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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洗 第5部分阅读

    夜凉如洗 作者:肉书屋

    萧跖的手,也在食物周围坐了下来。贺婕妤看了看满头大汗的张敏宁和萧跖。因为运动过后的关系,两人的脸蛋都红扑扑的。于是贺婕妤连忙吩咐立在一旁的她的侍女递上湿手帕。一块给了张敏宁,另一块贺婕妤自己接过,然后拿着手帕温柔的替萧跖擦拭着。张敏宁拿着手帕擦拭的时候,眼神的不经意的去找寻晓月,给萧跖一打断的缘故刚刚都没有注意到她了。眼睛转了一圈之后,才赫然发现她正已面无表情的站在自己的身后,额头上也是汗珠点点。

    “玉叶,晓月刚刚也玩过纸鸢来着,快给晓月也递上一块湿手帕的。这丫头真不灵巧,也没婕妤的侍女那么贴心。”张敏宁唤过玉叶,玉叶才缓缓的从小荣子身后走出来。

    张敏宁才发现此刻玉叶她脸色苍白得失去血色,拿着手帕的手正不停的颤抖着。张敏宁脑中顿时警铃大作,这个甜品是自己命玉叶去准备的,甜品里面说不定就有龙炎草,自己吃过解药,这龙炎草对自己是没有效用,可是那而贺婕妤有孕在身,刚刚就吃了这甜品来着,会不会有影响来着?

    张敏宁立刻转回身,回头就看见贺婕妤的笑脸。张敏宁在心中默道:神色看起来还是很正常,应该不会有大影响吧。看来自己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不要再让她吃下甜品了,接下来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眼看着贺婕妤的纤手又要往那甜品伸去,张敏宁连忙把她的手截住。

    “贺姐姐,刚刚你跟皇上坐在这里都快把妹妹准备的甜品吃光了。妹妹和大皇子刚刚运动完,所以现在觉得腹中空空的,妹妹我有个不请之请,请姐姐还有皇上能把这甜品让给我和大皇子吗?”张敏宁把征询的眼光投向萧跖,他也笑笑的点了点头。

    贺婕妤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然后又放了回去,柔声说道:“妹妹说的是,最近怀孕,弄得我的胃口都变大了。”张敏宁也只好尴尬的回应她的笑容,心里默念:这么失礼的举动实乃逼不得已呀!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呀,别人做了坏事,我还要帮她掩盖。萧皓则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张敏宁为了赶快把甜品解决掉,只好莫不吭声的埋头苦干剩下的甜品,可是动作姿势还要艰难的维持优雅的吃相。最无辜的还算萧跖,谁叫他识人不清,认了张敏宁做姐姐,眼下被张敏宁往他嘴里猛塞甜品,心里还在纳闷道:我是有点饿,可还真没有饿到这程度的。

    半夜里,整个闾宁宫静悄悄的。突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往寝宫的方向传来,在睡梦中的张敏宁被惊醒过来了。“有杀气!“她脑袋唯一的直觉。突然,一个身影纵身往她的位置扑来,张敏宁早已醒来,于是一个鲤鱼翻身,人已经直直的站在地板上。

    半昏半明中,张敏宁看清了来人的模样,竟然是萧皓!

    他的瞳孔紧缩,青筋暴露,整个脸孔染上了一层浓重的暴戾之气。

    看来今天的甜品真的出问题了!张敏宁把自己镇定起来,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皇上,怎么了?臣妾做错什么事了?”

    “说,你对朕的月儿做了什么?”萧皓狠厉的声音清晰的响起。

    “那皇上说我做什么了?可有证据?”张敏宁的声音一派平和,不疾不徐。

    “还要装无辜吗?”萧皓又往张敏宁的方向扑去。

    张敏宁施展轻功避开了,这萧皓疯了!这样子根本不像他,难道她真的错估他了?他萧皓也是有血有肉有情之人?竟然对贺婕妤重视到这种程度!

    “朕命你不许避开,张贤妃!”萧皓一字一句的说道。

    张敏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向自己慢慢走近,在离她半公分的地方停住。

    萧皓那粗重灼热的呼吸肆惮的喷到张敏宁柔嫩的脸部上,张敏宁的心弦紧紧绷着。

    “啪!”的一声,萧皓已经重重的甩了张敏宁一个耳光!

    痛!火辣辣的痛!

    这一瞬间,张敏宁真想不顾身份不顾地位把眼前这可恶傲慢的男人挫骨扬灰!

    第 17 章

    张敏宁轻抚着自己肿痛的右脸,努力压抑自己心中的怒气,喃喃的对着萧皓说道:“皇上,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吗?为何一口咬定是臣妾做的呢?还请皇上言明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萧皓咬牙切齿的说道:“月儿吃了你的那些不明甜品之后,到了半夜觉得肚疼难忍,甚至下体还出现出血的症状。现在御医还在抢救当中,如果万一月儿有个什么不测,你也别想要有好日子过!”

    张敏宁冷哧一声:“皇上就凭这些就断定是臣妾所为?那些甜品臣妾吃得比贺婕妤还多,可是为何我还能安然无恙?”

    萧皓冷声道:“爱妃,你还想狡辩吗?太医告诉朕月儿会出现状况就是因为服下了只对孕妇体质有伤害的药物,对于一般人来说并无大害。这就是仅有月儿会出事的原因。朕就想当时你的反应怎么那么诡异呢?”

    张敏宁心中百转千回,对于如此情绪化的萧皓有种说不出的怪异。萧皓他口口声声的咬定我,难道已经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我向我和我父亲下手了?

    “可是,皇上你别忘了,这甜品本身我为自己所准备的。难道我可以未卜先知的知道可以遇上皇上和贺婕妤,而且还一定会断定贺婕妤就会吃那些甜品呢?”

    “就算你事先没有在甜品中下毒。你身边的人也可以代劳呀。那个宫女叫什么来着,就一脸苍白神色紧张的样子。朕看她嫌疑就蛮大的。”

    张敏宁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由于自己一时心软,尚未把玉叶除去,现在给自己惹了这一身的马蚤。玉叶天要亡你,你也休怪我不得。

    张敏宁眉头深锁,脑袋在飞快回想着脱身之计。事情的关键全在于玉叶身上,只要证明玉叶所为不是我所指使的,甚至说玉叶其实真正的目的是想害我,却歪打正着害了贺婕妤。那就可以脱了自己的嫌疑,那边邓淑妃你自己也要小心了。张敏宁的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淡淡笑容。

    张敏宁清了清喉咙,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皇上,臣妾自有表明清白的办法。呆会臣妾的所作所为,皇上只要看着即可,切勿言语。到时臣妾会给皇上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那朕就仔细看看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戏?”

    萧皓豪爽的答应了,漆若点星的黑瞳在这昏暗的室内闪闪发亮。

    张敏宁吩咐绣娘把玉叶押到殿内,顺便吩咐绣娘把余下几名宫女侍从的昏睡|岤给点上,以防他们走漏消息。

    玉叶被绣娘押到大殿的时候,殿内的琉璃宫灯都已点亮,把整个大殿照得恍如白昼。而贤妃娘娘和皇上两人都面色凝重,一脸冷凝的坐在紫澶宽木椅上面。

    玉叶战战簌簌的跪到他们面前,双手扔停不住的发抖,一股寒意从体内慢慢升腾。

    “玉叶,老实交待你到底做了什么?”张敏宁并不看向她,但是声音却冷得好像地狱发出来的声音。

    “奴……奴婢不知道娘娘说的什么?”玉叶一脸苍白,对着张敏宁猛磕头。

    “还想隐瞒吗?你害我的事尚未追究你的责任,现在害到贺婕妤,你还敢说没有这回事吗?”依旧是冷冷的声音,室内流动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氛围。

    “娘娘……娘娘……奴婢没有……娘娘请明鉴呀!”玉叶依旧不成句的为自己辩护着。

    “还敢狡辩!那你说说看从银耳玉米水果羹开始,到燕窝银耳粥,直至到今天的甜品,你到底给本宫下了多少龙炎草。绣娘,把你从玉叶房里搜出来的东西给呈上!”张敏宁虽然一直在审问玉叶,但是眼角余光也没有放过萧皓的神色和室内的动静。看到绣娘已经重新回到大殿,给她使了个眼色,张敏宁便已明白刚刚命她在玉叶房里所要寻找的龙炎草已经找到了。

    绣娘于是马上把一个小小的||乳|白色的瓷瓶给呈上,放到张敏宁的手里。玉叶一看到那瓷瓶顿时面如死灰,直接瘫软在地上。

    张敏宁把那瓷瓶递到萧皓手上,对他说道:“皇上,这可拿去叫御医检验!”

    萧皓脸上却挂了个不甚明了的笑容,懒洋洋的接过那瓷瓶,靠在张敏宁的耳边低低的说道:“那爱妃,主谋呢?朕是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你和你的心腹串通所演的一场戏,还是主谋确实另有其人?”

    “皇上,请再给臣妾一点时间,臣妾说过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的!”张敏宁也以只有两个人才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

    “玉叶,你这蹄子胆子到不小,放心,如果你表现让我满意,也许本宫会恳求皇上饶你一命。你的主子是谁?本宫也已经调查清楚了,现在本宫只有一个要求,只要你乖乖的配合我演一出戏即可。你现在的罪名可不小呀,意图伤害皇上的妃子更还有也许是皇上尚未出世的皇子。你这罪行说起来就算是诛九族也不够你抵罪的,但是——如果你的表现让我满意的话,也许本宫会替你向皇上求求情。皇上你说是吧?”张敏宁对着萧皓的方向露出一个甜美至极的笑容,但却让玉叶寒毛竖起,原来这贤妃娘娘一直知道自己所作所为的!自己原来一直在她的掌控之下,亏自己还骂她愚蠢,也许眼前这女人的心机比自己的主人还高段不少。

    “娘娘吩咐的事情奴婢一定照办!”玉叶头低得低低的,兴许也知道自己再辩解也无用吧。

    “很好!你发个信号给你的主人,说有万分紧急的事情马上找她,具体会面地点我相信你自己也是心中有数吧。”然后张敏宁回过头去跟萧皓讲话:“皇上您来闾宁宫的事情还有谁知道吗?”

    萧皓略微思索了一下,似乎不太明白张敏宁所问为何,但还是乖乖的回答:“朕是使用轻功赶到闾宁宫的,所以我连小青子也没通知一下就跑来了。如果这闾宁宫里的人不走漏消息的话,我想应该不会有其它人知道。”

    张敏宁听到萧皓这番话,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很好,闾宁宫的人也被绣娘控制住,所以“那人”应该不太明白现在的境况。还好,现在条件还是向有利于自己的方向进行。

    “玉叶,那就开始吧!”张敏宁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幽暗静寂的暗室里面,玉叶跺着脚,不停搅动着双手静待主人的来临。

    现在还是夜晚,周围一切都是静悄悄的,这幽深的暗室更甚。这恐怖阴森的密室,甚至让玉叶有一瞬间的错觉,自己是不是来到了传说中森冷的地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周围依旧一片静寂,就在玉叶快要放弃认为自己的主人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对她的背叛的时候,密室的门悄悄的开了。

    进来的是一名身穿黑色夜行衣的脸上也带着面纱的黑衣人。她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眼神一片冰冷,让玉叶的眼皮不禁跳了一跳。

    玉叶直直后退了一大步,来人轻轻揭下面上的面纱,露出了一张美丽绝伦的脸孔。

    那人就是如张敏宁所料的玉叶的主人——邓淑妃。

    “这么晚找我来干嘛?贺婕妤是怎么回事?是你干的?”邓淑妃冰冷的脸上无一丝表情。

    “……是……”玉叶支支吾吾的说道。

    “你是怎么做的?明明叫你不知不觉的下到张贤妃身上,你倒给我找了个那么明显的目标!”说着,一巴掌已经狠狠的甩在玉叶的脸上。邓淑妃本来是邓献允的女儿,也是时常修练武艺,手劲更比一般女子大。像玉叶这种娇柔的女子险些因为这一巴掌痛晕过去。

    “主人……我不是故意的……我怕他们会怀疑到我身上来……而且贤妃娘娘已经被皇上叫去问话了!”玉叶痛苦的捂着脸蛋,匍匐在地上说道。

    “贤妃被叫去问话?”邓淑妃眼光一转,心头冷笑了一下。这也许结果不坏,贺婕妤那个贱人如果因此流产的话,而张贤妃也会被蒙上对贺婕妤下毒手的罪名,我看她到时再如何得意。玉叶这死丫头,糊里糊涂倒帮了我一个大忙,当然只要我把玉叶这丫头解决掉,那张贤妃就百口莫辩了!

    邓淑妃的脸上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眼神一片肃杀。

    玉叶不经意抬起头,对上了邓淑妃冰冷肃杀的眼神,心里喀嚓了一下,这邓淑妃果然是不好相与的人物,看来她对自己动了杀意,可惜她不知道这一切已不在她的掌控之中了,想来自己背叛她也没有什么好惭愧的。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邓淑妃暗运内力在手,玉叶依然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眼看邓淑妃就要往玉叶的天灵盖劈去。

    在这电闪雷骋之间,一个肃冷的声音在这阴暗的室内响起,“邓淑妃,你这是要杀人灭口吗?”

    这对于邓淑妃来说,这无疑是最令她胆战心惊的声音。她面孔发青,全身抑制不住的簌簌发抖着。

    立在角落不受人注意的木柜里,缓缓走出两个人,那不正是当今皇上萧皓和他的爱妃张贤妃吗?

    第 18 章

    萧皓冷冷的说道:“邓淑妃,你要杀人灭口吗?”

    邓淑妃浑身一震,举起的右手无力的低垂下去。邓淑妃,好讽刺的称呼呀!有多久他没有这样再叫自己一声了,一年,两年,还是究竟多久之前,上次称呼自己的时候似乎年代早已远去。

    “皇上,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邓淑妃已不复刚刚的震惊,眼神似喜还怨的静静盯着萧皓。

    张敏宁木无表情的看着他俩之间的怪异气氛,想不到邓淑妃也整个痴女的形象,萧皓这狡诈的男人怎么自己都发现不了一点他的闪光之处呢?

    “邓淑妃,你问的好!朕问你你对贺婕妤做了什么?对贤妃娘娘做了什么?”萧皓对于邓淑妃的痴痴注视的眼光显然非常反感,诡深的眸子里面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

    邓淑妃痴呆的目光总算清醒过来,脸上总算闪现出一丝惊恐的神色。

    “现在总算知道怕了?”萧皓对着她露出讽刺的笑容。

    “做了那么多坏事,你有担心过报应吗?”萧皓的手指紧紧用力捏着邓淑妃的下巴。力道之狠,让张敏宁心生担心,下一刻那邓淑妃的下巴会不会被捏碎。邓淑妃瞳孔涣散,面孔痉挛,那痛楚让她的眉头不禁深深的皱起。

    邓淑妃并不挣扎,只是口里喃喃的唤道:“皇上,皇上……”

    萧皓怒极,手已经放开,把她狠狠往地上一推,然后看向张敏宁,目光炬炬:“爱妃,朕的爱妃,你会为今晚所见作证的吧?”

    张敏宁心一凛,迎向萧皓那诡幽莫测的双眼,突然心生寒意,感觉自己是被利用了。

    萧皓又往张敏宁靠近一步:“爱妃,今晚朕错怪你了!”然后萧皓手轻轻抚摸上张敏宁那还有一些红肿的右脸,“还在疼吗?朕被邓淑妃那个贱妇蒙蔽了。”然后话锋忽然一转,眼色阴冷的盯着张敏宁“爱妃应该会想洗去自己身上的嫌疑吧?那可记住自己应该做什么了?你和邓淑妃只能存活一个。”

    张敏宁觉得自己浑身冰冷,一霎那间似乎明白自己仿佛又掉进了另外一个陷阱。萧皓这不是威胁自己要跟他合作吗?想要通过自己的作证,得到张氏一族的支持,在这种“铁证”面前再加上当今皇上和张氏一族的打压,既然邓淑妃已经垮台,那邓氏一族的势力此不是岌岌可危?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现在的是邓淑妃,可是下一次,难保就不是自己了?

    张敏宁冷眼看着这场内的一切,玉叶紧缩着头,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邓淑妃面如死灰,脸上眼泪纵横,全身不停簌簌发抖,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不少,真所谓朝如青丝暮如雪。而那萧皓的此时一脸兴趣盎然的蹲在邓淑妃面前,脸上始终挂着一副慵懒魅惑的笑容。

    看着萧皓那诡异的笑容,张敏宁不禁心里发毛:这男人的冷血和心机实在是前所未有,将来,将来自己也会变成另一个邓淑妃吗?

    回到闾宁宫的时候,东方初白,折腾了一晚,天都快亮了,张敏宁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时候都被抽走了。

    未来的未来,张敏宁明白自己面对的将是一场残酷的战役!

    萧皓下个即将对付的无疑就是张敏宁以及她后面的势力——张氏一族。

    懒懒的躺在自己的大床上,绣娘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寝宫了。

    张敏宁双眼紧紧阖着,并不望向绣娘,声音里带点疲惫的问道:“贺婕妤的情况怎么样了?”

    绣娘恭敬的说道:“经过太医一晚的抢救,贺婕妤以及她腹中的孩子均安然无恙!”

    结果与自己猜想的无异,萧皓又怎会真的让他的月儿有事呢?张敏宁躺在床上静静思索着。

    “啪!”的一声,张敏宁不知道哪里掏出的一块东西向绣娘手中扔去。

    绣娘手灵活的一伸,那块东西已经稳稳的接在手里了。拿到近前一看,赫然就是今天玉叶所准备的甜品。

    “今天的甜品我还藏下一块,今天一直没时间。你去叫靳老头检验一下这甜品含有龙炎草的量多吗?是否会对怀有孩子的女人造成重大伤害?”张敏宁轻声说道,说完后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有那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着,似乎已沉睡。

    绣娘心中叹了口气,拿出一块手绢,把那甜品包起来,迅速的离开了张敏宁的寝宫。

    今天,对邓氏一族来说绝对是难以磨灭的惨重的一天。

    早朝上,年轻英俊的当今天子满脸恼怒的控诉着邓淑妃的恶行,善妒成性,残害后宫嫔妃当然包括现在及其受宠的张贤妃还有害得有孕在身的贺婕妤差点流产。还有邓大将军教女不善,还提供那些违禁药品给邓淑妃,用来靡乱后宫,居心叵测。天子的一言马上激起千层浪,尤其是张氏一族的势力知道邓淑妃还想迫害张相的嫡女,而邓氏一族和张氏一族一直都不对盘,此刻张氏一族的反应更是义愤填膺。遭到众臣围攻的邓氏一族百口莫辩,人证物证俱在,想要辩解也无从说起,更何况这次的还事关朝中的另一股强大的势力。萧皓看着眼前的情境,虽然脸上还是一脸悲愤的样子,可是心里一片愉悦,很好,很好,朕要的就是今天这样的效果,朕等着这天已经很久了。而朝中另一位冷眼旁观的就是当朝谢侍郎谢容了。他如同他往常一样的低着头,易容的脸孔一样的非常不引人注目,但他眼角的余光还是不停的偷偷的瞄向萧皓,心里暗中冷道:萧皓,出手还真够狠的!打蛇专打七寸!这次怕是邓氏也难以保存了吧。倾巢之下安有完卵?

    果然,众臣一番讨论争辩然后趋于平静之后,萧皓开始了对邓氏一族的裁判。邓献允兵权被解除,官职也被卸下,安排他回乡养老。其他邓氏一族的主要官员,也都被萧皓罢黜了。风光凛凛了十多年的邓氏一族就这样一夕之间被萧皓一手瓦解了。而至於邓淑妃本人已经成疯癫状态了,本着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情份,可以饶她不死,但要送到偏远的尼姑庵清修,余生都常伴青灯。至于萧皓的亲信都得到大大小小的提拔,而邓大将军的兵权更掌握到了萧皓亲信的手上,至此萧皓才从真正意义上来说掌握了嘉宋国,回收了很大一部分的下放的权力。这次邓氏官员的被贬被罢黜。谢容虽然话不多,而且还是朝廷的中立派,但之前谢容就很受到萧皓的赏识,因此此次之后,他也官升一品,成为嘉宋国的尚书令!

    张敏宁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从白天变成黑夜了。

    才一天而已,张敏宁心中明白只怕整个皇宫已经完全变天!

    张敏宁起身穿好衣服,看着铜镜中那女子有些憔悴的脸庞,凌乱的头发。才刚想叫玉叶进来时候自己梳理头发,才赫然发现玉叶已不在闾宁宫了。不知道萧皓会如何对她,以他的冷血个性,怕是已被赐死了吧!

    昨晚已帮玉叶求过情,想来萧皓应该不会祸及到玉叶家人吧!

    寝宫内的气流缓缓有了些变化,张敏宁知道是绣娘进来了。

    “今天事情发展如何?”张敏宁不疾不徐的问道。

    “回娘娘,邓氏已被皇上瓦解,邓献允被罢黜,邓淑妃被送往尼姑庵清修,邓氏一族唯有邓太后没有被牵连到!”绣娘言简意赅的说道。

    “不杀邓献允,是之为义;不杀邓淑妃,是之为情;不动邓太后,是之为孝。萧皓,怪不得天下的百姓都对你交口称赞,可真会“做人”啊!”张敏宁用讽刺的口吻说道。

    绣娘敛下眼睑,并不答话。室内一片静寂。

    “那个甜品靳老头检查出来了吗?”张敏宁追问道。

    “结果非常令人震惊!甜品一切正常,并没有龙炎草或其他对孕妇造成严重伤害的药物。靳老头一再保证他不会验错!”

    张敏宁面色平静,可是眼睛里面火花激荡!

    巧遇,甜品,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布好的陷阱!

    萧皓,贺婕妤,好一个沆瀣一气、夫唱妇随的阴险夫妻!

    还有,那个心灵手巧的玉叶,到底谁是谁的谁?张贤妃?邓淑妃?还是……

    张敏宁的唇角不禁染上一抹阴冷的笑容。

    第 19 章

    夜凉如洗,月光皎皎。深秋的夜晚,也有了冰冷的萧索。

    张敏宁在萧皓的怀里瑟缩了一下,换了个舒服的位置,又不动了。萧皓把张敏宁紧紧的抱在怀里,右手还不停的把玩着张敏宁的一缕长长的青丝。卷了又卷,卷了又卷,张敏宁静静的阖上眼睛,努力的让自己习以为常。邓淑妃这件事情过去之后,萧皓又开始若无其事的每晚宿在闾宁宫里面,对其他嫔妃而言也许是件美差,但对张敏宁而言,不仅被他折磨到经常睡不够,还要常常忍受他的喜怒无常。基本上萧皓这一喜怒无常之人,常常上一刻还在对你笑着,但在你不设防的时候突然就给你狠狠插上这么一刀;上一刻把你像稀世珍宝一样抱在他温暖的怀里,下一刻也许他的大手已经狠狠的掐上你的脖子了。对于萧皓所有怪异无聊的行为,张敏宁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谁叫他是至高无上的君王呀,自己也只能自认倒霉。

    “爱妃,你在皱眉头!朕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的吗?”萧皓蛮横的把张敏宁的脸扳着正对着自己。

    “皇上,你误会了,臣妾没有对您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张敏宁强忍着打哈欠的痛苦勉强睁开双眼,不期然的对上萧皓此刻竟然澄净无比的眼神。

    “那就好!爱妃不开心的话朕也不会开心!”萧皓像孩子般似的露出开心的笑容,眉眼弯弯。张敏宁有些愣愣的看着眼前那灿烂的笑脸,眼睛里不由得露出困惑 的神色。这萧皓真是捉摸不透,有时真要怀疑他有没有双重人格,张敏宁在心里如是想到。

    “爱妃不要这样诱惑的看着朕,不然朕又会忍不住想要动你了!”萧皓在张敏宁的唇上留下一吻,把张敏宁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前。

    埋首在萧皓温暖的怀里,汲取着萧皓身上淡淡的体香,张敏宁的眼皮终于抑制不住的阖上了。

    看着恬然的安睡在自己怀中的张敏宁,萧皓忍不住笑了,笑得状似满足却又诡异非常。

    张敏宁埋首奋战在自己最新画作里,而在一旁侍候着研墨的金枝就像麻雀一样在张敏宁的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张敏宁并不感到烦躁,反而很有耐心的一边聆听着,一边仔细挥动着手中的画笔。金枝都是皇宫的活宝典了,多多从她那里吸取一些信息,张敏宁想着这也许不赖!

    “现在很多人去拜访贺婕妤?”张敏宁还是会时不时提出一两个问题的。

    “是呀,自从上次婕妤娘娘被邓淑妃害得差点流产之后,很多妃子都去探望贺婕妤,毕竟贺婕妤现在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当然比起我们贤妃娘娘是要差那么一点。不过大家都很看好她以后会升为正妃之一。”金枝在一边头头是道的说着,张敏宁目不眨眼的继续埋首画作中。

    “娘娘,你不去看望一下贺婕妤吗?毕竟您现在是品级最高的妃子了。”金枝一脸好奇的问道。

    “你说的的对,也许要抽空看看贺婕妤吧。都过了十多天了吧,贺婕妤应该也好得差不多了吧。”正妃?张敏宁突然有个直觉,也许贺婕妤的野心不仅限於此,也许还要更大。

    “听其他人说,婕妤娘娘的神色恢复得比以前还要好得多了呢。”金枝一脸兴致的说道。

    张敏宁心知肚明,也许这贺婕妤压根就没有中了什么龙炎草,流产什么的只是配合萧皓在做戏。除去了一个心腹大患邓淑妃,又进一步巩固了后宫的地位,贺婕妤的神色能不好吗?张敏宁不由得冷嗤一声。

    “娘娘,您现在神色很不好哦!”金枝神秘兮兮的盯着张敏宁说道。

    张敏宁不置可否,开始转移话题:“最近宫里还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金枝嘴巴一张一合,凑在张敏宁旁边低低的说道:“据说太后不喜皇上现在夜夜独宠贤妃娘娘您,所以命人在民间找个几个肖似惠成皇后的美人,准备献给皇上呢。”

    “哦!”张敏宁冷淡的应了声。

    “娘娘怎么你还一副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呀?”金枝不禁一副暗自着急的样子,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张敏宁笑笑,继续画下重要的一笔:“形似而神不似的东西需要那么在意吗?再说皇上本来就不是专属本宫一个,有什么好着急的?”

    金枝眼睛一亮,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娘娘说得有理!而且太后选的人也逊色了一点,那几个美人奴婢都看过,根本不怎么像惠成皇后,而且外貌也不是很姣好,跟娘娘您比起来,更有云泥之别。”

    张敏宁没好气的说:“好了,你这小蹄子,真是马屁精!”

    金枝不以为意的吐吐舌,猛的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贤妃娘娘,奴婢想起来了!惠成娘娘整个和您的感觉很相像。虽然外貌并没有相似之处,但是整个人由内至外的感觉,散发那种高贵淡定以及眉眼间露出的坚韧。很像,真的很像,怪不得皇上也那么宠爱贤妃娘娘。”说到最后,金枝变成自己有些喃喃自语的感觉。猛然发现自己失言了,这样比较法,无论对贤妃还是惠成皇后都是大不敬的。

    金枝顿时脸色苍白:“娘娘,对不起,奴婢失言了!我这个大嘴巴呀!”说完,猛自顾自的打着耳光。

    “好了,本宫可有怪罪于你吗?金枝,你可见过惠成皇后?”张敏宁带点好奇的问道,手中画笔已放下,开始给画像上颜料。

    金枝连忙点头道:“六年前,奴婢那时还刚刚进宫,什么都不懂,又笨手笨脚的。那一次晚宴上,奴婢负责端汤水。可是那汤水太烫,而奴婢手脚又不灵活,就这样汤水被奴婢打翻了。那时周围的人都纷纷要求处死奴婢,说奴婢触了霉头。幸好惠成皇后及时喝止了他们,还赏赐给奴婢治烫伤的药膏。就在那时,奴婢看到她了,真是仙子一般的人物,那么出凡脱尘,眼神还那么的温柔。奴婢进宫以来就一直饱受冷眼,那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奴婢那么好来着。可是,不久之后,惠成皇后就过世了。”说到最后,金枝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张敏宁淡淡的说了句。

    “娘娘也许您说的都对!”气氛转而变得有些凄伤,看起来一向活泼的金枝也许经历过常人不能所想像的磨难屈辱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才可以活得游刃有余。

    “金枝,你有自己的梦想吗?”

    金枝顿了顿,经过认真思索之后,再缓缓道来:“玉叶虽然因为犯事而被驱逐出宫,但是奴婢很羡慕她。奴婢的梦想是有一日可以走出这深宫,奴婢现在已经存够银子了,等我离宫之后,到时候奴婢希望开一家客栈,然后靠自己再赚很多很多的银子。”说话的同时,金枝的眼睛 闪闪发亮。果然是标准的“财迷”。

    笑意染上眉梢,张敏宁继续打趣的问道:“女人的梦想一般不都是找个好男人做相公吗?而且你能确定你真的可以靠自己赚进很多的银子吗?”

    金枝一派认真的说道:“娘娘,奴婢这几年在宫内还有什么没有看透的呢?奴婢知道了解这人世间人的所有的丑陋的弱点。人和人总是会互相算计,欺骗,隐瞒,背叛。走都最后能依靠的不就只有自己吗?娘刚去世不久,爹就娶了第二任妻子,还迫不及待的把我卖进了宫里。银子才是这世上最好的东西,它永不会出卖你。所以奴婢不想依靠任何人,奴婢也有自信现在的自己可以有能力做到很多事情。奴婢会赚很多的银子,奴婢不会愚蠢的把命运托付在别人手里。”

    张敏宁手上动作越来越快,金枝话音刚完,张敏宁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好了!”

    金枝神色有些懊恼,自己说得那么认真,那贤妃娘娘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听嘛。

    “金枝,来看看本宫的画作!”张敏宁仿若没有看到金枝的神色,愉悦的向着金枝叫道。

    金枝走到近前一看,眼睛顿时一亮。

    在一片灰败的背景下,百草凋零,万花凋落,真所谓秋花惨淡秋草黄。但在这昏黄的背景下,只有一颗茁壮的松树傲然挺立,苍劲雄伟,直上云霄,真应征了“凝霜殄异类,卓然见高枝。连林人不觉,独树众乃奇。”那青翠的叶子在一片黑白背景中显得特别鲜明却又在这一抹悲凉当中给人了一丝希望。傲雪凌霜,不屈不饶,看似遗世独立却又有着强悍生命力的朴实无华的松树,只有这样的时刻,只有这样的情境,才让人看到不输于其他万事万物的令人动魄惊心的闪光点。

    “娘娘,这画好棒呀!”金枝满心欢喜的说道,眼睛一瞬也没有离开那幅画。

    张敏宁不假思索的说道:“那就赐给你吧!”

    金枝吓了一跳,满脸诧异的看着张敏宁:“什么?”

    张敏宁眼神炯炯的看着金枝,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这画只赠给‘慧眼识珠’之人!”

    金枝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嘴巴,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马上屈身向张敏宁行礼道谢:“谢娘娘赏赐!”

    张敏宁看了看还在一旁激动着的金枝,忍不住打趣她:“金枝,这画你可千万不要用来啊换银两哈,让本宫看见非打断你的手脚不可。”

    金枝听到这话,脸上一片羞赧,呐呐的说道:“怎么会?奴婢一定会好好收藏的。”

    张敏宁淡笑不语,突然觉得自己困了,这几天给萧皓折磨得她总睡不好,白天总需要补一下觉,现在是该休息一下了。

    金枝立在书桌前看着那渐渐远去的清瘦身影,再望向那墨迹未干的画像,那青翠欲滴的宛有强劲生命力在汩汩流动的叶子。

    金枝不由自主的笑了,笑得温柔而幸福!

    第 20 章

    张敏宁自那日听了金枝的话之后,觉得自己是时候去拜访一下贺婕妤了,总不能失了礼。于是张敏宁携了小耀子和金枝,再戴上几匹上好的丝绸织品作为礼物去登门拜访贺婕妤。

    贺婕妤所住的的倾月宫跟闾宁宫相距还是挺远的,所以张敏宁一行人步行了大约半个时辰才到达倾月宫。到了倾月宫,张敏宁站在门口驻足观望,倾月宫的小太监则先赶着进宫内通报张敏宁的来访。

    倾月宫虽然大体上比闾宁宫小了一点,但是胜在建筑布置别致雅观,所以张敏宁觉得那倾月宫的整体感觉还是不错的。

    进到倾月宫的主厅的时候,张敏宁一眼就看到贺婕妤早已巧笑嫣然的立在门口了,而且立在门口还有久未见面的大皇子萧跖。张敏宁继续往殿内望去,赫然看见坐在雕花镶金主座上的就是萧皓,萧皓则一脸不解的看着她。张敏宁心中暗自叹气:怎么都凑在一起了?真不幸运!萧跖看到张敏宁出现的瞬间,就像蜜蜂看见蜂蜜一样黏在张敏宁身边,还甜甜的叫了她一声:“姐姐!”碍于众目睽睽之下,张敏宁很给足面子的“贤惠”的抚摸了一下萧跖的脑袋,轻声说道:“乖,真懂礼貌!”

    此时,贺婕妤温婉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妹妹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呀?”

    张敏宁依言回复道:“姐姐前几天身体贵恙,妹妹本来前几天就打算来探望。奈何一直抽不出时间,今天才有空来瞧瞧姐姐。听说姐姐好得已经差不多了?”

    贺婕妤继续柔柔的说道:“妹妹挂心了!这几天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然后贺婕妤一脸温柔贤惠的抚摸自己已经有些圆滚的肚子。张敏宁望向贺婕妤,看到她脸部柔和的线条,依旧韵丽动人的脸孔,虽然身材已有略微走样但丝毫没有折损到她的美丽和气质一分。

    黏在一旁的萧跖看到张敏宁并不注意到自己,开始不高兴了。跺着脚,嘴里喊着:“姐姐,姐姐……”,来吸引张敏宁的注意力。

    张敏宁回过头不解 的看着他:“怎么了?大皇子?”

    萧跖嘟着嘴不满的大声说道:“你都不理我。月儿姐姐有什么好看的,肚子圆滚滚的,难看死了!我不比月儿姐姐好看吗?”张敏宁一脸讪笑,不知如何回答才好。那贺婕妤则一脸尴尬的哭笑不得。萧皓则似笑非笑的望向这边。

    萧跖看大家都沉默不语,又忍不住开始讲话了:“怎么不回答呀,姐姐,跖儿说得不对吗?”

    张敏宁眼皮跳了跳,这小子竟然抛这种棘手问题给自己。萧皓那么阴险,也不知道怎么会教出这样天真不用脑子说话的儿子。

    清了清喉咙,张敏宁开始发言了:“跖儿,这当然不对。自古女子皆爱美,批评女子的外貌是非常不当的行为,更何况月儿姐姐还是你的长辈,这样就更无礼了。荀子说过‘人无礼则不生,事无礼则不成,国家无礼则不宁’,更何况跖儿你他日便是人中龙凤,这知礼仪懂进退一事更要好好学习,不能怠慢。”

    萧跖咂了咂嘴委屈的说道:“可是平素月儿姐姐没有告诉跖儿这些呀,跖儿也不知道。”

    听到这话,贺婕妤脸色大变,脸色有些苍白的看向萧皓:“是臣妾管教不周,没好好照管好跖儿。皇上恕罪!”说完,还意欲跪在地上,萧皓连忙起身搀扶着贺婕妤不让她下跪。

    张敏宁把这一切看在眼里,默默回味着刚刚萧跖的那句话。

    萧皓眼神温柔的看着贺婕妤,声音也是柔的:“月儿,别怪责自己!跖儿那性子我还不清楚,老师都跟朕说过跖儿学习不认真,不是你督促不力的原因。”说道这,萧皓的眼神冷冷转到张敏宁和萧跖身上,萧跖被那冰冷眼光吓到更加不由自主的往张敏宁身上更靠了去。

    萧皓把贺婕妤搀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后走到张敏宁和萧跖面前,把目光定在张敏宁身上:“爱妃,既然跖儿他那么欢喜你,你就替代月儿帮朕照看跖儿吧。这孩子顽劣不堪,朕看爱妃和他那么投缘,一定可以帮朕管教好他的,如何?”

    虽然是在询问,但是萧皓一脸不容否定的神色,张敏宁只好在心里暗叹声自己真衰,每次出门必没有好事,这次又给自己找了份烂差事。想到以后,萧跖那小鬼都会缠在自己身边,张敏宁真觉得自己如同置身于冰窖,浑身冰凉冰凉的。

    不同于张敏宁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另外一位的反应就要开心多了:“父皇,你说真的吗?好开心!”然后转向张敏宁说道:“姐姐,以后我们可以经常放纸鸢了,那个好好玩!”

    萧皓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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