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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醉心 (女尊)第11部分阅读

    一曲醉心 (女尊) 作者:肉书屋

    齐青白交错的轮换着。

    听着屋里不时的尖锐的男人的闷响声和一个老年男人不停地“吸气”“呼气”“使劲”声,三个女人竟一时都不觉指节捏得发白。

    易曲是见过女人自然产生孩子的,她那个时候看了真觉得那场面可以用惨烈来形容,她几乎曾萌生过这辈子绝不要生孩子的想法,人怎么能忍受那样漫长而激烈的痛苦。当然这也只是想想,说到底她也是个普通人,哪能逃得了这些。

    直到一声“再使劲,孩子的头快出来了。”三个女人同时僵直脊背,随后而来的“楚二君”发出一声撕裂般的痛吼,只听一声哗啦响声,竟是楚二抓着的椅扶手被生生弄得碎裂一块。易曲与楚冬人都看向她,她自己也目瞪口呆的愣了一会儿,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双眼直勾勾盯着帘布,似乎要把它盯透一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听得一声清亮的哭响,随之是那稳公的叫喊声:“恭喜,是个千金。”

    三人同时站立起来,易曲也终于松下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襟已经要湿透了,楚二与楚冬人狂喜的要冲进去,醉心正拉着帘子出了来。

    易曲迎上去,只见他一张脸苍白的几乎失了血色,脸上却带着一点笑意,似乎是要与易曲说话,却忽然腿一软,差点跪跌在门帘前,易曲连忙扶住他,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扶着他到椅子上坐下来,倒了杯茶给他。

    醉心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刚才“楚二君”那痛苦的凄厉的声音吓得他几乎六神无主,虽然他平日里嘴对他恶毒些,但其实并不坏。其实他也知道“楚二君”心里的苦楚。

    醉心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并不热的茶,咬着嘴唇看着站在他面前低头凝视他的易曲,妻主……她能用那样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而自己也能每日的看着妻主,同眠一处,共饮一杯。这是多好的一件事,他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不要像……不要像“楚二君”那样,每天都在想念里度过。

    他看得明白,虽然有楚二那样的疼他爱他,他依然痛苦。

    醉心忽然放下茶杯,伸出双臂,紧紧缠上了易曲的腰身。

    妻主……你不要有一天忽然离开我,我……我没有“楚二君”那么坚强,我怕冷,怕疼,怕……一个人。你若离开了……我一定会冷死疼死。

    易曲先是惊了一跳,见他紧搂着自己腰部的双臂愈发使了力气,还有些微微的轻颤,埋在腰部的头不安的蹭动着,以为他见了刚刚那场面害怕,笑着摸摸他蹭在自己怀里的脑袋:“害怕?如果怕的话我们就不生。”领养个孩子也不是不可以。

    醉心原本埋着的头忽然抬起来,眼睛撑大,孩……孩子?!

    他……他还从没有想过。

    “其实,不要也好,省的打扰我们。”易曲很是正经的对着醉心道,“有了孩子就得养他喂他,到时候你眼里恐怕就看不到我这个妻主了。”

    易曲想到那个场景就忽而郁闷了,她并不是自己吓自己,而是身边的确有刚有了孩子的男士,经常抱怨自家老婆有了孩子就不愿与自己亲热,似乎整个世界里就只有孩子孩子孩子……易曲也见到过,又一想她的醉心定是喜欢孩子的,她就更有危机感了,是不是连收养也该免了……

    醉心遽然掐了掐易曲腰侧的软肉,脸色带红,怎……怎么可以……不要孩子,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孩子……

    醉心心里默念着这两个字,只觉得心里一片柔软。

    他……真的可以有跟妻主的孩子吗?这样……这样的牵绊是不是会更深些,会有一个跟他与妻主相像的人,流着他与妻主共同的血的孩子。

    易曲被他捏的眸色一暗,这种力道……不是在惩罚,根本是在挑|逗。

    易曲正要拉离他往后退开一些,她有话要问他,忽见楚冬人抱着孩子出来,原本面上带着喜色要给醉心看孩子的喜悦,在见到两人一高一低的相拥姿势时凝固在脸上。

    还是易曲的警觉性高些,她一回头见到楚冬人的神色,原本想拉开醉心的动作也暂时停住了,醉心因是坐在椅子上,被易曲的身体遮去了视线,自是没看到楚冬人。

    楚冬人看着缠绕在易曲腰侧上的两只手臂,心中越发的苦涩起来,她谁也不能怪,怪只怪她自己太懦弱,明明是喜欢的,却只敢就这样小心翼翼的接触,她一直知道自己没有勇气也不会破坏他们的关系。毕竟……毕竟他们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她只恨认识的他太晚。

    “孩子的名字取好了吗?”易曲脸色平静的问道。

    醉心这才发现有人站在易曲身后,只觉得浑身烧烫,他竟然在别人的家里就做出这样逾礼放肆的举动,手臂立刻入被触一般要缩回去。

    “还……没有。”楚冬人压了压喉咙中的苦味,她不是早就知道不可能的吗,还有什么好难过的,又牵出笑脸来对着易曲道:“二姐夫说,让你给孩子取个名字。”

    “我?”易曲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一个外人……

    “二姐夫说,那日在河边的话他有些明白了。”易曲怔了一下,想了一想才点头道:“那么……就叫……楚忘吧。”既然他说明白了……那么,这孩子就算一道遗忘与新生的界限吧。

    “楚忘?”楚冬人低头凝视了一眼那个小婴孩,眉眼间笑意凝生。

    最后一次

    楚冬人终于收敛起眼中的情绪,抬头问醉心要不要抱那个孩子时,易曲分明见到他浑身一震,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却终是压了压忽而变得有些失色的嘴唇,摇了摇头。

    手指深深掐入掌心,整个人有些微缩在藤木椅上。

    易曲眼神一沉,对着楚冬人道:“能……让我抱一下吗?”

    楚冬人诧异的扬扬眉,还是走上前去递给了她,怎么说……她多少也算解了二姐夫的一桩心事。

    易曲接过那个孩子,姿势僵硬无比,想收紧手臂却怕伤着孩子,松一点却又怕抱不稳,于是就这么紧提着肩膀,如一尊僵硬的塑像立在仍旧半垂着头的醉心面前。

    那孩子似乎极不舒服,哭得越发大声起来,易曲姿势诡异嘴角抽搐的看着那个女婴。楚冬人看着易曲古怪的姿势忍不住要上前接手。

    却不想易曲朝她轻轻摇了摇头,楚冬人愣了一下,看着易曲投过去的温柔的目光和垂立着两手,深掐入自己掌心而不自知的醉心。忽然明白过来,嘴角却忍不住泛起一丝苦笑。原来……最明白他的仍旧是易曲,而自己虽然知道他的苦楚,却从未真正体会过他的心,更没想到过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醉心只觉得那孩子的哭声几乎要搅痛自己的胸口,却不敢抬头。

    “醉心……”易曲忽而无辜的唤道,声音软作一团棉絮,带着些求助。

    楚冬人瞠目结舌的看着忽然之间表情化作小男人般的易曲,浑身一抖,几乎两脚打跌,这个……算是撒娇吗……

    楚冬人的脸绿的不比刚才听到楚二君生孩子的时候好多少。这女人……到底能有多无耻,做出这样男儿的娇态也不觉丢人。

    只是……那个人似乎很吃这套。

    醉心听得易曲绵软求助的声音慌忙抬起视线,正对上易曲的可怜神色。却更是往椅子后缩了一缩。

    不……我不能……

    我怕……我真的怕给她带来不幸。我不能抱……

    “你不相信我?”

    不……我相信。我相信妻主……但是……我不敢相信自己。

    一切有可能的灾祸……我都不想要他发生。

    醉心的眼前又浮现出爹的森森白骨,鼻尖又泛起一阵血腥,连眼角下都觉得一起钝痛起来。

    “那么……我们的孩子呢?”易曲忽而低声道。

    醉心浑身一阵。

    我们的……孩子?

    “真的……不要?”

    不是……可是我……怕。怕会带来不祥,

    “也对……有你这样的爹不要也罢。” 易曲的声音突然沉冷下来。

    醉心脸上血色尽失,整个人几乎已经要缩成一团。楚冬人脸色也大变,易曲……你这话说得太重了。你是想要了他的命吗?

    易曲看了一眼蜷缩的醉心,忽然抱着孩子就往屋外走。楚冬人与醉心俱是一愣。

    楚冬人双目一瞪,喂……你要抱着我的小侄女去哪。

    醉心却是猛抬起双眼,妻……妻主……是真的……生气了吗?

    然而两人唯一一致的反应就是都跟了出去。追出去时易曲已然在一处临水旁站立,面色淡漠的对着醉心道:“你若不抱她,她才会遭到灾祸和不详,现在我就让她淹死。”

    楚冬人几乎要喷出一口血雾,易……易易易……你你你你……你……

    醉心双脚一顿,几乎站立不稳,眼眸里是不敢置信,渐渐变成了哀伤的乞求。

    妻主,你说过……说过不逼我的。

    双手紧掐成拳,却是小小的退了一步。易曲一见他却是被逼的退了一步,双眸更显得沉冷,竟微微勾起一丝冷沉的笑意:“还是不要?那你就记着……她不是因为你的泪痣而死,而是因为你的懦弱。”

    醉心顿时觉得一股绝望的恐惧攫住了他身体的每一处,妻主……

    死……这个字好冷好痛。又有一个人会因为我而死。不……

    而楚冬人则是张口不能言了,她看着嘴角沉郁却眼神仍旧温柔的易曲,心里却忽然觉得安心了。或许……她陷的不比自己浅。为了打碎醉心心里几乎照不透的围墙,她可以黑心冷漠到残酷,也可以变成一股水,慢慢渗透,直到浸泡透那墙基,一直流进他的心里。

    易曲得面色已经淡成了一片面无表情,忽然朝前站了一步,就这么一点预兆也没有的,突然双臂一个脱力,竟真真的是要把孩子丢出去……

    楚冬人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一声惊叫要冒出喉咙,却发现自己张开嘴竟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易曲……你……疯了!!

    醉心虽然并不相信易曲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却并不敢松了神经。虽微垂着头,却一直盯着易曲的动作,看着她愈发冰冷的表情。

    一见易曲竟真的已经双手脱离,只觉得心中爆裂出一种无尽的恐慌,几句要攫住他身体的每一处,什么也不能想不敢想。

    不要……这样……还不如杀了我来得痛快。

    他几乎用尽了一身的力气,朝易曲的方向跌撞的搂拦过去,易曲的脸色却早就在看到他身形闪动时化成一片笑意。那作势要扔出去的动作早收了回来,一个趁势连着婴孩与醉心一同搂入怀中。那动作一气呵成的几乎要让楚冬人觉得她绝对抱着一块石头练过无数回……

    双手紧紧搂住他的双臂,也放松下来,声音里郁郁沉沉:“从来不是我逼你,是你……在逼我。”一边轻轻吻上他的发旋,温热的指尖轻轻抚上了他那条再也不可能消除的淡白疤痕。

    醉心心中一震,是……我在逼你?

    喂……我还在这里,楚冬人几乎要噎的说不出话来。

    易曲……你好样的。连那戏台上唱戏的名角儿也要让你三分。

    “我跟你说过,泪痣在我的家乡不是不详。如果真有不详,那么不详的人是我,不是你。这孩子一出生,碰上我就差点死了,但却是你救了她。你是她的福星。”

    这……这也行?楚冬人几乎也要被易曲的诡说弄昏了头脑。

    “是不是?”易曲却还转过头来眯了眼睛,警告似的问着楚冬人。

    楚冬人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一个“是”。却愈发觉得这女人不是一般的无耻。

    醉心虽然知道易曲说的牵强,却一时竟无从反驳。

    “你现在不是正抱着她?”易曲已经悄悄撤开了抱着楚忘的手,轻轻后退了一步。

    醉心指尖一颤,朝易曲投过一个无措的眼神,有些慌乱的看着臂弯里的女婴,双臂却是不由自主的紧紧搂住了,只觉得那在自己怀里软成一团的孩子,紧贴在胸前,几乎能隔着衣料感受到一种不同于妻主的温度。这除却妻主以外的人的碰触,要让他忍不住心中暖出一股泪。

    “你们在做什么?”三人俱是一惊,却原来是楚二寻来了。

    她原在屋里只一心专注于与夫君说话,等他终于昏沉昏睡过去才惊觉屋外竟没了声响,追出来看时,却看见这三人临水而立,不知在做些什么。

    楚二走上前来,醉心咬着嘴唇要把楚忘递给她,她却只是戳了戳孩子的脸颊,憨笑道:“这孩子好像很喜欢你。还是你抱吧,做这个还是男人细致些,我粗手粗脚的怕碰坏了她。”

    楚冬人忍不住笑起来:“二姐。”心里却道,你女儿也就是我侄女……刚刚差点就要喂了河神了。

    易曲也忍不住露出笑意,醉心抱着楚忘的手臂更忍不住收紧了紧,嘴唇嗫嚅着想要问。

    真的……不在乎吗?

    那么,这么久……真的只有他自己在乎吗?

    楚二忽然想起什么来似的,忽而转向楚冬人道:“你二姐夫他……”顿了一顿才鼓起勇气一般,脸上晕红,“说愿意跟我过一辈子。”

    “二姐!”楚冬人脸上现出惊喜,继而眼眶有些湿润,这么些日子了……二姐也总算有个好结果。

    醉心也一呆,继而脸上渐渐浮出喜悦的表情,那个男人……他也真的活过来了么?朝楚忘看过去的目光早成了一片春水般的怜爱。

    楚忘……楚忘……楚忘……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不祥的人,但是……你才是我的福星。

    醉心抬眼间正遇上易曲含着笑意的熠熠双眸。

    ◆◆◆◆◆

    两人告别了楚家,回的自家,易曲才想到一个时辰已经过了多时。

    “醉心……”易曲沉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开口。

    醉心抬起眼眸,仍旧是带着一片未脱离的温意,有些疑惑地看着吞吐的易曲。

    “你的……月事是不是已经过了一月有余了?”

    醉心微张着唇,神色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呆愣,即刻又脸上涌上血色,脖颈与耳根都红成一片,细细想了想,好像差不多正是这几日。

    月事与误会

    刚要点头,忽然一阵笑意凝在了脸上,连原本轻跟着易曲的步伐也停了下来。易曲慢走了两步,见醉心突然停了脚步,转头一看,却见他脸色突然有些发白,面色不自然的定在了原地,连看向自己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凝滞起来。

    “怎么了?”易曲见他的脸色吓了一跳,急忙探上他的额间,还以为他的烧又上来了。

    “到底怎么了?”易曲用手试了试并没觉出,见他白着的面颊晕着点血红,更添了些病态,又皱皱眉有些忧心的用额角贴靠着醉心的额头。

    不是……发烧。

    只是,它好像……真的来了。

    易曲正要执起醉心的手腕,帮他把把脉,却在触上他的衣袖时,被他甩了开,浸着红的苍白脸色上还带着些尴尬。易曲一愣,倒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刚要问他,却见他忽然迈开了步子快速的往家里走去。

    易曲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到屋里拴上了门,易曲在门外更是一头雾水,又听得里面长久的没有动静,心里愈发疑惑,只好轻拍着门。过了几分钟里面仍然毫无响动,易曲有些急了:“再不开门,我就要强行进去了。”

    易曲说完这句话连等也不等醉心的回答就要破门而入,忽听得里面传来一阵响声,更是再也不犹豫的就使力撞开门,却不想只听得一声细弱的闷哼,易曲定睛一看,只恨不得剁了自己的两只手,为什么遇到他的事自己总是这么莽撞。

    原来醉心正在换亵裤,经血已经沾染了不少上去,他刚换上油黄纸,甚至连衣服还没换好,就听到易曲说要强行破门,吓得他连忙勉强掩了掩还下面空荡荡的裙衣,就要去先压住门。

    却不想易曲根本就连个招呼也不打,说完就直接破门而入了,正赶上他过来压门。他被这一个不小的撞击力被砸的有些眼冒金星的跌坐在地,头上一处钝钝的痛。

    醉心第一次发现……原来他家的门如此不堪一击。

    易曲则有些傻了,她没想到醉心会过来开门,愣了一秒,立刻半蹲跪到他身边,看着他眼中因骤来的疼痛凝上的恐怕他自己也没意识到的一点泪意,心里愈发惊慌:“醉……醉心?”声音里带着颤抖的惊慌。

    “肚……肚子痛……不痛?”易曲手足无措的只敢半揽着他跪坐在地上的腰,一只手轻触着他被撞倒的额头那里,连声音都颤抖的有些变调了。

    是……有些痛。

    只是男人家来月事,哪里有几个不痛的,现在他最痛的还是头上被撞的那里。

    只是他抬头却看到的是易曲已经失了镇静的脸色,听到的是易曲变了调的声音,原本一点想要撒娇的委屈全都咽回肚子里,只是眨了眨眼淡去眼中一点泪意,轻咬着下唇朝易曲露出安抚性的笑容,摇了摇头。

    只是此刻在易曲的眼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醉心的脸上还带着点细碎的汗珠,脸色也比平时更显得淡一些,那安抚性的笑容再易曲看来已经变成隐忍着疼痛的样子。她本就记得一个多月未见醉心的月事,如今见他这副样子,真以为醉心有了身孕,只觉得心里如深深被凿了一锤子那样恐慌。

    “不……不要怕,我带你去看大夫。”易曲握了握拳,勉强压住了有些颤抖的双手,只是此刻她的脸色比醉心差不多要更白上几分。

    醉心一听立刻撑大眼睛。

    看……看大夫?

    还不等他明白易曲的意思,易曲一双臂膀已经穿过他的膝处,把他从地上横抱起来。

    “忍一下……不……会有事的。”易曲的声音里几乎要溢出一点不易察觉的哽意了。

    我……我本来就没事。

    啊……

    如果可以,醉心此刻必定会尖叫起来,易曲的把他抱离地面,才惊觉下半|身一凉……

    他……他还没来得及换下新的亵裤……

    见易曲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他此刻的样子,只是抱着他就要往外走,立刻急的连眼眶都要红了,挣了一下易曲却搂的更紧了,差点箍的他动弹不得。易曲已经快要抱着他迈出了屋子,他急的快要哭了,想也不想的就朝着易曲肩侧咬去,却听得易曲更显温柔的声音:“对不起……疼的话就咬着吧,孩子……不会有事的。”

    醉心怔楞,什么孩子?

    只是他来不及多想,因为易曲已经抱着他就要出了门,他终于两只手一齐扒住门框,身子在易曲怀里不断地挣动。

    我……没穿好衣服啊……

    “醉心……”易曲见他两手扒住门,死也不肯走,眼眶都带了些潮红声音里呼吸里也带着些哽咽。

    醉心原本挣扎的身子,听到易曲的声音立刻僵住停下,收回视线,在看到易曲泛红的双目时,已是呆了。只是双手仍旧紧扒着门。

    妻……妻主?

    你……你……你哭了?为什么要……

    孩子,月事,一个多月,妻主在哭。忽然之间这几个词在醉心脑中闪过,他一时愣了,脑中如劈过一道闪电,扒住门框的双手不自觉松了力道,易曲立刻举步要走出门去。

    不是……这样的。

    眼看就要走出门外,醉心再也来不及想,突然拉回双手,攀上了易曲的脖颈,一双唇猛然朝易曲压了过去。

    易曲遽然撑大眼睛。

    唔……

    她张嘴想问,却发现只是徒劳,抱在怀里的那个人却趁势把舌尖探入她口中,易曲只觉得头皮一炸,浑身发麻,瞬间所有的感官都聚集到唇上那润泽冰凉的软唇和口腔里青涩羞怯的舌尖上,只是双臂揽着的力度却因情难自禁更大了。

    易曲只是睁大着眼睛,看着凝在脸前带着红晕与焦急的脸庞,因羞怯紧闭着的上翘浓密的眼睫不住的轻颤着,脑子里浑浑噩噩,愣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只是她现在实在没有心情……

    她正要使力掰开在她唇上肆虐的醉心,忽觉得舌尖一痛,原来醉心见这般也不行,她反倒弄得自己更紧了,竟只好使了些蛮力,上下齿间微微一合咬上了易曲的唇舌。

    趁易曲终于呆愣放松之间,他立刻纵身下地,半抱着自己凉风习习的下半身,欲哭无泪。

    “乖……”易曲有些见他忽然蹲在地上半环着自己,有些傻眼,却要哄他。

    只见他忽然直站起来,易曲之前因着关心则乱,竟没有注意到他裙衫之下只有一条未着亵裤,只穿着一只薄薄的短底小裤,这一个大力站起来,一眼望过去真可谓是春光无限好。

    易曲喉间干涩的看着他两条修长笔直的光裸的双腿,直到在眼前一晃而过,等她再回神时,已经被醉心拉着到桌边,只见他沾着一点茶水,在桌子上颇有气势的写了几个狂草:没有孩子,月事。

    嗯?

    易曲被那一霎春光勾的有些失了神,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有些结巴干涩的道:“你……是说……月事来了?”

    醉心早失了刚开始不敢对易曲说的羞怯,猛力点点头。只怕这样再折腾下去,他会被吓掉半条命。

    易曲一个头晕目眩,半坐在桌边的凳子上,眼神有些茫愣。那她到底在折腾什么……还差点把自己都快忘了的眼泪都折腾出来……

    醉心见易曲的样子,心里有些说不清的疼。妻主……她想要一个孩子了吗?

    “关门。”易曲撑着额角,忽然对着醉心道。

    醉心要探在她脸颈侧旁的手顿然收住,紧了紧手指,忍住小腹有些隐隐阴阴的痛,要去关门。

    “算了……”易曲陡然拉住他要迈开的步子,一个横抱,帮他掩了掩裙底风光,直接往床边走去,“还是我来关吧。”她竟然乱到什么也看不见,就急着要带他去看大夫,并且这男子月事经血什么的医书上也有提过,她怎么就偏偏非把这些反应联想到孩子身上去了。

    易曲暗舒了一口气,也不知是庆幸还是遗憾。

    易曲把他抱至床边,眼神扫过刚换下来的带着暗红血迹的亵裤,嘴角一抽,还……真是不怎么适应。

    “痛不痛?”易曲低头温声问道。

    作为一个女人,她也经历过这些……有时候只是一般性的不舒服,有时候却叫她疼的反胃,直冒冷汗。虽不至于疼的尖锐疼的钝,那种隐隐阴阴的疼实在是不好受。

    有……有一点。

    醉心抿抿唇,刚才易曲一些列的冲撞让他来不及感受,这一刻被温柔的置于床上,小腹的隐痛感更觉强烈了些。

    陪午睡

    他知道妻主每日都变着法儿的给他调理身子,虽然饭菜仍旧大多是他做的,那些个搭配的方法却都是妻主做主,说是这叫“食补”。这段日子,他甚至可以捏到自己腰围圈上一点多出来的肉。只是妻主好像仍旧不满意。

    这次月事相较于之前疼的连气都不敢喘一口来说,已经好得不得了了。他知道这是这段时间调理的结果。

    正要笑着摇头说,真的不痛。

    却觉得小腹上一阵温热,易曲一双修长的手已经覆在他光裸着的平坦的小腹上,感受着手下一片冰冷之气,又见醉心疼的唇角有些泛白,站起身来道:“我去弄个热水袋给你。”

    醉心茫茫然眨眼,那是什么?

    于是易曲在屋子里溜了一个来回……发现还真没有可以替代热水袋的东西,醉心侧躺在床上,一双眼睛流转着的眼波跟着易曲的身影不停地移动着。

    易曲无奈的帮他抹了抹细碎汗珠,落了一个细碎的吻在他额间:“下次买个手炉。”说完自己也开始解了衣服。

    醉心上一秒还在手炉这个词里回不过神来,下一秒又被易曲解衣服的动作弄的瞪大眼睛。

    妻……妻主?现在……是白天。而……而且,月……月事……

    易曲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又想歪了,一个不重不轻的动作敲在他头上:“我还没那么禽兽不如。”解开了外裳,留着一跨松散的里衣,醉心见她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咬咬唇朝里面挪动了一下,易曲撑着腿在床边坐下,挑挑眉,挺上道的嘛。

    易曲躺下身来,半撑着头看着正微微翘唇角凝视他的醉心,忽然觉得有些累了。不是身体……而是心。

    易曲一手支着头,另一只手却朝醉心伸过去,敞开一个怀抱,朝他露出温柔的笑意。醉心抿着唇,盯着易曲一会儿,突然拢了拢薄被,把自己卷做一团,易曲僵着手臂看着他。

    ……

    他在做什么……

    然后就见他呼噜噜滚了个圈,就要滚进自己的怀里。

    “噗嗤”,易曲目瞪口呆的看了一会儿,忽然忍不住大笑起来。他原本是想裹着被子正对着自己,却不想棉被缠作一团,只来得及转了半个圈,就这么不尴不尬的背靠着易曲,只留着头顶那已经滚的散乱到看不出来的秀气发旋对着她。还挣扎蠕动着要从裹紧成一团的棉被里出来。

    ……

    他刚才见妻主虽然朝他凝着笑意,眉间却有些轻轻的紧锁,连唇角下似乎也带着一片疲累之意。原本只是想单纯的让妻主眉间的一点疲态消失,就算不能让她快乐能让她稍微笑一笑也是好的。

    他想搂着妻主,想抱着她的背,也想学妻主把吻印在她的额上。每次当妻主带着那样的笑容,将一个清浅的吻印在他的额间,他便觉得这世上没有一样东西能将他击垮,所以……他也想让妻主安心。

    却不想自己蠢到这种程度,竟然连这个也做不到。直到听到易曲开怀的笑声,他才停下挣扎的动作,自己也忍不住勾起嘴唇。妻主……她毕竟是笑了。

    易曲一边帮他拉开缠的死紧的被子,一边笑得不行:“醉心,你……真是……”真是了半会儿也没继续说下去,只是突然叹了口气,把原本背靠着她的醉心轻轻的转正了身体,面对着自己。她看出了醉心的意图。

    一只手慢慢捂上他阴疼的小腹,无奈的对他笑道:“我没事。”这段时间可能真的太累了,几乎就像个规律的机器不停地运转,突然松下来觉得有些累了而已。

    又搂着他靠近了自己怀里,轻轻在他耳边道:“只要你能一直平安的活在我看得到的地方。”醉心心中震颤,一股甜而涩的滋味在他的心里流窜开来。

    “不……”易曲突然顿道,“其实我更宁愿能这样搂着你。”

    醉心感受着小腹上温暖的热度和妻主在耳旁呢喃似的耳语,慢慢抬起来被易曲收于怀中的脸,伸手搂紧了易曲的腰,整个人撑了身子慢慢往上移靠过去,易曲抿着唇一直盯着他的动作,直到一个冰凉柔软的吻印在她的额角。

    易曲愣了一下,总觉得这个动作十分熟悉,又见醉心已经半坐起来睁着一双澄澈的眼睛带着安抚的温柔看着她,似乎在确定什么。易曲抬手试了试那里仍残留着的软凉之感,忽然明白过来,这不正是平日自己安抚他时最爱的做的,没想他学得到快。

    她笑着支起身子,压着醉心再次躺平在床上:“我只是这段时间有些累了。等一切安定下来自然就会好了,不用担心。”易曲压制住他还要动弹的身体,恶狠狠地警告道:“你再动……我可是会连月事也不管的。”

    醉心似乎确实被吓到了,只好僵直这身子任由易曲帮他拢好被子,易曲收拾好了一切,才道:“别闹了,睡会儿吧。”看他一直疼的脸色发白还冒虚汗,却为了安抚自己做了这么多无用功出来。

    可……

    “我陪你。”

    醉心原本想拒绝睡觉的话,被这三个字堵在喉头。我陪你……这三个字叫他怎么也拒绝不了。易曲见他纠结挣扎的表情,笑道:“反正回医馆也已经晚了,朱英下午没有出诊,少了我也忙得过来。”第一天上班就翘,这对以前的易曲的来说绝不可能发生,她宁愿一个人撑到累死,也绝不会承认有时她真想歇一歇。只是……为什么遇到这样一个男人,她却把一切软弱都展露了。想了一回,自己也失笑,若是能想得明白就不会这样也不知缘由的喜欢上一个人了。

    但是……

    “别想了,睡吧。”见醉心还在锁着眉挣扎,她无奈的一手覆上他的眼睛,“我累了。”

    果然……还是这句话奏效,易曲带着沉累的音调说完这句话,就感到醉心停止了挣动,易曲把手从他脸上轻轻移下时,他抖动了两下眼睫,一只手伸出搂住易曲的腰,轻轻在易曲的后背拍着,另一只手也学着抚上了她的眼睛,感到易曲的睫毛在自己的掌心跳闪了几下慢慢归于平静,这才放下手来。

    醉心看着眼前的人眼角下凝着的一点乌青,一只手要探上去,又怕惊扰了妻主的安眠,只是使劲咬着嘴唇。自从妻主变了以后,家里的大多数活计都是她来做,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要背着药娄采药,白天做一整日的搬运,晚间回来还要读医书更要教自己写字,有时……自己还要她给自己讲故事。她怎么可能不累。

    “别咬唇。”易曲闭着双目突然吐出这么一句话来,却并没有睁开眼,只是摸索着把醉心搂入怀里靠的自己更近了一些。

    醉心自己才惊觉已经把下唇咬的带着齿印了,只是……妻主她都没睁开眼睛,怎么会知道……

    “我就是知道。”易曲还是没有睁开眼,“快点睡吧。”他平时那些小习惯哪里瞒得过她,从一开始她就注意到醉心有咬嘴唇的习惯,这多半是以前不堪的生活给他带来的习惯,最近的日子他咬唇的次数渐渐减少了,只是毕竟难改。刚才他抚慰性的在自己腰背上拍打的动作突然间停了下来,就知道他差不多又在担心着什么,而一担心一不习惯,他就会咬嘴唇。

    醉心再也不敢乱动,只好闭上眼睛,只怕自己再次惊扰了易曲的睡眠。

    也不知过了多久,易曲突然睁开眼睛,眸中却了无睡意,只有咬牙切齿的宠溺瞪着已安然沉入梦境的醉心,心中一声长叹:月事……真他妈是个难办的事。

    我们的易小禽兽终于在另一个世界里说出她自认为一生都不会说出口的粗口。只是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叫她如何对一个睡相安详,还来着月事的男人下手。不,是上下其手。

    这五月底的天本来就热的有些燥人,这青葵村只仗着四处是水到处浓荫才显得一片凉和,这两人刚才的一闹易曲更觉得有些黏腻,醉心身子本寒,又加上来月事,并未有多大感觉,更何况易曲一直用手紧贴着他冰冷阴疼的小腹处,甚觉舒适,很快就安然睡了过去。易曲则是热的有些睡不着,又不敢乱动怕惊扰了醉心的好眠。哪知道……他却一点也不体贴她,似乎觉得易曲这个热源是块好的取暖材料,贴的愈发紧了。

    其实……紧了也倒罢了,易曲抱他上床时,也只是将他卷裹起来,那亵裤……依旧是没穿的。如今他的贴近差点让易曲暴突了太阳|岤。两条笔直修长的腿莹润着白皙健康的光泽,虽然细瘦却也经历过常年的劳动,更显得柔韧。此刻这两条撩人的腿正半嵌在她的双膝之间,而这个人与自己是名正言顺的互诉了喜欢的夫妻,更何况……那一晚她也并没有满足。这么多天时地利人和的因素加起来,偏偏……自己还得忍着。

    他爹的,还有没有天理啊。

    我们的易小禽兽终于在另一个时空里学会了当地的骂人的粗口。

    易曲艰难的看着身下美景,只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这就是……

    因此醉心从黑沉的梦境里一醒来,就看到易曲顶着一张面如黑铁的脸,声音暗哑脸色难看,眼神凶恶地问他:“月事什么时候结束?”

    ……

    ◆◆◆◆◆

    平淡而温暖的日子总是过得快的,易曲每天里仍旧继续着她往返于青葵村清渠镇的路程,她与醉心之间的感情也愈发稳定,关于醉心那一次模糊的发声,易曲也是时刻记挂在心上,问了朱英也没说出个什么具体来,只是说他受到刺激一时失声,以后的日子更是不愿说话,自己就以为自己真的哑了,不过照易曲的说法应该是有康复的希望云云。

    易曲翻个白眼,这些她也知道。转眼已经到了年冬,天气更渐渐变得湿冷起来,到这里快一年了,她好歹也渐渐在这清渠镇坐稳了前堂大夫的位子,朱英更是乐得清闲,最近愈发经常搬个凳子坐在门外和一群三教九流的人说话逗趣,要么就是在后院里赏赏花种种草,越发有点地主老财的味道。

    反正易曲已经签了契,有她坐镇,每天赚的盆满钵满,自己早该享享清福了。现在想起来,当初真庆幸没让朱扉那小崽子接她这结庐医馆,现在又不知道去哪里了。

    因此有时易曲忙的连午休都来不及回家,让朱英帮下时,只能见到朱英一个白眼,躺在摇椅上继而剔着牙老神在在道:“你签了我的契,就是我的人。”

    一干伤患第一次听到这话可能会吓得跑出医馆,第二次听到可能神色有异的猜这对是老少不伦断袖配,第三次第四次……听了无数次的就已经淡定的可以自动屏蔽了。

    “再说……你也有点出息成不成,你问问……你问问……”朱英斜着眼指着医馆里的一群无辜伤患,“你宠你家里的那个小夫君,宠的整个清渠镇都知道了。你们说……是不是?”

    一群人面无表情的点头,前面的女子催道:“易大夫……!¥¥”。让她快点走了吧……其实本来是不知道的……但是每天听你这么说三遍,说了五六个月,连清渠镇在睡觉的蛇都知道了。

    易曲一边低头帮她把脉,一边觑了一眼犹自说着妻纲不振何以服人何以做人云云的朱英,并不答话。

    朱英扒拉完了,也终于是肯动了下尊臀,朝着易曲道:“滚吧,回家和你的小夫君说一句话就立刻滚回来。”说完了又开始转头一边开方子一边对那个泪流满面的看诊女子开始不停地扒拉。

    那女人求救似的看着易曲,易大夫……你好歹也等看完了再走啊,朱大夫……朱大夫最近变得好可怕,我怕她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连我们家有几头公猪都知道了。

    易曲敛起眼皮,视而不见,只是敛了敛衣袖内一只上好的玉簪,眉目间染上笑意。这是她叫玉匠照着适合醉心的样子打出来的,一袭白素夹袄衣,半垂着的一片刘海,温顺下来的一瀑长发,只插着这一只简单素净的玉簪,定是出尘的美。他耳朵上的耳钉,自从易曲发现他的耳洞已有部分开始红肿,就不允许他再带了。去了这耳钉,虽少了些男儿家的风流体态,却多了几分自然的清新。

    强出镇(修下)

    开始醉心无论如何是不肯依着易曲去了耳坠,毕竟……一个已成了亲的男人若没有,那还叫什么话。直到易曲用尽各种软硬兼施甚至耍无赖的手段,他才没有再带着,只是却不敢迈出门,只怕被人笑了去。

    易曲回到家时,醉心正低头缝着一件夹袄,看来是给自己做的新衣。他身上正披着一件狐裘,那是易曲节了一个月的工钱为他买的。冬日的午后也幸好太阳是热烈着的,带着的是融融的暖意。

    “怎么又呆在屋里缝衣服,怪冷的。”

    醉心吓了一跳,抬起头来见是易曲,放下手中的针线,从床上撑起双腿,走到易曲面前眉目盈盈:“妻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醉心就开始这样坚持叫着易曲,虽然没有声音,却仍旧坚持着这样的唇形,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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