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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华章 第40部分阅读

    盛世华章 作者:肉书屋

    刚刚的熟悉也模糊不清了。长叹一声,莫覃不再花心思在无关的事情上,而是加入了考生们长长的队伍。

    进场完毕,小小的房间仅一张书案一把椅子一个恭桶,身材略高些的举子就是想站直了腰也困难,不过却没一个人埋怨。莫覃正闭着眼睛默背着书籍,那个刚刚被兵丁关上的小门忽然打开了。

    一个年轻的官员站在半开的门外,莫覃一愣,随即就是一身冷汗冒了出来,因为来人胸口仙鹤补子,腰间系着巴掌宽的玉带,这可是一品大员的装束!而除了那个异常有着传奇色彩,被人毁誉参半的杨鲲鹏外,当朝如此年轻的一品大员再无二人。

    莫覃起来就要见礼,却被杨鲲鹏抬手指住:“这隔间实在太过狭窄不便,考试途中若是有什么不舒服了,切记立刻大声求救,毕竟会试三年一次,自己的命却只有一条。”

    “谢大人关心。”

    “什么也不用担心,安心考试吧。”点点头,杨鲲鹏冲他笑了一笑转身走开了,看样子是要对每个举子都说一遍。

    莫覃觉得杨鲲鹏最后说的那句话和他临走时的那一笑都是别有深意,大概……他早已知道自己就是莫鞣炼的儿子了。莫覃被寡母白芳瑶独自抚养长大,不过不管是白芳瑶还是莫覃的外公白毅,都并没有给莫覃管束什么报仇雪恨的思想,只是在莫覃十五岁那年将过去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莫覃。

    这事实对一个孩子的打击还是比较大的,毕竟,谁都无法接受自己的父亲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但莫覃倒是学了外公的耿直性格,低落了没几天便振作了起了,且立誓要入朝为官洗刷父亲的污名!

    不过莫覃心中多少还残存着对父亲的一点奢望,可如今若杨鲲鹏明知他是仇人之子却还如此大度,那么至少这人不会是个大恶之人。看来……错的果然是父亲了。

    在心中叹息一声,莫覃握紧了自己的毛笔,将父辈的恩怨放在的脑后开始为自己的未来而努力。

    而杨鲲鹏确实是知道莫覃的身份的,毕竟赶考举子的祖宗八代都要查清楚,白家也没想着隐瞒莫覃的身份,不过杨鲲鹏对这个孩子保持的是放任的态度,当年一穷二白的杨鲲鹏都不怕天之骄子莫鞣炼,如今的当朝首辅还要处处防备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吗?野小子斗赢天潢贵胄,那是只有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况,如今,杨鲲鹏需要做的只是顺其自然而已……

    眼看着赶考时间将近,礼部就要封院了,杨鲲鹏和考官们再说上两句,便起身离开了。门口看热闹的老百姓又或者守着考试人的仆人家人聚了一群,看不管是什么时候考试都是来百姓关心的大事。

    杨鲲鹏刚要上轿,忽然听人群后响起了女子的声音:“冤枉啊!杨大人,民妇冤枉啊!”

    “喊冤的?”这世上没有完全廉洁的政府,只不过是多少的问题,杨鲲鹏这也不是第一次碰上拦轿喊冤的了,当即示意护卫将女子带进来,周围的老百姓也配合的让出一条路让女子走了过来。

    “杨大人,民妇冤枉啊!”喊冤的女子披头散发一身的灰土,见到杨鲲鹏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你是何方人士?可有状纸?”

    “有!有!”女子连连叩首,起身之后一边膝行着向杨鲲鹏靠近,一边伸右手进自己左袖口掏东西,杨鲲鹏很有耐心的看着女子,却蓦地看到那女子右手朝外一抽,可她手中握着的却并不是状纸!

    银光闪过,血,浸透了大地……

    正文完结

    154真相〖〗

    “陛下,首辅大人在礼部贡院门口遇刺了!”

    赵璞这天正觉得无聊,撅着屁股趴地上自己打玻璃珠玩呢,外面冲击来一个太监一嗓子就把他吓得从地上跳了起来,好死不死一脚踩在玻璃珠上,一个没站稳,就又摔趴回了地面上,再一起来就听腰部嘎巴一声,显然是扭到了。

    不过赵璞也顾不上了,歪歪扭扭的就一把拉住了那闯进来禀报的太监。

    “杨大人怎么了?!”

    “当时只划伤了手臂,不过匕首上有毒,冯大人刚进宫请了太医回去。”

    赵璞的眼睛顿时瞪大了,手上的力气抓得那小太监直发抖:“行凶之人呢?”

    “行凶之人说是见事不成当场了断了。”

    赵璞咬了咬牙,知道他现在朝杨府去不过是添乱而已,而且怎么就那么巧杨鲲鹏第一次去贡院慰问参考的举子,就有人带着染毒的凶器行刺?这里边绝对有问题!

    “通知锦衣卫和东厂,给朕查!”

    其实不用赵璞下令,杨鲲鹏遇刺的消息分别传到东厂和锦衣卫的时候,这两个间谍机构就已经飞快的动起来了!

    不出三天,那行刺女子的身份便已经查出来了——竟是多年前在弟弟身亡后,独自离开的小燕……

    这小燕当初虽是一个女子孤身离开,可在盛世里,她虽艰难些,却也生活无忧。慢慢的弟弟死去的伤痛也被她埋在了心中,寻了一个老实本分的农人嫁了,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原本她这一辈子便要这么平淡的过去了,谁知一年前她的丈夫带着儿子去河边捞鱼,却不幸双双溺水!两天之后,才被下游村落的农人捞上岸来。

    丈夫、儿子与曾经弟弟一般无二的死相,让小燕当场便发了疯,也是四邻看她可怜,日常接济照顾于她,这才让她没有冻饿而死,可是两个月前这女子忽然没了踪影,谁都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等到再有消息便是在街头上行刺杨鲲鹏了。

    “疯子?”三天后,赵璞拿到了李樯骄交上来的密折,看完密折之后,他挑挑眉毛,看着李樯骄的眼神带着不快和危险。锦衣卫和东厂是皇帝的耳朵眼睛和钢刀,他们只能为皇帝去听去看去放血!所以掌控这两个部门的人可以疯可以傻却不能不忠心!

    小燕真是一个疯子,那她怎么可能假借伸冤行刺?她一个妇道人家,哪里弄来的蛇毒和匕首?这些事,赵璞不相信李樯骄没查出来……

    李樯骄当然也注意到了赵璞的眼神变化,他很直接的从袖口里又掏出了一封白皮的奏本:“刚刚那密折是要存档的,有些话不方便在上面说一面外传,这里,才是真相。”

    赵璞接过奏本,点点头,脸色也变得好多了,不过刚看了两眼上边的内容,变好没多久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恶劣了:“小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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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鲲鹏是在高烧中醒来的,他就记得在后退的同时,抬胳膊挡了一下匕首的寒芒,然后侍卫们就冲过来了,而那行刺的女子在被围堵之前却先一步抹了脖子。他只觉得挡匕首的胳膊剧痛无比且略微有些发热,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多年养尊处优耐不得疼了,可貌似没过多久就失去了意识,看来不是他耐不得疼,而是那匕首上面有问题。

    “大人!”冯子震熟悉却多了些嘶哑的声音在床边响起。杨鲲鹏的眼睛看东西有些模糊,想说话可是嘴巴里又粘又苦,张嘴都麻烦,更别提出声了。

    冯子震匆忙跑出去找了大夫进来,略有些耳鸣的杨鲲鹏被外面一阵吵闹弄得更是头痛不已,胸口的烦闷让他直想呕吐。还好,没多久外边便安静了下来,微凉的手帕让他烦躁的心也渐渐安稳下来,模模糊糊的杨鲲鹏又睡死了过去。

    听到杨鲲鹏轻轻的鼾声,冯子震和孟昉总算是放下了心来。小燕的匕首上抹的是无毒蛇的蛇毒,杨鲲鹏昏迷之后虽然护卫们意识到了不对立刻帮他吸出毒血,可是时间还是有些迟了,也是匕首沾的蛇毒不多,且伤口很浅,杨鲲鹏中毒并不深。

    但就是这样,杨鲲鹏这几天来也是在鬼门关走了几个来回。但如果不是他这些年一直坚持着锻炼身体,如今仍旧是身体健壮精力充沛,他也绝对挺不过来。

    冯子震和孟昉这两个轮流照顾他的人也总算能放下心来了。

    又过了半个月,杨鲲鹏总算是能够在冯孟二人的搀扶下出院子逛逛了,同样他也总算能够被允许了解一些外边的状况。

    那位皇太弟殿下在数天之前因为“行为放|荡,素行不端”被赵璞一怒之下贬为庶人,罚到安陵守墓去了。当然,谁都知道赵璋被贬根本不是因为这八个无稽的评语,而是杨鲲鹏被刺,对于这么一位皇太弟,虽有臣子出来求情,却也不过是走个行事,谁都知道他能留下命来已经是皇恩浩荡了。而未来的皇位继承人,真的就要在那一群来自四面发放的宗室子弟中产生了……

    “莫名其妙啊,他行刺我干什么?”杨鲲鹏对于李樯骄这个锦衣卫头头的能力非常信任,所以很肯定李樯骄并没有出错,不过这就奇怪了。他自认为自己这些年一直是人畜无害的老好人,甚至赵璞有改立之意的时候,他还帮着劝了好几次。算起来他对赵璋非但无怨,还有些恩,怎么这到行刺到他头上来了?

    “不对你动手对谁动手?难道对我?”病人杨鲲鹏坐着,皇帝赵璞陛下却是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只以为他那天扭伤了腰,而且还扭得不轻,这些天连续操劳,腰伤非但美好,反而还有些加重。

    “……”杨鲲鹏没说话,但看他表情就知道他确实觉得作为赵璋来说行刺赵璞反而更靠谱点。

    赵璞瞪了一下,暗道真是个没良心的:“赵璋现在手里无兵也无权,只有几个目光短浅又贪便宜的小官围着他转,他就算真把我怎么样了。你这个权臣一样能把他咔嚓了,到时候他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而已。还不如先一步干掉你,那是必然朝纲动荡,他这个皇太弟也就能为自己搜罗些人才了,再缓缓想办法除掉我便万事大吉了。”

    “真麻烦。”杨鲲鹏喝了茶,心情有些抑郁,他还记得多年前那个拿着木剑到处跑的小男孩,他进宫的时候还经常给男孩戴些宫外的礼物,可怎么忽然之间,他和那个孩子就变成你死我活的局面了?

    “真累呀……”转着手里的杯子,杨鲲鹏讷讷的说。

    “你才多大的年纪就喊累?”赵璞斜他一眼,“不过我也挺累的,你说为什么西边的那些国王啊太子啊都能到处去跑,到处去玩?”

    “西边那一个国家才多大?国王就算离开也能掌握国内的情况,可是大颢多大?每天全国各地的情况都要汇总到顺平,你要是离开,那可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耗费的人力物力太大了。”

    “不过其实,我们也能出去玩。”

    “嗯?”

    “放权。”大颢其实采取的很像内阁制,就像明朝有皇帝几十年不上朝,国家仍旧照常运转,那是因为内阁的文官集团完全有能力也有权力在内阁不在的情况下将整个国家正常的运转起来,皇帝需要做的只是从旁监督便好。而如今赵璞的事情那么多,则是因为他在接手这个国家之后为了变革而必须揽权。

    “交给下边的人,我不放心。”

    “总有一天你还要将这个国家交给另外一位赵姓王族,那个时候你不放心也要放心了。”

    “你真是会难为人!”赵璞看着杨鲲鹏,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只要放权,甚至还要想办法让官员们能够牢牢抓住手中的权力,让以后的皇帝不会再像赵璞一样大权独揽!

    “你不是还想有一天和我泛舟西湖吗?有我帮你不算难。”

    “那西湖……两个人去还是四个人去?”

    “四个。”

    “真想捶死你!”

    “你现在能站起来的话就来捶。”

    “……”

    当年下半年,大颢再一次开始了由上向下的改革,不过这近二十年过来,大臣么也都习惯了今天改一点明天改一点,这种全局性的大范围改革,并没有让所有人乱了手脚!

    而这一改就又是一个十五年……

    十五年后,西湖

    一艘乌蓬小船正在湖中央原地打转。

    “往左划!往左划!我说了是往左划!!!”一个颇有威仪的中年帅哥八着尾舵一边比划一边大吼着。

    “我这就是朝左划呀。”另外一位面色略深的中年帅哥无奈的比划着手里的桨。

    “胡说!你那明明是朝右!”

    “明明是左啊。”

    “是右!就是右!”

    “我说……天都黑了,二位再不赶快今天可就只能睡在这小船上了,这船舱里可满都是鱼腥味。而且挤得厉害,还没发遮风挡雨,我可不想在这过夜。”船篷里又钻出俩个人来,说话的一个手里还拎着一个鱼篓。

    划船的掌舵的彼此看看,都无奈的叹气,看来他们是明白自己不是这块料了。

    “子震啊,放烟火吧。”

    “是,大人。”

    “这‘大人’你都叫了他三十多年快四十年了吧?”这一闲下来掌舵的也觉得累了,可嘴上却仍旧不闲着,“那时候听着不觉得,现在我怎么听着怎么牙酸,大人~”

    “活该,牙酸那是你贪吃,告诉你杨梅吃多了倒牙你非不听,牙倒了怪谁?子震,别理他!”

    “……”子震没说话,只是低头拿出了焰火,放在船头点燃。不多时,一座巨大的龙头画舫破水而来。

    “泛舟西湖真不好玩,难为我还期待了这么多年~”

    “大人,船摇得厉害,上的时候小心点。”

    “西湖天下景,游者无愚贤。深浅随所得,谁能识其全。还是昨晚上的那个深浅有意思,今天确实无趣啊~”

    “噗!孟昉你又偷听!”

    “不怪我,谁让你们声音那么大?”

    “好诗啊,好诗!孟昉还有其他诗不?”

    “你们俩!”

    “哎哟!别追,这船……”

    “哎呀!”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今天的西湖,好热闹啊~

    番外02嫁妹〖〗

    话说,这事情是发生在冯子震的妹妹冯娘身上的事情。

    冯家被接到京城之后,冯深甫并没有大张旗鼓的靠上杨鲲鹏这颗大树,而是向儿子冯子震“借”了些银钱,在京城中买了一座小酒楼,想着过几年入赘一个老实本分的女婿,这日子也就这么太太平平的过下去了。

    不过没想到,冯娘十六岁这一年,在京城元宵灯会游玩的时候,遇上了一位赵姓公子,这一对青年男女来了个月下定情,一个非卿不娶一个飞卿不嫁!

    按说这是个好事,可是这位赵公子的父亲是翰林院的一个编修,按说在京城里他这七品的小官不算个什么。可是赵父自觉自己是书香世家,他的儿子怎么能娶这一个小商户家的女子?就告诉前去提亲的冯深甫,他也愿成|人之美,可是怎么说他赵家也是高门大户,冯娘想进门可以,他家甚至可以不要嫁妆,但有两样却不能少,那就是送亲时随轿的一男一女两个女方亲属,男的必须着朱紫,女的必须戴凤冠!

    话句话说,男的必须三品或三品以上的大员,女的也要是三品诰命在身。

    那时候冯子震正好远在边关,冯深甫原本就对儿子有愧,对杨鲲鹏更是又惧又畏,明白了赵家的条件之后,冯深甫一开始并没想去向杨鲲鹏求救。

    直到又过了几日,那赵家公子在夜里偷偷跑来找冯娘,竟然是要与冯娘私奔。冯娘当时也是又惊又喜,不说别的这位赵公子既然能够想到私奔,那就说明并非是看到困难便退缩的无情无义之辈,小姑娘高兴之下却没傻乎乎的就这样跟着情郎走人,而是坚定了要八抬大轿正大光明嫁进赵家的决心。于是劝走了情郎,在第二天偷偷跑去了杨府。

    “这是喜事啊!”杨鲲鹏听冯娘将前因后果一说,笑嘻嘻的点了点头,“你是子震的妹妹,那也是我的妹妹了,有美出嫁,我这大舅哥当日自然该随轿送亲,至于那顶凤冠……”杨鲲鹏本来想说你要是再等一年多,你哥回来了正好给你添上一凤冠,不过想想这话实在太过轻佻,要是惹恼了小肥皂可不好。

    “凤冠有些麻烦,不过我自也可给你添上,你回家去等好消息吧。”

    冯娘谢过杨鲲鹏,开开心心的回去等着出嫁了。

    冯子震一去多年,杨鲲鹏正是对他思念日深的时候,如今能帮他的妹妹修成正果,但也可以稍慰相思之苦。

    杨鲲鹏当下便进宫找赵璞去了,半路上还碰见了刚从外地赶回来的孟昉,正好俩人一块进宫商量这喜事。

    “嫁妹妹啊!这倒是有趣,正好我也有个妹妹,先嫁了冯娘,也算是积累经验了。”

    “你可别瞎说,冯娘可不是你妹妹。”

    “怎么了?我妹妹怎么了?”

    杨鲲鹏给了他个白眼:“咱们大颢的公主最愁嫁,那赵家的小子还有些才学,更可贵的是不像他爹一样嫌贫爱富,你可别害了人家。”

    “……”赵璞不说话了,刚才一脸的兴奋瞬间冷却了下来,显然是想到自己妹妹了。

    “其实你也不用担心。”没大没小成习惯的孟昉忽然一拍赵璞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小声说,“等到永安公主到了出嫁的年龄,我们就说她暴病死了,然后把她弄出宫去让她做个官家小姐,正常的出嫁生子,不是比一辈子当个公主好?”

    “好主意!”赵璞眼睛一亮,暗暗朝着孟昉比了个大拇指。

    公主的事情愁完了,三个人又开始琢磨那凤冠的事情,让他们找穿朱紫的男人还真是好办,但是戴凤冠的女人还真是不好找。

    一阵头疼之后,还是站在一边的曹斋给他们出了主意,锦衣卫指挥使李岑的正室,这不就是戴凤冠的女人嘛?而且李氏子女俱全,身体健康,还慈眉善目的,比起杨鲲鹏这一身煞气还好男色的家伙来说可是吉祥多了。

    “好玩,我还没看过民间是怎么嫁女的呢,到时候我也要一块去。”事后几个人又嘻嘻哈哈的敲定了嫁妆,当然在赵璞的指导之下,这嫁妆怎么看怎么逾制,可既然是当朝皇帝钦点的那就只是荣宠,是赏赐,没人会找这个不痛快。

    赵家那边原本以为冯家知难而退,除了赵公子三天两头偷偷摸摸跑出去和冯娘私会,并询问事情的进展,并没有谁再去在意冯家那群平头百姓。

    一直到某一天,杨鲲鹏一身朝服,骑着高头大马,压着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敲响了赵家的大门!

    第二日,冯家二老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迎新妇进门,不过新郎却是从头到尾喜笑颜开。

    “看什么?看得都傻了?”杨鲲鹏将自己该办的事情办完,一阵寻找才在角落里找到了孟昉和赵璞,这二位菜也没吃酒也没动,就坐在那里发呆。

    “有点羡慕。”孟昉回过神来说。

    “啊?羡慕男的还是女的?”

    “去死。”赵璞踢了他一脚,“我是羡慕他们能够正大光明的琴瑟和鸣。”

    “不管别人,我们自己人相亲相爱不就好了。”杨鲲鹏坐在他旁边,拿过了两只酒杯给自己倒满了酒,“过来,咱们仨来喝交杯酒。”

    “去!美得你!”赵璞脸红红的别过了脸,孟昉却眼神一挑,很自如的端着酒杯凑了过去,赵璞见状立马对围在周围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们呼啦啦冲了出来,在这只有三人的一桌酒席前布成了一面人墙。

    另外一边,除了被灌酒的新郎外,新郎父母外加所有宾客脸上的表情却越发的古怪了……

    番外02打呼噜〖〗

    冯子震拿到了围捕胡和鲁的军令,当天便去寻那胡和鲁派来的使者见面,之后便和孟昉两个人商量这事到底该怎么办。其实的情况既麻烦又简单,关键就是胡和鲁知道不知道王谦这个钦差是假的!

    如果不知道,那自然一切好办。可如果他知道,那必然明白杨鲲鹏不会顾及王谦的死活,甚至是愿意看到王谦去死!那么这个交易就不单是他们为胡和鲁设置的圈套,同样也是胡和鲁给他们设置的圈套!

    “要不然我也作为使者去胡和鲁那里一趟?”思索半天未果,冯子震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别!你要是去了那呼噜太子没有人质也变成有人质了,他怎么可能还放你回来?而且那王谦认识你,我看还是我去吧。”文官对锦衣卫大多是又惧又恨,基本上都是敬而远之,孟昉虽小有名气,可是京城中真正认识他这张脸的官员还真没多少。

    冯子震一想也是,他倒是不担心孟昉回不来,就以这位大侠高来高去的能耐,除非自愿,否则少有人能困得住他。

    孟昉于是略作准备,化名方蒙,在两天后和胡和鲁的使者去了对方的营地,那使者因为担心孟昉记下己方藏身的位置,离了大路便蒙上了他的眼睛,每天休息的时候踩在山洞或者帐篷里让孟昉接下蒙眼布。他却不知道就算眼睛看不见,单凭鼻子和耳朵,孟昉也能知道自己行进的方向,更知道这位使者在故意的绕圈子!

    一连走了七天,两人总算是来到了胡和鲁的临时营地。

    这小峡谷也是隐秘,三百多人马在此聚集,从峡谷外边竟然看不出丝毫的踪迹。

    孟昉一来就要求见王谦,胡和鲁只是略微推拒,便答应了下来。而那位王谦王大人,可是比孟昉想象中要滋润得多。他穿着一身金焱人的衣袍,单独一人住在一间小木屋里,而且他神色间虽有些惊惶恐惧,但这些负面感情并非是那些金焱人带来的,反而像是害怕孟昉这个来救他的同胞?

    在锦衣卫多年,各种各样的人孟昉见的多了,他很快便意识到,这个王谦八成已经是个叛徒了。不过看呼噜的表现又不像是知道这人是个假钦差?难道是这人为保命,并未说明自己的身份?

    孟昉心中暗笑,这王谦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既然都背叛了,却还端着钦差的架子,他难道不知道这是将自己的新主子朝虎口里送吗?到时候胡和鲁有个三长两短,他又能好到哪里去?

    不过孟昉眼睛一眯,心中有了计较,这王谦傻归傻,到是能帮上大忙!

    “王大人受苦了!”孟昉突然高声说道,吓了王谦一哆嗦,刚忙朝着孟昉拱手道:“不辛苦不辛苦。”

    孟昉一笑,握住了王谦的手,再开口便压低了声音:“大人可知莫鞣炼被诛了三族?”

    “啊?!”

    “王大人不要激动!大人身为朝廷栋梁,朝廷自然是不会放下大人不管的!”孟昉突然又提高了嗓门,刚才那句话仿佛是王谦自己的错觉。

    “王大人,您在家乡的那六十老|母,在京中的三房娇妻,两个稚儿,不知在不在三族之列啊?”

    王谦整个人都愣了,坐在椅子上哆嗦个不停,豆大的汗珠片刻便挂了满脸。

    “王大人放心,您家中父母妻儿朝廷都会代为照顾的!”又是大声,王谦这下明白了他这别有深意的大声是给外边人听的,压低声音的小声才是给自己听的。

    王谦当初假传圣旨,光想着功成名就时如何如何,根本就没想过自己会失败。紧接着事情一直不顺,最后碰上了胡和鲁,当然是天大地大,能保住自己的命最大,哪里还顾及得上远在千里之外的家人?

    可人非无情,如今得了家中亲人的消息,他又如何不痛苦担忧?他却根本没想到,孟昉得到消息便快马出来,哪里知道赵璞到底如何处置莫鞣炼等一干人?如今不过是随口胡说,诈他而已。

    “王大人,您可想保住家人性命?可想回京安稳度日?”

    “方大人何以教我?”王谦眼中一亮,抓着救命稻草一般握住了孟昉的手。因为刚才的紧张王谦满手的冷汗,两只爪子油腻腻的,孟昉被他抓得直想揍人,可是想想事到如今了还是忍着点吧。

    “王大人假传圣旨一事,其实并无太多人知晓,那假圣旨也已经被杨督师烧光了。大人若是能抓住金焱太子,杨督师便可既往不咎。”

    王谦眼睛一亮,片刻后却又有些迟疑,怎么说他这也是要制杨鲲鹏于死地,以己度人,要是有谁这么算计他,而且这个算计他的人还在他的掌控之中,那么他绝对不会让对方好过。父母妻儿的命固然重要,可是要是他自己的命都没了,还如何保护家小?

    孟昉很明白王谦在想什么,不由暗骂一声混账,不由得也摆出一副小人的嘴脸:“王大人,若是能拿住胡和鲁,这可是大功一件!到时候就算杨鲲鹏要动手,那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分量!”

    王谦一听,立刻笑了;“多谢方大人提点。”

    “若王大人有高升之日,还望记得小人。”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离开王谦的小屋,孟昉觉得恶心不已,索性不需要这王谦做什么,只要他仍旧在这里维持原状,不要多话便好了。若不是怕王谦日后为求活命而说出实情,他也不需要多费这一番唇舌。回去可是要让杨鲲鹏好好慰劳慰劳他,竟然让他来见这么一个眼睛长到头顶上的小人——他完全忘记了这事从头到尾都是他自找的了。

    见完了王谦,孟昉正式和胡和鲁开始谈判,对这个色鬼呼噜,孟昉是一点都没给他留面子。

    “太子殿下想用王大人一人,换您这三百多人的性命?殿下觉得可能吗?”

    “王谦虽只有一人,却是你们大颢的钦差大臣,如何换不得我们这三百多人?”

    “原来金焱太子的性命还不如我大颢一个小小的钦差?另外还要加上三百多的添头?”

    “你!”胡和鲁身后的侍卫双眼圆瞪,就要站出来动拳头,却被胡和鲁一抬手制止了,“方大人,杨大人如今声望日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可若是朝廷的钦差死在他的地界,那就算是杨大人有天大的功劳,也会一笔勾销。放还是不放,不过是杨大人的一句话,杀还是不杀,也不过是我胡和鲁的一句话!”

    孟昉一挑眉,脸色阴沉了下来:“太子殿下好厉的嘴啊。”

    “用你们汉人的话说,这叫理直气壮!”

    “既如此,那我也给殿下一个准话,杨督师说了,可以放殿下离去,不过具体的路线要由我们来定,且在离开之前,你必须将王大人放回。”

    “痛快!”胡和鲁拍桌大叫,“不过这性命交关的事情,却让在下不得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毕竟,若是我放出了王钦差,可是杨督师翻脸无情,那我岂不是白白丢了性命?”

    “既如此,那若是太子殿下远走高飞,却是不放王大人回来那又如何?”

    双方唇枪舌战,纠缠了一天,最后却是决定离开时胡和鲁兵分两路,一路可现行离开,另外一路则带着王勤走在后边,到了一定范围就不能走了,一旦确定胡和鲁安全离开就要放人!面对他的斤斤计较,胡和鲁表面上恼怒,暗地里却是放心了不少。因为这说明他们很看重王谦的性命,也只有如此他们才有逃脱的可能!

    不过王谦是保不住了,但这种贪生怕死之徒,胡和鲁也只是有些可惜他肚子里的大颢情报而已……

    孟昉休息了一晚,第二日一早又被人蒙着眼睛送走了,当然离开的路上少不得带着他绕了几个圈子,却不知如果来的时候孟昉还有些在意这乌龟壳在什么地方,走的时候却已经完全无所谓了——

    本来就三百多的人手,他竟还要分兵,他要找死可是怨不得别人了!

    孟昉回到历城,冯子震见他安全无恙便欣喜不已,再一听说他忽悠得胡和鲁分兵而走,更是大笑不止。

    “他们选的这路线正好撞上赵大石的所在。”冯子震略微沉吟,“既如此,倒是要请赵大石帮忙了。”

    又过了数日,胡和鲁率二百多残军离开了隐蔽的峡谷,此时遂城、黔城已下,大颢占领之地已是如铁桶一般!看着曾经的土地成了别人的领土,而自己只能仓皇逃离,胡和鲁只觉得满肚子都是怒火,可是为了活命,有火他也只能憋在心里!

    在大颢分出的一支千人的小部队“护送”下,胡和鲁慢慢离开了历城番外,开始向遂城方向前进……

    一开始胡和鲁还全神戒备,可是一天天过去,一直平静无波,胡和鲁便放松了警惕。

    一直到了分兵这一天,胡和鲁嘱咐好留下的人,如无见到他预警的烟火那便在两个时辰之后放了王谦,如果有异常,那就先杀了王谦再四散逃离。随即便带着另外一半人先行离开了。

    一开始他们还压着马速,小心翼翼的沿着官道前进,到后来眼看着能逃出生天,所有人的马速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胡和鲁在催马奔向安全的同时,心里还在发誓,总有一天他会带着大军回来,夺回属于他的东西!

    蓦地!队伍的最前列一阵人喧马嘶,胡和鲁依稀听到有人高喊着“有埋伏”,刚想拉住马头仔细询问,斜刺里射出的一支利箭直接射穿了他的肩膀……

    不到半个时辰,一切尘埃落定,冯子震另外一半残兵,前来寻胡和鲁。但他看见的只有摸着脑门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赵大石。

    “子震,说好了给你个活的,可是现在……”

    “死了?”

    “暂时还没,不过也半死不活了。”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哪里说活捉就活捉?是死是活,只要这人没逃出去那就是大功一件。”冯子震笑着安慰,拍拍赵大石的肩。赵大石傻笑两声,带着冯子震去见胡和鲁了……

    那位曾经高高在上的金焱太子,再一次出现在冯子震眼前的时候却是陷在泥污里,他满脸都是血,肩头上还插着一支断箭——他倒霉的被流失射下马后,又被某匹受惊的马一蹄子踢在了胸口上,如今肋骨断裂,且划破了脏器,依然是命不久矣了。

    胡和鲁显然是看见了冯子震,他的眼睛猛地一亮,想要说话,可是只吐出了满口的血沫,连一个完整的字也吐不出来。

    相比胡和鲁的激动,冯子震却平静得多,他看着濒死的人,就和看其他敌人没什么两样:“给他个痛快吧,首级砍下来处理一下送入京中,尸首就给那几个活着的金焱人送去金焱。那几个送尸首的人也不能完整的回去,砍断他们的一条胳膊。”

    “是!”得了命令,几个站在周围的兵卒争抢了一番,毕竟这事杀掉敌国的皇太子,也算是荣耀了。最后一个虬髯大汉取得了胜利,拔出腰刀大笑着走向了胡和鲁。面对生命的威胁胡和鲁也做了最后的抵抗,他以为自己拔出了腰间的刀,可实际上却不过在泥泞的道路上向后蹭了两下而已……

    冯子震却没有看胡和鲁的最后一眼,他的世界里只需要有杨鲲鹏就够了,曾经胡和鲁带给了他一点小小的麻烦,而现在,他已经连本带利报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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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便宜那个呼噜了。”在回京路上的某小客栈里,孟昉一边嚼着馒头,一边不知道第几遍的碎碎念着,“他可是让我卖了那么久的炊饼!”

    “那倒是该谢谢那位呼噜太子了,以后老爷我要是丢官回家了,正好还能根壮士你一起去卖炊饼。”

    “你这狗官!你就当一辈子狗官吧!”

    “哈哈哈~”

    “大人?”杨鲲鹏与孟昉正打打闹闹间,冯子震少有的凑了过来。

    “嗯?”

    “我……您……”温热的嘴唇贴在了杨鲲鹏的耳朵上,随着嘴唇的张合,杨鲲鹏甚至能感觉自己的耳垂碰到了对方温热湿软的舌……

    “只有两个字?”

    “第三个字等二十年后您还记得的话,我再说……”

    “好!一言为定!”

    “子震。”

    “呃!”一时有感而发,可是他好像忘记了这地方不止他们俩,冯子震的脸瞬间红成了苹果。

    “高~实在是高~”

    番外03万国来朝〖〗

    话说,那还是杨鲲鹏刚当上首辅的第二年,各项事宜他还没完全上手,正好赶上各附属国使臣前来朝贡。

    看着礼部交上来的公文,杨鲲鹏眉毛就皱了起来,立刻找了次辅王韬:“今年礼部怎么一上来就支走了这么多银子?”

    如今内阁一首辅三次辅的构架并不完全,只有杨鲲鹏这个首辅和王韬这一个次辅,王韬是典型的老好人,擅长和稀泥,是个油滑无比的老臣,官声不太好,可就因为他几面都不得罪才能到现在还是屹立不倒,而且他能力也是有的,至少杨鲲鹏这段时间多亏了这位老臣从旁帮忙。

    王韬一进来,杨鲲鹏先站起来扶着这位老大人坐下,然后才开口询问。

    “大人有所不知,今年又赶上了各属国来朝,所以这银两花费才大了些。”

    “属国来朝怎么要这么多银子?”杨鲲鹏还是不明白,这也是因为他除了自己的公事,很少关心其他。

    王韬一笑,干脆给杨鲲鹏解释了个清楚。杨鲲鹏一开始还以为这里边有什么玄机,听王韬这一解释险些将鼻子气歪了——

    大颢立国之初,这属国来朝还只是很正规的派来使团,送上国书贡品这就完了。但坏就坏在儒家的习惯是“来而不往非礼也”,人家给了贡品,大颢的官员就觉得不能让人家空手回去。然后不止是这些使者在大颢的吃穿住行都让大颢官府包了,就是人家走的时候还给打包!一来二去,众多属国都尝到了甜头,这朝贡的使团来的是一次比一次人多!礼部的花销也一次比一次大!

    大颢朝廷这是典型的为了面子不要里子!这是属国来朝贡啊?还是请了一群祖宗啊?!

    “屁话!属国来朝就能连吃带拿,我们自己的百姓朝贡怎么不见他们说要给银子?”杨鲲鹏一拍桌子站起来了,指着边上伺候的一个小太监说,“你去礼部一趟,告诉他们交上一个关于接待使团各项花销的条陈递上来,不能花了这么多银子最后不知道银子上哪去了,也不能再白花国库的银子了!”

    小太监出去传令了,礼部那边知道了杨鲲鹏的命令,也闹腾了一阵,毕竟这“接待费”固然属国使团拿了大头,他们这群官员却也没少下手。可是杨鲲鹏凶名在外,他们闹腾归闹腾,却没一个人敢真正的跑到杨鲲鹏这里惹事!最后只能花尽了心思写了一份条陈递了上去。

    杨鲲鹏拿了那条陈,只看了两眼,就在上边端端正正的划了个大叉,下边的批语是:须知陛下一日花费不过五两银而已,外邦之人贵于陛下呼?

    没办法,这朝贡使团一个人一天光是吃饭的花费就有十五两银子,鸡鸭鱼肉齐全,酒食丰盛,甚至如果不想在驿馆吃饭,还有额外的零花钱,这好处也太多了吧?

    连改六次,把现任礼部尚书给逼急了,老爷子自己拿着条陈气势汹汹的找到了杨鲲鹏:“首辅大人,不知这大颢的江山,是姓杨,还是姓赵!”

    “李大人,我不管大颢的江山姓什么,我只知道百姓辛辛苦苦交上来的税银,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就落到外藩的手里!”

    “杨大人,您这是何意?!”

    “怪我说的太笼统,简单的意思就是说这些人是来朝贡的,是来为表臣服白给我大颢东西的!而不是来享福的!这些人,比街头市面上我大颢的乞丐身份都要低微!为表示我大颢的友好,适当的照顾是可以的,但没必要把他们当菩萨供着!”

    “杨大人此话差矣。”礼部尚书脸色顿时黑了,心中暗道果然是个不通礼仪的武夫,“圣人曰……”

    “李大人,圣人说过‘仓廪实而知礼仪,衣食足而知荣辱’,我大颢自己还有不少百姓食不饱腹,寝不安枕,不识教化,怎么您就有闲心官起外人来了?圣人也说过‘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什么时候大颢所有的百姓都可食佳肴,住广厦,那您就算把这些朝贡之人拉去金陵游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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