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拥得帝王宠:睡妃 完 作者:肉书屋
,睿亲王为救你而负伤的事,可是传遍了宫内外呢!你知道伊琴的性子,如果认准了死理,你认为她是信你,还是信我呢?”
接着,她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转身上了马车,再不看她。
伊然的心里猛然收缩了一下,她就这么恨自己吗?
看着华丽的行辇缓缓驶出宫门,一颗心却越来越沉重。她却没有注意到,哈穆达那似有若无的笑,也不知道,因为她,而引起后来的一系列纷争。
深谈
西陲国的事情以后,日子并没有过得轻松一些,反而因为年关将近,更为忙碌一些。
秦旭飞除了要批阅更加繁多的奏折,还会不停的有大臣们要觐见。
其实,伊然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么,如果放在现代,大抵不过是些年终福利分红,以及工作年度总结等等乱七八糟的事情,然而在这里,她就当真搞不清楚了。
安心的养着胎,眼看着肚子一天天的开始隆起,那种做母亲的感觉自然而然的也升华了起来,每一次摸着自己的肚子,就觉得人生实在是件奇妙的事情。
在现代的二十多年里,她懒散到每日吃吃睡睡,为了生活而打拼,然而没想到,却在另外一个时空,遇上那么一个人,并且爱上他,还要与他共同孕育一个孩子。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吧!
“主子,宁太医来了!”小绿原在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捡红枣。
她非要亲自捡过了最大颗,肉最厚实,没有虫眼的红枣,才肯交给御膳房用来炖汤。
其实,皇家用的东西原本就是仔细筛选过的,哪里会有什么次品,可她就是不放心。伊然也就由着她去了,省的在耳朵边聒噪得闹心。
“让他进来吧!”伊然轻应了一声,起身走到软榻边,斜倚了下来。
宁致远每隔三天便来给她把一次脉,其实要她说,实在有些没必要的。
即便搁在科技发达的现代,也不过半月或者月余上医院复诊一次,哪里用得着这么勤快的。
但是秦旭飞坚持,宁致远更是坚持,她也就顺其自然了。
现在想来,她这孩子简直不是给自己怀的,人人都把她捧在手心里,生怕一个有什么闪失,她几乎连吃什么,说什么,都被限制得死死的,真是郁闷啊!
宁致远照旧提着他那药箱走了进来,行了个礼,“婕妤……”
看着他生疏客套的表情,伊然长叹了一口气。
自从那日胁迫他不许将有身孕的事外泄以后,他再见到自己,就总是这般淡漠疏离的样子。
那一日的事情,伊然确实不晓得详细情况是怎么样的,但是从私心里来说,她宁可相信宁致远是无辜的。
至少,她认为,两个人之间是有着一段友情的。
且不管这友情是深是浅,她绝不相信自己的朋友却是一个j细,一个因为某种目的而潜伏在她和秦旭飞身边的j细。
经过后来的分析,她一直觉得他是j细的可能性并不大,但是,既然如此,他那日又为什么肯受她胁迫,不说出真相呢?
这是她一直耿耿于怀,而又想不通的地方。
她已经想好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与他深谈一次。
否则,平日里这样频繁的相见,却要这般的生疏别扭,那多难受啊!
思虑间,宁致远已经收回了手,本也就没有什么事,只是例行公事罢了。
他提笔在以前的方子上又改动了一下,然后方要重新收拾他的药箱起身,伊然便开口了。
“宁太医且留步!”她半坐起身子,轻声唤道。
宁致远回身看了她一眼,步子虽停下了,却也没有坐下,只立于原地无声询问。
伊然叹了一口气说,“你就这般恼我,连坐下来好好聊聊都不肯?”
“伊婕妤言重了,下官怎敢恼怒您,实在是让下官惶恐!”他还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拱手说道。
“宁、致、远!”她忍不住咬牙,“你非得要这样客套吗?我原以为,我们是朋友的!”
“朋友?”宁致远抬眼看了她一眼,然后笑了,“下官怎敢高攀,与娘娘成为朋友!下官也从来不知,朋友是用来威胁的?”
伊然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脾气。
这家伙,偏生每次都有惹恼她的本事。
“好!好!”她连说两声好,“你果然是在记恨我,你就那般的小肚鸡肠吗?当日,如果我不那样说,你不也是不肯帮我!即便今日,皇上已经知晓此事,我也并没有供你出来,说是你帮我隐瞒的!我拿你当朋友,你就这般记恨我的一句话?好,很好!”
宁致远淡淡的说,“我原也是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你的意思是说……”她反而有些糊涂了,当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又为什么要受她胁迫呢?
“伊婕妤所说的那晚,您又究竟看到了多少?”他不答反问,一双眸子透出几分揶揄的光芒。
伊然怔了一下,然后呆了半晌才道,“是,其实那晚我什么都没看到。只是猜测而已……你满意了吗?”
显然,这句话并不是宁致远所意料之中的。
他稍稍有些诧异,接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当真是要佩服你的勇气的!你什么都没看到,还敢拿这种事来要挟我?如果我强硬一点,你岂不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我……只是搏一把!”伊然的脸色有些黯然,“当日,我只是怕这个消息走漏以后,会给孩子带来危险。那一刻,我只想保护自己的孩子,没有想到那么多!”
听了她的话,宁致远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然后点头微微笑了起来,“其实,那晚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既然你肯对我说这些,便是把我当朋友。我宁致远,从来不会出卖朋友!事无不可对人言,我,没什么秘密的!”
他笑的坦诚,伊然一颗悬在空中的心也放了下来,或许,只是她多虑了!
消息
天气一天一天的转暖起来,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不但没有下雪,连原先堆积的雪都化的差不多了,这天气,还当真是有些反常的。
在实在闷得发慌的情况下,伊然倒是学会了刺绣。
这一学之下才知道,和以前所玩的那种十字绣要差得远了去了,工艺也复杂了许多。不过反正没什么事情,而且想着给自己的宝宝做衣裳,就比较来劲的多。
淑妃和贤妃偶尔有来看她,只不过每次坐不久也就走了。
她注意到贺兰芷从不自己一个人来,每次要来,一定是和淑妃一起的。倒是淑妃,偶尔会一个人来看看她。
顺路也好,专程也罢,终归是个心意。
秦旭飞既然交代过的,面子上也要过得去才是。
晃在秋千上,手里捧着个小号的绣托,按照小绿给她标注的地方扎针,说实话,没有那些她特意让标注出来的记号,她还真弄不好。
刻意让自己手里能忙碌一点,不要去想那么多,一来费神,二来怕想得太多对肚子里的胎儿不好。
做了娘了,凡事都为孩子想的多一些。
她可不想自己的孩子一生下来就,“娘,你这个生我的时辰选的不好,还有地点也不好,还有那个接生婆——也不漂亮……”
哎,忍不住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低下头看了眼手上的绣品,已经成了一团乱麻,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叹了口气,收拾了手上的那一团东西,团了团,扔到一边去了,算了,还是小绿收拾吧,她实在没那个天分。
“扔的什么东西?”秦旭飞一进门就看到她往边上扔了什么,一脸无奈的样子。
“没什么!”她慌忙说道,这个人,怎么走路从来没有声音的,而且每次都是她正干“坏事”的时候进来。
奇怪了,皇上驾到的时候不是每次都有通报的,可他每次来偏都不让人通报,有时候她真的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来“抓j”的。
她越是遮遮掩掩,他就越是好奇。
不顾她的阻拦,一伸手便将那团东西拿了起来,歪着头看了半天,然后一脸纳闷的道,“爱妃,你这是绣的……草?”
真奇怪,见过绣鸳鸯、绣牡丹的,还真没见过绣草的!
“呃……那是富贵竹!”她有些讪讪的说道。
秦旭飞尽量忍着没有大笑,可还是遮不住唇边的笑意,“富贵竹?朕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特别的富贵竹!”
实在忍不住翻了他一个白眼,伊然嘟起嘴道,“好了,就别取笑我了!皇上最近不是很忙吗?”
“忙也要来看看朕的皇儿……”对上伊然不满的控诉眼神,然后又转了口气道,“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看看朕皇儿的娘!”
伊然重重的哼了一声道,“说来说去,满嘴都离不开你的‘皇儿’,皇上怎知就是个男孩儿的,我偏要生女孩儿!”
“女孩儿自然也是好的!”他坐在她身旁一个较近的石凳上,目光温柔的看着她道,“只要你生的,不管是男是女,朕都喜欢!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她追问道,心里却觉得不管在古代现代,男人重男轻女的思想果然都是根深蒂固的。
秦旭飞轻声道,“只不过这是朕的第一个孩子,你也知道,朕登基并不是很久,也一直没有册立皇后,所以……朕希望能有一个皇儿,是你与朕的骨肉,朕要立他为太子!”
这算是一个很深重的承诺了,然而这个承诺,却让伊然有些惶恐。
“可是……”伊然的神色突然就慌张起来,“即便这是个男孩儿,也恳请皇上不要册立他为太子,即便要册立,也不要那么快!起码……起码缓上一段时日!”
“为什么?”秦旭飞有些好奇。
“诚如皇上所说,皇后之位未定,而朝局未明。如果在这个时候册立太子,对于贺家而言,无疑是枚催化针,而对于我们伊家……只怕会更加的坐大。那……并不是臣妾所乐见的!”
秦旭飞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深感她的明理时,也有些挫败的无力感。
他堂堂一个皇帝,何至混于此,连册立一个太子,都要左右罔顾,再三考虑的!他就这么不能给自己的女人带来安全感吗?
“离你临盆还有日子,此事不急!”他微微笑了一下,然后道,“为什么每次朕来,都只看到你,或者还有你那个贴身丫头,其它的人呢?难道都在偷懒?”
“那倒不是!”她笑了起来,轻轻晃动着秋千,“反正我这里除了吃睡,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留着那么多人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幌眼!所以没什么特别的事,我不会召她们的。”
“你倒真是特别,别的妃子常嚷嚷着宫婢不够,你却嫌多!”秦旭飞笑着说道,不过,也正因为这种特别,才会格外的吸引他吧。
闲聊以后,他才想起这次来的目的,正色道,“逆风回来了!”
“哦?”她淡淡的应了一声,想着从上次行猎以后,逆风倒是离开了许久。
秦旭飞让他去探听西陲国的情况,而恰巧哈穆达又来进贡,只不知,是否探听到了什么。
“如何呢?”伊然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消息比较意外!”他还是觉得应该跟伊然说一下,毕竟,恐怕是关系到她的妹妹的,“西陲国居然在内讧,而起因,就是这个哈穆达王子!”
“啊?!”这倒是大大出乎伊然的意料,不自觉的张大了嘴巴,秋千也停了下来。
邻国
她的意外是在秦旭飞的意料之中,其实当他听到逆风汇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诧异不已的。
西陲国作为大秦的邻国已经臣服多年,虽然他知道近些年来有些蠢蠢欲动,却不知道他们自己本身已经开始内讧了。
看到伊然探询的目光,知道她这个好奇心重的家伙是迫切想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于是冲她招了招手,“来!”
推开秋千,她一手撑着腰,缓步走了过来,他拉过她,卷入自己的怀中。
“很沉了!”伊然轻声道。
以前经常这样抱她还好,可现在毕竟是两个人的分量了,再这样坐入他的怀中,分量该有多重啊!
秦旭飞却笑了起来,“抱自己的妻子孩子,再重也是甘之如饴的!”
听他这样说,伊然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不过嘴角却是掩饰不住的甜蜜笑容。诚然,这个称谓让她感到一种踏实的感觉,妻子——这个称呼比什么妃,甚至皇后都要来得动听的多。
拉她入怀,秦旭飞也觉得温暖了许多,她身上总有一种安定的特性,能让他整个人也放松下来。
“西陲国多年前就是我们大秦的邻邦,并且一直臣服于大秦。”他轻声开始叙说起来。
伊然点了点头,示意知道这一些。其实,她即便对过去的历史了解的不是很多,也大致能够猜测的到。
这和我国历史上中原和番邦的关系没有什么区别,虽然西陲是一个独立的国家,然而又像是大秦的附属国一样,只不过皇帝给了他们一个可以行政的特权,他们也拥有自己的皇帝,自己的历法,但是每年,还是要给中土的大国上贡,以求世代太平。
这些她都明白,但是所谓的内讧又是怎么回事?
秦旭飞见她知道这一些,便长话短说道,“近几年,西陲总有些不安分,只因朕初登基不久,国内政局未稳,所以一直无暇分神西陲之事!上次行猎,让朕有些奇怪,因为之前西陲曾派出过使臣,隐晦表达了支持朕的意思,转眼却又派人来偷袭,这未免有些太自相矛盾了!”
“西陲的国内也有两派势力,一派是与皇上亲和的,另一派,则是与皇上的敌人……站在同一阵线的?”略一思索,伊然就能分析出来,大抵情况不外如是。
秦旭飞却很赞赏的看了她一眼,“爱妃真是一点就透,比朝堂那帮酒囊饭袋要强多了!若是他们有一星半点爱妃的聪慧,朕也不会如此辛苦了!”
“皇上过奖了!”伊然谦虚的说道,“大人们有时不过是太过为大秦担忧,所谓当局者迷,不像臣妾终日无所事事,所以便能想到一些大人们疏忽的地方!”
“不用为他们开脱!”他摇了摇头,接着说下去,“所以大致的情况便是如此,原以为削弱贺家的势力,朝堂的形势便会逐渐明朗起来,孰料又有西陲国的事情掺合在一起,这下当真是更加波谲云诡了!”
他的眉目间忧心忡忡,伊然却有些好奇他没有谈到的一个问题,“那个哈穆达王子……他又是属于哪一派的呢?因何皇上说,这次的内讧是因他而起呢?”
秦旭飞苦笑了一下道,“目前的局势比较混乱,暂时还是迷雾重重的!至于内讧因他而起,是因为西陲国的王年已垂老,而哈穆达是他最宠爱的儿子。本该是由他继承王位的,但是在哈穆达来我大秦的这段日子,偏生西陲发生了政变!”
“啊?政变?!”伊然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晕乎了,天,恐怕脑容量不够用了吧!怎么会这么复杂的!
“恩!”秦旭飞重重的点了点头,“逆风就是因为这场政变,才耽搁了些时日,以免被人看到。西陲国年轻的王后偕同他们的辅政大臣,已经控制了整个西陲,而哈穆达恐怕还不知道,逆风在回来的路上曾遇到和亲的队伍,他们一点警惕的意识都还没有,这一去……”
伊然只觉得头一阵眩晕,急忙问道,“那伊琳此番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这也是没有想到的!”显然情况也大大超出了秦旭飞的掌控,他目前尚且有些自顾不暇,又怎能再顾得上西陲的内讧。
“那么哈穆达到底是站在哪一方的立场上?如果他和皇上是亲和的关系,我们为什么不能帮他一把呢?这样对皇上也是有利无害的!”伊然想了想问道,力求能找到一个平衡点。
秦旭飞摇了摇头,“且不说他到底是什么态度还不明朗,便是朕真的有心要帮一把,一时之间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朕的可用之兵并不多啊!”
伊然的心一沉,知道他说的确实是实情,可是伊琳……
无论如何,她终究是自己的妹妹。
“别想太多了!”秦旭飞感受到她的担忧,将她往怀中揽紧了一些,有些后悔自己告诉她的太多了,“要知道,哈穆达也绝对不是一个寻常人等,你也见过他的,对吗?而且你妹妹……也不是个简单的丫头,对不对?”
伊然无声的靠在他怀中,暂且也只能这样劝自己了,否则又能怎么办,她此刻,真的是有些无计可施了!
“妹妹这几日胃口可好,身子得养结实些,可别受了凉!”有说话的声音传来,并不很远。
秦旭飞皱了下眉,“谁在外面!”
“臣妾叩见皇上!”一阵惊惶的声音响起,淑妃转了个弯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叩首行礼。
她的身旁还跟着一个丫头,显然是两个人在交谈,那是碧玺宫的一个宫女。
伊然见到有人来了,慌忙要起身,却被秦旭飞牢牢的控制在怀中。
“平身!”他朗声道,双手却紧紧圈着她的腰身。
筹备
淑妃看起来也不是太在意,起身以后依然笑盈盈的说道,“臣妾路过这里,顺道来看看妹妹,不曾想,皇上也在这里,倒是惊扰了!”
“没什么惊扰的,你来了多久?”秦旭飞淡淡的问道,伊然愣了一下。
“刚到啊!和这丫头问妹妹最近的情况可好呢,走到这院门口,就听到皇上的声音了,想是打扰了皇上和妹妹的谈话!”她深表歉意的说道,“要不臣妾先退下了,改日再来探妹妹好了!”
伊然连忙唤道,“别……姐姐既然来了,便一同坐下来聊会儿,难得皇上偷得半日闲。”
她顺势起身,手不动声色的轻轻推了秦旭飞一把,然后站起身来走到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对那个站在她身旁的宫女道,“去端些茶果点心来!”
“是!”那宫女行了行礼退下去了。
“妹妹近来胃口可还好?”淑妃柔声问道,目光温和的看着伊然。
伊然点了点头,“还好,只要注意清淡点儿,就不会太难受!”
听了她的话,淑妃却不赞同的皱了皱眉,“清淡点儿怎么成,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现在啊,最是应该补营养的时候,我这儿寻了些土方,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但是很有效的,按照这方子配些药膳,又补身又不会反胃!”
颔首刚想要接过药方,却被秦旭飞探手给拿了过去。
匆匆扫了一眼,他将药方收入到袖中,然后面色平静的说道,“还是先交给宁太医看一下里面有没有什么相冲突的地方。要知道,这种民间药方如果吃不好,是会伤身的!”
伊然怔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淑妃,却见她愣了一愣,随即笑了起来道,“还是皇上想的周到,是臣妾疏忽了,应当先让宁太医审视一下再给妹妹的!幸而皇上在这,若是有什么不好,臣妾当真是万死莫辞了!”
“你也是一片好心,不必自责。更何况,还不一定会有什么问题呢!只是以防万一而已!”秦旭飞语气平淡的说道。
淑妃点了点头,“皇上今儿不忙了么?听说最近的政务很繁多,皇上自个儿也要注意身子啊,臣妾瞧着都清减了不少呢!”
“恩,朕自有分寸!”秦旭飞想了想,若有所思的看向她道,“方才爱妃说顺路经过,这些日子朕也是太忙了,有些冷落了你们。刚才去忙什么了?怎么会路过碧玺宫的?”
不知是不是理解成秦旭飞在关心她,淑妃略带羞怯的笑了起来,“皇上一定是忙糊涂了。这不,年关将近,后宫的衣物、首饰,都该添置一些新的了,还有过年要备的年货,以及姐妹们要用的燃香,还有祭祖要用的物事,哪一样都不是要准备的。妹妹现在有了身子不方便,这些也是臣妾惯做了的,便担了起来!”
她这么一说,伊然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些,她都是不懂的。
毕竟,她是第一年入宫,也是第一次过年,这些繁杂的规矩等,她又怎能再一时半会儿之间全弄清楚。
“有劳姐姐了!”伊然这句话是真心的表示感谢。
身为后宫中的女人,除了表面上的风光,除了争宠夺爱,原来要做的,还有很多很多。
这么一对比,伊然越发的觉得自己太懒了一些。
秦旭飞也赞许的点头,“爱妃不说,朕当真是有些忙糊涂了,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说起来,朕登基这两年来,一直没有立后,倒是辛苦了淑妃!”
“皇上言重,臣妾担待不起!能为皇上分忧解劳,是臣妾的荣幸!”她连忙起身行了个礼回道。
“这个,你担当得起!”他却肯定了她的付出和努力,然后话锋一转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忙,贤妃呢?论理说,这些事情也该由她来帮衬了!”
淑妃连忙道,“皇上莫怪妹妹。贤妃毕竟是初入宫不满一年呢,对于这些繁杂的事情自然不是很清楚,她也有帮忙的,臣妾会从旁指点一二。慢慢的,妹妹也就上手了,不会很难的!”
那识体大方,那气度雍容,真的是让伊然自叹不如。
她不得不佩服淑妃。
无论她有什么样的目的,起码从方方面面来说,她是无可挑剔的!
不争风吃醋,不挑拨生事,不自恃自大,或许,这样的女人才是最适合做皇后的吧?
她能够为皇帝分忧解劳,打点后宫的一切,这些,都是伊然自叹不如的。
自己太懒散,除了吃睡,几乎什么都不想管,也懒得管。
这样的她,又如何能身为一国之母。起码,她还是有这个自知之明的!
只是,这样一个堪称完美的淑妃,为何从秦旭飞是太子之时,一直到现在都只是一个淑妃,没有立为皇后呢?
仅仅是因为出身吗?她不明白!
秦旭飞听了她的话,只是冷笑一声,“贤妃自从走出冷宫以后,倒是安分了许多!”
“前错不揪,皇上既然已经赦免了贤妃,就不要再提往事了!”伊然忍不住说道,然后转头对淑妃道,“姐姐,虽然我现在有了身子,但是毕竟月份还早,若是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对我说!”
“使不得!”淑妃连忙摆手,“若是动了胎气就不好了!妹妹你就安心的养胎吧,基本上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过几日便要过年了,今年一定会很热闹的!”
“是啊,一定会很热闹的!”秦旭飞也笑了起来,淡淡的说道。
心悸
日子过得有些平淡乏味了,如是过了几日。
伊然居然也有些记不太清了,反正除了吃吃睡睡也不用想什么其他的。
有些事,担心了也不见得能改变什么结果,而且帮不上一点儿忙,那她又担心个什么劲儿。
她的人生宗旨是:离麻烦能有多远就多远,离床铺能有多亲就多亲。
所以大部分的时光,倒是在床上度过了。
要说孕妇就是有一条好处,不管你怎么睡,怎么吃,都是有充分理由的,别人绝对不能侧目。
为什么?孕妇啊!肚子最大!
所以想通这点之后,她就抛开一切,尽量能吃的吃,能睡的睡。
好在孩子也算争气,绝对不折腾她的那一种。
除了刚开始有点妊娠反应之外,接下来基本不怎么挑食了,胃口也好得出奇,直让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身材是不是越来越横向发展了。
那样的话,那几日辛苦减肥的努力,不都泡汤了!
她倒不心疼那个,主要是,早知道有今天,那几日就不这么辛苦了,有多少吃多少多好啊,浪费啊!
宁致远定期来给她诊脉,随时会在方子上添减几笔。
淑妃的方子倒是看过了,说是很好的一味药方,问及是淑妃给的时,他还明显的有些错愕了一下,后来又笑道,“后宫确实和谐了许多!”
“和谐!”伊然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差点没喷出来。
原来从古至今,和谐是亘古不变的主题啊!
也许是伊然不太喜欢和人来往,所以她怀有身孕以后,除了淑妃和贤妃来看过她,竟没有别的才人们来多。
自己不免有些好笑,到底该感慨自己的人缘太差,还是该拍手称快没有人来打扰她。
不过,今天倒是来了一个她所没有想到的人。
到底是自己疏忽了,其实这个人也不算意外,按理说,早该来了。
只是这些日子太过安逸,反而让她忘掉了那些曾经记于心的细节,今日她的到来,倒是提醒了伊然。
伊琴一直都是那副温温和和的样子。
即便她年长伊然几岁,旁人看上去,倒像伊然是她的姐姐一般。
“姐姐来了怎么也不说话,来,尝尝这汤。”伊然自从那日给伊琳送行以后,就有些担心伊琴会对自己产生一些误解。
她那个性子始终是闷了一些,如果有什么话,也是憋在心里的。
这样反而不好,不若像伊琳那样,即便讨厌,也要痛痛快快的说出来才好。
像伊琴这样的性子,怕只怕有疙瘩心结也埋在心里不肯说。
显然,伊琴并没有什么心思喝汤,一双水盈盈的眸子看着她,竟似在审量一般。
伊然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索性开门见山的问道,“姐姐是不是在为伊琳的事情怪我?”
一下子就被猜中了心事,她显得有些慌张,眼睛都不知往哪里看才好,手足无措的模样。
叹了一口气,伊然端起的碗又放下了,“姐姐莫非以为,当真是我与皇上说,要伊琳远嫁西陲的吗?姐姐心中的伊然,难道就是这样的不顾手足之情吗?”
“可是,伊琳说……”她有些犹豫的开口,很为难的样子。
“伊琳是什么样的人,你我姐妹三人是打小一起长大的,难道你不了解吗?”顿了顿,伊然看着她,目光坦诚,“我是什么样的人,姐姐难道也不了解吗?”
一句话仿佛问到了他的心坎里,她有些急切的说道,“不是的!可是……”
“可是什么?”伊然挑眉,等着她说接下来的话。
伊琴停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不过还是说道,“可是伊琳说,人都是会变得。比如我,也和以前不太一样了。而且妹妹你……也确实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这话说的伊然其实有些心虚。
伊琴到底有没有变,她不知道,但是自己确实不是原先的那个人了。
其实原也没有什么,同样的身体,不同的灵魂而已,这种光怪陆离的事情,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
但是,她毕竟是占了别人的身体,总是莫名的有点心虚的感觉,就好像,偷了人家什么东西一样,怪怪的。
伊琴毕竟是敏感的,她感觉出伊然看她的眼光有些怪异,于是缩了缩脖子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自从觉得妹妹和以前不太一样以后,倒是觉得比以前更好了呢!小妹口中所说的,我原也将信将疑的,不过……”
“不过什么?因为睿亲王吗?因为你的夫君?”伊然毫不避讳的开了口,倒是让伊琴有些惊诧的。
她踌躇了一下,双手不自觉的揉着自己的衣摆,轻轻咬着下唇,似鼓足了勇气,抬起头看向她道,“今日姐姐与你说句真心话!你也要对姐姐掏心窝子!”
“姐姐但说无妨!”伊然知道,必须要解开她这个心结,否则这个死心眼儿的伊琴,一定会钻牛角尖的。
“我……之前未出阁的那些事,我已经放下了!全心全意的待王爷,但是妹妹你……放下了吗?你对他……”伊琴住了口,好像很害怕接下来的答案,又有些期待,那样张皇的看着她。
伊然微微一笑,开口想说,“我早已放下,对他没有感觉!”
心里却猛然一揪,很刺痛的感觉,让她胸口一窒,几乎要喘不上气来!整个人突地趴在桌子上。
“妹妹,你怎么了?”伊琴尖叫道。、
灵异
碧玺宫内一时乱成一片,从伊然怀有身孕以来,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熙熙攘攘的,大到主子,小到奴婢,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紧张惶惶的表情,毕竟现在的伊然“身负重任”,万一有个什么不妥,可是关乎皇家血脉的大事,怎么能马虎呢。
所以现在伊琴更是焦急万分,眼泪止不住的啪啪往下掉。
都怪自己问那些问题,结果让伊然变成现在这样。如果出了什么事,不但她的小命不保,恐怕还会牵连到别人。
自己也是,无端的问那些做什么,即便她真的放不下睿亲王,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原本就知道他们以前的一切,现在又何必心心念念的扒出来追究。
她能追究什么,自己连个正妃都不是。
越想她就越害怕,从轻声的啜泣到小声的低哭。
宁致远有些不耐烦的皱眉回头看了她一眼,最烦的就是这些女人,不但帮不上忙,还总是在这里添乱。
把脉的时候最忌讳边上有其他干扰了,毕竟是很细致的活,稍微有一点干扰动静,就会分心而把握不准。
“大小姐,咱们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让太医好好的给主子把一下脉。”小绿看到了宁致远那一眼,领会了其中的含义,轻轻拉过伊琴,“咱们还是在外面等候吧,别在这添乱了!”
伊琴在这时候根本就没了什么主张,便随着她走出了门外。
外面站着许多的宫婢,都在翘首看里面的情形。
看到这样,伊琴忍不住又掉下眼泪,一个劲的埋怨自己,“都怪我不好,都怪我!”
小绿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听到喊叫一进屋子,就看到伊然捂着心口趴在桌子上,登时吓了一跳,喝令人去太医院请了宁太医来。
她一直听着大小姐埋怨自己,却又不知道她在埋怨什么,这时候看她的情绪也不好多问。
扶着她,扫眼看到外面站了一堆的人,心里只觉得烦躁,挥了挥手道,“有什么好看的!都没事儿做了是不是?忙你们自己的去!”
到底是主子跟前的贴身丫头,在这些宫婢的面前还是有些分量的。
她这样一呵斥,其它的人只得各自散去,颇有些无趣!
房内,伊然已经逐渐有些清醒过来,心口已经没有那么痛了,只是还有些胸闷。
张开眼,转过头来,看到宁致远一脸凝重的在给她把脉。
看了看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忍不住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微笑道,“怎么?莫不是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么?”
“别说话!”宁致远皱眉低斥道。
她眨了眨眼,暂时住口了,隔了一会儿,见他依旧不动,实在忍不住又道,“真的有那么严重吗?没见你诊脉这么久的,看来,我是不是说中了?”
“身体这个情况,你还能有心思开玩笑!”宁致远有些无奈的收回手,瞪了她一眼。
伊然却不以为意的笑了起来,“人生嘛,当是活一天快乐一天。不管能活多久,起码是快乐的!什么情况不能开玩笑的?”
见宁致远不语深思的样子,她真的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
“到底怎么了?我不怕坏消息,只怕没消息!”她皱起眉头问道。
宁致远摇了摇头道,“还真是不好说!”
“怎么,你也有解决不了的难题?”她觉得好奇,这个回答,算是个什么意思?
“这话说的!我又不是天王老爷,为什么不能有解决不了的难题!”宁致远有些好笑的看她,但是笑容还没扬起来,却又收了下去,“你在昏过去之前,到底和她说了些什么?还是做了什么?”
伊然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是指伊琴。
回想了一下,心口痛之前是伊琴问她对秦慕枫还有没有别的什么。这么一想之下,心口突的又痛了一下,引得她不由皱起眉头。
“怎么,又痛了?”宁致远看到她的反应,本已收回的手又再次搭上了她的脉搏。
“嗯!”她轻应了一声,让自己尽量不要去想那个人,发现心就没有那么痛了。
奇怪!
她忍不住动了动手,看看自己的身体。
宁致远感觉到她的不寻常,深思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幽幽道,“你……到底想到什么了?”
伊然摇摇头,这种事,怎么叫她开得了口。
“你的脉象没有丝毫不妥,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觉得奇怪!”宁致远面色严肃的说道,“如果说郁结于心,在脉象上也总会有所体现,但是什么都没有!就是因为太平静了,所以更让人觉得奇怪!那么……你为什么会昏过去呢?”
再次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简直可以列为灵异档案001号。
怎么会这样呢?从上一次秦慕枫出事,她就发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而且后来一直没有其他的反应,所以也就逐渐忘了这件事。
可是现在……居然连想到秦慕枫——她捂着胸口努力让脑子保持清醒的状态,都会像现在这般难受。
难道说,以前那个伊然的记忆仍然保留在这具身体之中,虽然换了新的宿主,可是那份爱意强烈的连自己的意志都克制不住?
她姑且只能这样理解,而且有些心生敬畏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爱,让她这个异世来的灵魂,都能深切的感受到那股锥心刺痛呢?
“如果很难过,就别再勉强自己去想了……”宁致远看着她额头冒出的冷汗,开口说道。
伊然点了点头,调整了一下呼吸,觉得好一点了,然后对他道,“这件事,你当知道怎么对皇上解释,我……不想让他担心!”
迎着她几分恳求的眼神,宁致远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探望
待一行人都散去,已经是近黄昏时分了。
折腾了这么一整天,伊然只觉得全身疲累无比。
小绿一边将熬好的安胎药端给她,一边有些嗔怪的说,
无心拥得帝王宠:睡妃 完第2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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