心很挣扎
不过小彦子很给力的执著……
於是,到底最後谁磨赢了谁?!
话说,你们竟然同床共枕了,还吃了同一块r。
莫名的想到了洞房花烛,和合欢酒这种东西。
好吧,我承认我好囧
(15鲜币)63让我亲一下
雨季就是所谓的连续大雨。慕容彦是这样理解的,所以他只是觉得到时候赶路很麻烦。
大概是感觉慕容彦的身体稍微恢复了一些,已经停留了两日,荣成决定继续赶路。背上一背包的r干,荣成检查了一下随身的装备,虽然慕容彦身子还未完全愈合,却还是给他准备了一把枪还有一把随身匕首。
慕容彦手上和身上的伤口倒是无碍,就是腿上特别是膝盖上的伤口,在长时间走路之後就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不过他又不是娇惯的女子,那麽一点不适怎麽会随便挂在口中。
不过他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不在意,荣成一直走在慕容彦的前面开路,两个人虽然偶尔会交谈两句,不过大多数都是在赶路,荣成也极少回头。
却在慕容彦微微皱眉之後,突然停下来,然後走到他面前蹲下。
这个举动很突兀,於是慕容彦诧异的站在那,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上来啊。”荣成回头瞥他。
慕容彦有些手足无措,“我、我自己走!”
“上来!”
荣成的语气毫无质疑,一双黝黑的眸子就那麽冷静的瞅著他,不知道是不是和他那张脸有关系,慕容彦被西格训练了两个月,已经习惯了听那家夥吩咐,而且那双眼睛也是,被那样的眼睛瞅著,他g本无法违抗。
於是,他默默的爬了上去,说他不愿意其实是假的,爬上去之後他就忍不住伸出手攀住对方的脖子,甚至将头抵在人家的背上,闭著眼睛深深的嗅著对方身上的味道。
荣成又要背著他,手上还要挂个背包,慕容彦怕他不舒服,抢著要拿过来。却被他三两下按在背上无法动弹,甚至还用大掌在他不安分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慕容彦彻底安静了……
不过表情却不太好看,撅著嘴有些不爽的瞪著荣成的後脑勺,这个混蛋!
荣成在天黑之前找到一棵格外茂密的大树下,将慕容彦放下,然後吩咐他好好待在原地,就开始收拾起来,先是找来一些枯树枝,简单的搭在一起点著,让慕容彦看著火。
他就到树林去捕猎了,慕容彦随手将路上摘的一些野果和调料整理开来,据荣成说,魔域偏北的这片区域,一度被教会列为禁区。
所以关於这里的资料少的可怜,就算有也都掌握在教会手里,荣成他们对这儿几乎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一无所知。
就连这个雨季,也是因为曾经一队侦查兵全军覆没在此处之後,以生命的代价传出来的消息。
荣成回来的很快,这一次竟然带回来了两头猎物,都是一次直接扭断了脖子,他一手拖一只显得无比的轻松,高大的身形在杨光明灭的树荫间,竟然格外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慕容彦傻愣愣的看著,甚至忘记了自己正在加火,就那麽直直的看著。
却见到荣成把两个猎物往旁边一丢,然後快步朝自己走来,一把拍掉他手上的枝杈。慕容彦这才後知後觉的发现,那树枝上的火都快要烧到他手上来了。
“怎麽这麽迷糊。”语气不算太好,但是却掩饰不了你们的关心和担心。
慕容彦心情很好,於是又起了逗他的兴致。
“谁让你长那麽帅,看呆了算我的错麽?”
本以为这句话,肯定会让荣成那家夥有些尴尬或者无措的,谁知道,对方的脸一瞬间就黑下去了,变得很是难看。
然後某个人才想起来,他现在的脸是‘西格’的。
好几次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什麽,因为按理来说,慕容彦竟然是没有见过荣成真正的容貌的,和荣成在死地的时候,他可是从未取过面具的,这一次相逢,他又是扮成了西格的样子,真是让他纠结的很呢。
总不能告诉人家,其实我知道你就是慕容宸,那简直是找死嘛。
荣成心情不好,看他肢解那猎物的狠厉劲就知道了,慕容彦不自觉的缩缩脖子,感觉浑身凉飕飕的,不过还是不能不承认荣成的刀技确实很华丽。
刀光闪过,就见到那些r顺著肌理被一块一块的切开剔除,然後揉上调料腌制起来。
一直到烤r都烤好吃完了,两个人仍然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吃饭晚餐,又是慕容彦的换药时间,平时都是荣成帮他,今天这样的情况,他也不好看口去喊荣成,只能自己默默的将绷带解下,然後从他的背包里拿出放满了药粉的瓶子。
轻轻的擦在伤口上,那角粉确实是愈合伤口的圣药,这才短短两日,慕容彦就感觉自己的伤口快要完全愈合了,这效果比联邦市面上最好的疗伤药都好。
涂药粉倒是难不倒他,可是这重新包扎绷带就麻烦了,他正想著是不是手口并用来著。突然就伸过来一双大手,利落的将他手里的绷带接过然後扎好,又将他浑身的伤口全部换上药再包好。
慕容彦以为荣成肯帮他,一定是消了气了,就在他包扎完准备和他道谢的时候,荣成立刻就转身背对著他,然後远远的坐到一边去。
看著他那明显不愿意搭理自己的样子,慕容彦就觉得x口压著一块巨石似的,堵得慌。
天色开始黑下来的时候,慕容彦和荣成都转移到了茂密的树冠上,林子里又黑又安静,就在慕容彦以为还会遇到昨夜那些黑色的甲虫时,那些东西却像是消失了一样。
林子里显得很闷热,树林里时不时的传来树叶被风吹动的哗哗声,远处偶尔能听到野兽的吼叫,但是却没有见到任何一只虫子了,林子里平静的有些异常。
憋了一下午的慕容彦终於憋不住了,被荣成无视的感觉很难受,而且他觉得这错应该是自己的原因,都是自己乱说话,让荣成不舒服了。
“荣成……”他轻轻的唤那个人的名字,不过那个人没理。
慕容彦又小心翼翼的靠近了一些,那个人微微绷紧了身子,仍然没有搭理他。慕容彦又靠过去一点,然後怯怯的趴在对方的背上,直到整个人都贴上去之後,对方仍然没有推开他,这才真的让他慢慢的呼出一口气来。
他低低的在对方背後说,“别生气了好吗?”
“……”荣成一开始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又道。“没有。”
怎麽会没有,若是没有你能一下午都不和我说话,一直用背对著我?!慕容彦摆明了不信,可是却知道不能不给他面子,只能在身後点头。
“你的眼睛很漂亮。”
慕容彦这麽突兀的冒出来一句,以至於荣成听到的时候,完全懵住了。
接著才听到他继续说,お=稥“是我见过黑的最纯粹的一双眼睛,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让人看了以後会忍不住一直往下陷,往下陷……”
虽然对方没有任何回应,可是慕容彦知道这个时候是个很不错的机会。於是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你从树林里走出来的时候,我一眼就被你迷住了,你的眼睛让人沦陷在其中,怎麽都拔不出来,那一瞬,我的眼里除了你什麽都看不到了。”
慕容彦以为荣成会感动,最少也会触动,再不济被恶心到了也该有点反应。
结果荣成像是睡著了一样,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没有给慕容彦任何回应,仿佛一座矗立了千年的石雕。
怎麽会这样!慕容彦在他身後皱眉,亏他酝酿了这麽久的感情,下了那麽大的决心,才这麽文艺了一回,以为会感动眼前这个家夥,可惜他还是太小看对方的chu神经了!
其实慕容彦是冤枉荣成了,这个家夥的神经确实不细,可也没有他想的那麽chu,他不过是军部待的太久了,天天和一些面无表情的冰块木头们商议正事,而且别人对他说出来的都是请示,他发出去的都是命令。
还真没有谁有那个胆子,敢在他面前说出什麽乱七八糟的话,更别提是情话了。
慕容彦皱著眉,苦恼的靠在对方的背上,然後还安慰自己说,别灰心,你瞧,现在最少你可以靠在他的背上不是麽?从前你哪有机会这麽亲近他,人不能太贪心,要一步步来。
他唯一想不到的就是,那个看似石雕一样的男人,其实脸烫的很厉害。
在大风过去之後,似乎开始下起了雨,不过这密林的树冠太厚了,一时间倒是没有感觉到雨丝落在身上,慕容彦略感失落,於是早早的躺下睡了。
等他躺下好一会儿之後,荣成才慢慢走到他身侧躺下,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然後闭上眼。
谁想到里侧的那个家夥竟然没睡著,在他躺下之後,猛然转过身来面对他,眼睛在黑夜中看上去竟然显得亮晶晶的,满是期待的样子。
荣成还来不及怀疑他有什麽目的,就听他说,“荣成,让我亲你一下吧。”
慕容彦眨眨眼,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就一下,好不好?”
荣成白了他一眼,直接无视。
作家的话:这一章算补昨天的更新,晚上我还会写一更,不过编辑小姐大概会明天早上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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